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略性新兴产业干细胞认知调查研究

张 颖， 高力扬， 杨丹丹

(宁夏大学 生命科学学院， 银川 750000)

1 对干细胞认知水平调查的意义

2010年我国首次提出将生物产业作为战略性新兴产业，经过几代人的努力干细胞产业得到了前所未有地发展。干细胞作为生命科学的一个分支，应用于重大疾病防治其技术日趋成熟。2015年2月26日，经过政府、国内生物医药、临床医学、法律等各方面专家2年的反复讨论后，中华人民共和国科学技术部颁布《国家重点研发计划干细胞与转化医学重点专项实施方案(征求意见稿)》[1]。该方案明确了从2015年至2020年期间干细胞研究领域的总体目标和主要任务。2016年更是将干细胞纳入《“十三五”国家战略性新兴产业发展规划》以及《“健康中国2030”规划纲要》，上至国家层面下至地方政府，都为干细胞产业的发展提供物力、财力、政策方面的大力支持[2-3]。据统计“十三五”以来，“干细胞及转化研究”重点专项获中央财政经费支持超20亿元。但是近年来层出不穷的“干细胞概念产品”扰乱了干细胞产业的良性发展。另外，由于干细胞应用是一类新兴的科学技术，很多人对干细胞相关知识了解不足，导致人们对干细胞的认知与干细胞产业发展不相匹配，从而限制其应用。如何利用各种多媒体资源促使人们接受最前沿的科学知识，对推动干细胞产业发展具有积极意义。

为了调查西部地区民众对近年来新兴的干细胞与疾病治疗、干细胞抗衰老及干细胞保健等方面的了解度以及接受度，我们做了一份干细胞方面的问卷调查，采用网上问卷和纸质问卷相结合的方式进行调查。根据数理统计方法对结果进行分析，针对不同年龄段和不同学历的人群进行调查对象的分组，综合评估西部地区民众对干细胞基础知识的了解，以及对干细胞应用的接受程度。积极了解民众对学习干细胞知识的需求，最终针对调查结果提出相应建议，为建设学习型社会、贯穿终身教育理念、推动干细胞产业健康发展贡献一份力量。

2 调查方法及分析

本次调查设计了一份《干细胞知识问卷调查》问卷，共设计题目10个，主要涵盖四个方面：①被调查者基本信息，②干细胞基础认知调查，③民众对干细胞应用的接受度，④民众对干细胞教育的需求。问卷主要针对宁夏回族自治区区内人群展开调查，且涉及部分甘肃、陕西等西部地区的人群，采用网上答卷和纸质答卷相结合的方式进行。调查时间为2019年1月25日至2019年3月25日，共收回问卷420份，最终确认有效问卷为418份。其中22岁以下人群收回问卷92份，22～60岁人群收回问卷225份，60岁以上人群收回问卷101份。本调查小组根据收回的问卷利用Excel 2016及IBM SPSS Statistics 22进行结果统计分析。

2.1 被调查者基本信息分析

本文将被调查者分为22岁以下、22～60岁、60岁以上三个年龄段。22岁以下人群为在校学生，没有独立经济来源，但信息来源广泛。22～60 岁年龄段的人群比较关注社会发展，且有一定的经济来源。60岁以上的人群，对于日新月异的科技发展，原有知识已经不能满足，且对新兴技术关注较少。如今，社会生活节奏加快，“快餐式”生活方式逐渐成为一种常态。经过对被调查者闲钱用途的调查统计及分析发现：一半以上的人只注重提高生活舒适度，将闲钱用于保养保健、各种娱乐、旅游、享受美食等；部分人将闲钱用于投资理财；只有28.47%的人将自己的闲钱投资于提升自我修养方面。如此看来，人们对知识结构的改善、自我能力科学素养的提升及继续教育的重视程度不够。然而，美国、法国、英国、德国、意大利等一些发达国家对大众的继续教育和综合素质提升方面给予极大的鼓励和政策支持。例如法国、德国将雇工“带薪学习”写入法律条文；美国、加拿大等建立了政府和个人共同投资的“学习账户”制度等[4]。

2.2 被调查者对于干细胞基本认知分析

人们对干细胞的研究起始于二十世纪六七十年代，近年来大量兴起，成为了一门热门研究领域。调查结果显示，一半以上的被调查者对干细胞缺乏正确认知，例如对白血病的认知。白血病也称血癌，是一种常见的血液疾病，主要引起造血功能及免疫功能异常。骨髓移植是目前的治疗手段之一。有47%的被调查者能够正确认识造血干细胞在白血病治疗中的作用，究其原因可能是受热点新闻及影视作品的影响。

