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Logistic模型的黑龙江省森林康养基地周边居民参与意愿分析

鞠晓慧，温赛赛

（东北林业大学 经济管理学院，哈尔滨 150040）

森林康养是新经济时代森林旅游和休闲养生的升级[1]，在提高林业经济效益的同时，也促进森林经济的可持续发展[2]，被认为是健康中国与生态文明相结合的一种新型产业形式[3]。张红梅认为森林康养从医学角度上具有预防疗养等效果[4]；Ulrich Roger S等人指出自然的恢复性影响人的情绪状态和生理水平[5]；Li Q、Mao GX等认为森林环境能够调节中枢神经起到降压效果[6-7]；丛丽指出其利于提高人体抗癌能力和免疫力[8]；刘拓指出完善的森林康养产业链将带来许多岗位，将成为中国经济新的增长点[9]。综上所述，森林康养产业将成为有利于人类、自然和经济发展的潜力性产业。2020年3月黑龙江省5个景区入围首批国家森林康养基地建设的名单，如若周边居民抓住机遇参与森林康养基地及其周边产业建设，不仅可能提高居民生活和收入水平，甚至能拉动黑龙江省经济发展。

1 数据来源及研究方法

1.1 研究对象概况

本文选取首批公示的黑龙江省五个国家森林康养基地为研究范围。

漠河市国家森林康养基地地理位置和独特的气候条件使其拥有90.6%以上森林资源和河流资源，形成“五花山”、极光等独特自然景观，同时拥有张仲景养生院、森林茶馆等著名养生项目，被誉为“神州北极”，是中南方居民避暑的首要去处；伊春西岭森林医养度假基地在自然资源丰富的优势条件下建立了国际医养中心，与森林医养机构、医院等合作开展医学研究，并建有医养度假公寓、会所与康养浴场，成为可容纳800余人的大型康养康复度假区，主要发展与医疗相结合的医养方向；伊春桃山玉温泉森林康养基地外流河资源丰富，拥有自然泡泊203个，水质国家三类标准达标率100%，森林覆盖率达92%，被誉为小兴安岭上的“绿色宝库”，该基地以世界唯一以10万片桃山玉石镶嵌森林温泉闻名，玉石养身可达到养生保健效果，主要利用水源优势发展温泉医养方向；绥阳双桥森林康养游基地相对知名度较低，但其所处位置交通便利，以原始森林覆盖率97%以上著称；鹤北林业局森林康养基中草药、食用菌资源丰富，交通便利，与俄罗斯隔江相望，森林覆盖率92.18%，其空气负氧离子高，被誉为“天然氧吧”、“康养胜地”，并建有鹤北老年福利中心，主要为旅居者和候鸟老人提供旅居养老服务。

1.2 数据来源

将黑龙江省漠河、绥化、鹤北和伊春四个地区的五个首批森林康养基地作为抽样地区。疫情背景下采用线上问卷收集的方式来获得数据，在每个森林康养基地周边随机选取为样本，限每户1人填写，收回650份问卷，剔除无效问卷后剩余638份有效问卷，有效率为98%，问卷内容主要涉及个体特征（年龄、受教育程度、健康状况、是否为林区职工）、家庭特征（家庭年收入及主要收入来源、家庭居住时间、生态补偿及贫困补贴总数）、社会保障情况（养老保险、医疗保险）、其他方面（生态保护意识水平、对森林康养的了解程度）、对于黑龙江省森林康养参与意愿以及参与目的、方式、不愿意参与的原因等。

1.3 指标体系建立

为研究周边居民参与森林康养建设意愿的影响因素，将居民是否愿意参与作为因变量。周边居民基本特征会在一定程度上直接影响参与意愿，居民生产生活密切相关的其他外部因素也会影响到周边居民参与意愿，养老、医疗是居民最基本的生活保障，关系到居民的切身利益[10]，因此围绕个体特征、家庭特征、社会保障以及其他影响选取自变量。

个体特征主要选取年龄、受教育水平、健康状况、是否为林区职工4个变量作为影响因素，年龄处于中青年化阶段受教育的机会和程度也会越大，健康状况越好，林区职工可能参与相关新事物的积极性也会越高。

