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以定
(安徽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安徽 合肥 230601)
推动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是习近平外交思想的重要内容,是中国特色大国外交的一面旗帜。人类命运共同体理念及其话语体系的国际传播为世界解决人类问题贡献了“中国智慧”和“中国方案”,充分展现出中国参与和引领全球治理体系改革的战略智慧,必将为构建新时代中国全球治理话语权进而整体提升中国国际话语权影响力做出贡献。
在当今世界话语秩序中,西方话语一直占有主导地位。冷战结束后,西方“智造”了一批诸如“文明冲突论”、“历史终结论”、“民主和平论”、“普世价值论”等世界其他地区虽不接受但却具有世界影响的思想观念和话语体系,并利用自身的话语霸权和国际信息传播垄断地位(全球信息传播90%以上由西方国家发出的),任意描述和解释世界,诱使一些国家和地区的人民陷入对世界“概念化”的误解,将西方的“话语”当作“事实”予以接受,不自觉地参与到这些话语的实践之中。正如萨义德在其《东方学》中所言,“东方见解是西方‘异化’和‘想象化’的产物,他只能以西方的规定出现,只能被他人表达”[1](P54)。
在世界“西强我弱”话语秩序中,中国在国际上声音比较小,在很多方面处于“无语”、“失语”状态和“有理说不出、说了传不开境地”[2](P346)。一些涉及中国的流行语,比如“北京共识”、“金砖四国”、“中国时刻”、“G2”等概念,多是由西方学者或媒体提出并加以传播。而“中国威胁论”、“中国崩溃论”、“中国责任论”、“中国新殖民主义”、“中国嚣张论”、“中国锐实力”等质疑、批评、“妖魔化”中国的论调更是西方的恶意炮制。
近些年,人类命运共同体理念及其话语体系开始成为世界舆论的热词。2017 年2 月10 日,联合国社会发展委员会第55 届会议通过“非洲发展新伙伴关系的社会层面”决议,“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理念首次被写入联合国决议。2017 年3 月17 日,联合国安理会一致通过关于阿富汗问题的第2344 号决议,把“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和“一带一路”同时写入决议,呼吁国际社会通过“一带一路”建设等加强区域经济合作,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这是“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理念和“一带一路”倡议首次载入安理会决议。2017 年3 月23日,联合国人权理事会第34 次会议通过了关于“经济、社会、文化权利”和“粮食权”两个决议,“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理念首次载入联合国人权理事会决议。2017 年9 月闭幕的第71 届联合国大会通过了“联合国与全球经济治理”决议,把“共商、共建、共享”、“合作共赢”等话语纳入到决议中,要求“各方本着‘共商、共建、共享’原则改善全球经济治理,加强联合国作用”,同时重申“联合国应本着合作共赢精神,继续发挥核心作用,寻求应对全球性挑战的共同之策,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3]。2017 年11 月2 日闭幕的第七十二届联大负责裁军和国际安全事务第一委员会(联大一委)首次将中国关于“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的理念写入了通过的《防止外空军备竞赛进一步切实措施》和《不首先在外空放置武器》两份安全决议。语言是意识的物质外壳,“语言是一种实践的、既为别人存在因而也为我自身而存在的、现实的意识”[4](P81)。这些中国“热词”出现的背后,意味着事关人类前途命运的“中国智慧”和“中国方案”开始不断为世界所接受。