造血干细胞是所有造血细胞的发源地，主要来源于骨髓，同时也是在骨髓内复制及增生、分化[5]。但外周血也存在一定数量的造血干细胞，肝、脾、淋巴结等组织中也有少量造血干细胞。此外，妊娠时连接胎儿和胎盘的脐带血管中也存在相当数量的造血干细胞。调查结果显示，55.13%的人认为造血干细胞仅来源于骨髓，说明骨髓移植这一名词深入人心。侧面反映出大部分人欠缺最新的干细胞知识，这种认识偏差将会限制造血干细胞产业的推广及应用。

有研究显示自体脂肪粒移植到面部可填充面部使其年轻化[6];也有报道显示自体脂肪颗粒游离移植联合肉毒毒素注射进行面部年轻化综合治疗[7]。目前一些美容整形机构利用抽脂术中分离到的自体脂肪干细胞进行局部细胞移植填充。但是，近年来层出不穷的干细胞美容产品铺天盖地的席卷而来，其真假难辨。针对干细胞美容整形产业，调查发现，大多数人对干细胞疗法可能存在副作用认识不清。对干细胞副作用的态度两级分化严重，全盘肯定或全盘否定的受访者占绝大多数。但是大多数受访者对干细胞美容表现出较高的学习热情，说明人们对干细胞知识具有一定需求。这种情况下，如果不能给予人民正确的知识引导，很可能造成不良后果。

2.3 被调查者对于干细胞应用的接受度分析

根据被调查者对干细胞应用的接受度分析，23%的人认为干细胞技术是可靠的，也可以接受；26.9%的人认为不可靠也不接受；一半以上受访者认为干细胞技术是可靠的，但不会应用于自身治疗。调查结果从侧面反映出人民接受新事物还是有所顾虑的，且对新兴产业的发展持怀疑态度。因此，应加大对干细胞知识的正确宣传，让大家正确认识干细胞技术，理性接受干细胞治疗，从而促进干细胞产业健康发展。

2.4 被调查者对干细胞知识普及需求的分析

不同年龄段人群获取最新知识的手段各异。调查结果显示，书本和学校教育是大部分人获取信息的主要来源，电视、广播、报纸、杂志等也是获得相关知识的补充途径。电视和互联网是公众日常获取科技信息的主要渠道，分别占比26.50%和30.34%。在互联网渠道中，微信、微博、百度等成为公众获取科技信息的主要工具。超过九成以上的被调查认为需要建立专门的渠道对新兴科学技术的发展进行引领和宣传，这说明人们对与健康相关的新知识、新科技是有学习意愿和需求的。近年来, 中国的干细胞产业蓬勃发展, 尤其是在研究经费的资助﹑研究成果的发表﹑产业化建设及干细胞新型产品的研发等方面取得了很大的进步。但从应用推广和使用范围上来看，只有加强干细胞在西部地区的宣传普及，才能促使干细胞产业在西部形成健康有序的发展态势。目前调查中，最让人担忧的是干细胞理论的滥用及虚假宣传，“干细胞概念”产品真假难辨是目前较为严重的问题。

3 干细胞认知水平提升中存在的问题及建议

3.1 加大干细胞技术相关知识在西部地区的宣传，加强科学普及和继续教育

2018年第十次全国公民科学素养调查结果显示，我国公众科学素质水平呈现出与地区经济社会发展程度相匹配的特征。西部地区作为经济欠发达地区，科普公共设施不完善公众接受新技术成果渠道狭窄，群众花钱进行自身修养提高的能力和热情不足，对新技术成果应用心存疑虑。随着生活水平的提高，如何引导人们重视自身知识水平的提高，是目前亟待解决的问题。

调查发现大部分人欠缺干细胞最新知识，对干细胞产业接受度存在两级分化的现象，这种认识偏差可能会限制干细胞治疗市场的进一步推大。因此，在西部地区进行干细胞相关知识的宣传尤为重要。

3.2 加强高校在干细胞知识宣传中的作用

要突出高校在知识宣传中的主导作用。高校作为人才集聚地，在培养人才的同时，更应该引导学生积极参与到社会活动中。利用知识服务社会，既可以满足社会对新鲜知识的需求，也可以提高学生的实践能力和社会责任感。

