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晓+孙凌
摘 要 独处体验与人际交往能力的关系是此消彼长还是两者可以兼得?本研究对326名大学生施测独处体验问卷和人际交往能力问卷。潜在剖面分析显示独处体验和人际交往能力均可以分为高中低三组;列联表分析显示独处体验与人际交往能力存在显著相关。偏相关分析显示,只有积极独处体验与人际交往能力的所有方面存在显著正相关。本研究结果揭示独处体验与人际交往能力可以兼得。
关键词 独处体验;人际交往能力;潜在剖面分析
分类号 B848.2
DOI: 10.16842/j.cnki.issn2095-5588.2016.12.003
1 引言
我们需要社交,我们同样需要独处,就如我们需要夏天和冬天,白天和黑夜,运动和休息。
——Philip Gilbert Hamerton (The Intellectual Life)
近年来,独处及其积极作用日益引起心理学领域的关注,研究者认为独处具有诸多好处,如促进心理健康、整合自我、恢复情绪、提升创造力等(陈晓, 颜棱植,高艳,2013; 陈晓,周晖,2012; 戴晓阳, 陈小莉,余洁琼,2011; 高爽, 李梅,王洁,郝源泉,2013; 胡海鑫,2013; 李琼,郭永玉, 2007; Larson, 1990; Larson & Lee, 1996; Long & Averill, 2003; Long, Seburn, Averill, & More, 2003)。但有关独处的界定仍存在异议,有学者将独处视为一种需要(Burger, 1995),也有学者将之视为一种能力(黄韫臻,林淑惠,2009; 林淑惠,黄韫臻,2009;吴丽娟,陈淑芬,2006;Larson, 1990; Larson & Lee, 1996),还有学者将独处视为一种行为(陈小莉, 戴晓阳, 鲍莉, 王蒙, 刘萌,2012;戴晓阳, 刘佳培,2012)。目前大部分的研究者比较一致的观点是将独处视为一种心理体验(陈晓,周晖,2012; 李琼,郭永玉, 2007; Long & Averill, 2003; Long, Seburn, Averill, & More, 2003),即独处是个体从他人的当前要求中脱离开来,减少社会束缚并能够自由选择个人身心活动的一种心理体验状态。该观点关注的是个体对独处的主观心理体验而非客观上的与人隔离状态,个体即使处于人群中, 只要没有意识到他人的存在, 也可以被认为是独处体验(陈晓,周晖,2012;李琼,郭永玉, 2007;Long & Averill, 2003)。
但是目前该领域中有一个悬而未决的问题是独处与人际交往能力之间的关系如何?两者是此消彼长还是可以兼得?我们很容易就认为一个人独自呆着的时间越多,则可能会引起社会脱离和慢性社会退缩(Long & Averill, 2003),还有一种可能是当个体的人际关系出现问题或压力过大,他可能会采用独处作为应对方式,进而从当前的人际关系中撤离出来(陈晓,周晖,2012)。也有哲学家和心理学家认为独处和人际交往是可以兼得的。比如,Moustakas(1972)认为独处使得个体能够找到认识和接受自己与他人存在的不同过程,并因此能使得自己与他人的关系变得更有效,增强我们爱他人的能力。而马斯洛发现高独处需要是自我实现的人的一个特征之一,他同时也注意到这些人同样表现出很高的人际温暖并且与他们的亲密朋友有很深的关系。因此,他认为独处的强烈需要并不是逃离他人或厌恶人际关系,独处并不一定与社交焦虑或社交技能缺乏有关(Maslow, 1970)。也就说,人们在生理上需要依附、归属和社交,但是他们也寻找独处的机会(Long & Averill, 2003)。
