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治哲学视角下的高等教育入学公平问题——基于功利主义、新自由主义和社群主义的视角

鲁世林,黄博一

(1.上海交通大学 高等教育研究院，上海 200240；2.中共中央党校 党建教研部，北京 100091)

政治哲学视角下的高等教育入学公平问题
——基于功利主义、新自由主义和社群主义的视角

鲁世林1,黄博一2

(1.上海交通大学 高等教育研究院，上海 200240；2.中共中央党校 党建教研部，北京 100091)

高等教育入学公平问题与国家社会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它是一个涉及政治学、教育学、社会学等多个学科的问题，这需要我们从教育学的视角去思考，更需要我们对其进行整体地哲学把握。功利主义、新自由主义和社群主义作为当代西方政治思潮中最重要最流行的三种意识形态，为我们研究高等教育入学公平问题提供了一定的理论视角，尤其是社群主义的国家和社会观念对我们促进高等教育入学公平很有借鉴意义。政府和高校应该维护多元主义的讨论环境，倡导各方提出政策建议；通过民主方式决定政策实施，维护少数群体合理权益；通过广泛宣传进行政策普及和实施，保障政策推行和民主监督。

高等教育；入学公平；功利主义；新自由主义；社群主义

一、引 言

按照系统科学的观点，社会是一个大系统。在这个大系统中，有经济、政治、文化、教育等等子系统。教育作为一个子系统，与整个社会大系统及其他子系统间，存在内在的必然联系，即本质之间的联系。教育外部关系规律，就是指教育活动过程与整个社会及其他子系统的活动过程，存在着相互作用的必然联系。高等教育入学公平问题的认识和解决，要符合教育外部关系规律和教育内部关系规律。

美国著名的政治学权威鲍德里奇关于高等教育管理提出了以下观点：“学院和大学是不同利益群体的集合，学校的管理决策过程是一种政治过程，强调不同利益群体的冲突和谈判而不是强调目标的一致或理性的分析。”他从美国的高等教育现状出发论证了外部世界介入大学发展的合理性。政治哲学关注政治价值和政治的本质，是关于一般政治问题的理论。政治问题涉及的范围是极其广泛的，与“权力”和“权利”相关是其重要的特征。高等教育学和高等教育的相关问题，不仅仅与教育学学科研究相关，同时其社会科学的本质也必然使其与其他学科尤其是政治学、社会学、法学等发生密切的关系。高等教育入学公平问题，涉及社会中集体和个人在教育方面“权力”和“权利”的分配问题，它反映出一个国家和社会对高等教育决策方面的价值取向。深入理解这一点，有助于我们从国家和社会的宏观角度考量高等教育入学公平问题。

本文从政治意识形态的视角出发，重点关注功利主义、新自由主义、社群主义等政治意识形态，以帮助我们探究高等教育入学公平问题的实然和应然问题以及政策决议。功利主义、新自由主义和社群主义是二十世纪中叶以来政治哲学界争论最为激烈的流派，从它们的角度来思考社会现实问题，并进行批判研究，对我们进行高等教育探究以及政策分析具有重要的启示作用。

二、功利主义的视角

(一)功利主义及其价值

功利主义是西方政治思潮和政治哲学范畴中的重要意识形态，主要代表人物有边沁等。功利主义认为，人类行为的唯一目的是追求幸福，所以对幸福的获得就成为判断人的一切行为的标准，人类的行为完全以趋利避害，抑或是追求快乐、避免痛苦为动机。 不同于一般的伦理学说，功利主义不考虑一个人行为的动机与手段，仅考虑一个行为的结果对快乐和幸福的影响。幸福不仅涉及行为的当事人，也涉及受该行为影响的每一个人。

与社群主义者不同的一点是，情景功利主义考量的是在目前的情境下如何让社会整体达到一个较高的幸福水平，而不是给未来一个美好的期许。功利主义普遍重视的是“若每个人都按照我现在遵守的道德律作出行为，这个世界会变成什么样子？”作为功利主义主义的一支，普遍功利主义者旨在探究个体行为结果与社会整体幸福之间的关系。规则功利主义者认为，若每个人都遵循同一套道德规范，就能产生最大快乐值。这就需要规则制定的合理性；但是也有人认为实际和现实是不断变化的，规则如果不能紧跟时代发展就是不合理的。

