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蒙双语地区汉语通用语使用现状调查
——以内蒙古通辽市为个案

2018-05-21 01:02
贵州民族研究 2018年3期
关键词:蒙古语通辽市双语

张 欢

(吉林大学 文学院,吉林·长春 130012;内蒙古民族大学 文学院,内蒙古·通辽 028000)

一、引言

内蒙古通辽市是我国少数民族的聚居地区,且为多民族、多语言、多文化地区,语言文化资源尤为丰富。作为典型的汉蒙双语地区,以往相关研究多见于历史学、民族学角度的蒙汉历史接触与蒙古语言文化变迁的研究,对内蒙古通辽市汉语通用语使用方面的调查研究甚微。本文从语言学田野调查的角度,全面了解内蒙古通辽市汉语通用语在各个领域的使用现状,了解不同人群的语言能力和语言态度。

(一)内蒙古通辽市概况

通辽市地处内蒙古东部科尔沁草原腹地,东接松辽平原,位于东经119°14’-123°43’和北纬42°15’-45°59’之间。东接吉林省,南连辽宁省,西与赤峰市、锡林郭勒盟交界,北邻兴安盟,总面积59535平方公里,是内蒙古自治区东部及东北地区西部最大的交通枢纽城市。通辽市前身为哲里木盟,始建于清朝崇德元年(1636年),上世纪40年代时还是个镇,名字叫白音泰赉镇。后时任哲里木盟盟长蒙古王爷为白音泰赉镇建市命名为“通辽”,取“通达辽东”之意。科尔沁区是通辽市政府所在地,是全市政治、经济、文化的中心。蒙古语中,科尔沁的意思是“造弓箭者”[1]。通辽市是我国少数民族的聚居地区,其蒙古族人口约占全国蒙古族人口的四分之一,是全国蒙古族人口最集中的少数民族地区,除蒙古族外,境内还居住着汉、满、回、朝鲜、达斡尔、鄂伦春等32个民族。

(二)调查研究样本抽样方法

本研究通过对通辽市市辖区(即科尔沁区)进行实地问卷调查,了解通辽市汉语通用语的使用现状。如果想要全面了解通辽市的汉语通用语使用现状,应该设计调查研究对象总体为所有通辽市人,但由于调查总数大,研究条件有限,所以将通辽市市辖区(即科尔沁区)定为调查的地域目标,以定居(即居住时间为一年以上的居民)在通辽市市辖区(即科尔沁区)的居民为调查研究对象总体。我们通过四个阶段的简单随机抽样:第一阶段,对科尔沁区辖街道、镇、苏木进行简单随机抽样;第二阶段,对社区进行简单随机抽样;第三阶段,对家庭、学校、工作单位、公共场所进行简单随机抽样;第四阶段,简单随机抽取到个人。据第六次人口普查,通辽市科尔沁区居民总数为89.8895万人。其中,团结社区总人口8053人,男性人口4020人,女性人口为4033人,分别占总人口的49.9%和50.1%。各民族分布情况如下:其中蒙古族3837人,数量最多,占人口总数的47.6%;汉族3737人,占46.4%,其次是满族351人(4.4%),回族82人(1%),朝鲜族25人(0.3%),此外还有很多少数民族,像达斡尔族(9人)、鄂伦春族(4人)、维吾尔族(4人)、锡伯族(2人)、鄂温克族(1人)、藏族(1人) 分布在团结社区,总共不足1%。根据通辽市科尔沁区西门街道团结社区的性别与民族构成特点,共抽取400人作为调查对象,经卷审筛选得到376份有效问卷。

