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 军
(昌吉学院马克思主义学院 新疆 昌吉 831100)
阔步进入世界舞台中心的中国已迈向“新时代”。站在人类社会发展新的“十字路口”,习近平提出“推动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1]思想,本质上回答了“建设一个什么样的世界”“怎样建设世界”这一关系整个人类命运的重大理论和现实问题。自“人类命运共同体”思想提出以来,得到了国际社会的高度赞扬和普遍认可,并于2017年2月正式写入联合国决议,成为世界各国在未来发展中的基本遵循和价值取向。因此,习近平“人类命运共同体”思想所蕴含的价值观念和基本原则对于变革旧的国际政治经济秩序,解决当前世界面临的一些共性问题,重构全球治理新模式提供了“中国方案”,彰显了“中国特色”,体现了“中国风格”,提升了“中国话语权”,同时,也对“共同命运”这一亘古不变的世界主题的认识提高到了一个新境界、新阶段和新水平。
作为“类”特性存在的人,以“什么样的方式存在”[2],是对人类自身命运问题的终极追问。人天生并不具有“类”特性,人类在其自身变化、发展,特别是在人与自然的关系中逐渐显示其“类”存在属性。人与自然的“关系命运”,展现在其生命经历从低级到高级的变化发展图式之中,并随着社会的发展,受到革命和生产力变革的深刻影响,在这一过程中,作为“类”存在的个体,就应且必须超越各种“差别”,而形成一个自然的“共同体”。马克思在《德意志意识形态》《资本论》等著作中多次使用“共同体”这一表述,如“自然的共同体”“虚幻的共同体”“封建共同体”“货币共同体”等概念和范畴,并在《共产党宣言》中指出:“由于开拓世界市场,使一切国家的生产和消费都成为世界性的了。”[3]“世界性”蕴含着丰富的“社会共同体”思想,“人类命运”也因此而得到彻底改变,并通过不同的发展道路和形式一步步走向“共同体”,期间经历了发展与进步带来的骄傲,战争与苦难带来的煎熬。从这一个意义上讲,人类自身的变革发展过程就是人类命运共同体的形成过程。
“中国共产党始终把为人类作出新的更大的贡献作为自己的使命。”[4]早在上个世纪,毛泽东就提出了“三个世界”“永不称霸”等战略和思想,这实际上是中国共产党人从安全格局出发营造世界公道正义、谋求各国平等相待,打造“人类命运共同体”的开端。邓小平根据世界局势发生的新变化,提出了和平与发展是当代世界主题的科学论断,并强调要建立“国际政治新秩序和国际经济新秩序”[5],抛开意识形态差别,主张相互尊重,平等相待。并再次明确“中国是维护世界和平的坚定力量”[6]。应该说,毛泽东邓小平根据国际形势作出的缜密分析和科学判断,为“人类命运共同体”思想的形成奠定了坚实的理论和思想基础,也为中国共产党人指明了实践方向。以江泽民为核心的党的第三代领导集体,提出了“维护人类共同利益”[7]的论断,在顺应时代潮流,认真规划和正确处理中国与世界其他国家的关系中,在共同创造一个和平和美好的世界问题上,作出了历史性贡献。胡锦涛以构建和谐世界为基本视角,强调在国际关系中要“弘扬民主、和睦、协作、共赢精神……共同维护世界和平稳定……共同呵护人类赖以生存的地球家园”[8]。在党的十八大报告中,胡锦涛进一步阐释了如何增进“人类共同利益”,并从整体与部分、全局与局部的关系中强调了“人类命运共同体意识”[9]。
习近平首次提及“人类命运共同体”是在莫斯科国际关系学院的演讲中,这是他第一次利用国际场合将这一“中国智慧”贡献于全世界,同时,也标志着解决世界问题的“中国方案”——“人类命运共同体”思想开始迈向世界。在之后的几年里,习近平在论坛、会议、演讲、联大一般性辩论、会见外宾、新年贺词等各种场合,多次阐述了“人类命运共同体”思想,系统的提出了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的总体布局和实践路径。通过对“人类命运共同体”的文献梳理和考察,我们可以发现,这一重要思想萌芽于过去中国共产党人对于人类社会“该向何处去”的深刻思考,基本形成于习近平在2013年之后的系统阐述,发展和成熟于2017年联合国将中国倡导的“人类命运共同体”思想写入其决议。