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家图书馆藏陆元辅《经籍考》的流传

2021-04-02 13:11孙瑞隆
湖南广播电视大学学报 2021年1期
关键词:原书周氏陈氏

孙瑞隆

(西南科技大学文学与艺术学院,四川绵阳 621010)

陆元辅(1617—1691),字翼王,江苏嘉定(今上海市嘉定区)人,晚年撰有提要式目录学著作《经籍考》,惜乎其书未竟而其人殁。今国家图书馆(以下简称“国图”)藏清抄本《经籍考》三十四册,为卢文弨增补、周星诒批按本。《经籍考》抄录序跋、解题,考撰者、卷帙、撰书之旨,于元明遗籍索引抉微,是《文献通考·经籍考》的接续之作。卢文弨增补本后来散入福州陈氏带经堂,周星诒于同治四年(1865)从陈树杓(字星村)手中购得。周星诒对《经籍考》卢文弨抱经堂写本进行了整理,添加批按并撰题记。本文拟据周氏题记及全书内容考察国图藏《经籍考》的流传情况。

一、周星诒题记所见《经籍考》递修情况

周星诒(1833—1904),字季贶,原籍河南祥符(今开封市祥符区),后迁居浙江山阴(今绍兴市),喜收藏金石书画秘籍,多前贤手录本、乾嘉名家精校善本及宋元旧椠,是清朝著名藏书家。国图藏《经籍考》第一册册首有周星诒题记,对比书中周星诒手迹,知题记为周氏手书。从内容看,题记是分三次撰写。周星诒题记介绍了其从陈氏带经堂购《经籍考》事及其对《经籍考》递修情况的考证,今分三部分迻录于下并予简释。

(一)整理前

《续经籍考》十册,为抱经堂写本。卷中识语、添注、圈点皆召弓先生手迹也。予于乙丑冬得之福州陈氏。书无卷数,莫知其全否,当俟暇日考著之也。星诒。[1]2

此部分顶格题写。《续经籍考》即《经籍考》,此其别称。陆元辅之书以续马端临《文献通考·经籍考》为职志,故有此名,然其书未成,未可确知其名。《经义考》卷二百九十四载:“按:王氏《续通考》本以续鄱阳马氏之书。乃中间有卷帙者仅十之一二而已,兼之世次之后先紊乱,名字之称谓错杂,典籍之篇目重复,其牵率为已甚矣。亡友嘉定陆元辅翼王毅然欲别撰《续经籍考》一书,以洗王氏之陋。”[2]1508《带经堂书目》亦著录为《续经籍考》[3]57。国图藏本在《北京图书馆古籍善本书目》、《中国古籍善本书目·史部》、国图数据库中均著录为《经籍考》[4-5],且书首亦题《经籍考》。故本文采用《经籍考》之名。

段末署名为结束标志。周氏这段题记应为整理前所题,交代书的来源与简要情况。周氏于乙丑年(同治四年,1865)冬从福州陈氏处购得抱经堂写本《经籍考》十册,书无卷数,无法得知此书是否完整。题记说书中的“识语、添注、圈点”是卢文弨手迹,察其书仅署“嘉定陆元辅纂集”,并无“召弓先生”云云,而书内有卢文弨按语,应是周氏粗翻所得而书于题记。福州陈氏是藏书世家,陈征芝①带经堂藏书甚富,至其孙陈树杓时渐次散出。同治三年(1864)十月到同治四年(1865)三月,周星诒官福建邵武同知,由谭献代周星诒购陈氏带经堂藏书[6],其后直到同治六年(1867)应为其亲自交接。而题记所说的购得十册则与现在国图所藏三十四册书目不符。

