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DEA湖北省县域职业教育投资效率分析研究

胡凯　何伟　郑睿

摘 要：通过设置湖北省县域职业教育人均教育经费、职业教育生均教师投入数量作为投入指标，县域经济发展人均GDP作为产出指标，建立DEA分析模型，对湖北省40个县域职业教育投入和各县经济发展的趋势进行分析，研究县域职业教育投入和当地经济发展关系。结果表明2005年—2015年湖北省县域职业教育投入对县域经济发展相关性较弱，整体投入效率偏低。根据模型分析结果，提出县域职业教育投入促进县域经济发展的相关对策。

关键词：DEA;职业教育;县域经济

【中图分类号】G【文献标识码】B【文章编号】1008-1216（2019）12B-0101-03

近年来随着国家出台一系列职业教育改革文件，有关职业教育的研讨一直成为热门话题。特别是“职教二十条”、《教育现代化2035》、《加快推进教育现代化实施方案（2018-2022年）》等政策文件纷至沓来，各省、自治区、直辖市也出台了相应文件，职业教育改革被提到了国家战略发展层面。职业教育内涵非常丰富，既包含中职教育，也包含高职教育，还包含各种社会职业培训。严格来讲，企业的员工内部培训也算是职业教育的一种。如果外延进一步扩大，应用型本科和专业学位硕士生教育也属于职业教育的范畴。职业教育对于打造制造业核心竞争力，促进高精尖技术应用，推动产业升级以及促进社会稳定发展具有重要意义。当前，区域经济发展必须借助科技的推力，但是科学技术生产应用最终还是要落实到人的素质上。“工匠精神”与职业教育水平直接影响生产水平的提高，进而影响区域GDP的增长。目前全国百强县市区大多数重视职业教育，但是区域职业教育的投入与区域经济发展究竟存在哪些关系尚值得研究。

当前相关文献研究侧重于全国各省、自治区、直辖市职业教育投资效率，所选取的角度主要侧重于中等职业教育或者高等职业教育投入对省一级的经济发展影响，属于绩效评价范畴。研究方法采用DEA-Malmquist指数方法模型分析的也较多，实证分析中结合了其他模型方法进行调整。研究成果方面主要涉及国家或者省级层面职业教育投资效率问题以及职业教育经费投入不足和各县域投入不平衡等问题。本课题定位于研究中国最基层的县域职业教育投入对县域经济发展效率的影响。

一 、研究方法及相关指标设置

研究投资效率问题，特别是区域投资效率评价，学术界常用的方法包括指标度量法、比值分析法、参数前沿面法等，這些方法各有优缺点，由于数据包络分析方法具有便捷性、客观性及经济意义明确等优点，因此本文选择 DEA方法来测算其静态效率，利用Malmquist指数分析其动态效率。

（一）投入指标

以计算期内每年职业教育机构生均教师投入数量和职业教育机构每年生均教育经费作为投入指标。生均教师投入数量，指的是职业教育教师数量与职业学校在校学生数量之比。这里的职业教育机构主要指，县域高职院校和中职院校，以及其他有明确的数据支撑的职业教育机构提供的相关数据。

（二）产出指标

选取30个湖北省县市区作为代表，取其计算期内人均GDP作为产出指标。本研究选取的30个县市区，主要根据湖北省县域经济分类标准。第一类国家和省重点开发区域，选择江夏区、鄂城区、夷陵区、荆州区、襄州区、仙桃市、汉川市、潜江市、大冶市、天门市10个区市作为研究对象。第二类限制开发区域的国家农产品主产区，选择钟祥市、松滋市、赤壁市、武穴市、宜都市、嘉鱼县、安陆市、石首市、监利县、黄梅县10个县市区作为研究对象。第三类限制开发区域的国家和重点生态功能区，选取通山县、宣恩县、郧县、巴东县、麻城市、红安县、浠水县、来凤县、五峰县、大悟县10个县市区作为研究对象。所选指标数据查阅了2005年—2015年30个县市区的数据，均由《湖北教育统计年鉴》、《湖北省统计年鉴》、《全省教育经费投入统计公告》、各县市区统计年鉴以及一些地方高职院校和中等职业学校生均公用经费管理办法中的数据整理得出。