这不仅表明中国作为一个负责任大国在自身取得巨大发展成就的同时,也为解决整个人类面临的共同问题与挑战积极建言献策,彰显了中国在实现全球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创新中的巨大贡献,标志着这一重要思想开始迈入新的发展阶段。可以说,习近平“人类命运共同体”思想作为“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的重要组成部分,是建立在中国共产党人提出的思想理论基础上,是把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同中国的国情、世情相结合,在研究如何有效应对国际难题和积极打造国际政治经济新秩序等事关人类命运的重大问题上,进行的锲而不舍的理论与实践探索。同时,这也是继续践行中国共产党人实现马克思恩格斯倡导在资产阶级社会由“虚假的共同体”“冒充的共同体”向“真正的共同体”,即“人类命运共同体”的转变。因此,他是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最新表现,是中国进入“新时代”对要“建设什么样的世界”“如何建设世界”的实践回应。
全球化、信息化、网络化的发展使得人类整体觉醒成为可能,与之相伴随是利益纷争对“人类命运共同体”的建构带来的种种磨难。内置于社会发展的总体视野下考量“人类命运共同体”,有必要厘清建构道路上的问题与挑战。唯有此,才能使这一人类美好愿景得以实现。
伴随着社会化大生产的出现、西方工业化的浪潮和殖民主义的扩张生成了威胁到人类生存、发展以及未来命运的具有普遍性质的世界性问题,它们以惊人的创造性和巨大的破坏力成为当代社会的两大显著特征。这些问题通常体现在人与人、人与自然以及人与自我的关系日益紧张和冲突上,当人类无法合理且有效的调节和管控这些矛盾与冲突时,必然会给整个世界招致“麻烦”。特别是进入21世纪后,人类对世界的“作用力”愈大,世界对人类的“反作用力”也愈大,全球性问题也更加突出。举旗大端,主要包括环境问题、人口问题、发展问题、和平问题、资源问题等等。这些问题其性质、规模和严重程度早已突破制度、文化、意识形态的界限,而凸显全球性。全球性问题要求具有“全球视野”“全球思维”,问题的普遍性决定了其治理不可能由某一个或者某几个国家单独来完成。面对这些问题,长期“负责”和力图主导国际事务的西方国家从来都是无能为力,亦或者无所作为,通常是扛起解决世界性问题的“大旗”,私底下谋划自己的战略利益。应该说,中国提出的“人类命运共同体”理念,并非是大国对世界事务的“指手画脚”,也不是通过若干个国家召开几次会议就简单了事,而是在共生性问题的倒逼下,让全世界认识到没有任何一国可以在这些问题面前独善其身。正如习近平所指出的:“世界上的事情越来越需要各国共同商量着办”[10]。
马克思指出:“人们奋斗所争取的一切,都同他们的利益有关。”[11]对利益的追逐既构成了人类社会发展的源动力,成为人们走向合作的起点,使国与国之间呈现休戚与共的“蝴蝶效应”,并相互缠绕在一起,逐渐走向一体化。同时,由利益引发的纷争也使国与国之间的矛盾和冲突愈发激烈,甚至走向战争。在人类社会发展过程中,由于各民族的历史、文化、制度、价值观和思维方式不同,其发展程度也存在一定差异,利益基础呈现不平衡。各个国家在解决利益纷争时,都习惯于从本国利益出发,以自己的思维方式和价值观分析、判断和解决问题。自二次世界大战以来,广大发展中国家由于受到西方发达国家的长期剥削和压迫,经济发展水平和参与国际事务的机会较少,始终游离于世界经济和权力的边缘,长期显得“默默无闻”,其现实诉求无法得到合理的满足。应该说,中国的发展壮大为广大发展中国家提供了前所未有的机遇,中国共产党提出的“人类命运共同体”思想以共同利益为契机,创造了新的合作增长点。但是,由于意识形态的根本差别,社会制度的迥异,西方发达国家在接受这一新理念时,还存在一定的戒心,甚至抱着“零和博弈”的思维加以抵制和反对。在这一背景下,如何打破传统观念和思维范式,无论在“低敏感领域”还是“高敏感领域”都能得到广泛的认同并践行“人类命运共同体”思想是目前面临的一大新挑战。