周星诒手批钱曾《读书敏求记》“《说文解字》三十卷《标目》一卷”:“陈氏居文儒坊,其先人兰邻大令,以名进士为令浙江,藏书极富。星村名树杓,亦善鉴别,予所得书泰半得之渠家。”[7] 97-98国图藏《带经堂书目》稿本之蒋祖诒序称:“带经堂藏书为南中一大家,旧椠精钞所收甚备,元人集部中尤多异本。同光间,藏书归周季贶(名星诒)、蒋香生(名凤藻)。”[3]3周星诒购得陈氏带经堂的大部分藏书,后来周氏于光绪二年(1876)四月在福建任上因“蚊船亏累案”被革职流放②。蒋凤藻时任福建福宁知府,与周星诒友善,周氏罹难后,蒋凤藻以四千六百金尽得周氏家藏[7]203,由是藏书蔚为大观,现存周氏藏书中多有蒋凤藻印记、题识。

(二)初步整理

按:嘉定陆翼王先生元辅曾撰《续经籍考》,以补马氏之遗而洗王圻《续通考》之陋见。竹垞太史记其事于《经义考》著录门,记翼王穷年抄撮,积数十册,未经删定而殁。然元明遗籍索引抉微不少。此书前题陆(元辅)纂辑,每书后亦间有辅案云云。然按之《经义考》各书条下采引陆氏案语甚多,而此部经类仅寥寥数书,中又有国朝雍朝(“雍朝”之“朝”为衍字)乾人撰述,为陆氏所不及见者。余三部亦然。且又往往间入召弓先生案语,书似非陆氏原书也。通部无序跋目录,册数亦更为装治者杂乱,部分舛混,莫从究其原第。著录诸书,详于明人,而宋、元、国朝为略,若宋以前著述仅十数,或疑为召弓先生抄录陆氏原书而欲补其遗漏者。然《抱经堂文集》未尝言有此著,《群书拾补》中《补四书艺文志》又与此体例不同。其国朝撰述已见《四库全书提要》不少,召弓先生时已开馆纂撰,又不载此书,莫名其意。若欲续四志而补明志,则尤不应及此。至陆氏原书,或为召弓先生有所删汰,或为陈氏遗佚,抱经堂抄补各书或全与否?当求先哲之熟旧闻者详讯之也。[1]2-3

此部分顶格题写。段前“按”字原无,为后加,后之正文顶行写。周氏指出朱彝尊《经义考》“著录”部分《续文献通考》条下有陆元辅为“补马氏之遗而洗王圻《续通考》之陋见”事,而他所得《经籍考》经部著录极少,又有“陆氏所不及见”的“国朝雍乾人撰述”,每卷又“往往间入召弓先生案语”,推知非陆氏原书。周氏又因书无序跋目录、卷次混乱,内容“详于明人,而宋、元、国朝为略”,疑为“召弓先生抄录陆氏原书而欲补其遗漏”。卢文弨《抱经堂文集》及《四库全书提要》均无一言提及编纂《经籍考》事,周氏颇以为怪。陆元辅只是做了先导性工作,《经籍考》毕竟并未成书,也并未刊刻排印广为流传,《四库全书提要》中未著录并不奇怪。《经籍考》与卢文弨校勘众书的专著《群书拾补》中的《宋史艺文志补》《补辽金元艺文志》(即题记所谓《补四书艺文志》)体例不同,可见并不是卢氏专书,《经籍考》的体例一仍其旧,遵从陆元辅稿本所确立的撰著原则。《经籍考》中各朝书目的数量差异较大,周星诒猜测是卢文弨“删汰”或“陈氏遗佚”所致。按陆元辅撰《经籍考》“穷年抄撮,积至数十册,未经删定而殁”[2]1508,《经籍考》为未竟之书,故无序跋目录,观其书内雍乾人撰述及卢文弨按语可知卢文弨增补陆书亦无异议。卢文弨增补《经籍考》采掇收录尤多而辨正不足,我们对比《群书拾补》中补正马端临《文献通考·经籍考》的《文献通考经籍拾补》[8],可以看到其体例和《经籍考》差别较大。

周氏根据初步整理所见卷帙、内容,与卢氏文集及其所著同类书对照,发现“此部经类仅寥寥数书”“中又有国朝雍乾人撰述”“详于明人,而宋、元、国朝为略”,得出该书为陆氏原书而卢氏抄补这一结论。

