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文学视野中的福建散文

2016-12-16 17:43:25李保森
福建开放大学学报 2016年2期
关键词:文类福建散文

李保森

(福建师范大学,福建福州,350108)

现代文学视野中的福建散文

李保森

(福建师范大学,福建福州,350108)

福建散文,强调的是写作者的地域归属,突出的是其地理意义、文化意义。现代散文发生以来,闽籍作家一直在其中闪烁着亮光。试从福建散文具备的几个特点着手,深入研究。

现代散文;福建;创作;批评;研究

中国现代文学的发生,与当时所处的社会环境有着密切关系。在现代文学研究中,对社团流派的介绍、分析与归纳,既是一种重要的研究方法和范式,也是对文学史的有效梳理手段。

共同地域是文学流派成立的一个有效前提,但本文并不以“闽派散文”为指称,一方面,是考虑到以往的流派研究中,因为过分追求某种共同性、趋向性和一致性,而有意忽视或无意埋没了作家个体的独特性存在;另一方面,在现代文学发生近百年的历史长度中,刻意地以“闽派”这一笼统的概括来观照基于同一地域的散文创作,显然有失客观。基于以上两个方面因素的考虑,本文放弃使用“闽派散文”这一可能更为响亮、更能引人注目的叫法,而使用“福建散文”这一虽然通俗却也更为客观、准确的能指。福建散文,强调了写作者的地域归属,突出的是其地理意义、文化意义,但这种文化意义并不是建立在福建这一兼有行政单位与地理环境双重特性的所在,对散文创作产生的内在影响和制约作用,而是指这些不同时期的散文作者通过他们的散文写作使福建成为一个耀眼夺目、令人倾心的文化版块。

文学史上的桐城派建构了一个清晰完整的文学脉络和图谱,得以超越地方概念而成为一个文学流派。福建现代散文显然不具备前者的整体性特征,但这并不能掩盖其创作实绩。整体来看,福建现代散文具有以下几个特点:第一,散文史和研究、散文理论和批评、散文创作全方位展开,研究、批评与创作互相砥砺,使福建散文获得了充分的养料,并以整体姿态在散文方面占据领跑地位;第二,具有全国影响力的“闽派”批评家,关注地方的散文创作,并能提出中肯的批评;第三,福建散文创作始终保持着开放的格局,既能够积极参与散文创作潮流,不落后于时代,又往往能开风气,引领或转变某一时期的散文风尚。

由于散文本身所具有的选材广泛多样、结构自由灵活、表达真情实感等特质,在相对于小说长度的只言片语间,更能胜任记录时代生活片段、抒发个人情绪体验、表达一己哲思感悟、传达人生玄妙哲理等个人性的文学书写。因此,散文的繁荣就首先体现在参与者众多,数量惊人,风格多彩绚丽。

在不同历史时期,一批批闽籍作家不断涌现,在散文创作方面敢于求新求变,呈现出不同的气度与格局。从写作者自身来看,闽籍散文家兼有多重身份,如学者、记者、编辑等,这既调整了他们对散文的一般理解,又扩大了他们的表现视域;从文体风格来看,福建散文以杂文随笔见长,充满智性和趣味,如许地山、梁遇春、邓拓、孙绍振、南帆等;又呈现了南方作家情感丰富、长于抒情、文笔清新的特点,如冰心、庐瘾、林徽因、陈慧瑛等的抒情散文;从散文创作潮流来看,闽籍作家或开风气、引领时代,或能够积极汇入时代的共鸣中;从写作者的地域归属来看,闽籍外围作家[1]与本土散文创作之间多有互动,如余光中散文的情深意切与古典乡愁、董桥小品文兼有英国散文之渊博隽永与明清小品之情趣灵动,是福建散文继承古文传统又取法欧美随笔的又一证明。