15世纪以来,无论国际秩序如何变化,以西方为“中心”的秩序从来就没有改变过。实际上,这种国际秩序并非真正意义上的具有世界一般性质的价值标准。进入20世纪中期以来,美国凭借自身远超于世界其他国家的综合实力,力图将自己奉行的政治理念、制度模式通过精心包装,推向全世界,称之为“普世价值”。他们打着“自由”“民主”“平等”的旗号,高调宣扬西方国家所推行的“人本主义”的优越性,将自己的文明体系视为世界文明的中心。但究其真相是,“普世价值”仍是以西方大国的自私利益为中心,为他们继续进行全球扩张寻找借口。西方国家从“普世价值”出发,以此为标准将世界划分为不同阵营,并藉此公开干预其他主权国家价值观的养成,对听命或者顺从他们的国家则表示“认可”,对于公开挑战西方价值观的国家亦或者不符合自身利益的他国政权,则表现出强烈的排他性,以此攫取更大的政治和经济利益。作为二战后主要用来对付非西方意识形态的价值观和治理理念,不但没能成为各国解决问题的“灵丹妙药”,反而是开启了以大欺小、倚强凌弱的“潘多拉魔盒”。20世纪90年代以来,以美国为首或者作为重要参与者身份出现而发动的多场战争中,早已凸显出“普世价值”对实际秩序造成的致命危害。2017年以来,美国更是冒天下之大不韪,先后退出了巴黎协定、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威胁退出北美自贸协定、人权理事会和伊核协议等组织。这些都进一步说明了所谓“普世价值”就是强调以自我为中心对世界文明多样化的践踏和破坏,同时也是对中国提出的“人类命运共同体”思想的一大现实挑战。
改革开放近四十年来,中国取得了举世瞩目的巨大成就。面对中国综合国力的日益崛起,个别西方国家对中国抱有一种复杂心态,一方面,希望搭中国经济快速发展的“便车”拓展自我发展空间,提升自我发展能力,另一方面,又居心叵测的企图围堵、遏制中国的发展和崛起。特别是近年来,“中国威胁论”“强国战论”“国强必霸”等论调喧嚣尘上,批判、诽谤、丑化、抹黑,甚至“妖魔化”中国的言论沉渣泛起。使得我们诠释真实中国的声音长期消弭于西方的话语之中,经常面临“无法表达自己”的尴尬场景。因此,如何重塑中国从实践中凝练出的具有全球治理意义的新话语,是现实“人类命运共同体”的核心和关键。
习近平“人类命运共同体”思想作为表征新的全球治理话语,关照到全世界各个国家、各个民族的共同利益,超越了以西方为中心的传统政治和文化模式,在理论和实践的双重互动中赋予了极其丰富的战略内涵和价值意蕴。
首先,从历史维度透视习近平“人类命运共同体”思想。任何一种思想都存在于特定的历史文化场域之中,将其内置于整个人类社会的发展变迁过程中,才能更好的得到解释和说明。历史上,由于战争和人口迁移,古代中国和其他帝国一样,或者是通过暴力的方式,或者是建立朝贡体系,实现自己国家的扩张。此时,中外族群都还不具备“人类命运共同体”意识。近代以来,文艺复兴和思想启蒙带来了全球化发展,并在科学技术的推动下,逐步实现了不同文明因子和模式间的积极融合,古代的“帝国”体系纷纷消失,与之相伴随的是民族国家的发展壮大。但是,当这些被西方殖民主义视为“想象的共同体”的“民族——国家”犹如雨后春笋般的成长时,随之而来的是以单一民族或者以国家为中心的自我认同,这种以自我为中心的认同往往是建构在“西方中心主义”文明观的基础上,他把自我文明视为唯一优越文明,并通过想象将“我者”和“他者”人为割裂开来。事实上,无论是“公民——民族主义”还是“族群——民族主义”,当这种认同一旦走向极端,必然会对整个人类以及世界和平造成极大破坏,20世纪发生的两次世界大战实质上都是这种极端认同和病态自恋的外在表现罢了。所以,时代呼吁新的国际政治经济体系能够超越传统“暴力”和以“西方为中心”的狭隘圈子,建构起一个崭新的并指导全人类和睦相处的原则和理念。“人类命运共同体”思想实际就是在这一宏观背景下对这一构想的积极的回应和尝试。他抛弃了西方以“国族”为中心的做法,努力建构一个其“表”为“天下大同”,其“里”为亲善友好,合作共赢的表里如一的新体系。正如习近平所阐释的“要奉行双赢、多赢、共赢的新理念”[12]。从这个意义上讲,习近平“人类命运共同体”思想是一种全新的文明观,他超越了传统“奉强必霸”“零和博弈”的惯性逻辑思维限制,摒弃了狭隘的民族主义,坚持全人类命运“共通”的价值导向,主张求同存异,并通过合作和对话,实现不同民族、国家、文化间的交往与交融。