人类命运共同体理念及其话语体系之所以能够得到国际社会的广泛传播,主要得益于以下四个方面的因素。其一,中国国际影响力的不断提升。自十八大以来,中国经济保持中高速增长,在世界主要国家中名列前茅。2020 年中国国内生产总值已超过一百万亿元,稳居世界第二,按市场汇率计算,中国国内生产总值将近为美国的四分之三。随着综合实力的增强,中国的国际地位、国际影响力得到了快速的提升,并通过积极参与国际事务和承担国际责任,逐步重新回到国际舞台的中央。中国国际影响力的不断提升使得人类命运共同体理念及其话语体系在世界范围内得到广泛传播并越来越成为具有世界意义的重要共识。其二,中国大力推广与弘扬。以推动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为旗帜的中国特色大国外交,特别是在以中国为“主场”的重要国际多边外交场合,如亚太经合组织北京峰会、二十国集团杭州峰会、“一带一路”国际合作高峰论坛、中国共产党与世界政党高层对话会、上海合作组织青岛峰会等,中国在领导人讲话文稿、会议议程设置、最后文件撰写等方面积极推广与弘扬,人类命运共同体理念及其话语体系。中国的大力推广与弘扬,加速了人类命运共同体理念及其话语体系在国际社会的广泛传播。其三,标识性概念的提炼。在人类命运共同体理念中,“人类命运共同体”、“合作共赢”、“共商共建共享”等标识性概念,既具有世界视野与人类关怀,又顺应历史与时代潮流,在世界舆论场得到快速传播。这些标识性概念的提炼,打造了易于为国际社会所理解和接受的新概念、新范畴、新表述,引导国际学术界展开研究和讨论[2](P346)。其四,话语表达的竞争优势。人类命运共同体理念多是以“共(同)”字、“互(相)”字、“合(作)”字为表达方式的话语体系为表征。从话语受众分析角度来看,中国“人类命运共同体”、“共商共建共享”等“合作话语”要比美国“美国至上”、“美国第一”等“霸权话语”更具有和平性、平等性和公正性,更易被接受,更具有国际传播的竞争优势。
习近平总书记强调,当今世界,要说哪个政党、哪个国家、哪个民族能够自信的话,那中国共产党、中华人民共和国、中华民族是最有理由自信的[2](P36)。伴随人类命运共同体理念及其话语体系的国际传播,构建中国全球治理话语权恰逢其时。
人类命运共同体理念来源于中国与世界互动发展的实践,又成功指导着中国特色大国外交和国际新秩序的构建,是新时代中国全球治理理论的重大创新。人类命运共同体理念的理论本质是新时代中国全球治理理论。
(一)人类命运共同体理念与新时代中国全球治理理论的认识逻辑是一致的。从理念和理论的定位来看,人类命运共同体理念与新时代中国全球治理理念都是规范理论,都把整个世界作为解释范畴,都强调从全球视野和人类整体利益高度解决全球问题和把握时代发展趋势。“世界怎么了、我们怎么办?”[5](P179)这是习近平一直在思考的一个问题,也是人类命运共同体理念和新时代中国全球治理理论共有的时代背景和逻辑起点。“世界怎么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进入新时代,世界各国彼此相互依赖不断深入,全球性问题日益突出,二战后西方主导的国际秩序的弊端不断显现,国际力量对比开始向发展中国家和新兴市场国家倾斜。和平赤字、发展赤字、治理赤字、信任赤字等成为摆在全人类面前的严峻挑战。与此同时,随着西方自由主义世界秩序的衰微,正内化为西方世界对干预世界事务的力不从心,这促进了民粹主义和反全球化主义思想的盛行。“我们怎么办?”是“世界怎么了?”逻辑的必然延伸。冷战思维、零和博弈、霸权治理等是世界不平等不合理“中心—外围”结构和“西方中心主义”全球治理思想的鲜明特征。作为一种“非西方中心”的世界发展思维模式,人类命运共同体理念超越阶级、国家、民族、宗教等边界,倡导共商、共建、共享全新合作共赢理念,由世界各国共商世界大事、共建世界未来、共享美好世界,体现出中国全球性问题全球治理、美好新世界共同创造的全球治理理念。2017 年1 月,习近平在日内瓦“共商共筑人类命运共同体”高级别会议上,发表题为《共同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的主旨演讲,明确提出解决全球问题的“中国方案”是“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实现共赢共享”[6](P416)。所以从“推动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出发,可以把中国全球治理理念的主要内容联系起来进而合乎逻辑地构建起来。