目前有两个独处理论直接论述了独处与人际交往的关系。一是Buchholz(1997)的需求理论。该理论认为独处与人际互动是同等重要的成长需求。Bucholz认为与人建立亲密关系是重要的需要。但是除了亲密关系以外,还有其他的因素也可以帮助个体发展,而独处就是其中之一。他认为独处和亲密关系都可以用来解决矛盾、降低病态 (Buchhloz, 1997)。按照Bucholz的观点,独处和人际关系是两种独立的并且同等重要的需要。而Nicol(2006)基于自我决定理论(self-determined theory)提出独处与积极人际交往是可以共存的。她从独处的动机入手将独处分为自我决定独处和非自我决定独处。非自我决定独处的个体选择独处是因为他们在人际交往中容易产生消极情绪或恐惧人际交往,他们是被迫独处。而自我决定独处根据独处满足的情感需要层次分为两类:第一类是独处满足相对低级的情感需求,这些人之所以独处是因为独处让他们感到安宁、舒服,所以他们宁愿回避社会交往。而另一类个体独处是因为独处满足他们的某些高级需要,比如自我成长、自我恢复、独立思考和发现创造的需要,这时的独处常常伴有积极的情感体验。Nicol认为后一类出于高级需要而进行独处是积极独处。她认为积极独处是人格的一个特征,这些个体在拥有良好的人际交往的同时,也喜欢为自己保留一些时间独处的行为倾向。随后的研究显示自我决定的独处与他人的积极交往存在正相关,而非自我决定的独处则与社交焦虑、亲密关系体验的回避和焦虑呈正相关(参见,戴晓阳 等,2011; 胡海鑫,2013)。
尽管以上理论和研究对独处与人际关系的关系意见不一,但是大部分的心理学家及实证研究结果更倾向于支持独处与人际交往能力是可以兼得的(Long & Averill, 2003; Maslow, 1970;Nicol,2006)。但目前仅有的Nicol有关独处与人际交往的实证研究只是采用了相关分析的方法验证这两个变量是否有关系,仍然无法回答高独处的个体是否同时也是高的人际交往能力的个体这一问题。因此本研究尝试从个体质的差异角度出发,利用潜在剖面分析(Latent Profile Analysis, LPA),根据独处体验和人际交往能力对被试进行分类,然后进行列联表分析,这一方法能够比较直接地回答上面所提出的高独处体验个体是否同时也是高人际交往能力的个体这一问题。综合以上文献,我们预期高独处体验的个体也可能是高人际交往能力的个体。另外,在本研究中我们同时也从量的角度尝试重复前人有关这两个变量的相关分析结果。我们预期,在控制了其他变量后,积极独处体验与人际交往能力存在显著正相关。
2 方法
2.1 研究对象
珠海某高校通识选修心理学课的大学生,共发放问卷331份,有效问卷326份,男生128人,女生198人,平均年龄19.81岁(SD=1.31);独生子女101人,非独生子女198人, 27人未报告是否独生;大一128人,大二90人,大三96人,大四10人,2人未报告年级。
2.2 研究工具
独处问卷(Solitude Questionnaire, SQ)由Long等人编制陈晓等人(2013)在中国大学生中进行中文修订。该问卷将独处分为9个类型: 创造力、灵性、解决问题、调节方式、宁静、寂寞、隐居、自我发现和亲密。每个类型均以其占主要优势的情感体验、活动特点或独处结果的特征来区分。问卷首先描述每种独处的类型,然后要求被试评定自己为了体验这种独处而努力的可能性(0“毫无可能”,7“很可能”)及该类型独处对自己生活的影响程度(0“没有影响”,7“影响很大”),然后将每个独处类型下的两个问题求平均分得到该类型独处体验的重要性。该量表可以分为积极独处(创造力,灵性,解决问题,宁静,自我发现)、中性独处(调节方式和隐居)和消极独处(寂寞和亲密)三个方面。在本研究中,三个维度的Cronbach-s α 系数为积极独处0.82;消极独处0.63;中性独处0.60。消极独处和中性独处维度的内部一致性信度较低可能与这两个量表分别只有两个情境有关(陈晓 等,2013)。
