《澳大利亚身体素养框架》释析及对提升中国青少年身体素养的启示

赵富学 吕钶

摘    要：青少年身體素养提升是国内外学术界目前探讨的一个热点问题。澳大利亚政府在提升青少年身体素养方面形成了独特的框架结构，有一定的代表性。运用文献资料法、比较分析法、逻辑推理法，以《澳大利亚身体素养框架》为分析文本，对澳大利亚政府提升青少年身体素养的要素进行释析，并得出中国青少年身体素养提升的启示。《澳大利亚身体素养框架》以体力、心理、社交、认知4个身体素养要素为基本结构，形成了可动态调节和选择的身体素养提升要素体系。其中：体力素养强调通过体育运动使青少年形成一定的运动技能、身体管理和身体健康方面的素养和能力;心理素养指的是人对身体运动和体力活动所产生的内心感受与态度;社交素养侧重于建立与体育运动相关的人际关系的能力;认知素养强调以特定的方式认识和理解体育运动对人体产生的各种益处。通过分析《澳大利亚身体素养框架》得出启示：中国也应构建符合中国青少年身心发展规律的身体素养提升理论体系，并研制中国青少年身体素养监测方法和评价工具;将体教融合理念融入中国青少年身体素养提升机制中;完善中国青少年身体素养评测指标体系，并融入主动健康的内容;中国学者应加大参与青少年身体素养提升方面的国际体育学术交流活动的力度，促进相关研究的话语表达逐步与国际接轨。

关键词：澳大利亚身体素养框架;青少年体育;身体素养;学校体育;体育与健康

中图分类号：G 811.3          学科代码：040301           文献标识码：A

Abstract：The improvement of teenagers’physical literacy is a hot issue focused and discussed in academic circles at home and abroad. There is a unique framework for the improvement of Australian teenagers’physical literacy， which has certain representativeness. By using the methods of literature， comparative analysis and logical reasoning， and taking the Framework of Australian Physical Literacy as the text for analysis， this paper makes an interpretation and research on the improvement of Australian teenagers’physical literacy. The Framework of Australian Physical Literacy is based on four physical literacy elements： physical， psychological， social and cognitive， and forms a content system that can be dynamically adjusted and selected. Physical literacy emphasizes that teenagers can acquire certain skills learning， physical management and physical health literacy and ability through sports; psychological literacy focuses on people’s feelings and attitudes towards sports and physical activities; social literacy focuses on sports-related interpersonal interaction; and cognitive literacy emphasizes recognizing and understanding the various benefits of exercise to the human body in a specific way. By drawing lessons from the Framework of Australian Physical Literacy， China can construct an index system for the improvement of physical literacy in line with the physical and mental characteristics of Chinese teenagers， and develop an index system for the evaluation of physical literacy of Chinese teenagers. We should integrate the concept of sports education integration into the promotion mechanism of Chinese teenagers’physical literacy， improve the evaluation index system of Chinese teenagers’physical literacy and integrate the content of active health. Chinese scholars should increase the intensity of participation in international academic exchanges in the improvement of teenagers’physical literacy， so as to promote the discourse expression of relevant research and gradually integrate with international practice.

Keywords：Australian physical literacy framework; youth sports; physical literacy; school physical education; physical education and health

身体素养的概念及其结构是近年来体育学研究中的热点。一些学者从不同视角对身体素养提升进行了阐释，其中一些学者对不同年龄段人群的身体素养进行的有针对性的研究成为当前研究的聚焦点，尤其特别关注青少年身体素养提升。那么，在国际上，青少年身体素养处于什么水平，有什么变化和特点，有哪些经验可借鉴。解决以上这些问题需要选取青少年身体素养提升的典型案例进行分析与研究。而青少年身体素养提升的策略、方案、计划等在不同国家出台的相关政策中会有所体现，因此，从青少年身体素养提升的国际比较层面来看，澳大利亚的青少年身体素养提升政策相对比较完善。其经验具有一定的代表性。澳大利亚从国家层面研制和推行《澳大利亚身体素养框架》，用来促进澳大利亚青少年提升身体素养。在澳大利亚，青少年的年龄界定为8～18岁，身体素养被视为与语言表达、阅读、计算等素养同等重要，缺一不可，并且要求教育机构和家长对青少年身体素养给予特别的关注[1]。澳大利亚体育委员会（ 简称“ASC”）于2017年发布了一份名称为《身体素养：澳大利亚定义和标准通报》的文件。该文件对澳大利亚教育机构和研究机构关于身体素养的定义、身体素养结构划分、身体素养标准的确立等进行了阐释，并对国际上关于身体素养方面的有代表性的研究成果和经验进行了介绍[2]。同时，澳大利亚体育委员会公布了由澳大利亚的8位专家与来自美国、加拿大、德国等国家的10位专家组成的团队联合签名的《定义身体素养的共识声明》，其中定义的身体素养是指，通过运动形成且维持终身的，可以为国民的体力、心理、社交和认知等方面的素养发展提供指导的、能够确保国民有信心和动力过上健康积极的生活的身体技能、知识及行动能力[3]。

