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学生和汉语母语者“请求”言语行为的对比分析

(长春工业大学，长春 130000)

引言

对外汉语教学能培养和增强学生运用汉语的综合交际能力，其中语用能力是其非常重要的一部分，而得体、礼貌是顺利开展交际的基础条件之一。汉语礼貌表达包括祝福、道别、谦虚、恭维、道歉、致谢、请求、寒暄、问候、招呼等多个方面，本文针对汉语母语者和留学生学习“请求”语句式进行研究。研究请求语句式的学习情况来源自请求行为具有较高的礼貌要求，请求者只有通过得体、礼貌地阐述自己的请求，才能比较顺利地实现请求。事实上，“请求”言语能够比较全面地分析请求者对汉语交际的理解能力与掌握水平。

一、调查问卷的应用情况

1.调查方法

运用开放式调查问卷的方式对汉语母语者和留学生请求言语行为的相关语料进行收集，并采取对比方法研究中外语料的不同，进而讨论留学生汉语请求行为的语用规律、发展过程及特点。

2.调查对象

本调查问卷以汉语母语者和留学生为调查对象。其中中国人包括已就业或在读的硕士生和本科生，涵盖多种专业，年龄跨度在20岁到30岁之间，20名女生、20名男生，共有40人。所有外国人都来自解放军外国语学院高级班、中级班的留学生，并未对初级班的留学生进行调查，其原因在于初级班学生大部分是零基础学习者，因语言问题存在很大的调查难度，所以将调查对象定为高级和中级水平的留学生。共对53名留学生进行问卷调查，他们来自于17个国家，具有很大的年龄跨度。因是解放军外国语学校，大部分留学生是其他国家派遣的军官，所以被调查的男性多于女性。就国别而言，有75.5%的留学生来自于亚洲国家，9.4%来自于非洲国家，5.6%来自于南美洲，5.7%来自于北美洲，1.9%来自于欧洲，1.9%来自于大洋洲。

3.语料收集方法

此问卷调查采取语篇补全测试的方法设计题型，这是语用学中普遍使用的语料收集方法。在设计问卷问题时全面考虑了相对权势、请求难度、社会距离等诸多因素，并设置不同场景，希望能从不同角度体现留学生请求行为及言语。从社会、家庭、学校等角度来设计，调查被试者在向陌生人、朋友、家人、同学、老师发出请求时所采取的不同语言。在留学生的问卷中既有情景题，还有涉及其母语请求言语行为中有没有礼貌动作、礼貌标记语等，以及礼貌动作、礼貌语的适用人群，以分析留学生的母语文化环境对其选择汉语请求行为言语是否具有影响。

4.调查过程

本调查第一步是进行预调查，就是小范围内先调查，而后按照学生的反馈适当修改问卷，最终制定正式版问卷。正式调查是以XXX外国语学院二年级至四年级的留学生为调查对象，共发放60份问卷，收回问卷53份。其中二年级发放问卷30份，收回25份；三、四年级发放问卷30份，收回28份。通过网络平台向中国受试者发放问卷，共发放网络调查问卷40份，受试者在两天内作出回应，最后收回全部问卷。

二、留学生和汉语母语者“请求”言语行为的对比分析

1.对比分析醒示语类型

首先，汉语母语者和高级、中级班留学生都以称呼语使用频率最高，但是留学生选择称呼语的形式简单于中国人。例如同学间比较亲密的称呼和对老师的称呼，如中国人以“张老师”“王老师”称呼老师，而留学生只将其叫做“老师”，不加姓氏。其次，汉语母语者和留学生使用“您好”的次数均没有使用“你好”的多。最后，留学生从中级到高级班，使用致歉语的次数明显增加，但是中国人不怎么使用致歉语。致歉语在醒示语中属于礼貌程度较高的，但在社会发展进程中，我们更重视人与人之间自由、平等的关系，此思想在语言方面主要表现为权势影响降低、礼貌程度减少[1]。而留学生经常使用致歉语是为体现自身汉语能力和表达礼貌。

2.对比分析辅助语类型

首先，高级班和中级班留学生分别只学习与应用四种辅助语类型，而中国人应用的辅助语类型还有赞美夸奖型。其次，中国人和留学生使用频率最高的类型都是解释说明型，但是留学生在使用解释说明型请求时通常句型混乱、话语过多，容易造成偏误。再次，中级班留学生还没有学会应用感谢安抚型，中国人经常使用感谢安抚型辅助语[2]。最后，中级班留学生经常应用提出要求型，而高级班留学生并未应用提出要求型，可见高级班留学生可以应用委婉的语气提出请求。

3.对比分析核心语类型

首先，汉语母语者和留学生使用次数最多的是询问型核心语类型，此类疑问句形式的请求不但可以减少对被请求者的面子威胁，也能够为请求者留下余地，防止因为受到直接拒绝而出现尴尬。其次，因为一些留学生不能深入理解“请求”行为及言语的内涵，因此其问卷中并未填写有关核心行为语的调查，其原因也许是他们不知道“请求”是什么含义，或者并没有完全理解题目意思。中国人没有出现此情况。再次，中国人和留学生使用次数最少的是陈述型核心语，其原因在于陈述句语气强硬，提出请求行为时，被请求人会感觉面子受到很大威胁。最后，中国人和留学生都在标点和语法方面存在偏误，留学生存在偏误的种类和数量更多。