人际交往能力问卷(Interpersonal Competence Questionnaire,ICQ)是由Buhrmester等人(1988)编制,魏源(2005)在中国大学生中进行中文版修订。该问卷测量了5种人际交往能力:主动建立人际关系、适度拒绝、自我表露、冲突控制和情感支持,共40个题目,采用5点计分 (1“你做不到, 感觉极其不安并且没有把握, 因此尽量逃避开”, 5“你非常擅长这么做, 感觉非常轻松, 并且能够处理得非常出色”)。在本研究中,各维度的Cronbach-s α 系数分别在0.72~0.85之间。
控制变量:由于个体对自身的人际交往能力的评估可能受到他们的自我评价和他人提供的支持的影响,本研究中将个体的自尊水平和社会支持程度作为控制变量进行控制。采用领悟社会支持量表(Perceived Social Support Scale,PSSS)和自尊量表(The Self-Esteem Scale, SES)(汪向东,王希林,马弘,1999)。在本研究中两个量表的Cronbach-s α 系数分别为0.92和0.82。
2.3 统计分析
采用SPSS22.0和Mplus7.0进行数据分析。利用Mplus7.0对独处和人际交往能力分别进行潜在剖面分析;然后对独处和人际的潜在类型进行列联表分析;接着采用偏相关分析方法分析独处三个维度与人际交往能力的相关情况。
潜在剖面分析(Latent Profile Analysis, LPA)是“个体中心法”(person-centered) 的统计思想,关注个体之间的异质性(苏斌原, 张洁婷,喻承甫,张卫,2015)。其分析基本思想是对各外显变量各种反应的概率分布可以由少数互斥的潜在类别变量来解释,每种类别对各外显变量的反应选择都有特定的倾向,这种基于概率模型的分类方法不但能够保证划分出来的各类之间差异最大类别内部差异最小,而且还能利用客观的统计指标去衡量分类的准确性和有效性(邱皓政,2008; 张洁婷,焦璨,张敏强,2010)。LPA中常用的模型拟合指标包括AIC(Akaike-s information criterion, 艾凯克信息指数)、BIC(Bayesian information criterion, 贝叶斯信息指数)或调整后BIC、Entropy(信息熵)和LMR(Lo-Mendell-Rubin Likelihood Ratio Test, 罗梦戴尔鲁本校似然比检验)及BLRT(Bootstrapped Likelihood Ratio Test, Bootstrapped似然比检验)的显著性p值。AIC和BIC越小则表明模型拟合越好,LMR和BLRT的p显著,则表明k个类别模型拟合优于k-1个类别模型(陈宇帅, 温忠麟,顾红磊,2015)。Entropy则用于评价分类的准确性,其值越大则表明分类越准确,当Entropy<0.60时表明超过20%的个体存在分类错误,如果Entropy=0.80表明分类准确率超过90%(Carragher, Adamson, & Mccann, 2009; Lubke & Muthén, 2007)。
3 结果
3.1 共同方法偏差检验
根据Harman推荐的单因子检验方法(周浩,龙立荣,2004),把研究变量(包括控制变量)一起进行探索性因素分析,未旋转和旋转后的因素分析结果均得到4个因子。未旋转的第一因子解释的变异量为27.85%;旋转后得到的第一个因子的解释变异量为21.81%,都低于40%的临界值。说明不存在明显的共同方法偏差。
3.2 独处和人际交往能力的潜在剖面分析
将被试在独处问卷的9个方面的得分作为外显变量进行潜在剖面分析,表1提供了1~4类潜在剖面分析拟合估计。其中三类(3C)与两类(2C)调整后的LMR的p值显著 (p<0.05),虽然四类的Entropy值比三类的高,但是四类和三类在LMR值上无显著差异,因此选择3个潜在类别的分类,3个潜在类别的概率分布见图1,根据这三个类别的概率分布我们命名为高独处、中独处和低独处体验组。同样的,把人际交往能力五个维度的平均分作为外显变量进行潜在剖面分析(表1和图2)显示,人际交往能力的2类和3类aLMR的p值都显著,但是4类的p值不显著,并且三类的Entropy值比四类的还要高。因此将人际交往能力分为3个潜在类别比较合适,3个潜在类别的概率分布见图3。同样将三组命名为高人际交往能力、中人际交往能力和低人际交往能力组。
