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京博物院 盱眙县博物馆
内容提要:江苏盱眙东阳汉墓群M114是一座保存相对完整的西汉时期墓葬。该墓结构为一椁双棺,出土了包括铜器、铁器、漆木器、琉璃器、陶器等在内的各类遗物106件(组)。随葬品种类多样、纹样精美。此外,该墓出土的木刻星象图,是继1974年盱眙首次有木刻星象图出土之后,该地区第二次完整出土的西汉木刻星象图,其揭示了汉代丰富的天文观测成果,为了解汉代天文考古学提供了珍贵资料,具有极高的学术价值。
2011年10—11月,江苏省金马(金湖县至盱眙县马坝镇)高速东阳段施工过程中出现了大量汉代墓葬。经国家文物局批准,由南京博物院与盱眙县博物馆组成联合考古队,对施工过程中涉及的墓葬进行抢救性考古发掘。至2013年12月,共计清理汉代墓葬200余座(图一)[1]。
图一// 盱眙东阳汉墓群地理位置示意图
本次发掘的汉代墓葬皆位于秦汉东阳城城址外部区域,墓葬大多保存较好,未遭盗扰,出土了包括铜器、铁器、玉器、石器、琉璃器、漆器、陶器等在内的各种遗物2000余件,收获较大。其中,M114棺椁结构保存较为完整,出土遗物形制多样、数量较多、工艺精美,极具研究价值。现将发掘资料介绍如下。
M114位于东阳城大城外北部,大云山西南麓,墓坑南距东阳城大城北城墙300米(图二)。清理前,因高速公路施工取土,墓坑开口已被破坏,墓葬原来是否有封土已无法判断。该墓原始开口距现地表深度不明,墓坑底部棺椁区域则未受扰动。
图二// 东阳汉墓群M114位置示意图
墓葬形制为长方形竖穴土坑,现存开口长4.8、宽2.49、残深2.9米。方向40°。现存开口至椁室顶部填五花土,椁室侧板与坑壁之间填青膏泥。
葬具为一椁二棺,木结构保存较好。木椁置于墓坑底部偏南,平面呈长方形,长3.06、宽2.19、高1.41米。椁盖板由7块东西向长方形木板组成,木板南北方向依次呈榫卯相扣状排列铺设而成,板长2.2、厚0.22米,从北向南依次宽42、51、36、62、33、84、42厘米(图三;彩插三︰1)。四面侧板均由两块木板上下拼合而成,厚22厘米。
图三//M114椁盖板平面图
1.椁盖板揭开后,椁顶板全景俯拍(上为西)
北边箱位于木椁北侧板外侧,由北、东、西三面侧板与椁北侧板之间的空间组成,长 1.89、宽 0.48、高 0.63米,边箱侧板厚6.5厘米。
南边箱位于椁室南部,由椁室南部隔板及椁东、西、南三面侧板之间的空间构成,长1.5、宽0.33、高0.93米。
椁室内两棺东西并列,保存皆完整,均由整木斫成,剖面呈U形。东棺长2.1、宽0.66、合盖通高0.57米。西棺长2.16、宽0.69、合盖通高0.58米。
该墓共出土铜器、铁器、漆器、木器、竹器、陶器、琉璃器、玛瑙器、角器等遗物94组106件(图四;彩插三︰2)。
图四//M114墓葬平、剖面图
2.M114清理后全景(上为西)
该墓棺椁结构保存较好,两棺与南边箱之间装有1组东西向隔板,该隔板南侧面板上刻有4组人物形象图。隔板由4块长方形木板自西向东依次排列组成,每块木板板面上自西向东依次刻有持笏人物图、持戟人物图、持戟人物图、持笏人物图,出土时4块木板皆呈竖立状,其上线刻纹样大体清晰可辨,未见彩绘痕迹。
西起第一块木板木刻图主题为持笏人物,人物呈东向站立状,身佩长剑,双手持笏。木板长77、宽36、厚2厘米(图五︰1;彩插四︰1)。西起第二块木板木刻图主题为持戟人物,人物呈西向站立状,身配长剑,一手持戟。木板长77、宽38、厚2厘米(图五︰2;彩插四︰2)。西起第三块木板木刻图主题为持戟人物,人物呈东向站立状,身配长剑,一手持戟。木板长77、宽38、厚2厘米(图五︰3)。西起第四块木板木刻图主题为持笏人物,人物呈西向站立状,身佩长剑,双手持笏。木板长77、宽36、厚2厘米(图五︰4)。
