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用型院校英语写作教学中教师书面反馈有效性研究

贾宁宁

（武汉商学院，湖北 武汉）

英语写作是语言习得的一个重要方面，是语言综合能力的反应，也是英语学习者较难掌握的一项技能。应用型院校对英语专业学生的培养定位为实用性人才，应具备较高的听、说、读、写、译等基础能力，将来在社会上从事有关英语的各种应用型工作。因此，英语写作教学起着举足轻重的作用。而与研究性院校相比，很多应用型院校的英语学习者基础水平相对薄弱，缺乏自主学习能力，较多地依赖教师和外部环境，不少学习者觉得写作无从下笔，或是因长期感受不到写作能力的提高而丧失了写作的热情。因此如何有效地提高学习者写作能力，培养其较高的语言综合应用能力是很多应用型院校英语教师共同面对的问题。

一 书面反馈的主要形式

对于英语写作教师来说，批改作文，对学生习作进行书面反馈(written feedback)，是仅次于课堂面授知识的一种重要交流手段。写作教学中的反馈指的是“读者给作者提供的输入，其目的是为作者修改自己的文章提供信息”（Keh，1990：294）。教师的书面反馈是为了提高学习者的写作水平而反馈的信息。根据国内外学者相关研究，书面反馈大体可分为纠错性反馈和非纠错性反馈。纠错性反馈是指教师将反馈的重心放在学习者习作的表层特征，即语言的正确性和准确性上，大部分是对语法和词汇使用错误的修正。一般来说，纠错性反馈也可分为两种，一种为直接纠错反馈，另一种是间接纠错反馈。直接纠错反馈，顾名思义，是指教师直接更正学习者习作中的语言错误，而间接纠错性反馈是指由教师暗示出文本中的错误所在，但不给予直接修正，而是由学习者自己找出错误原因并最终完成修正工作。这可以是通过某种符号，如画下划线的方式简单标出错误；或指出错误，并在旁附上简要的语法说明来帮助学习者领悟并有效更正。关于直接纠错反馈和间接纠错反馈的有效性在国内外写作研究上有过很大争议。学者们争论的焦点在于学习者作文中的语言错误要不要纠正，由谁纠正以及如何纠正。经过长期大量的研究实验证明，大部分学者赞同间接纠错反馈比直接纠错反馈要好，前者能显著减少作文中的语言错误，同时提高学习者的自我纠错能力。（Chandler，2003；郭翠红，秦晓晴，2006）非纠错性反馈是指教师将重心放在学习者习作的内容、组织结构、逻辑、论证等深层特征，给予相关的肯定性/否定性/中性评价，或者是对语言使用总体特征的评价及改进意见。如Structurally，it is clear and complete. 或者The language you use is too simple and imprecise.同纠错性反馈不同的是，教师的反馈信息对学习者语言准确性和正确性的提升帮助有限，但在一定程度上能够影响学习者对写作的态度和热情。一般来说，表扬性的评语能够降低学习者的焦虑，增强其对写作的成就感和信心；而否定性的评语虽会提醒学习者加强对写作某一方面的重视，但不免会其产生一定的挫败感，从而降低对写作的兴趣。（李竞，2013；蒋霞，曾路，2011）

二 应用型院校英语学习者对教师书面反馈接受性的调查

本研究选取武汉商学院17 级商务英语专业两个班共67 人为研究对象，这些学生均无海外留学经历，在为期一个学期的英语写作学习之后，对其进行教师书面反馈有效性的调查。调查方式包括填写问卷调查和个人访谈。调查问卷采用李克特五级量表，个人访谈采用半开放式访谈。调查问卷中有关直接纠错反馈的问题主要围绕学生是否认真关注过此类反馈，在后期的写作练习中能否避免类似错误；对间接纠错反馈有效性的考察主要是在于学生对教师的反馈标注能理解到什么程度，是否能在教师的暗示下找出正确答案；对非纠错性反馈调查侧重于此类反馈是否能激发学生写作兴趣，增强学生写作动机等。在个人访谈时，鼓励学生对教师的书面反馈发表看法，包括对书面反馈的理解程度，受益程度，自我修正程度，对后期写作的影响，以及对老师书面反馈的改进意见等等；并且根据学生的不同写作水平将这些访谈结果分类整理，找出不同层次学生对书面反馈的不同需求。

