臧传琴,吕 杰
(山东财经大学经济学院,山东济南 250014)
伴随着经济的快速增长,环境问题变的愈加突出。在巨大的环境压力面前,政府的努力也有目共睹。2016年,全国实施按日连续处罚、查封扣押、限产停产等案件22 730余件,化解钢铁过剩产能超过6 500万吨、煤炭产能超过2.9亿吨。在投入了大量的人力、物力、财力之后,环境污染严重的状况得到了一定程度的缓解,但是部分地区环境问题依然突出。环境规制效率问题引起了学术界的广泛关注。
对环境规制效率的相关研究主要从环境规制效率测度方法及地区差异、环境规制效率影响因素两个角度出发。在测度环境规制效率并进行地区差异分析时,Pittman[1]通过构建环境效率指数,将生产过程中的污染处理效率问题考虑在内,提升了环境规制效率测度结果的准确性。Arocena等[2]构建了包括三种污染物排放量指标的测度模型,对西班牙公有和私有条件下发电机行业的环境规制效率进行了测度,发现公有经济条件下的发电机行业的环境规制效率要高于私有经济条件下的环境规制效率。李胜文等[3]借助随机前沿生产函数对1986-2007年中国的环境规制效率进行了测算,结果显示,西部地区的环境规制效率最高,中部地区最低。张子龙等[4]利用变异系数法,对中国东、中、西部地区的环境规制效率进行了测度,发现环境规制效率在区域之间呈现出东高西低的空间格局。唐德才等[5]基于DEA-Malmquist模型对2003-2013年间中国环境规制的全要素生产率进行了测算,发现环境全要素生产率具有两边高、中间低的空间“集聚效应”。那么,究竟是哪些因素影响并导致了环境规制效率的区域差异呢?Managi等[6]利用1987-2001年中国的省际面板数据对环境规制效率进行了研究,发现市场化程度的提高造成了环境规制效率的下降,特别是在1991-1994年,环境规制效率下降的幅度最大。Arthur等[7]提出,环境保护法律体系不健全、产权界定模糊不清的问题是造成环境规制效率在不同地区表现有异的重要原因。Meensel等[8]从地理溢出的角度实证分析了社会经济发展状况对环境规制效率的影响,结果显示,地区经济发展的不平衡、贫富差距扩大造成的贫困人口的大量存在与环境规制效率之间存在着显著的正相关关系。陈浩等[9]在考虑资源环境因素的前提下,对京津冀地区13个城市的环境规制效率进行了研究,结果表明,阻碍京津冀地区环境规制效率提高的最主要原因是技术进步。人均收入、人口密度等指标对环境规制效率的提升有正向促进作用,而产业结构和外资引进水平以及企业的环境管理能力与环境规制效率之间存在负向关系。程钰等[10]利用多元线性回归法,发现城镇化水平、技术投入、市场化程度、全球化程度与环境规制效率之间呈现出显著的正相关关系,但产业结构与环境规制效率呈现出显著的负相关关系。
综上可见,已有研究在测度环境规制效率进而分析环境规制效率区域差异及其影响因素的过程中并未得出确定的、一致性的结论,并且随着计量经济学的深入发展,传统的测度方法已经暴露出较多弊端,主要源于传统的计量模型有着一系列较为苛刻的成立条件,所得到结果的准确性也有待于进一步提升。因此,本文在借鉴已有研究的基础上,利用更加精确的Malmquist指数方法对中国环境规制效率进行测度,同时通过测算Theil指数,对环境规制效率的区域差异进行了分析。
在进行全要素生产率以及环境规制效率测度时,Malmquist指数方法越来越受到学者们的青睐[11-12]。Malmquist指数方法是在DEA方法的基础上发展而来的,它的基本思想是通过对距离函数比率的测度来计算投入产出效率,是用以考察全要素生产率增长的方法。这种方法不需要获取相关的价格,只需要投入和产出的观察数据即可对多个决策单元不同时期的样本进行考察,从动态的角度对效率问题进行研究,弥补了DEA方法只能从静态角度研究的缺陷。t期至t+1期的全要素变化率即为Malmquist指数,计算方法如公式(1)。