图五//人物木刻图
1.持笏人物木刻图(西起第一块木刻图)
2.持戟人物木刻图(西起第二块木刻图)
除木刻人物线图外,清理过程中该墓最重要的发现在于,在该墓木椁顶板(位于木椁盖板之下、两棺盖板之上)内侧面出土了1幅木刻星象图。以中间南北向隔板为界,木刻星象图分为东、西、南三部分。东部为星象图与人物画面,西部画面为两条对称状蟠龙,南部为双凤相对的画面(图六;彩插四︰3)。顶板长268、宽162、厚5厘米。
图六//木刻星象图
3.星象图局部
共12件(组)。器形有刷、镜、带钩、盆、铜钱。
刷 3件。M114︰59-8,出土于西棺北部奁内,“一”字形,柄细长,实心,末端为龙首形,龙眼为一穿孔,刷头小圆筒形。通长8.2、銎径0.8厘米(图七︰1)。M114︰59-9,出土于西棺北部奁内,烟斗形,柄细长,实心,末端为龙首形,龙眼为一穿孔,刷头小圆筒形。通长12.4、銎径1厘米(图七︰2)。M114︰83,出土于东棺南部,形制同M114︰59-9,龙首形末端残损。残长11.2、銎径1厘米(图七︰3)。
图七//M114出土器物(一)
镜 3件。M114︰61,出土于西棺北部,双圈铭文镜,圆形,半圆钮,并蒂十二连珠纹钮座,座外饰短斜弦纹与凸弦圈带纹各一周,外以竖弦纹(每组三线)、弧弦纹(每组三线)、涡纹及八字铭文相间排列。其外饰八内向连弧纹。外圈两周短斜弦纹间饰一周铭文。内圈铭文“日之光见长毋相忘”,外圈铭文“洁清白而事君志驩之合明作玄锡而泽恐疏远日忘□美之穷愿之世慕之韵毋绝”。宽素平缘。面径18.1、背面径17.9、钮高1.1、钮宽2.2、缘宽1.4、缘厚0.52、肉厚0.35厘米(图八︰2;彩插三︰5)。M114︰67,出土于西棺北部,日光镜,圆形,半圆钮,圆钮座,座外三弧弦纹四组相间排列,外饰一周凸弦纹圈带。其外饰短斜弦纹与铭文各一周。铭文间以“の”形与菱形“田”字纹符号间隔,铭文为“见日之光长毋相忘”。素缘。面径7.8、背面径7.6、钮高0.6、钮宽1.4、缘宽0.6、缘厚0.36、肉厚0.13厘米(彩插三︰6)。M114︰84,出土于东棺南部,日光镜,圆形,半圆钮,并蒂十二连珠纹钮座,座外八内向连弧纹。其外两周短斜弦纹间饰一周铭文。铭文间以“の”形与菱形“田”字纹符号间隔,铭文为“见日之光天下大明”。面径7.1、背面径6.9、钮高0.6、钮宽1.1、缘宽0.3、缘厚0.42、肉厚0.1厘米(图八︰1)。
图八//M114出土铜器拓片
3.陶壶(M114︰55)
4.陶瓿(M114︰47)
5.铜镜(M114︰61)
6.铜镜(M114︰67)
带钩 2件。均出土于西棺北部。M114︰89,琵琶形,钩首为简化龙首形,钩身细长,腹下近尾端饰一圆钮。通长4.7、尾宽1.1、钮径0.9厘米(图七︰7)。M114︰90,形制同M114︰89,钩首龙首纹凸显。通长6.1、尾宽1.5、钮径1.3厘米(图七︰8)。
盆 2件。均出土于北边箱内。M114︰21,敞口,折沿,深弧腹,圜底。高21、口径9.6厘米(图七︰6)。M114︰54,敞口,折沿,深弧腹,平底。上腹部左右两侧各饰一铺首衔环。口径30.3、底径13.8、高13.2厘米(图七︰9)。
