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域理论视阈下的英语委婉语研究

张文蓉，仇 伟

(济南大学外国语学院, 山东 济南 250022)

语域理论视阈下的英语委婉语研究

张文蓉，仇 伟

(济南大学外国语学院, 山东 济南 250022)

委婉语是人类社会普遍存在的一种语言现象。前人的研究主要集中于语义学、语用学、社会语言学和认知语言学等角度，少有学者从系统功能语言学的角度来阐释英语委婉语。因此，基于前人研究的不足，从系统功能语言学视角，运用韩礼德的语域理论分析英语委婉语，对其进行语用分析，旨在提高人们的语用能力和跨文化交际能力。

委婉语；语域理论；语用；交际能力

一、引言

委婉语 (euphemism) 是一种普遍的语言现象，时刻出现在人们的日常交流对话中，是对一个民族的民族文化和社会心理的反映。追溯英语委婉语的词源，它源自希腊语euphemismos，意思是“好听的话”，因此，我们可以发现委婉语就是用好听的话进行交流。但并不是所有悦耳动听的话就是委婉语，人们使用委婉语的目的在于避讳令人尴尬的语言和一些客观事实。到目前为止，委婉语的定义有很多，但都大同小异。《语言与语言学词典》 (Rawson, 1981)将委婉语定义为用一种不明说的，能使人感到愉快的含糊说法，代替具有令人不悦的、不够尊重的表达方法。

委婉语的普遍使用已经引起国内外学者的广泛关注，他们的研究主要集中在语义学、语用学、社会语言学和认知语言学等方面。语义学方面，如Rawson (1984)、刘纯豹(1994)、殷成竹(2016) 等。语用学方面，如束定芳，徐金元(1995)、徐海铭(1996)、梁红梅(2000)等。社会语言学方面，如李国南(1989)、王松年(1993)、吴松初(1996)、彭文钊(1999)等。认知语言学方面，如王永忠(2003)、邵军航，樊葳葳(2004)、谌莉文(2006)、周福娟，汤定军(2008)等。基于前人的研究，发现鲜有学者从系统功能语言学的视角出发，运用语域理论对委婉语进行分析，因此，本研究可以有效弥补前人研究的空缺。我们的母语是汉语，第二外语大都是英语，因此，通过了解和学习英语委婉语的使用规则，有助于提高我们的语用能力和跨文化交际能力。

二、语域理论的基本内涵

语域是因使用语言的情景场合不同而引起的变体(卫岭, 2004)。人们使用语言必须依附于一定的语境，但是要想交际活动成功，还必须考虑到一定的文化背景因素，尤其是语言不同的人之间进行交流。

语域理论是系统功能语言学的重要理论之一。语域这一概念最初是由Reid在1956年研究双语现象时提出，用来描述语言运用变体。Malinowski提出“语境”这个术语，并将其分为文化语境和情景语境。文化语境指的是说话人所处社会的文化背景；情景语境指的是语言交际行为所发生的具体情境。后来，Firth接受了Malinowski的“语境”概念，将其发展为“语义存在于语境”的理论。Halliday受Firth语境理论的影响，在1964年提出“语域”这个术语，并认为语域是因情景语境的变化而产生的语言变化形式。他指出，在任何一个情景语境中，都会有三个变量影响语言的使用：语场、语旨和语式。

语场指实际发生的事，即语言活动所涉及的范围，主要包括语言发生的场地、参与者及谈话的话题。语旨指的是参与者之间的关系，主要涉及到参与者的社会地位和社会角色关系。语式是指语言交际的载体形式，主要包括口语交际和书面交际两种形式。语言使用时，会受语场、语旨和语式三个变量的共同影响，形成语域这一变体。这三个变量分别影响语言意义系统的三个部分，即概念意义、人际意义和语篇意义，并且三个变量中的任何一项发生变化都会引起意义的变化。

三、英语委婉语的语域理论分析

委婉语就是人们根据一定的语境选择语言文字的结果。一个交际活动的进行，总是涉及到一定的语场、谈话内容，参与者等要素，而这些要素正是符合语域理论的三个变量关系，即语场、语旨、语式。人们在交际的过程中总是试图找到一种恰当的表达方式，一方面可以顺利地完成交流，另一方面又可以使双方因为谈话而感到愉快，那么在这种情况下，委婉语就有它的一席之地。委婉语的使用既可以丰富语言的表达方式，又为人们进行愉快地交流提供了一种合适的表达手段。本文接下来就从语场、语旨、语式三方面对英语委婉语进行分析。

(一)语场方面

语场是交际活动中涉及到的事，主要指谈话的场合及谈话的主题。在进行谈话交流的时候，需要考虑到语场和一定的社会文化背景。一般来说，在比较正式的场合中，委婉语用的频率相对比较高。就谈话的内容而言，委婉语的使用可以达到避讳、避俗的效果，从而使交际双方更容易接受。

例如，每每谈到“性”这一话题时，人们往往会感到很尴尬和害羞。有的时候为了交际的需要，人们不得不谈论这一话题。因此，委婉语的表达是很有必要的，英语中用来表达“性”这一方面的委婉语就应运而生了。如He made love to her. / He slept with her. / They hooked up. / He has been intimate with her。一方面避免了尴尬难堪的交流，另一方面也恰当地完成了交际。除此之外，还有“去厕所”这一话题，也是让人难以直接表达的。于是相应的表达如He’s gone to answer the call of nature. / He’s gone to the loo. / He’s gone to spend a penny. / He’s gone to take a slash. / He’s gone to the bathroom. / She’s gone to powder her nose。以上讨论的都是敏感的话题，委婉语的使用为人们礼貌成功地交流提供了一种有效的表达方式。

