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莽
摘 要:在语义演变上,“矜”的本义是表示“矛柄”,后转喻为“握持”义动词。在“矜·NP”句法格式中,由于NP语义范域扩大,“矜”由“握持”义虚化为“倚仗”义;再在“矜·NP·V2”中,经“背景—焦点”认知机制进一步虚化出句法层面的“依凭”义,实现“去语义化”。在句法演变上,“矜·NP”扩展为“矜·NP·V2”,经重新分析发展为依凭介词。“矜”语义过于复杂,而且语法化源义与本义距离较远,加之依凭介词系统其他成员过于强大,故其终止介词化。
关键词:“矜”;依凭介词;语法化;终止原因
依凭介词,即介引动作行为的方式、材料、工具等语义角色的介词。从来源来看,依凭介词一般由“握持”义动词发展而来[1]。目前关于依凭介词的研究,主要集中于以下方面:第一,个例的形成研究。如介词“论”“依”“据”的产生与发展研究[2]、[3]。第二,方言个例研究。如河南上蔡方言、山东临沂话中依凭介词“掌”的形成过程探究[4]、[5],孝感方言中的依凭介词“过”的形成过程探究及其分布考察[6]。第三,句法语义研究。如依凭介词的句法高层义与词汇低层语义及其相关来源的探讨[1]。第四,系统演变更新研究。如近代汉语中依凭介词系统的更新考察及其语法化特点探究[7],“以”“用”“持”“取”等十个工具义介词的历时演变探讨[8],中古工具义介词的历时演变及其内部成员竞争[9]。第五,类型学考察。如工具义介词语序的类型学意义考察[10]。
本文所探讨的“矜”属于依凭介词的个例形成探究。首先,我们对“矜”依凭用法加以描写;其次,从语义和句法角度梳理“矜”的语法化过程;再次,分析其存在的短时性的主要原因。
一、“矜”的依凭用法
“矜”作为依凭介词,在句法上,“矜”位于介词化的句法环境“矜·NP·V2”中;在语义关系上,“矜·NP”表示V2的依凭。例如:
(1)或矜功负气,或恃势骄陵。(《晋书·王浑王濬唐彬傳论》)
(2)帝召嵩入,面责之曰:“卿矜豪傲慢,敢轻忽朝廷,由吾不德故耳。”(《晋书·周嵩传》)
(3)莫使身侵贵,无矜贵逼身。(唐代贯休《送姚洎拾遗自江陵幕赴京》)
(4)家代于陵水罗水龙为婚,远祖矜能化恶龙。(宋代李昉《太平广记》卷四百一十八)
例(1)“矜功”意为“凭借功劳”,例(2)“矜豪”表“凭借豪气”,例(3)“矜贵”表“凭借身份高贵”,例(4)“矜能”表“凭借能力”,均为后项V2的依凭方式。由此可知,“矜·NP·V2”可分析为状中结构。
就上述诸例而言,“矜”似乎也可理解为“倚仗”“依靠”类动词义,为什么我们不将它看作动词呢?重新分析涉及句法形式内部的句法关系变化,该变化是由词义虚化引起的,在“V1·NP·V2”中,下述三个维度可以揭示动词经重新分析而介词化的过程[11]:
一是V1与NP之间语义支配关系变化。从V1来看,V1具有某种特征,要求其宾语有某种相应的特征与之匹配。从NP来看,NP可分为相同域、相关域、不同域。相同域,即NP的语义特征与V1语义特征匹配;相关域,即NP自身语义特征与V1语义特征不匹配,而在句法结构中蕴含的语义特征与V1匹配;不同域,即NP语义特征是V1语义特征向别的语义域投射。V1的支配域与NP语义域距离越大,V1就越虚化,介词性越强。二是NP与V2的语义关系。NP与V2若语义无关,则V2为动词;若有关,则为介词。三是“V1·NP”与V2的句法关系变化。“V1·NP”与V2存在三种句法关系:连动、连动或状中、状中。此时,与之相对应的V1为动词、动词或介词、介词。
从“矜”与NP之间语义支配关系来看,上引例句中的NP语义域已经由相同域泛化到相关域,“矜”与NP的语义搭配关系已经出现龃龉。“矜”本表“握持”义,但是例(1)~例(4)中的“功”“豪”“贵”“能”已经由具体事物域泛化为抽象事物域。这时,“矜”无法理解为“握持”,只能理解为“倚仗”“凭借”义。只从这一角度看,“矜”仍可分析为虚义动词。
