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晓蕾
(泉州师范学院 航海学院,福建 泉州 362000)
Lakoff and Johnson提出,人类的思维过程大部分是隐喻式的,也就是说人类的概念系统是由隐喻来建构和定义的[1]6。《我们赖以生存的隐喻》这部专著具有里程碑式的重要意义,它从隐喻的角度探讨语言的本质,标志着隐喻的研究从修辞领域转向认知领域,成为认知语言学研究的对象。束定芳指出“隐喻是一种普遍现象,人们每时每刻都在使用大量的隐喻”[2]1。国内外学者们对隐喻的研究维度不断扩展延伸。荷兰著名学者Charles Forceville在概念隐喻理论的基础上提出了多模态隐喻。他认为隐喻除了语言隐喻(verbal metaphor)外, 还有非语言隐喻(Non-verbal metaphor),人类对通过感官获取的信息比较容易形成认知,能通过具体事物对抽象概念进行较好的理解[3]。Forceville提出了多模态(multimodal)的概念,将图像,音乐,手势,声音等媒介称为多模态,并对多模态隐喻(multimodal metaphor)做了阐述。他认为多模态隐喻是指那些目标域和源域完全由不同模态来表征的隐喻。Forceville以一个动画片里很形象的隐喻CAT IS ELEPHANT为例来阐释多模态隐喻:让猫发出类似大象的很大的声音或者让另一只猫对着第一只猫喊elephant(因为两个域不存在重合部分,所以不是通感),这里源域是分别由不同的模态(声音和语言)来激发的,它们不同于目标域的模态(图像)[4]22-37。从这个意义上讲,这个隐喻是真正的多模态隐喻。多模态隐喻将人类对外部世界的认知与思维从单一的文字媒介拓展到多元的感知。为了便于研究, Forceville将模态分为就九类, 分别是图像符号、书面符号、口语符号、 手势语、声音、 音乐、气味、 味道以及触觉[3]。近些年,国内外学者不断的将多模态隐喻理论的应用不断拓展到多种语篇分析中。Forceville提出了图像隐喻(pictorial metaphor,也称为 visual metaphor视觉隐喻),他在传媒学和认知语言学相关理论和成果的基础上,将认知语言学框架下的隐喻理论与广告设计结合,提出了图像隐喻理论,指出图像是隐喻思维表达方式之一,能生动直观地表达抽象概念。隐喻的建构有赖于图像和文字互动,隐喻意义需要通过视觉感知来表征[5]。Urios-Aparisi用四个案例研究阐释了多模态隐喻与转喻在电视广告中的互动,认为电视广告作为动态的文本,所有模态都可以构成多模态隐喻中的源域或目标域;为了理解隐喻是如何创新意义的,需要将隐喻放在广告和广告的说服功能的背景中来研究;隐喻和转喻的互动说明修辞手法不是随机的,而是遵循了清晰的认知模式,这些认知模式对它们的设计和说服功能作了严格限定;隐喻通过联系新域和初始隐喻与转喻来扩展意义,可以创造进一步想像,从而激发对产品的更多想像[6]95-117。 Goossens第一个撰文分析隐喻和转喻在语言表达中的互动, 并创造了隐转喻(metaphtonymy)这一术语来指二者之间相互作用的现象。该术语指出了在意义扩展层面隐喻和转喻的四种互动关系类型:1. 隐喻来自转喻; 2. 隐喻包含转喻;3. 隐喻内部转喻弱化;4. 转喻包含隐喻[7]。在隐喻和转喻的这四种互动关系中,前两者比较常见,而后两者很少见。Forceville指出非语言声音与音乐在多模态隐喻中扮演着重要的角色[8]。 国内学者程瑾涛以美国3家主流媒体中的社论漫画为例,讨论了图像隐喻中源域和目标域之间映射所涉及的实现方式及图像隐喻在社论漫画中的解读方式;认为图像隐喻在漫画中发挥了陈述事件情形和发表评论观点的作用。漫画中的细节在触发涉及典型关系的“图式”或“脚本”的同时,也触发了包含原型成员的类属义域。陈述事件情形是通过对源域的脚本解读,而解读漫画所表达的批评观点则是通过对源域范畴的解读[9]。