家庭特点在于同财共居，因此家庭的基本特征对于个体或家庭团体的行为及决定有着直接的影响作用，主要选取家庭年收入、生态补偿或政府补贴总数、家庭居住时间作为影响因素进行分析。家庭年收入可直接反映家庭生活状况，且农户参与森林康养与其它经济行为存在时间上的互斥性，只有参与森林康养产业能为农户个人或家庭带来效益的最大化，农户才愿意参与其中[11]。因此生态补偿或政府补贴总数越大主观参与意愿可能越强烈；家庭居住时间则可以反映的参与意愿的真实性。

社会保障是对公民基本生活水平的保障，社会保障程度越高，居民所承受的风险越低，在此选取是否有养老保险、医疗保险两个最基本的社会保障政策。研究表明地方社会保障支出对就业具有一定的促进效应[12]，本文探讨的参与方式主要为周边居民发展周边产业等内容，养老保险保障程度会通过影响居民的收入来影响其就业行为[13]，从而对参与意愿产生影响。

其他变量包括生态保护意识程度、对森林康养的了解程度、借款贷款的难易程度，对生态保护和森林康养的认知程度对参与积极性产生影响，二者越强可能居民参与的积极性越高；借款贷款越容易，居民获得资金发展周边产业积极性也就越高。

1.4 研究方法

因变量为黑龙江省森林康养参与意愿的“愿意参与”与“不愿意参与”的二分类结构，而Logistic回归分析是一种广义线性回归分析模型[14]，它不仅可以使用一个或多个预测变量来实现因变量的预测分类，还可以选择对因变量有显著影响的变量[15]，因此，本文选择采用Logistic回归模型对周边居民参与意愿的影响因素进行实证分析，并得出其比值比（OR），OR值表明自变量变动将影响使因变量发生的概率变动的倍数。

假定周边居民愿意参与意愿概率为P（y=1|xi），不愿意参与意愿事件概率为P（y=2|xi），构建参与意愿事件与自变量之间的因果关系的Logistic回归模型：

其中α为常数项；xi为第i个自变量；βi为自变量系数；ε为残差项；i=1，2，3，…，12.

运用SPSS26.0对模型进行分析。

2 结果与分析

数据整理后，得出如表2所示的对居民参与意愿影响因素调查数据的基本描述。

2.1 周边居民主要以非林业职工为主体

根据表2调查结果可知约为73.5%的人员处于中青年年阶段，此阶段人群是家庭中的主干成员，接受新事物的能力普遍较高，主观意愿更能结合实际，更具代表性；家庭居住时间在10年以上的被调查者约占70%，对于森林康养基地建设所可能带来的生活方面的影响也更加真实。

表1 参与意愿指标体系赋值及说明

表2 居民参与意愿影响因素调查数据的基本描述

就业方面，76.8%的被调查者不是林区职工；从生态保护意识及森林康养了解程度来看，约67.7%的被调查者生态保护意识程度处于一般及以下水平；对于森林康养基地建设基本了解及以上水平的被调查者仅占15.2%，周边居民对森林康养基地建设了解很少；社会保障方面，约87%的被调查者有医疗保险，近五成的被调查者没有养老保险，社会保障情况处于一般水平，这可能在一定程度上影响居民参与森林康养的积极性。

综上所述，周边居民主要以非林业职工为主，社会保障状况一般，养老医疗社保层次需进一步提高。森林康养基地大多建设在地区宽阔、自然资源丰富的偏远地区，因此该地交通设施、经济发展、教育水平、医疗水平等都比较低，相关部门需充分考虑周边居民的意愿，实施相应的保障鼓励政策，增强参与性，以提升周边居民生计水平。

2.2 周边居民主观参与意愿强烈

86%居民愿意参与森林康养基地建设，参与方式主要有开设餐饮行业、开设酒店行业、开设特色产品专卖店、开设基地内流动杂货买卖、参与交通服务类行业、成为基地内底层员工、基地相关技术人员等（见图1），以通过参与森林康养基地建设来获得资金收入、发挥获提高个人能力、为实现森林康养基地更好的建设、时间家乡更好的发展等（见图2）。

图1 参与森林康养基地建设方式占比统计

图2 被调查者参与目的类型占比统计

14%居民不愿意参与，主要原因有身体状况原因、资金来源问题、不具备相关技术、家人不支持和认为参与森林康养建设承担的风险大等（见图3），50%的不愿意参与居民表示如果自身的问题得到解决愿意参与森林康养基地建设。

