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近平协商民主思想探析

言浩杰 李 婧

（东北师范大学，长春130024）

民主乃世界潮流，浩浩荡荡，顺之者兴，逆之者衰。中国在推进民主的进程中从未停下自己的脚步，尤其是对于协商民主的探索。十八大以来，协商民主的潮水一直涌动于华夏大地，习近平总书记多次强调了发展协商民主的重要性。深入研究和探讨习近平协商民主思想，对于推进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民主理论的发展、坚持走好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道路具有重要作用，对于更好地实现 “两个百年”目标、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中国梦具有重大意义。

一、习近平协商民主思想的提出

2012年11月，党的十八大报告明确提出了“社会主义协商民主是我国人民民主的重要形式”［1］，对协商民主进行了明确的定位。2013年11月，党的十八届三中全会报告提出了 “协商民主是我国社会主义民主政治的特有形式和独特优势，是党的群众路线在政治领域的重要体现”［2］，对协商民主的性质和特点作出了准确的把握。2014年1月，习近平总书记在同各民主党派、工商联和无党派人士共迎新春时强调：“协商民主是我国社会主义民主政治的重要组成部分，是我国社会主义民主政治的特有形式和独特优势，也是中国共产党执政和决策的重要方式。”［3］同年9月，他又在庆祝中国人民政治协商会议成立65周年大会上着重阐述了协商民主的重要性，特别指出了 “协商民主是中国社会主义民主政治中独特的、特有的、独到的民主形式，它源自中华民族……具有深厚的文化基础、理论基础、实践基础、制度基础”［4］。2015年2月，中共中央印发了 《关于加强社会主义协商民主建设的意见》，指出了 “社会主义协商民主是中国社会主义民主政治的特有形式和独特优势，是党的群众路线在政治领域的重要体现，是深化政治体制改革的重要内容”［5］。习近平总书记提出协商民主，不是空穴来风，而是具有强烈的问题意识。

1.减少深化改革中的阻力需要

十八届三中全会吹响了全面深化改革的号角，但是，如何牵住改革的牛鼻子，显得尤为重要。习近平总书记曾说过，“啃硬骨头多、打攻坚战多、动奶酪多，是新一轮改革的特点”［6］，这些特点在一些落后的体制机制上表现得尤为明显。如果不对体制机制进行改革和创新，会阻碍经济的发展，影响民主政治的进步，给整个国家带来一系列消极的影响。市场经济发展所带来的多元不均衡要求不能僵硬地去推动改革，必须保证改革的稳定性和有序性，不断弥合分歧、缓和矛盾，协调好不平衡关系，而协商民主具有弥合分歧、缓和矛盾，协调好不平衡关系的作用，契合了改革的内在需求。习近平总书记说过：“涉及人民利益的事情，要在人民内部商量好怎么办，不商量或者商量不够，要想把事情办成办好是很难的。我们要坚持有事多商量，遇事多商量，做事多商量，商量得越多越深入越好。”［4］开展协商民主有助于谋求改革的共识，寻求政治体制改革的最大公约数，不断为改革注入润滑剂，减少改革的阻力，加速推进整个改革的进程。

2.促进中国共产党科学决策需要

科学决策有两个基本点，“一是决策的科学化，指决策者必须依靠科学的决策体制开展工作，严格遵循决策程序、正确的决策原则和运用科学的方法进行决策的过程；二是决策的民主化，指决策者在决策工作中，充分发扬民主，乐于和善于集中集体的特别是专家和智囊团的智慧和力量进行决策的过程”［7］。当前我们身处一个剧烈变动、多元化发展的时代，社会呈现出不同的利益诉求，中国共产党作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的领导核心，作出决策更需要谨慎和兼顾各方，需要倾听不同的声音，吸纳正确的意见，保证广大人民群众的利益得到满足。这就需要引入协商民主的机制，不断发挥协商民主的功能。习近平总书记强调：“在人民内部各方面广泛商量的过程，就是发扬民主、集思广益的过程，就是统一思想、凝聚共识的过程，就是科学决策、民主决策的过程，就是实现人民当家作主的过程。”［4］促进党的决策科学化，不仅仅是依靠各民主党派、社会团体，更要依靠广大人民群众的参与。通过协商民主这一渠道，才能纳群言、集众智，人民群众参与政治的积极性更能激发出来，这样党的决策会更加趋于完善与合理。

