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艾兹拉·庞德对闻一多诗学的影响

2019-03-18 11:50傅建安
城市学刊 2019年5期
关键词:红烛庞德意象

傅建安,张 立

论艾兹拉·庞德对闻一多诗学的影响

傅建安,张立

(湖南城市学院 人文学院,湖南 益阳 413000)

闻一多留学美国期间,积极研究与译介庞德及意象派诗歌,其诗学深受庞德影响。闻一多在庞德诗歌重视形式的基础上形成新月诗派的“三美”理论,即诗歌的建筑美、音乐美、绘画美。在诗歌内涵的民族性与创新性方面,闻一多诗歌也体现出庞德影响的痕迹。意象理论是庞德诗论的核心,闻一多在意象表现上注重典型意象的生命力、含蓄意象的魅惑性,内在意象的精神性,在庞德诗论的基础上形成独具特色的意象美。

庞德;闻一多;诗学

艾兹拉·庞德是意象派的先驱,是现代主义诗歌运动的旗手与领袖,对英美诗坛及世界诗歌都产生了重要影响。1922年7月至1925年5月,中国诗人闻一多留学美国,积极译介与研究庞德。闻一多在诗歌形式、诗歌内涵以及诗歌表达载体等诸多方面都受到庞德影响,继而对处于现代性建构时期的中国新诗起着非常重要的作用。

一、诗歌的形式美

诗歌的形式包括诗歌静态空间中的造型语言、视觉空间中的线条语言以及听觉空间中的韵律语言三个方面。庞德认为诗歌的外在形式是诗歌情感抒发的有效手段。闻一多受到庞德影响,最终形成“三美”理论,即建筑美、绘画美,音乐美,构成新月诗派的重要理论基础。

(一)诗歌的建筑美

庞德重视诗歌的建筑形式,认为诗歌的建筑形式不只是一种外在形式,也是用来表达情感的有效手段。庞德诗歌的每一个句式,每一个词,都是美的体现,不用表达情感之外的多余的词汇。如他作品《图画》中的诗句:“这个死去的妇人的眼睛在向我诉说/这里是爱情/还没有被淹没/这里的希望/还没有因一吻而消失,”前后句式相同,中间字数相同,整节诗看起来整齐划一,情感紧凑,表达强烈,仿佛一个庄严的建筑屹立在这里,向人们表达情感。他的《在地铁车站》原文只有十四个单词:“The apparition of these faces in the crowd/Petals on a wet, black bough”但犹如一个精美小巧的建筑,给人一种美的享受。从译文“人群中这些面孔幽灵一般显现/湿漉漉的黑色枝条上的许多花瓣”,[1]我们也可以感觉到庞德于静态空间中的造型语言,短小精美。

作为新月诗派代表诗人,闻一多提出诗歌要有“节的匀称、句的均齐”,也就是诗歌的建筑美。如《死水》共五节,每节四行,每行九个字,句式匀称,四方整齐。其中“也许铜的要绿成翡翠/铁罐上绣出几瓣桃花/再让油腻织一层罗绮/霉菌给他蒸出些云霞”等诗句,[2]视觉效果宛如一座具有立体美感的建筑。《红烛》每节都从“红烛啊!”开始咏叹,从红烛身躯从何而来,灵魂从何而来,为何要燃烧,为何要毁灭,以及自己即使烧成灰也在所不惜等几个层面抒情,均齐的格式,形成一种力量,酣畅淋漓地歌咏红烛燃烧、奉献的激情。