三、留学生和汉语母语者产生差异的原因分析

1.文化因素

造成汉语母语者和留学生请求语差异的重要因素是对集体与个人关系的定位和理解不同，中国文化比较推崇集体主义，特别赞同个人效忠国家、服务集体，重视长幼尊卑，看重“淡我文化”(I-less culture)[3]，所以，当明显存在尊卑、上下时，请求言语行为大多选择直接请求方式，同时更重视请求的内容，而不是委婉客气的请求态度。这是因为中国人彼此间具有很强的信任度和依赖性，导致他们更重视和交际方形成友好亲密的关系。反观西方重视个人主义，着重体现个体价值所具有的“我文化”(I-culture)。他们觉得交际双方具有平等关系，一方被请求时，他的隐私、个人权利、利益等在某种程度上会面临侵犯，所以通常选择委婉的、间接的语言向对方发出指示性请求言语行为，以最大程度降低对方受到的压迫感。他们的请求大部分应用简洁策略，使用更加客气、委婉的用语。

2.社会因素

除了文化因素的影响外，各种语境因素，如接受请求者与发出请求者之间的关系、权势关系、请求程度等都会对礼貌程度有所影响，请求语语用选择有决定性作用。

首先，在请求语中彰显出亲疏关系。亲疏关系是评价人际关系的重要标尺，体现出人和人之间存在的社会距离。亲疏的界限有时候很清晰，有时候很模糊，较为严重地影响了语言交际。在言语交际过程中人们应用请求语时，通常会首先分析和被请求者之间的亲疏关系。例如：

①I want you to pass me the salt.

②Pass me the salt!

③Could you please pass me the salt?

从调查分析能够看出，①②句采取比较直接的表达方式，意味着被请求者与请求者之间具有很亲密、熟悉的关系，不需要通过请求词汇说明自己的想法；而③句截然相反，could为情态动词过去式，表达了双方之间具有较为疏远的关系，所以选择委婉的句式表达请求。

其次，在请求语中彰显出权势关系。在研究请求语时很多语言学家阐述“权势不对等关系”的相关概念，在请求语言行为中权势关系的高低强弱对请求语礼貌程度起决定作用。“地位差别”或“权势不对等关系”是由多种因素造成的[4]，既可以是力量悬殊、学识多寡，也可以是财富多少、辈分的高低等。因为交谈一方的地位高于另一方，所以发出请求的优势更明显，其使用的请求语礼貌程度会低于请求内容；如果说话者地位具有一定劣势时，通常更重视以礼貌的形式提出请求，以实现对方接受请求的目的。所以，在具体交际时，交际双方会结合自身的“社会权势关系”，采取合适的请求语和交际策略。

四、留学生和汉语学习者请求语句式的应用策略

1.优化学习观念，重视判断语用知识

为了更妥善、更正确地选择请求言语行为方法和策略，就要不断丰富与优化学习观念。只有全面、深入地了解当地的地域文化，才能更好地认识和了解该区域的语言文化，并科学正确地使用。同时，更新与优化观念既要了解文化，也要积极努力地学习领悟此文化，进而正确选择请求行为和言语方法。另外，语言学习者要赞同或支持此文化背景，进而有效处理与文化发展相关的问题，防止由于文化观念差异导致言语行为方面的误解与问题。可见，更新和优化学习观念，重视分析和判断语用知识在选择请求行为及言语策略时是特别重要的，一定要谨慎对待，基于科学观念的引导和支持，正确应用言语行为。

2.关注语言交际，锻炼语用能力

在拥有良好文化观念的基础上，学习者还必须具备妥善应用话语的能力，假若一个人难以正确通过语言进行交际，即使他具备再好的语言策略和语言观念，都无法体现出实际意义，所以一定要培养和增强自身语用能力。要在平时日常语言交际实践过程中不断学习、揣摩、掌握正确的表达方式，了解不同人的基本反应，进而应用最恰当的表达方式和表达状态，不断提高语言交际能力和水平。由此可见，学习与掌握每一项技能，都不是通过学习课本知识就能实现的，需要在一次次实践中反复检验，以确保语言实际应用和概念学习的妥善结合，从而达到正确应用请求言语行为的目的。例如陈述句:“There are some books on the floor.”体现出不同的语用功能:请求对方捡起地上的书，责备对方地上的书怎么会这么多。面对这种情况，就要结合实际进行具体分析，否则就会导致错误理解和认识偏差，进而影响科学认知。

3.认知文化差异，防止出现语用错误

在运用语言时，要对文化差异有所了解和认知。对中国人和留学生国家文化而言，文化的发展及起源有一定的差异性，深刻影响了文化的形成发展，在应对文化差异时，最有效的方式就是深入了解不同文化的细节，要尊重不同价值观念，如此才能够推动中国人和留学生请求行为和言语的不断发展。另外，在了解和认知文化差异的同时，也要学习人们平时的用语习惯[5]，虽然部分官方也许会使用传统文化及语言习惯，但在时间推进过程中，文化也在逐步变化与发展，假若不积极了解这些已经发生改变的文化，会对请求用语的表达产生不良影响，进而导致语言交流习惯间出现越来越明显的差距。因此，认知文化差异，防止基本语用错误是特别关键的解决策略。唯有如此，才能妥善地应用正确的言语行为，科学地应用日常用语进行沟通与交流。

结束语

通过调查研究发现，在汉语母语者和留学生选择请求言语行为时，表现出很多差异性，基于这些不同怎样开展有效交流，是今后发展和研究的重要问题。结合这些细节问题，本文提出了一些发展策略，希望能够与现在的发展要点相结合，共同形成良好的布局，更有效地实施教学策略。也希望各位教育者为今后留学生正确使用请求言语行为提出更多可操作性、科学性、合理性建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