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荣丽
(信阳职业技术学院,河南 信阳 464000)
乡村旅游扶贫涉及面广,不仅从微观层面影响贫困农户的生产生活,更是从宏观层面对区域经济产生一定的影响。由于郝堂村旅游扶贫起步较早,旅游扶贫的带动效应较为明显,现已成为信阳乡村旅游发展的一张名片。通过旅游扶贫开发带来的社会经济生活的改善和文化环境的变化,是能够看得见和摸得着的,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反映旅游扶贫效果。但每个人由于个人利益和视角的不同,对扶贫效应的感知程度不同,最终导致旅游扶贫的支持率和参与意愿各不相同。因此,从居民的主观感知入手,进行研究郝堂村村民对旅游扶贫效应的感知,具有很好的代表性。
在没有发展旅游业之前,郝堂村的主要收入来源是农业收入和外出打工的收入,2009年该村人均年收入为4000元左右,低于全国平均水平20%。2009年,郝堂村在全国率先实行了以养老资金互助社为载体的“内置金融”实验,用金融为杠杆撬动郝堂村的建设,破解了农村发展的融资困境。
2011年,政府把郝堂村作为可持续发展实验村,在交通、水利、扶贫等领域累计投入超过2000万元,强化了基础设施建设,并陆续引来专家团队介入郝堂村的改造试验,为郝堂村的快速发展提供了资金和智力支持,使得郝堂村的面貌焕然一新。2012年,郝堂村的人均年收入达到约7000元,已接近全国农民人均纯收入7917元的水平,比建设之初增长了75%。到了2013年,建设效果凸显,在景观环境、生活条件、乡村治理等方面都取得了显著成就,开始连续荣获各种殊荣。借助于媒体宣传,郝堂村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山村开始被更多的人所熟知。随着游客越来越多,郝堂村旅游业开始发展起来,大多外出打工的青年均选择了返回郝堂村,投身建造农家乐等旅游接待设施、销售农副产品。到了2014年,全村人均年收入突破8000元。2018年,郝堂村在清明节、五一、端午节等节假日,日均接待游客5000人次左右,此时,全村70%以上的人均收入是来自于旅游收益。随着乡村旅游的发展,旅游创收逐渐占据了郝堂村村民收入的绝大部分,乡村旅游在郝堂村扶贫工作中发挥的作用越来越明显。
对郝堂村村民主观感知的旅游扶贫效应研究,主要采用深度访谈和问卷调查的方法。为确保量表设计的科学性和有效性,首先通过文献梳理,提炼和总结其他学者在旅游扶贫效应研究中的测量量表,在借鉴一些较高信度和效度的经典量表的基础上,设计出旅游扶贫效应指标评价的量表。再经过征求多名乡村旅游研究专家的意见,逐步修改完善后形成最终的调查问卷。问卷内容包含样本个体基本信息、积极效应感知、消极效应感知、态度与意愿共四个部分。其中,第一部分是样本个体基本信息,包含了性别、年龄、文化程度等方面;第二部分是积极效应感知,涉及经济、社会文化、生态环境、微观个体等方面;第三部分是消极效应感知,包括物价水平、收入差距、生活习性及生态环境等方面;第四部分是支持和参与意愿。题项的量表设置选择了传统的李克特5级量表。
以郝堂村当地居民为调查对象,考虑到该村旅游扶贫参与主体的多样性,调研过程中选择了少量居住在郝堂村的外来经营者和员工。问卷形式以电子问卷为主,配合少量的纸质问卷表。在调研过程中进行一定的解释和访谈,确保居民答卷的准确性。此次调查问卷设计样本容量330份,回收298份,回收率达90.30%。剔除信息不完整和答题明显失真的问卷,有效问卷285份,有效率达95.64%。
从性别结构看,男性占42.8%,女性占57.2%,女性相对而言比男性更为积极热情接受问卷调查;从年龄结构看,26-60岁的中青年年龄段属于投入旅游扶贫开发的主要群体;从受教育程度看,郝堂村民总体学历水平不高,并且村里开发时间晚,产业体系和就业环境不太成熟,很难吸引本村大学生返乡和外地高学历人才前来就业;从收入水平看,大多数受访者的月收入水平在4000元左右,基本上与当地收入水平吻合。
通过对扶贫效应感知进行描述性统计分析,可以直观地了解相关因素所蕴含的重要特征。
统计结果显示(附表1),积极效应得分较高,消极效应得分较低。从均值的分值比较来看,在积极作用感知中,平均分最高前5个题项分别是第1项、第2项、第5项、第6项以及第14项。高分题项主要集中在经济效应和社会效应方面;在消极效应感知中,高分的前3个题项分别是第17项、第18项以及第21项。说明当地居民比较关注旅游开发对当地物价、公平、生活环境和生活质量等问题带来的负面影响。