(二)诗歌的绘画美

庞德认为诗人要用画家的眼光观察事物,善于捕捉存在于事物中的绘画性因素,给自己的作品增添绘画美,他的诗作《蔡姬》虽然短小,只有三句:“深山中花瓣飘零/还有橘黄的玫瑰叶/叶子的赭色贴在石头上”[1]85却给人一个秋日落叶玫瑰黄的美丽画面,画面颜色鲜明,意象清新,意境幽远,诗中有画、画中有诗。通过花瓣、玫瑰叶、石头这些意象展现出一个个画面,给我们一种视觉上的美感,形成直观的画面和诗歌内涵深处的画面。庞德的作品《石南》中“黑豹走在我的身边/在我的手指上,飘着花瓣一样的火焰/牛乳一样白的少女,从冬青树中直起身子/她们雪白的豹子,注意着跟随我们的足迹。”在意象的基础上给人一个虚幻而又真实的画面。

闻一多认为诗是语言的画,力求色彩丰富,讲究诗的视觉形象和直观性。闻一多曾研习美术多年,用画家的眼光看世界,他的《红豆》24首用红豆写相思,既是写诗,也是绘画。比如其五“比方有一屑月光/偷来匍匐在你枕上/刺着你的倦眼/撩得你镇夜不睡/你讨厌他不/那么这样便是相思了”[2]72相思之情随着画面跃然眼前。再如十六“在雪黯风骄的严冬里/忽然出了一颗红日/在心灰意冷的情绪里/忽然起了一阵相思/这都是我没料定的”[2]307春之红日,画寄相思,绘画美增强了作品的表现力。闻一多留美回国后创作的《死水》《红烛》和《荒村》等无不体现着绘画美,绘画美作为闻一多回国后提出的诗歌理论,深受庞德影响。

(三)诗歌的音乐美

在《关于意象主义》一文中,庞德曾经给诗歌下定义“诗歌是谱了‘音乐’的词语合成物或‘组织’”,认为一首好的诗歌离不开音乐,二者合一才是情感的完全抒发。如他的诗《合同》:

A Pact

I make a pact with you, Walt Whitman!—

I come to you as a grown child

I am old enough now to make friends.

It was you that broke the new wood,

Now is a time for carving

We have one sap and one root

Let there be commerce between us.

这首诗时虽然没有特定的韵律,也没有押韵,诗的长短也不同,但诗人用强调句,祈使句,用韵律的延迟与急促相制衡,产生一种强大的张力。高低起伏的语音效果和主人公的感情融合,给人一种意犹未尽的感觉。

闻一多一行诗中音尺的排列不固定,但每行的三字尺、二字尺的数目基本相等,体现出新诗的节奏感,进而形成音乐美。闻一多《太阳吟》借助韵脚获取节奏,全诗末尾押韵ang,“太阳啊,自强不息的太阳/大宇宙许就是你的家乡罢/可能指示我底家乡底方向”;“太阳啊,刺得我心痛的太阳/太阳啊,火一样烧着的太阳/太阳啊,楼角新升的太阳”,[2]198全诗采用一韵到底的形式,与全诗激烈的感情相抗衡,富有音乐性的文字的前后关联,使感情和节奏合二为一,表达浓烈的思乡之情,给人以音乐的美感。富于形式感的节奏为表达内容增加表现力,充分体现出庞德的影响力。

二、诗歌的内涵美

庞德重视诗歌的形式,更重视诗歌的表现内容,认为形式是为内容服务的。庞德善于吸收异质文化的优秀成果,写出世界性影响的诗歌。闻一多受庞德影响,在诗歌内容的民族性与创新性方面挖掘出诗歌创作的内涵美。

(一)诗歌内容的民族性

庞德作为一个伟大的诗人,他力求写一篇像《荷马史诗》那样的民族史诗。庞德放眼整个民族,力求情感与民族的融合。在《诗章》中,他把自己和民族、国家、人民相联系,把自己的情感和民族相融合,庞德说:“我是要表达一个‘普通人’的心声”。在《诗章》中我们经常可以读到一些带民族情感的诗句“假如一个君王自己不讲规矩/那么他的国家必然杂乱无章”“高利贷/摧毁自然的罪恶”[5]庞德抨击腐朽没落的国家政治,表现出他对国家和民族的期盼。他发掘历史,认为历史不仅可以使政府合理使用资源,矫正政府行为,使其治国有序,还可以借鉴于人,提高人的素质。《诗章》的内容包罗万象,言尽“普通人”的心声,抒发着情感,讲述着民族的故事。无论《诗章》结构还是主题上,都是庞德书写伟大史诗抱负的结晶。