新闻报道基于真实性、时效性的特点,借助于多媒体技术及影像技术,通过图像、文字、声音、音乐等多模态元素来报道真实的事件、人物等内容。新闻报道作为多模态语篇中典型的语篇类型,涉及到对其进行多模态隐喻与转喻互动及认知建构研究的作品较少,对同一主题多语篇文本报道分析的作品更为少见,因此,本文从隐喻、多模态隐喻理论为切入点,以2019年底2020年初我们面临的新型冠状病毒(novel coronavirus, 缩写为COVID-19,下文采用缩写式)肺炎疫情防控的电视新闻媒体报道为语料,尝试着分析多模态隐喻与转喻在电视新闻报道语篇中的互动及认知建构,试图阐释以下几个问题:(1)多模态隐喻与转喻在电视新闻报道中是如何进行认知建构的;(2)多模态隐喻在电视新闻报道认知建构过程中如何实现新闻报道的目的;(3)多模态隐喻与转喻在电视新闻报道中是如何互动的。
文本分析的语料收集主要来源于官方电视新闻报道,包括CCTV-1综合频道(新闻),CCTV-4中文国际频道(今日环球),CCTV-13新闻频道(新闻直播间,朝闻天下栏目),凤凰网视频报道,时间从2020年1月20日到2020年2月10日。最后选取有效新闻样本28篇,通过对所选文本的反复观看、做笔记分析、再总结,运用多模态隐喻及转喻理论进行分析,并得出分析结果。
转喻不仅仅是修辞手段和普遍存在的语言现象,它还是人类基本的思维方式。 Lakoff and Johnson指出转喻概念存在于我们日常生活的方方面面,在我们的文化中起着积极的作用。认知语言学认为转喻是在同一个认知域内用容易感知理解的部分代表整体,也就是用突显的、重要的、易辨认的、易感知的、易记忆的部分来代替整体,或者用具有完型感知的整体代替部分,工作机制是一个概念域为另一个概念域提供心理通道[1]37。在整理和研究语料的基础上发现,相关新闻报道采用不同类型的转喻将动态画面有机接连在一起,实现了电视新闻报道语篇中多语篇的衔接和连贯,见表1。
表1 新闻报道中COVID-19疫情防控多模态转喻类型
(续表1)
1.部分-整体转喻(THE PART FOR THE WHOLE) N95/KN95作为印在口罩上的一部分,看到这样的字样,头脑里马上就会出现口罩的完整图像。看到带着口罩的病患者的脸,就会构建出这样的概念:这是一个感染了COVID-19的人,用人体的一部分“脸”代替了“人”这个整体概念。
2. 成员-范畴转喻(THE MEMBER FOR CATEGORY ) “成员-范畴”转喻类型是很重要的语篇衔接手段,在电视新闻报道中频频出现。当新闻报道中出现口罩、防护服、84消毒液、酒精这些概念时,有的是播音员以口语符号说出来的,有的是以图像符号展示出来的,有的是同时以口语符号和图像符号呈现出来的,不管这些概念以何种符号展现出来,观看者的认知系统里就会出现“要采取这些措施进行自我防护”(防护服多为医护人员使用)的认知概念,抽象出“防护措施”这一认知范畴。播报新闻的频道CCTV-1、CCTV-4、CCTV-13会让人产生“电视里讲的都是事实,真实可信”这样的认知,从而抽象出“中国媒体权威播报机构”这样的认知概念。“火神山”“雷神山”则是在应急状态下快速修建起来、能马上投入使用的急救专门医院,抽象出“急救医院”这一认知范畴。王毅、耿爽、华春莹在进行外交部例行记者招待会时,他们本人和他们的言论是代表中国外交部,抽象出“外交部-权威外事机构”这一范畴。世界卫生组织总干事谭德塞在发布记者招待会时,人们的认知系统就会抽象出“世界卫生组织”这一权威国际机构范畴。
