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伟华,张庆江,陈奥,刘淞睿
纳支法结合电针治疗中风后无抑制性神经源性膀胱疗效观察
王伟华1,张庆江1,陈奥1,刘淞睿2
(1.黑龙江中医药大学附属第二医院,哈尔滨 150001;2.厦门大学,厦门 361005)
目的 观察纳支法结合电针治疗中风后无抑制性神经源性膀胱的临床疗效。方法 将120例脑血管病变引起的无抑制性神经源性膀胱患者随机分为治疗组和对照组,每组60例。治疗组采用纳支法结合电针治疗;对照组采用电针疗法。每日1次,每次30 min,治疗2星期。观察两组治疗前后日排尿频率测试分度和膀胱最大容量的变化,并比较临床疗效。结果 治疗组总有效率为98.2%,愈显率为89.5%;对照组总有效率为93.1%,愈显率为72.4%。两组愈显率比较,差异有统计学意义(<0.05)。两组治疗前日排尿频率测试分度比较,差异无统计学意义(>0.05);两组治疗前后日排尿频率测试分度比较,差异有极显著统计学意义(<0.01);治疗组治疗后日排尿频率测试分度与对照组比较,差异有统计学性意义(<0.05)。两组治疗前膀胱最大容量比较,差异无统计学意义(>0.05);两组治疗前后膀胱最大容量比较,差异有极显著统计学意义(<0.01);治疗组治疗后膀胱最大容量与对照组比较差异有统计学意义(<0.05)。结论 电针治疗无抑制性神经源性膀胱疗效显著,结合纳支法疗效明显优于单纯电针。
无抑制性神经源性膀胱;电针;中风并发症;子午流注纳子法
无抑制性神经源性膀胱,常由大脑皮层病变引起脊髓排尿中枢脱离大脑皮层中枢的抑制造成,病变部位在两侧大脑半球的旁中央小叶或其下行的锥体束。临床症状除原发病外,主要表现为尿频、尿急,每次排尿量减少和尿失禁。此病在脑卒中恢复期是比较常见的后遗症之一[1]。有文献报道,中风后患者尿失禁的发生率为51%~83%,患者在尿路感染、睡眠质量、精神抑郁、肾功能损害、皮肤护理和社会活动中均受到干扰,影响其康复[2]。子午流注纳支法,作为一种以时间条件为主的配穴方法,是按一天中的时辰顺序,以配合十二经的气血流注,利用五腧穴的五行关系,通过补母泻子的方法达到治疗目的的一种疗法[3]。本研究以脑血管病变引起的无抑制性神经源性膀胱患者为研究对象,运用纳支法结合电针探索治疗无抑制性神经源性膀胱并评价其临床疗效,现报告如下。
1.1 一般资料
本研究对象为黑龙江中医药大学附属第二医院2012年1月至2014年12月的门诊和住院患者共120例,按就诊先后顺序采用查随机数字表法将患者随机分为治疗组和对照组,每组60例。两组性别、年龄、病程及病性分布比较,差异无统计学意义(>0.05),具有可比性。详见表1。
表1 两组患者一般资料比较
1.2 纳入标准
①符合无抑制性神经源性膀胱的诊断标准(采用LaPides分类法)[4-5];②有脑血管病患者,病情稳定;③日排尿频率测试Ⅲ度以上(包括Ⅲ度),尿失禁程度评估Ⅲ度以上(包括Ⅲ度);④病程7~180 d;⑤年龄40~75岁。
1.3 排除标准[6]
①非脑血管疾病引发的无抑制性神经源性膀胱;②合并有尿路感染、前列腺增生、前列腺炎、手术损伤等其他能引发排尿障碍的疾病;③患者意识不清或智能障碍,不能配合治疗和检查;④患者有血小板减少症或/和凝血障碍性疾病;⑤患者晕针,不能接受针刺治疗。
2.1 治疗组