(三)进一步整理

此书中有重叶错简,疑原未装订而为陈氏所得耳。抱经先生生平于古书校录最详慎,断无删削陆氏原书之理。陈氏售书于予,颇无赖,疑以原书蛀损乱其原次。唯其残帙为此,当访求陆氏原书能明也。[1]3

此部分低一格题写。周氏进一步整理该书时发现有“重叶错简”,疑陈氏得书之时尚未装订。对第二部分提出的《经籍考》“或为召弓先生有所删汰”进行了否定,认为是陈氏因书为虫蛀损而“乱其原次”。可见此部分与第二部分并非同时题写。卢文弨一代大家,删削前人遗著的事情应当是不会做的,《经籍考》中经史子集四部著录书的数量差异与原作并未成书而卢氏只是增补不无关系,即卢文弨可能并未在整合全书上用力。

题记中涂抹、改定处较多。如:“竹垞太史记其事于《经籍考》著录门曰:‘穷年抄撮,积数十册,未经删定而殁。然元明遗籍索引抉微不少。’”其中:“《经籍考》”的“籍”字改为“义”字,“记其事于”四字全抹去,等等。周氏题记显示其对所购《经籍考》的认识层层深入,是探究《经籍考》流传的重要依据[9-10],得到段晓春、陈东辉等研究者的重视。国图藏本中陆元辅按语一般以“辅按”“愚按”“元辅按”“予”标示③,卢文弨按语以“文弨案”标示,周星诒按语以“诒案”“星诒案”“周星诒曰”标示,按语比正文低一格。由此可以看出,国图藏本《经籍考》流传过程中经历的三个阶段为:原稿、抱经堂增补、周星诒批按。

二、周星诒购带经堂《经籍考》事考

题记言《续经籍考》仅十册,而《带经堂书目》载:“《续经籍考》三十四册,钞本。国朝陆元辅撰。元辅号菊隐,江南嘉定人,布衣荐试鸿博,有《菊隐集》。”[3]57可知抱经堂写本《经籍考》三十四册在陈征芝时即已入藏带经堂。今国图藏《经籍考》是三十四册而非十册,其差异是否是陈氏后来又售给周氏剩余部分,抑或周氏重新分册所致?

(一)《带经堂书目》著录的《经籍考》

《带经堂书目》凡四卷,第一卷首题“兰邻鉴藏,孙树杓星村编次”,是陈树杓为其祖陈征芝藏书所编书目。《带经堂书目》编成后,陈树杓曾向周星诒、陆心源等人请教,并由二人批注。蒋祖诒作序称:“时周陆并宿闽省,皆从事目录板本之学者,故树杓以手稿就正焉。改正删削处极经意考订,源流亦详。”[3]3

谭献初见《带经堂书目》是在同治三年(1864)八月初九,南京图书馆藏谭献《复堂日记》第二册之《城东日记》载:“过陈诚庵谈,见陈氏《带经堂书目》,多有影宋抄本。”[6]周氏见《带经堂书目》在其后。周氏于《读书敏求记》“《说文解字》三十卷《标目》一卷”批曰:“二书福州陈氏带经堂藏有宋刻本。丙寅岁(同治五年,1866),……向星村秀才索观,则为其从兄携赴台阳学舍矣,怅惜久之。”[7]97-98又《带经堂书目》录宋嘉祐刊本“《说文解字》三十卷”“《说文系传》四十卷”,周氏于其后批:“此书未必全是宋刻,应查缺卷。无缺亦应与明初刻对勘著明。”[11]40由此可知,最迟在同治五年(1866),周氏已见《带经堂书目》手稿,时任福州同知④。周氏既手批《带经堂书目》,自知带经堂藏《经籍考》册数。周星诒直至光绪二年(1876)三月仍在福州同知任上⑤,与陆心源来闽访陈氏书时有所交接。陆心源字刚甫,号存斋,咸丰九年(1859)举人。同治二年(1863),从直隶总督刘荫渠镇抚鲁西北农民起义。同治四年(1865),补广东南韶兵备道。同治六年(1867),调广东高廉道,三月“开缺送部引见”⑥。同治十一年(1872),福建总督李鹤年以陆心源有佐治之才,奏调赴闽,署理福建盐法道。同治十三年(1874)五月,因故“著即开署缺。仍遵前旨送部引见”⑦,其“归志决矣,以吴太夫人年高乞归养”[12]。可知陆心源批订《带经堂书目》应在1872年至1874年间,较周氏批订晚。