因此，在功利主义者看来，决策的制定本身就应该以社会整体的幸福感为主要目的，这就是政策的“真理性”，只有这样才反应了政策的公平性和正义性。但是功利主义者仍然是认同自由主义的价值的，他们追求的是在保障个人自由的情况下如何使得社会整体更加幸福和公平。

(二)功利主义的高等教育入学公平观

从功利主义的视角来看，我们的教育政策要以社会整体的幸福感为主要的考量指标。这是一个极其重要的观点，它可以给政策制定者需要关注国家、社会、个人的利益提供理论基础。每个人对幸福的判断是不一样的，政策制定者不需要去判断别人的幸福感是高尚还是卑劣的，只要是合法的我们就需要去尊重他，并且在政策制定时将他的幸福感考虑进来，在政策制定时纳入他的利益。

政策制定者也应该充分考虑一项政策推广性和持久性问题。功利主义者认为，在对社会整体幸福感进行衡量并制定政策的同时，我们也应该考虑政策推广的问题。如果一项政策是合理的就应该更为广泛地推行下去，让全社会成员都去遵守并执行，随着时间的变化人们就会逐步接受了这个政策并为遵守这个政策而努力这就会促进社会整体的公平和社会的和谐。社会的和谐是基于社会成员之间矛盾减少的基础上形成的，而政策的推广性从长远角度来考虑才能减少社会成员因民族、性别、籍贯等不同而造成的矛盾。

对于高等教育入学公平问题，从功利主义者的角度来看，政策制定者需要考虑的是社会成员对高等教育入学公平的看法和意见。高等教育政策制定者需要向社会成员解释高等教育政策是什么，要制定怎样的政策，政策的过程如何实施等问题，至于高等教育可能会带来的结果和影响则应该由社会成员自行评估，然后根据每个人对政策的认可程度进行统计，并就社会整体成员的幸福感进行评估，以此来决定这项政策是否是合适的。

(三)对功利主义高等教育入学观的批判

首先，如何评估一项政策实施对个体以及社会的幸福感的影响呢？即使能够有各种指标构建来帮助我们评估一项政策相关主体的幸福感，我们也很难评估随着时间的变化政策对相关主体的幸福感的影响。所以，功利主义者的视角为我们提供了思考问题的维度，但是从操作上来说是较难实现的。那么我们在制定高等教育入学公平相关政策的时候，我们该怎样考量社会整体的幸福感如何呢？我们该如何去评估呢？我们难道要随着时间的变化来不断评估一项教育政策和法规吗？这从成本和操作上来考虑是不合理的。

其次，如何平衡一项政策实施中利益冲突主体之间的矛盾。政策的实施对一个国家或者一个组织内部各成员之间可能会产生截然不同的影响，利益发生冲突和矛盾也是非常正常的现象。我们要让社会整体受益，我们难道要牺牲少部分人的利益来满足大多数人的利益吗？比如，对于高等教育入学公平来说，给少数民族身份的考生加分可能会造成汉族身份考生的反向歧视，这从社会整体受益的角度来讲则是一个难以调和的矛盾。政策制定者必然会使一部分人受益，另一部分人则可能遭受损失。

最后，如何修改政策将成为功利主义视角下政策制定的不可回避的问题。即使我们已经制定好了相对合理的高等教育政策，但是随着时间和社会现实的变化，可能会导致这项政策过时或者不尽合理，那我们就需要修改政策。但是如何修改政策呢？政策修改的合理性在哪里，谁有权提出政策修改，政策修改流程如何进行，这都是功利主义者需要考虑的问题。

三、新自由主义的视角

(一)新自由主义及其价值

新自由主义是20世纪战后最重要的政治思潮之一，它以反对功利主义、树立起个人权利为主要任务，是对功利主义强有力的攻击。其中最著名的代表人物是罗尔斯，他的《正义论》启发二十了世纪六七十年代的大量以保护个人权利和自由为主要标杆的重要著作。

新自由主义认为，我们无法向功利主义者说的那样进行幸福或苦乐的测量，即使能够测量方法上的不同也会导致不同的结果。这一点说明了新自由主义对部分人操作分配权力的警惕。同时，新自由主义者认为功利主义者进行价值选择和行动时无法保证个人权利和个体自由。如果按照功利主义者的逻辑， 幸福或者苦乐的结果统计很可能是多数人获胜，那么在这样的情况下少数人就会沦为多数人暴政的附庸，功利主义者只能以牺牲少部分人的利益来满足多数人的幸福。