其次,从现实维度透视习近平“人类命运共同体”思想。从时间角度来看,“人类命运共同体”思想是对过去以“国——族”为中心的超越,在现实维度上则表征为树立正确的“义利观”。从思想谱系来看,在处理国家、民族间关系的“义利观”时,从康德到罗尔斯,再到博格,都对国家及民族间交往过程中如何更好的秉持正确的“义利观”进行过艰辛的探索。其中,罗尔斯在《正义论》《万民法》中所倡导的超越文化差异,建构一种具有普适性和共同性的“全球正义”原则具有较大影响。他一方面强调不同民族间要理解、尊重、宽容,另一方面又对西方所标榜的“自由宪政”进行吹捧。客观的讲,罗尔斯观念的出发点是善良的,但在坚持“全球正义”的“义利观”时,仍未摆脱西方中心主义色彩。因此,当代西方学者实质上并未找到一个能够有效解决全人类共同问题的答案,当然也就不具有一般性的指导价值了。党的十八大以来,习近平就“全球治理格局、模式、体制”进行了深刻思考,在融合中国传统“和谐”理念的文化酵素,吸取过去其他国家在这一问题上的经验和不足,提出了中国的“义利观”。习近平曾在多个场合对“义”和“利”有过精确解释,他认为“义”是“共同幸福,共同快乐”;“利”是“共荣、共享、共赢”。在国际交往和处理国家关系时,中国倡导的“义利观”实际上就是坚持“人类命运共同体”理念,顺应世界“发展、和平、共赢”的主流趋势,建构不同文化共存的命运共同体。可见,习近平“人类命运共同体”思想是在秉持正确的“义利观”基础上形成的“全球正义”,他“衔”外来理念,“化”传统理念,包容进取,广博精微,在积极参与变革旧的国际秩序,充实、完善和创新国际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上贡献了中国智慧。
再次,从未来维度透视习近平“人类命运共同体”思想。作为一种外交理念,习近平“人类命运共同体”思想是超越传统“霸权”观念形成的新型国际秩序观。纵观近代国际关系史,曾经出现过几个具有世界意义的国际秩序。第一个出现在17世纪的欧洲,在经历过近30年的战争后,形成了“威斯特伐利亚秩序”。这一秩序使得欧洲国家在相当长的一段时期内保持了一种暂时的“平衡”和“均势”。随着19世纪法国的崛起,出现了拿破仑对欧洲短暂的“霸权”统治,并在反法的“神圣联盟”基础上建立了新的体系,即“维也纳体系”。这是国际关系史上第二个具有世界意义的国际秩序。之后,又相继出现了“维也纳体系”和“雅尔塔体系”。面对国际秩序呈现的“均势”——“霸权”——“新的均势”——“新的霸权”的反复,如何能走出这一怪圈是摆在世界人民面前的一道难题。习近平“人类命运共同体”思想为摆脱这种反复交替提供了可能,为处理国际关系,解决国家、民族间的矛盾、冲突提供了基本范式。缘何如此:第一,习近平“人类命运共同体”思想提供给全人类的既是一种现实策略,也是一种未来设想。2008年以来,国际乱象丛生,不同文明间的冲突此起彼伏,由资本主导和支配的西方国家不但表现为经济形势的恶化,还使国际秩序进入了周而复始的震荡之中。此外,ISIS的肆虐,欧洲难民潮,乌克兰政治危机,叙利亚内战等给世界增添了新的不稳定变量。这些都在呼唤具有世界意义的可行性的交往原则和实践智慧。“人类命运共同体”理念正是在这一背景下为解决关系人类命运的重大问题指明了方向和提供了基本遵循;第二,习近平“人类命运共同体”思想提倡“包容”,追求“和而不同”,反映的是“和谐安宁”,展示了“大同世界”的东方智慧。他有别于“均衡”和“霸权”的交往观,根本着眼于整个人类的文明进步,坚持用合作、共赢、发展取代隔阂、纷争、冲突,在彼此尊重的基础上形成新的共识;第三,一直以来,世界欠发达国家和弱小国家始终被西方主导的“国际秩序”边缘化,“人类命运共同体”作为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新型国际秩序观,通过“一带一路”倡议等宏观战略,为世界上包括广大发展中国家在内的人民提供了切实的帮助,使这一思想在实践行动中得到具体体现,并随着时间的推移,还将继续为人类做出更大更多的贡献。