每日申时(15~17时)治疗,纳支法取束骨、通谷,电针肾俞、会阳,针刺四神聪。患者取侧卧位,采用0.30 mm×40~60 mm毫针,用75%乙醇棉球常规消毒,四神聪斜刺进针,实施平补平泻手法,双侧束骨、通谷直刺实施泻法,每隔10 min捻针1次;肾俞和会阳采用电针疗法,正极接肾俞,负极接会阳,选疏波50 Hz,选择患者能耐受的强度,留针30 min。每日1次,连续治疗2星期,2星期后判定疗效。
2.2 对照组
电针肾俞、会阳,针刺四神聪,其余同治疗组。
3.1 观察指标
3.1.1 日排尿频率测试标准分度
Ⅰ度:白天可随意控制排尿,一般3~4 h排尿1次,夜尿1次或无夜尿。
Ⅱ度:白天可随意控制排尿,一般2~3 h排尿1次,夜尿2次。
Ⅲ度:白天有时不能控制排尿,一般1~2 h排尿1次,夜尿3次。
Ⅳ度:白天不能控制排尿,一般0.5~1 h排尿1次,夜尿4次以上。
3.1.2 膀胱容量测定
B超测定膀胱最大容量。
3.2 疗效标准
痊愈:可随意控制排尿,尿频、尿急症状基本消失,日排尿频率测试评定达Ⅰ度。
显效:可随意控制排尿,尿频、尿急症状明显改善,日排尿频率测试评定提高2度。
有效:尿频尿急症状有所改善,日排尿频率测评提高1度。
无效:尿频、尿急症状无改善,日排尿频率测评无提高。
3.3 统计学方法
采用SPSS16.0统计软件进行统计学分析。计数资料用卡方检验;计量资料以均数±标准差表示,采用检验;等级资料采用秩和检验进行统计学分析。以<0.05表示差异有统计学意义。
3.4 治疗结果
在研究过程中,治疗组脱落3例,对照组脱落2例,均为门诊患者。治疗组中1例在第3次针刺时因晕针自行退出脱落,其余4例由于就诊不便脱落。
3.4.1 两组治疗前后日排尿频率测试分度比较
由表2可见,两组患者治疗前日排尿频率测试分度比较,差异无统计学意义(>0.05)。治疗组治疗前后日排尿频率测试分度比较,差异有显著统计学意义(<0.01);对照组治疗前后比较,差异有显著统计学意义(<0.01)。治疗组治疗后日排尿频率测试分度与对照组比较,差异有统计学意义(<0.05)。
表2 两组治疗前后日排尿频率测试分度比较 (例)
3.4.2 两组临床疗效比较
由表3可见,治疗组总有效率为98.2%,愈显率为89.5%;对照组总有效率为93.1%,愈显率为72.4%。两组愈显率比较,差异有统计学意义(<0.05)。
表3 两组临床疗效比较 (例)
注 :与对照组比较1)<0.05
3.4.3 两组治疗前后膀胱最大容量比较
由表4可见,两组治疗前膀胱最大容量比较,差异无统计学意义(>0.05);两组治疗前后膀胱最大容量比较,差异有极显著统计学意义(<0.01);治疗组治疗后膀胱最大容量与对照组比较差异有统计学意义 (<0.05)。
表4 两组治疗前后膀胱最大容量比较 (±s,mL)
表4 两组治疗前后膀胱最大容量比较 (±s,mL)
组别例数治疗前治疗后tP 治疗组57196.2±13.5326.1±19.755.7<0.01 对照组58194.7±12.3302.4±34.224.0<0.01
脑卒中后的无抑制性神经源性膀胱,是由于脊髓排尿中枢失去了大脑皮层的抑制作用,影响了逼尿肌和尿道内外括约肌正常的舒缩功能而形成的。膀胱充盈期患者主观抑制排尿,但逼尿肌有自发或诱发的收缩,使膀胱内压升高,出现尿频、尿急、急迫性尿失禁的典型临床表现。多数患者的膀胱充胀感和尿意几乎与排尿反射同时发生,当患者觉察到要排尿时,尿液已经或即将排出,导致膀胱容量的减少[7-11]。多年临床经验及文献显示,针刺在恢复膀胱功能方面有明显效果,本研究应用纳支法结合电针治疗脑卒中后的无抑制性神经源性膀胱,治疗后治疗组愈显率为89.5%,对照组为72.4%,两组比较差异有统计学意义(<0.05)。两组治疗后日排尿频率测试分度比较,差异有统计学意义(<0.05)。两组治疗后膀胱最大容量比较,差异有统计学意义(<0.05)。
