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承与超越:曹植、庾信与杜甫游侠诗比较分析

2022-02-13 17:07丁文晗侯敏
文化创新比较研究 2022年34期
关键词:庾信游侠侠客

丁文晗,侯敏

(哈尔滨师范大学 文学院,黑龙江哈尔滨 150025)

魏晋是中国诗歌孕育的时代,诗人辈出,群星灿烂。在那些耀眼的星辰中,有一个闪烁着奇光异彩的诗群,那就是游侠诗。游侠诗歌主要是以仗剑江湖、任侠游历为题材,以侠义精神为内核的诗歌作品。在魏晋时期,曹植将侠引入文人创作,正式开启了文人以侠明志的创作方向;而到了南北朝时期,诗歌整体经历了由刚健到浮华的转变后,游侠诗的精魂渐渐复苏;再之后到了唐代,尤其是盛唐,游侠诗的内核彻底觉醒。在这三个节点中,各有一个代表性的人物,那就是曹植、庾信与杜甫。透过对他们诗歌作品的比较分析,可以看到他们精神上的血脉联系及孕育于传承之中的超越。

1 雄浑气势与力量崇拜的呈现差异

在曹植、庾信与杜甫的身上,都昂扬着雄浑的气势,无论是如萧涤非先生所说“子建实一至情至性之仁人侠客也,其诗歌皆充满忠厚热烈之情感与积极牺牲之精神”[1],还是如张说《过庾信宅》直言“笔涌江山气”,抑或如邓绎在《藻文堂谭艺·三代篇》中所说:“唐人之学博而杂,豪侠有气之士,多出于其间,磊落奇伟,犹有西汉之遗风。而见诸言辞者,有陈子昂、李白、杜甫、韩愈、柳宗元之属。”当这一气势与游侠诗这一载体相碰撞时,可以说气势与力量是成就三人游侠诗的关键。

1.1 曹植游侠诗的呈现

回顾侠义传统,在曹植之前的很长一段时间内,因稳固的大一统的秩序得以建立,所以游侠因“以武犯禁”而屡屡遭受镇压,而在侠文化衰微之时,曹植的出现可以说是格外引人注目。曹植的身上具有浓厚的游侠气质:一方面,曹植生于乱世、长于乱世,使得他向往游侠的精神风范;另一方面,他的自身遭遇也使得他自然地挑起传承古游侠精神的重担。其《结客篇》虽是残篇,但足以体现曹植诗歌的豪迈风格。“结客少年场,报怨洛北芒。”在曹植的诗中,侠客的形象不再是司马迁在《史记》中所推崇的乡曲布衣之侠,而是被塑造成昂扬着青春气息与独特个性的少年侠客。正如刘大杰先生在《魏晋思想论》中所说:“魏晋人无不充满着热烈的个人浪漫主义的精神。他们在那种动荡不安的社会环境里,从过去那种伦理道德和传统思想里解放出来,无论对宇宙、政治、人生或者艺术,都持有大胆的独立的见解。”随着大一统王朝的倾覆,禁锢许久的思想得以被打破,压抑许久的生命力量重新被唤醒,昂扬着力量的少年侠客使得黯淡许久的侠客形象重新焕发出光彩,并以想象的图景连接现实,突破了空间的局限,“利剑鸣手中,一击而尸僵”。引入少年侠客的威武身姿,塑造了手执利剑、手刃仇敌、伸张正义的少年形象,利剑一起一落,快意恩仇,将本身带有雄浑与力量的剑与少年融入诗中。所以这种力量与气势的共同作用是这首诗的雄风之源。