何为“人类命运共同体”?学者们可谓见仁见智。通过认真梳理习近平关于“人类命运共同体”的讲话,我们可以发现,这一理念实际上是进入新世纪,由中国共产党人提出的,并被习近平总书记进一步充实、完善,在解决人类面临的一些共性问题和国际难题时的一种新思想和新战略。作为关照整个人类命运的重要思想,因其超越了制度、国家、民族、种族、地域、文化、意识形态的差别,在实践层面呈现出丰富的时代内涵。
党的十八大以来,以习近平总书记为核心的党中央,不断开创治国理政的新局面,在理论和实践层面提出的一系列重大国际战略思想,极大的推动了我国各项事业的创新和发展,同时,也给世界其他国家树立了示范和榜样。这里既有“中国梦”的远大理想和抱负,也有“一带一路”倡议的推广,还有以互利共赢为基础的新型大国关系的构建。然而,与之相对比的是,习近平“人类命运共同体”思想无疑更加耀眼,也更具有“世界性”和“普遍性”。正如习近平所指出的:“要树立世界眼光,……把中国发展与世界发展联系起来,把中国人民利益同各国人民共同利益结合起来。”[13]应该说,自这一概念提出以来,习近平总书记不断将其补充、完善,对解决世界问题赋予了更多具有中国特色的价值元素,体现了更深的价值意蕴。这些价值意蕴与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总布局、总方略相得益彰,共同构成了砥砺全体中华儿女奋勇前进的磅礴力量,作为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重要组成部分,是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新成果和新发展。
世界并不太平,和平需要守护。国家间是“和”是“斗”,决定了全人类是“安”是“乱”。和平稳定的国际环境是任何一个国家发展壮大的关键要素。进入新世纪以来,和平与发展仍是世界的主题,但影响世界和平的因素依然存在,特别是在国与国的交往互动中,由于西方国家长期以来推行霸权、强权,奉行单边主义,造成以大欺小,倚强凌弱的现象时有发生。随着我国综合国力的日益强大,中国比历史上任何一个时刻都更加接近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目标。与此同时,迅速崛起和强大的中国也引起了世界上其他国家,尤其是西方发达国家的“高度关注”,本着零和博弈的惯性逻辑思维,“中国威胁”“中国崩溃”等舆论不绝于耳,如何能避开“修昔底德陷阱”,是摆在中国以及世界面前的一道难题。在此背景下,提出一种“共建、共享、共荣”的理念可谓恰逢其时。习近平“人类命运共同体”思想正是坚持正确的历史观、正确的文明观、正确的公正观、正确的发展观、正确的安全观,把中国梦与世界梦相连接,把中国的发展与世界的发展相统一,把中国人民的利益与世界人民的利益相联系,体现了大国担当和世界情怀,彰显了中国的自信。其中,习近平“人类命运共同体”思想中所蕴含的权力观、利益观,以及价值取向清晰的向世界传递了中国坚决维护世界和平的决心,也将中国的和平理念置于国际环境之中。
中外文化在历史上都呈现出“世界主义”的眼光。习近平“人类命运共同体”思想绝非凌空蹈虚,而是充分汲取了古今中外优秀文化的智慧和营养。一方面,中国传统文化中具有非常丰富的“命运共同体”元素,如“天下情怀”“大同社会”“和谐万邦”“和衷共济”等等。“人类命运共同体”思想既承载了中国传统文化中“天下”“和谐”的情怀,又是对它的创新、丰富和发展。另一方面,外国文化中也有许多反映各国人民追求和平、发展的良好愿望,这些都多次出现在习近平阐述“人类命运共同体”思想引用的外国谚语之中。应该说,中外文化中关于“人类命运共同体”的论述,尽管其表达方式各有不同,但所表征的内容可谓异曲同工,如出一辙。正因为如此,习近平在国内外各种不同场合阐述这一重要命题时,往往都能得到社会各界人士的广泛认同和高度赞扬,不仅仅是因为它迎合了当前人类社会发展的主流趋势,而且在很大程度上还通过文化这一世界“共通”的表达方式,承接和彰显了古今中外文化中的优秀特质。因此,立足于“人类命运共同体”视野,对于增加不同文化间的交流与互动,增进国际社会对中国的了解和认知,共同谱写和平、发展的人类美好篇章具有十分重要的作用。