(二)人类命运共同体理念包含新时代中国全球治理理论主要关系范畴。“推动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的科学论断,是习近平总书记在反思20 世纪两次世界大战和东西方冷战教训、把握当今世界大发展大变革大调整时代特征与和平与发展时代主题、确立为人类作出新的更大贡献作为中国共产党历史使命和推动建设相互尊重、公平正义、合作共赢新型国际关系的基础上提出的,明确把中国与世界各国命运、全人类命运统一起来,内含了中国全球治理理论关于解决全球问题、重塑全人类命运所必须面对的战争与和平、冲突与合作、经济发展与文化交流等主要关系范畴与矛盾运动,提炼了中国全球治理理论内容的主要方面。在全球治理理论中,全球治理的价值、规制、主体或基本单元、对象或客体、结果等是五个主要要素(即为什么治理、依靠什么治理或如何治理、谁治理、治理什么、治理得怎样五个问题)[7]。人类命运共同体理念通过“推动构建”这一实践动力在这五个主要要素方面都有相应的思想和主张,本质上起到推动中国引领全球治理的作用:在培育全球治理价值上,弘扬“和平、发展、公平、正义、民主、自由”全人类的共同价值;在制定全球治理规制上,推动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强调“共商共建共享”原则;在确定全球治理主体上,重视“增加新兴市场国家和发展中国家的代表性和发言权”;在界定全球治理客体上,强调对“海洋、极地、网络、外空、核安全、反腐败、气候变化等新兴领域”加大全球治理;在确立全球治理效果上,努力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共创和平、安宁、繁荣、开放、美丽的亚洲和世界[6](P522)。所以,“人类命运共同体理念”正是关于“中国秉持共商共建共享的全球治理观”[8](P60)的适度抽象。
(三)人类命运共同体理念反映新时代中国与全球治理最一般的本质和关系。人类命运共同体理念形成的重要历史背景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进入了新时代,“新时代”的一个重要内涵是“我国日益走近世界舞台中央、不断为人类作出更大贡献的时代”,它意味着中国“为解决人类问题贡献了中国智慧和中国方案”。中国全球治理理论最一般的本质和关系就是如何处理中国与世界治理的关系,而“推动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则是对中国与世界(全人类)关系最一般、最基本的回答。人类命运共同体理念就是主张通过合作共赢的方式解决世界的安全困境、发展障碍和贫富差距,强调在追求本国利益时兼顾他国合理关切,在谋求本国发展中促进各国共同发展,是一种融合国家利益观与共同利益观、国家发展观与国际合作观、国家主权观与国际责任观、世界和平观与世界繁荣观为一体的全球治理理论。对这一全球治理新理论的最好诠释就是,中国要推进国际关系民主化,不能搞“一国独霸”或“几方共治”。世界命运应该由各国共同掌握,国际规则应该由各国共同书写,全球事务应该由各国共同治理,发展成果应该由各国共同分享。[6](P417)这一新理念不仅反映了全球化时代国与国相互依存的现实,也体现了中国共产党对新时代的中国与世界相联系、共命运的认知,彰显出新时代中国共产党主流意识形态超越传统政治思维范式而具有更大的包容性与合作性的特点。
人类命运共同体理念的实质是一种合作共赢的全球治理理论,它的价值意蕴体现为对当前资本主义全球治理在经济、政治、文化上的超越[9]。建立在“推动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外交实践基础上的中国全球治理理论,既促使中国引领全球治理增强主动性、积极性和持续性,又赋予各国参与全球治理具有必要性、可能性和平等性,进而为社会主义国家走向“普遍的世界交往”奠定基础,为实现“自由人的联合体”创造契机。
