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州古民居灰塑装饰艺术与保护传承研究

陈 志 强

(岭南师范学院 美术与设计学院，广东 湛江 524048)

灰塑是一种明清时期常用于建筑物的装饰工艺，俗称“灰批”。在2008年灰塑被列入国家级非遗名录。越来越多的灰塑建筑装饰展示活动出现，各地区建筑管理部门也更加注重灰塑建筑装饰的维护，灰塑工艺因此得以恢复并受到重视，重回古建筑装饰市场和人们视野中。雷州古民居历史悠久，其建筑中保留了大量古代社会、宗教、民情与风俗等各种历史信息，现存的古民居有着其无可替代的历史价值与特殊的历史意义，灰塑工艺就是其中重要内容之一。近现代以来，随着钢筋混凝土等建筑物的广泛使用，传统建构体系的主导地位改变，新的审美观念随之出现，这给灰塑等建筑装饰的发展带来了冲击。灰塑建筑装饰的市场空间随之式微，市场规模不断缩小，古建筑中的灰塑维修所能聘请到的施工队越来越少[1]。改革开放后，经济逐渐恢复，修缮古庙等古建筑活动逐渐增加，灰塑市场逐步扩大。目前灰塑的研究主要集中于记录与调研研究，具体保护与传承路径的研究有待进一步拓展，相关研究尚为薄弱，也正因为如此雷州灰塑的保护值得关注[2]。基于此，对雷州古民居灰塑工艺进行系统的总结与整理，以期推动灰塑工艺的保护与传承。

一、雷州古民居灰塑的形成

广东地区的灰塑相关记载最早出现于《广州市志:卷十六》，雷州古民居灰塑独具特色，从古今建筑装饰元素中脱颖而出，其原因与古代建筑装饰应用范围、雷州水土条件以及灰塑自身构造有关。

封建社会时期，对建筑装饰有严格的规定。而根据以往图片和文字资料，灰塑装饰不在禁止范围内，一方面可能与灰塑的原材料获取方便、价格相对较低有关，另一方面与灰塑可装饰性较强有关。作为一种价廉且可进行不同程度加工的建筑装饰工艺，灰塑没有成为封建等级制度所专有的构筑物装饰，而是在雷州民间居民建筑得以广泛应用。

因为区域跨度大，不同地区形成了不同地域色彩的水土条件。雷州古民居建筑灰塑工艺就是在独特的自然条件下形成的。雷州属于亚热带地区，常年湿热多雨，在这样的自然条件下，无论是砖墙还是木质结构中的墙体都极易受到雨水腐蚀。雷州临近大海，台风暴雨的自然现象时常发生，建筑物的主体结构及屋顶在抵御台风过程中，风化速度加快。灰塑建筑装饰工艺的出现，在很大程度上解决了雨水腐蚀与建筑结构的风化问题，使建筑物逐渐适应自然并与之融为一体。灰塑作为装饰物出现，通常附着在建筑物整体外表面，成为雨水与建筑物的直接接触面，与建筑形体原有部位相比，灰塑有一定的防水作用，能够有效防止雨水直接渗入建筑物内部结构，避免墙体腐蚀或木质构件的损坏。同时，灰塑装饰一般出现在建筑物的一定高度的位置，如屋檐瓦脊、山墙顶端。这样的设置增大了建筑物的自重，足够的压力使整体结构更加稳定，防止来自不同方向的台风，减少台风对建筑造成的损害。

灰塑自身构造的艺术独特性极大地丰富了建筑样式，这是雷州古民居灰塑表现为独具特色的建筑装饰工艺的重要原因之一。与当地水土条件与地理环境相适应，灰塑在选材和造型构图设置层面也更加谨慎严格，工艺技法形成了一套较为完整的体系，同时技法要求也不断提高。除材质选择时需要注意防水、保温隔热、重量要求外，在材料加工与制作工序进行时，也更加注重造型的实用性。在保证墙体受到有效保护的前提下，最大限度满足居民的审美需求[3]。此外，灰塑还具有防虫防蛀的特点。灰塑以石灰为原材料，石灰凝结硬化后的主要成分为氢氧化钙，在潮湿的天气雨水的作用下，氢氧化钙与空气中的水和二氧化碳反应生成碳酸钙附着在灰塑表面，致密的碳酸钙除了防止雨水进一步侵蚀外，还可消灭虫蚁以减少其对建筑物的虫害性腐蚀。所以灰塑对于以虫蚁为天敌的木结构建筑而言，无疑是最佳的建筑装饰选择。