(二)语旨方面

语旨是指参与者之间的关系，主要涉及到参与者的社会地位和社会角色关系，如丈夫/妻子、老师/学生、父母/子女等。但是，人们的社会角色并不是一成不变的，而是会因场合的不同而导致身份的不同。如在一个场合中作为老师，但在家里可能就是母亲的身份。不同的社会角色会影响语言的使用。一般来讲，交涉参与者双方的社会地位差距越大，交流时的表达就会越客气，委婉语使用的频率相应也就越高。

例如，在向别人提出请求时，could，would比can，will更委婉。如妈妈对儿子说：“Could you please take out the rubbish? / Can you take out the rubbish?” 显然第一句更委婉更有礼貌，听话者(儿子)更容易接受且愿意去倒垃圾。第二句话听起来则像命令，听话者(儿子)可能不愿去做，可能会拒绝妈妈。除此之外，有的人选用虚拟语气来表达温和委婉的话。比如，一对夫妻吵架了，男方的一个朋友劝他给自己的妻子道歉，他就会说：“If I were you, I would say sorry to her.” 这样的表达使男方听起来比较容易接受，而不是直接说是男方的错，或是说男的就应该给女的道歉。一方面可以利于朋友关系的维系，另一方面也可以利于事情的解决。

(三)语式方面

语式是指语言交际的媒介或渠道，主要包括口语交际和书面交际两种形式。语式不同会导致交际效果的不同。一般说来，人们在交际时大多采用口语交际。

例如，让别人关灯时可以有几种表达方式。Could you possibly turn off the light? / If you don’t mind, please turn off the light. / Turn off the light. 显然前两种表达方式更委婉和客气，而且一般语句较长，表述的语气也越含蓄委婉。前两种表达方式一般用于陌生人或是晚辈对长辈说的话。最后一种表达方式句式较短，属于命令式的表达，语气比较强硬，让人听了不是很舒服，一般用于朋友或家人之间。因此，说话者之间的交流方式暗含着说话者之间的关系亲疏状况。

四、英语委婉语的语用原则分析

在人们的日常交流中，委婉语的使用频率相当高，为人们成功地交流提供了一种有效的方式。Grice提出了合作原则，认为人们在谈话交流过程中应该遵守该原则。其包括四个准则，数量准则、质量准则、关系准则和方式准则。为了人们在实际的对话交流中更好地使用委婉语，接下来主要从合作原则的四个准则来分析英语委婉语。

(一)数量准则的违反

数量准则要求信息量恰如其分。而委婉语的构成方式多采用省略法、缩写法等，从而导致语义模糊，目的是避免让人难以启齿的部分。如用WC代替Water Closet，用S.O.S.代替 son of a bitch。说话者通过把令人尴尬或难以启齿的部分省略，且认为听话者可以根据自己的经验或是语境推断出交际的所有信息。

(二)质量准则的违反

质量准则要求设法使话语真实，不要说自知是虚假的话，不要说缺乏足够证据的话。从委婉语的本质来看，它正是违反了这一准则，因为一方面它可能故意褒扬事实，另一方面可能低调陈述缺陷或不足。如用sanitation engineer代替garbage collector (清洁工)，用senior citizen代替old people，用put on a few extra pounds代替put on weight，用a bit slow代替stupid。说话者通过故意违反事实，用恭维、褒扬的话语来表述内容，使说话者和听话者心理上都易接受，利于交际的正常进行。

(三)关系准则的违反

关系准则要求谈话的内容要有关联。有的委婉语表面上看起来与谈话的内容无关，如果交际双方不了解彼此的风俗习惯，就会导致交际行为的失败。如用push up daisies / bit the dust / kick the bucket代替death，用go to spend a penny / go to take a slash / go to powder her nose代替go to the toilet。

(四)方式准则的违反

方式准则要求表述要清晰。谈话时避免含混不清、避免歧义、语句要简练。委婉语的使用恰恰是违背了这一准则，委婉语常常使用比较含糊的语义来避免一些让人难以启齿的话，除此之外，委婉语的语句一般比较长。如用Could you please pass me the book?代替Give me the book，用He’s not the sharpest tool in the shed代替He is stupid。委婉语用间接的话来表达令人刺耳的话，有利于交际的进行。

五、结语

本文主要从系统功能语言学的视角探讨了英语委婉语，并用合作原则的四个准则分析了英语委婉语，旨在提高人们的实际交际能力。委婉语的使用有助于人们建立良好的社会人际关系，更有助于社会的和谐发展。基于本研究的讨论，发现本研究仍存在不足之处，如未涉及到汉语委婉语的分析，因此，以后的研究可以尝试从汉英对比的角度分析委婉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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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01-15

外教社全国高校外语教学科研项目“胡塞尔现象学视阈下的认知语言学研究”(2015SD0016B)。

张文蓉(1992-)，女，济南大学外国语学院硕士生，研究方向：认知语言学。 仇伟(1976-)，男，北京外国语大学博士后，济南大学外国语学院副教授，硕士生导师，研究方向：英汉语言对比、认知语言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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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8—3340(2017)02—0053—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