澳大利亚体育委员会于2019年发布了《澳大利亚体育部关于身体素养的立场声明》，并且联合教育部门和卫生部门对《澳大利亚身体素养标准》进行了审查，之后正式发布了《澳大利亚身体素养框架》，其目的在于提高澳大利亚国民的体育活动参与频率和身体素养水平，促进澳大利亚国民对身体素养的认知，其中，青少年的身体素养提升被视为重点[4]。《澳大利亚身体素养框架》是澳大利亚青少年身体素养提升的重要政策，为澳大利亚青少年发展必要的身体素养提供了指导，目的是促进澳大利亚青少年形成积极健康的生活方式[5]。《澳大利亚身体素养框架》对澳大利亚青少年身体素养的构成要素进行了分类，以体力、心理、社交、认知为基础，构成了可动态调整的身体素养要素体系，目的在于为澳大利亚青少年提升身体素养提供“菜单”，使其能形成基本运动技能、运动态度和运动习惯，增强学习体育知识和参与体育鍛炼的自觉性。

1   基于提升青少年身体素养的视角对《澳大利亚身体素养框架》的释析

澳大利亚政府在“国家体育计划”中设定了一个目标，即要在2030年之前将缺乏体育活动的青少年减少15%[6]。澳大利亚体育协会首席执行官卡特·帕尔默认为，身体素养教育不仅是要教会青少年如何进行身体运动，更重要的是使其走上更健康、更快乐、更积极的生活之路，培养青少年个人发展所需的身体运动的技能、知识和行为[7]。从澳大利亚关于身体素养提升的各类政策文本中可以看出，澳大利亚身体素养提升政策以青少年为主要实施对象，主要是通过体育活动激发青少年身体素养发展的最大潜能。澳大利亚制定身体素养提升政策的主要原因是澳大利亚青少年近年来主动参与体育活动的积极性在下降。据相关统计数据显示，每10名澳大利亚青少年中就有8名不积极主动地参与体育活动[8]。而《澳大利亚身体素养框架》则为澳大利亚青少年提供了提升身体素养的依据，并且澳大利亚青少年身体素养的要素结构是由澳大利亚政府构建的，主要由澳大利亚体育委员会负责组织专家进行设计，目的在于促进澳大利亚青少年形成终身体育的能力和习惯，并通过身体运动和体力活动对青少年的体力、心理、社交和认知方面的素养提升进行干预与指导。澳大利亚青少年身体素养要素结构包括体力、心理、社交、认知4个方面（如图1所示），各个方面均要经过初期准备、基本训练与探索、练习与积累、巩固与优化、迁移与强化5个阶段（如图2所示）[9]。

1.1  体力素养提升

澳大利亚青少年体力素养的提升已经非常专业化，一般通过俱乐部或运动项目协会的青少年培训班来实现，也会紧密结合中小学的体育课进行，例如：维多利亚州规定，中小学体育课必须以学生运动技能练习、掌握和运用为重点教学内容。由于澳大利亚儿童受肥胖等因素的影响，在灵敏性、力量、耐力、速度等方面的素养都不尽如人意[10]。尤其是体质量超重已成为影响澳大利亚青少年体质健康的主要因素。有相关调查表明，澳大利亚有24.6%的青少年体质量超重，69%的青少年身体活动不足[11]。体质量超重会增加心肺功能负担，影响青少年体力素养提升，因此，澳大利亚政府通过体育锻炼来提升青少年体力素养，并且已经成为重点干预措施，而且结合了提升灵敏性、速度等素养的运动项目，例如：跑步、游泳等。