其中,Mi,t+1表示 Malmquist指数;x为投入变量,y为产出变量;分别为第t期和第t+1期的投入和产出;D(·)表示方向性距离函数。如果Malmquist指数大于1,说明从t期到t+1期效率是增长的,反之则是下降的。
在样本选择上,本文以中国内地30个省份作为研究对象:考虑到数据的可得性,本文并未将港、澳、台地区纳入分析之中;西藏地区数据缺失较多,因此也将其剔除。在指标选择上,本文以成本—收益理论为基础,选择三个投入指标和八个产出指标,构建了中国环境规制效率测度体系。
1.投入指标。投入可分为劳动投入和财力投入。选择劳动投入时,一般应将劳动人数、劳动数量与劳动质量等因素考虑在内,但由于劳动数量与劳动质量难以准确度量,因此本文选取“年末环保系统总人数”作为劳动投入的衡量指标(数据来源于2001-2015年《中国环境年鉴》)。在财力投入方面,本文选取“环境污染治理投资总额”和“环境污染治理投资率(环境污染治理投资占GDP比重)”两个指标(数据来源于2001-2015年《中国环境统计年鉴》《中国统计年鉴》)。为了消除物价波动对真实财力投入造成的扭曲,所有数据按照2000年不变价格指数进行消胀处理。
2.产出指标。产出指标是从数量和质量两个方面对产出进行描述,所以又分为控制指标和质量指标。控制指标为“固体废弃物综合利用率”“城市污水处理率”“生活垃圾无害化处理率”。质量指标为“自然保护区占地率”“人均公园绿地面积”“化学需氧量排放量”“二氧化硫排放量”“固体废弃物排放量”。2000-2010年的自然保护区占地率数据来自于2001-2011年《中国环境年鉴》,2011-2014年的数据是根据自然保护区面积占所在省份面积的比例计算得来,其他指标数据来自于2001-2015年《中国环境年鉴》《中国环境统计年鉴》。
由于化学需氧量排放量、二氧化硫排放量、固体废弃物排放量这三个指标属于逆向指标,因此本文对这三个指标进行了正向化处理,即将化学需氧量排放量、二氧化硫排放量、固体废弃物排放量三个逆向指标转化为正向指标,最终得到包括三个投入指标和八个产出指标的环境规制效率评价指标体系,如表1所示。
表1 中国环境规制效率评价指标体系
3.测度结果分析。利用地理信息系统(GIS)可视化分析方法,绘制了2001年和2014年中国环境规制效率空间分布图(见图1)。
从图1中可以看到,中国环境规制效率的空间分布存在着显著的区域差异。从整体来看,环境规制效率的分布呈现出明显的阶梯状格局,东部沿海区域的环境规制效率要略高于中部地区,同时中部地区环境规制效率要高于西部地区①由于篇幅有限,各省份环境规制效率值并未附于文中,有需要请联系作者索取。。从年平均环境规制效率来看,选取的30个省份当中有22个省份的环境规制效率实现了不同程度的提高,排在前三位的福建、广东和辽宁的年均增长率分别达到了13%、10%和8%;也有8个省份的环境规制效率呈下降状态,排在后三位的宁夏、青海和新疆的环境规制效率分别下降了17%、11%和4%。从地区分布上来看,环境规制效率高的省份大多分布在东部地区,而环境规制效率低的省份大多分布在中西部地区。通过可视化方法可以直观地看到环境规制效率空间分布存在着显著的区域差异,但这种区域差异的演变规律是怎样的还需要进一步通过Theil指数测算方法进行验证。
Theil指数是广义熵指标体系中一种比较特殊的形式,最初是由Theil[13]在1967年研究收入差距问题时使用。Theil指数可以将总体差异分解为地区内差异和地区间差异,取值在0~1之间,数值越大,差异越大;反之,差异越小。Theil指数在进行地区差异分析时得到广泛的应用[14-15],具体计算方法见公式(2)。
其中,T为地区总体差异;TW为地区内差异;Tb为地区间差异;n为地区总个数,本文中n=3;r为具体的地区,取值为1、2、3,表示东部、中部、西部;Vr代表区域r的排污收费总额占全国排污收费总额的比例;ω为具体的省份;vrω代表地区r中的ω省份的排污收费总额占全国排污收费总额的比例;drω代表地区r中ω省环境规制效率与全国环境规制效率的比重;dr代表地区r环境规制效率与全国环境规制效率的比重。
