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文杰 卜禾
关键字:优势视角 干预实验 干预机制 性格优势
“优势视角”可以说是专业社会工作领域中一个毋庸置疑的准则。对于社会工作者来说,运用优势视角开展工作的关键在于动员案主自身的优势和力量,包括他们的兴趣、资源、动机、情感、能力等,来帮助他们寻找到实现目标和理想的途径,进而获得更好的生活质量(萨利贝,2004)。在中国大陆,优势视角被广泛地运用于各类人群解决多种问题,例如社区矫正介入(付立华,2009)、失独老人养老(肖云、杨光辉,2014)、残疾人家庭问题(潘泽泉、黄业茂,2013)、农村社会工作(张和清、杨锡聪、古学斌,2008)、青少年抗逆力培养(林少艺,2012)等等。可以说,优势视角有着不可估量的价值。
然而,近来有学者提出,优势视角在中国大陆的发展存在着“不暇思索地拿来主义”、“不可小觑的过度倚重”、“不容忽视地生搬硬套”、“缺乏实证评估”等诸多问题,使优势视角在中国大陆流于形式缺乏深度,优势的概念和受助的效果缺乏操作化的变量,社会工作介入的有效性也缺乏有力的证据支持(陈友华、祝西冰,2016;何雪松,2004)。本研究以改善大学新生心理健康的小组工作为例,从优势视角出发,对个人优势的概念进行操作化,并对操作化变量进行干预,通过随机对照实验设计的研究理念和方法,评估干预策略的有效性,再进一步分析干预产生作用的机制,以期为基于优势的干预研究提供更加科学方案和依据。
近年来,积极心理学在个人优势方面累积了丰富的理论和实证研究。性格优势(Character Strengths)是积极心理学的主要研究对象之一,是指通过个体的思想、感情和行为表现出来的积极性格特质,包括个人性格中的优势、兴趣、天赋、价值观等(Peterson&Seligman,2004)。研究者们通过对世界范围多种文化、哲学、宗教中关于美德(Virtue)的经典著作进行回顾和分析,从而确定了六个最被认可的人类的美德,即智慧、勇气、仁慈、节制、自我超越、公正。在此基础上,研究者们又将其进行细分,发现了24种性格优势(如诚实、善良、好奇心、创造力、幽默等)(段文杰、谢丹、李林、胡卫平,2016;Peterson&Seligman,2004)。可以看出,优势视角的概念框架是基于对缺陷模式的反思而建构起来的,它的核心是对案主的优势和资源的洞察;而积极心理学也主张研究人类的积极特质,充分挖掘人固有的、潜在的力量。二者都着重关注个体的潜能和已有的资源,性格优势是优势视角的体现和个人优势的操作化特征。
作为一种个人优势,性格优势是案主自身具有的重要资源。研究者们发现,美德和性格优势与个人的自尊、自我效能感、幸福感、生活满意度、成就感、参与感、人际关系、意义感、积极情绪、压力应对等等关系个体精神健康的变量都显著的相关(Niemiec,2013)。Seligman等人认为,如果个体每天使用自己的性格优势,便能够极大地促进个体的参与感和意义感(段文杰、李婷婷、张永红,2011;Seligman,Rashid&Parks,2006)。在以往的实践中,研究者们开发了多种基于性格优势的干预策略,其中识别突出优势(Identifying signature strengths)和运用突出优势(Using signature strengths in a new way)是最为典型的两个活动(Seligman,Steen,Park&Peterson,2005)。
