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钱穆 教写作

安徽省怀宁县高河镇谢山小学 石小萍

国学大师钱穆当小学教师时，教作文的做法很有趣：一天，他带学生到郊外古墓苍松之下，让学生静观四周形势景色，各自写下。再围坐，命诸生各自陈述。何处有人忽略了，何处有人遗忘了，何处有人轻重倒置，何处有人先后失次，即据实景互作讨论。

然后自己又提醒学生注意写松风，并谈了自己对松风的体会。诸生苦思冥想写出，又经讨论，钱老为定其高下得失。这样一来，学生乃以作文课为一大乐事。竞问：“今日是否又要作文？”（见钱穆《师友杂忆》）。

钱老的做法，可以用今天的名词概之为“作文活动课”。这样的教学方法解决了作文教学中两大问题：内容与语言。内容来自于学生自身对身边景物的观察体会，再加上学生之间的互相补充，异常丰富，往日让学生头疼的“无事可写无话可说”的问题解决了。二是语言。即用什么来表达的问题。因为在学生的陈述与讨论中，语言作为工具在叙说着内容。往日让学生头疼的提取语言、组织语言的问题解决了。这里实际上贯穿着钱老以至叶老“我口说我心，我手写我口”的“言文一致”的作文教学原则。这种原则在今天仍然有着旺盛的生命力，完全可以为我们的小学作文教学所采用。

但钱老的做法中忽略了“内容、语言、结构”这作文三要素中“结构”要素，亦即文章的布局谋篇。而这个“结构”要素完全可以采用读写结合中的“仿写”方法来解决。据此，实地的观察体会，相互的陈述讨论，精彩范文的仿写相结合，可有效地解决小学作文存在的疑难，达到学生竞问“今日是否又要作文”的效果。

试以“鸟类”观察作文为例。首先我们选定《翠鸟》一文作为仿写范文，师生讨论明确《翠鸟》一文的结构：翠鸟的外貌（静态描绘）——翠鸟的动作（抓住“疾飞”与“捕鱼”两个特征性动作进行描绘）——对翠鸟的情感（喜爱），然后商定根据这个图式去观察作文。

其次，结合当地实际，师生讨论选定要观察的鸟类，如喜鹊，选定喜鹊经常出没的地方，如大枫树边，进行定点观察和动点观察，选择一个春天风和日丽的日子，鸟雀筑巢饲养小鸟的时候，这时最易观察到喜鹊忙碌捕虫、往返喂鸟的特征性动作和情态。

适当采访当地民众，了解他们对喜鹊的看法，加深体会。

然后选择一处和暖的草地，师生席地而坐，在春风中陈述讨论所观察体会到的内容。

最后，按照事前学习的《翠鸟》一文的结构，写作成文。

如果学生反映观察不清，教师可同时采用数码相机或手机拍照视频让学生观看，甚至可以观看网络照片和视频，使学生印象充分后再陈述讨论所见所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