体力素养是澳大利亚青少年身体素养提升的重点要素，强调使青少年获得一定的运动技能、身体管理和身体健康方面的素养和能力。体力素养提升要求青少年要学会运用所习得和掌握的运动技能。体力素养提升是一个渐进性过程，一般从练习基本运动技能开始，然后到能使青少年采取一定的运动策略应对更加复杂的运动环境的挑战，再到青少年能够针对运动环境的变化作出相应的身体动作和运动技能予以应对，最后可以形成对运动技能的认知，并且能参加各类体育活动。体力素养提升主要包括11个要素，即基本运动技术与技能素养、位移性运动技术与技能素养、运动技能练习与运用素养、身体平衡性素养、身体柔韧性素养、身体灵敏性素养、身体力量素养、肌肉耐力素养、心血管耐受素养、身体反应素养、速度素养[9]（见表1）。

1.2  心理素养提升

心理素养是指人对身体运动和体力活动的感觉与态度，包括培养身体运动过程中的自尊、自信和动力，以及理解与身体运动及体力活动相关的情绪。《澳大利亚身体素养框架》中提出，心理素养的提升是要能识别且从不同运动中获得满足感、自尊、自信、动力和享受感;能够控制参与身体运动和体力活动时的情绪，了解在身体运动和体力活动中的身体反应，例如：疲劳或疼痛;面对身体运动时的困难、挑战或失败，都能坚持身体运动。澳大利亚青少年心理素养包括7个要素，即运动乐趣、运动自信、运动动机、运动环境分析、自我知觉、自我情绪调节、自我身体动作调节[9]（见表2）。

由表2可知，心理素养提升的7个要素有助于青少年在具有挑战性的身体运动或体力活动中全身心地投入并享受其乐趣，进而有利于促进青少年坚持参与体育锻炼。例如：青少年形成运动自信有助于其在身体运动时形成积极的心理体验，在动作失败或运动表现不佳时表现出积极的心理反应。青少年运动动机的增强不仅有助于激发其身体运动和参与体力活动的动力，而且有助于其坚持不懈地进行身体运动，并且还有助于其参与具有挑战性的体力活动。

1.3  社交素养提升

社交素养提升侧重对与体育运动相关的人际交往能力的培养，例如：协作意识、沟通技能等。这些技能既有助于青少年在体力活动中与他人建立良好的人际关系，又有助于青少年在体力活动中与他人进行密切配合以及分享经验和体会，还有助于青少年在各种运动环境中体现出良好的体育道德。社交素养主要包括人际关系素养、协作素养、道德素养、社会交往与体育文化素养（见表3）。

由表3可知，社交素养的提升既有助于青少年通过身体运动和体力活动与他人建立良好的人际关系，又有助于青少年参与集体性运动项目时敢于表达想法，例如：提出针对性的防守策略、解决冲突的策略[12]。形成良好的社交素养不仅有助于青少年在集体性运动项目中形成平等与包容的心态，而且有助于青少年在没有监督的情况下在体育比赛中能公平竞争，并且能使青少年在进行身体运动和参与体力活动时形成正确的价值观，传递正能量。

1.4  认知素养提升

认知素养是指以特定的方式认知和理解身体运动对人体产生的各种益处，并且能理解身体运动和体力活动以及进行思考和作出决定，能理解并遵守体育比赛规则，能对运动环境作出分析，知晓长期参与体育活动的益处。认知素养包括体育知识素养、运动安全与风险素养、体育比赛规则素养、推理素养、目标规划素养、策略制定素养、知觉素养[9]（见表4）。

由表4可知，认知素养的形成不仅有助于青少年认知与理解身体运动和体力活动的益处，并能对精通的某一特定运动项目或体力活动所需的技能和训练策略进行解释，以及能阐明某些体育运动对身体产生的积极影响，例如：改善心血管功能、肺活量、肌肉和骨骼力量、改善血液循環、降低血压等;而且有助于青少年在体育运动中遵守安全规则和程序、在参与体育运动之前能认识到体育运动和环境的潜在风险。认知素养的提升既有助于青少年更深入地了解体育竞赛规则的必要性和重要性、能正确和安全地使用运动设备、遵守比赛中关于人身安全和公平竞争的规则，又有助于青少年在应对挑战时学会采取适当的策略，例如：在篮球比赛中对传球路线的封堵、在足球比赛中适时控球、因天气影响对训练内容进行调整等，还有助于青少年反思个人运动成绩并制定改进策略。