基于性格优势的干预过程被总结为“认识-探索-运用”模型(Aware-Explore-Apply Model,Niemiec,2013):(1)认识——帮助案主认识优势及自己现有的优势;(2)探索——帮助案主深入发掘自己的优势;(3)运用——案主制定目标和计划,并在生活中运用优势。从该模型可以看出,社工帮助案主认识优势、学习技巧、使用优势、促进改变的过程与传统的认知行为疗法的理念一致,反映了认知重构、学习技巧、运用训练等认知行为疗法的核心过程(段文杰、卜禾,2018)。因此,认知行为理论为基于性格优势的干预作用机制提供了一种可能的解释(段文杰、卜禾,2018),即通过提升个体对其优势的认识,进而促进个体使用其优势能够帮助个体改善心理健康。学者们用优势知识(Strengths Knowledge)这一概念来描述个体对自身优势的认识;优势使用(Strengths Use)则描述的是个体在不同的环境中使用自己的优势的程度(Govindji&Linley,2007)。优势知识与自尊、自我效能、主观幸福感、心理健康和主观活力有显著的联系(Govindji&Linley,2007);优势使用也能够预测生活满意度、主观幸福感(Jach,Sun,Loton,Chin,&Waters,2017;Waters,2015)。因此,优势知识和优势使用是在优势干预中发挥重要作用的两个变量。
从中学过渡到大学对大学新生来说是一个充满风险与挑战的过程,适应不良、适应障碍不仅会影响学业,还会导致更加严重的身心疾病。传统的高校心理健康工作对新生适应问题的介入缺乏对学生自身优势和能力的关注,存在着消极倾向。因此,学校社会工作者必须创新高校心理健康工作的方法,为大学新生提供更加有效的心理健康服务,彰显社会工作的价值。
本研究提出如下假设:(1)与对照组相比,参与干预活动后,干预组的旺盛感提高并显著高于控制组;(2)与对照组相比,参与干预活动后,干预组的负面情绪降低并显著低于控制组;(3)优势知识和优势使用是基于性格优势的干预效果的序列中介(如图1)。
图1中介效应模型图
本研究在高校中招募了100名大学新生(M年龄=18.21,SD=0.67)作为研究对象。招募的纳入标准包括:(1)参与对象必须是大学本科一年级全日制在校生;(2)参与对象自愿参加实验;(3)中文为参与对象的母语;(4)参加本次活动前,参与对象没有参加任何其他类似的活动。排除标准为患有严重的精神病症状或药物滥用者。将招募到的符合标准的参与对象随机分成干预组和控制组,每组50人。分组后,两组之间年龄[F(1,98)=1.09,p=0.30]、性别[χ(1,N=100)=1.44,p=0.23]不差异显著。
准备阶段的工作包括(1)确定小组的性质,即成长性小组;(2)明确小组目标,即通过基于性格优势的干预改善小组成员的心理健康水平,从而帮助小组成员提升心理适应能力,最终更好地适应大学生活;(3)招募符合纳入和排除标准的大学新生作为参与对象,并进行随机分组;(4)完成小组成员性格优势和心理健康水平的基线测量。
在干预前两天实施基线测量(T1),之后干预组进入干预程序,控制组不进入干预程序。小组活动分为两个阶段。第一阶段是一次90分钟的简短干预,社会工作者的任务是通过四个核心活动(见表2.1)帮助干预对象识别其在新生适应阶段的特定问题和他们自身的优势,探索可能的积极干预策略;第二阶段是在干预之后,社会工作者鼓励参与对象在干预后的一周内使用优势策略来促进改变,达成目标。为避免干预对象的期望对实验结果产生影响,干预组和控制组事先均未被告知干预目的,干预结束后再由小组带领者告知。
干预进行四次后测(90分钟简短干预后立即测试T2、自主活动一周后测试T3、三个月跟踪测试T4、一年跟踪测试T5)。
表1 优势干预的核心活动
中文长处问卷(Chinese Virtues Questionnaire,CVQ)(Duan et al.,2012)是一套由96个题目组成的用以测量性格优势的量表。该量表为5分李克特式量表(1=非常不像我,5=非常像我),是针对中国人群开发的量表,将性格优势分为亲和力、生命力和意志力三个维度。该量表具有较高的内部一致性(Cronbach's α =0.87-0.92)和重测信度(“r”=0.70-0.76),在大学生群体中也具有良好的信效度(Duan,Ho,Bai,&Tang,2013)。本研究中问卷的内部一致性分别为0.90(亲和力),0.94(求知欲),0.86(自控力)。