雷州古民居建筑物中灰塑的出现，极大地丰富了建筑样式，避免了千房一式的建筑同一化，形成了鲜明的、独特的地方特色。在这样的时代背景下，灰塑建筑装饰已成为建筑中最吸引人的一部分。

二、雷州古民居灰塑发展的文化内因

雷州古居民灰塑建筑装饰工艺是古居民民俗文化和传统工艺的载体，其在历史潮流下的发展与繁荣是由多方面因素共同作用下形成的。雷州古居民建筑中灰塑工艺形成与发展，可从地域文化、经济文化与社会文化三方面，对其文化内因进行解读。

(一)地域内因

在地理位置上，雷州处于广东粤西地区，靠近大海，海产品十分丰富，盛产贝壳、扇贝等生物，而这些恰好是制作灰塑的上乘材料，在原材料使用上基本达到供应充足，为灰塑的精雕细琢提供了良好的原材料物质基础。同时，雷州半岛的动植物品种繁多，而色彩艳丽充满生机，在一定程度上地激发了工艺人的创作欲望，成为灰塑的图案和造型的重要创作思路来源。

(二)经济内因

根据历史资料记载，雷州古居民建筑中灰塑工艺兴盛于清朝，这与当时经济环境背景是分不开的。清朝年间，广东地区先后经历了四次的大规模移民迁入，在大量外来人员的迁移之下，伴随着的是生产技术的交流与先进思想的更新[4]。在此背景推动下，雷州古民居进行了大规模建筑生产，而且随着生活水平提高，逐渐追求更复杂多变的装饰风格，华美富丽、层次丰富的灰塑开始出现，灰塑建筑装饰工艺进一步创新，同时外商的引入与当地人民的日益频繁的经济交流也使得建筑多元并存。

(三)社会内因

19世纪40年代，随着广东对外贸易迅速发展，以及东南亚地区经商的华侨返乡建设家乡热潮兴起，雷州半岛作为广东省重要的对外贸易港口也水到渠成成为中西文化交流传播的基地。在日积月累的中西文化交流，以及长期的中原与闽海地区移民文化的交融下，雷州地区社会氛围与广东省其他地区出现了差别，人们的审美需求和思想文化受到影响。在此背景下，建筑物在吸取传统中华文化的基础上，开始融入西方文化，涌现了不少的中西结合式建筑物，雷州古民居灰塑作为建筑物装饰也受其影响。总之，灰塑工艺能到达现今的高度，不是单一文化下的发展结果，而是多元文化碰撞与滋养下形成的。

三、雷州古民居灰塑的装饰艺术

建筑装饰观察是辨识建筑构筑物的直观方法。装饰作为一种表现形式，能够将建筑物的表现意图、文化表示方式体现出来，是建筑物艺术特征中重要的方面。建筑装饰中囊括了建造年代的经济与科技发展水平、技术生产条件、社会文化背景等众多信息，是我们可以通过建筑物辨别到建造年代中科技、历史、文化信息的有效手段。在岭南地区的传统建筑中，雷州地区的传统建筑物表现出鲜明的特色，是岭南传统建筑重要的代表之一。因此，灰塑研究能够帮助深入了解古代建筑，挖掘建筑装饰艺术信息，以传统文化深层内涵丰富建筑文化，明确保护与传承灰塑工艺对传统文化与现代建筑发展的重要性。对于灰塑的概况的了解，可从材料、制作工序与艺术特点三方面来把握。