《诗章》于1922年发表,1922年也是闻一多到美国的第一年,由于在美国期间与意象派及其诗人的直接接触,庞德《诗章》的完结无疑对闻一多的后期创作有着深刻的影响。

闻一多认为民族是高于一切的。朱自清评“五四”时的闻一多曾说“他是个爱国诗人,而且可以说是惟一的爱国诗人”。[3]闻一多决心在中西诗歌艺术相互交流的基础上,构建现代中国诗歌的民族性。[3]

《红烛》是闻一多经典的爱国主义篇章。在《红烛》中,闻一多写到“烧罢/烧罢/烧破世人的梦/烧沸世人的血/也救出他们的灵魂/也捣破他们的监狱”[2]红烛燃烧,烧掉世人的乌托邦,烧毁无情的牢房,救出那一个个没有了灵魂的活人。诗人写出红烛的责任,写出为了民族的未来破坏旧的一切、创造新的一切的信心与决心。闻一多同时期的《孤雁》《忆菊》《晴朝》等诗作表达了闻一多对家乡的殷切思念,为民族未来担忧的强烈的爱国之情。

(二)诗歌创作的创新性

20世纪初,传统诗歌尤其是浪漫主义诗歌,维多利亚诗风蜕化成无病呻吟,多愁善感和伦理说教只是“对济慈和华兹华斯模仿的模仿”。[4]美国新诗运动被誉为“美国诗歌复兴”,它揭开美国诗歌史崭新的一面。[5]意象派作为这场新诗运动的主角,无疑在美国新诗运动中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而庞德作为意象派的创始者,提出“反常规”“革新”的诗歌创作主张,对当时诗坛文风进行反拨。庞德当时的诗作《题扇诗》“白绢扇啊/纯洁如草上霜/你也被搁置一边”[1]84,语言简洁,不卖弄词藻,诗行短小,意象之间具有跳跃性,与维多利亚时期的无病呻吟、多愁善感和长篇伦理说教的诗歌形成反差。庞德于1922年完成的《诗章》,同样简洁晓畅,一反维多利亚时代的文风,具有创新意义。

1922年闻一多来到美国文学复兴的中心城市芝加哥,他感受到美国新诗运动和意象派诗歌的浓烈氛围,对处在停滞不前状态的新诗进行革新。闻一多回国后发表了《诗的格律》。他诗集《死水》中的《口供》,在诗的韵律形式上也开辟了新道路:“我爱一幅国旗在风中招展/自从鹅黄到古铜色的菊花/记着我的粮食是一壶苦茶/可是还有一个我,你怕不怕/苍蝇似的思想,垃圾桶里爬”[4]句式大体整齐,两句一换韵,整体上音律和谐,朗朗上口。语言明了,不卖弄词藻,不用没有意义的形容词、修饰语,意象之间具有跳跃性,在当时极具创新性。

三、诗歌载体的意象美

诗歌所有的形式美、内涵美都是通过意象来表达出来的,意象作为表达情感的载体,在诗歌中有着至关重要的作用。庞德作为早期意象派的代表人物,强调意象的重要作用,认为“诗歌的基本色素是意象”。庞德的意象理论对闻一多诗歌创作产生了深远的影响。