优势知识和优势使用量表(Strengths Knowledge and Use Scale)被用来衡量参与对象识别和使用性格优势的程度。该量表一套7分的李克特式量表(从完全不同意到完全同意)。中文版的量表由7道题目的优势知识量表(ω=.925)和14题的优势使用量表(ω=.959)组成(Duan,Li,&Mu,2017)。本研究中,两个子量表的内部一致性系数都大于0.83。
抑郁—焦虑—压力量表(DASS-21)用以测量大学生的负面情绪。该量表是由三个子量表组成的自我报告式量表。每个子量表有7道题目,可以通过计算相应项目的总和来衡量抑郁、焦虑和压力(Lovibond,1995)。每个题目的分值都是从0(根本不适用于我)到3(非常适用于我)。Wang等人(2015)将这一量表的中文版在大学生群体进行测试,结果也显示该量表具有较高的内部一致性(Cronbach's α分别为抑郁0.83,焦虑0.80和压力0.82)。在本研究中,三个子量表的内部一致性系数较高(Cronbach's α > 0.83)。
简短旺盛感量表(Brief Inventory of Thriving,BIT)(Duan,Guan,&Gan,2016)用以测量大学生的幸福感。该量表是5分李克特式(1=完全不同意,5=完全同意)的综合幸福感自我报告量表(Su,Tay,&Diener,2014),一共10个题目,旺盛感的水平由总分来表示,即高分意味着高水平的旺盛感。该量表的中文版具有较高的内部一致性(Cronbach's α>0.85)和良好的因子结构(Duan et al.,2016)。在本研究中,此量表也具有较高的内部一致性(Cronbach's α>0.83)。
干预实验的效果评估主要采用量化分析的方式进行。数据主要通过网络平台收集,数据分析主要利用统计软件SPSS 25.0进行处理。采用均数和标准差对变量进行描述,并报告效应大小(Cohen'sd)。采用重复测量方差分析进行干预效果的检验。组别(干预组vs控制组)作自变量,旺盛感和负面情绪作为因变量,因变量在多个时间点上的变化做组内比较;干预组和控制组做组间比较。通过两两比较进一步明确因变量在具体时间点上的组间差异;通过配对样本T检验进一步明确因变量在不同组别内部的前后差异。本文中仅报告显著的效应及其效应大小(ηp2)。序列中介效应采用PROCESS(Hayes,2013)的Model 6来执行回归分析,从而检验中介效应。显著性水平均设定在p<.05,Bootstrap设置为5000。
描述统计结果见表2。采用单因素方差分析结果显示,干预组和控制组的旺盛感和负面情绪在基线水平上均不差异显著(p>0.05),说明两组参与对象在基线水平上具有同质性。
表2优势干预描述统计的结果
一周的自主活动后,一共76名新生完成了前测、后测及一周后跟踪测试,其中干预组37人,控制组39人。两组之间年龄[M年龄=18.22,SD=0.65,F(1,74)=0.17,p=0.25]、性别[χ(1,N=76)=0.47,p=0.49]不差异显著。
旺盛感。重复测量方差分析的结果显示(见表3),组间主效应显著,说明两组之间的旺盛感水平差异显著;两两比较发现干预结束及一周后两组在旺盛感水平上差异显著[T2:F(1,74)=0.70,p=0.02;T3:F(1,74)=2.98,p=0.006],说明干预的即时和短期效应显著。时间主效应、时间和组别的交互效应都不显著,说明总体上旺盛感随时间变化不显著,但从配对样本T检验可以看出,干预组的旺盛感水平从基线到后测[t(36)=-2.27,p=0.03]、从基线到一周后[t(36)=-2.78,p=0.01]产生了显著的增长,说明干预组的旺盛感随时间变化产生了显著变化,而控制组无显著变化。综上所述,在经过干预实验后,干预组的旺盛感得到了提升,干预即时和短期效果显著。