从NP与V2的语义关系来看,NP与V2语义有关联,则“矜”为介词。例(1)中的“功”表功劳,是“负气”的依赖条件;例(2)中的“豪”表豪贵,是“傲慢”的倚仗条件;例(3)中的“贵”即身份高贵,是用来“逼身”所凭借的身份;例(4)中的“能”表示非同寻常的能力,是“化恶龙”所依凭的能力。从这一角度分析,“矜”为依凭介词。
从“矜·NP”与V2的句法关系来看,“矜·NP”为V2逻辑上的先决条件,两者位置不可颠倒,只能分析为状中结构,此时“矜”重新分析为介词。一般而言,连动结构前后项不可删去其一,否则会改变基本意义;前后项位置可以交换。而在“矜·NP”与V2中,前项可以删去而不影响基本句意的理解;前后项地位不平等,不可换位。如例(1)中,“矜功”可以删掉而不影响句意的基本理解,该例不可换位为“负气矜功”。其他三例也是如此。因此,矜·NP为V2的方式状语,此时“矜”为依凭介词。
从语义重心角度亦可考察动、介词的区别,即在“V1·NP·V2”格式中,若V2为全句的语义重心,则V1为介词[12]。在上述诸例中,语义重心为V2,“矜·NP”修饰V2。如例(1)的语义重心在“负气”,“矜功”说明“负气”的凭借,属于次要成分。其他三例亦可如此分析,这种情况下,“矜”显然是介词。
从连动结构内部的各项之间的句法语义关系和语义重心角度来判断,把“矜·NP·V2”中的“矜”看作依凭介词,显然更为合理。
二、“矜”的去语义化过程
汉语动词的介词化机制之一为“去语义化”,“去语义化”即“语义漂白”,动词丧失动词义,虚化为介引义[11]。
“矜”的本义为“矛柄”,经常用作述语的宾语。例如:
(5)伐棘枣而为矜,周锥凿而为刃。(《淮南子·兵略训》)
转喻可以发生在一个整体ICM内部的要素之间,如行为模式内部的参与者、实体、动作、工具之间可以互相转喻[13]。既然“矜”为“矛柄”义,那么,必然会存在“持矜”的行为模式。在该模式中,其内部工具要素“矜”转喻为“握持”义的动作要素①。因此,“矜·NP”中的“矜”逐渐由名词发展为动词,表“握持”义,NP具有[+握持]性。例如:
(6)矜戟砥剑,登丘东向而叹,是以愚臣知之。(《战国策·燕策一》)
“矜·NP”中的NP语义范域扩大,由[+握持]特征扩展到[-握持]特征时,NP语义虚化,“矜”由“握持”义发展为“倚仗”义。例如:
(7)天道盈而不溢,盛而不骄,劳而不矜其功。(《国语·越语下》)
(8)有其善,丧厥善;矜其能,丧厥功。(《尚书·说命中》)
例(7)“功”表功劳,具有[-握持]性,语义较为抽象,“矜其功”表“倚仗其功劳”。例(8)“有其善”与“矜其能”对举,“能”表能力,与“善”相对,“矜”与“有”语义相近,表“倚仗”义。
从认知视角看,当句中包含复合事件时,先发生的事件作为背景,后发生的事件作为焦点,即“背景—焦点”的“顺序原则(sequence principle)”。如果事件一对事件二是必须的、决定性的,则事件一为背景;事件二依赖于事件一,事件二为焦点,即“背景—焦点”的“依存原则(contingency principle)”[14] (P288-290)。
在一定语境中,“矜”受到认知主观视角影响而进一步虚化。“矜·NP”与V2两个事件,时间上存在先后顺序,且共存于同一句中;在依赖关系上,“矜·NP”
为V2的先决条件。故“矜·NP”为背景,V2为焦点。V2受关注度高,“矜”受关注度低,“矜”的动词性弱化,由“倚仗”义虚化为“依凭”义,表示V2实现的句法方式义。例如:
(9)未达之前,徇名求誉;得志之后,矜能傲物。(唐代赵蕤《长短经·君德》)
(10)意气雄豪非分理,驕矜势力横相干。(唐代乔知之《绿珠篇》)
例(9)、例(10)中,“矜能”“矜势力”先于“傲物”“横相干”发生。在依赖关系上,“矜能”“矜势力”为“傲物”“横相干”的先决条件。“矜能”“矜势力”为语义背景,“傲物”“横相干”为语义焦点。前者是后者得以实现的凭借或方式。