罗尔斯认为，如果社会的不平等不可避免，那么这些必要的、不得不实施的不平等至少应当满足以下两个限制性条件：(1)这些不平等有利于社会中最少受益者的最大利益；(2)在机会公平的条件下，各种社会价值，如职务和职位，应向所有人自由开放。罗尔斯认为，所有社会基本价值和基本利益，如自由和机会、收入和财富，以及所有保证个人自尊和个性发展的客观条件，都必须平等地分配。

(二)新自由主义的高等教育入学公平观

对于教育而言，从新自由主义者角度来看：我们需要保证每个个体接受高等教育的机会平等，减少个人因为地域、性别、籍贯等造成的受教育的不平等，保障每个个体接受教育的的权利；即使我们不能够满足这些条件和减少这些差异，我们也应该在保障弱势受教育群体的情况下让全社会共同遵守一套价值规范，这样才能保证社会最大程度的公平和正义。

所以说，新自由主义者承认社会现实中不平等的存在，这些不平等会造成个人在接受高等教育时机会是不平等的，我们应该承认这些不平等并努力减少这些不平等的存在。但是我们如果要保证社会最大范围内的公平和正义，就需要一套对社会整体都有效的价值规范，因此我们必须实施和开展统一的行动，开放所有的机会。

按照这样的逻辑，高考分省出题与高考、少数民族加分政策、贫困地区高考优惠政策等都是有待商榷的。这些认为造成的差异可能会造成以下不良的影响：(1)造成反向歧视。照顾性政策对没有受到优惠的人群是一种反向歧视。(2)法律意识的淡薄。专为少数人群设定规章制度如果广泛地推行，就会造成社会“双轨制”和“多轨制”的蔓延，法律的正义性就会受到践踏，法律进而也就会失去约束力。(3)行为目标的矛盾。我们对这些群体的照顾性政策虽然充满了人文和社会关怀，但是我们需要努力的方向是尽量减少或者消除造成这些不平等的因素，因为这些因素不应该成为社会拥有统一规范的阻碍。

(三)对新自由主义高等教育入学观的批判

对新自由主义的批判主要来源于社群主者义和功利主义者。其中社群主义对新自由主义的批判更为猛烈和更有力量，得到了更为广泛的认同。新自由主义者认为缺乏效率以及灵活性是国家集中权力控制教育系统的一大缺陷。教育不应该是仅仅属于政府提供的一项服务，而应属于自由市场。经济领域需要活力，教育领域同样也需要活力，但是这种活力是有限的、可控的。

当然，如果我们按照新自由主义的观点进行教育政策制定的话，我们也不能够作出更为合理的决策。如果我们真正去制定和推行一项政策的时候，就会发现新自由主义和自由主义在本质上是一样的，就是不能更好地保障弱势群体的利益。社群主义者直接从新自由主义者中对个体和个人的判断进行了根本的否定，对个人能够进行理性选择的基础进行了抨击。新自由主义者认为个体能够看清自己的处境和选择，并能根据现有的情况作出理性判断，新自由主义观点强调的教育观也可能会带来效率低下等一系列问题。

新自由主义主张在新的历史时期维护个人自由、调解社会矛盾，但是强调个体性往往与社会性存在着天然的冲突，其反对国家对教育领域的干预和包揽,与中国的社会现实是不相适应的。把市场竞争机制引入教育领域可能成为一把双刃剑，市场本身就有自身的缺陷。在中国的现实情况中，无论经济领域还是其他领域都不能缺少国家政府的宏观调控，尤其在高等教育入学公平这样涉及利益面广的问题上更是如此。

四、社群主义的视角

(一)社群主义及其价值

二十世纪八十年代以来从美国兴起的以桑德尔为代表的社群主义席卷全球，新集体主义逐渐被更为广泛地传播开来。社群主义，以communitarianism为名，以新集体主义哲学为基础，对新自由主义等意识形态进行批判，将国家、集体、社区等利益置于一个更加重要的位置，反对新自由主义把个人的自由价值判断作为决策的核心。

