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 鹏
(中央财经大学 马克思主义学院,北京 102206)
当前,在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建设事业不断取得新进展、新成就的同时,中国的发展仍有一些问题和矛盾尚未得到充分解决,未来也可能遇到更多的困难和挑战。毋庸讳言,建设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任重道远。习近平总书记曾在哲学社会科学座谈会上指出,在坚持和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进程中,哲学社会科学具有不可替代的重要作用。不消说,坚持以马克思主义哲学为思想理论指导,是解决各种矛盾、问题和应对各类困难、挑战的关键。历史上,中国共产党人在《实践论》与《矛盾论》的理论指导下,解决了在新民主主义革命、社会主义革命和社会主义建设过程中遇到的诸多重大问题。进入新时代,反复学习、深入挖掘《实践论》与《矛盾论》深刻的哲学内涵,对于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建设事业大有裨益。
《实践论》与《矛盾论》的写作有着深刻的历史背景,当时中国共产党党内教条主义思想严重,在错误思想的指导下,党的革命事业屡屡受挫,特别是王明的“左”倾思想致使革命几近陷入绝境。危难关头,毛泽东在总结中国革命实践经验的基础上,将马克思主义哲学与中国的实际情况结合起来,从哲学的高度深刻批判了教条主义,从而为党的革命事业指明了正确的前进方向,也为马克思主义的中国化做好了理论准备。
从历史背景来看,在1937年7月的《实践论》和同年8月的《矛盾论》发表之前,党内盛行的教条主义思想使党的革命事业遭受重大损失,而“两论”的创作正是总结失败经验、重回正确道路的必然要求。当时有部分党员严重忽视在革命过程中总结出来的实践经验,生搬硬套地将马克思主义著作中的一些句子和内容应用到具体的革命工作中,完全扭曲了马克思主义作为行动指南的科学真理性。更为严重的是,当时党的个别重要领导人也存在着严重的教条主义思想,在王明和共产国际派驻中国的军事顾问李德的错误领导下,教条主义直接导致了1934年第五次反围剿的失败,中央红军主力被迫开始了艰难的战略大转移。这是在党的革命事业中,由教条主义所造成的一次极为严重的后果。归根结底,就是因为王明等人在领导指挥的过程中,存在着理论与实践相脱节的情况。毛泽东则十分注重理论与实践的结合,尤其注重调查研究工作。1927年他曾亲赴湖南进行了三十余天的调查工作,写下了实践性极强的《湖南农民运动考察报告》。三年后毛泽东又完成了《反对本本主义》的写作,文章直指当时红军中的教条主义思想,诸如“不谓共产党内讨论问题,也还有人开口闭口‘拿本本来’”[1]111,这样的经典语句已是深入人心。这篇短小精悍的著作,堪称批判教条主义的典范。
就著作内容而言,《实践论》所揭示出的是教条主义产生的认识论根源,即主观与客观相分离、认识与实践相脱节的情况;《矛盾论》则揭示出了教条主义的形而上学性,即看问题的机械性,解决不同的问题只会生搬硬套同一种公式。鉴于此,毛泽东认为要摆脱教条主义的束缚,就必须立足于中国的实际状况,灵活运用马克思主义的理论,相反,直接以马克思主义的书本去套用中国革命的实践是不切实际的。这也是毛泽东的一贯主张,他曾指出“共产党的正确而不动摇的斗争策略,决不是少数人坐在房子里能够产生的,它是要在群众的斗争过程中才能产生的,这就是说要在实际经验中才能产生。”[1]115所谓实际的经验,就是对革命中的惨痛教训和成功经验的深刻总结,而并非停留在书本上的解读。然而,当时红军中的一部分人在工作中已经习惯于墨守成规和主观臆断,严重缺乏实践经验。毛泽东通过亲自讲授《实践论》与《矛盾论》,在党内开展系统性的认识论与辩证法的教育学习活动,极大地纠正了盛行一时的教条主义思想,为广大党员干部指明了开展工作的正确方式方法。总之,“两论”虽然是理论著作,但却是立足于中国革命实践经验基础之上的,并且能够切实指导革命工作的哲学巨制,是中国共产党人强大的理论武器。