表1 性别的独立样本T检验
表2 不同年龄段的单因素方差分析
表3 不同文化程度的单因素方差分析
表4 不同收入水平的单因素方差分析
从标准差和变异系数来看,变异系数最低的第一项,说明当地村民对旅游扶贫的经济效应均有感触,认同度较高。
本研究以郝堂居民的人口特征作为控制变量,分析居民在性别、年龄、文化水平、收入水平等方面不同的特征对社会环境效应、经济效应和消极效应的感知影响。主要用到独立样本T检验和单因素方差分析。
1.性别的独立样本T检验
根据不同性别的居民,运用独立样本T检验的方法,结果如表1所示。
分析结果显示(表1),在经济效应方面,男方均值大于女方均值;在社会环境效应方面,男性均值小于女性均值;在消极效应方面,男性均值大于女性。因此,不同性别的居民在经济效应、社会环境效应、消极效应方面均存在显著差异。
2.不同年龄段的单因素方差分析
本研究将年龄分为18岁以下、18-25岁、26-40岁、41-60岁、60岁以上共五个阶段,确定不同的年龄段对社会环境效应、经济效应和消极效应是否存在显著性差异。
分析结果显示(表2),不同的年龄段对经济效应的感知度为0.148,大于显著性水平,不拒绝原假设;不同年龄段的对社会环境效应的感知度为0.219,大于显著性水平,不拒绝原假设;不同年龄段对消极效应的感知度为0.027,小于显著性水平,拒绝原假设。因此,不同年龄段对经济效应和社会环境效应的感知满足方差齐性,且均存在显著的差异,但不同年龄段对旅游扶贫的消极效应感知没有显著差异。
3.不同文化程度的单因素方差分析
本研究将文化程度划分为初中及以下、中专或高中、大专、本科及以上四个层次。
分析结果显示(表3),不同文化程度的村民对经济效益的感知度为0.950,大于显著性水平,不拒绝原假设;不同文化程度的村民对社会环境效益的感知度为0.042,小于显著性水平,拒绝原假设;不同文化程度的村民对消极效应的感知度为0.936,大于显著性水平,不拒绝原假设。因此,不同文化程度的村民在经济效应和消极效应方面存在显著的差异,但在社会环境效应方面差异不明显。
4.不同收入水平的单因素方差分析
分析结果显示(表4),不同收入水平的村民对经济效益的感知度为0.168,大于显著性水平,不拒绝原假设;不同收入水平的村民对社会环境效益的感知度为0.709,大于显著性水平,不拒绝原假设;不同收入水平的村民对消极效益的感知度为0.392,大于显著性水平,不拒绝原假设。因此,不同收入水平的村民在经济效应、社会环境效应和消极效应三个方面均存在显著的差异。
5.相关分析
问卷运用Pearson相关分析法,对居民的扶贫支持和扶贫参与跟代表扶贫效应公因子中的经济效应、社会环境效应和消极效应进行相关分析,选取双侧显著性检验,判断各个变量间是否具有线性相关关系(见附表2)。
在0.01显著性水平上,根据旅游扶贫支持意愿与扶贫效应的相关性矩阵(附表2)表明,扶贫支持意愿与经济效应、社会环境效应都为正相关关系,与消极效应为负相关关系。说明经济效应和社会环境效应的高低会直接影响居民的旅游扶贫支持态度。
在0.01显著性水平上,根据旅游扶贫参与意愿与扶贫效应的相关性矩阵(附表3)表明,扶贫参与意愿与经济效应、社会环境效应都为正相关关系,与消极效应为负相关关系。说明经济效应和社会环境效应的高低会直接影响居民的旅游扶贫参与意愿。
主观感知效应评价结果表明,当地居民对经济效应和社会效应的感知最强,对旅游扶贫开发表示积极响应和参与,而以提高物价和生活成本、拉大收入差距为代表的消极效应普遍存在;不同年龄段对旅游扶贫的消极效应感知没有显著性差异,不同文化程度的村民在社会环境效应方面差异不明显。除此以外,不同性别和收入水平的居民对旅游扶贫效应感知均存在显著的差异;通过相关分析发现,旅游扶贫的支持和参与意愿跟经济效益和社会环境效应都存在显著的正相关关系,而与消极效应的负相关关系不明显。
依据以郝堂村为样本的旅游扶贫效应评价,总结了郝堂村旅游扶贫中存在的问题,造成这些问题的主要原因有:村民文化程度不够高,旅游业自身的特征影响,社会分配机制欠完善,缺乏有效的市场监管等。据此,可以遵循以村民为中心、多元协调、高质量发展的原则,通过统筹兼顾、因地制宜,加强旅游市场社会化治理,深化旅游精准扶贫力度,拓宽营销渠道等路径予以优化。
附表1 扶贫效应感知的描述性统计
附表2 旅游扶贫支持意愿与扶贫效应的相关性矩阵
附表3 扶贫参与意愿与扶贫效应的相关性矩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