根据公式(2),测算出环境规制效率区域差异的结果,并根据该结果绘制了总体差异、地区内差异、地区间差异的演变趋势图(图2至图4)。
图2 环境规制效率地区总体差异及其演变趋势
1.环境规制效率地区总体差异及其演变趋势。如图2所示,环境规制效率地区总体差异在经历了短暂、些微的扩大之后趋于缩小,但在考察期内的不同年份表现出较大的波动性。2001-2007年总体差异呈现出不断缩小趋势,但随后从2008年开始差异逐渐扩大,并在2010年达到0.118的高值。此后,总体差异又开始不断缩小。环境规制效率地区总体差异的变化与GDP增长率变化趋势有着高度的相关性。2001-2007年中
国GDP增长速度不断提升,到2008年GDP增速开始下滑,2010年之后GDP增速又有所提升。环境规制效率总体差异与GDP增速之间呈现出较为明显的负相关关系。本文认为,经济的快速增长为实行更有效率的环境规制政策提供了物质保障,环境规制效率不断提升,地区总体差异缩小。但随着2008年金融危机影响的不断加深,政府关注的重心偏向经济增长,环境规制随之削弱,环境规制效率相应降低。之后,随着经济形势趋于好转,环境规制再度加强,环境规制效率地区总体差异不断缩小。
2.环境规制效率地区差异及其演变趋势。(1)环境规制效率的地区内差异及其演变趋势。从图3可以看到,考察期内西部地区内环境规制效率差异最大,中部地区次之,东部地区最小。具体来看,三大地区的地区内差异变化趋势与全国的总体差异变化趋势基本保持一致,在考察期内都是呈现出较大的波动性,但在近年有不断缩小的趋势。环境规制效率地区内差异呈现出的分布特点与经济发展密不可分。与东部和中部地区相比,西部地区内不同省份之间经济发展水平差异较大,在实行大致相同的环境规制政策的前提下,经济发展水平高的省份可以提供的物质保障更加充足,这使得环境规制效率在地区内存在非均衡特征。(2)环境规制效率地区间差异及其演变趋势。从图4可以看到,考察期内地区之间的差异总体上是在波动中趋于缩小的。具体来看,东部地区与西部地区之间的差异最大、东部地区与中部地区之间的差异最小,中部地区与西部地区的差异处于中间水平。本文认为,经济发展水平的差异可能是导致环境规制效率区域差异的主要因素。经济发展水平越高的地区,政府和民众对环境的关注越多,用于环境规制的资源就会越多,环境规制效率越高;而经济发展水平越低的地区则相反,政府和民众相对更多地关注于经济增长和收入水平的提高,环境规制效率较低。具体来看,东部地区与西部地区之间的经济发展水平差异最大,使得东部地区与西部地区之间的环境规制效率差异也最大。而东部地区与中部地区之间经济发展水平差距最小,这使得东部地区与中部地区之间的环境规制效率差异最小。
图3 环境规制效率地区内差异及其演变趋势
图4 环境规制效率地区间差异及其演变趋势
在对环境规制效率影响因素的相关研究进行总结归纳的基础上,本文选择外商直接投资、城镇化水平、产业结构、能源强度、经济发展水平、人均受教育年限、市场化水平、财政分权度作为环境规制效率的影响因素。为了避免异方差所带来的影响,对所选择的部分指标做了取对数处理,模型见式(3)。
其中,i表示选择的省份(i=1,2,…,30),t代表年份。EER表示环境规制效率;FDI表示外商直接投资;UL表示城镇化水平;IS表示产业结构;EI表示能源强度;EDL表示经济发展水平;AEA表示人均受教育年限;ML表示市场化水平;FD表示财政分权度;ε表示随机误差项。
