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际功能视域下扎克伯格毕业典礼演讲辞探析

■ 吕 倩，岳好平，黄钰涵

（1.湖南工程学院外国语学院，湖南 湘潭411104；2.湖南农业大学外国语学院，湖南 长沙 410128）

毕业演讲是公众演讲的一种，是大学校园文化的构成部分。同时，毕业演讲也是一门语言艺术，通过语言表达演讲者的思想、观点和感悟的同时也能调动听众的情绪，并引起共鸣。

哈佛大学每年毕业典礼都会邀请极具代表性的成功人士进行演讲。扎克伯格（Mark Elliot Zuckerberg），Facebook创始人，在辍学12年之后，重返哈佛大学，获得荣誉法学博士学位，并在2017年被哈佛大学邀请在毕业典礼上向毕业生发表演讲。本文根据韩礼德[1]系统功能语言学中的人际功能理论，层次性地分析扎克伯格在演讲中通过对语气、情态操控词的选择和人称代词的选择来实现演讲中的人际功能，从而达到其演讲的目的。

一、人际功能

语言是人类进行言语交际的工具，承担着各种各样的功能，可以影响别人的行为，也可以用来表达对世界的看法，同时又具有着各种各样的表现形式和手段。国内学者何咏梅[2]发现情态副词在英汉语篇中是表达人际意义的重要手段，认为政治演讲语篇更能集中体现人际功能。学者王馥兰[3]根据系统功能语言学家Halliday的有关人际意义的理论，从语气、人称、情态等三个方面分析语言的人际功能主要用来表达说话者的身份、地位、动机、态度和对事物的判断与评价。谢之君[4]则从认知语言学角度对网络流行语进行价值研究，并提出了基于认知价值的翻译研究视角实施这些功能的是说话者作为干预者的语言潜势。这种语言潜势能让说话者将自身置于某一特定语境中，通过表达自己的态度和推断来影响他人的判断。

主语作为语气系统的组成部分之一，可由人称代词来充当。人称代词在不同的语境中表现出不同的意义，还可包涵各种各样的关系：说话人与情景的关系、提问者与被提问者的关系、告知者与回答者之间的关系等。通过人称代词的选择，可以看出其人际关系的亲疏情况。情态系统则由情态动词进行实现，不同的情态动词充当不同的角色，同样也就附带着不同的情态功能，进而表达不同的情态效果。

二、毕业演讲中的人际功能分析

在公共演讲时，演讲者一般都会使用各种语言手段来调动现场的气氛，吸引听众的注意力，引起听众共鸣。郑东升[5]认为当代批评性语篇分析理论的发展对于认识语言、权力与意识形态之间的关系具有积极意义，分析发现美国总统布什在任职期间所作的演讲比较全面地勾画了他对政治及其语篇的真实理解，更加突出演讲的精彩程度，本文所选用的扎克伯格的演讲也不例外。

（一）语气系统

在人际功能中，主语和限定成分是语气系统的两大组成部分。在交际过程中，交际角色和交流物构成言语功能。在扎克伯格的32分钟哈佛大学毕业演讲中，他基本采用了陈述句的形式，其中穿插少量的疑问句和祈使句。该演讲中不同句型出现的频率如表1所示。

表1 扎克伯格致辞中句子类型分布表

从表1可以看出，扎克伯格的演讲中共423个句子，陈述句的使用高达94%，与陈述句相比，疑问句和祈使句使用率极低。这正好体现了扎克伯格演讲中的语言技巧，通过大量地使用陈述句演讲，使整个发言都变得严肃且客观也易于引起听众共鸣。众所周知，扎克伯格是Facebook的创始人，他的成功是世人可见的，他在演讲中大量使用陈述句的方式阐述他的观点：人们不仅要有发现目标的慧眼，还要有挑战新发现的决心。同时，通过演讲鼓励在场的哈佛学生应该要树立一个伟大的目标，进而推动世界的进步和发展。在这段话中，扎克伯格用we、our来表达自己和大家是一体的，引起听众的共鸣，号召大家都应树立目标，促进世界的进步。

