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 宇
(山东广播电视大学会计学院,山东 济南 250014)
我国劳动力成本上升的原因及对策分析
——基于劳动力供求角度的研究
梁 宇
(山东广播电视大学会计学院,山东 济南 250014)
劳动力成本作为企业成本的重要组成部分,其高低变化将直接影响到商品价格的高低。从劳动力供求等因素出发分析劳动力成本上升的客观原因,通过论证得出:中国劳动力成本的上升具有必然性。为此,随着我国人口红利的消失,经济实体应逐渐提高劳动者的素质,通过改善生产要素配置抵消劳动力成本上升带来的消极影响。
劳动力成本;人口红利;刘易斯拐点
劳动力是达到法定劳动年龄,具有一定劳动能力的个体。劳动力作为生产要素,是物质财富和精神财富创造的首要源泉。从微观看,作为企业生存和发展的基本因素,劳动力成本分为狭义和广义两个范畴。狭义的劳动力成本包括:支付职工的工资、津贴等;广义的劳动成本还包括劳动力的培养成本等。我国劳动力的素质结构发生了较大的变化,一方面,劳动适龄人口的文化程度不断提高,这意味着适龄青年接受教育年限不断延长,由此相应地减少了社会劳动力的比重。另一方面,随着社会对高素质人才需求的上升,培养成本也随之提高,这使得劳动力成本的上升具有必然性。物价水平是决定生活成本的主要因素,而房地产价格也决定了家庭经济负担的轻重。目前,我国产业结构发生了很大变化,第一产业占比有较大幅度的下降,而从农业中转移出的劳动力已没有进一步被其他行业吸收的空间。从我国劳动力的供求看,二者之间存在较大的脱节,人力资源没有得到充分开发利用。
劳动力成本关系到企业的利润规模及同行竞争力,也关系到未来的发展潜力,进而在很大程度上决定着企业的发展战略甚至生存。因此,劳动力成本开始逐渐上升;但另一方面,如果劳动力成本上升的速度太快,又会引起企业降低人力资源的需求。当前,我国人力资源在经济发展中越发重要,国内对劳动力成本的相关研究也开始逐渐深入。例如,林炜(2013)借助知识生产函数分析了劳动力成本上升对企业创新能力的影响,利用1998~2007年期间中等工业企业数据库,测算劳动力成本对制造业企业创新能力的激励弹性系数,发现企业的创新能力随着劳动力成本的上升而上升。陈胜蓝、马慧(2014)针对中国劳动力市场转型出现的新特点,以上市企业2001~2011年数据为样本,考察了中观层面产品市场竞争对微观层面企业劳动力成本管理决策的影响。研究结果表明:激烈竞争的产品市场环境会使企业采取更具黏性的劳动力成本管理战略。都阳、曲明(2009)通过对2000-2007年中国规模以上制造业企业数据的测算,得出结论:劳动报酬的增长伴随着劳动生产率更快的增长,该期间劳动力成本优势并未减弱,并认为产业结构的升级和教育的深化可以实现劳动力成本优势的延续。耿强、付文林、傅坦(2011)通过研究发现:我国伴随人口红利的逐步消失,劳动力成本的上升将成为中长期趋势,劳动力成本上升已经成为推动我国物价上涨的重要原因。姚先国、曾国华(2012)利用1999-2007年间的数据进行分析,认为我国地区劳动生产率与劳动力成本显著正相 关,现阶段应大力推进收入分配体制改革,提高职工工资水平,以高收入推动生产效率的提升,在保持劳动成本优势的同时,扭转国民收入分配不断恶化的趋势。
目前我国劳动力就业压力较大,在经济处于下行通道中,各种不利因素会导致失业率的上升,而失业率的上升会降低劳动力成本攀升的压力,这反而对劳动力成本的上升有一定的制约,但从整体上看不会影响劳动力成本上升的趋势。
影响劳动力成本的因素主要有:劳动力的供给成本、供给数量、生活成本(包括房地产价格或房地产租赁价格、物价因素、劳动力素质的高低)。
(一)劳动力供需对比提升了劳动力成本
1.从劳动力供给数量看