图3 不愿意参与森林康养基地建设的原因占比统计

2.3 周边居民参与意愿受森林康养基地知名度影响

各森林康养基地周边居民在解决资金、技术等各项问题后参与意愿呈现出如图4所示结果，伊春桃山玉温泉森林康养基地以其玉石温泉而最为知名，发展程度相对较好，其94.53%的周边居民愿意参与森林康养基地建设，而绥阳双桥森林康养游基地的知名度最低，其周边居民的参与意愿也最低。由此可见，森林康养基地的自身发展状况的知名度也会对周边居民参与意愿产生影响。

图4 各森林康养基地周边居民愿意参与率

2.4 影响周边居民森林康养基地建设参与意愿的因素分析

2.4.1 变量间的相关性检验

如表3所示，12个自变量之间的相关系数均没有超过0.5，可以认为12个自变量之间没有相关性，认为本文所使用的模型不存在多重共线性问题，在此基础上得出的logistic回归结果是可靠的。

表3 变量间的相关性检验

2.4.2 Logistic回归模型测算结果

Logistic回归模型的预测百分比为86.4，说明模型的选择比较好。根据模型的估计结果来看，在指标体系中，受教育程度（X2）、养老保险（X8）、医疗保险（X9）以及对于森林康养的了解程度（X11）分别在10%、5%和1%的显著性水平下对于森林康养基地建设参与意愿的影响显著，如表4所示，其中，X2、X8、X9、X11系数为正数，这说明，该指标越高周边居民参与意愿越强烈。

表4 Logistic模型测算结果

首先，受教育程度对于居民参与意愿有显著影响；受教育程度越高的居民为受教育程度低的居民选择参与的可能性的1.365倍；受教育程度越高参与意愿越强烈，对于新事物、新形势的接受度也相对较高[16]。

其次，养老保险和医疗保险对参与意愿也产生影响；有养老保险和医疗保险的居民选择参与的可能性是没有养老保险和医疗保险居民的1.993倍和1.784倍；养老保险和医疗保险实际代表了对居民提供的养老、医疗等社会保障条件，如果居民的社会保障条件提高，居民对于森林康养基地建设的支持和参与意愿也更加强烈。

最后，居民对于森林康养的了解程度对参与意愿产生显著影响；森林康养的了解程度高的居民的选择参与的可能性是了解程度低的居民的1.67倍；越高的森林康养了解程度将会使居民的主观参与意愿更加强烈。较高的森林康养了解程度有助于周边居民了解和认识相关的措施和政策实施的背景，对于森林康养基地建设这一新事物产生的抵触也会大大降低，因此森林康养的宣传力度应加强。

3 结论与启示

3.1 结论

第一，参与意愿受基地知名度影响，其自身发展状况决定着当地客流量，从而对周边居民将开展的周边产业产生影响。

第二，居民森林康养认识水平以及高度的生态保护意识观念，为森林康养基地建设的发展以及管理和保护工作提供了客观环境。

第三，居民强烈的参与意愿有利于森林康养基地后续发展和建设，提高森林康养基地人员参与度、支持度、吸引人流量，和当地的经济发展和居民生计水平的提高。

第四，非林业局职工支持和参与意愿更加突出，森林康养基地的建设将会为其发展周边产业带来客流量，在提升自身生计水平的同时带动森林康养基地的发展。

第五，周边居民的受教育程度、养老保险保障、医疗保险保障以及居民对于森林康养的认识程度将会对居民参与森林康养建设的意愿造成一定影响。

3.2 启示

首先，森林康养基地建设过程中需充分考虑周边居民的社会保障体系。养老保险和医疗保险作为社会保障的重要组成部分[17]，对居民就业行为产生一定影响[18-19]，解决该问题是提高参与意愿的必要途径，相关部门应加强在养老、医疗等方面的保障措施，提高基础设施建设水平。

其次，相关管理部门需加强对于森林康养相关知识的宣传工作，提高自身知名度和居民认知水平，提高生态环境保护意识。

最后，相关部门需联合政府针对森林康养基地周边产业设施相应的优惠政策及上述一些列对策的实践保障措施。周边居民利用森林康养基地客流量带动周边产业的发展，从而带动整个区域的经济发展，反哺森林康养产业，形成一个良性循化系统。居民不愿意参与的原因主要是不具备相关技术和资金来源问题，因此相关部门需加强对于人才的培养力度以及相应的职业技术培训等措施；相应的调整当地的税收、补贴、贷款利息等相关优惠措施，保证产业发展的基础资金来源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