有一个问题摆在当时的共产党人面前,即是否应该将马克思主义中国化。当然,教条主义者是不赞同的,也正因如此才会产生“左”倾冒险主义和右倾机会主义。《实践论》和《矛盾论》的诞生指明马克思主义必须中国化,这是革命成功的根本保障。“两论”明确指出,之前中国共产党在革命斗争中数次失利的根本原因,就是没有能够将马克思主义同中国的实际情况有机结合起来,所以毛泽东才提出了“马克思主义在中国具体化”的重要提法。《实践论》阐发的“实践第一”的观点以及《矛盾论》阐发的对立统一规律,为马克思主义中国化提供了重要的哲学基础,也为现实问题的解决提供了可靠的理论依据。在此基础上,中国共产党人探索出了一系列能够科学指导新民主主义革命的理论、方针和政策。
在“两论”问世前,中国具有代表性的马克思主义哲学著作有艾思奇所著《大众哲学》、李达所著《社会学大纲》等,虽然这些著作都在历史上产生过重要影响,但是这些著作还仅仅是对马克思主义哲学的介绍和解释,只是为了便于大众学习而在一定程度上将马克思主义哲学通俗化,而并非将其中国化。《实践论》和《矛盾论》不仅将马克思主义哲学的基本原理通俗易懂地阐释出来,更开创性地将其与中国的实际情况相结合。此外,《实践论》和《矛盾论》还将马克思主义哲学同中国传统哲学的精华巧妙结合起来。例如,毛泽东在《矛盾论》中谈到矛盾的同一性时,将其与中国传统文化中的“相反相成”结合起来阐述。唯物辩证法认为矛盾是具有同一性的,在一定条件下,矛盾对立的双方会转而向各自的反面发展,这个规律在中国传统哲学中的同样表达出现在《汉书·艺文志》中的“仁之与义,敬之与和,相反而皆相成也”。中国传统文化中的“相反相成”即是认为相反的事物具有矛盾的同一性。毛泽东将中国传统文化的智慧融入到《矛盾论》中,为马克思主义哲学添加了浓烈的中国色彩。综上,“两论”是最早将马克思主义哲学原理同中国革命实践经验有机结合的理论著作,堪称马克思主义哲学中国化的开山之作。
创作于新民主主义革命时期的“两论”,历经数十年岁月检验依然熠熠生辉,其中蕴含着的深邃哲学思想是其保持鲜活生命力的根本所在。在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进入新时代的今天,“两论”所具备的恒久性价值,超越了时间的限制,充分展现出了其在当代的在场性。
1.关于认识与实践的辩证关系。《实践论》作为一篇理论著作,并不只是停留在理论层面的思辨,而是为了解决具体的现实问题。《实践论》中指出,教条主义者在应对现实问题时经常失策,原因在于教条主义者遇到现实问题时,只会在书本上找答案,找到了理论依据却又不去联系实际,结果就是提出了不切实际的对策。简言之,他们的错误之处在于观察和认识问题时脱离了社会,回避了历史,不理解认识从实践中产生而又为实践服务这个根本道理。由此,《实践论》阐发出了“实践第一”的观点,从根本上驳倒了教条主义者看轻实践的错误观点。鉴于教条主义者看轻实践的作用,《实践论》一开篇便阐述了人的认识和社会的实践何者为第一性的问题,也就是何者占主导地位、起决定作用。《实践论》指明,客观世界是先于人的认识而存在的,人们是在进行物质生产活动的过程中,才逐渐对自然界以及人与自然的关系有了基本了解,久而久之人们的认识才得以形成,并且人的认识还呈现出了由低级向高级发展的阶段性。总之,是物质生产的实践决定了人会形成什么样的认识,而不是相反。
“实践第一”的正确性,在中国长期革命斗争和建设实践的经验中已经得到了充分证明。改革开放的成功实践、十八大以来取得的诸多历史性成就,都源于对“实践第一”的根本坚持。这些历史经验表明,只有坚持从实践出发,用理性认识去指导实践,坚决“反对一切离开具体历史的‘左’的或右的错误思想,”[1]296才能找到破解难题的关键之钥。《实践论》中关于认识客观世界和改造客观世界的基本理论,为新时代建设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提供了强有力的理论支撑。