3.巩固党的执政地位需要

“党的先进性和党的执政地位都不是一劳永逸、一成不变的，过去先进不等于现在先进，现在先进不等于永远先进；过去拥有不等于现在拥有，现在拥有不等于永远拥有。”［8］作为中国的唯一执政党并且寻求长期执政，中国共产党的执政基础和合法性就显得特别关键。习近平总书记强调了社会主义协商民主对于中国共产党执政方式的重要性，也表明了协商民主对于巩固党的执政地位的重要性。一方面，通过协商民主这一渠道，党把各民主党派、各阶层、各个社会团体有效地凝聚到了一起，形成了强大的合力，团结在党的周围，这对于维护党的执政基础是十分有利的。另一方面，通过协商民主这一渠道，广大人民群众能自由平等地参与对话与讨论，各方面的政治诉求能充分表达，群众的权益能够得到有效维护，增强了党执政的合法性。正如习近平总书记所指：“协商民主深深嵌入了中国社会主义民主政治全过程。中国社会主义协商民主，既坚持了中国共产党的领导，又发挥了各方面的积极作用；既坚持了人民主体地位，又贯彻了民主集中制的领导制度和组织原则；既坚持了人民民主的原则，又贯彻了团结和谐的要求。”［4］不断发挥好协商民主在政治发展过程中的作用，符合党巩固执政地位的需要。

二、习近平协商民主思想的基本内容

在治国理政的进程中，习近平总书记强烈的问题意识推进了协商民主的发展。但推进协商民主的发展不是随意、无方向的，必须坚持正确的原则。

1.党的领导是开展协商民主的前提

随着市场经济的不断发展，广大人民群众的利益诉求日益多元化，要实现广大人民群众多元的利益，必然要求一个能够集中反映和有效体现人民共同意志的政治核心，在中国，能挑起这一责任的唯有中国共产党。中国共产党为了实现广大人民的根本利益，通过人大、政协、民族区域自治、基层群众自治的政治制度，把人民群众的诉求和愿望转化为国家的意志和行动，让人民群众不断增加获得感。与此同时，中国共产党执政的优势越来越凸显。在西方国家中，政党交替执政成为常态，社会严重撕裂，政府的权力受到了严重的削弱，难以有效地控制各方，极易造成协商的无序化和低效化。西方国家很难组织起真正有效的协商平台，来推动人们达成一致的共识。中国共产党与西方的政党有着明显的不同，中国共产党是唯一的执政党并且寻求长期执政，保证了权力的相对集中而不散乱，在推进协商民主发展的过程中比较主动并能够不断创新，保证了协商民主的有序和有效开展。习近平总书记说过：“协商民主是在中国共产党领导下，人民内部各方面围绕改革发展稳定重大问题和涉及群众切身利益的实际问题，在决策之前和决策实施之中开展广泛协商，努力形成共识的重要民主形式。”［5］

2.党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是实行协商民主的基础

习近平总书记在庆祝中国人民政治协商会议成立65周年大会上指出：“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始终代表最广大人民根本利益，是我们能够实行和发展协商民主的重要前提和基础。”［4］一方面民主追求的不是选民的一张选票投出去，更不是兴致而来的呐喊尖叫。在追求民主的过程中，需要不断地商量，不断地妥协，需要考虑长远和根本，否则就会沦为形式主义的民主，即人民只有在投票时被唤醒、投票后就进入休眠期。开展协商民主就是要追求实质上的民主，就是要追求整体和长远的利益，最终达成一致的共识。中国共产党代表了最广大人民的根本利益，这不是短期和局部的利益，是整体的、长远的利益，中国共产党高尚的情怀符合了协商民主精神的实质。另一方面中国共产党没有自己的特殊利益。中国共产党章程规定了中国共产党除了工人阶级和最广大人民群众的利益之外，没有自己特殊的利益。由于党没有自己的私利，所以能够认真听取广大人民群众的意见，作出公正的决断。换句话说，中国共产党成为了一个 “中性政府”，而“中性政府不会一直代表任何一个社会阶层或政治团体，更不会被任何政治势力所俘获。与持续代表一个特定社会阶层或政治团体的有偏政府相比，中性政府更可能采取有利于全社会长远利益的政策”［9］。中国共产党没有特殊利益恰恰能够不断制定整体、长远的规划，更加符合了协商民主发展的规律。

