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静 李斯颖 李嘉琪 李妍慧
摘要:本研究旨在了解留守儿童校园欺凌的现状及其应对方式。采用欺侮问卷调查了330名中学生,采取自愿原则和同伴提名法对30名学生进行访谈。结果:校园欺凌存在性别差异,相对于女生,男生发生欺凌事件比例更高;是否为留守儿童与遭受校园欺凌后采取的应对方式差异明显,相对于非留守儿童而言,留守儿童更倾向于忍气吞声,且当她们作为旁观者时大多数将袖手旁观;家长和老师对欺凌的漠视和粗浅地处理对孩子造成的伤害最大。结论:留守儿童对校园欺凌的应对方式家庭建设、教师态度息息相关,这为中小学留守儿童心理健康、校园欺凌的防治等提供参考。
关键词:留守儿童;校园欺凌;应对方式
中图分类号:G4 文献标识码:A
1引言
2017年8月,中央民政部等5个部门联合印发了《关于在农村留守儿童关爱保护中发挥社会工作专业人才作用的指导意见》,提出了一系列鼓励专业人才参与农村留守儿童关爱保护工作的政策举措 [1]。这提示我们应该重视对留守儿童的关爱和保护。
校园欺凌也称欺负,是指“儿童学生所在的学校与其有一定人际关系的其他儿童学生对其进行的造成心理和物理影响的行为(包括网络行为),并导致该行为对象感受到身心痛苦”(文部科学省,2013)。留守儿童主要指父母双方或任一方流动到其他地区长达半年以上,留在户籍所在地没有父母陪伴成长的未成年孩子[2]。儿童缺少双亲的守护自然也囊括了单亲家庭,所以,在本研究中,将单亲家庭的孩子也纳入到留守儿童之中。应对方式是指个体在应激期间处理应激情境、保持心理平衡的一种手段[3]。
本研究对留守儿童校园欺凌现状以及应对方式展开的调查可以丰富这方面研究的理论成果,同时,也为更好地开展反校园欺凌文化教育以及教学工作者如何关爱留守儿童、防止青少年欺凌事件发生等提供实际性的借鉴。
2研究方法
2.1 研究对象
在安顺市某中学选取330名学生作为初步测查对象,发放测查问卷330份,回收问卷320份,剔除无效问卷3份,得到317份有效问卷,有效率为96%。在测查的各年级各班中随机选取30名同学作为访谈对象,其中男同学14人(47%),女同学16人(53%),七年级11人(37%),八年级9人(30%),九年级10人(33%)。
2.2研究工具
2.2.1 欺负问卷
本研究摘录使用张文新教授修订的欺侮问卷Olweus(中学版),共53个项目,问卷有四个分量表:第一是关于朋友,第二是关于直接受欺负,第三是关于欺负他人 ,第四是儿童的态度。用其中的两个最重要的核心题目“本学期在学校你经常欺负其他同学吗?”、“本学期你在学校里是否经常受欺负?”来确定儿童欺负/受欺负的身份。
2.2.2访谈提纲
欺负行为访谈提纲,访谈提纲的拟定借鉴部分欺负问卷上的内容,在导师的指导下进行修改,实际访谈过程中发现部分遗缺但及时根据访谈对象的回答进行了适当的补充和调整。本研究中所访谈的内容主要包括学生自己是否受欺负、是否欺负过别人、欺凌事件发生的缘故与地点、应对方式等,评分者一致性为0.93。
2.3数据分析
运用spss25.0软件对收集的数据进行分析处理。主试对某些问题的回答进行二分处理。如,在欺负与被欺负问题上有五种情况,“A.本学期没发生过 B.只发生过一两次 C.一个月两三次 D.大约一周一次E.一周好几次”,将选择A答案的定义为没有发生过欺负或被欺负事件,将选择B-E答案的均定义为发生过欺负或被欺负事件。
3结果
3.1欺负与受欺负行为
性别和年级上欺负与受欺负的频率表(见表1):共发生欺负行为人数大于40%,受欺负人数超过70%;从性别上看,男生中发生欺负行为和受欺负行为所占样本比例均高于女生;在同一水平上,均是受欺负多于欺负;从年级上看,不管是欺负还是受欺负,均是八年级频率最高。
3.2家校对校园欺凌的关注情况