3.个体行为-总体态度转喻(THE INDIVIDUAL BEHAVIOUR FOR THE GENERAL ATTITUDE) 习近平、李克强、国家卫健委、湖北省卫健委、深圳市卫健委等各级卫健委多次在电视新闻中出现,他们代表了中国政府、党中央及各级政府部门对各地发生新冠肺炎疫情的关切和关心,疫情防控是当前最重要的工作。谭德塞(世界卫生组织总干事)、范克尔克霍夫(世卫新典疾病部门代理主管)在几次世界卫生组织发布会上的言语行为表达了世界对中国出现的COVID-19疫情的密切关注以及对中国政府工作的肯定。 库雷希(巴基斯坦外长)在与国务委员兼外交部长王毅通电话时讲到巴基斯坦将坚定同中国兄弟站在一起患难与共,近日将派军机运送援助物资,愿为中方抗击疫情提供一切帮助。库雷希作为个体的出现,代表了巴基斯坦政府以及巴基斯坦人民对中国新冠肺炎疫情的关切态度,表达了对中国的深厚友谊以及巨大的支持和援助,毫不怀疑兄弟般的中国人民将以其独特的力量和韧性来克服这一困难。
4.地点-事件转喻(THE PLACE FOR THE EVENT) 湖北、武汉、温州等地名的出现展现的认知概念是这些地方出现了新冠肺炎疫情这样的事件。在“武汉加油!武汉挺住!”这句话里,“武汉”是指武汉人民及各部门全力协作,打赢新冠肺炎疫情防控这件事。
Lakoff and Johnson认为隐喻的本质是通过一类事物去理解和体验其它事物。其过程是源域的经验向目标域映射。这一跨域映射可以借助于语言符号来完成,也可以借助于语言符号之外的形式来完成。Forceville在对多模态隐喻的阐释中指出源域向目标域的映射可以通过两种或两种以上的模态来实现。在多模态语境下,隐喻的意义建构是通过文字、图像、音乐或色彩等相关语境信息进行互动,从而将源域的信息映射到目标域[8]。
1.新闻标题的多模态隐喻语篇连贯功能 “众志成城,抗疫情”“万众一心迎挑战 众志成城战疫情”“共战役情 各地在行动”“众志成城抗疫情,天佑中华我有责”这些标题中的“众志成城”投射出它的源域:无论是医护人员还是来自各行各业的工作人员以及志愿者,无论是共产党员还是普普通通的老百姓,大家心往一处想,劲往一处使,万众一心,充满信心,坚决打赢疫情防控阻击战。“风雨中的青春力量”这个标题中的“青春力量”映射的源域是那些90后的年轻人以及志愿团队为抗疫情,贡献自己的力量,还有建立爱心指路牌。“国际社会:我们在一起 中国加油”“多国政党人士:我们与中国同在”这两个标题映射出的目标域是国际社会将以不同的形式和中国一起抗疫情。“尽锐出战 同心战疫情”隐喻了我国四支精锐医疗队伍关键时刻派出素质过硬的医护人员支援武汉。网友称“四大天团都是王炸,中国一定赢”,为武汉最后的冲锋做准备,打赢这场硬仗。“待到春暖花开 一起笑对阳光”这个标题喻为战胜疫情后,大家开心的情景。
关于新冠肺炎疫情防控的新闻报道是一个主题事件的连续性报道。在新闻报道语篇中,标题一直体现这样一个隐喻目标域:全国各行各业的人民团结起来抗病毒感染,坚决打赢这场战役。语篇意义的连贯性就通过这一主题思想表达出来了。而这一主题思想在新闻报道中是多模态在动态交叉互动中体现出来的,除了文字这一模态外,同时还有播音员的声音(或凝重或平缓),人们活动的图像画面,医护人员和志愿者忙碌的场面;各医疗小分队驰援武汉时出发的誓师会议,当时的送别场景以及背景音乐等等一系列的活动场面。这几种模态有的同时存在,有的按照时间的历时状态存在,多种模态交互作用来表达标题的隐喻意义,把新闻的真实性表现得淋漓尽致,在灵魂深处给以渲染,感人肺腑。