陆心源《〈带经堂陈氏书目〉书后》称其“粤东归田”后因“闻陈氏藏书散出,多世间未有之本”,遂赴闽访书,仅在陈氏后人处购得三书。他以书询问陈树杓,陈答以“最秘之本,其先人别储一楼,为虫蚀尽”。“周季贶太守谓其目为星村所伪造。然如《梁溪集》《玉堂集》等皆注明藏印及序人姓名,恐非伪造。后之人其再访之。”[13]吴钦根认为陈树杓秘本已无的回应及周星诒书目伪造的说法是“买卖双方两种不同的托词”[6]。带经堂主人陈征芝“平生好聚书,官俸所入悉以购之,比归田,积至八万卷,宋元名椠十居六七”[14],以其藏书之精与钜完全能够支撑起《带经堂书目》。且正如陆心源所言,《带经堂书目》著录甚细,不似伪书。周星诒既得陈氏大部分藏书,并不会认为《带经堂书目》为伪,对于珍本书籍、文物的出售,买卖双方一般都会对外人故意隐瞒,周陈二人敷衍之词,或因此故。陈树杓向谭献展示《带经堂书目》后,多次携书至谭舍出售(偶或有赠)、交流,可知《带经堂书目》之作用与《汲古阁珍藏秘本书目》差似,并非仅作藏书书目,亦是鬻书目录。既如此,作伪毫无必要,《经籍考》共三十四册的记载殆无可疑。

察《带经堂书目》中二人校语,除订误外多以己书或他人藏书比附《带经堂书目》著录的内容,可见出校之书大多未经目验原书。目验原书之处如:“《尔雅》四卷:宋刊本。晋郭璞注。每卷末有‘乾道四年三月’六字。”[11]39周星诒批:“此是明椠,但本甚佳,《释训》注不脱,与藏书志同。‘乾道’题字,书贾伪造,宋讳不缺可征也。星诒别有跋。”且于“宋刊本”之“宋”字旁批“明”字[11] 39。周氏认为《带经堂书目》著录之宋刻为明刻之误,由“别有跋”知此书为周氏购得,故可征之原书。

(二)各册书衣题字及内容

书衣无题字的共九册。第二册书衣无字,考其著录《晋阳春秋》《翊运录》《平胡录》《北盟会编抄》《流寇志》等书,知有史部杂史、史部编年二类。第四册书衣无字,与第三册同属史部。第六、七、八、九册书衣无字(第六册第二页右有方形签条“纪传史 末附《白虎通》跋 又金石跋三通”),与第五册同属史部别史类。第十六册书衣无字,为子部兵家、小说家、释家、农家、天文算法等类。第十八册书衣无字,为史部金石、史部政书、经部小学、子部艺术、子部类书等类。第三十四册书衣无字,属集部和子部。第四、六、七、八、九册未题书衣或可以用与前册部类相同而未题字解释,然察第二十四、二十五、二十六、二十七册题“集部 明人”,第二十八、二十九、三十册题“集部 国朝”并未省题,可知此解不确。国图藏三十四册中有周星诒按语的为第一、三、五、七、十五、二十八册,其中第七册书衣未题字,然其中周氏按语甚多,其余书衣未题字之册亦当为周氏所有。如谓国图藏三十四册为周氏所得之十册分成,则全书部头太巨,恐非其实;周氏作为藏书家,亦无强为之分册以使符合《带经堂书目》著录之数的理由。可见周星诒所藏三十四册《经籍考》并不是一次购入,陈树杓起初只售周氏十册,题记之陈氏“颇无赖”洵非诬言。