发展是人类永恒的话题,如何使不同文化和社会历史背景的国家实现共同发展,是全人类共同的使命。习近平“人类命运共同体”思想向世界展示了如何解决冲突和矛盾,实现共同发展的“中国方案”,体现了丰富的时代内涵。其内容具体包括以下几个方面:一是坚持协商对话。作为我国外交战略的核心理念,“人类命运共同体”思想坚持世界国家不分大小一律平等,特别是大国之间主张不搞对抗,避免冲突,相互尊重,为共同发展打造良好的外部环境;二是坚持合作共赢。国与国之间的冲突实质上都是围绕着利益展开的。由于世界各国的基本国情、文化背景、发展程度,以及历史环境迥异,在建设一个繁荣世界的道路上存在矛盾实属正常。在这一宏观背景下,“人类命运共同体”实际上是通过共同命运追溯共同利益,彼此尊重差异,同舟共济,用共同发展、合作共赢的新理念磨平和弥合大家的分歧与差异;三是坚持共建共享。俗语讲,“单则易折,众则难摧”。当今世界还存在很多包括安全问题在内的世界性难题,而且通过时空透露出来的内涵和外延比历史上更加宽广和复杂,特别是面对“互联网+”对世界发展的又一次重塑,许多安全隐患早已突破国界成为全球性的了。因此,各国只有摒弃穷兵黩武的单一思维,树立共建共享的安全与发展新理念,才能推动世界共同发展;四是坚持交流互鉴。人类社会经历了从农耕——工业——信息社会的发展,构建出今天丰富多彩、波澜壮阔的文明华章。不同文化、历史、制度、宗教间的差异为不同文明间的交流与对话提供了条件和可能。“人类命运共同体”坚持各文明之间交流互鉴,反对不同文明存在优劣之分,秉持平等、谦虚的态度,破除文明交流中出现的傲慢与偏见,呼吁世界各国相互尊重,兼容并蓄,最终实现“美美与共,天下大同”的美好愿望。
历史上,由于受到生产力发展的限制,实现合作共赢在相当长的时期内仍是遥不可及的理想之梦。今天,“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现实基础和“知识”“网络”的叠加为“与时偕行”提供了可能和条件。
人类社会的发展使得“各国不再局限于本国范围应对生存挑战”[14]。传统视域下以民族国家为基础的国际权力观显然已不能适应这个全新的时代,亟需进行一场新的权力观的变革。树立新的权力观,首先要摒弃制度、文化差别,打破意识形态的藩篱,以尊重每个国家和民族的历史、文化、国情,特别是自主选择的发展道路为根本前提。改变现实主义权力观泛滥的无政府状态,进行权力观重构,探索具有多元共治的有序管理模式,是实现习近平“人类命运共同体”思想的政治基础。一方面,实现全球共治,不仅要加强国与国的沟通与交流,还要重视联合国和其他重要国际组织的协调和配合,尽可能的凝聚各方力量。另一方面,努力拓展新兴权力主体的范围,将国际权力的主体从传统国家扩展到跨国企业、机构、非政府组织、国际媒体等,因为国际事务,“不是一两个国家说了算,而是由各种各样的权力主体共同治理”[15]。第三,要树立全球意识。解决国际争端和冲突时,强调全局观念,主张从国际视野而非某个国家的角度审度局势,使国际事务的整体性效应得到彰显。