2.多模态隐喻的语篇意义建构 Lakoff 和 Johnson把概念隐喻分为三大类:结构隐喻(Structural Metaphor)、实体隐喻(Ontological Metaphor)、方位隐喻(Orientational Metaphor)。本研究的语篇中存在大量的结构隐喻(战争隐喻)和实体隐喻中的容器隐喻,下面主要分析这两类隐喻的语篇意义建构。
(1)结构隐喻(Structural Metaphor) 抗疫是战争结构隐喻(Structural Metaphor)是指以一种概念的结构来构造另一种概念,使两种概念相叠加,把谈论一种概念各方面的词语用于谈论另一种概念。一般是用源域中具体的、已知的或者比较熟悉的概念去喻指目标域中抽象的、未知的或者比较不熟悉的概念。 Lakoff 和 Johnson给出的一个典型的例子就是“辩论是战争(ARGUMENT IS WAR)”。Ungerer, F. & Schmid, J用了不同的表达法“+AN ARGUMENT IS A BATTLE+”,BATTLE是源范畴,它是基本层物体范畴(GUN枪,TANK坦克,BOMB炸弹等)和行为范畴(FIGHT作战,ATTACK攻击, SHOOT射击,DRIVE追赶)的混合物(combination)[10]126。文章的分析采用 Lakoff 和 Johnson的观点。抗疫是目标域,战争是源域。提到战争必定有作战双方,有伤亡。在这次抗疫战争中,作战的双方是中国人民和新冠病毒(COVID-19)。感染了COVID-19的人成为伤员。主战场是武汉,医护人员、志愿者以及每一个自我隔离的人员都是战士。2020年1月25日中共中央政治局常务委员会召开会议,研究新型冠状病毒感染的肺炎疫情防控工作,中共中央总书记习近平主持会议。会议指出要“坚定信心,同舟共济,科学防治,精准施策”,这是以中共中央总书记习近平为核心的最高司令部(中共中央)发布的战略总部署;2020年1月26日“北京第一时间成立防控小组,点线面结合”是司令部所在地制定的作战策略、细则,一定要打赢这场肺炎疫情防控阻击战,这是作战的使命。河北省、市、县、乡、村,五级联动,这是地方作战策略。2020年1月27日习近平作出重要指示,要求各级党组织和广大党员干部,团结带领广大人民群众坚决彻底落实党中央部署,紧紧依靠人民群众坚决打赢疫情防控阻击战,这是战时的又一作战策略,党员作为先锋战士,要带头冲锋陷阵,并指明了人民群众是抗疫要依靠的力量。各地紧急抽调的医疗小分队就是作战小分队,口罩、防护服、84消毒液、酒精,药品这些医用物资、医用防护物品喻指军用物资,作战武器(等同于枪支弹药)。火神山、雷神山就是战地医院,收治战争中的伤员。
“抗疫是战争”这个隐喻概念决定了人们对抗疫的认识、理解和谈论的方式是由战争这一概念构成的。用谈论战争的概念包括司令部、作战策略、作战双方、作战武器、抵抗、人员伤亡、战场等等熟悉的概念去理解人们抵抗病毒感染,就比较容易了。新闻报道综合运用了声音、图像、背景音乐、人物表情等多模态手法生动地让人们在动态中了解了抵抗疫情这个概念。
(2)容器隐喻(Container Metaphor) 容器隐喻(Container Metaphor)是Lakoff 和 Johnson提到的实体隐喻(Ontological Metaphor)中最具有代表性的。人是独立于他周围世界以外的实体存在。每个人自身就是一个容器,存在身体分界面。人们将这种概念投射到人体以外的其他物体,比如房子、地区、田野、丛林,甚至将一些无形的、抽象的事件、行为、状态、活动也可以看作一个容器。英语中就有如下表达方式:
Are you in the race on Sunday? (RACE AS CONTAINER)[11]109-110