单因素方差分析显示三个独处体验类别在独处所有方面的差异均显著(Fs>7.21, ps<0.001),事后比较(LSD)显示除了中独处体验组和高独处体验组在寂寞和灵性上无差异外,三个独处组在独处的所有方面均存在显著差异(表2)。同样,三个人际交往能力组在人际交往能力的所有维度差异显著(Fs>106.78, ps<0.001),事后比较显示各组之间在人际交往各个维度上的差异显著(表3)。
3.3 独处体验分组和人际交往能力分组列联表分析结果
3×3列联表分析显示:独处体验分组和人际交往能力分组相关(χ2(4)=23.36, p<0.001, Cramer-s V=0.19)。进一步分析显示三组独处体验在人际交往能力上均有显著差异(低独处体验组:χ2(2)=75.54, p<0.001;中独处体验组:χ2(2)=48.32, p<0.05;高独处体验组:χ2(2)=24.16, p<0.001)。而低人际交往能力组中,三组独处组无显著差异,但在中高人际交往组中,三组独处体验的差异均显著(χ2(2)=16.55, p<0.001;χ2(2)=7.30, p<0.05)。
结合图3和表4可以看到,在三种独处组中,低人际交往能力的人数比例都是最少,但在低独处体验和中等独处体验组中,中等人际交往能力的人数占主要比例(70.4%和62.7%)。而高独处体验组中高人际交往能力的人数最多(48.3%),从图3中可以看到随着独处体验的升高,高人际交往能力的人数比例也在逐渐上升,中等独处能力的比例则在下降,低人际交往能力的比例则在三个独处上没有明显的变化。
3.4 独处体验与人际交往能力的相关分析
在控制自尊、社会支持及人口学变量后的偏相关分析显示,只有积极独处体验与所有的人际交往能力维度成显著正相关,而中性独处和消极独处则与人际交往能力均不存在关系。
4 讨论
对于独处和人际交往能力的关系不同的心理学家的观点不大一致。比如Bucholz(1997)认为独处和人际交往是两种独立的并且同等重要的需要,而马斯洛(1970),Moustakas(1972)和Nicol(2006)都认为独处和人际交往能力是可以兼得的,而本研究的结果倾向于支持后一种观点。
但本研究潜在剖面分析结果和相关分析结果之间存在不一致的地方。尽管本研究的相关分析结果成功复制Nicol(2006)发现的积极独处和人际交往能力存在正相关关系,而中性独处和消极独处与人际交往能力无关。但本研究的潜在剖面分析却显示,高独处体验组既在积极独处的各个类型上得分最高,同时也在中性独处和消极独处上的得分最高,这两个结果初看好像是矛盾的。但我们认为这种看似矛盾的结果是可以解释的,如果单从变量关系角度来看,可能只有积极独处这一成分与人际交往能力存在相关,而中性和消极成分不存在这种关系,过往的研究也发现只有积极独处这一成分与积极心理变量存在正相关,而消极和中性独处与积极心理变量无关(陈晓 等,2013; Long, et al. 2003)。
但在现实生活中,独处是一种复杂的心理体验,处于独处之中的个体,不一定只是体验到独处的好处(积极独处),他可能也把独处作为一种应对的方式(中性独处),甚至在独处中也体验到消极的情绪体验(消极独处) (Long & Averill, 2003; Larson & Lee,1996)。并不存在只有体验积极独处而无中性和消极独处体验这样一个群体。也就是说高独处群体可能同时也是高人际交往能力个体,但是主要是因为他们在独处中的积极体验与人际交往能力存在相关。因此我们认为造成这种结果差异更多是变量分析角度不同而导致的。相关分析关注的是变量的量化关系,而潜在剖面分析则侧重于变量的质化关系(苏斌原等,2015),这两个研究结果结合起来可以看到独处体验与人际交往能力的关系远比我们想象得丰富。