1.外商直接投资、城镇化水平、产业结构、能源强度、经济发展水平、市场化水平与财政分权度数据。2001-2014年外商直接投资数据来自于中国国家统计局网站。由于国家统计局公布的原始数据单位为百万美元,为了分析的需要,本文利用2001-2014年中美年均汇率将其换算为以人民币为货币单位,并且以2001年为基期将其平减得到实际外商投资水平。以城镇人口占本地区总人口的比重、工业产值占地区生产总值的比重分别作为城镇化水平、产业结构的衡量指标。由能源消费总量(万吨标准煤)除以相应年份的实际GDP计算得到能源强度值。以经过平减的实际人均GDP数据作为经济发展水平的衡量指标。参考樊纲等[16]市场化水平的测算方法[19],我们补充得到了2001-2014年的市场化水平值。参考黄国平[17]的财政分权度测算方法,以财政支出分权度作为财政分权度的衡量指标,同时考虑经济发展和人口规模的影响,具有一定的合理性。所用数据来源于历年《中国财政年鉴》。财政支出分权度(FD)的测算方法如公式(4)所示。
其中,PPF为各省人均预算内本级财政支出,CPF为中央人均预算内本级财政支出。
2.人均受教育年限数据。将受教育程度按一定的教育年限进行折算后乘以该教育水平的就业人数,加总后再除以相应的总人口,得到人均受教育年限。即按照:
其中,xi1、xi2、xi3、xi4、xi5分别表示第i省教育程度为文盲、小学、初中、高中、大专及以上的就业人口数,相应的受教育年限为0年、6年、9年、12年、16年,x为总就业人数,相关数据来源于国家统计局网站。
如果不考虑样本之间的异质性直接进行最小二乘回归将导致估计偏差的存在,现阶段的一种处理方法是采用固定效应模型或随机效应模型。由于随机效应模型假定个体特征和解释变量之间不相关,假定条件较为严格,多数研究在分析时选择以固定效应模型作为分析的出发点[18-19],本文中Hausman检验结果表明固定效应模型优于随机效应模型,因此在模型选择上,本文使用固定效应模型。结果见表3。
表3 中国环境规制效率影响因素的实证结果
表3第2列报告了整体的回归结果。回归结果表明,除城镇化水平、财政分权度两个指标未通过显著性检验之外,其余指标均通过了不同程度的显著性检验。具体来看,经济发展水平、市场化水平估计系数为正,与环境规制效率呈正相关,意味着经济发展水平的提升会带来环境规制效率的同方向增长,其背后隐含的机制在于随着经济发展水平的提高,较为优越的经济条件为施行更有效率的环境规制政策提供了有利条件,同时随着生活水平的改善,人们对环境质量的要求也将提高,这从另一方面会促进环境规制效率的提升;同时,意味着在市场竞争机制的作用下,落后的技术和设备会被淘汰,生产者更加注重质量的提升。外商直接投资、产业结构、能源强度、人均受教育年限的估计系数为负,与环境规制效率呈负相关,表明“污染天堂”问题的客观存在,这与Markusen等[20]人的研究结论类似;产业结构与环境规制效率呈负相关,其主要原因在于工业污染是造成环境污染的主要原因,工业在国民经济体系中所占比例越高,发生污染的可能性就越大,这与郭庆等[21]人的研究结论类似;能源强度越高,表明单位GDP消耗的能源量越多,对环境的影响就越大;人均受教育年限的估计系数为负,表明公众的环保意识尚处于较低水平,无法发挥对环境规制效率的积极影响,这与元毅军等[22]人的研究结论相同。城镇化水平对环境规制效率产生了负向影响,财政分权度对环境规制效率产生了正向影响,但两个指标未通过显著性检验。
表3中的第3~5列分别报告了东、中、西分组回归的结果。总体来看,与整体回归结果相比,分组回归的结果变化并不大,但不同区域又有着不同的特点。具体来看,经济发展水平、财政分权度两个指标在三个区域中均与环境规制效率呈正相关关系,而产业结构、能源强度、人均受教育年限则与环境规制效率呈负相关关系,并且产业结构是对环境规制效率影响最大的因素。外商直接投资、城镇化水平对东部地区环境规制效率影响为负,但在中、西部地区则表现出正向的促进作用,出现这一现象的原因可能在于东部地区是最早进行引进外资并开展城镇化进程的地区,在探索过程中没有可以参考的经验,“先发展,后污染”的模式使得环境遭到严重的影响,在东部地区向中、西部地区进行产业转移时,中西部地区参考了东部地区的发展经验,在很大程度上减少了对环境的破坏。市场化水平对东部地区的环境规制效率提升有着正向促进作用,而在中、西部地区则表现出负相关。究其原因在于市场化水平的提升可以带来环境规制效率的提升,东部地区由于改革开放时间早,市场化水平已处于相对较高的程度,而中、西部地区的改革时间晚,还未到达东部地区所处的程度。