二、实证分析

按照DEAP2.0版本软件输入数据分析，基于2005～2015年湖北省38个县和湖北省总体的面板数据，分别测算了全省和各县的职业教育经费投入效率。主要包括综合效率、技术效率和规模效率。DEA-Malmquist方法较为成熟，文中略去计算过程。

总体来看，30个县市区的职业教育投入效率在计算期内的综合效率水平均值为0.392，标准差为0.158，综合效率均值距离最优前沿面的差距比较小，同时不同县市区的效率水平差异程度也很大。对综合效率进行拆解分析，代表人才培养水平、专业设置调整、产教融合、生均教师比、管理水平的纯技术效率均值为0.277，代表县域职业教育生师比、招生数量等规模水平的效率均值为0.124。敏感性分析上，针对湖北省县域职业教育投入效率分析结果展示生均教育经费对职业教育投资效率而言是敏感性因素。此外，2005—2015年全省职业教育投入效率（TFP）为0.392，年均增幅仅为1.26%，说明湖北省职业教育投入小于我国职业教育整体资源配置涨幅的2.7%。这说明湖北省职业教育在全国职业教育体系中处于弱势。当前县域职业教育中，除了武汉和几个地级市的一些区有高职教育之外，县域职业教育以中职教育居多。各县域中等职业教育机构和高职院校相比，生均经费要少得多。主要在于一些高职院校属于省属直管和武汉市直管以及地级市主管，相对于县域中职，经费相对更有保障。省会和地级市之外的县域中职教育经费很多源于县级政府财政拨款，其经费的多寡受制于地方县域经济的发展状况。

从DEA效率分解来看，计算期内技术效率（TECH）年均增长为1.12%，规模效率（PE）年均增长为1.27%。技术效率方面，主要体现在人才培养质量上，特别是专业设置、课程教学质量、产教融合水平以及学生实践能力水平培养。人才培养质量水平、社会声誉、职业技能竞赛获奖数量、产教融合程度，往往也是地方政府对公办县域职业学校生均拨款的重要考量。规模效率的增长对生均职业教育经费投入仍具有较明显的虹吸效应。2005年2月28日，教育部印发《关于加快发展中等职业教育的意见》，该《意见》提出发展中等职业教育，扩大招生规模。就县域中等职业教育而言，由于湖北省政府2009年以来中职资源整合政策的施行，针对初中毕业生进行中职和普通高中分流教育的机制落实到位，中职在校生规模逐渐有了较大程度提高。这些归功于政府针对职业教育的政策红利。但是从全省县域职业教育的数据来看，相关各年投入效率的效率值波动并不大。

主要原因在于县域职业教育人数的规模扩大对投入效率贡献大的，只针对职业教育人才充分就業的县域经济而言。对于一些偏僻县城，职业教育人才大量外流，很多对当地GDP产生良性循环的贡献。近年来房价的飞速上涨，湖北省一些县城房价也在上涨，当地企业工资往往较低，加上年轻人更愿意向大城市发展，许多县域中职生选择了在武汉等附近大城市寻找工作机会。对于武汉市下辖的江夏区，以及一些地级市下辖的经济发达地区，企业往往聚集形成规模较大的产业园，能够吸引大量职业教育人才就业。这些职业教育培养的人才，一部分来自本地的职业教育学校，还有一部分来自其他县域职业教育培养的人才。与此同时，偏远县域尽管县域经济在持续发展，或者偏远县域经济不发达或者经济发展的速度滞缓，县域职业教育人才培养对促进当地人均GDP发展的作用不够突出。

根据DEA模型计算分析，从各地区的效率值变化来看，江夏区效率值最高（1.223），五峰县效率值最低（0.801）。30个县市区中共有8个县市地区投入效率处于增长阶段，包括江夏区、鄂城区;大冶市、宜都市、仙桃市、天门市、襄州区、宜都市;五峰县、宣恩县、郧县、竹溪、英山、鹤峰6个县市区投入效率值处于减缓阶段;余下的各县市区投入效率处于平稳阶段。整体说来，除了一部分地区经济高速增长但是经费投入没有相应幅度提升地区。湖北省县域职业教育投入效率变化不大，比较平稳，若取平均值作为测度标准来进行评判，若以均值120%以上作为高效型，均值80%以下作为低效型，其余作为均衡型。