(三)调查研究样本结构分析

376份有效样本中,男性样本179人,占总样本的47.61%,女性样本197人,占52.39%,样本中男女比例基本符合团结社区人口规模比例。通过民族成分分析可以看出,蒙古族191人(50.80%) 和汉族176人(46.81%)、其他民族9人(2.39%)的比例符合团结社区总人口规模的民族比例。从年龄上看,15-24岁的有117人,占总样本的31.12%;25-34岁的有111人,占总样本的29.52%;35-44岁的有96人,占25.53%;45-54岁的有46人,占12.33%;55岁以上的有6人,仅占1.6%。被调查对象集中在15-54岁年龄段中,被试者的性别与年龄分布平均,整体数据质量较好。被调查对象基本涉及社会各个领域,376个有效样本中,教师、医生等科教、文卫从业人员110人,占总样本的29.26%;党政企事业单位人员92人,占24.47%;学生123人,占32.71%;工人、技术人员(27人),商业、服务业人员(19人) 及其他职业工作者(5人) 共占13.56%。因团结社区属通辽市商业繁华地段,因此被调查者的职业构成基本涉及各行各业,该组数据也反映了被试职业分布的广泛性。据被调查者文化教育程度调查结果显示:从未上过学的有1人,仅占总样本的0.27%;小学学历有1人,仅占1%;初中学历有7人,占1.86%;高中或中专的有99人,占26.33%;大专学历的有63人,占16.76%;本科及以上共205人,占54.52%。文化教育程度数据表明,通辽市科尔沁区团结社区居民文化程度相对较高,当然,因为语言结构形成需要一定的文化接触与居住时间,因此笔者并没有把15岁以下的孩子列为调查对象,因为其他民族的数量极少,仅占2.39%,因此不列入本研究的重点研究范围之内,仅做数据比例参考。另外,居住环境和居住时间均对调查对象的语言结构形成与语言使用相关,因此,笔者将居住环境不在通辽市区、居住时间不足一年的调查对象视为非定居在通辽市的样本,视为无效样本,不计做SPSS分析的数据范围内。

(四)理论基础——语言接触理论

语言接触(language contact)的认识最初始于19世纪中期,最初是W.D.Whitney1881年对语言变化中借词的作用进行的探讨[2]。直到70、80年代,关于语言接触的研究开始多了起来,并慢慢集中到了双语问题研究。所谓的“语言接触”是指特定的语言个体或语言社团同时熟悉并使用一种以上的语言[3]。在我国,语言接触问题源于全国少数民族语言大调查报告中语言相互影响的各种特征记录,如戴庆厦1992年《汉语与少数民族语言关系概论》,但其研究语言事实罗列较多,理论归纳较少。近年来,国内陆续出现一些关于语言接触的研究的著作,从理论与方法上对语言接触进行了全面的研究,弥补了最初语言接触描写过多、理论解释较少的不足。吴福祥2007年在《关于语言接触引发的演变》中曾具体讨论了语言接触,后期又在此基础上通过东南语语料修订出了接触引发的语法演变的机制。

以内蒙古通辽市为例,作为汉蒙双语地区,以往相关研究多见于历史学、民族学角度的蒙汉历史接触与蒙古语言文化变迁的研究,对汉语通用语使用方面的调查研究甚微。因此,从语言学角度对内蒙古通辽市的汉语通用语使用状况进行调查研究很有必要。

二、内蒙古通辽市汉语通用语使用现状

在典型的汉蒙双语地区通辽,汉语普通话和蒙语两种语言因为人口居住造成语言接触,在长期的语言接触中,汉蒙两种语言之间互相渗透和影响。也就是说,人们使用的汉语是一种带有鲜明民族特色的特殊的汉语系统,有着区别于汉语普通话的阶段性特征,我们把它称之为汉语通用语,社会语言学把这种现象称为“语言变异”。

纵观内蒙古通辽市语言的使用状况,大致可分为三种类型。第一种类型,以蒙古语为母语,兼用汉语;第二种类型,以汉语为母语,兼用蒙古语;第三种类型,完全使用汉语。本文想讨论的是汉蒙双语地区内蒙古通辽市汉语通用语的使用现状,即三种类型的语言使用者,两种语言接触影响下所使用的汉语通用语的使用现状,其价值和意义非常大。

(一)语言能力

索绪尔(Saussure)用语言和言语来区分说话者的语言能力和语言上(表达)的实际表现或语料[4]。乔姆斯基(Chomsky) 在《句法理论的若干问题》中提出,一名语言使用者对于语言规则系统的潜在意识称为他的语言能力,而语言运用指在具体场景中语言的实际运用[5]。并不是所有的语言学家都同意乔姆斯基的观点,德尔·海姆斯从社会、文化的角度研究个人和社团不同的讲话方式。他发现说话者是有规律而不是随意地变换言语行为,这就有可能将语言能力的概念拓展到用来解释语言使用时人的语用能力,而不像乔姆斯基把它局限在语法知识上,这种被拓展的语言能力被称作交际能力。语言习得是心理语言学的中心研究课题之一,始于人类生命的早期,并且以习得语言的声音形式为发端。换句话说,语言习得,即儿童是如何获得语言技能的(母语习得)以及这些语言技能是如何扩展到其他语言上去的(第二语言/外语习得)[6],而这种通过语言习得获取的交际能力即是我们实际语言使用现状调查中所调查的项目。