2.关于认识的过程。《实践论》通过阐述认识的发展过程,使人们更加深刻地理解了实践的重要性。毛泽东以人们来延安考察为例,形象地讲述了何为感性认识,也就是认识的第一阶段。在这个阶段,人们的认识尚不能进行理性的分析和判断。随着收集到的认识材料不断丰富,各个支离的信息逐渐在脑海里被关联起来,进而事物的全貌才得以显现,此时便进入到认识的第二阶段,即理性认识阶段。这两个阶段共同组成了人类认识的全过程。可以说,认识的根本任务就在于暴露客观事物的本质,而认识的最终目的就是把握事物的客观规律。需要注意的是,人的认识经过这两个阶段的发展并没有完全结束,因为现实中的一些意外状况会部分地甚至全部地打乱原有计划、改变原有思想,所以认识运动并不是上升到理性认识阶段就结束了,而是需要人们时刻根据客观情况的变化做出调整。总而言之,认识与实践的辩证关系是:“实践、认识、再实践、再认识,这种形式,循环往复以至无穷。”[1]296
《实践论》所阐释的认识过程指明,在新时代建设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历史进程中,不能封闭、固化对建设方法的认识,没有哪一种方法和模式可以一劳永逸地解决所有问题,随着建设进程不断走向深入,必然会出现许多未曾遇到的新情况和新问题。习近平总书记指出,“我国社会主义还处在初级阶段,我们还面临很多没有弄清楚的问题和待解决的难题,对许多重大问题的认识和处理都还处在不断深化的过程之中,这一点也不容置疑。”[2]这就需要我们不断跟进认识,在实践的过程中逐渐深化认识,由此才能正确把握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建设规律。
《矛盾论》是继《实践论》之后毛泽东为纠正党内教条主义思想而创作的又一哲学著作,毛泽东通过对许多哲学问题的阐释,使当时的中国共产党人真正懂得了事物发展的内部因素,学会了革命工作的基本方式和方法。
1.矛盾的普遍性与特殊性。矛盾的特殊性包含着普遍性,这即是说不同的事物可能具有相同的矛盾,矛盾的特殊性是区别不同事物的重要标志。教条主义者正是看不到矛盾的特殊性,才形成了固化的思维模式。此外,毛泽东还指出,纵使党内存在有错误的思想和不同的声音,也都是可以理解的,因为矛盾是普遍存在的,一个事物就是一个矛盾的集合体,如果这些不同意见不存在,党的生命也就不存在了,所以要辩证地看待党内存在的教条主义思想。
2.主次矛盾和矛盾的主次方面。矛盾的情况是复杂的,不仅有普遍性和特殊性的关系,更有着主要矛盾和次要矛盾、主要方面和次要方面的区别。主要决定次要,这是客观规律。教条主义者在革命中开展工作经常不分主次,也不会随着主次矛盾或矛盾主次方面发生变化而及时调整策略。因此,在实际的革命斗争中,必须把主要精力放在解决主要矛盾和矛盾的主要方面上,如此才能找到解决问题的正确方向,做到事半功倍。
3.矛盾的同一性和斗争性。矛盾的同一性具有双重意蕴。首先,矛盾的双方互为存在条件。如无产阶级与资产阶级、宗主国与殖民地都是互为条件而存在的,缺少一方,另一方也就不存在了;其次,互为矛盾的双方会转化为各自的对立面。例如,中国历史上朝代的更替,就是被统治阶级推翻统治阶级,而自身又转变为了统治者。苏联的建立,也是被压迫的无产阶级通过革命斗争夺取政权,转变到其对立面的位置。诸如此类的对立面转化就是矛盾的斗争性在发挥作用。另外,《矛盾论》还指出解决矛盾不能盲动,要掌握正确的工作方法,要正确区分对抗性矛盾和非对抗性矛盾。由于非对抗性矛盾在性质上是缓和的,因此可以暂时搁置,要避免将其激化,应将主要精力用于解决对抗性矛盾。
《矛盾论》所阐发的唯物辩证法原理,为中国共产党的思想、路线、方针和政策提供了可靠的哲学依据。新中国成立后毛泽东创作的《关于正确处理人民内部矛盾的问题》与《论十大关系》,都是对于社会主义建设规律的哲学思考,毛泽东用对立统一规律分析全国经济、政治、文化、社会等方面的问题,为我国社会主义事业的发展指明了正确方向。进入新时代,随着我国社会主义建设事业不断推进,《矛盾论》所蕴含的哲学思想再次展现出其重大价值。例如,矛盾的普遍性规定了矛盾的永恒存在,新时代有新的矛盾产生,未来还会有更多的矛盾出现;主次矛盾的相互转化表征为当前我国社会主要矛盾所发生的变化。由此可见,要在纷繁复杂的矛盾中抓住问题的关键,解决好新的历史时期的各种矛盾,《矛盾论》依然具有不可忽略的重要作用。