(一)材料与制作工艺

按照在建造过程中所起到的作用不同，雷州古民居的灰塑材料主要可分为塑形材料与装饰材料。塑形材料以具有一定强度、耐腐蚀且能够牢固造型的材料为主，包括贝灰、石灰、稻草、玉扣纸、糯米、糖、钢钉、竹钉、铜线、麻绳等；以上述材料按照工艺制作的步骤和需要使用不同的比例混合方法，分别制作出塑形材料的草筋灰、石灰油和纸筋灰。这种材料风干后非常坚硬而且透气，非常适合雷州地区炎热而潮湿的气候，是耐酸、耐碱、耐温、不变形的塑形材料。装饰材料主要使用色彩颜料，以“纸筋灰”和色彩颜料调制成“色灰”，部分采用自然界中的矿物成分制成矿物颜料，多种方式制作的颜料形成繁杂艳丽、层次丰富的建筑构筑物色彩。

灰塑的工艺制作分为以下六个步骤：

第一步制作灰泥，灰泥一般分为“草筋灰”和“纸筋灰”，“草筋灰”的硬度强，用于初步的“批底”；“纸筋灰”柔韧性强，用于后续的“塑形”，这两种灰泥分别将稻草或草纸加人石灰中发酵和搅拌，并使用重物反复捶打成细腻柔软的灰泥，但整个过程中易出现干燥收缩，所以有经验的灰泥制作艺人也常在第一步加入红糖、糯米等材料以加强黏性和韧性。

第二步设计构图，即设计造型和纹样。这一步骤决定了建筑构筑物的形态，要根据空间位置和构筑物功能具体设定，传统灰塑制作过程中为非程序化构图，灰塑的施工不需烧制，可以现场施工，因地制宜，因材施艺的灵活性和便利性，能够充分体现灰塑艺人的独特思维和随机性的创造力。

第三步制作骨架，根据灰塑设计构思，在灰塑造型图案的外轮廓和主要特征部位植入钢钉或竹钉，将铜线先捆绑在固定的钢钉上，再用麻绳根据灰塑图案造型来回缠绕织，形成网状的平面或立体批灰空间，为下一步“批灰”材料提供堆积支撑的作用。

第四步为“批底”，批底灰即根据设计好的造型，运用三维面、立体等多种技法，完成初步结构造型的制作。首先用质地硬的“草筋灰”在造型骨架上批灰，每层严格控制批灰的厚度在20mm以内，且等上道批灰快干前进行下一步的操作，以此类推，逐层包裹直至达到灰塑基本造型的效果。

第五步为“批面灰”，在批底灰完成的造型基础上，则使用“面筋灰”对批底之后的造型的细部进行细腻柔滑的处理，每一次的批灰都遵循上层的灰泥未干透前批下层灰泥，按此方式逐层批灰，最终确保构筑物造型的完整与生动，这一步骤对艺人的技艺水平提出很高的要求。

第六步为上色，这是最后一道工序，先按照造型与审美的规律，以矿物质颜料加上桃胶或牛胶与贝灰调配成“色灰”对灰塑进行整体的上底色，然后根据图案色彩的设计进行局部的上色，遵循“先里后外、先大后小”的原则，上色也按照由浅到深，层层叠加的原理，上色要注意纸筋灰在没干之前进行，有利于颜料渗进到灰塑里面，灰塑与颜料同步氧化，这样能很好地保持颜色的纯度和耐久度。

(二)灰塑的艺术特点

1.造型的表现形式

灰塑的造型分为平面雕、半边雕和立体雕三种主要表现形式，平面雕指的是浅浮雕，造型堆砌的高度一般控制在五厘米以下，一般装饰在门楣和墀头上(如图1)。半边雕类似高浮雕的造型，造型高于墙面五至二十厘米左右，造型表现层次比浅浮雕较为立体和丰富，视觉效果很突出，一般装饰在照壁和墀头上(如图2)。立体雕完全脱离出墙面呈现出立体造型，根据装饰部位和设计通常也使用通雕和透雕的技法，则将造型的局部雕出空透的效果，一般装饰在屋脊和翘角的部位，有利于减少台风对屋脊灰塑的冲击，并能从各个方位进行欣赏，其制作工艺要求更高，其特点是造型圆润、通透，层次分明，立体突出(如图3)。