2   《澳大利亚身体素养框架》中的4个要素协同提升青少年身体素养的特征

从《澳大利亚身体素养框架》可知，青少年是澳大利亚身体素养提升的重要人群，对其运动能力的培养非常重视。《澳大利亚身体素养框架》为澳大利亚青少年按照体力、心理、社交和认知4个要素提升身体素养提供了方法与标准，其中的体力、心理、社交、认知4个要素并非各自独立地对青少年身体素养提升起作用，而是相互交叉和共同产生作用，具有一定的协同特征。

2.1  身体素养提升目标的贯穿性

身体素养是贯穿于人的全生命周期的首要素养[13]。澳大利亚对青少年身体素养的提升反映出了澳大利亚政府对青少年身体素养的要求和运动能力水平提升的预期[14]。澳大利亚青少年身体素养提升的4个要素相互交叉并共同产生作用，有助于协调共促青少年身体素养提升，并且能使青少年形成维持终身参与体育活动所必需的全面的身体素养，而且能使青少年明确知道要提高与增强哪一方面的身体素养要素，通过与其他几个身体素养要素的交叉和协同促进作用形成运动能力。

2.2  身体素养提升过程的连续性

由于身体素养的提升会受个人的年龄、性别、健康状况和运动经历的影响，因此，青少年身体素养的提升并非是直线式上升[15]。由此，身体素养连续提升就成为青少年身体素养提升的重要影响因素。澳大利亚青少年身体素养提升的4个要素是围绕每个要素提升的阶段性特征形成稳定的连续性，澳大利亚青少年均可以在相应的年龄段持续地提升身体素养。《澳大利亚身体素养框架》通过优化青少年身体素养不同要素，增强其身体素养各要素之间的关联程度，用于指导青少年科学地提升身体素养，使身体素养的提升在青少年的整个生命周期形成连续性。

2.3  身体素养提升指标的适切性

《澳大利亚身体素养框架》的内容中包含了提升不同年龄段人群身体素养的进阶性指标[16]。对于青少年而言，澳大利亚形成了以身体素养提升为主的青少年身体发展模型、终身参与体育与身体活动模型，用以指导澳大利亚青少年身体素养的提升和评价[17]。其指向是要确保澳大利亚青少年能系统提升4个身体素养要素中的必备能力，并且能熟练运用各个身体素养要素中的方法提升自身的综合身体素养。在澳大利亚青少年身体素养提升实践中，不同身体素养要素及其具体提升指标会被按照青少年身体素养发展程度和年龄段进行层次划分，并对不同层次的身体素养提升提出了建议，使《澳大利亚身体素养框架》中的身体素养提升指标能恰切地指导澳大利亚青少年身体素养的提升。

2.4  身体素养提升结果的实践性

《澳大利亚身体素养框架》不仅有助于澳大利亚青少年建立对身体素养协同提升的共性认识，而且为家长、体育教师、教练员和其他教育工作者提升青少年身体素养提供了指南[18]。《澳大利亚身体素养框架》中的身体素养4个要素中既包括关于各身体素养要素之间衔接的量化指标，又有不同身体素养要素协同提升的建议，还有关于划分青少年身体素养发展阶段的操作性指标，使处于不同运动能力的澳大利亚青少年在多个身体素养要素协同提升机制中，能依据自身身体状况选择相应的提升建议。同时，在4个身体素养要素协同提升过程中形成的澳大利亚青少年身体素养提升的各类研究成果，能体现澳大利亚青少年在身体素养提升过程中的实践效果，进而又能扩大不同身体素养要素指标在澳大利亚青少年身体素养提升实践中的应用范围。