铜钱 2组。M114︰85,出土于西棺南部,五铢钱,共4枚,形制、尺寸基本相同。M114︰85-1,钱径2.3、穿径1厘米(图八︰3)。M114︰86,出土于东棺中部,五铢钱,共8枚,形制、尺寸基本相同。M114︰86-1,钱径2.3、穿径1厘米(图八︰4)。
共3件。器形有剑、刀、削。
剑 1件。M114︰74,出土于东棺中部,剑身双面斜刃,中起脊,断面呈菱形。剑格铜质。剑茎扁平条状,断面呈长方形。漆鞘尚存。通长112、刃宽4、格宽5厘米(图七︰10)。
刀 1件。M114︰78,出土于东棺中部,单面弧刃,背厚平,断面呈三角形。环首。漆鞘尚存,鞘断面呈上宽下窄的圆角梯形。通长42厘米,漆鞘长28.2厘米(图七︰5)。
削 1件。M114︰70,出土于西棺北部,单面弧刃,背厚平,断面呈三角形。环首。通长23、环径2.7厘米(图七︰4)。
共48件(组)。器形有耳杯、樽、盘、盛、奁、案、笥、漆纱冠、握等,其中木案、夹纻胎笥、纱冠残损严重,无法复原。
耳杯 38件。均出土于北边箱东部。M114︰11、12,木胎,形制、纹饰、尺寸相同。M114︰11,木胎,外髹黑漆,内髹朱漆。敞口,圆唇,两侧附月牙形耳,耳外侧上翘,高出口沿,腹部弧形内收,圜底,椭圆形假圈足。杯身内侧以黑、黄等色绘变形龙纹,外侧朱绘云气纹。耳面及口沿外侧饰一周涡纹。器长15.9、连耳宽13.4、高6.6厘米(封三︰1)。M114︰6、9、10、13—20,共11件,形制、纹饰、尺寸相同。M114︰13,夹贮胎,外髹黑漆,内髹朱漆。敞口,圆唇,两侧附月牙形耳,耳外侧上翘,高出口沿,腹部弧形内收,圜底,椭圆形假圈足。口沿内侧、耳面髹黑漆。器长16、连耳宽13.5、高6.6厘米(图九︰1)。M114︰22—45、49,共25件,形制、纹饰、尺寸相同。M114︰27,夹纻胎,外髹黑漆,内髹朱漆,内底面髹黑漆。敞口,圆唇,两侧附月牙形耳,耳外侧上翘,高出口沿,腹部弧形内收,圜底,椭圆形假圈足。口沿内侧、耳面髹黑漆。器长12.4、连耳宽10.1、高4厘米(图九︰2)。
1.漆耳杯(M114︰11)
图九//M114出土器物(二)
樽 1件。M114︰7,出土于南边箱中部,木胎,樽盖朽失,仅存器身。器身圆形,内外皆髹朱漆。器身外壁由上至下绘黑色弦纹九道,第一、二道弦纹间与第六、七道弦纹间饰珠纹与“の”形纹组合,第四、五道弦纹间与第八、九道弦纹间均是戳点圆圈纹。器身口径9.2、高12厘米(封三︰2)。
2.漆樽(M114︰7)
盘 1件。M114︰48,出土于北边箱中部,木胎,腹部以下残缺,内外就髹黑漆。尖唇,敞口,斜弧腹。口径25.2、残高6厘米(图九︰3)。
盛 1件。M114︰52,出土于北边箱中部,夹纻胎,口沿残缺,深弧腹,圈足。内外皆髹黑漆。底径14.1、残高11.5厘米(图九︰4)。
柱形器 2件。均出土于西棺南部,形制、尺寸、纹饰相同。M114︰68,竹胎,顶端以三尖内收,器表满刻套菱形纹,底端饰网格纹,通体朱绘。銎径1.4、长8.3厘米(图九︰5)。
漆握 1组。M114︰93,一组2件,出土于西棺南部,形制、尺寸相同。器身呈圆条形,一端有两面斜坡,通体髹黑漆。长16.1、圆径3厘米(图九︰6)。
奁 1组。为一套七子奁,保存完整,出土于西棺北部(封二)。主奁和7个子奁均分为奁身和奁盖两部分,奁身和奁盖均为夹贮胎,外髹黑漆,内壁除口部一周、底面或顶面部分区域内髹黑漆外,其余均髹朱漆。奁身腹壁直,平底。奁身外壁纹饰结构疏松,线条流畅。
大漆奁及其内七子奁(M114︰59)