“矜”由名词“矛柄”义经转喻发展出动词“握持”义;并随着NP语义泛化,引申出“倚仗”义,动词性减弱。因“背景—焦点”认知因素影响,“倚仗”义弱化为“依凭”义,带有句法方式义。其语义虚化路径可图示如下:
三、“矜”的句法结构演变
语法演变的内部机制为句法扩展与重新分析,且两者互为补充、交替。句法扩展,即“一个句法模式的表层形式发生改变但不涉及底层结构直接或内在的改变”;重新分析,即“改变一个句法模式的底层结构但不涉及其表层形式的任何直接或内在的改变”[15]。“矜”字的语法化也经历了句法扩展与重新分析的演变过程。
(一)句法扩展
上古汉语时期,“矜”由述宾结构扩展为“矜·NP·VP”。“矜·NP”与VP之间是并列关系。例如:
(11)矜势好智,胸中欺诈。(《吕氏春秋·情欲》)
(12)尊号称帝,矜武任力;二世受运,子婴降虏。(《史记·太史公自序》)
例(11)中,“矜势”意为“倚仗权势”,“好智”意为“喜好智谋”;例(12)中,“矜武”表示“倚仗武力”,“任力”表示“任用武力”。两例中的“矜·NP”与VP都是并列关系。
(二)重新分析
依据动词介词化考察维度[11],“矜·NP·V2”有以下句法语义变化:
1.“矜”与NP的语义支配关系
“矜”与NP的语义关系由可支配关系发展为不可支配关系。受“矜”的“握持”义制约,NP具有[+握持]性,“矜”可支配NP。随着NP语义范域扩大,失去[+握持]性,由实体范畴扩展为抽象范畴。此时,“矜”逐渐不能支配NP,“矜”的语义虚化,产生出介词的句法功能。例如:
(13)矜戟砥剑,登丘东向而叹,是以愚臣知之。(《战国策·燕策一》)
(14)矜红掩素似多才,不待樱桃不逐梅。(唐代杜牧《见穆三十宅中庭海榴花谢》)
(15)四海五山长独游,矜贫傲富欺王侯。(唐代张仲方《赠毛仙翁》)
例(13)中的“戟”具有[+握持]特征,“矜”可支配“戟”,动词性很强。例(14)中的“红”表颜色,不具有[+握持]特征。矜”本不可支配“红”,但“红”在结构中有[+工具]义,表“掩素”的工具,故看作相关域。此时,“矜”动词性较“握持”义弱。例(15)中的“贫”是抽象的生活状态范畴,不具有[+握持]特征,“矜”不可以支配“贫”。
NP由具体域投射到抽象域,与“矜”语义支配范域的距离逐渐拉大。当“矜”不能支配NP时,其虚化程度较高,应分析为介词。
2.“矜·NP”与V2的句法关系
随着“矜”的意义虚化,“矜·NP”与V2的句法关系也由连动关系转变为状中关系,这是一个重新分析的过程。例如:
(16)尊号称帝,矜武任力;二世受运,子婴降虏。(《史记·太史公自序》)
(17)及湣王……矜功不休,百姓不堪,诸儒谏不从,各分散。(汉代桓宽《盐铁论·论儒》)
(18)伯嚭为人矜功自傲,久后必丧吴国。(明代余邵鱼《春秋列国志传》第七十八回)
例(16)中的“矜武”,意为“倚仗武力”;“任力”,意为“使用武力”。两者为并列关系,“矜”为动词。例(17)中的“矜功”和“不休”都表示湣王的行为。二者既可以分析为连动结构,拆分为“湣王矜功”且“湣王不休”;也可以分析为状中结构,“矜功”为“不休”的依赖方式。此时,“矜”介于动词和介词之间。例(18)表示伯嚭的品性,“伯嚭为人自傲”成立,“伯嚭为人矜功”则语义不完整。此时,“矜功”为“自傲”的依凭,“矜功自傲”只能分析为状中结构,“矜”是介词。
3.NP与V2的方式义
NP与V2如果无语义关系,则“矜·NP”与V2之间为典型的连动关系;如果语义上存在关联,NP为V2的工具或方式,则“矜·NP”与V2之间为状中关系。例如:
(19)而休仁矜勋怙贵,自谓应总朝权,遂妄生疑难,深自猜外。(《宋书·文九王传》)
(20)则遂相与矜心作意,相与企慕仿效,滥觞流为江河,不复可堙阏矣。(清代章学诚《文史通义·砭俗》)
例(19)中的“勋”与“怙贵”无语义关联,该结构分析为连动关系。例(20)中的“矜心”是“作意”的工具或方式,该结构分析为状中关系。由例(19)到例(20),NP与V2的语义关系由无关到“工具、方式”关系,“矜”亦由动词发展为介词。