“两论”的重要价值,不仅体现在其深邃的哲学思想上,更体现在其强烈的实践性上。“两论”以其强大的理论先导作用,指引中国人民实现了从站起来到富起来再到强起来的历史性飞跃。在新时代推进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伟大事业,“两论”科学的世界观和方法论更是我们必须始终遵循的行动指南。
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进入新时代,是党的十九大做出的重大政治判断,这个新时代上承改革开放40余年历史进程,下启中华民族伟大复兴未来里程,那么这是怎样一个历史方位呢?一方面,从国内视角来看。改革开放以来,中国共产党带领全国人民接续奋斗,在改革开放的历史实践中不断深化着对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建设规律的认识,实现了从当初的“摸着石头过河”到如今“加强顶层设计”的巨大跨越,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进入了新的发展阶段;另一方面,从世界历史视野出发。马克思根据生产方式的变化,将人类社会历史划分为以人的依赖关系为基础的前资本社会、以物的依赖关系为基础的资本社会、人的自由全面发展的后资本社会。中国共产党人在坚持“实践第一”的基础上,通过总结历史实践经验准确把握了当前的历史方位,即人类正处在资本社会向后资本社会过渡的关键历史期。
找准了历史方位,那么接下来要解决的就是向何处去、如何走的问题。历史路标的重要作用正在于指引我们做出正确选择、找到正确进路。《实践论》将帮助我们找到这一历史路标。首先,要坚持“实践第一”的观点不动摇。这个基本观点是我们改造客观世界的科学方法,解决现实问题不能脱离问题产生的现实基础,要在实践中总结经验、深化认识,逐步达到实践与认识相统一;其次,要深刻把握认识的发展过程。认识发展的一般过程是由实践到认识再由认识指导实践,换言之,也就是感性认识上升为理性认识,而后又由理性认识指导实践的循环往复,进而事物的本质和规律才能得到充分暴露。因此,把握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建设的基本规律、探索推进伟大事业的正确方法,都必须在实践、认识、再实践的不断反复中才能得到答案。
当前,中国共产党人为推动人类社会向着和平、稳定的方向发展,主动承担大国责任,提出了许多伟大的倡议和构想。如共建人类命运共同体、建设“一带一路”倡议等,这些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伟大实践,在最初或饱受质疑,或不被看好,但终究还是得到了国际社会的广泛认可。之所以会发生这样的转变,正是中国共产党人在实践的过程中不断深化认识,再以新的认识指导实践的必然结果,同时也是源于其对辩证唯物主义哲学原理的根本坚持与合理运用。不消说,全面理解认识与实践的辩证关系,将指引我们在新时代找到建设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的历史路标。
1.以矛盾的普遍性和特殊性原理把握社会发展规律。矛盾的普遍性是指在事物发展的过程中存在着自始至终的矛盾运动;特殊性则表现为不同时期的矛盾具有不同特点。我国社会主要矛盾的多次转变,就体现出了矛盾的普遍性和特殊性的辩证关系。可以看到,在我国社会发展的历史进程中,始终存在着矛盾,并且这些矛盾的形式随着生产力的发展、基本国情的改变、党的路线方针政策的调整、国际环境的变化而呈现出了不同的特征。当前,人民日益增长的美好生活需要同发展的不平衡不充分之间的主要矛盾,也终究会发生转变。这就要求我们在新时代推进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伟大事业的过程中,要时刻关注矛盾变化的趋势,准确把握矛盾运动的规律。