M114︰59,大圆奁。奁身外壁朱绘八圈弦纹,从上至下第四、五两圈弦纹为边框内朱绘云气纹带。从上自下第一、二圈和第七、八圈各以两圈弦纹为边框,内朱绘变形弧线三角卷云纹和几何纹带。内壁口部黑漆底上也朱绘变形弧线三角卷云纹和几何纹带。内壁底部黑漆底上朱绘简化云气纹。奁身直径20.5、高10.3、壁厚0.3厘米。奁盖顶面隆起,有三周凸棱,外壁圆直。顶面因凸棱分为四个区域:最顶部中镶银质四叶。四叶周围朱绘两圈弦纹边框,边框和四叶间朱绘云气纹、龙首人身纹。第二层朱绘两圈弦纹边框,内朱绘一圈变形弧线三角卷云纹和几何纹带。第三层朱绘两圈弦纹边框,内朱绘一圈云气纹带,纹带中等间距镶有银质兽纹四组及朱绘神兽云气纹四组。第四层朱绘一圈弦纹。其下朱绘一圈变形弧线三角卷云纹和几何纹带。盖身外侧朱绘六圈弦纹,中间两圈弦纹间绘云气纹及神兽纹,云气纹间等距嵌有三只银质兽纹(大象、骆驼、凤鸟)。盖身上下又以弦纹为边框各绘一圈变形弧线三角卷云纹和几何纹带。盖内壁口部也绘一圈变形弧线三角卷云纹和几何纹带。顶部黑漆底上朱绘三组相交状简化龙纹。奁盖直径21.3、高12.2、壁厚0.3厘米(彩插五︰1)。
1.七子奁主奁(M114︰59)
7个子奁奁身外壁均朱绘两圈弦纹,纹间朱绘简化云气纹;内壁口部黑漆底上饰两周朱点带,底部黑漆底上朱绘简化云气纹。奁盖顶面隆起,外壁直;内壁口部黑漆底上饰两周朱点带,顶部黑漆底上朱绘简化云气纹。
M114︰59-1,大圆形子奁。奁身直径 7.8、高5.3厘米。奁盖有三周凸棱。顶面因凸棱分为四个区域:最顶部中镶银质四叶。四叶周围朱绘一圈弦纹边框,边框和四叶间朱绘云气神兽纹。第二层朱绘两圈弦纹边框,内绘折弦纹与“の”形纹组合。第三层朱绘一圈波浪纹与点纹组合。第四层素面。盖外壁朱绘两圈弦纹,弦纹间绘云气纹与点纹组合。奁盖直径8.3、高6厘米(彩插五︰2)。
2.圆形子奁(M114︰59-1)
M114︰59-2,大长方形子奁。奁身 15.1、宽2.7、高4.3厘米。奁盖中平,肩有四折棱,并有一圈凸棱。最顶部中镶银质四叶。叶外朱绘一圈弦纹与一圈长方形边框,边框和四叶间朱绘云气神兽纹。顶部以下、凸棱以上朱绘一周变形弧线三角卷云纹和几何纹带。凸棱以下第二层区域内为素面。盖外壁朱绘两圈弦纹,弦纹间绘云气纹。奁盖长15.7、宽3.3、高4.7厘米(彩插五︰3)。
3.长方形子奁(M114︰59-2)
M114︰59-3,马蹄形子奁。奁身长8.4、宽6.2、高5.3厘米。奁盖中平,肩有二折棱,并有一圈凸棱。顶部正中镶银质三叶,叶外沿叶面朱绘一圈弦纹,其外再朱绘四圈弦纹马蹄形边框,由内至外第一道边框和三叶间朱绘云气纹。由内至外第二、三道弦纹间朱绘变形弧线三角卷云纹和几何纹带。盖外壁朱绘两圈弦纹,弦纹间朱绘云气纹。奁盖长8.8、宽6.6、高5.6厘米(彩插五︰4)。
4.马蹄形子奁(M114︰59-3)
M114︰59-4,小长方形子奁。奁身长 7.1、宽3.1、高4.6厘米。奁盖中平,肩有四折棱,并有一圈凸棱。最顶部中镶银质四叶。叶外沿叶面朱绘一圈弦纹,其外再朱绘三圈长方形边框。由内至外第一道朱绘边框与四叶纹之间朱绘云气纹。第一、二道弦纹间朱绘一周变形弧线三角卷云纹和几何纹带。盖外壁朱绘两圈弦纹,弦纹间绘云气纹。奁盖长7.7、宽3.8、高4.6厘米(彩插五︰5)。
5.长方形子奁(M114︰59-4)
M114︰59-5,椭圆形子奁。奁身直径 6.6、高4.4厘米。奁盖有三周凸棱。顶面因凸棱分为四个区域︰最顶部中镶银质四叶。四叶外沿叶面外缘朱绘一圈弦纹,其外饰弦纹两道。由内至外第一道凸棱和四叶间朱绘简化云气纹。第一道凸棱与第一道弦纹间内绘折弦纹与“の”形纹组合。盖外壁朱绘两圈弦纹,弦纹间绘云气纹与点纹组合。奁盖直径7.2、高4.6厘米(彩插六︰1)。