不仅英语里存在这样的语言形式,在汉语里,类似的语言表达方式也比比皆是。下面来分析一下新冠肺炎疫情防控新闻中存在的例子。北协和(北京协和医院),南湘雅(中南大学湘雅医院)、东齐鲁(山东大学齐鲁医院)、西华西(四川大学华西医院)医学界的精锐军团多批医疗队驰援武汉。这里分别把北京、山东、湖南、四川看成是界限分明的容器,那么这些医疗队就是从各个容器中拿出来,分别用大巴、飞机运送到武汉的。武汉可以看作一个容器,被感染的病例、疑似病例以及未被感染的人群可以从这个容器中分离出来,作好各自的治疗和防护措施。华春莹在回应世界卫生组织作出紧急决定时强调“中方本着公开透明和负责任的态度,向有关各方及时通报疫情信息,分享病毒基因序列”,把中国看成一个容器,与世界分享就是从中国这个容器中拿东西出来,送给他国来用。澳大利亚科学家成功培养出新型冠状病毒毒株(海外第一家)时指出,中国科学家及时分享病毒基因序列信息,助实验成功,至关重要,有助于疫苗研发。可以把中国科学家的科研成果和澳大利亚科学家的科研成果看成两个不同的容器,病毒基因序列信息从中国科学家科研成果这个容器中拿出来,送到了澳大利亚科学家科研成果这个容器中。
国外的认知语言学家Ruiz de Mendoza 提出的概念相互作用模式[12-14],这里采用Ruiz de Mendoza 的概念相互作用模式来分析。Ruiz de Mendoza 认为转喻的本身性质决定了它在概念互动中对隐喻起到辅助性(subsidiary)作用,提出了互动模式的分类[12-14],Díez Velasco对Ruiz de Mendoza 的概念相互作用模式作了详尽整理和总结[15]。这里根据文本的内容和特点,分析Díez Velasco总结出的比较常见两类互动模式。
1.隐喻源域中的转喻延伸 在此类相互作用模式中,隐喻源域是转喻的延伸,在新冠肺炎疫情防控战中,以医护用品是枪支弹药为例,如图1所示。
图1 隐喻(医护用品是枪支弹药) 图2 隐喻(团结就是力量)
在这里,隐喻的源域是医护用品,而它是成员-范畴转喻( 口罩、防护服、84消毒液→防护措施)的转喻意义延伸,进而映射出隐喻的目标域(作战武器)。
2.隐喻目标域中的转喻延伸 在此类相互作用模式中,隐喻的目标域是转喻的延伸,在新冠肺炎疫情防控战中,以团结就是力量为例,如图2所示。
四大天团医疗队驰援湖北,团结作战,作为隐喻(团结就是力量)源域映射出隐喻的目标域力量,北协和,南湘雅、东齐鲁、西华西作为我国的精锐医疗队,团结在一起,就是一股不可摧毁的医疗界中流砥柱,救治的力量超乎想像。
Ruiz de Mendoza & Díez Velasco指出,隐喻与转喻在概念相互作用中,转喻相对隐喻而言处于次要地位,它们总是出现在隐喻的源域或者在目标域中,而跨域的隐喻映射为转喻的扩展提供自然框架[16]。
通过以上的文本分析,可以看出电视新闻语篇中有大量多模态隐喻和转喻存在。多模态将文字、视觉、触觉、听觉等媒介融合为一体,给观者以多元立体的感受和刺激。多种类型的转喻与动态画面、声音有机关联,多模态隐喻通过新闻标题实现了多语篇的连贯功能,实现了新闻语篇的交际目的,可以帮助观者更好地理解单模态纯文字的概念隐喻,将抽象概念具体化,将前后语篇关系直观化,让观者产生情感共鸣。转喻作为隐喻的基础,可以在隐喻的源域或目标域中实现其意义的延伸,与此同时和隐喻实现了相互作用的认知过程。另外,由于语料选择的新闻报道语篇数量较多,文中所列转喻的类型不一定在每个报道中都出现过,对隐喻和转喻的阐释是对全部所选的语料在宏观上进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