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肠癌患者发生低位前切除综合征的相关危险因素

2019-07-06 06:13师博唐劲田利军翟春宝
中国现代医学杂志 2019年12期
关键词:保肛口漏造口

师博,唐劲,田利军,翟春宝

(1.山西医科大学,山西 太原 030001;2.山西医科大学附属人民医院 结直肠肛门外科,山西 太原 030001)

近年来,我国直肠癌的发病率、病死率持续上升。临床开展各种保肛手术,患者的生活质量及心理负担得到改善,使永久造口的概率降低[1]。但部分患者术后可能出现便急、便频及气便失禁等症状,其称为低位前切除综合征(low anterior resection syndrome,LARS)[2]。有研究认为,肿瘤位置、新辅助治疗及吻合口漏等因素可能影响LARS的发生[3-5]。本研究使用LAURBERG团队设计的LARS专项量表[6],对325例行低位前切除术的患者进行随访及评估,探究发生LARS的危险因素。

1 资料与方法

1.1 一般资料

回顾性分析2013年1月—2017年12月在山西省人民医院行低位前切除手术,术后病理确诊为直肠癌的325例患者。排除失访者44例,拒绝随访者7例,截止随访时死亡者12例(肿瘤相关原因10例,其他原因2例),术中切缘阳性者1例,复发或转移者21例,术后预防造瘘口未回纳者2例,术后改行永久造瘘者8例,共230例患者纳入研究。采集患者资料包括性别、年龄、手术时间、TNM分期、术前新辅助治疗史、术后放化疗史、肿瘤位置、手术方式、是否行预防性回肠造瘘、预防性造口回纳时间及是否发生吻合口漏。

1.2 排便功能评价

使用丹麦LAURBERG教授团队设计的LARS专项量表为工具[6],采用预约复诊当面随访、电话随访等方式,询问患者5个关于排便习惯的问题,根据得分将LARS患者分为无症状(0~20分)、轻度(21~29分)和重度(30~42分)3个等级[6]。

1.3 统计学方法

数据分析采用SPSS 21.0统计软件。计量资料以均数±标准差(±s)表示,比较用t检验;计数资料以率(%)表示,比较用χ2检验;影响因素分析采用多因素Logistic回归模型,P<0.05为差异有统计学意义。

2 结果

2.1 一般资料

230例患者中严重LARS(30~42分)39例(17.0%),轻度LARS(21~29分)87例(37.8%),无LARS 104例(45.2%)。男性140例(60.87%),女性90例(39.13%);平均年龄62.52岁(30~94岁)。根据术中所见及术后病理检查回报确定TNM分期(排除手术时远处转移者)。62例(26.9%)肿瘤位于高位直肠(距肛缘10~15 cm),60例(26.1%)位于中位直肠(5~10 cm),108例(47.0%)位于低位直肠(<5 cm),其中13例位于超低位直肠(<3 cm)。44例(20.0%)患者在术中同时行预防性回肠造瘘,其中33例(75.0%)在4个月内行造口回纳术,11例(25.0%)造口回纳的时间>4个月。14例(6.1%)在术后发生吻合口漏,7例(50.0%)保守治疗,7例(50.0%)第2次手术行回肠造瘘,择期回纳。

2.2 两组患者临床资料比较

根据直肠癌患者术后有无LARS症状分为有LARS组和无LARS组。两组患者性别、N分期、肿瘤位置、预防性回肠造瘘及有无吻合口漏比较,经χ2检验,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0.05);而手术时间、年龄、T分期、放化疗史、手术方式及预防造口回纳时间比较,差异无统计学意义(P>0.05)。见表1。

2.3 两组LARS评分差异性比较

根据肿瘤下缘距肛缘距离,将低位肿瘤分为低位(3~5 cm)及超低位(<3 cm)组。两组LARS评分差异性比较,经χ2检验,差异无统计学意义(χ2=0.345,P=0.557)。见表2。

表1 两组患者临床资料比较 例(%)

2.4 影响直肠癌患者术后LARS评分高低的多因素logistic回归分析

影响LARS评分高低的多因素Logistic回归分析结果显示,女性、低位肿瘤及吻合口漏为直肠癌患者术后LARS评分的独立影响因素(P<0.05)。见表3。

表2 两组LARS评分比较 例(%)

表3 影响直肠癌患者术后LARS评分的多因素Logistic回归分析参数

3 讨论

目前,直肠癌保肛术后LARS发生率的报道较少。国内外研究显示,其发生率在32.03%~80%[7-10],本研究中,术后LARS发生率为56.75%。在针对术后3~5年及术后1~2年患者的分组研究中发现,术后时间长短对于有无LARS的影响无差异。对于部分严重LARS患者来说,排便功能障碍持续存在。

近几年来,直肠癌保肛术后排便功能障碍日渐引起临床上的重视和探究[7-10]。本研究发现,女性、低位肿瘤和吻合口漏是LARS发生的独立危险因素。女性发生LARS的比例高于男性,其与女性肌纤维相对于男性先天薄弱有关,加之生育引起的盆底肌肉松弛退化等现象,可能会导致手术后控制排便能力较男性下降明显。

有研究显示,低位肿瘤是术后LARS的危险因素之一[11]。肿瘤位置越低,LARS出现比例越高、程度越重。在低位肿瘤的保肛手术中,为保证肿瘤切除范围,肛管括约肌的损伤常较多,会导致直肠肛管抑制反射消失,造成重建后的肛门功能下降、排便次数增多。随着手术技术水平、医疗器械的发展,目前超低位保肛技术日趋成熟。因此,笔者特别分析超低位肿瘤与低位肿瘤术后有无LARS,结果无差异。考虑入组的超低位保肛手术相对较少,以后需要更大样本量的研究予以证实。

吻合口漏发生后,不论保守治疗,还是2次行造瘘手术,局部的炎症反应均会引起直肠肛管的顺应性下降,进而影响患者的排便功能;2次手术带来的直肠及周围组织的创伤,也会增加这一现象的发生概率。

本研究首次将直肠癌TNM分期中的T分期和N分期对术后LARS的影响进行分析。笔者发现,N分期更晚,淋巴结转移数目更多、范围更广的患者,术后的排便功能受损更大;而T分期并未见影响。对于中晚期直肠癌伴淋巴结转移的患者,术后多会进行化疗,可能会引起腹泻、便秘等一些列肠道症状,但多会在结束化疗后一段时间内减轻[12]。同时笔者发现,预防性回肠造瘘会影响直肠癌保肛术后患者的排便功能[13],造口回纳之前远端直肠旷置引起的功能退化可能是相关原因之一。

综上所述,直肠癌术后患者LARS的发生率高,N分期、预防性回肠造瘘对LARS有影响,女性、低位肿瘤和吻合口漏是独立的危险因素,以后的研究中可考虑纳入直肠肛管静息压等指标[14]。临床应重视直肠癌保肛术后发生LARS,对高危因素的患者予以术前术后的宣教、随访和干预,让患者了解LARS,更好地防治LARS[15-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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