3.协商民主法治化是推进协商民主发展的保障

习近平总书记指出：“社会主义协商民主，应该是实实在在的、而不是做样子的，应该是全方位的、而不是局限在某个方面的，应该是全国上上下下都要做的、而不是局限在某一级的。因此，必须构建程序合理、环节完整的社会主义协商民主体系，确保协商民主有制可依、有规可守、有章可循、有序可遵。”［4］协商民主法治化，才是推进协商民主在社会主义大地上发展的唯一正确途径。一方面从制度的内化来讲，协商民主法治化，让协商常态化，这样的民主才能是真正的民主。法治是民主的保障，没有法治，民主就会落空。任何违反法治原则的民主，都会对人民的权利与自由造成损害。离开了法治，人民的权利就要落空，就没有保证，就会出现混乱，甚至导致无政府主义泛滥。习近平总书记说过：“协商就要真协商，真协商就要协商于决策之前和决策之中，根据各方面的意见和建议来决定和调整我们的决策和工作，从制度上保障协商成果落地。”［4］唯有通过协商民主制度建设，才能使得党的一切工作更加符合实际，顺乎民意，维护好广大人民群众的根本利益，更好地推进协商民主的不断发展；另一方面从制度的外化来讲，协商民主法治化更能彰显协商民主的价值。习近平总书记曾强调：“实行人民民主，保证人民当家做主，要求我们在治国理政时在人民内部各方面进行广泛商量。”［4］商量不是随便商量，必须在法治的保障下才能进行。十八大报告中就指出：“法治是治国理政的基本方式。”［1］28协商民主法治化，就是要依靠协商民主制度，不断把其内在理念和精神贯穿于治国理政的实践中。协商民主法治化既为治国理政提供了保障，又作为治国理政所追求的目标，实现了工具理性和价值理性的统一。因此，在治国理政的实践中，在追求人民民主的过程中，不根据协商民主制度来解决问题，是难以达成共识的。只有经过协商民主法治化的洗礼，协商民主才能更好地发展。

三、习近平协商民主思想提出的意义

习近平总书记提出协商民主的思想，并不断把协商民主的思想落实到治国理政中，对于推进国家治理能力和治理体系现代化、保证人民当家作主的地位、推动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道路的发展具有重大意义。

1.有利于推进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的现代化

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的现代化集中体现在国家的制度供给能力和制度执行能力。为了更好地实现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的现代化，中国共产党一直在谋求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的发展。习近平总书记强调：“改革开放以来，我们党开始以全新的角度思考国家治理体系问题，强调领导制度、组织制度问题更带有根本性、全局性、稳定性和长期性。今天，摆在我们面前的一项重大历史任务，就是推动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更加成熟更加定型，为党和国家事业发展、人民幸福安康、社会和谐稳定、国家长治久安提供一整套更完备、更稳定、更管用的制度体系。”［10］不断推进协商民主的发展对于促进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起到了重要的作用，主要表现在两个方面：一方面，协商民主制度化、机制化、程序化有利于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的现代化。协商民主制度化，对于国家治理有个稳定的参考依据，而不是随意协商或是选择性协商；协商民主的机制化，使得具体事项涉及到的协商主体尤其是相关利益主体得以确定，这样就保证了在治理过程中主体的参与度和有效性；协商民主的程序化，通过程序的正义实现国家治理的正义，对于推进国家治理公开化、透明化起到了积极作用，有效避免了参与治理的各方陷入形式主义的泥潭；另一方面，不断把协商民主制度落实到具体实践中，对于推进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的现代化起到了关键作用。正如习近平总书记所强调：“社会主义民主不仅需要完整的制度程序，而且需要完整的参与实践。人民当家作主必须具体地、现实地体现到中国共产党执政和国家治理上来，具体地、现实地体现到中国共产党和国家机关各个方面、各个层级的工作上来，具体地、现实地体现到人民对自身利益的实现和发展上来。”［4］我们国家过去的管理，是依靠政府一个主体的管理，这种管理是一种命令式的，而如今在具体公共事务中引入了协商民主机制，就不仅仅是依靠政府，还有社会、市场以及广大人民群众的共同治理，这就充分调动了广大人民群众参与治理的积极性，民众的政治热情和政治智慧得到了充分的发挥，促进了党和政府作出决策的科学化，不断提升了治理的能力。

2.有利于保证人民当家作主的权利

人民当家作主作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根本追求，就是要让广大人民群众拥有依法管理国家事务、管理经济和文化事业、管理社会事务的权力。习近平总书记指出：“我们要坚持有事多商量，遇事多商量，做事多商量，商量得越多越深入越好。涉及全国各族人民利益的事情，要在全体人民和全社会中广泛商量；涉及一个地方人民群众利益的事情，要在这个地方的人民群众中广泛商量；涉及一部分群众利益、特定群众利益的事情，要在这部分群众中广泛商量；涉及基层群众利益的事情，要在基层群众中广泛商量。在人民内部各方面广泛商量的过程，就是发扬民主、集思广益的过程，就是统一思想、凝聚共识的过程，就是科学决策、民主决策的过程，就是实现人民当家作主的过程。”［4］不断发扬协商民主的精神，有利于社会各界的有序政治参与，拓宽利益表达渠道，让广大人民群众有发言权，充分表达自己的诉求和意愿，保证了人民当家作主权利的实现。