2.抓住主要矛盾,探寻解决问题之钥。在新的历史条件下,我国社会发展呈现出了一系列新的阶段性特征,这些新的阶段性特征的出现,就是经济社会主要矛盾发生变化的结果。那么,要抓好新时代的主要矛盾,就要深入分析社会发展的新的阶段性特征。可以从两个方面加以把握:
一是人民需求发生新变化。十八大以来,大量关系居民就业、收入、教育、就医、社保的民生问题得到切实解决,人民生活的水平和质量显著提升,由此我国社会的主要矛盾也发生了相应转变。主要矛盾转变背后的原因是人民的物质文化需要得到了充分满足,人民转而追求更深层次的自我发展以及更高层次的精神文化生活。物质资料生产是人类生存和发展的根本,只有在这个基础性的需要得到满足后,人们才能有更多的追求,正所谓“人们首先必须吃、喝、住、穿,然后才能从事政治、科学、艺术、宗教等等。”[3]
二是经济社会发展呈现新特征。自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将党和国家的工作重心转移到经济建设时起,我国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的步伐就大幅加快。2010年我国跃居成为世界第二大经济体,之前长期供给不足的情况彻底改观,“有没有”的问题已经转变为“好不好”的问题。根据矛盾原理,这两个问题所反映出的是各自历史时期的主要矛盾。之前,正是抓住了落后的社会生产同人民日益增长的物质文化需要之间的社会主要矛盾,才顺利解决了“有没有”的问题。那么,现在要解决“好不好”的问题,同样需要根据主要矛盾的发展变化及时调整应对的策略、制定合理的发展战略。
马克思主义之所以能够保持鲜活的生命力,正是在于其与时俱进的理论品质。习近平总书记指出,“要根据时代变化和实践发展,不断深化认识,不断总结经验,不断进行理论创新,坚持理论指导和实践探索辩证统一,实现理论创新和实践创新良性互动。”[4]65实现良性互动,即是要在理论创新和实践创新之间形成一种紧密联系的、互相促进的良好状态。鉴于此,在新时代重温“两论”,就不能单纯停留在文本上的解读。我们既要注重“两论”作为科学理论的实践性,结合当前历史时期的新实践,将“两论”阐发的科学方法灵活运用到建设伟大事业的全过程中,同时也要在推进伟大事业的实践中不断总结经验,创作出属于新时代的《实践论》与《矛盾论》。
欲达成理论创新与实践创新的良性互动,需遵循两个坚持:
一是要坚持以实践创新作为理论创新的根本动力。《实践论》指出,“辩证唯物论的认识论把实践提到第一的地位,认为人的认识一点也不能离开实践,排斥一切否认实践重要性、使认识离开实践的错误理论。”[1]284实践的第一性决定了实践是认识发展的根本动力。进言之,理论的创新必然也源于实践,当前我国正在经历深刻的社会变革,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发展到了新的阶段,我们正在推进的是前无古人的实践创新,这就为理论的创新带来了动力和需要。正如习近平总书记所言,“这是一个需要理论而且一定能够产生理论的时代,这是一个需要思想而且一定能够产生思想的时代。”[5]新时代呼唤新理论,实践创新将为理论创新提供强大动力。
二是要坚持将理论创新作为实践创新的行动指南。上面谈到理论创新如果缺少了实践基础,不仅会失去创新的动力,更会变成教条。那么,“实践如果没有正确理论的指导,也容易‘盲人骑瞎马,夜半临深池’。”[4]65这即是说实践创新不能盲目,要用发展着的理论指导发展着的实践。具体而言,当前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的实践环境不断发生变化,中国的发展处于新的历史节点,世界也面临着百年未有之大变局。在这个特殊历史时期推进实践创新要求我们:必须从客观实际出发,深刻把握国内、国外形势的发展变化,不断推进马克思主义的中国化、时代化和大众化,以不断创新的科学理论扎实推进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实践创新,让“两论”的重要价值得到充分彰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