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梅莲,杨少华
(1.井冈山革命博物馆,江西 井冈山 343600;2.中国井冈山干部学院教学科研部,江西 井冈山 343600)
在毛泽东的两篇著作《中国的红色政权为什么能够存在》和《井冈山的斗争》中,都曾专门提到井冈山斗争时期的一个重要事件“八月失败”。这一事件发生在1928 年夏天,由于边界一部分同志不察当时的形势环境,贸然采取分兵冒进湘南的政策,导致湘南和边界两处同归失败,根据地遭受了重大损失。这种失败的形势,直到“九月以后特委和军委采取了纠正错误的步骤,而挽救过来了”。[1](P52)在这一事件的演化过程中,当时边界主要领导人毛泽东的应对处置体现出高超的政治能力,对于今天的领导干部仍然具有十分重要的启示意义。
1928 年4 月下旬,毛泽东率领的工农革命军与朱德率领的南昌起义军余部及湘南农军在宁冈砻市胜利会师。随后,在毛泽东、朱德的正确领导下,接连取得了五斗江、草市坳、龙源口等战斗的胜利,井冈山革命根据地进入到鼎盛时期,包括了宁冈、永新、莲花三个全县,以及吉安、安福各一小部,遂川北部和酃县东南部,面积7200 平方公里,人口达到50 余万。
6 月下旬,湘赣敌军不甘惨败,重新纠集六个团的兵力准备对井冈山发起第二次“会剿”。就在此时,湖南省委巡视员杜修经带着湖南省委的两封指示信来到永新。其中,给红四军军委的指示信要求:“立即向湘南发展”,“留袁文才同志一营守山”,必须“毫不犹豫地立即执行”。[2](P142-143)另一封给湘赣边特委的指示信也要求:“四军攻永新敌军后,立即向湘南发展,留袁文才同志一营守山,并由二十八团拨枪200 条,武装莲花、永新农民,极力扩大赤卫队的组织,实行赤色戒严,用群众作战的力量,以阻止敌军的侵入,造成以工农为主体的湘、赣边割据”,同时还要求“泽东同志须随军出发,省委派杨开明同志为特委书记”。[2](P142)
从语气态度上看,湖南省委的这两封指示信都十分强硬,令当时边界的领导人毛泽东感到十分为难:一方面,省委的决定是要红四军主力向湘南发展,去与强硬的湖南军阀硬拼,在当时的形势下无异于以卵击石;但另一方面,当时红四军和湘赣边界特委在组织上都受湖南省委的领导,不执行省委指示就意味着对抗上级。正如毛泽东所说:“不从则迹近违抗,从则明知失败,真是不好处。”[1](P80)
6 月30 日晚上,毛泽东在永新县城商会楼主持召开中共湘赣边界特委、红四军军委和永新县委的联席会议,讨论湖南省委来信。会上,毛泽东向大家详细说明红军向湘南发展不切实际的理由,获得了绝大多数与会者的支持。联席会议最后决定,不执行湖南省委指示,“四军仍应继续在湘赣边界各县作深入群众工作,建设巩固的根据地。有此根据地,再向湘、赣推进,则红军所到之处其割据方巩固,不易为敌人消灭”。[2](P148)作为下级党组织,勇于从实际情况出发,对上级党组织的错误主张进行抗争,这充分体现出以毛泽东为代表的井冈山共产党人坚持真理、修正错误的原则立场和革命风格。
永新联席会议虽然做出了不执行湖南省委指示的决议,但是从组织程序上讲,这一决议还只是建议的性质,必须得到湖南省委的批准才能成立。为此,7 月4 日毛泽东代表中共湘赣边界特委、红四军军委向湖南省委写出书面报告,详细陈述没有执行省委指示的缘由。由于这是一个下级组织抵制上级决定的报告,毛泽东在运笔措词上显得格外谨慎。
在报告中,毛泽东根据永新联席会上大家的发言以及井冈山根据地的实际情况,详细陈述了建设罗霄山脉中段政权的重要意义和红四军不去湘南的六条理由:
(一)红四军队伍中尚存在许多流寇主义思想的遗毒,倘若“现在又马上改变,使四军重新走入转徙游动的道路,四军之改造必更困难。”[2](P148)因此,四军应该择地休息以资改造,不宜轻率变动。
(二)从湘赣两省的敌人实力讲,湖南的敌人实力雄厚,非常强硬,过去曾与我交手五六次,皆毫无所损,顽强如故。“故为避免硬战计,此时不宜向湘省冲击,反转更深入了敌人的重围,恐招全军覆灭之祸。”[2](P149)
(三)宁冈之所以能成为军事大本营,有其地势和党群基础的优势,有利于我们与敌作长期的斗争。相反,“若此刻轻易脱离宁冈,‘虎落平阳被犬欺’,四军非常危险”。[2](P149)
(四)坚持罗霄山脉中段政权并非有人批评的保守观念。过去经验表明,不求基础巩固,只求声势浩大,往往导致暴动虽曾蓬勃一时,但一旦敌人反攻则一败涂地。因此,“我们此刻力矫此病,一面为军事建立一大本营,一面为湘赣两省暴动前途建立一巩固基础。”[2](P149)
(五)从经济给养上看,四军人数众多,所需军资甚巨,而过去由于“左”倾盲动主义,“湘南各县焚杀之余,经济破产,土豪打尽”。因此,“此刻到湘南去解决经济问题,乃是绝对的不能。真正解决目前经济问题,只有在湘赣边才有法想”。[2](P149)
(六)伤兵无法安置,军心容易动摇。经过多次战斗,四军“伤兵增到五百,欲冲往湘南去,则军心瓦解”[2](P150),这是当时的最大困难问题之一。
在上述分析的基础之上,毛泽东阐明了边界党组织的意见:“根据以上六种实际理由,在新军阀战争未爆发以前,尚不能离开宁、永、莲往湘南。”同时毛泽东也表明态度,对省委的指示只是暂时不执行,“一候此间基础略固,外面有机可乘,四军自可出茶、攸、醴、浏参加湘省之总暴动。”最后,毛泽东诚恳地请示:“上项意见,请省委重新讨论,根据目前情形,予以新的决定,是为至祷!”[2](P150)
通读毛泽东的这封请示信,语气委婉,理据充分,陈述的是永新联席会议的集体意见,反映了毛泽东很强的组织观念,更体现出很高的理论水平。正如朱德后来总结所说:“每一件事情,我们做过之后能够把它分析清楚,这样算不算高明?我说这可以算作高明。但是,人们往往是做了很多次之后还没有清楚的认识,这说明一般人的思想往往落后于现实。毛泽东同志就不同,他用马克思主义的辩证法来分析当时的情况,有预见,做了事有一个结果,得出结论。”[3](P333)
永新联席会议以后,红四军转战于永新、莲花、安福和吉安边境一带,努力巩固和扩大井冈山革命根据地。面对当时湘赣两省敌军发起的第一次“会剿”,红四军军委决定兵分两路:一路由朱德率领红二十八、二十九团进击湘军后方酃县及茶陵,调动湘军后返回永新合击赣军;另一路则由毛泽东率领红三十一团经拿山打回宁冈,以应付即将进入永新的赣军。
7 月13 日,朱德率领的红二十八、二十九团顺利攻克酃县,迫使湘军第八军退出“会剿”,折返茶陵。然而就在这时,湖南省委巡视员杜修经、省委委派的边界特委书记杨开明等人乘毛泽东远在永新之机,不顾永新联席会议决议,坚持执行湖南省委命令,利用以湘南农民为主的红二十九团官兵不适应井冈山艰苦生活、想回老家的情绪,企图将部队拉向湘南。朱德、陈毅得知情况后,立即召开红四军军委扩大会议,试图阻止返回湘南的行动,同时给毛泽东写信告知情况。毛泽东在收到朱德、陈毅的来信后立即回信,并派中共茶陵县委书记江华带着他的亲笔信追赶部队,要求部队按永新会议决议行事,停止去湘南的行动。