根据问卷所示:

(1) 7.小时候(入小学前) 最先学会的语言:376人中,276人最先学会汉语单语,即汉语单语习得者占被试样本的73.4%;19人最先学会汉蒙双语,占被试样本的5.1%;81人最先学会蒙古语,占被试样本的21.5%。

(2) 8.上小学时,老师用什么语言或方言讲课:376人中,291人(77.4%) 上汉族学校,接受汉语教育;25人(6.6%) 在小学阶段是汉语和蒙古语兼用;60人(16%) 小学阶段接受蒙古语教育。

(3) 据问卷9、10题:34.4%的蒙古语使用者是从小就会汉语;18.4%的蒙古语使用者是上小学以后学习汉语的;0.3%的蒙古语使用者是上中学以后学习汉语的;0.3%的蒙古语使用者是工作以后才学习使用汉语。关于如何学会汉语的,分解选项如下:23.7%的蒙古语使用者是长辈传授的;9.8%是和汉族人交流时学会汉语的;19.4%是在学校里学的。数据表明,家人影响是蒙古语使用者学习汉语的主要途径。

受民族特点和语言政策影响,内蒙古通辽市现在基本用汉语和蒙古语两种语言进行实际的言语交际,具体语言掌握程度的矩阵量表分析如下。

表1:14.对汉语掌握程度,您怎样评价?(N=376)

表2: 15.对蒙古语掌握程度,您怎样评价?(N=191)

(1) 关于汉语通用语掌握程度。除个别2、3个人“只会个别词汇”的听说读写,其他被试不同程度掌握汉语通用语,其中绝大多数人“听”“说”“读”的程度高于“写”的程度。

(2) 关于蒙古语掌握程度。听说读写“能很熟练,掌握非常好”的大约在40%左右;约30%的被试不同程度掌握蒙古语的“听”和“说”;约20%的被试不同程度掌握蒙古语的“读”和“写”;而约20%到40%不等的被试“完全不懂”蒙古语的“听”“说”“读”和“写”。数据表明:被试的蒙古语的“听”“说”能力略高于“读”“写”能力。

我们要研究的是实际的言语交际中的语言使用现状,而实际的言语交际是一种互动行为,涉及到不同的交际主体、交际情境等因素,为了更全面准确地研究实际生活中的语言使用现状,我们要综合考虑研究不同的交际主体之间、不同的交际场合以及不同的媒体途径的汉语通用语使用现状。

(1)不同交际主体的汉语通用语使用:

家庭内部的语言使用同质性很高,主要有三种情况:第一种情况,汉族族内通婚的家庭,交流语言以汉语单语为主,占71.81%;第二种情况,蒙古族族内通婚的家庭,交流语言以蒙古语单语为主,占19.68%;第三种情况,汉族和蒙古族族际通婚家庭,交流语言以汉语和蒙古语兼用为主。朋友之间的语言使用可分为两种情况:一是跟本民族朋友交流,二是跟外民族朋友交流,与民族成分关联交叉表分析可知,汉族和汉族朋友交流是汉语单语,占75.8%,蒙古族和蒙古族朋友交流时是蒙古语单语,占13.3%,汉族和蒙古族朋友交流时则是汉语和蒙古语兼用,占10.64%。在学校和工作单位,同学(同事)之间的交流和朋友之间的情况很相似,但如果是一个蒙古族人,在不懂蒙古语的情况下,则使用汉语来跟其他同学(同事)交流。陌生人之间语言使用数据比例显示,主要以汉语单语(83.78%)为主,其次是蒙古语单语(14.63%)。

以上数据表明,在通辽市,不同交际主体之间,汉语通用语为语言使用主体。

(2)不同交际场合的汉语通用语使用:

在通辽市的商店、超市等交际场合中,使用汉语交流的情况占89.1%,使用蒙古语交流的占9.84%。在机关团体、学校等交际场合里,汉语通用语也是主体语言,占82.71%;蒙古族学校、学院则使用蒙古语单语较多(11.7%),还是有一些机关团体是汉语和蒙古语兼用(5.59%),主要是因为受民族结构特点影响还有《内蒙古自治区语言文字工作条例》的相关规定(“自治区行政区域内的社会市面用文应当并用蒙汉两种文字。”) 约束。与其他交际场合不同,医院对人们语言选用的约束要求会少一些。一般来说,汉族和其他少数民族患者用汉语和医生交流;如果是蒙古族患者,一般先用蒙古语询问,如果医生会说蒙古语,患者则选择用蒙古语来沟通;如果医生不会说蒙古语,就会选择使用汉语。公交车等交通场合中,人们的语言交际使用情况和商场、超市情况相似,在此就不赘述了。

以上数据表明,在通辽市,不同交际场合中,汉语通用语为语言使用主体。

(3)不同媒体途径的汉语通用语使用现状:

同媒体途径的汉语通用语使用现状分析数据可知,在通辽市多民族,多文化的语言背景下,无论何种媒体途径,汉语通用语仍为语言使用主体。只是不同媒体途径的汉语通用语使用比例有所不同。

(二)语言态度

根据内蒙古通辽市的民族构成特点,加上由于社会认同、感情因素的影响,人们会对一种语言的社会价值形成一定的认识,从而做出一定的评价,这种认识和评价就是人们对这种语言的态度[7]。以下具体分析汉蒙双语地区内蒙古通辽市的汉语通用语使用的语言态度。

1、语言认同

语言认同是语言态度中主观评价的一个重要参考数据,据被试样本的汉语和蒙古语的语言认同矩阵量表分析:在感性上,蒙古族被试对自己民族的母语认同度非常高,超过半数的人认为蒙古语最好听(57.07%)、最亲切(67.54%) 的。同时,他们对我们国家的母语-汉语也是有一种母语情感的,汉语对于蒙古族被试也承载了他们深厚的爱国情感,这种情感体现在,即使在感性上对民族母语-蒙古语持有高度认同度的同时,对我们国家母语-汉语也有很大的语言认同感,认为汉语通用语是最好听的(52.88%),最亲切的也占比例54.45%;但在理性上,他们对汉语通用语的社会影响(57.59%) 和广泛实用性(61.26%) 有着非常清晰的认识,明白蒙古语在社会影响(43.36%) 和实用性(47.12%) 上相比汉语通用语还是存在一定局限。也就是说,在汉蒙双语地区通辽,即使有不同民族成分的语言认同,汉语通用语还是日常言语交际的语言主体。

2、实用功能评价

对被试来说,生活在典型的汉蒙双语地区通辽市,受少数民族聚居区多民族、多语言、多文化的影响,具体语言使用现状还要看符合当地社会意识形态与语言生存法则的实际通用语语言的实用功能评价。

具体分析有以下三方面,首先,对有效样本376名被试掌握了哪几种语言及熟悉程度排序。我们把SPSS统计得到的有效数据通过软件分析计算,最终得出每一种语言的实用功能平均分值:汉语通用语的平均分值最高(4.81分) 〉英语(1.97分)〉蒙古语 (1.77分) 〉日语 (0.46分) 〉其他民族语言或方言(0.14分)。数据表明,汉语通用语是实用功能度最高的语言。

其次,汉语通用语受蒙古语的影响度分析。分解多选项得到的数据结果是:几乎没有(118人次,31.38%) 〉很小 (117人次,31.12%) 〉较小(77人次,20.48%) 〉较大 (47人次,12.5%) 〉很大(17人次,4.52%)。

笔者将该组影响度数据与民族成分关联,通过软件进行交叉表运算分析,得出如下数据,见表3:

表3: 17.您认为生活在内蒙古通辽市这个典型的汉蒙双语地区,您的汉语普通话受蒙古语影响大吗?