研究发现家庭和学校对校园欺凌的关注程度不同(见表2):在受欺负现象上,父母的关注程度明显高于教师;在欺负现象上,父母关注度仍高于教师,但双方没有太大的差异。
3.3受害者与旁观者反应
留守儿童与非留守儿童被欺负时的反抗程度以及作为旁观者时的反应情况具有很大的不同:与非留守儿童相对比,留守儿童遭受欺负时,更多情况下不会选择反抗,也不会告诉朋友,基本都是告诉父母和老师帮忙处理。在作为旁观者时,大多选择默默旁观并不卷入。
在问及原因时回答有三类:一是不认识受欺负的同学,没有必要忙;二是认识受欺负的同学,但只言语劝阻就行,担心帮忙后连累自己;三是不会告诉老师,担心遭到报复。
3.4老师和家长对欺凌事件的处理方式
在访谈中,学校重视程度问题上,答案基本一致,均是不多。学校更加重视教学成果简单来说即学生的成绩,只有学校发生欺凌事件时班主任才会重视,但也较少。据了解,在学校发现欺凌事件时,一般情况是让欺负者和受欺负者双方家长到办公室谈话私了。对实施欺负的人,同学们并没有看见实质性的惩罚措施。
4讨论
本研究发现校园欺凌发生事件均是男生多于女生,这一点与前人研究结果吻合[4]。根据Hindelang1978年提出生活方式理论(Lifestyle Theory),认为个人自身的一些行为或生活特性会增加其被侵害的可能性。在性别上,男生较女生更容易冲动,而且初中时期儿童年龄一般是11-15岁,正处于心理上的叛逆期,在这一时期孩子的独立意识逐渐增强,迫切希望摆脱父母的监控,希望别人把他们当成成年人来看待(发展心理学,林崇德,2008)。
在遭遇校园欺凌时,不管是作为受害者还是旁观者,留守儿童较非留守儿童更多情况选择默不作声,这是一个值得让人反思的现象。或许是由于留守儿童短期或较长时间在缺乏父母关爱和引导的环境中成长,家庭功能变量只有通过影响其内在的自我控制,进而影响其行为表现[5]。访谈儿童对欺凌的看法与态度,其中有超过95%的儿童认为欺负不好、不对,会让父母担心,影响自己学习成绩等,仅有少数几位谈到可能会对性格产生影响。
学校教育中对校园欺凌的脱敏效应与处理结果的保密性对孩子影响很大。农村留守儿童受多种因素共同影响,会出现许多“学业失败者”的“边缘生”。部分教师对他们实施的校园欺凌行为敏感度降低,继而会产生脱敏效应,这在一定程度上,将会助长实施校园欺凌的嚣张气焰,对受欺负学生来说老师的这种“漠视”是对不良风气的默许。
本研究调查了留守儿童遭遇校园欺凌的现状及其应对方式,为了解儿童性格塑造与问题行为的形成机制提供了支持。同时,这也能为中小学教育工作者和家长们提供关于如何预防校园欺凌以及遭遇欺凌后如何进行干预的启发。在平时生活中,学校和家庭也要有意识地 向孩子讲解校园欺凌给身心造成的危害,培养儿童的法制思维和共情能力,这些将有助于增强儿童的自我防范意识以及降低欺凌行为的发生率。
参考文献
[1]王素华,何雪玲.农村留守儿童的心理危机预防与干预[J].校园心理,2018,16(4):302-304.
[2]赵景欣,刘霞,申继亮.留守青少年的社会支持网络与其抑郁、孤独之间的关系--基于变量中心和个体中心的视角[J].心理发展与教育,2008(01):36-42.
[3]梁世钟.大学生特质应对方式与抑郁、焦虑的关系[J].四川精神卫生,2010,23(04):212-213.
[4]Seo H J , Jung Y E , MD Kim, et al. Factors associated with bullying victimization among Korean adolescents[J]. Neuropsychiatric Disease & Treatment, 2017, 13:2429-2435.
[5]陳京军,范兴华,程晓荣等.农村留守儿童家庭功能与问题行为:自我控制的中介作用[J].中国临床心理学杂志,2014,22(2):319-32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