1.2 庾信游侠诗的呈现

庾信写于北朝时期的《拟咏怀诗二十七首》其二十六,也是这种气势的典型呈现者。诗中“城影入黄河”,庾信以散发着雄浑之气的塞北风物传达强劲之力。同曹植一样,在对空间的拓展与想象中,突出空旷壮美的艺术体验,不过庾信游侠诗对边塞风物的描写可谓另辟蹊径,使得诗中气势与力量的书写突破诗歌主人公自身,从诗歌境界之中营造出深沉的气势。同时,庾信还引用苏武与荆轲的典故,一个是使臣之楷模,一个是上古侠客的典范,而反观自己,国仇家恨却无能为力,厚重的历史沧桑感使得诗歌整体透露着浩然之气,进而振臂高呼“谁言气盖世,晨起帐中歌”,使得整篇苍劲肃穆的格调弥漫着昂扬豪迈之气,正如清朝黄生直言:“六朝绮靡,庾、鲍独存气骨。”在庾信的笔下,充沛而真实的情感以掷地有声的豪侠之言取代怯懦的了了儒生。虽然与曹诗同具万丈豪情,有一部分终究还是有所不同。相比于曹植笔下“京洛少年”或“游侠儿”带有浓厚的浪漫主义色彩的想象相比,由南入北的庾信承载的历史内涵更为厚重。诗人的豪情,不仅来自边塞风物的雄浑气势,更来自对上古侠客情怀的想象与眷顾,也就是说,历代侠客内里的精神内核即他豪情的源泉。正因如此,庾信的游侠诗呈现出了一抹现实主义色彩,形成了独特的风格与境界。

1.3 杜甫游侠诗的呈现

对气魄的追求在杜甫游侠诗的创作中仍旧延续,相比于曹植与庾信运用诗艺创造诗风的“幕后”模式,杜甫笔下,这种气势直接冲上了前台。与曹植的想象、庾信的用典不同,杜甫直接于诗歌中对其早年狂纵任意的游侠生活进行摹写。《今夕行》一诗肆意挥洒,“咸阳客舍一事无,相与博塞为欢娱”。一场除夕市井的博戏,市井气息浓重的街头巷尾,却更显其豪侠之气。推杯换盏,袒胸赤足,无所顾忌,却敢“刘毅从来布衣愿,家无儋石输百万”,如此的无畏胸怀,只因杜甫精神内里的那一份“英雄有时亦如此”的豪放不羁与雄浑之气,当杜甫将这种侠义豪情与不羁之气融于诗作之中,更引得陆游读罢惋惜世人仅仅当其作诗人看,而忽视其侠义的精神与不羁的人格。杜甫的豪气蓄力已久,这股豪气融于诗中,诗人不必将时空拓展,哪怕是穿梭于长安城的大街小巷,也难掩其任侠之气,正如仇兆鳌所说,“杜甫狂而简”。其性格之中的狂放不必过分雕琢矫饰,当折射于游侠诗中,自然形成了独特的雄浑气势。这种凝聚在杜甫人格内里的豪情,化于诗中,触目所及,无论是“白鸥没浩荡,万里谁能驯”,还是“浪迹同生死,无心耻贫贱”,抑或“未试囊中餐玉法,明朝且入蓝田山”,都是雄浑气势的真实写照。

无论是曹植还是庾信,对力量的推崇与侠客特定的生存环境与生活方式有着显而易见的因果关系,一切关于侠客品质的描述,恰恰是艰难困苦、坎坷忍耐之境遇所造成的,如粗狂、勇猛、凶悍、旷达都与恩仇快意关系密切。而杜甫笔下的侠客,更多的是自身早年的狂放纵游的侠义生活,与曹、庾塑造的侠客形象虽有相似的品格,但是其侠情的挥洒并不受空间与境遇的限制,山南水北,天地之间,侠气长存。虽同冠“游侠”之名,杜诗与曹诗、庾诗风格迥异,即使是气势浩大这样的共性之处也是有着细微的差别,正如王明居在《唐诗风格美新探·雄浑》中的观点,“雄浑与粗犷,都有一股浊重之气,都有一种广阔的襟怀;但雄浑是庄严的,粗犷是不逊的;雄浑是不过分的,粗犷则有点放肆”[2]。曹、庾雄浑,杜甫粗犷,侠客的两种姿态,诗人的不同风格。

