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语复合词重音指派与句法结构关系

王 巍

(长春科技学院，吉林 长春 130600)

一、引言

重音是语言中普遍存在的韵律现象，无论是词重音、短语重音还是句重音，都受到了国内外诸多学者的广泛关注。端木三研究了重音理论及汉语重音现象，讨论了汉语的特点对重音理论的意义。田方以短语重音和句重音为研究对象，总结了三种具有代表性的重音指派方法和过程。文章主要研究对象为英语复合词的重音指派规则，分析英语复合词重音指派规律与句法结构的关系。

二、音系学重音理论

(一)SPE重音理论

1968年，Chomsky和Halle合著的«英语语音模式»(Sound Pattern of English，其阐述的理论被称为“SPE音系理论”)可称为生成音系学的经典理论，标志着音系学研究从结构音系学进入生成音系学阶段。Chomsky和Halle提出焦点成分必含核心重音(nuclear stress)，核心重音应指派给短语主重音音节，并提出了句法表层可操作的核心重音规则(NSR)，即短语内最右侧可重读词项为核心重音。NSR在句法结构中自下而上一层层或一级级循环使用。通过重音调整规则，确定重读单位后非重读单位音量降一级。因此，NSR的实质是核心重音居于最右。根据NSR原则，研究发现NSR仅适用于右分支结构SVO语言，如英语。对于左分支结构SOV语言，如波斯语，NSR则无法直接使用。这说明NSR需根据各类语言句法结构做出调整，生成多个NSR版本，规则适用范围相对小。

(二)韵律音系学重音理论

韵律音系学(prosodic phonology)作为生成音系学的一个分支，主要研究人类语言韵律结构单位以及这些单位之间的关系，这些韵律单位是音系规则作用的辖域，因此韵律音系学也是关于音系与句法如何交互作用的理论(张洪明，2014)。它对重音指派产生重大影响:韵律切分通过决定韵律成分边界进而影响重音域边界以及域内成分，进而影响重音指派结果。Kratzer和Selkirk将韵律层级从低到高分为韵律词(prosodic word)、主短语(major phrase)和音调短语(intonational phrase)，并规定每个主短语内中心词承载重音，最后一个主短语重音为句重音。

(三)节律音系学重音理论

节律音系学(metrical phonology)不同于韵律音系学，其研究内容及研究方法均有所不同。节律音系学是关于重音或节律凸显的语言学理论，主要利用节律栅来解释重音的属性。Liberman和Prince都认为重音是相对强弱的关系，各要素之间的凸显程度不同，重音凸显通过语言单位之间相对轻重来进行体现。节律树用分层次的二分树形结构来表示节律关系，节点上用S(strong)和W(weak)来表示重音强弱。

图1中，根据节律树分析方法，只有被S节点所支配的音节才是这个词中的主重音音节，因此－ation这个音节相对更凸显，被赋予主重音。

图1 重音相对强弱关系

三、英语复合词重音指派规则

(一)复合词规则

根据SPE规则，英语复合词重音指派遵循复合词规则(compound rule)，复合词将韵律凸显分配给复合词中左侧成分的最大凸显，复合词中最大凸显焦点位于左侧，右侧凸显的例子基本上都是特殊情况。此种规则与短语重音的指派恰好相反，根据英语核心重音指派规则(NSR)，句法短语中最右侧的成分是最凸显的成分。

(二)音高凸显规则

音高凸显规则是根据句子的焦点属性来确定，与焦点有关的音高重音指派给复合词中的最右侧成分，因此导致右侧韵律凸显，这个原则叫做音高凸显原则(the pitch accent prominence rule)，此规则颠覆了复合词重音规则。因此，只有当与焦点关联的音高重音没有出现的时候，复合词规则如“核心重音规则”(NSR)才可以操作。一些语言学家，如Chomsky和Halliday都认为焦点是句法成分的属性，在一个句子中可能有多于1个焦点。