3   《澳大利亚身体素养框架》的启示

从《澳大利亚身体素养框架》的文本内容及各个身体素养要素协同作用特征可知，澳大利亚青少年身体素养提升是在体力、心理、社会、认知4个要素交互作用和共同作用下实现的，培养“健康积极、活跃自信的未来公民”被置于澳大利亚青少年身体素养提升的目标中。目前，中国关于青少年身体素养评价标准和依据正处于调适阶段[19]，在“健康第一”“体教融合”的背景下，本文借鉴《澳大利亚身体素养框架》对提升中国青少年身体素养的理论研究和实践路径提出如下建议。

3.1  构建符合中国青少年身心发展规律的身体素养评价理论体系

从《澳大利亚身体素养框架》来看，澳大利亚青少年身体素养提升指标和依据均建立在对澳大利亚青少年参与的体力活动和身体运动的长期追踪调查基础上的。澳大利亚青少年身体素养提升依据的体力、心理、社交、认知4个要素，也是通过对身体素养提升过程中多年来存在的问题进行全面分析得出的。近年来，中国学者关于青少年身体素养的理论研究成果逐渐增多，但是从操作层面来看，中国青少年身体素养提升仍然存在一些有待解决的问题，相应的身体素养提升评价体系的缺失和不完善，使得中国青少年身体素养提升的理論框架与实践路径不一致。从澳大利亚政府与其他国家政府界定的身体素养的概念来看，不同国家的政府对身体素养的认知与各个国家青少年的身心特点和身体条件有关，具有显著的地域差异和人群差异。而中国学者关于身体素养的认知是建立在对体育素养的认知基础上的。近年来，针对中国青少年提出的体育素养、体育核心素养、体育学科核心素养的概念，为提升中国青少年身体素养奠定了一定的理论基础。中国学者界定的“身体素养”与“体育素养”在概念内涵及外延上基本是一致的，符合中国青少年身体素养的特点[20]。进入21世纪以来，中国政府发布的一些政策文本都体现了将促进中国青少年身心健康作为学校体育的重要工作的精神，例如：《中共中央 国务院关于加强青少年体育增强青少年体质的意见》《关于进一步加强学校体育工作若干意见》《“健康中国2030”规划纲要》《国务院办公厅关于强化学校体育促进学生身心健康全面发展的意见》《青少年体育活动促进计划》。这些政策的落实，要进一步把握当前中国青少年的身心发展规律和身体素养特点，可以借鉴澳大利亚青少年身体素养提升要素框架，结合中国青少年身体素养的实际情况，构建中国青少年身体素养评价理论体系，进而进一步促进提升中国青少年身体素养的系统性研究和精准化实践。

3.2  研制中国青少年身体素养的监测方法和评价工具

澳大利亚政府在提升青少年身体素养的过程中，由澳大利亚体育部成立了体育素养指导团队，指导澳大利亚体育社会组织及各州体育管理部门制定配套的计划和方案，并促进澳大利亚青少年身体素养提升工作在澳大利亚全国推进和落实。在此过程中，对身体素养的体力、心理、社交、认知4个要素均设计了相应的监测方法和评价工具。而中国目前尚未形成完善的青少年身体素养提升要素体系与监测方法，并且青少年身体素养提升的监测工作大多融在了学校体育的相关评价活动中[21]。例如：2014年，教育部印发了《学生体质健康监测评价办法》《中小学校体育工作评估办法》《学校体育工作年度报告办法》，2017年国务院教育督导委员会办公室印发了《中小学校体育工作督导评估办法》，这些文件从不同角度对学校提高青少年学生体质健康水平提出了监测要点和要求。笔者通过分析《澳大利亚身体素养框架》认为，在中国现有政策及青少年体质健康监测工作的基础上，从提升中国青少年身体素养的角度，以不同年龄段的青少年和不同身体状况的青少年为切入点，研制与当前中国青少年身体素养特点相符的监测方法和评价工具。

3.3  中国学者应加大参与青少年身体素养方面的国际体育学术交流活动的力度，促进中国相关研究话语与国际接轨

澳大利亚与美国、加拿大、新西兰、荷兰、英国、日本等国家建立了青少年身体素养研究的常态化学术交流机制，例如：一年一度在墨尔本召开的“身体素养从业者研讨会”。该研讨会吸引了来自30多个国家或地区的研究团体和学者参会[22]。此外，澳大利亚体育委员会还会在其网站上及时更新青少年身体素养提升方面的工作动态和研究成果，并推介澳大利亚的经验和介绍其研究进展，以及引介其他国家或地区的最新研究动态和工作经验。目前，中国青少年身体素养提升经验的国际交流主要以在外文期刊上发表论文为主，参与具有国际影响力的青少年身体素养提升的研讨会较少，对国外的相关理论研究成果和实践形式还停留在研究评述层面，实证研究较少。因此，中国学者要加大参与国际体育学术交流活动的力度，深度参与国际上关于青少年身体素养提升的研究成果评议活动，这是中国青少年身体素养提升研究话语与国际接轨的可行之路。