神经源性膀胱在中医学可归属于“淋证”“小便不禁”“遗溺”等范畴,其概念首见于《素问·宣明五气》[12]中“膀胱不利为癃,不约为遗溺”。治疗本病关键在于抑制由于脊髓反射所引起的膀胱收缩。从解剖学角度看,针灸疗法可刺激骶神经根传出的神经,引起逼尿肌及膀胱内括约肌肌内被动地节律收缩和舒张运动,增加二者之间的协调功能,有利于排尿反射的形成[13]。针刺四神聪能提高大脑皮质中枢对排尿的调节作用,抑制了过度的脊髓反射性膀胱收缩[14-17]。当膀胱内尿量增多引起尿意时,如果客观情况不允许,大脑皮质即可发出冲动,抑制骶髓的副交感中枢,并兴奋骶髓前角的运动神经元和腰髓的交感神经中枢,使逼尿肌松弛,尿液不能随意排出。肾俞、会阳属于膀胱经,分别接近第一腰神经交感神经干和阴部神经干,针刺两穴可不同程度地影响坐骨神经、阴部神经和盆神经等传入支的兴奋性。
“时间针法”是以时间为主要因素的一种取、配穴方法,在近千年的发展过程中形成了子午流注针法、飞腾八法、灵龟八法、移光定位针法和脏气法时针法[18]。时间针法作为时间生物学的一个分支。在中国有着悠久历史,源远流长,其中心思想源于《内经》中“天人相应”和“因时治宜”“择时而治”的理论。认为生物界的一些活动具有其周期性的变化规律,这种变化与时间密切相连,因此治疗时需“谨候其时”才能“病可与期”,相反“失时反候者,百病不治”。纳支法是时间针法中的一种,根据十二经脉与五行、十二地支的关系进行取穴的一种针法。其推算方法比较简单,临床实用性较高。据中医基础理论,按照标本兼治的原则,选取膀胱经和肾经腧穴。膀胱经经气旺于申时(下午3~5时),根据纳支法“迎而夺之”,申时应取本经子穴(水生木即木穴、输穴)束骨穴和“本穴”(膀胱经属水,五腧穴中五行属性属水的是荥穴)通谷穴。四神聪与膀胱经、督脉相连,肾俞和会阳在膀胱经上。肾藏精,精生髓,脑为髓之海,调其经气可以补精填髓,肾与膀胱通过经脉相互络属,故四神聪可以固摄膀胱和尿道。肾俞、会阳可以培肾固摄、扶正培元。通过电针刺激反射引起阴部神经疲劳,促使膀胱排空,刺激效果等同于S2神经根切断术[19]。选择华佗牌SDZⅡ电子针疗仪,最佳的电针刺激参数[20]为9 V,50 Hz,175 ms,非对称双向脉冲波,通过电流不间断地刺激尿道内外括约肌,使其肌力、肌张力不断提高,尿道收缩功能增强从而抑制排尿。
[1] 叶永铭,刘志顺,杨中阳,等.针刺治疗卒中后尿失禁尿动力学分析[J].中国针灸,2000,20(11):45-46.
[2] 谭志高,章薇,龚后武,等.电针治疗中风后尿失禁临床疗效的Meta分析[J].针灸临床杂志,2015,31(2):74- 77.
[3] 周丽莎,涂乾.从《内经》思想浅探子午流注纳支法理论机制[J].中医药研究,2001,17(5):1.
[4] 吴阶平.泌尿外科[M].济南:山东科技出版社, 2000:816.
[5] 国家中医药管理局脑病急症协作组.中风病诊断与疗效评定标准(试行)[J].北京中医药大学报,1996,16 (1):55-56.
[6] 刘路然,蔺勇,赵节绪,等.电针治疗无抑制性神经原性膀胱的临床研究[J].中国康复医学杂志,2005,22(9): 697-698.