如上表3中所示,我们可清晰直观地看到汉语通用语受蒙古语影响度与民族成分的关系,“几乎没有”这一选项里,汉族的选择率达到峰值55.68%,蒙古族达到最低值9.42%,也就是说,55.68%的汉族人认为自己的汉语几乎没有受蒙古语影响,除了峰值,前四项的递增趋势相似,而前四项加起来约91%的蒙古族人认为自己的汉语不同程度地受到了蒙古语的影响,也有约44%的汉族人认为即使自己是汉族,但是生活在汉蒙地区,自己的汉语还是不同程度地受到了蒙古语的影响。

再次,双语使用者的语言选择分析。

(1)20.您和汉族朋友说汉语普通话时,会夹进本民族词语吗?(N=191)

分解多选项可知,给予肯定回答的样本量达到63人次(32.98%),持否定答案的为128人次(67.02%)。分析原因可知:105人次(54.97%)认为说汉语普通话时夹进本民族词语只是习惯,没有什么意思;53人次(27.75%) 认为有些词用本民族语更简洁、方便;26人次(13.61%) 认为有些词汉语普通话里没有,只有7人次(3.66%)理由是让别人知道我是一个双语人。

21.您在与您的民族朋友说本民族语时,会夹进汉语普通话词语吗?(N=191)

分解多选项可知,给予肯定回答的样本量达到122人次(63.87%),持否定答案的为69人次(36.13%)。我们可以看出:101人次(52.88%)认为说本民族语时夹进汉语词语只是习惯,没有什么意思;57人次(29.84%)认为有些词用汉语更简洁、方便;26人次(13.61%) 认为有些词本民族语里没有,只有7人次(3.66%)理由是让别人知道我是一个双语人。

综上,双语使用者在进行语种选择时是有自己的感性与理性的选择原因的,但总体上说,汉语通用语还是首要选择。这说明,通辽市居民对当地民族语言蒙古语有深厚的感情,同时也注重汉语通用语交际的实用性,因此他们希望自己、本民族成员还有自己的下一代最好是汉语和蒙古语兼修,但也体现了他们对汉语通用语的肯定的语言态度。

三、结语

研究数据表明:在汉蒙双语地区内蒙古通辽市,语言使用多样,其中,汉语通用语和蒙古语是家庭、朋友交流的主要用语,汉语通用语是学校、工作单位、公共场合的主要用语。在语言功能和情感评价上,人们也普遍认同蒙古语的使用;同时,不同民族都高度认同汉语通用语在语言地位选择上的使用。

双语地区的语言状况历来都是社会语言学研究的重要问题,不过以往研究更多关注其中的少数民族语言,对双语地区的汉语通用语语言的关注不够。本研究的数据只是汉蒙双语地区语言使用现状的一小部分,但其实际意义在于给双语研究提供了一个研究实例,通过不同传播媒介、交际情境的实地调查、场景融合进行全面评析[8],描述双语地区汉语通用语语言的使用情况,以便对该地区的汉语通用语语言教育、语言管理提供基础。汉蒙双语地区是两种语言因为人口居住造成的语言接触。在长期的语言接触中,两种语言共存,相互影响。一般研究关注最多的是汉语对蒙古语的影响,但不容忽视的是蒙古语对汉语同样有影响。观察表明,汉蒙双语地区的汉语不同于汉语单语地区,也不同于其他跟汉语构成双语地区的汉语。那么,汉蒙双语地区的汉语在哪些方面相对于汉语通用语来说出现了变异?希望这个问题能为今后民族语言调查工作的实施和国家语言政策、民族政策的制定以及语言接触和语言变异的研究提供一定的参考。

参考文献:

[1]曹道巴特尔.蒙汉历史接触与蒙古语言文化变迁[M].沈阳:辽宁民族出版社,2010,15-26.

[2]袁焱.语言接触与语言演变:阿昌语个案调查研究[M].北京:民族出版社,2001:2.

[3]托马森.语言接触导论[M].北京:世界图书出版公司北京公司,2014:14.

[4]索绪尔.普通语言学教程[M].刘丽译,北京:九州出版社,2007:41.

[5]胡壮麟.语言学教程[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07:17-18.

[6]胡壮麟.语言学教程[M].132.

[7]王远新.语言田野调查实录(六)[M].北京:中央民族大学出版社,2011:85.

[8]郑保章,李良玉.媒介生态情境理论探析[M].大连理工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16(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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