在二十八、二十九团南进的第三天上午,红四军军委收到毛泽东的来信。据送信人江华回忆:“为这件事,我从永新县城跑到宁冈县城又跑到酃县城,一天一夜跑了120 多里。那时,特委在永新开了一个会,要我带了毛泽东同志的一封信,去通知他们不要到湘南去,我追到酃县才见到他们,在一个大庙里开干部会,陈毅同志主持的,讨论了毛泽东同志的信。这封信的意思就是劝他们回来,不要打湘南,而打茶陵,即回来。因为当时我是茶陵县委书记,所以派我去的。”在讨论了毛泽东的来信后,部队也的确遵照要求返回了。但据江华回忆,部队“走了四十里到河渡,要过河时,他们又不走了,二十九团把枪放下来,坚决不过河,非要南去不可。我说,你们往南去,要报告党代表。”[4](P548)于是,陈毅同志就给毛泽东同志写了信,江华带信返回。当天,部队又召集连以上干部开会,在杜修经的主持下,会议最终决定去打湖南彬州。结果在彬州先胜后败,二十九团几乎全部溃散。
历史就是这样,紧要关头的不同选择往往决定了不同的命运。半个世纪之后,当时的关键人物杜修经回忆说:“正当在他(注:毛泽东)那正确路线指引下,胜利前进的时候,我却破坏了这一事业,造成了‘八月失败’,使年轻的红军损失一半,边界政权尽失,被杀之人,被焚之屋,难以数计,几毁中国革命的根基,其错误罪行,是非常严重的!五十一年后的今天,重忆‘八月失败’的经过及其先后,内疚之深,寝食难安!”[5](P48)
惨痛的教训也使广大红军官兵对毛泽东巩固中心区域坚实基础的思想有了更深刻的认识。“八月失败”的另一个重要责任人杨开明事后也曾反省说:“这次失败的经验是:一、在统治阶级稳定之时,军力切不可分开,分兵则为敌各个击破。假如此次二十八、二十九团不去湘南,则决不致遭这样的损失,而边界也不致如此失败;二、在统治阶级暂时稳定之时,割据的扩大必须采取节节推进的政策,而不宜采取舍近就远的突进政策;三、割据区域的深入工作为保持割据的根本要图,切不可只图扩大,而忽略了既得胜利的深入工作巩固。”[2](P260)
1928 年7 月底,赣敌王钧第三军5 个团和胡文斗第六军6 个团进驻永新。在毛泽东的组织领导下,红三十一团和永新数万革命群众以四面游击的方式,日夜袭扰敌人,将赣敌11 个团围困在永新县城及附近15 公里内达25 天之久,创造了红军游击战争史上的奇迹。但是到8 月上旬,赣敌通过电台得知红军主力远去湘南的消息,于是再次向根据地发起猛攻。这时,红三十一团被迫退入永新山区。“割据的区域,只有井冈一块地方,宁冈也丧失了,山上是我们的势力,山下则为敌人的势力。”[2](P256)对此,毛泽东后来曾不无惋惜地说:“设七月无去湘南一举,则不但可免边界的八月失败,且可乘国民党第六军和王均战于江西樟树之际,击破永新敌军,席卷吉安、安福,前锋可达萍乡,而与北段之红第五军取得联络。”[1](P80)
为了挽救根据地的严重危局,毛泽东于8 月中旬在永新西乡的九陂村召开紧急军事会议,讨论应敌对策。正在此时,湖南省委代表袁德生又来到九陂,并带来了湖南省委给四军的又一封指示信,认为“红军向湘东发展的战略在目前形势下是绝对的正确。红军四军应很迅速的毫不犹豫的取得萍安,武装安源工人,建立豫(赣)边、湘东平江各区暴动的联系,与湘南暴动相呼应。”[2](P162)对湖南省委的这封指示信,毛泽东感到十分气愤。据老同志回忆,毛泽东在会上曾激烈地反问袁德生:“既然省委认为湖南的局势异常高涨,那么,请问:湖南的工人运动怎么样?有无罢工?学生运动如何?有无罢课?白军工作如何?有无哗变?农民斗争如何?有无新的武装暴动?”[6](P250)大家普遍认为,边界只剩两个团,无力再去湘东,否则将使本来已经十分危险的边界遭受重大失败。会议进行中,突然从湘南回来一个给红军大队挑伙食担子的挑夫,带回一个惊人的消息:红军大队已经兵败彬州,二十九团几乎全团覆灭。