推动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的实践基础是“推动构建”,“推动构建”既赋予人类命运共同体理念得以启动、发展、演进和最终实现的持续动力,也是中国全球治理话语权得以构建、增强与提升的基础。
(一)在深化人类命运共同体理念理论研究中增强中国全球治理学术话语权。话语即权力,国际话语权主要是指对国际事务、国际事件的定义权,对各种国际标准和游戏规则的制订权以及对是非曲直的评议权、裁判权[10]。影响国际话语权的因素很多,而构建一种既有“本国特色”又有国际性特点的话语体系和为话语体系背后蕴涵的意识形态提供包括思想体系、科学依据和道德精神论述在内的强有力的理论论证是两个必不可少的条件,有时后者比前者更为重要。换句话说,国际话语权在一定程度上不是直接产生于话语本身,而是来自于话语的逻辑性和说服力。从这个意义说,美国“话语霸权”不是产生于其“霸权话语”,而是来自于当代美国著名社会科学学者提出的“历史终结论”、“文明冲突论”、“民主和平论”、“霸权稳定论”、“软权力”和“巧实力”等理论给予美国“霸权话语”合乎逻辑性与说服力的论证。因此,要在深化人类命运共同体理念理论研究中增强中国全球治理学术话语权,努力把“人类命运共同体理念”系列话语的“潜在优势”转化为“现实优势”,便成为提升中国全球治理学术话语权的一个重要任务,即我们不仅要让世界知道“舌尖上的中国”,还要让世界知道“学术中的中国”、“理论中的中国”、“哲学社会科学中的中国”[2](P340)。
深化人类命运共同体理念理论研究,首先需要阐明中国参与全球治理的必要性,具体回答“中国不能缺席全球治理”和“为什么中国不能缺席全球治理”这一问题,从理论上剖析中国在全球治理方面的基础、角色与作用。其次,从理论上建构完整的具有内在逻辑自洽的系统性、学理化的人类命运共同体理念基本概念、范畴和内容体系。再次,在人类命运共同体理念价值理念、历史定位、基本原则、能力建设、重点目标等方面的理论研究中,建构一套包括“共商共建共享”、“和平、发展、合作、共赢”、“对话不对抗、结伴不结盟”、“正确义利观”等话语在内的学术话语体系。最后,运用中国全球治理话语体系,论述人类命运共同体理念对解决诸如安全、经济、金融、货币、能源、气候变化、网络空间安全、恐怖主义、跨国犯罪等领域国际问题所具有的适用性和解释力,系统论述人类命运共同体理念的价值和中国参与全球治理的意义。
能够解决实践问题的理论具有科学性,能够解决全球问题的理论就具有价值性,能够解释现实的理论必然具有吸引力和影响力,而在国际上具有吸引力和影响力的理论最易获得学术话语权。要增强中国全球治理学术话语权内在需要,深化对人类命运共同体理念的理论研究。
(二)在设置人类命运共同体国际议程中提升中国全球治理制度性话语权。在国际话语权体系中,制度性话语权就是一个国家在全球治理体系建设和国际规则制定中所享有的影响力和决策权,即通过起草、参与制定国际游戏规则等形式,长期性、制度化对国际事务产生影响力。制度性话语权是一种新型的、间接发挥作用但更为持续性的话语权,议题设置、规则运作以及规则解释和再解释是话语权的三个重要方面[11]。当前全球治理体系主要是美国在二战后构建的,中国一直是全球治理体系的参与者。中国通过恢复在联合国合法席位和加入国际货币基金组织、世界银行、世界贸易组织等国际组织,遵从由美国创建、以这些国际政治经济组织为平台的国际规则。西方发达国家尤其是美国通过制定规制,制度性获得规制执行、解释和控制权。如:在国际经济组织中,西方发达国家通过控制最高行政职位控制国际经济组织,美国通过表决权重享有“否决权”等。
在把握制度性话语权产生规律基础上,中国可以在设置人类命运共同体国际议程中增强中国全球治理制度性话语权。一方面,推动人类命运共同体议题设置和国际规则制定,拓展对现有国际制度的再解释能力。从理论上说,人类面临的每一个国际问题,如自由贸易、人权与人道主义援助、反恐、环境保护等,都可以被设置为国际议题,进行讨论并制定国际规则。作为现有国际制度的参与者、后来者,中国可以利用在现有国际组织中增加的投票权和决策权,如中国IMF 份额和投票权升至第三位等,加大对事关人类命运共同体构建的海洋、极地、网络、外空、核安全、反腐败、气候变化等新兴领域的议题设置和国际规则制定,增强议程设置和参与决策能力,拓展对现有国际制度的再解释能力,支持发展中国家和新兴市场经济体平等参与全球治理。再如2016 年G20 领导人杭州峰会上,中国首次全面阐释经济治理观,首次把创新作为核心成果,首次把发展议题置于全球宏观改革的突出位置,首次形成全球规则多边框架,首次发布气候问题主席声明,首次把“绿色金融”概念纳入会议议程。