3.4  将体教融合理念充分融入中国青少年运动员身体素养提升工作机制中，促进中国青少年运动员身体素养提升工作产生更大的效能

《澳大利亚身体素养框架》的施行是与澳大利亚学校体育紧密相关的。通过“学校推行+家庭协助+个人努力”的方式使澳大利亚青少年的体育锻炼完全融在了学校体育中，形成了以学校为主导、家长密切配合的青少年身体素养4要素协同提升模式。中国政府对青少年体质健康促进工作非常关注，国家体育总局、教育部于2020年印发的《关于深化体教融合促进青少年健康发展的意见》就体现出了加强学校体育工作、推动青少年文化学习和体育锻炼协调发展的体教融合发展的理念[23]。体教融合是中国当前青少年运动员身体素养提升工作中的主要理念[24]。在中国青少年运动员身体素养提升实践中，可以借鉴《澳大利亚身体素养框架》，动员中国教育和体育领域的多方治理主体参与到中国青少年运动员身体素养提升的协同治理体系中，使体教融合理念充分融入到青少年运动员身体素养提升工作的体制和机制中，促进中国青少年运动员身体素养提升工作产生更大的效能。

3.5  完善中国青少年身体素养测评指标体系，并融入主动健康的内容

《澳大利亚身体素养框架》是建立在提升青少年健康素养的基础上的，其中身体素养的4个要素及其包含的具体内容都与提高青少年身心健康水平和体育认知水平以及形成健康行为有关。在澳大利亚青少年身体素养提升实践中，身体素养提升的各方面工作都会围绕“健康绝对优先”这一理念展开，学校体育工作也是如此。而主动健康是随着“健康中国”战略实施被中国人逐渐认知的一个新名词。主动健康不仅是指中国民众要有主动的健康意识和行为，而且倡导人通过主动施加可控的健康干预措施来达到增强身体机能和增进健康的目的[25]。当前，中国青少年身体素养提升理论与主动健康的理念不谋而合[26]，由此，可以借鉴《澳大利亚身体素养框架》中的身体素养要素构建中国青少年身体素养测评指标体系，坚持“健康第一”的教育理念，并且将主动健康的评价指标融入到青少年身体素养测评指标体系中，进一步完善中国青少年身体素养测评体系。

4   结束语

提升中国青少年身体素养和促进中国青少年体质健康，是中国教育事业人才培养的基础性工程，关涉中国“体育强国”“健康中国”建设进程，同时也是贯彻落实“健康第一”和“体教融合”理念的重要抓手。《澳大利亚身体素养框架》在身体素养要素的划分、概念界定方面较为完善，对提升中国青少年身体素养的理论研究和实践工作推进有一定的借鉴意义。目前，中国学者对于身体素养的研究已经历了概念辨析、要素选择、国际比较、体系构建、教学实验等过程，短时间内形成了较多的研究成果，但是针对不同年龄段的人群开展身体素养提升的专题研究还比较缺乏，尤其是构建适合提升中国青少年身体素养的结构性要素体系仍然要加大借鉴、转化和自创的力度。今后，要结合体育学科核心素养和“体教融合”的理念与要求，在借鉴国外有益经验的基礎上，加强对提升中国青少年身体素养的人体科学和教育学方面的理论研究，细化对提升中国青少年身体素养的组织行为学方面的实践路径研究，这将是提升中国青少年身体素养要进一步研究的重要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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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稿日期：2020-10-07

基金项目：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项目（21BTY117）。

第一作者简介：赵富学（1982—），男，博士，教授，研究方向为体育课程与教学论、体育社会学，E-mail： zfx6289@163.com。

作者单位：武汉体育学院，湖北武汉  430079。

College of Physical Education， Wuhan Sports University， Wuhan， Hubei 430079，Chin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