许地山的散文笔端充满宗教的智慧和哲学的趣味。《空山灵雨》是他唯一的散文集子,而这个集子的名字恰巧说明了许地山的写作风格,即清丽、质朴,充满宗教气息。梁遇春取法于英国随笔,他的文字流露出懒散的绅士气度。《春醪集》谈论知识,探索人生,语言机智又富有文采,潇洒自如,玲珑剔透。比如,其对“睡懒觉”的理解和杂谈,趣味盎然。林语堂在1920年代提倡幽默小品,主张以幽默的艺术揭示生活矛盾、针砭社会,这一时期的作品集有《剪拂集》;他在1930年代,提倡幽默、闲适和独抒性灵的创作,“在看似闲适的表达中,包含了作家的现实对抗立场和文化姿态”。[1]郭风的散文在文体上不断探索,把童话和寓言引进散文创作中。他的散文从描写闽南乡村的朴素自然到揭示都市社会的黑暗污浊,是随着个人涉世渐深而有所变化发展的,但他的赤子之心、纯真热情、热爱自然一直贯穿在其中。此外,同时代的彭燕郊、庄瑞源、单复等的散文也取材于自己的故乡,充满着浓厚的乡土气息。

女性解放是“五四”时期的重要主题。女作家通过写作,展示她们的心路历程、表达她们的爱恨悲欢。母亲、儿童、自然与爱,是冰心散文中的常见意象。她的笔调清新、婉转,对新生活的的热情讴歌总能打动读者。冰心以游记、通讯的方式,如《寄小读者》,记录了出游赴美留学的见闻所感,显现的依旧是她的温情与童真。抗战时期,她的《关于女人》,以叙事艺术见长,在散文中带有小说的痕迹,多描写人物,风格平实。她的长篇抒情散文《南归》写出了对亡母的爱与思念,凄婉动人。同时期的另一位女作家庐隐的散文在选材处理、情感基调等方面与冰心迥异。庐隐更多地表现着时代女性的苦闷、对爱情的勇敢追求以及对悲苦命运的挣扎。庐隐的早期散文,是其个人生活不幸的真实写照;1930年代的《东京小品》,扩大了写作视域,抒情细腻,但仍可见一丝辛酸;她与李唯健的情书集《云鸥情书集》有着丰富的热情,安慰着饱经沧桑的心。庐隐的散文,率真自然,记录了获得独立的女性在人世间艰难跋涉的足迹。林徽因的散文创作并不多,但她的文字清新、流丽,感情充沛,受到读者的认可。林徽因敏感多思,善于观察,总是能够抓住具体的、细腻的感觉,并能恰到好处地进行表达。《悼志摩》《纪念志摩去世四周年》两篇为悼念好友而做的文章,情深意切、哀婉动人。

上世纪80年代之后,女性散文迸发出新的活力。闽籍女性散文作家表现不俗。陈慧瑛的散文以抒情见长,无论是对个人职业见闻的记述,还是对往事的追述,都可见写作者自身的感情投射。她的文字清丽,富有文化气息;唐敏最擅回忆性篇什,其中的儿童眼光和心理带来了新鲜有趣的阅读感受,但她戏谑、夸张的笔墨总是有悲有叹;斯妤以记叙性文字勾勒市井妇女卑微苟且的斑驳画像,为“抒写心灵的苦痛、揭示人生的荒诞、表现丰富复杂的人性”而“有意致力于散文新形式的寻找”;[2]林丹娅的散文取材于自身的成长历程,是对女性成长经验的诉说,叙事性强,同时流露出女性特有的细腻情感;以朦胧诗写作著称的舒婷,在进行散文写作时,放弃那种高度凝练的智慧表达,而是自在自如地表现世俗生活,充满谐趣;吕纯晖擅长写实,笔触灵动活泼,能够把日常生活的所见所闻,娓娓道来,保持朴素本色,不见涂饰,但在表层的叙述之下又隐藏着深厚的内蕴;胡晓梦的散文表现了世纪末青年的孤独感、荒诞感和游戏心态。