图1 雷州周家村平面雕

图2 苏二村半边雕

图3 苏二村立体雕

2.装饰题材的表现

灰塑装饰的题材内容丰富广泛。灰塑的装饰题材内容反映出当地的文化共识和传统观念思想，包括信仰、道德、宗教、艺术、审美等观念。人们将他们认为代表美好和吉祥的事物，通过简化和抽象化的艺术处理手法表现到灰塑图案当中，灰塑的装饰题材主要分为以下几类题材：动物、植物、风景、人物、几何图形以及器物等等。动物的题材主要包括人民喜爱的飞禽瑞兽，如凤凰、蝙蝠、仙鹤、喜鹊、雄鸡、龙、虎、麒麟、鹿等。这些动物形象与各种花卉组合的图案，运用寓意、象征、谐音等表现手法，从中寄托人们的精神诉求和向往(如图4)。植物图案常用岭南的果实、花卉、草木等纹样图案，如石榴、桃子、葡萄、梅花、兰花、竹子、菊花、各种名贵树木，这些题材一般装饰在照壁、门头、山墙和墀头等的灰塑上(如图5)。风景题材主要以中国画的山水画风景为主(如图6)。人物图案题材主要以戏曲人物、神话故事、历史典故等，如福-禄寿三星、八仙过海、三国演义等。几何纹样题材设计变化多端，如“X”“卐”“雷纹”“回纹”“云纹”“卷草纹”等，主要装饰在门头的装饰边缘、山墙边缘和屋脊侧面上。

图4 动物题材灰塑

图5 植物题材灰塑

图6 风景题材灰塑

3.色彩的运用

雷州古民居灰塑的色彩运用大多数以贝灰原色的白色或黑色为底色，配上红、黄、绿、蓝、褐色等少数颜色，相对色彩丰富艳丽岭南地区的灰塑来说，则雷州地区的灰塑用色较为单纯、古朴和浑厚，雷州古民居灰塑根据不同题材的图案运用不同的色彩，如动物与植物花卉的装饰色彩主要运用白色、黄色和褐色为主，几何图案题材以白线或黄褐色为主，还有少数平面彩描批的灰塑色彩运用华丽浓重，用色比较大胆而丰富，一般装饰在大堂三侧的墙面上端，以风景画和花鸟为主(如图7)。

图7 平面彩绘灰塑

雷州灰塑造型细腻委婉，装饰图案优雅古拙，装饰题材丰富多样，色彩简朴浑厚，相比于岭南和潮汕地区的灰塑具有独特地方艺术特色，从中能反映出雷州古民居的独特的审美意趣和文化情怀。

四、雷州古民居灰塑艺术的保护与传承

(一)灰塑艺术的发展的困境

随着社会工业化水平不断提高，各种行业都在推进以机械生产取代人工生产，建筑行业也不例外，在大幅度提高生产效率的同时却导致了千房一式、千篇一律的建筑样式的现象。快节奏的生活与高效率的生产，建筑物的艺术价值逐渐被忽略，灰塑工艺逐渐被忽视，雷州古民居灰塑艺术面临着发展困境。

1.灰塑市场空间不断缩小

建筑材料不断更新，由于石灰在硬化条件、使用条件等方面存在劣势，整个石灰需求市场萎缩，在市场调节作用下石灰供给不断减少，石灰供应不足，灰塑建筑装饰工艺原材料缺失[5]。同时以水泥为主水硬性胶凝材料逐渐占据建筑市场，取代石灰的胶凝材料地位。而石灰和黏土是水泥的主要原材料，大量的石灰工匠直接转行加入水泥施工行列，现代建筑的兴起加剧了灰塑工艺行业的萎缩。