为了确保回归结果的稳健性,本文首先对2001-2014年的环境规制效率进行了重新测算,利用相同的回归方法检验了回归结果的稳健性。具体来说,在环境规制效率评价指标的选择时,在考虑数据可靠性、易得性的基础上,将投入指标中的环境污染治理投资率指标替换为环境污染治理设施数,在考虑非期望产出的基础上,借鉴Tone[23]提出的SBM-Undesirable模型,测算得到了环境规制效率EER2。在影响因素设计中,以财政收入分权度作为财政分权度指标的衡量指标,并进行了重新回归,回归结果如表3中第6~9列所示。新的回归结果与前文的分析结论没有实质性差异,表明本文的分析结果是稳健的。
本文首先构建了基于DEA模型的Malmquist指数对2000-2014年中国的三大地区的环境规制效率进行了测度,随后利用Theil指数对环境规制效率的总体差异、地区内差异和地区间差异进行了测度,继而对环境规制效率地区差异的影响因素进行了分析,结果发现:(1)中国环境规制效率呈现出显著的非均衡分布特征,东部地区环境规制效率高于中部和西部地区。(2)在环境规制效率地区内差异方面,西部地区差异最大,中部地区次之,东部地区最低;在地区间差异上,东部地区与西部地区之间的差异最大、东部地区与中部地区之间的差异最小,中部地区与西部地区的差异处于中间水平。(3)经济发展水平、市场化水平对环境规制效率的提升有着积极的促进作用,而外商直接投资、产业结构、能源强度、人均受教育年限四个指标与环境规制效率呈负相关关系。(4)分组回归结果表明,经济发展水平、财政分权度两个指标在三个区域中均与环境规制效率呈正相关关系,而产业结构、能源强度、人均受教育年限与环境规制效率呈负相关。
1.制定和实行差异化的环境规制政策,杜绝“一刀切”。不同区域由于历史、地理、文化等各方面条件的差异,对国家的相关政策会表现出不同的反应。如果政策标准和力度与当地经济社会的发展相适应,则会表现为较高的政策效率,从而有利于国家政策意图的实现;反之,政策效率就比较低,甚至为负。因此,在制定环境规制政策时,政府需要考虑不同区域的实际情况,在规制目标、规制强度、规制工具等方面实行差异化规制,保证各地区在实现一定经济目标的同时,实现一定的环境目标,即实现经济与环境的“双赢”。
2.优化产业结构,营造合理经济发展布局。工业化是经济发展过程中的必经阶段,更是发展中国家实现经济起飞的必然路径。但是,实践证明,工业是造成环境污染的重要原因,随着工业化进程的不断推进,资源消耗不断增加,环境污染趋于加重。因此,在推进工业化的过程中,务必要随时警惕环境质量的恶化,加快产业结构的优化升级,促进“绿色”技术创新和对传统生产设备的更新换代,实现“绿色”生产和“绿色”发展。
3.规范外商投资,优化外资利用结构。在引进外资的时候,在给予外商投资优惠的同时更加注意投资可能对当地环境带来的影响,严厉杜绝“先污染,后治理”的不良发展模式,提高外商投资的准入标准,切实规范外商投资环境。同时,对外商投资结构和投资方向也要加以调整、规范和引导,对于那些污染严重、环境效益差的企业,要坚决杜绝,而对那些经济效益高同时又可能带来较为先进生产理念、特别是“绿色”生产理念的企业,要给予相应的优惠鼓励政策,避免成为发达国家的“污染避难所”。
4.进一步提高市场化程度,促进市场竞争和资源优化配置。实证研究表明,市场化程度的提高有助于环境规制效率的提升。中国的市场化改革已进行了近40年,并且取得了巨大成就,促进了经济效率的提高,实现了经济的快速增长。下一步深化改革过程中,应进一步发挥市场在资源配置中的决定性作用,不仅有助于资源的优化配置和经济效率的提高,更有助于环境规制效率的提高,实现经济社会的可持续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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