形势的剧变要求毛泽东立即作出应对。经过紧急商议,九陂会议决定由毛泽东亲率红三十一团三营前往湘南迎还红军大队,红三十一团一营和特务连则留在边界,会同红三十二团坚守井冈山。在去湘南的路上,由于担心红军大队不回井冈山,毛泽东还特别交代随同的部队要采取团结和欢迎的态度。8 月23 日,毛泽东率队来到桂东见到陈毅时,还紧紧拉着他的手说:“我这次来是同三十一团做了工作的,不会讲二十八团的缺点,你可放心。”“打仗就如下棋,下错一着棋子,马上就得输,取得教训就行了。”[7](P220)当晚,毛泽东在桂东唐家大屋主持召开了二十八团、三十一团营以上干部参加的前委扩大会议,认真总结红军大队冒进湘南的教训,并作出决定:经崇义、上犹重回井冈山根据地。
9 月,红四军主力回师井冈。在随后的三个月内,红军采取飘忽不定、避实就虚的游击战术,三战三捷,大体恢复并重新巩固了井冈山革命根据地。据毛泽东后来给中央的报告记述,到11 月下旬,井冈山革命根据地业已恢复到“南自遂川井冈山南麓,北至莲花边界,包括宁冈全县,遂川、酃县、永新各一部,成一南北狭长的整块。莲花的上西区,永新的天龙区、万年山区,则和整块不甚连属。”[1](P62)
历史地看,毛泽东的工农武装割据思想有一个发展成熟的过程。同时,这一思想为党内同志普遍接受,同样也需要一个实践检验的过程。针对“八月失败”造成的后果,毛泽东不仅从实践上挽救危局,同时还从政治上、理论上加以总结,使红军失败的教训及时转化为大家的共识,成为未来行动的教益。汇总毛泽东相关著作的论述,主要有如下几个要点:
第一,要反对盲动主义,正确采取战略策略。毛泽东指出,统治阶级的政权有暂时稳定和破裂两种时期,在不同的时期,根据地必须相应地采取不同的战略。在统治阶级内部发生破裂的时期,红军的战略可以比较地冒进,用军事力量积极向外拓展割据区域。但是,即使是这种时期,也还是要“注意建立中心区域的坚实基础,以备白色恐怖到来时有所恃而不恐。”[1](P57)与此相反,在统治阶级政权比较稳定的时期,战略上则必须十分慎重,采取逐渐推进的方式,否则很容易招致失败。“各地许多小块红色区域的失败,不是客观上条件不具备,就是主观上策略有错误。至于策略之所以错误,全在未曾把统治阶级政权暂时稳定的时期和破裂的时期这两个不同的时期分别清楚。”[1](P58)在敌人统治暂时稳定的时期却贸然采取破裂时期应取的策略,这正是“八月失败”发生的根本原因。毛泽东的理论分析切中肯綮,从战略策略的高度抓住了问题的要害,为红军后来的行动提供了镜鉴和遵循。
第二,要反对地方主义,切实理顺组织关系。朱毛会师以前,两支部队同归湖南省委领导。但在1928 年6 月上旬以前,湖南省委与朱毛曾一度失去联络。与此相反,朱毛会师后不久,边界就与江西省委发生了联系。江西省委曾于5 月间批准朱毛在井冈山成立湘赣边界特委,加上当时根据地主要位于江西境内,因此,边界的党组织和红四军在事实上已归属江西省委领导。正是在这样的背景下,湖南省委从本位主义出发,骤然改变此前同意坚持罗霄山脉中段政权的决定,转而命令红四军进军湘南,并采取组织措施任命杨开明任边界特委书记,实际上有隔断朱毛与江西省委关系的用意。对此,中央似乎也有所察觉。1928 年中央“六月来信”曾专门指示:“前委在江西境内时受江西省委指导,在湖南境内时受湖南省委指导,同时与两个省委发生密切关系。”[2](P121)对于中央的这种组织安排,毛泽东在1929 年4 月5 日红四军前委给中央的信中表示十分赞同。同时,毛泽东还特别向中央建议:“超地方性质的红军,不但不宜受县委与特委的指挥,并不宜限定受某一省委指挥。五军在平、浏,四军在湘南及湘赣边界,多次地失败在地方主义指挥之下,超地方的红军必须在中央直接指挥之下,才能适合革命环境的需要,而不受地方主义的累害。”[2](P302)毛泽东同志这里讲的“多次的失败”,当然就包括此前带来惨痛教训的“八月失败”。