在任何话语中，一个独立发出的复合词都包括一个焦点结构和一个语调结构，因此，它至少包含一个核心重音的凸显。在英语中复合词通常都是右侧中心语，如果是左侧中心语可能在语义上与中心语有联系。所以要区分两种非常重要的语义关系:论元—中心语和附加语—中心语。根据焦点规则和焦点阐释原则，在以上两种不同的情况，将会出现不同的凸显。附加语中心语的凸显落在中心语上，附加语可能有凸显，但附加语的凸显只能给予附加语的窄焦点。只有当论元本身凸显，才会导致宽焦点。或者中心词也凸显也会导致宽焦点，或者只有中心词本身的凸显也会导致宽焦点，但是如果当论元本身不凸显，焦点阐释原则就会给他赋予就得信息，这样的发音在中立的语境下，便不合适。

1.形容词复合词的重音指派

FROST bitten lily WHITE

BLOOD thirsty waist HIGH

COLOR blind crystal CLEAR

FIRE proof stone DEAF

以上例子都是名词＋形容词构成的形容词复合词，这些例子都有着相同的结构A[N A]A，以上例子的凸显需要靠中心语和它的姐妹间的语义关系来解释，在左侧一组中，中心语的左侧都有一个论元，如 bitten by frost、thirsty for blood、blind with color、proof by fire，中心语分别为 bitten、thirsty、blind、proof，而在其左侧存在着论元，即 frost、blood、color、fire，因此在这类复合词中左侧论元凸显。右侧一组二竖行中，中心语分别为 white、high、clear、deaf，其姐妹成分有着附加语的修饰作用，如 as white as lily、as high as waist、as clear as crystal、as deaf as stone，因此，中心语成分凸显，而附加语成分不凸显。因此，得出结论:论元成分是凸显的，而附加语不是凸显的。

①hard HITTING

long SUFFERING

wide AWAKE

well BEHAVED

①中的复合形容词构成是由形容词＋形容词或副词＋形容词构成，其结构为A[A A]A或A[Adv A]A。在这种复合形容词中，左侧的形容词或副词是修饰语，所以凸显落在右侧。

②over RIPE

in BORN

under COOKED

out GOING

②中的复合形容词中的第一个成分是介词时，它就是一个附加语的修饰语，所以凸显就在右侧。

根据以上所列举出的词，可以看出左侧凸显在形容词复合词无疑是一条重要的规则，但事实反过来也似乎是正确的，原因在于大多数的形容词复合词在左侧有附加语。这种左侧凸显的例子适合左侧论元的出现是有关系的。

2.复合名词的重音指派

接下来在看一下在英语中复合词数量最多的名词复合词的例子:

③WAGE freeze

SCHOOL teacher

CHICKEN thief

FOOTBALL coach

③中的复合词是由两个名词组成的复合词，但当中心语 freeze、teacher、thief、coach 去动词化时，它需要一个姐妹论元成分，此时，左侧的论元成分凸显。

④kitchen TOWEL

plate GLASS

cream CHEESE

town HALL

④中的名词复合词，中心语成分 towel、glass、cheese、hall凸显，其左侧成分为附加语成分，因此不凸显。

⑤STEEL warehouse

steel WAREHOUSE

⑤中的名词复合词凸显的对比体现除了带有论元的复合词和带有附加语的复合词的区别，STEEL warehouse中STEEL是论元，表达的语义为仓库为了存放钢，steel WAREHOUSE中steel是附加语，修饰 warehouse，表达的语义为由钢做成的仓库。

以上例子体现出，复合词的重音分配不仅仅要考虑结构的支配作用，更要考虑语义上因素；此外，焦点规则是重要的规则，可以去解释特殊的复合词中的凸显规则。

四、结语

英语复合词的数量在英语词汇中数量多，与短语界限相对模糊，因此成为广大学者研究的重点。文章以音系学中三种重音理论为理论基础，分析了英语复合词重音指派的原则，得出结论:复合词首先要遵守复合词重音规则，即重音居左；其次，要遵守音高重音规则，根据信息凸显原则，结合句法结构中的论元、中心语、附加语成分划分，进行重音指派。因此，复合词重音指派可以使用句法分析手段来进行分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