(一)典型意象的生命力

在意象的运用上,庞德强调典型意象的生命力。庞德的作品《一个姑娘》这样写道:“树进入我的手/汁液升上我的臂/树长入我的胸/向下长/树梢从我身内长出,像手臂一样/你是树/你是青苔/你是煦风轻拂的紫罗兰/一个孩子这样高你是/于这个世界所有这一切都是愚蠢”,[1]88树作为这首诗歌的典型意象,具有强大的生命力。全诗围绕树这个意象来表达对生命的热爱,用典型意象来表达主题,物我合一,感情层层递进,最后达到诗歌感情抒发的顶峰,具有强大的感染力。他的《在地铁车站》写道:“湿漉漉的黑树枝上花瓣数点”,树枝上花瓣数点,象征着他对大自然、对生命的热爱之情。

闻一多留学美国以前,诗歌的意象泛泛,留美之后,诗歌的典型意象尤为突出,呈现出巨大的生命力。他的《荒村》以荒村这一典型意象为中心,多角度、深层次地刻画和描写,对诗歌进行深度发掘。诗中没有提荒村,却在处处写荒村,以朴素的语言和直白的描写,入木三分地刻画出旧中国军阀征战期间广大乡村萧条荒凉的悲惨情景,以荒村的巨大不幸抒发了诗人对当时社会和世事的不平和愤懑,呈现出九曲回肠的生命情感。闻一多的作品中的“红豆”“死水”“红烛”等也都是具有强大生命力的典型意象。

(二)含蓄意象的魅惑感

庞德认为,表达诗人内心感受,意象是很好的载体,他的诗歌意象含蓄,充满了魅惑。他的《相遇》两句诗“我站起来要走/她的手指就像日本餐巾纸的纤维”,[1]88表达女人要留住诗人的情感,但诗人并没用直接的语言和意象来表达,而是含蓄地用“日本餐巾纸的纤维”这个意象给诗歌增添了一份独特的魅惑性。在他的作品《一个姑娘》中“树”表达对生命的热爱之情、译作《刘彻》中用“一片贴在门槛上的湿叶子”[1]84含蓄表达对人的眷恋之情。译作《蔡姬》和《阿巴尔》等也是通过含蓄意向表达诗人的内心感受,回环跌荡。

闻一多追求诗歌“潜伏的美”,认为“赤裸裸便无暗示之可言,而诗的文字咋能丢掉暗示力呢”。闻一多刚到美国时,写了《忆菊》,用菊花含蓄的表达对家乡的思念之情。这首诗创作于闻一多到美国第一年的重阳节前,重阳节是相聚的日子,而闻一多身处他乡,把对故乡的思念转向忆菊,含蓄地表达诗人的内心情感,却又有力量。从题目来看是思念菊花,其实是对祖国感情的倾泻,给人一种魅惑感。他的作品《死水》《红烛》《红豆》等都是作者用意象含蓄表达,构思独特,蕴含人生哲理,让人回味无穷。

(三)内在意象的精神性

柏格森哲学认为整个世界就是意象的总和。意象有内外之别,外在的构成物质,内在的构成精神,内在与外在的区别就在于此刻它被知觉,它和情感有一种理智的交融,是一种理性之外的内心体验。

庞德认为意象是思想和情感瞬间的融合,意象的表达就是一瞬间的情感流露,是诗人内在精神的表达。每首作品的意象都是诗人内心精神情感的表达。庞德《在地铁车站》采用意象叠加手法,将人群中幽灵的面孔和湿漉漉黑色树枝上的花瓣叠加。人群中的脸是具有直接现实形象的内在意象,湿漉漉的树枝花瓣是诗人情感一瞬间的抒发,是客观形象下引发的主观印象。两组意象形成对比鲜明的画面,美丽与社会中人们生活的焦躁不安、单调灰暗和压抑形成对比。诗人借助内在意象来表达内心精神情感、对美好事物的渴望,对真善美的追求,实现自我的人生价值。《石南》中的黑豹,《题扇诗,给她的帝王》中的绸扇,都是内在意象对诗人内心精神情感的表达。