让广大人民群众参与协商是人民当家作主形式上的表现，而真正的当家作主必须体现在广大人民群众的利益得到有效维护，诉求得到有效保障，群众拥有更多的获得感。习近平总书记指出：“在中国社会主义制度下，有事好商量，众人的事情由众人商量，找到全社会意愿和要求的最大公约数，是人民民主的真谛。”［4］开展协商民主就是要谋求最大公约数，不断达成共识，实现人民民主。谋求最大公约数不是像西方那样简单地把选举等同于选举或者投票，而是不断协商的过程，必须尊重广大人民群众的根本利益。这样的协商民主把当前和长远、局部和整体的利益考虑进来了，对广大人民群众当家又作主是大有裨益的。群众的权力不仅展现于协商之前和协商之中，群众的权利更能在协商之后得到维护和体现。

3.有利于推进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道路的发展

走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民主之路是中国人民的选择，是中国共产党对近代以来中国革命、建设和改革的基本经验总结。十八大以来中国共产党领导广大人民群众不断开展和实施协商民主，对于推进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发展道路是非常有利的。

首先，理论自信有利于推进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道路的发展。作为马克思主义的重要内容，马克思主义民主观科学地揭示了人类社会政治发展的规律，揭示了民主的本质在于民主与专政的相统一，指明了社会主义民主政治发展的方向。中国共产党自成立以来就坚持以马克思主义思想为根本指导，不断把马克思主义民主观与中国具体实际相结合，对马克思主义民主观进行了继承与创新。1945年，毛泽东在与民主人士黄炎培就如何跳出历史兴衰的周期律的谈话中指出：“我们已经找到了新路，我们能跳出这个周期律，这条新路，就是民主，只有让人民来监督政府，政府才不敢懈怠，只有人人起来负责，才不会人亡政息”［11］。毛泽东突出强调了民主本质上就是让人民当家作主，让人民来监督政府。改革开放初期，邓小平也指出，“没有民主就没有社会主义，就没有社会主义的现代化”［12］，着重强调了民主是社会主义的基础，是社会主义发展的本质要求。十八大以来，随着实践的深入，习近平总书记更是对民主作了最经典的理论诠释：“在中国社会主义制度下，有事好商量，众人的事情由众人商量，找到全社会意愿和要求的最大公约数，是人民民主的真谛。”［4］中国共产党领导广大群众深入推进协商民主，就是基于对深厚的民主理论基础的认识和理解，对于坚持走好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道路增强了理论自信。

其次，制度自信有利于推进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道路的发展。社会主义协商民主制度具有深厚的历史积淀，早在抗日时期，中国共产党就对协商民主制度进行了探索，曾经的 “三三制”原则，就是协商民主制度化的雏形。新中国成立前，中国人民政治协商会议在北平召开，这就标志着中国共产党领导的多党合作和政治协商制度的确立。之后形成的人民代表大会制度、民族区域自治制度、基层群众自治制度，既是协商民主精神的生动展现，又是协商民主制度化的完美结果。随着改革开放的推进和发展，协商民主的实践不断在社会主义大地上精彩绽放，政党协商、政府协商、人大协商、基层协商、社会组织协商、人民团体协商不断得以制度化，协商形式多样，制度保障更加健全。党的十八大以来，更加注重协商民主制度的完善，十八大报告强调要把政治协商纳入决策程序，不断增强民主协商的实效性。十八届三中全会又强调了要推进协商民主广泛多层制度化发展。在2015年先后出台了 《关于加强社会主义协商民主建设的意见》《关于加强政党协商的实施意见》。党不断深入开展和实施民主，就是基于较完善的协商民主制度。正因为有了制度保障，对于推进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道路奠定了制度基础，增强了我们的制度自信。

最后，文化自信有利于推进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道路的发展。浓厚的协商民主文化来自于中国的优秀传统政治文化。中国古人倡导天下为公，意味着国家是大家共同所拥有的家园，不是一个人的私有物，政治协商是要出于公心；倡导兼容并蓄、求同存异，意味着在政治实践活动中要吸纳各种不同意见，形成具有包容性和普遍性的政治共识；倡导 “和”文化，意味着政治实践中不同的思想观念和利益需要不断的协调，化解彼此的矛盾，以求达到平衡和稳定。大体而言，这些优秀的政治文化与现在的协商民主所倡导的多元兼容、平等互惠、包容互鉴的精神相契合，一直深深扎根于中国人民的心中。因此，协商民主能够在我国不断落地生根、开花结果，不断枝繁叶茂。这对于中国共产党领导广大人民群众推进协商民主的发展来说就拥有了更深厚的文化底蕴，对于坚持走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道路积淀了文化基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