2 爱国主义与英雄主义的呈现差异

运用游侠与立功相结合来表现其功业理想的诗,是游侠诗中富有光彩的作品。而无论是曹植、庾信,抑或是杜甫,三者自幼都深受儒家思想的熏陶,当儒家积极入仕,建功立业的思想与尚武精神相融汇之时,便有了豪侠之士效命疆场的慷慨。

2.1 曹植游侠诗的呈现

曹植笔下的英雄主义思想与汉代的侠义思想相比有了较大的突破,将个人之情上升到了国家之难。司马迁在《史记·游侠列传》中提及:“今游侠,其行虽不轨于正义,然其言必信,其行必果,已诺必诚,不爱其躯,赴士之厄困,既已存亡死生矣,而不矜其能,羞伐其德,盖亦有足多者焉。”司马迁从道德层面对侠士人格有了评判标准,这一准则也是后世所奉行的准则;接着,在行为层次他提出来“效功于当世”。在曹植诗中,相关的精神却已上升,在他的《白马篇》中,书写的是“羽檄从北来,厉马登高堤。长驱蹈匈奴,左顾陵鲜卑”。当边塞告急,身姿矫健而勇武的侠客挺身而出,奋勇杀敌间,“弃身锋刃端,性命安可怀!父母且不顾,何言子与妻。”在他们心中,自己的生命,甚至父与母、妻与子远没有国家重要,所以高呼“捐躯赴国难,视死忽如归”。当游侠冲出了私人恩怨的藩篱,奔赴沙场,正是对司马迁“赴士之困厄”的升华。这也正是曹植“士之生世,入则事父,出则事君;事父尚于荣亲,事君贵于兴国”的体现[3]。在曹植认为,侠客须冲破私情的单一模式,将侠客的人生价值升华,是具有强烈功业意识。恪守爱国精神,捍卫天下的英雄形象,实际上也表达了他本人欲建功立业的思想感情。可以说曹植的功业思想贯穿于他的一生,早年颇受曹操器重的曹植壮志在怀,直言“闲居非吾志,甘心赴国忧”,可随着曹丕的正式即位,郁郁终日的他也并没有放弃对家国的忧虑,这篇《白马篇》正是曹植“与国分形同气,忧患共之”的真实写照。而曹植在诗歌中开创性地将游侠的路径带到大漠边塞,私仇上升为携剑为国、为民而战,这一新的起点,不单是曹植渴望建功立业意识的一个新落脚点,更为后世文人提供了一条寄托抒怀的崭新路径。

2.2 庾信游侠诗的呈现

庾信的诗有一个显著的特点是爱国主义集中表现在家国之痛与身世之悲当中。李延寿曾说庾信“虽位望通显,常作乡关之思”[4],由南入北的独特经历使得他的游侠诗具有与众不同的格调。侯景之乱中,梁朝几近破灭,作为使臣出使西安的庾信未曾料到,江陵的沦陷使他难以归返。在经历亡国之乱后被迫入仕西魏与北周,独特的人生经历使得他的诗中盘桓着身世之悲与家国之痛。例如《拟咏怀诗二十七首》其六:

畴昔国士遇,生平知己恩。直言珠可吐,宁知炭欲吞。一顾重尺璧,千金轻一言。悲伤刘孺子,凄怆史皇孙。无因同武骑,归守灞陵园。

在这首诗中,既有侠士的重情重义,也有心酸与无奈。庾信首先运用了上古侠客豫让 “士为知己者死”的典故,豫让在智伯被杀后卧薪尝胆,甚至不惜吞炭后无畏赴死只为报当年知遇之恩,这正写出来了庾信流落他乡,对于梁朝萧氏的恩情难以为报的无奈之情。“悲伤刘孺子,凄怆史皇孙。无因同武骑,归守灞陵园。”借用刘孺子与史皇孙的悲惨经历暗含对梁敬帝与皇室宗亲的哀悼。紧接着,庾信以司马相如自比,明明自己在梁朝深受宠信,但是自己却不能像司马相如看守灞陵一般回归故里,守着梁主的陵墓,感情真挚而悲痛万分,昂扬着苍劲凄婉的爱国主义式悲情,确如萧涤非所说:“由于诗的内容多家国身世之感,同时这种情感又受到环境压抑,不能自由倾吐,有似吞声之苦,因而形成一种沉雄勃郁、苍凉悲壮的风格。”[5]当浓郁的故国之情与身世之感冲击到游侠诗中,使得雄浑的爱国主义满含着悲壮之情,也正是在如此深厚的情感内涵之下,庾信大大拓展了游侠诗的表现范畴与审美境界,且无愧于杜甫对他“庾信文章老更成,凌云健笔意纵横”的赞美。

2.3 杜甫游侠诗的呈现

杜甫的爱国主义情怀丝毫不弱于曹植与庾信,不过与他们相比,杜甫诗歌的爱国主义是一个崭新的结构,与曹植的国难关头游侠挺身而出有所不同,杜甫诗歌塑造的是禁军侠客,身份的独特性使得其更加体现爱国精神,最具代表性的要数《魏将军歌》中呈现出来的行侠义、报国恩:

将军昔著从事衫,铁马驰突重两衔。披坚执锐略西极,昆仑月窟东崭岩。君门羽林万猛士,恶若哮虎子所监。五年起家列霜戟,一日过海收风帆。平生流辈徒蠢蠢,长安少年气欲尽。魏侯骨耸精爽紧,华岳峰尖见秋隼。星躔宝校金盘陀,夜骑天驷超天河。欃枪荧惑不敢动,翠蕤云旓相荡摩。吾为子起歌都护,酒阑插剑肝胆露。钩陈苍苍风玄武,万岁千秋奉明主,临江节士安足数。

诗中详细描写了禁军侠客的风采,侠肝义胆与英雄本色在诗中体现得淋漓尽致。诗人将酬君报国之情与骁勇善战结合起来,在建功立业的自信中洋溢着乐观与豪迈。在这里,既传承了魏晋侠客蓬勃的生气与建功立业的热情,又以骁勇之力抚平了其中的怨愤。

在唐代,文人内心激昂的自信使得他们在文学作品中将功业意识与英雄形象相结合,力图把侠义精神与爱国主义的精神发扬光大,使得魏晋时期的英雄主义得以升华。在杜甫的诗中,更加昂扬着功报天子的时代精神与强烈的功业意识,有着“战伐有功业,焉能守旧丘?”的不平之志,有着“誓开玄冥北,持以奉吾君!”的成大业期盼。诗人亦借侠之高咏,表达了自己渴望以救世之才作济世之用的价值观念。

3 意气精神的体现差异

曹植、庾信与杜甫的游侠诗都昂扬着侠文化中勇于挑战、奔腾无羁的意气精神,其外在表现便是在诗歌中展现强烈情感内核的美。

相比于曹植、庾信的生逢乱世,侠风盛行,杜甫于盛唐诠释的侠风便是另一种形态。“任侠,乃和人们的功业理想融为一体,被赋予了积极的意义,它不再是一种带有区域性的民间风尚,而且也成了人同此心的一种精神上的追求。”[6]杜甫的游侠诗中,就表达了诗人对“气”的一种极致追求。《遣怀》一诗中主人公意气精神昂扬,登高远望便是“气酣登吹台,怀古视平芜”,作者借此将格调渲染到了一个新的层次,然而豪侠意气的宣泄并没有到达尽头,而是正值顶峰,侠气万丈间,一鼓作气,收复西域,直捣林胡,这股意气将无形的力量转化为有形的力量。此外,《魏将军歌》也是同样注重侠气精神,不过在这里是运用了反衬的写法,相比魏将军“魏侯骨耸精爽紧,华岳峰尖见秋隼”的侠气千里,长安的游侠少年显得意气寡淡。在这首诗中,魏将军侠义之气所到之处,也有骏马力量的动态美,“将军昔著从事衫,铁马驰突重两衔”,昔日身披铁甲、手执利刃驰骋于战马之上的魏将军征战千里,直击南方之极,阳光之下,其战马的马鞍闪耀着璀璨的光芒,仿佛骑着天驷在天河中驰骋,在视觉的动感中过渡到了精神的迸发。此外,还有一首诗《义鹘行》,虽没有明确写出“意气”,但却字字书写意气精神:

阴崖有苍鹰,养子黑柏颠。白蛇登其巢,吞噬恣朝餐。雄飞远求食,雌者鸣辛酸。力强不可制,黄口无半存。其父从西归,翻身入长烟。斯须领健鹘,痛愤寄所宣。斗上捩孤影,噭哮来九天。修鳞脱远枝,巨颡坼老拳。高空得蹭蹬,短草辞蜿蜒。折尾能一掉,饱肠皆已穿。生虽灭众雏,死亦垂千年。物情有报复,快意贵目前。兹实鸷鸟最,急难心炯然。功成失所往,用舍何其贤。近经潏水湄,此事樵夫传。飘萧觉素发,凛欲冲儒冠。人生许与分,只在顾盼间。聊为义鹘行,用激壮士肝。

诗中借鸟以言情,当一条白蛇潜入鹰巢,趁雄鹰远去寻食的空隙,将其幼子吃掉,雌鹰悲痛万分却难以反抗,当雄鹰盘旋归来时,请来了健鹘,健鹘无畏艰险,奋力抗敌,最终杀死了白蛇,然后杳无踪迹。杜甫对这种鹘鸟施恩不图报的侠义行为大为赞赏,如此任侠之举,虽字字不提及意气,却也使得整篇诗歌昂扬着侠客之“气”的力量[7]。

曹植也追求这种侠气精神,只不过尚未有直接呈现于诗中的“气”,只是在字里行间通过侠义之举来使得侠气内蓄。而在庾信的诗中,对于意气有了明显的追寻意识,“谁言气盖世,晨起帐中歌”,但与杜诗中的气相比,还是略显薄弱。

从社会背景考虑,魏晋时期文学自觉使得文学有着写实与理想化的改造,并且在相对自由的社会背景下,易忽视其精神内核的振动。而对庾信而言,独特的生活经历使得他在艺术传达上对情感的直接表露有所约束[8]。而早年生活在盛唐的杜甫,强烈的家国自信与盛世的豪情需要迸发,时代需要杜甫,任侠之风需要杜甫,同样,侠气之情的书写也从一个独特的角度展现了唐代文人的心灵深处,也为我们体悟唐代文人的心灵世界提供了一个新的视角。

综上所述,从历史传承的角度可以看出无论是曹植、庾信还是杜甫,在诗歌的风格上体现了丰富性,虽是游侠这一具有浪漫主义色彩的诗歌类别,在他们的笔下,既有理智深沉的一面,也有激情澎湃的一面;有豪情的外泄,也有情感的内敛[9]。同时,在音韵上注意却不刻意,直抒胸臆,多为吟唱。语言上,用肆意的语言承载着大胆的想象,由此形成游侠诗独特的风格体系。

从宏观角度来看,曹植与庾信诗歌的思想构造比较简单,更多的是家国之情,而杜甫诗歌中呈现出国家与个人更加密切的联系,更是自身侠义之下的心之所向。正如胡适所说,“比较的方法能够在研究某一事物时提供关照自身的参照系,使我们对这一事物能够有更清楚的认识;正是通过比较,才显示出比较双方的特征”[10]。同样都是文人对游侠的书写,将曹植、庾信与杜甫游侠诗互比,能够在新的维度与视角下对三者进行新的审视,使我们看到从上古侠客到曹植、庾信再到杜甫的近千年的传承,以及杜甫在精神与艺术上对其二者的超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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