社群主义，认同政策的宏观性、决策的应用型，批判个人和自我理性决策的绝对合理性，赞同决策要反映一个团体、一个社区、一个国家的整体利益。这在根本上与自由主义是不同的，自由主义者认为每个个体的理性选择是构成一个社会理性决策的基础，社群主义者认为个人的决策如果不能纳入整体的考量结果不一定对社会有利，也不一定对个体有利。社群主义者认为，社会现实是少数个体掌握了大量的社会资源，虽然需要承认的是这些社会资源的获得与他们每个人或者家族的努力分不开，但是这些社会资源本质上是整个社会集体共有的，一个人享有了更多的社会资源就意味着另一些人就会失去一些社会资源。如果这些少数人拒绝为社会整体服务，弱势群体对其剥夺权利就有了一定的正当性。

从决策来源角度来讲，一个决策不能仅仅站在个体理性选择简单相加的基础上，而应该充分认识到整体的重要性。在决策结果的基础上来理解就是，关于国家、社会和个体的一系列结果不只是由我们每个人的决定导致的，而是个体在与整体相互讨价还价、利益交换的基础上形成的。而作为决策的过程，个体首先在做决定之前就应该将决策涉及到的组织或者团体的利益考虑在内，然后再继续进行决策合理性的探讨。

(二)社群主义的高等教育入学公平观

如果按照社群主义的逻辑，高等教育入学公平将代表着一个国家整体在高等教育入学机会方面是公平的。当讲到高等教育入学公平时我们指代的一般是国家这个整体如何，城乡差距、区域差距、民族差异等等都是这个整体的具体表现。在社群主义者看来，高等教育入学公平，指的是对于每个国家的一分子都有相对平等的机会享受高等教育，不因其性别、民族、籍贯等等。

作为事实的区域差距、民族差异等，不应该与将要制定的政策进行过度切割、平行处理。政策的制定应该是致力于推动整个国家高等教育入学机会的公平，而不应该因为事实的不公平就过分迁就某些特殊群体。政策的制定是为了推动整个社会的公平和正义，因此作为事实的区域、民族甚至性别高等教育入学机会不公平总需要为了未来的社会的整体公平而牺牲部分区域、民族以及性别利益。所以，政策的制定总是首先会违背部分个体的利益，但是为了实现社会整体的公平少部分人应该做这些牺牲。

因此，在社群主义者看来，一方面高等教育入学公平应该考虑到尊重和支持少部分弱势群体的利益，但另一方面部分群体也应该同时为社会整体的政策的执行牺牲某些个人利益。作为一个整体的国家，政策的制定要尽量为着社会的公平而努力，也就是高等教育入学公平应该着重放在那些本身在此方面相对弱势的群体身上。作为一个整体的国家，政策的制定也要做好牺牲好部分成员利益而为未来可能实现的公平努力奋斗。

(三)对社群主义高等教育入学公平观的批判

社群主义的世界观、公益优先的价值观和积极的国家观是在批判新自由主义的过程中逐渐形成和发展的,并在此基础上提出了独具特色的高等教育观。 泰勒指出:“我不能在与他人隔离的孤独状态下,而只能通过与他人公开或半公开的交流协商来确认自己的特性。……从本质上说,我的个性与人格的形成离不开社会。”这句话便很能说明社群主义的属性，教育的目的就是培养具有美德实践能力的人，并且我们要从战略层面高度重视高等教育公平问题，不仅要重视法治保障而且要加强道德教育。

社群主义的观点对于当前我国促进高等教育入学公平问题具有很强的指导借鉴意义。社群主义强调集体重要的教育观和价值观符合我国的国情，对于国家和公民层面来说也是积极的和有益的。虽然社群主义观点过分地重视整体而可能压抑个性，但是对与一个民族、国家的长远发展来看，这无疑能实现我国高等教育事业的协调平衡和有序发展。社群主义重视公民有序参与、注重整体发展也给对如何解决入学公平问题提供了借鉴，我们可以通过渐进式的改革来整合社会各方力量，推进教育持续均衡发展，保障高等教育入学公平的质量。

五、实现高等教育入学公平的路径思考

雅思贝尔斯认为，大学与国家、社会的关系是相互依存、相互需要的关系。一方面，大学的生存依赖于国家的保护和社会的需要；另一方面，虽然大学“只对真理的发展承担着无限的责任”，而“不必对当前的政治承担责任”，但是大学应该满足国家和社会的需要，并且这种需要是随着社会的变化而变化的。虽然美国教育哲学家布鲁贝克认为雅思贝尔斯的著作《大学之理念》是用存在主义的观点写成的，但是我们仍然可以看到雅思贝尔斯对大学、国家和社会存在紧密关系的一种敏锐的观察。大学的相关事务在这个时代与国家和社会已经紧密结合起来，高等教育入学公平问题与国家和社会的关系也就更加密不可分。