综上所述,“矜”的句法演变可图示如下:
四、介词“矜”的存活短时性特点及其原因
“矜”属于“流星”介词[16],在近代汉语介词系统中短暂停留后随即消失。“矜”字在唐代即出现了介词的用法,如例(1)~例(4);不过,“矜”的依凭义,并没有在近代汉语中延续下来。现代汉语中,“矜”主要有“怜悯”“自尊自大”“慎重拘谨”的语义,可构成形容词“矜持”、动词“矜夸”等[17](P677)。可见,“矜”在现代汉语中已经失去动词“握持”“倚仗”义,也失去了依凭介词用法。究其原因,我们认为以下两点值得注意。
(一)“矜”的语义制约
首先,是语义复杂性的制约。“矜”字语义较为丰富,除了语境中的“握持”义,还有动词“同情”“苦痛”“尊重”“竦”义;名词“危险”义,通“鳏”用法,疾病[18](P801)。动词的介词化,有其自身语义的限制,一般而言,“使用”“运行”“凭据”“伴随”“握持”“言说”义动词,具有介词化为依凭介词的可能性[1]、[19]。就此而言,“矜”字在现代汉语中的词义并不具备向依凭介词发展的可能性。过多的义项,尤其是过多的不具备介词化可能性的动词义项,在一定程度上阻碍了“矜”之“握持”义的专一化发展。
其次,是由于介词化源义与本义的距离制约。动词的语义会制约介词的语法化层次性:介词化源义出自本义,则其介词化程度较高;介词化源义出自引申义,则其介词化程度较低[19]。“矜”的本义为名词义“矛柄”,引申出介词化源义“握持”义,进而发展出“倚仗”“依凭”义。由于“矜”的介词化源义为转喻义而非本义,所以其语法化程度较低。
(二)系统成员竞争落败
就语料检索用例来看,“矜”在唐代开始表现出较为典型的介词化特征,但其介词用法在近代汉语中逐渐消失。“矜”在不同时代与其他依凭义介词系统成员的竞争中,一直处于劣势。
隋唐至宋,传统强势依凭介词仍然很多,如“依”“以”“凭”“仗”“将”“循”“用”“从”“按”“仗” “持”“因”等[20]。这一时期,还有一些新兴介词,如“把”“捉”“据”“著”[21]、[3]、[22](P224-240)、[23](P117)。
元明时期,汉语依凭介词系统发展成熟,除了单音依凭介词系统外,还出现了大量双音化介词。如“靠着”“依着”“照着”“据着”“趁着”“依了”“遵依”“遵照”“照依”“据凭”等[24]、[25]。清代还出现了少数三音节介词,如“依仗着”[26]。
通过对不同历史时期介词系统的观察,我们可大致归纳如下:第一,传承介词地位的强势。部分介词在从上古到中古时期的介词系统竞争中幸存下来,均已成熟,功能强大,是依凭介词范畴中的典型成员,如“依”“以”“凭”“仗”等。第二,新生的单音介词,如“把”“捉”“据”,均为动源介词,而且语义较为单一,有利于向介词发展。第三,新生多音节介词,包括介词化比较成熟的“介+介”式[27],以及由成熟的介词类推而来的“介+着/了”式[28](P91-92)。多音节介词也都是介词化程度高的介词。从传承的老牌介词、新生介词情况来看,它们的语法化程度均高于“矜”,“矜”在竞争中处于劣势,最终被淘汰。
综上所述,“矜”的本义为“矛柄”,经由转喻机制产生动词“握持”义,并走上语法化道路。“矜”字语法化较早,在上古汉语时期已有宾语虚化现象,但由于自身语义过于复杂,其他诸多义项的使用在一定程度上消解了“矜”的“握持”义进一步介词化的可能性。同时,很多上古时期还没有发生宾语虚化但语义单纯的动词后来居上,演变成主要的依凭介词。可见,语义对于介词的产生有很大影响。从依凭介词系统来看,强势介词基本上均直接由动词介词化而来,而像“矜”这样的“二手”动词再语法化的介词,竞争优势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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