年龄结构显著影响着劳动力的供给,劳动力年龄结构的转变是劳动供给结构变化的主因之一。1978年改革开放以来,我国教育年限逐渐延长,可直接供给社会劳动力的数量会相对降低。尤其是1999年后,我国高等教育开始大规模扩招,甚至是向大众化迈进,在校大学生的数量逐年增加。在高等教育大众化趋势的环境影响下,部分适龄劳动力上高中或继续深造的大学生比重持续上升,高中以上学历在校生的数量迅速增加,导致社会劳动力供给比重的直接降低。总之,随着我国人口数量的增加,即使劳动力供给量绝对值有所增加,但劳动力供给占人口比重却逐年下降。
经济活动主体主要是15-64岁的适龄人口。随着中国义务教育的实施,在校教育人口占比迅速增长,接受正规教育的期限也相应延长。其中,普通高中在校生从1990年的249.8万人增加到2013年的822.69万人。大学录取率从1990的24.4%增长到2013年的85.1%。全国本专科学生从1990年的60.9万人 增长到2013年的699.88万人,累计增加了10.5倍。为分析各类指标本文设立了各种占比。占比1:中国经济人口占15-64岁人口的比重;占比2:在校研究生、本专科学生人数占15-64岁人口的比重;占比3:在校高中生占15-64岁人口的比重;占比4:高中及高中以上在校学生人数占15-64岁人口的比重;占比5:在校研究生、本专科学生人数占就业人口的比重。从表1可以看出,占比1从1990年的85.6%下降到2013年的78.8%,而同期内占比2则从1990年的0.28%上升到2013年的2.63%;占比3从0.94%上升到2.42%;占比4从1.22%上升到5.05%,占比5从0.33%上升到3.44%。占比1的显著下降表明中国的经济活动人口从1999年到2013年呈递减趋势,其中重要原因之一是高中及以上学历的学生规模递增。在各种指标中,占比2及占比5分别增长了8.31倍、9.32倍。这表明:在校学生占适龄劳动人口的比重越来越大,符合就业条件的人口中越来越多的学生仍然在大学进修深造。
表1 高校生及占经济活动人口比重
注:数据来源于中国教育部网站
2.从劳动力的需求结构看
从1978年到2013年,第二及第三产业在国民经济中的重要性显著上升,第二产业和第三产业的就业吸纳率比重逐渐增加。随着中国经济的发展,对高素质、高技术劳动力的需求不断增长,第二产业和第三产业对劳动力素质要求越来越高。随着中国产业结构的调整及演变,第一产业就业人员占全部就业人员比重显著下降,由1996年的50.5%下降到2013年的31.4%。第二产业就业人员占全部就业人员比重显著上升,由1996年的23.5%上升到到2013年的31.1%,但各省份之间的变化有较大差异。第三产业就业人员占全部就业人员比重显著上升,由1996年的26%上升到2013年的38.5%。因为第一产业的劳动力成本较低,而二、三产业的劳动力成本较高,所以,从整体看,全国范围内的劳动力成本具有更高的现实基础。
(二)劳动力的培养成本节节攀升
近年来,我国劳动力供给成本逐渐上升。劳动力供给成本包括劳动力的生活成本、教育培养成本等。教育作为提高劳动者素质的基本条件,其重要性日益显著。作为社会组成单元的家庭,为提高学业质量和就业质量,教育支出从入学阶段就开始逐渐增加。随着中国教育体制改革的推进,1998年以后高等教育和中等教育逐渐进入收费入学阶段,因此,教育支出又成为家庭支出中的重要一项。从表2看出,各类学杂费从1998年的369.75亿元增长到2013年的3737.69亿元,10年间共增长了9.1倍;与此同时,就业体制亦发生根本转变,大学生就业也从计划分配转变为自主择业,而且自主择业的成本也逐年攀升。显然,劳动者作为家庭收入的主要来源,其必然要求更高的劳动报酬。从各省份单位职工的工资报酬来看,工资作为劳动力成本的主体组成部分,从2006年到2013年已经显著上升。
表2 全国学杂费及构成
注:数据来源于中经网数据库; - 为数据空缺。
(三) 产业结构调整拓宽了劳动力成本上升的空间