为什么高独处和高人际交往能力能够存在于同一个个体身上?我们认为可能存在两种可能的解释。
首先,独处的动机与独处体验是不同的。个体选择独处的动机可能是由于缺乏良好的社交技能。根据技能缺陷模型(skills deficit model),社交技能缺乏可能导致个体产生社交焦虑(Schlenker & Mr, 1982)。而已有研究已经发现独处需要与社交回避、社交苦恼和交往焦虑等方面均呈显著正相关(陈晓, 宋欢庆,黄昕,2012),并且独处需要与孤独感也存在显著的正相关(陈晓 等,2012; Cramer & Lake, 1998)。这说明,如果个体缺乏人际交往技能,他们可能出现社交回避或焦虑,并被迫选择独处,他们在独处过程中体验到的是孤独感。然而本研究中对独处的测量侧重于独处体验而非独处的动机。过往研究也显示积极独处体验与社交焦虑无关(陈晓等,2013)。而本研究发现在控制了其他变量后,积极独处体验与人际交往能力仍存在显著正相关。很多研究者均认为积极的独处能为个体提供自我反思、个人成长和自我更新(self-restoration)的机会(陈晓,周晖,2012;李琼,郭永玉, 2007; Larson, 1990; Maslow, 1970)。独处所带来这些益处则可以提高友谊和社会支持的价值(Orzeck & Rokach, 2004)。也就是说积极的独处可能促进某些自我相关的品质,而这些品质与人际交往能力有密切相关。
其次,独处与人际交往能力之间可能存在影响这两者的共同变量,比如,成人依恋。Winnicott和Modell都认为安全依恋的个体(对亲密关系有低回避和低的焦虑)会对独处有积极的体验,而非安全依恋的个体(对亲密关系有高回避和/或高焦虑)则会对独处有消极的体验(Long & Averill, 2003)。Long等人(2003)的研究也支持这一观点,他们发现积极独处体验与依恋焦虑存在显著的负相关,而独处时的寂寞体验则与依恋回避和依恋焦虑存在显著的正相关。而Detrixhe(2011)考察独处能力与客体关系、依恋和孤独感的关系时发现,独处时的舒适性在依恋焦虑和孤独感间起中介作用。而独处应对则在依恋回避和孤独感间起中介作用。并且独处舒适程度在人际分化/关系与孤独感之间起到遮掩效应。基于以上发现,Detrixhe(2011)认为独处、客体关系(人际关系)和依恋可能是互相交叉重叠的。未来的研究可以进一步检验独处与人际交往能力是否共同受依恋影响,是否安全型依恋的个体同时也是高独处和高人际交往能力,而非安全型依恋的个体则无法享受独处同时人际交往能力也存在问题。
最后,在本研究中我们只考察了独处体验和人际交往能力的关系,这只是一个初探性的研究,已有研究显示独处与人们的亲密关系质量(Long, et al., 2006)、自我整合(Long & Averill, 2003)、心理健康及社会适应(陈晓等,2012;黄韫臻,林淑惠,2009; 林淑惠,黄韫臻,2009;吴丽娟,陈淑芬,2006;Long, et al., 2006)等方面都有密切关系
(陈晓,周晖,2012)。但目前大部分研究只单独考察独处与这些变量的关系。也有研究显示人际交往能力也与这些结果变量有关(刘文, 韩静, 张丽娜, 2008; 王军, 2007; Adamczyk & Segrin, 2016; Longman-Mills & Carpenter, 2013)。结合本研究结果,未来的研究可以考察独处与人际交往能力的关系是通过何种模式进而对这些重要的结果变量产生影响的。这样更有助于我们更进一步理解独处和人际交往能力之间的关系及其与其他心理变量之间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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