高等教育入学公平问题是一个引起关注范围很广的问题，对高等教育入学公平的改革不仅仅要符合高等教育的发展规律和当代的国情区情，更应该充分认识到高等教育相关问题作为社会广泛关注点必然有其政治意义和社会意义。因此，我们在考量高等教育政策制定和实施的过程的时候，当然要充分考量到高等教育的政治意义和社会意义，这对我们社会发展是至关重要的。因此，高等教育政策制定者在制定相应政策的时候，不能仅仅依靠其中一种价值体系和意识形态观念，应该充分认识到问题的复杂性以及人与社会的复杂性，多学科、多角度看问题，才能更好地解决面临的复杂问题。实现高等教育入学公平是一个关系到政治、经济、社会等各方面利益的艰巨任务，从政府到高校、从国家到个人都应该为其而努力。从政治哲学的视角来思考这个问题，将会更多地将国家、社会和个人的权力和权利融合起来，也更具有政策导向和实践意义。实现高等教育入学公平问题的路径可能会有很多种，但是不同的路径和方法背后都有一定的意识形态作为指导。我们要学会辨析各种不同话语表达背后的意识形态和哲学背景，才能更好地不被迷惑。因此，本文提出以下三条建议以期推动高等教育入学公平问题的反思和教育公平的实现。

首先，我们需要这样一个多元主义的环境和氛围来谈论各种可能性政策的合理性如何，这是我们接下来各种行为的前提和基础。不同人基于自己的价值观念和意识形态，总会提出他自己的观点，而各种观点会是矛盾的、交叉的、互补的，这给我们参与政策制定的每一个人以更多角度的思考和探究。政府和高校应该努力维护包容的学术氛围，在合法的范围内讨论各种相关政策的实施问题，形成良好的互动反思和相互支持。

其次，我们应该充分认识到一项政策制定的过程是一个利益博弈的过程，不同群体的利益会遭受损失或者得到加强。不论我们属于哪一个群体，作为公众利益代言人的政策制定者的角色，我们总要尽量为各方代言，充分认识到每个群体的需求。政策制定之后，不管是哪部分的利益受到损失，总需要一些人为政策作出妥协，这是达到社会整体公平的前提条件。这里需要强调的是，我们不能在当今中国政策中只讲特殊性而忽视普遍性。目前我们的政治和社会生活中已经有各种各样的“双轨制”和“多轨制”，我们需要做的是制定能够符合社会整体利益的法律或者政策，这才是法律和政策制定的意义，否则对同一个事情不同的规定和政策就会造成政策公信力的丧失和人们法律法规意识的不健全。

最后，我们需要想方设法保障政策推行和民主监督。政策制定出来就要推行，一方面我们需要对公众进行政策的宣传和认同的普及，让政策成为社会规范。政策作为公众利益的表达，代表了大多数人民的意志和利益，应该被广泛地宣传和普及，同时保障少数群体的利益得到保障和维护。另一方面我们需要通过国家机器保障政策的实施，以确保法律的强制性。要对政府机关颁布的相关政策给予法律上的充分保障，强调法律的权威性和公信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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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owtoUnderstandandGrasptheHigherEducationEnrollmentFairnessasawhole? ——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Contemporary Political Ideology

LU Shilin1,HUANG Boyi2

(1.Graduate school of Higher Education, Shanghai Jiao Tong University, Shanghai 200240, China; 2.Party School of the Central Committee of C.P.C, Beijing 100091, China)

Higher education enrollment fairness is closely related to the state and society. It is a question of politics, pedagogy, sociology and so on. It requires us to think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pedagogy and other subjects and take it as a whole. Utilitarianism, neoliberalism and communitarianism, as the most important and popular three ideologies in the contemporary western political thoughts, provide the certain macro perspective for us to study the higher education enrollment fairness, especially the socialism of communitarianism is of great reference for us to promote the fairness of higher education.

higher education；enrollment fairness; utilitarianism; neoliberalism; communitarianism

2017-02-24

：鲁世林，硕士研究生，从事高等教育学研究。

G646

：A

：1009-1734(2017)06-0092-0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