在国际社会,决不能将自己的一己私利奉为普遍信仰而凌驾于世界其它国家之上。“不同国家间尽管有利益上的分歧和冲突,但也有相容的一面。当人类的共同利益无法得到保障时,国家利益也就变的毫无实际意义”[16]。超越国家利益的藩篱,实现利益从国家——国际的转化,是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思想的经济基础。首先,寻求利益最大公约数,共画世界同心圆,在坚持国家利益同时,要在价值通约性的基础上,努力找寻国际利益的契合点,因为互利共赢是国与国合作延续的动力源泉。只有将各国利益紧密结合在一起,“让自己过得好,也让别人过得好”[17]的理念渗透于各国发展的始终,才能彻底扭转世界发展不平衡的局面。其次,各国应积极主动的为全世界提供更多的公共产品。各国在提供世界公共产品上不应当坐享其成,而应该尽可能的将世界公共产品的“蛋糕”做大做好。中国的“一带一路”倡议和“亚投行”的设立为世界各国提供公共产品树立了榜样。因此,世界各国只有顺势而为,互相帮助,才能更好的实现本国利益与国际利益的有机结合。再次,在国际交往中加强政策沟通。当前,世界多个国家在推动本国经济发展上提出了自己的宏观战略和理念,以中国的“一带一路”倡议为例,我们的根本目的是积极主动寻找与其它国家政策的共通性,进一步加强政策沟通,努力找寻利益契合点,最终促进共同发展。
人类社会在漫长的历史长河中形成了丰富多彩、形式各样的文明形态,这也表征各国的文明类型不具有同质性。在和平交往中,不同文明间只有本着多样、平等、包容的理念,坚持相互学习、相互欣赏、才能丰富彼此的生活,这也是迈向“人类命运共同体”的文化基础。在今天这个拥挤不堪的世界里,避免国家、民族间的矛盾与冲突,重点在于加强不同文化间的交流与沟通,这是树立新型文明观的基本条件。古往今来,不同文明形态间的学习和借鉴早已是人类社会发展的常态,在这一过程中,我们要避免单向的文化输出,而要学会彼此间理解、欣赏和接纳。因为,文明互鉴不仅是推动社会发展的动力,也是增进各国人民友谊的桥梁,还是维护世界和平的精神纽带。只有通过对话和交流,才能书写出世界多样文明的华章,让世界各国人民享受到内涵丰富的精神食粮,同时,也为人类社会发展和打造“人类命运共同体”注入了强劲的动力。
唯物辩证法认为,事物的整体与局部之间是相互影响、相互制约、相互作用的。这要求我们在解决问题时要从整体着眼,树立全局观念。在全球化时代,安全问题早已突破国界在现实层面表现为全球性,特别是“面对国内问题与国际问题相互交织带来的安全威胁,单靠武力是行不通的,加强安全领域的国际合作,树立共同安全观念才是解决问题的关键”[18]。2015年夏天,由于美国发动的多场战争,造成数以百万计的中东、非洲难民们铤而走险,一路颠沛流离、风餐露宿,前往心中向往的欧洲,造成了欧洲难民危机,同时,发生在德国、法国、比利时的恐怖袭击事件也轰动了世界。各国在交往中,特别是大国之间的相互角力所引发的相互碰撞也给人类打造整体安全带来了诸多不确定因素。坚持整体安全观,最重要的还是发展,全球安全问题最主要的根源仍是各国间发展的不充分、不均衡,可以说,发展才是解决全球安全问题的“总钥匙”。另外,坚持整体安全观还需要世界各国将构建安全共同体具体落实到行动上,“孤立主义”“自保政策”都无助于世界整体安全。因此,主动走向国际舞台,通过实际行动积极承担全球安全的责任与义务,通过交流、对话、协商、谈判等手段和措施,解决国际争端和冲突,才能真正建构起“人类命运共同体”的安全保护网。
习近平在党的十九大报告中指出:“人和自然是命运共同体。”[19]面对全球性的生态问题,世界上不应该存在“例外主义”,功利主义的思维和观念必然导致损人不利己。树立生态文明观,要设计出可行性的具有全球意义,并能够普遍遵守的生态保护政策,提出公正、合理且绝大多数国家都能接受的解决方案,努力探索出有助于构建全球生态文明体系的实践路径和治理模式。在解决全球生态问题时,“大国意味着更大责任”[20],在这方面,中国不仅奉行互利共赢的开放战略,而且在主动承担构建全球生态体系,应对气候变化,完善全球生态治理等方面,贡献了中国智慧。与此同时,世界其它国家在应对生态问题时,需要同舟共济,共同努力,以适应全球生态格局出现的新变化。此外,国际社会还应当充分调动跨国组织、非政府组织等共同参与建立保护全球生态的利益导向和监督机制,提高国际生态保护的制度化水平,为建构新型的生态文明观,构筑人与自然和谐的“命运共同体”提供制度保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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