1.椭圆形子奁(M114︰59-5)
M114︰59-6,小圆形子奁。奁身直径 4.5、高4.4厘米。奁盖有三周凸棱。顶面因凸棱分为四个区域︰顶部中镶银质四叶。四叶外沿叶面外缘朱绘一圈弦纹,其外饰弦纹四道。由内至外第一道弦纹和四叶间朱绘简化云气纹。第一、二道凸棱间朱绘弦纹两道,纹间内绘折弦纹与“の”形纹组合。盖外壁朱绘两圈弦纹,弦纹间绘云气纹与点纹组合。奁盖直径5、高4.7厘米(彩插六︰2)。
2.圆形子奁(M114︰59-6)
M114︰59-7,小方形子奁。奁身边长 3.5、高4.4厘米。奁盖有三周凸棱。顶面因凸棱分为三个区域:顶部中镶银质四叶。四叶外沿叶面外缘朱绘一圈弦纹,其外饰弦纹两道。由内至外第一道弦纹和第一道凸棱间朱绘折弦纹与“の”形纹组合。盖外壁朱绘两圈弦纹,弦纹间绘云气纹与点纹组合。奁盖边长3.9、高4.7厘米(彩插六︰3)。
3.方形子奁(M114︰59-7)
共14件,器形有俑、几、梳、篦、印、枕等。
俑 1件。M114︰5,出土于南边箱内,整器残损严重,无法复原。
几 1件。M114︰8,出土于南边箱中部。器虽残损,尚可复原。几面呈长方形,器身细长扁平。面板两边各有四个卯眼,由器足上伸出的凸榫插入组合使用,器足外撇,剖面呈椭圆形。面板长89、宽16、整器通高28厘米(图一〇︰1)。
图一〇//M114出土器物(三)
梳 3件。弧背长方形,背部厚,齿端薄,背长与齿长基本相同。M114︰62,出土于西棺北部。15齿。通长7.7、宽5.6、厚0.5厘米(图一〇︰3)。M114︰66,出土于西棺北部。20齿。通长7.6、宽5.6、厚0.5厘米(图一〇︰4)。M114︰81,出土于东棺南部。12齿。通长7.1、宽4.9、厚0.9厘米(图一〇︰5)。
篦 6件。弧背长方形,背部厚,齿端薄,背长与齿长基本相同。M114︰60、63、64、65,皆出土于西棺北部。形制、尺寸相同。M114︰60,通长8.1、宽6.2、厚0.5厘米(图一〇︰6)。M114︰80、82,皆出土于东棺南部,形制相同。M114︰80,通长 8.2、宽6.1、厚0.5厘米(图一〇︰7)。M114︰82,通长7.3、宽5.1、厚1厘米(图一〇︰8)。
枕 2件。M114︰79,出土于东棺南部,残损,可复原。平面呈长方形,枕面隆起呈半圆形。枕两侧面及中部各有一块纵向木板与底面呈相交状,木板背弧底直,两侧木板较大且薄,内侧木板较小且厚。出土时,3块纵向木板上横向装有14根细长条竹片,用于制成枕面。整器长34.8、宽10.8、高 10.8厘米(图一〇︰2;彩插六︰5)。
4.木印(M114︰72)
5.木枕残件(M114︰79)
印 1件。M114︰72,出土于西棺北部。桥形钮,印面刻“夏侯楚印”,印边长1.8、高1.4厘米(图一一︰6;彩插六︰4)。
图一一//M114出土器物
坠饰 1件。M114︰88,出土于西棺中部。近似葫芦形,中间饰一穿孔。器长1.2、宽0.65厘米(图一一︰1)。
共2件,器形皆为帽形器。
帽形器 2件。均出土于东边箱北部,器由一段竹筒改制而成。M114︰75,一端呈斜面,另一端底面近平。器高9.4、直径3.8厘米(图九︰7)。M114︰76,两端近平呈圆柱状,内部有一竹节并未贯通。器高4.6、直径3.8厘米(图九︰8)。
共10件,器形有壶、瓿、钵。