闻一多有属于自己的意向系统,其中祖国是贯穿这个系统的主线之一,在闻一多的诗歌中,我们可以看到各种内在意象对爱国精神的表达。闻一多的《小溪》中“铅灰色的树影/是一长篇噩梦,横压在昏睡着的/小溪底胸膛上/小溪挣扎着,挣扎着/似乎毫无一点影响。”[2]写出了小溪不甘屈服于树影的冷酷无情,盛气凌人,用挣扎着的顽强与执着表达宁死不屈的内在精神。诗人围绕内在意象抒发情感,表现自己的精神世界,使情感、诗,意象三者完美地融合。《孤雁》中“不幸的失群的孤客/谁教你抛弃了旧侣/拆散了阵字流落到这水国底绝塞/拼若寸磔的愁肠/泣诉那无边的酸楚”[2]这是他被意象派诗歌影响之后的尝试之作,创造了一个特别的“孤雁”的意象,象征诗人当时艰难的人生境遇。《荒村》中的空室和《废园》中的蜜蜂等皆是用内在意象来表达自身的精神情感,都是内在意象的精神性的体现。

庞德的诗歌和诗学对闻一多的影响深远,闻一多回国后在诗歌的形式美方面提出了诗歌的“三美”理论。同时创作了很多爱国主义诗歌,如《祈祷》《我是中国人》《七子之歌》等,甚至为了民族未来牺牲了自己的生命。庞德的诗歌和诗学也影响了正处于新诗构建时期的中国诗歌,20世纪80年代的朦胧派重提意象主义,通过一些凌乱的意象来含蓄地表达他们对社会阴暗面的态度,使现代意象诗开辟了新的天地。

[1] 彼得·琼斯.意象派诗选[M]. 裘小龙, 译.桂林: 漓江出版社: 85.

[2] 孙党伯. 闻一多全集[M]. 武汉: 湖北人民出版社: 168.

[3] 张俊才, 张文莉.民族性视野中的闻一多诗论[J].文艺研究, 2006(10): 43-49.

[4] 陈培浩. 庞德意象派诗歌的现代性内涵[J]. 韩山师范学院学报, 2009(4): 48-51.

[5] 鲁宇征, 刘勇. 英美意象派对中国新诗理论的影响[J]. 海南师范大学学报, 2015(4): 13-19.

On Influence of Ezra Pound to Wen Yiduo’s Poetics

FU Jian’an, ZHANG Li

(College of Humanities, Hunan City University, Yiyang, Hunan 413000, China)

As a standard-bear and the leader of imagist poetry, Ezra Pound made important influences on the development of modern English poetry and world poetry.The Chinese poet Wen Yiduo studied and translated Pound's and Imagist poetry, and he was deeply influenced by Ezra Pound during his stay in the United States. Wen Yiduo formed the “Three Beauties” theory of Crescent Poetry based on f Pound’s emphasis of form, That is the beauty of architecture, music and painting in poetry. In the connotation of nationality and innovation of poetry, Wen Yiduo also the traced Ezra Pound. Image theory is the core of Pound's poetry theory. Wen Yiduo pays attention to the vitality of typical images, the charm of implicit images and the spirit of internal images, He formed the unique image beauty on the basis of Pound's theory of poetry.

Ezra Pound; Wen Yiduo; poetics

2019-08-14

湖南省社科联科研项目(XSP17YBZC018)

傅建安(1971-),女,湖南安化人,教授,博士,主要从事中国现当代文学研究;张立(1995-),男,辽宁铁岭人,主要从事现当代文学研究

I 207.25 献标识码:A

10.3969/j. issn. 2096-059X.2019.05.017

2096-059X(2019)05–0099–04

(责任编校:贺常颖)

猜你喜欢
红烛庞德意象
抚远意象等
诗词里的意象之美
《霜天红烛》
红烛之歌
“走过同一块地毯”:庞德与詹姆斯美学思想比较研究
意象、形神
红烛情
“我”与“你”的相遇——庞德、斯奈德所译汉诗的主体间性管窥
庞德子
从学术史探索中走近学术庞德——评《外国文学学术史研究:庞德学术史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