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艳艳,冯 磊,郝玉青,薛海龙,刘健鹏,韩 斌,王利云,王功帅,胡明明,陈裕华,刘礼杰
(1. 榆林市动物疫病预防控制中心,陕西榆林 719000;2. 榆林市动物卫生监督所,陕西榆林 719000;3. 山西省动物疫病预防控制中心,山西太原 030027;4. 广州市动物卫生监督所,广东广州 510440;5. 河南省动物疫病预防控制中心,河南郑州 450000)
炭疽病是由炭疽芽孢杆菌引起的一种人兽共患急性、热性、败血性传染病,牛、马、羊、驴等草食动物对其最易感。人类主要通过外伤接触或食用感染动物的肉类以及接触污染的皮毛等畜产品而感染[1]。人感染炭疽杆菌的临床病型有皮肤炭疽、肠炭疽、肺炭疽及炭疽性脑膜炎等[2]。2018年3月11日,陕西省榆林市动物疫病预防控制中心接到辖区内某县一养殖户出现大量羊只死亡的报告后,为掌握疫情的发生及分布,追溯疫情病因及可能来源,立即组织专家赴现场进行了诊断并开展了紧急流行病学调查。
根据《炭疽防治技术规范》规定,该病潜伏期为20 d。为扩大病例搜索范围,本次调查病例定义为:2017年10月1日至2018年3月31日,疫点周围3 km 范围内突发不明原因死亡的羊、牛、驴、马等易感动物。
调查组于3 月11日介入调查,先后3次赴现场开展入户访谈,了解发病过程,采集养殖户地理信息、易感动物存栏情况,查看同群动物健康状况;与当地村兽医技术人员交流,了解当地炭疽流行史及疫病防控相关信息;组织人员对周边养殖户进行排查,搜索病例。
采集死亡羊只血液涂片,瑞氏染色镜检。
使用Of fice Excel 2013 软件进行数据汇总,使用Google Earth 软件绘制地图。
2.1.1 养殖情况 该村共有养羊户26户,存栏羊3 000余只。该养殖户从事陕北白绒山羊养殖多年,调查当日存栏陕北白绒山羊68只(成年羊50只、哺乳羔羊18只),猪1头,犬1只,鸡20多只。除羊发病死亡外,其他家畜未见异常,畜主和家人身体状况良好,未发现任何异常发病症状。该养殖户20 m之外有其他养殖户,养殖户羊只之间有串群现象,但邻居家羊未发现异常。
2.1.2 饲养管理情况 该养殖户自繁自养,采用舍饲和放牧相结合的养殖方式。近几个月内未放牧,半年内未有羊只调入。日常饲喂的粗饲料以玉米秸秆、苜蓿杆等为主,精饲料以玉米为主。2017年秋季,间或饲喂切块的土豆等。饮水来自于全村共用的自来水。
2.1.3 免疫情况 近半年来,养殖户免疫过口蹄疫、布鲁氏菌病、小反刍兽疫,同时免疫过3次“三联四防”疫苗。在3次“三联四防”疫苗免疫期间,羊只出现陆续死亡。
表1 养殖户羊疫苗免疫信息
据畜主叙述,病羊发病急,病程短,死亡快;死亡前主要表现呼吸急促,呆立,死前嚎叫,尿色暗红色;曾有1只种公羊死亡后口鼻和肛门处流出鲜血。2018年3月11日上午10点左右,发现1只怀孕后期约15月龄母羊发病,直肠温度39.2 ℃,发病后很快死亡。死亡羊只外观四肢僵直,鼻孔不断流出透明液体,腹部膨胀,触诊尸体较软,尸僵不全(图1)。
图1 发病死亡羊临床表现
按照《炭疽防治技术规范》生物安全要求,对耳部消毒后,采集2只病死羊血液,做血涂片10张,同时采集鼻液和乳汁样品。对血涂片进行瑞氏染色镜检,在低倍镜视野中能看到大量杆状物,在油镜下可看到大量单在、成对或呈短链条排列的竹节状长杆菌(图2),符合炭疽杆菌培养特征。
图2 实验室镜检结果
2.4.1 时间分布 据畜主描述,2013—2014年,该养殖场曾出现过羊集中死亡现象,共死亡40多只。2017年10月底,又开始出现羊只死羊,至2018年3月11日,共计死亡45只。根据死亡病例绘制的流行病学曲线见图3。依据病例定义,对周边其他养殖户进行疫情排查,未搜索到其他病例。