当前,中国人口结构已经发生了很大变化,出现了刘易斯拐点。因劳动力供给缺乏弹性,尤其是高素质劳动力的缺乏在一定程度上加剧了劳动供需矛盾,这样又直接增加了劳动成本攀升的幅度。新型技术产业对适龄人口具有更高的技术要求,这反过来又促使适龄人口进一步延长教育周期和教育投入,教育周期越长,家庭培养支出成本负担就更重,因此,作为家庭中的劳动收入者就会要求更高的工资水平,这在很大程度上提高了劳动力成本上升的刚性。
(四)工资物价等刚性特点使劳动力成本呈上升趋势
工资物价具有刚性的特点决定了劳动力成本也具有类似的性质。随着城镇化的推进及房地产价格的大幅上升,大中专毕业生工作后增加了购房需求、房屋租赁市场扩大等因素也使得房屋租住价格一路上扬,因而生活成本逐渐上升。经济实体的职工显然对工资、薪金产生更高的要求。从物价指数看,1997至2013年(以1996为基期),全国物价指数累计上涨了38%,其中有一半省份涨幅超过了40%。由于物价指数具有刚性的特点,从而导致居民家庭的生活成本支出显著上升。
(一)劳动力成本上升是我国人口结构转变的结果。随着人口红利的消失,劳动力成本上升是必然趋势。低廉的劳动力不利于产业结构的完善和提升,所以提升劳动力质量具有重要意义。然而我国劳动力素质并未出现与经济增长同步提高的现象,因此今后应该注重提高劳动者的综合技能,使之成为改善劳动要素的基本条件。
(二)房地产价格和消费物价指数是影响职工薪金的重要因素。房地产价格和物价因素是影响生活成本的重要因素。两者变动幅度会影响到劳动者的实际收入水平,因而也是职工对劳动报酬索取时的重要参考因素。随着我国房地产价格的迅速上升,不论是进城民工还是企业单位的职工都增加了生活成本,相对降低了居民的生活水平,由此导致劳动力成本具有上升的刚性。
(三)第一产业占比的不断下降,导致农林等劳动力供给和需求结构发生了根本转变。随着城镇化的推进,从农业及农村中释放出的劳动力不断转向第二及第三产业,而二、三产业需要支付较高的工薪报酬,所以劳动力成本的提高具有客观性。各类经济实体应该及时转变观念,通过各种途径充分利用整合人力资源,降低劳动力成本。
(四)随着我国义务教育的延伸及高等教育的普及,我国人力资源的价格会呈现明显上升趋势。目前不论是高等教育还是职业教育,政府的教育支出应该进一步优化,大力提高各类人才的综合素质。劳动密集型企业应该积极适应新的形势,采用新工艺或新的生产策略,将成本优势继续保持下去。
(五)智能化水平可以部分取代高成本的劳动力。例如,目前在降低劳动力成本过程中,部分企业出现智能机器人替代白领或蓝领的现象逐渐增多,办公自动化、智能自动化及管理自动化的程度越发提高。因而,通过改善生产要素配置不仅能够提高产品的质量和生产效率,从长期看也能够抵消劳动力成本上升的压力。
[1]林炜.企业创新激励:来自中国劳动力成本上升的解释[J].管理世界,2013,(10):95-105.
[2]陈胜蓝、马慧.产品市场竞争与企业劳动力成本黏性[J].产业经济研究,2014 ,(04):60-72.
[3]都阳、曲明.劳动报酬、劳动生产率与劳动力成本优势—对2000-2007年中国制造业企业的经验研究[J].中国工业经济,2009,(05):25-35.
[4]耿强、付文林、傅 坦.劳动力成本上升对中国通货膨胀的影响——基于开放 NKPC框架的实证研究[J].财贸经济,2011,(03):110-115.
[5]姚先国、曾国华.劳动力成本对地区劳动生产率的影响研究[J].浙江大学学 报(人文社会科学版),2012,(09):135-142.
2017-01-23
梁宇(1978-),男,硕士,山东广播电视大学会计学院讲师,研究方向:金融学。
F014.1
A
1008—3340(2017)02—0073—0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