负面情绪。重复测量方差分析的结果显示(见表3),组间主效应显著,说明两组之间的负面情绪水平差异显著;两两比较可以看出干预的即时效果不显著,但干预之后一周,两组之间在负面情绪水平上差异显著[F(1,74)=3.53,p<0.001],说明干预的短期效应显著。时间主效应和时间、组别的交互效应显著,说明总体上负面情绪随时间变化显著,从配对样本T检验可以看出,干预组的负面情绪水平从基线到一周后[t(36)=5.30,p=0.000]产生了显著降低,说明干预组的负面情绪随时间变化产生了显著变化,而控制组无显著变化。综上所述,在经过干预实验后,干预组的负面情绪得到了降低,干预短期效果显著。
一共38名新生完成了前测、后测及三次跟踪测试,其中干预组19人,控制组19人。两组之间年龄[M年龄=18.29,SD=0.61,F(1,736)=0.67,p=.43]、性别[χ(1,N=38)=0.95,p=0.33]不差异显著。
旺盛感。重复测量方差分析的结果显示(见表3),干预活动三个月和一年后,组间主效应均显著,说明两组之间的旺盛感水平在干预活动三个月和一年后差异显著;时间主效应和交互效应不显著,说明总体上旺盛感随时间变化不显著。两两比较可以看出,在干预后三个月,两组之间在旺盛感水平上的差异临近显著[F(1,36)=2.05,p=0.05];而一年之后,两组之间在旺盛感水平上的差异则不显著。配对样本T检验可以看出,干预组的旺盛感水平从基线到三个月后[t(18)=-2.23,p=0.04]产生了显著的增长,而控制组无显著变化;但一年后干预组的旺盛感水平与基线之间则无显著变化。综上所诉,干预具有中期和长期效果,但干预效果在干预后逐渐减退。
负面情绪。重复测量方差分析的结果显示(见表3),干预活动三个月和一年后,组间主效应显著,说明两组之间的负面情绪水平在干预活动三个月和一年后差异显著。两两比较可以看出,在干预后三个月,两组之间在负面情绪水平上的差异显著[F(1,36)=-4.46,p<0.001];而一年之后,两组之间在旺盛感水平上的差异则不显著。时间主效应、时间和组别的交互效应显著,说明总体上负面情绪随时间变化显著。从配对样本T检验可以看出,干预组的负面情绪水平从基线到三个月后[t(18)=5.38,p<0.001]产生了显著降低,而控制组无显著变化;一年后干预组的负面情绪水平与基线之间的变化临近显著[t(18)=-2.14,p=0.05]。综上所述,干预具有中期和长期效果,但干预效果在干预后逐渐减退。
表3优势干预重复测量方差分析结果
由上述结果可知,经过90分钟的小组活动和一周的自主活动后,两组在T3时旺盛感水平差异显著;在T3和T4时负面情绪差异显著。90分钟的干预活动(从T1到T2)帮助小组参与者认识了自身的优势,并为后续使用优势提供了基础,因此我们计算了从T1到T2优势知识的变化值(即Δ优势知识);干预活动后一周(T3),参与者实施计划并在日常生活中运用自身优势,因此,我们计算了从T1到T3的优势使用的变化值(即Δ优势使用),用来反映在优势干预过程中优势知识和优势使用增量。
对Δ优势使用、Δ优势知识、旺盛感(T3)、负面情绪(T3和T4)进行相关分析的结果显示,Δ优势知识与因变量之间没有显著的相关性;而Δ优势使用与因变量之间有显著的相关性,见表4。
表4相关分析结果
旺盛感(T3)。结果表明(见表5),优势干预对旺盛感(T3)的总效应显著,Coeff=-0.39,CI∶[-0.6573,-0.1143];直接效应不显著,Coeff=-0.20,CI∶[-0.4593,0.0650];总间接效应显著,Coeff=-0.19,CI∶[-0.4033,-0.0390]。其中有两条间接效应的路径显著,即组别→Δ优势使用→旺盛感,组别→Δ优势知识→Δ优势使用→旺盛感,说明优势使用是干预效果的中介,而优势知识的中介效应则不显著。