调查结果表明，近83.6% 的学生同意或非常同意直接纠错反馈的有效性，希望教师在修改作文时以这种反馈形式为主。但约32.8% 学生指出即使教师更改了习作中的语法问题，在后期写作练习时他们也很难记住正确形式。还有一小部分学生表示完全不理解教师的语法更正，也不愿意去查阅相关语法书籍。即使大多数学生赞同直接纠错反馈，但还是有不少学生怀疑这种直接纠正错误的反馈形式能否真正提升他们的写作水平，尤其是语法。对间接纠错反馈，有近58.2% 的学生选择同意或非常同意。调查表明，这类学生多数语言功底较好，学习动机较强。一部分学生认为，较之直接纠错反馈，间接纠错反馈能更有效地帮助他们提高语法意识，掌握写作技能。但约14.9% 学生则持不同看法。一名学生在访谈中提到自己英语较差，看不懂教师的评语，但有时也是因为老师反馈时字迹比较潦草，或是使用了较多陌生符号。与前两类反馈形式相比，赞同非纠错性反馈形式的学生较少，只有约43.2%。这类学生认为，与纠错性反馈相比，非纠错性反馈更有利于他们修改习作的结构，内容及逻辑；教师适度的表扬或批评能够激发他们写作的兴趣，同时能培养自身的责任感。对非纠错性反馈持否定意见的学生普遍认为对教师反馈无从下手，不知如何修改，同时还有不少学生对教师批评性评语非常敏感。

三 教师书面反馈行为的优化

教师对学习者习作的书面反馈是英语写作教学的重要方面，也是调动学习者有效利用课余时间开展自主学习的手段之一。有效的反馈能够帮助学生发现自身问题，提高语言学习的质量和综合能力。笔者根据调查问卷和访谈的结果尝试提出以下建议。

（一）将学生个体差异同反馈类型结合起来。对于英语基础比较好的学习者，教师应当以间接纠错反馈和非纠错性反馈为主。这类学习者具备一定的语言能力，并且学习的积极性和主动性较强，对写作文本的整体性关注度较高，教师的合理引导有助于他们思维的发展和深化，提高课后自主学习的效率；对于英语语法相对薄弱的学习者，直接反馈优于间接反馈，可以帮助学生在短时间内找出自己的语法弱点，通过对比自己的中介语和目的语来深化语法认识。教师对这类学生进行书面反馈时，应挑选出容易接受的部分进行直接纠错反馈，对于一些相对较难的语法问题，选择一二附上简要的语法说明，引导学生课后深入学习，激发学生解决问题的主动性，在保持他们写作学习热情的前提下，逐步提高语法意识和语言的运用能力。

（二）非纠错性反馈应做到“笼统”与“具体”相结合。很多教师的非纠错性反馈非常笼统，如 Structurally， it is not very clear 或 The language you use is too simple对于很多语言功底较弱的学习者，这样的反馈几乎起不到任何效果。学生即使能够理解老师的评语，也无从下手；教师也很难通过这种反馈方式帮助学生发散思维，深入思考自身的写作问题。所以，在进行这一类的书面反馈时，应再附上具体的操作说明。可以借助习作中的一、二处为例，来说明为什么教师会给出这样的评价，以及正确的写作方式是什么，通过清晰明确的写作指导来帮助学生有效地修正文本练习。另外，对于一些提高习作整体性的学习建议，可以给出具体的参考资料或是网址以供学生参考。

（三）重视肯定性评语和鼓励性评语。很多教师在进行书面反馈时会聚焦学生的语法问题和文章结构问题，使用很多否定性评语，将文章修改变成为了挑错练习，实际上这不利于写作教学的长期开展。调查表明，很多学生，特别是基础较弱的学生对教师的否定性评语比较敏感，尤其在经历了一段时间的写作训练之后，觉得自身没有太多的进步，很难达到教师的要求，易产生自卑感，丧失自信心。所以教师应该重视肯定性评语和鼓励性评语的合理使用。即使学习者的写作水平较低，也应适当地挑出其他方面，如思想内容，写作格式或新词活用等方面的闪光点，给予肯定和赞扬。

（四）教师书面反馈效用性的发挥程度取决于教师与学习者之间的实际沟通程度。学习者在查看和接受教师对其习作做出的书面反馈时是在一种无教师指导的情况下进行的，接受的实际效果（教师→学生反馈）无法衡量。而有些教师由于教学习惯或是课程安排上的原因，无法按时督促并查看学生修改后的写作练习，不了解学生对教师的书面反馈的理解和接受程度，也没有对比学生前后习作的变化（学生→教师反馈），使得这种书面反馈没有达到应尽的效果。因此，教师应采用其他辅助形式帮助学生深入理解书面反馈中指出的问题，如以PPT 演示的形式集中讲解或集体讨论习作中常见的问题，再或者是与个别学生谈话，分析其写作练习中的典型性问题，以促进更好的交流，充分发挥出书面反馈的效果。

四 结语

教师的书面反馈是写作教学中极其重要的一环，得到了国内外学者的关注。本研究以应用型院校英语学习者为对象开展了一系列的调查研究，并针对他们的自身特点提出了优化书面反馈的一些新思路，希望对二语写作教学起到一定的帮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