另一方面,推动人类命运共同体平台建设,打造中国制度性话语权的制度基础。除了拓展对现有国际制度的再解释能力外,中国积极打造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新平台。上海合作组织和金砖国家集团是中国积极倡导并具有影响力的平台,是中国打造制度性话语权的重要制度基础。2017年,中国通过举办“一带一路”国际合作高峰论坛,确认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的全球治理共同远景。通过举办中国共产党与世界政党高层对话会,确立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为世界各国政党责任的主题议程;通过举办南南人权论坛,提出“合作—发展—人权”三位一体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倡议。这些新的人类命运共同体平台建设,既承载着世界各国各方的智慧和力量,也开启了增强中国全球治理制度性话语权,它们共同推动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的新征程。在这些平台的“国际规则制定中发出更多中国声音、注入更多中国元素,维护和拓展我国发展利益”。[12]
(三)在推动人类命运共同体理念话语实践中构建中国全球治理体系建设话语权。话语实践是链接话语文本和社会实践的桥梁。人类命运共同体理念话语体系是人类对美好生活向往的现实表征。在人类命运共同体理念话语体系与中国全球治理理论之间存有一个话语实践,它使人类命运共同体理念话语体系对中国全球治理理论具有强大的话语构建作用。即人类命运共同体理念及其话语体系在国际的传播过程,同时也是中国全球治理理论在国际社会再生产、传递、移植和再现的过程。
在话语实践中,要想成功传播这些承载着政治理念、价值观念、审美情趣、生活方式的人类命运共同体理念及其话语体系就必须在国际上“讲好中国故事,传播好中国声音”。而影响“讲好”、“传播好”的关键在于“说什么”、“怎么说”和“怎么传”这三个因素。“说什么”涉及话语的语义和话语主体议程设置的优先顺序问题,而“怎么说”、“怎么传”则又涉及话语语境、语用和话语主体意识形态框架的构建问题。就人类命运共同体理念国际传播而言,我们应该注意的是:首先,在中国通过众多国际场合解释清楚“人类命运共同体理念”基本语义基础上,主动设置“国际问题议程”,把国际社会的注意力导向“全球治理赤字”、“全球治理公共品供给不足”等全球性问题上,引导国际社会关注现有全球治理体系因民主不足、服从不足、管理不足而产生的政治失序、制度失灵、社会失范;其次,按照“中国立场,国际表达”的方式,选择“共商、共建、共享”、“合作共赢”、“和平发展”等特定的“话语体系”来启动人类命运共同体理念的“话语议程”。这些来源于中国的主流价值取向和认知规律的“话语体系”,既表达了中国解决全球性问题的基本立场和基本主张,也使全球治理的“中国声音”、“中国智慧”、“中国方案”产生意义,并能合乎逻辑地推导出显而易见或理所当然的全球治理模式。最后,借助于“话语体系”中核心话语概念、范畴、口号等“话语符号”将现实世界和中国核心价值简约化,增强人类命运共同体理念的吸引力、感染力、解释力、影响力,并化解各种被误读、误解、曲解的可能,进而使国际社会对中国的思维惯性化或逻辑化,从而在勾勒出一个对中国关于全球治理体系建设的整体意象,进而增强中国全球治理体系建设话语权。
思想传播外在表现为话语传播,话语即权力,在人类命运共同体理念国际传播中构建的中国全球治理话语权是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应有之义,是西方全球治理失灵的必然结果,是发展中国家全球治理话语权提升的突出表现。在人类命运共同体理念国际传播中构建的中国全球治理话语权反过来也将坚持以维护世界和平、促进共同发展为宗旨的基本原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