第三,要反对本本主义,真正执行上级指示。“八月失败”的教训十分深刻,经过反复思索,毛泽东还从哲学方法论的高度进行了提炼总结。在1930 年5 月撰写的《反对本本主义》一文中,毛泽东一方面批评了上级的命令主义:“许多巡视员,许多游击队的领导者,许多新接任的工作干部,喜欢一到就宣布政见,看到一点表面,一个枝节,就指手画脚地说这也不对,那也错误。这种纯主观地‘瞎说一顿’,实在是最可恶没有的。他一定要弄坏事情,一定要失掉群众,一定不能解决问题。”[1](P110)另一方面,毛泽东也有针对性地批评了下级组织的盲从主义:“我们说上级领导机关的指示是正确的,决不单是因为它出于‘上级领导机关’,而是因为它的内容是适合于斗争中客观和主观情势的,是斗争所需要的。不根据实际情况进行讨论和审察,一味盲目执行,这种单纯建立在‘上级’观念上的形式主义的态度是很不对的。”为此,毛泽东深刻地指出:“盲目地表面上完全无异议地执行上级的指示,这不是真正在执行上级的指示,这是反对上级指示或者对上级指示怠工的最妙方法。”[1](P111)要真正执行好上级指示,必须切实洗刷唯心精神。而要洗刷唯心精神,就必须努力对实际进行调查。可以说,即使在今天,这些重要论述也仍然令人感到振聋发聩、意味深长。
领导干部是中国共产党治国理政的中坚力量,要切实履行好职责,必须具备较强的政治能力,主要包括把握方向、把握大势、把握全局的能力,保持政治定力、驾驭政治局面、防范政治风险的能力。回顾毛泽东在“八月失败”事件当中的应对处置,我们可以清晰地感受到其中蕴含着很强的政治判断力、政治领悟力和政治执行力:一方面,作为真正的共产党人,要站在革命利益的立场上对政治是非有清醒的判断,并且在实践中勇于坚持真理、修正错误;另一方面,作为组织的成员,必须严格遵守党的民主集中制,在切实维护党的集中统一的基础上,按照党的组织程序来解决问题、达成共识。应该看到,在一些复杂紧急的重要关头,要把二者真正统一起来并不容易,没有相当的政治能力和素养往往是很难做到的。毛泽东应对处置“八月失败”的实践堪称典范。正如谭震林所讲:“在井冈山时期与党内机会主义错误的斗争中,毛泽东同志表现了既坚持正确意见,绝不盲从错误的领导,但又遵守党的纪律,是少数服从多数,下级服从上级,全党服从中央的典范。”[4](P18)正是由于毛泽东很好地将二者结合起来,“八月失败”虽然使根据地遭受了重大损失,但党内对于正确路线的认识都有了普遍的提高,危机也因此而得以扭转。红四军在毛泽东正确路线的基础上达成了更加巩固的团结,为革命取得更大发展创造了条件。
“历史是最好的教科书。”学习历史,可以看成败、鉴得失、知兴替。真正了解过去才能正确认识现在,正确认识现在才能科学把握未来。当前,全党正在深入开展党史学习教育,其中一个很重要的内容就是要学习好党的政治锻造史。习近平总书记指出:“旗帜鲜明讲政治、保证党的团结和集中统一是党的生命,也是我们党能成为百年大党、创造世纪伟业的关键所在。”[8](P4)我们重温“八月失败”的这段历史,学习毛泽东处置复杂事态所表现的政治判断力、政治领悟力、政治执行力,一定会为新时代的党员干部提升政治能力提供深刻的教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