扎克伯格的毕业演讲篇幅并不长，但32分钟的发言中却只使用了13个疑问句。疑问句式的穿插让听众有起伏跌宕的感觉，通篇的陈述句会给听众带来枯燥乏味的感觉，疑问句的使用让听众在倾听的同时产生思考，使其更融入到演讲的情景中。同时，该演讲中出现13处祈使句，而“let us”的使用频率最高。演讲者在通过使用第二人称“us”做主语的祈使句能够显得听众和演讲者更加亲密，从而更容易使演讲内容得到听众认同。

（二）情态系统

情态系统是说话人对自己所讲命题的判断，判断其成功性和有效性。情态操作词是情态系统中用来划分程度的依据。根据韩礼德的系统功能语法，“must/need/have to”和“will/would/shall/should”以及“can/may/could/might”分别对应的频率为“高—中—低”三类。

表2 扎克伯格演讲中情态操作词分布表

从表2可以看出，此次演讲使用频率最高的是情态动词“can”，其次是“could”，再次是“will”和“could”，也就是说，低量值的使用频率最高，其次是中量值，高量值的频率最低。由此可见，演讲辞在情态动词的选择上，应尽量选择低量值的词语，这样能减少听众的强迫感。扎克伯格的此次演讲最大的目的是号召大家树立伟大的目标，推动世界进步。因而我们发现，演讲稿较多次地出现了高量值词“need”。相应的高量值词的使用，可以帮助演讲者本人树立相应的自信，同时可以鼓励，激励在座的听众，起到说服听众的目的。

（三）人称系统

在人际功能中，其主要构成部分是主语和限定成分。主语可以由人称构成。第一人称指说话人本人，第二人称指受话者，第三人称指说话本人和受话者之外的人。人称代词在一定程度上能体现说话人与听话人关系的亲疏程度，在演讲中，可以拉近说话人和听话人的距离。附表1是扎克伯格哈佛大学毕业演讲中的人称代词分布表。

通过附表1得出，扎克伯格在演讲中，使用频率最高的是第一人称，其次是第二人称，第三人称所用比例最少。扎克伯格在演讲中通过使用第一人称I来述说自己的故事：讲了他收到哈佛录取通知书时，他的爸爸用摄像机在拍他拆开邮件的样子。这段话不仅仅是扎克伯格在回忆当时拆开录取通知的场景，同时也勾起了在座哈佛生收到通知书时的场景。在回忆完自己的故事后，扎克伯格开始讲述当代现状，引导学生思考：作为当代年轻人，我们应该怎么去实现自己的目标。接着通过第一人称复数we的使用，拉近与听众距离，使听众更容易接受演讲者的观点。这样在演讲时，演讲者不仅将自己和听众合为一体，也让听众感受到演讲者的亲和力。然后又用了第二人称you，扎克伯格巧妙地将话题一转，转到了听众身上，他讲到很多人都有类似的故事，非常巧妙地拔高了听众，也起到了鼓励的作用，同时也可以体会到扎克伯格此次演讲的主题，鼓励哈佛毕业生勇于树立伟大的目标，然后行动去实现这个目标，进而推动世界的进步。

此外，在扎克伯格的演讲中，还有少量的第三人称代词的句子。扎克伯格用第三人称讲述了他人成功的例子和故事，这样不仅可以起到鼓舞、激励现场毕业生的作用，还再次体现了演讲的主题，为推进世界的进步而努力。

三、结语

本文运用韩礼德系统功能语法中的人际功能从语气、情态、人称三个方面对扎克伯格的哈佛毕业演讲辞进行了解读。在语气系统中，陈述句的使用频率最高，使得整个发言严肃而又不失感染力；在情态系统中，低量值情态操作词的高频率使用，以及穿插使用的高量值情态操作词，使得整个演讲既表现了主题，又能缩短与听众的疏远感；在人称系统中，大量使用第一人称，述说自己的故事，与台下听众心与心更加紧密。从人际功能视域对公众演讲文本进行分析，不仅能让听众更好地理解演讲内容，而且对今后演讲技能的探索也带来帮助。

附表1 扎克伯格演讲中第一、二、三人称代词分布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