具体结果划分：五峰县、宣恩县、郧县3个地区为低效型，其技术效率值、规模效率值都相对较低。这些地区中职毕业生很难与高中生在数量上持平，大多数家庭热衷于子女继续升学读高中，不够高中分数线的交赞助费去读私立高中。此外由于上世纪90年代计划生育政策导致的人口出生率下滑，中职生人数即使偶尔有所提高，在短期内也很难出现较大的增长。这些地区不仅要提升技术效率，改善职业教育的教育发展水平，同时还要提高经费使用效率，创造良好的招商引资环境。高效型主要有江夏区、大冶市、仙桃市，这些地区产业升级，经济转型发展形势较好。其余县市区则大多数为均衡型，各年职业教育投入与县域经济发展处于徘徊稳定状态。

研究结果分析显示，生均拨款和生均教师数量等因素共同促进了县域职业教育经费投入，其中生均教育经费对职业教育投入贡献率最大。这一结论证实了职业教育经费投入不仅受学校自身建设的影响，还与当地财政收入密切相关。综合效率分解为技术效率和规模效率后，规模效率与地方经济产业类型有关。越是劳动密集型的制造业、建筑业产业，就业人口的需求就越大，特别是汽车服务行业熟练工已产生大面积缺工现象。2019年，国家先后10余次出台我国职业教育发展相关的举措和政策，并鼓励民间资本参与职业教育，加大职业教育投入力度。在此环境下，县域职业教育投入效率中，规模效率也将会体现得越来越显著。

湖北省县域职业教育中主要是中等职业教育，高等职业教育几乎很少，一些原先处于县城的高职院校也纷纷搬迁到地级市及以上城市。在当前政策下，中等职业教育对当地经济的促进效果并不明显。究其主要原因，一方面中职教育培养的技能型人才并未100%留在当地产业园区，为当地经济创造GDP，另一方面一些学生和家长把中职当作升上高职的跳板，出了中职大门就进入高职大门，并没有对县域经济起到贡献作用。从职业教育人才区域流动视角来分析，职业教育人才有进一步向二线以上城市集聚的趋势。近年来湖北省经济发展迅猛，尤其以省会武汉最为显著，大多数中职生即使参加工作也尽可能选择在武汉就业或者去江浙沪以及珠三角地区大型工厂，很少愿意留在当地县城工业园就业。县城工业园并没有因为招收大量当地毕业的中职生而为县城经济增长注入新的活力。此外，当地县城招商引资进来的企业和本地发展起来的企业，其在职业教育培训投入的经费对员工技能提升和生产效率提高虽然有直接性作用，但因很难取得数据，无法进行有效统计。

三、结论与建议

经过研究发现，除了经济发展良好的湖北省县市区之外，大多数县域职业教育投入与地方经济发展存较弱的关联性。职业教育可以促进县域经济发展，反过来，县域经济发展会加大职业教育经费投入。针对经济发展良好的县市区，应该进一步关注职业教育，明确职业教育服务地方经济的定位，提升职业教育人才培养质量，加大职业教育经费和师资投入，从而实现职业教育反哺县域经济发展的需要。经济发展欠佳的县市区，由于县域职业教育所培养的人才没有更好地服务地方，区域就业吸引力不够，存在大量人才外流现象。

在这些区域，一方面当地政府应该关注产业机构调整，创造良好的营商环境，加大人才引进力度，提供优惠的落户条件，创造更多的就业岗位，吸纳中职人才进入当地企业，服务地方经济，从而使县域职业教育与当地经济发展产生良性循环。另一方面，政府或者社会机构应不断加强对县域职业教育的投入，职业学校应不断提升人才培养水平，通过产教融合提升服务地方经济的能力。

基金项目：本论文来源于湖北省教育科学规划研究院 2017年度课题 课题编号2017GB221，课题名称：基于DEA分析法的湖北省职业教育推进县域经济发展效率研究。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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