3.3 充分利用互联网和多媒体等多种手段

国务院总理李克强在2018世界生命大会上强调要推动生命科学研究和技术创新。干细胞作为生命科学领域的重要分支，已经被纳入我国《“十三五”国家战略性新兴产业发展规划》中。宁夏、甘肃、陕西等地区的受访者对干细胞的认知不足，对干细胞应用接受度较低。近年来，全球干细胞产业规模不断壮大，干细胞技术为人类疾病的治疗提供了独特的视角、方法和手段，为人类疾病治疗提供了新的希望和曙光。该领域的蓬勃发展必将给生物医学领域带来深刻的变革。西部地区经济、文化、教育水平较中东部地区稍有欠缺，关注干细胞这一新兴知识技术在西部地区的普及和发展，分析民众对干细胞的认知情况和接受度，评估不同年龄段人群对新兴知识技术的了解情况，有利于回归教育主体，促进学习型社会体系的建构[8]、终身教育实践的完善以及国家战略性新兴产业干细胞的应用。

3.4 建立专门渠道宣传和引领人们正确认识干细胞，加强干细胞产业监管力度

目前，生命科学领域各种干细胞的研究很多，干细胞研究也取得了突破性的进展。最近一项临床研究指出，通过移植患者的自体间充质干细胞，或能使因卵巢功能早衰而生育力下降的女性重新恢复生育能力，而且推迟患者进入更年期；著名期刊《自然》发表的一篇研究报告揭示，大脑中的干细胞可能是延长寿命、延缓衰老的关键；自体造血干细胞移植(auto-hematopoietic stem cell transplantation，auto-HSCT)治疗急性髓系白血病(acute myeloid leukemia，AML)具有死亡率低、并发症少、费用少以及患者生活质量高等优点[5]。但是，一些商家一味地宣传干细胞治疗的良效隐瞒其不良反应和潜在的风险，造成了干细胞行业领域中一系列 商业宣传“乱像”层出不穷，甚至达到了将干细胞“神化”或“妖魔化”的地步。例如：2016年魏则西事件中由于医院没有正确的宣传“肿瘤生物免疫疗法”，使得患者及家人花费大量的物力、财力和精力最后却人财两空；更多的是以干细胞的噱头欺骗消费者，出现了大量打着干细胞旗号的保健品。我们需要深刻反思为何有利于人类社会发展的新兴科学技术会带来这么多负面影响。归根到底还是因为人们对干细胞的认知不足，这才使得铺天盖地的虚假宣传及不法商家有机可乘，最终陷入了所谓“高科技、新技术”的骗局。因此，迫切需要设立专门宣传渠道，在这个过程中需要高校、科研院所和政府机构发挥积极作用。例如：可以以央视纪录片的形式或者高校进社区等教育方式，多渠道提高民众对干细胞的了解，避免盲目相信或过分排斥干细胞产品及疗法，从而营造一个良好的社会氛围，将新兴干细胞知识的宣传引导与社会发展相结合，为促进干细胞产业健康发展打下社会基础。此外，加大新兴产业干细胞应用的监管力度[9]，使不良商家无“缝”可钻，无处可逃，严厉打假，对促进干细胞行业良性发展具有重要意义。

4 结语

我国干细胞产业与全球发展较为接近，包括干细胞治疗医疗服务、干细胞存储业务和干细胞制药业务。据测算我国2012年干细胞医疗规模约62亿元，2016年我国干细胞医疗规模约为439亿元。干细胞医疗产业在我国具有巨大的市场潜力。干细胞疗法是当今医学研究最前沿也是最热门的方向之一，发展迅猛，近年来干细胞相关专利呈现井喷局势，国内外出现大量干细胞治疗专利，并且很多基于干细胞的治疗项目已经成功开展。中国于第二十一个世界帕金森日宣布国内正式备案的首批两个干细胞临床研究项目，这是世界首批基于配型开展的多能干细胞分化细胞临床移植研究项目，这次项目是全球首个基于配型使用的人胚胎干细胞分化细胞治疗帕金森病的临床研究。日本RIKEN发育生物学中心使用诱导性多能干细胞(iPSCs)分化出了视网膜色素上皮(RPE)细胞，并移植给了一名患年龄相关性黄斑变性(AMD)的女性患者(临床备案号UMIN000011929)，成功阻止了疾病的进展。专注于新颖异体干细胞疗法临床开发及商业化的生物制药公司 TiGenix已经得到美国FDA针对用于克罗恩病患者复杂肛瘘治疗优化的全球临床3期试验方案的认可和批准。

然而干细胞疗法的发展也经历了很多曲折。这些干细胞产业发展的曲折经历体现了我们对干细胞的认知对干细胞技术的影响，因此人们对干细胞的认知程度、接受程度对干细胞技术的发展和应用起到非常重要的作用。只有通过正确引导使民众对干细胞知识的了解与干细胞产业发展相结合，才能推动干细胞产业良性发展。目前西部地区干细胞产业还处于起步阶段，设立专门渠道对干细胞新兴知识技术进行宣传引领，不仅可以提高西部地区文化建设，还能够有效促进干细胞应用这一新兴科技领域在本地区健康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