负面情绪(T3)。结果表明(见表5),优势干预对负面情绪(T3)的总效应显著,Coeff=0.45,CI∶[0.2451,0.6556];直接效应显著,Coeff=0.35,CI∶[0.1514,0.5568];总间接效应不显著,Coeff=0.10,CI∶[-0.0080,0.2350]。但有一条间接效应的路径显著,即组别→Δ优势使用→负面情绪,说明优势使用是干预效果的中介,而优势知识的中介效应则不显著。
负面情绪(T4)。结果表明(见表5),优势干预对负面情绪(T4)的总效应显著,Coeff=0.62,CI∶[0.3405,0.9093];直接效应显著,Coeff=0.48,CI∶[0.2006,0.7525];总间接效应不显著,Coeff=0.15,CI∶[-0.0063,0.4143]。但有一条间接效应的路径显著,即组别→Δ优势使用→负面情绪,说明优势使用是干预效果的中介,而优势知识的中介效应则不显著。
表5间接效应分析结果
实验结果表明,性格优势作为一种个人优势,能够帮助大学新生提升旺盛感,降低负面情绪,干预具有显著的短期、中期和长期效果,但干预效果在干预后逐渐减退。然而,并非所有的结果都符合预期假设。在负面情绪的干预效果上,即时效果不显著。由于积极干预策略本身并不直接针对负面情绪,干预内容是积极的人格特质的识别与运用,因此对负面情绪来说,其效果不是立即显现的。在后测时,两组的幸福感水平均有所提升,负面情绪均有所降低。这可能是由于学生在干预前就习得了一些其他自我管理和情绪管理策略,能够帮助他们来应对自己的压力,并顺利过渡到大学生活(Olesen,Butterworth&Leach,2010)。此外,在干预一周后,我们并没有强制要求学生继续干预活动,也没有追踪学生是否继续使用他们的优势。先前的研究指出,参与者在常生活中对优势的使用和自主开展的活动对长期的有效性有很大影响(Seligman et al.,2005)。
在中介效应的分析中,优势使用可以中介干预对旺盛感的提升和负面情绪的降低的效果。然而,优势知识并没有显示出与因变量之间显著的相关性。在以往的研究中,Dubreuil et al.(2016)也发现优势使用和生活满意度呈现出显著的增长,而优势知识并没有。但这并不代表我们不需要优势知识。“认识-探索-运用”是基于性格优势的干预的基本流程,优势知识是优势使用发挥作用的必要的前提,是整个干预的起点。运用优势是一个持续的过程,随着时间的推移而不断重复。因此,优势使用更有可能在干预结束之后,产生持续的影响。基于性格优势的干预为何会发生作用,优势知识与优势使用扮演了怎样的角色,二者之间究竟又怎样的关系,仍需要更多研究加以讨论。
本研究具有以下局限。首先,由于研究中时所采用的量表全部是自我报告式量表,因此数据的准确性和完整性可能受到信息偏倚的影响。第二,本次实验样本量较小,流失率较高,因此实验结果不仅可能受到异常值的影响,还会因为统计效力低而使组别、时间及交互效应不显著。未来的研究中应考虑采用更大的样本,更科学的抽样方式,同时纳入更多客观的指标(例如学生成绩、GPA等)来对干预的效果进行更加全面和客观的分析和评估。第三,本研究并未控制安慰剂效应。尽管实验在开始前并未告知参与者实验目的以减轻预期效应,但由于参与者是学生,学生可能会由于其社会需求特征,而刻意迎合研究者,从而使实验取得较好的效果。未来研究应当设置安慰剂组,使研究结果更加科学。第四,不同的性格优势水平的参与者对干预可能有不同的反应,而目前的研究并没有区分参与者的不同群体。未来的研究应该确定高危参与者,并进一步提供更有针对性的干预措施。
综上所述,基于对优势视角在运用过程中诸多问题的反思,本研究结合积极心理学的研究成果,将个人优势操作化为性格优势,通过随机对照试验验证了基于性格优势干预策略的有效性,并进一步分析了其产生作用的关键机制,从而为基于优势的社会工作服务提供了更科学的方案和评估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