[7] 李晓宁,王敏,倪金霞,等.电针治疗无抑制性神经源性膀胱的尿流动力学研究[J].中医药信息,2005,22(3): 38-39.
[8] 王伟华,杨沈秋,顾明全.针刺配合隔物灸治疗中风后尿失禁疗效观察[J].上海针灸杂志,2010,29(7):433- 435.
[9] 盛国滨,包瑞,于志刚,等.针灸治疗中风后尿失禁42例临床观察[J].中医药信息,2010,27(4):93-94.
[10] 林琳,王建明,张春艳,等.针药结合治疗神经原性膀胱82例临床研究[J].中医药学报,2008,36(2):70- 71.
[11] 杨续艳,高维滨.电针治疗脑卒中后尿失禁的临床观察[J].针灸临床杂志,2006,22(6):33-34.
[12] 尹平,郑慧敏,汤康敏,等.针灸治疗神经源性膀胱的临床研究进展[J].中医药导报,2016,22(17):62-65.
[13] 赵颖川,李泽兵.神经源性膀胱现代治疗及康复进展[J].神经损伤与功能重建,2006,26(4):242-244.
[14] 翁方中,周瑞祥.针、药、灸三法治疗脑卒中后尿失禁106例分析[J].卒中与神经疾病,2011,18(4):198- 200.
[15] Blok BF. Central pathways controlling micturition and urinary continence[J]., 2009,59(5 Suppl 1):13 -17.
[16] 吕风亚.尿失禁的基础与临床[J].现代诊断与治疗, 2004,15(2):106-107.
[17] 李晓艳,刘尔林.四神聪联合肾俞会阳电针治疗中风后尿失禁62例临床观察[J].中国伤残医学,2014,22 (9):156-157.
[18] 贺成功,龙红慧,蔡圣朝,等.时间针灸学理论探源[J].成都中医药大学学报,2015,38(2):101-104.
[19] Li JS, Hassouna M, Sawan M,. Electrical stimulation induced sphincter fatigue during voiding[J]., 1992,148(3):949-952.
[20] 李琦,曾炳芳,王金武,等.不同刺激参数对SD大鼠肌肉收缩的影响[J].生物医学工程与临床,2010,14(4): 277-281.
Therapeutic Observation ofMethod plus Electroacupuncture for Poststroke Uninhibited Neurogenic Bladder
-1,1,1,-2.
1.,150001,;2361005,
Objective To observe the clinical efficacy of Na Zhi method (midnight-noon ebb-flow method) plus electroacupuncture in treating poststroke uninhibited neurogenic bladder. Method A total of 120 patients with uninhibited neurogenic bladder due to cerebrovascular diseases were randomized into a treatment group and a control group, 60 cases in each group. The treatment group was intervened bymethod plus electroacupuncture; the control group was intervened by electroacupuncture. The intervention was conducted once a day, 30 min each time, for a total of 2 weeks. The daily voiding frequency index and maximum cystometric capacity (MCC) in the two groups were measured before and after the intervention, and the clinical efficacies were compared. Result The total effective rate and markedly effective rate were respectively 98.2% and 89.5% in the treatment group versus 93.1% and 72.4% in the control group. There was a significant difference in comparing the markedly effective rate between the two groups (<0.05). There was no significant difference in comparing the daily voiding frequency index between the two groups before the intervention (>0.05); the daily voiding frequency index was significantly changed after the intervention in both groups (<0.01), and the daily voiding frequency index of the treatment group was significantly different from that of the control group after the intervention (<0.05). There was no significant difference in comparing the MCC before the intervention between the two groups (>0.05); the MCC was significantly changed after the intervention in both groups (<0.01); the MCC of the treatment group was significantly different from that of the control group after the intervention (<0.05). Conclusion Electroacupuncture can produce a significant efficacy in treating uninhibited neurogenic bladder, while it can produce a more significant efficacy when combined withmethod.
Uninhibited neurogenic bladder; Electroacupuncture; Poststroke syndrome;method
1005-0957(2017)05-0533-04
R246.6
A
10.13460/j.issn.1005-0957.2017.05.0533
王伟华(1968—),女,主任医师,硕士生导师,Email:wangweihua1968@126.com
2016-12-0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