图3 羊死亡流行病学曲线
2.4.2 空间分布 疫点所在地位于榆林市西部,地理位置偏僻,气候干旱,植被稀少,周边3 km范围内无湖泊、河流分布。疫点周围3 km范围内有3户养殖户,共存栏260只羊。疫点所在县为炭疽自然疫源地,1935年、1958年和1982年,与该村相邻的村曾有炭疽疫情发生,周围曾深埋过病死羊。疫点养殖户也曾将病死羊掩埋于离饲料库不远的位置(图4)。
图4 养殖户空间分布
2.4.3 群间分布 养殖户存栏陕北白绒山羊68只(成年羊50只、哺乳羔羊18只),猪1头,狗1只。发病死亡的动物均为羊,其他饲养动物未见发病。发病死亡的羊中,有15只羔羊(15/18)和30只成年羊(30/50)。该养殖户有两栋圈舍,且两栋圈舍的羊均有发病死亡。
疫情确诊后,根据《炭疽防治技术规范》,对死亡羊、同群动物以及接触物品进行无害化处理,对疫点周围3 km范围的养殖户搜索病例,开展入户宣传,对整个乡镇的易感动物进行炭疽疫苗免疫。
在羊发病前,畜主曾在离羊舍15 m处动过土方;查阅历史资料,1935年、1958年和1982年,与该村相邻的4个村曾有炭疽疫情发生,且附近深埋过病死羊。据畜主陈述,在合作社时期,曾在其养殖场附近埋过死亡羊。综合历史资料和实验室检测结果,认为本次疫情的感染来源可能为:羊场修建在以前埋过死羊的附近位置,畜主多次在深埋炭疽死羊的地方挖土,有可能带出炭疽杆菌,使其形成芽孢并污染了掩埋点附近饲料库的饲料,导致羊感染死亡。
羊对炭疽杆菌特别易感[3]。炭疽疫情发生后应立即上报,封锁疫区,对尸体焚烧后深埋,对污染的场所和用具进行彻底消毒[4]。本次疫情发生时,羊只表现突然猝死,无明显的天然孔出血症状,所以给炭疽疫情排查增加了难度。根据畜主叙述,自家羊是在2017年10月底开始出现零星死亡,当时并没有引起畜主重视,以为是羊梭菌性疾病,所以先后3次注射“三联四防”疫苗。注射疫苗后羊死亡数量仍在增加,报告疫情后对病羊进行实验室诊断才确诊为炭疽。此次疫情导致羔羊病死率高的原因,除了羔羊本身感染外,也可能是其母羊发病死亡后因食物短缺引起的。
人兽共患病的及时上报、初步诊断和正确处置具有极其重要的公共卫生意义,它能够有效阻止疾病向人间的传播[5]。该养殖户发生羊炭疽疫情后,当地疾病控制中心对所有接触过患病动物的相关人员进行了排查,发现该养殖户主炭疽抗体阳性,但未有任何临床症状,提示该养殖户主可能长期少量接触病原产生了免疫抗体。
该养殖户所在位置为炭疽老疫区。农户对炭疽了解非常少,私埋病死动物现象较为普遍,因而导致炭疽杆菌污染环境,形成了持久的自然疫源地。由于炭疽芽孢杆菌在环境中可存活数十年之久,挖土、山洪、雨水都可导致疫情发生。本次调查期间,由于未采集污染的土壤、饲料等样品进行实验室检查,所以只能根据病羊的染色图片推断本次疫情的可能来源是由于动土挖出的炭疽芽孢感染了羊,导致羊发病死亡。
综合临床症状、实验室检测和流行病学调查,认为此次疫情是由炭疽杆菌引起的,推测感染来源可能为畜主多次在埋有炭疽病死羊的深埋点挖土,使带出的炭疽杆菌形成芽孢并污染附近饲料库中的饲料,导致该场羊只感染死亡。建议发现炭疽疫情后,严格按照《炭疽防治技术规范》,对病死羊的圈舍、饲喂用具、周围环境、羊焚烧点、掩埋点进行严格彻底消毒,并进一步加强对掩埋点的监控;对周边羊群进行密切观察,开展紧急免疫接种;加强宣传教育,增强农户防范意识,做好畜群和人群防护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