上世纪90年代以来,以南帆为代表的“审智”散文体现了闽籍作家的创新意识。他的散文写作从一开始就带有异质性,既不同于一般的叙事抒情散文,又与流行的文化散文有着明显距离。正是这种异质性,使得南帆的散文写作具有“史”的价值和意义。他不沉浸于对往事,也无心于“宏大历史叙事”。他的独特性在于融合了个体的感性经验与深度的理性分析,“用巧妙的措辞对真理进行重新表述,这些真理的永久正确性可由其自身的平凡得以证实”,[3]既不会导致与读者的隔离,又不至于大而无当。无论是《叩问感觉》对人的身体器官扫描式考察与细致分析,《关于我父母的一切》对渺小个体与庞大历史之间关系的追问,还是《与山海为伍:闽南风华笔记》对福州历史的叙述及个人往事的诉说,《马江半小时》的对历史进行另一种解读的尝试,都始终保持追问的姿态。而人、历史、日常经验既是逻辑起点,也是落脚之处,既是其写作时的观照中心,也是行文的重要线索。

此外,朱以撒、施晓宇、陈希我等学者的散文也日益受到研究者的注意。朱以撒多取材于“前尘往事”,文字散发着幽暗的古典气息,流露出对往昔岁月的留恋和对古朴情怀的向往。施晓宇的散文创作既有叙事抒情,又有杂文随笔,还有长篇摄影散文、游记等。他擅长从日常生活发掘题材,进行思考与阐发。以小说创作为业的陈希我,其杂文散发着锐利的锋芒,对事物保持警醒地叩问姿态,能够揭穿裹藏于事物之上的各种外衣,同时呈现自己的独特见解。

以“闽派”著称的福建文学理论家和批评家,对散文理论建设的贡献主要体现在三个方面:第一,运用理论分析,深化对散文文类的认识;第二,试图建构现代散文理论体系;第三,关注当下散文创作,及时予以批评。

孙绍振认为“传统散文理论之所以陷入困境,原因在于,机械反映论和线性表现论,狭隘功利论和内容决定形式论”。[4]基于这种弊端,他借用归纳的思维方式,按照历史和逻辑的统一,从审美、审丑(亚审美)、审智等维度梳理现代散文的发展脉络,同时有意识地以此来建构散文理论。其中的审美,指散文中常见的表达激烈或温和之感情;审丑,则是“不一定是对象丑,而是情感非常冷,接近零度”,[5]其中也包括幽默散文;审智,“把智性观念、话语形成、产生、变异、转化、倒错乃至颠覆的过程,在读者的想象中展示出来”。[5]这三种维度是从已有的散文创作中提炼出来的理论总结,有赖于具体散文作品的支撑。这种处理方式固然有利于逻辑上的统一,也能在历史中得到证明,但是其内涵未必恰如其分,比如对“审丑”的界定:如果仅仅指情感的冷淡,其与冷静的审智散文又如何区别?此外,它对未来散文写作的囊括能力有待检验。

上世纪90年代,南帆从文类角度入手,对散文进行了有效地分析,深化了对散文的认知。“文类的不同形式,事实上形成了不同的感知、把握世界的范围和能力”,[5]在南帆看来,散文毋宁说是反文类的,“散文的文体旨在颠覆文类权威,逸出规则管辖,拆除种种模式,保持个人话语的充分自由”。[6]散文的这种特性,为人们提供了便利的、可靠的的言说空间和平台,使人们在选择、删除、整理和重构个人经验时,拥有充分的自由,“散文对于文类的瓦解同时包含了心理模式的再塑造。它使既有文类所携有的时间感觉和空间感觉开始失灵,经验和意识的秩序遭到了改组。总之,散文将拆除旧有文类的固定视域,从而使人们有机会得到一套不同的立场、不同的眼界和不同的事物组织程序”。[7]但与其说这一理论性总结是对散文的界定,不如说是对散文所具有的文类意义的肯定,对其承载个人话语可能性的认可。