表1 《经籍考》各册书衣题字情况

国图藏三十四册经部和子部内容过少,尤其是经部仅著录十三条,且多为卢文弨增补之清朝著作,与陆元辅经学大家的身份相去甚远,必非其全部。北京大学图书馆另有《经籍考》二册,不分卷, 依次著录明、宋、元三朝经部书籍一百五十七种,与国图藏本内容无一重复,应为残帙部分。周星诒言《经籍考》“通部无序跋目录,册数亦更为装治者杂乱,部分舛混,莫从究其原第”,“此书中有重叶错简,疑原未装订而为陈氏所得耳”,又“疑(陈树杓)以原书蛀损乱其原次”[1]3。周星诒购得此书时卷次已非抱经堂写本原貌,册页散乱。如第二十五册第三十二页“姜宝凤阿为墓志铭,略曰:‘君讳桢,字志同,一字仲墙,自’”之左页为“《潘仲文诗集》,附叶时中、汪耳伯诗”,墓铭后文错置在第三十三页。又如第二十六册第八十八、八十九页著录的应是谢铎某书,然第八十八页前无书名等,与前页衔接不上,必有脱漏。《经籍考》虽经周氏整理,然仍有错乱、漏页情况,可见其“错简”之甚。题记又言:“卷中识语、添注、圈点皆召弓先生手迹也。”[1]2细察国图藏本有少部分并无标点,且无标点之页面字迹与其前后有标点页面不同,当是周星诒重新整治时阑入,是以知周氏购得本中加标点的与未加标点的都有,周氏重排致其杂羼。如第十五册第三十二页至第三十八页未施句读,其中第三十二页至第三十六页笔迹相仿,第三十七页至第三十八页笔迹相若,与其前后部分字迹有别。亦可知抱经堂流出之《经籍考》并未全经句读。

三、结语

陆元辅的遗稿为卢文弨所得,卢氏抱经堂依原书体例另行誊抄,并增补书目,主要是清朝雍乾间的撰述,后于其上添注圈点,施加句读。卢文弨增补本后来落入陈兰邻带经堂,至陈树杓时售予周星诒。周星诒作为收藏家与学问家,对所得《经籍考》的散页重加整治,并在书衣题写部类、时代,为《经籍考》撰题记、加批按。国图藏《经籍考》是陆元辅、卢文弨、周星诒相继工作的结果,是学术史上的一段佳话。

(本文所体现的研究工作得到了湖南大学中国语言文学学院吴钦根老师的指点,谨致谢忱!)

注释:

①陈征芝,字兰邻,一字世善,号韬庵,福建闽侯人。嘉庆七年(1802)进士,历任浙江会稽、平湖,江西永丰、庐陵等地知县,于浙江秀水知县任上赋归。性喜藏书,官俸常充购书之资,又得黄丕烈、王惕甫之书,归田时所藏已达八万余卷,藏书楼名“带经堂”“爱日堂”“陶舫”等。参欧阳英修、陈衍纂《闽侯县志》,风雨楼丛书本《带经堂书目》邓实序。

②革职见《清实录·光绪朝实录》卷三十,流放见《清实录·光绪朝实录》卷三十九。

③《经籍考》第十四册第十三页有:“陆元辅曰:‘此幕宾应用之书。’”第十八册第五十一页有:“辅闻《铁网珊瑚钞》,吾吴陆氏有全本,槜李朱锡鬯曾借抄之。”应系直录自陆元辅原稿。

④见《清实录·同治朝实录》卷一百七十六。

⑤见《清实录·光绪朝实录》卷二十七。

⑥见《清实录·同治朝实录》卷一百九十九。

⑦见《清实录·同治朝实录》卷三百六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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