壶 4件。皆出土于北边箱内。侈口,圆唇,束颈,溜肩,鼓腹渐收,平底内凹。M114︰55,肩两侧置横向“S”纹贴塑与桥形耳各1对。耳面饰叶脉纹,口沿下与颈下各饰刻划水波纹。口径14.8、底径15.2、高42厘米(图一二︰1;彩插三︰3)。M114︰56,形制、纹饰同M114︰55,口径12、底径10.8、高26厘米(图一二︰2)。M114︰57,肩两侧置横向“S”纹贴塑与桥形耳各1对,耳面饰叶脉纹。颈下饰刻划水波纹。口径10.5、底径9、高20.7厘米(图一二︰3)。M114︰51,肩两侧置卷羊角纹贴塑与桥形耳各1对。耳面饰叶脉纹,口沿下与颈下各饰刻划水波纹,肩饰一周刻划云气纹。口径18.2、底径18、高41.2厘米(图一二︰6)。
图一二//M114出土陶器
瓿 2件。皆出土于北边箱内。M114︰46,敛口,尖圆唇,斜宽沿,无颈,圆肩,弧腹渐收,平底内凹。肩两侧置横向“S”纹贴塑与兽面耳各1对。肩部饰凸弦纹与刻划云气纹两周。口径8.4、底径17.2、高30.4厘米(图一二︰4)。M114︰47,形制、尺寸与M114︰46基本相同,唯纹饰细部略有差异(图一二︰5;彩插三︰4)。
钵 4件。皆出土于北边箱外,M114︰1、2两件置于墓坑西北角,M114︰3、4两件置于墓坑东北角。M114︰1、2、4形制、尺寸相同。M114︰1,灰陶。微敛口,圆唇,折腹弧收,平底内凹。口径13、底径4.8、高5.6厘米(图一二︰7)。M114︰3,灰陶。微敛口,平唇,折弧腹斜收,平底。口径13.3、底径4.4、高4.7厘米(图一二︰8)。
共5件,器形有琀、塞,皆出土于东棺南部。
琀 1件。M114︰91,器作蝉形,正面隆起,琀头刻有蝉眼。长4、宽2.4、高0.9厘米(图一一︰5;彩插六︰6)。
6.琉璃琀(M114︰91)
塞 4件。M114︰92-1—4,形制、尺寸基本相同。器作圆台柱形,呈灰白色,器表风化严重。M114︰92-1,顶面直径0.5、底面直径0.8、高1.5厘米(图一一︰3)。
共1件,为饰件。
玛瑙饰件 1件。M114︰87,出土于西棺中部,暗红色,玛瑙质,六棱形,中部外凸,中饰一穿孔。长1.2、孔径0.1厘米(图一一︰2)。
共1件,器形为笄,出土于西棺南部。
笄 1件。M114︰94,玳瑁质,扁长条形,出土时齿端残朽。呈黑灰色,纹理细腻,有光泽感。柄部为长方形薄板,共七齿,齿较长,外侧两齿较中间五齿略粗。残长15、宽1.5厘米(图一一︰4)。
另有2件草编织物,残损严重,形制不明。
M114尽管未出土纪年材料,但结合本地区已发掘西汉墓葬的资料[2],根据其长方形竖穴土坑墓葬形制、一椁双棺墓室结构、随葬品形制与组合等因素可判断,M114时代为西汉时期。
西汉墓葬随葬品中,以陶器的演变最具时代特征。M114出土的釉陶器为本地区西汉晚期流行的壶、瓿组合,未见本地区西汉早中期流行的鼎、盒、壶、瓿组合中的鼎与盒。其壶、瓿的形制与同一地区西汉晚期纪年墓江苏扬州胥浦101号墓(公元5年)基本相同[3]。此外,随葬铜镜与漆木器的纹饰也符合本地区西汉晚期同类器物的典型特征[4],综合推断该墓的下葬时代为西汉晚期。
木刻星象图是理解西汉时期天文考古、精神信仰的重要资料,部分学者也展开了相关研究[5]。该墓出土的星象图作为本地区第二次完整出土的星象图,其星座图案、人物形象、龙凤形象皆与首次发现的星象图存在差异,必将为相关研究的进一步深入提供契机。
此外,该墓出土的七子奁纹样精美、形制完整,在汉代漆器研究方面颇具价值,而其奁身外侧镶嵌的银质大象、骆驼等纹饰,在以往出土的汉代漆器资料中极其少见,为汉代漆器研究提供了重要资料。
(附记:本次发掘项目负责人李则斌;发掘陈刚、李则斌、张春鹏、齐军、王会峰;绘图田长有、白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