2.灰塑技艺濒临失传

由于灰塑装饰部位通常在建筑物的顶部，这也就意味着工匠要头顶烈日进行施工，而且灰塑的制作工序讲究一刀一划的细致雕刻，对工匠的身心提出了高要求。此外，传统建筑中灰塑工艺制作全部由艺人现场操作，需要很强的创造力与临场应变能力。灰塑工艺施工条件艰苦，灰塑制作队伍不断减少，习得精湛灰塑技艺传承的工匠更是屈指可数。其次，收入少，付出大。灰塑的制作工艺复杂烦琐，很多年轻的学徒需要几年的时间才能出师，付出和收入不成正比关系，因而大部分年轻学徒往往半途放弃。

3.政府对雷州古民居保护力度不够

雷州地区的古民居村落基本分布在穷乡僻壤的地方，村民因生活水平提高而改建新房子，把这些老旧的民居荒废置之不理，任由风雨的侵袭和自然灾害破坏，政府相关部分对于这些古民居的保护价值成本和商业使用价值的权衡而放弃对古民居村落的保护。

(二)灰塑艺术的保护与传承

2008年灰塑被列为非物质文化遗产，这一举措从国家层面呼吁人们保护非物质文化遗产灰塑。政府和相关部门大力支持和推动古民居保护的政策，无论是保护经费的支持，还是保护意识和灰塑文化宣传，从政府层面推动是很有必要的。我们从以下几方面思考如何对雷州古民居建筑灰塑艺术进行保护与传承。

1.拓展灰塑艺术的应用范围

打破灰塑仅用于古建筑的民居、祠堂、庙宇和园林牌坊等特定地点的局限，结合现代城市公共空间的建筑特点，另辟蹊径寻找新的依附载体，如在大型文化广场、机场、火车站、购物中心、图书馆、展览馆等公共空间的建筑物上装饰，将现代建筑部件与非遗的传统装饰艺术有机结合，实现了功能性和审美性较好融合的建筑范例，建造地方特色的标志性建筑，也可将古民居中精美的灰塑装饰融入公共空间的大型壁画中，用作城市文化宣传。

2.创新灰塑的艺术工艺

根据传统民居装饰元素的不同特点，通过直接加工、间接重构、综合融汇等手法，将赋予新农村民居新的建筑语言和审美内涵。将这些装饰元素运用到新农村建筑的外立面、大门上、室内装饰、家具等建筑空间环境设计中，并运用现代建筑技术和材料将那些经典的传统民居装饰元素结合到新农村建筑中，使传统民居文化得到弘扬发展，让传统和现代建筑文化进行交融，构造适合当地民众需求的居住空间新面貌。

3.建设灰塑文化研究机构和培养灰塑人才队伍

呼吁政府大力支持非遗文化传承人申请地方或省级非遗传承人的荣誉；政府牵头与地方高校和灰塑非遗传承人共同建设灰塑文化研究院机构；有计划培养灰塑人才，从高校学生或社会中选拔爱好者；政府和高校联手共建，研究衍生创装饰工艺品和文化产品开发平台，使研究机构的运作经费和技艺指导得到保障。

4.创新灰塑艺术题材

传统的灰塑以民间故事、花鸟鱼虫、风景等作为题材，可以在此基础上，结合现代社会时代生活的题材，以及现代艺术多样化的艺术形式去创新灰塑艺术，使之符合当下社会人们的审美情趣和文化格调。将灰塑经典灰塑装饰图案运用到现代人的服装设计、首饰设计等与生活密切相关的事物中，传扬灰塑装饰艺术。此外，进一步整合和借助灰塑艺术挖掘与开发旅游资源，以旅游创收为当地人民服务，鼓励灰塑艺术机构与厂商合作开发旅游产品，装饰产品，家饰产品等，最终形成可观社会效益。

四、总 结

灰塑作为传统的民间工艺，它以物质世界为参照对象，采用理想和现实相结合的创作手法，反映了民间文化强大的生命力和高超技艺，并成为民间艺术的审美对象和载体。不断地革新灰塑的艺术表现形式和内容，创作出更多符合时代审美和社会发展的灰塑艺术作品，对于雷州古民居灰塑装饰艺术的保护及其文化艺术的传承有着积极的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