孙绍振、南帆不仅在散文理论建构方面有着积极的探索和研究,也关心着当下的散文写作,在散文批评方面常常能独抒新意。

南帆是著名的文学理论家和批评家,其散文写作亦颇为突出。孙绍振早在1990年代即对南帆的散文创作予以关注,并积极推介,肯定其散文创作在散文史上的意义。此外,孙绍振对舒婷、周晓枫、楼肇明、李辉、余光中等人的批评,都展示了批评家主体的文学趣味和眼光,也显示了其一贯的学术追求,在历史的流动中分析散文家的写作意义,同时在共时性的比照中彰显写作者的独特性。

理论家的素养、散文写作的经验积累,使南帆在从事散文批评时更能有会心的洞见。前面提到南帆对散文文类意义的发掘,代表了其对散文写作的理解。这一观念既体现在其本人的散文写作中,也体现在散文批评上。在评价方希、刘春、雷平阳等人的散文写作时,南帆认为“这一批散文家的文体不拘一格,可以向各个角度敞开。在他们手里,散文显示了无数的可能。”[8]个人表达的可能性,使其对外在世界的表现有了多样化的途径,由此呈现了更宽广的视域。

谢有顺的散文批评以“文学的常道”为旨归,既以读者的眼光去欣赏,又以批评家的视角来鉴定。他认为有些散文是拒绝阐释的,“面对散文,我们所需要的,也许更多的是重新做一个读者——一个有闲心的读者,一个不易阐释代替阅读乐趣的读者”。[9]面对另一些散文,人、人心、人间、生活现场、日常细节等是其进行批评时的关键词,这显然是批评家个体对散文自身的独特理解,也显示了对那些命题沉重或过于轻灵以至于离开生活本身的散文写作的不满。

黄科安、袁勇麟、吕若涵、蔡江珍等学者在学术研究之余,也积极参与当下散文写作的批评。

散文史的梳理,既是梳理散文创作所呈现的审美形态,也是梳理特定历史时期在文学上的倒影;而这样的梳理,既是散文经典化的有效方式,也是总结散文发展历程、探讨其艺术得失、呈现其历史面貌的必然过程。但是因为散文呈现方式的零碎性和中国现代历史的特殊境遇(民族战争、解放战争、“文革”等),散文史史料的搜集和整理带有相当大的难度和难以想象的挑战。因此,散文史的编写殊为不易。

俞元桂先生主编的《中国现代散文史》,为中国现代散文研究提供了一个历史研究的范式。正如一位论者支持,“现代散文史类的专著中,以俞元桂主编的《中国现代散文史》为最重要”、“这部50余万字的著作,给人的第一个印象便是扎实”。[10]这种赞扬性的评论肯定了这部散文史的学术价值和重要意义。在该著绪言中,编者就这本散文史的相关概念、编写体例、论述重点等事项做出说明。在本书所使用的散文是指“与诗歌、小说、戏剧相对而言的,它包括广义的文学散文文体,或称杂文学散文”,这样“既考虑其体式的特殊性,又充分认识它社会功能的多样性,以及它的思想倾向、审美特点、艺术风格的多元化优势”。[11]同时编者也对散文的特点加以总结,提出“散文,它有如下的共同特征:其一是‘真’,它是最足以发挥个性、表现自己的文体;其二,散文取材广泛,可以表现有意义的、有意思的或有意味的思想;其三,散文又称‘美文’,散文的艺术美要求自然,也要求锤炼;散文的语言要求质朴,也不摒弃文采;散文的结构要求自由舒展,也不排除整饬静美”,这样的理论限定,规定了它所处理的对象,保证了它的容量,因此议论性的杂文、纪实性的报告文学、一般性的叙事抒情散文都是散文的题中应有之义,也就理所当然地在本书的论述范围之内。不过,在本书的论述中,编者以叙事抒情散文为主,而杂文、报告文学则为辅,概述性地一带而过。

在有关散文理论建设的章节中,编者既介绍散文自身的理论建设,也涉及不同时期关于散文定义、作用、表现对象、取材范围及其价值等有关问题的论争。这些理论和论争,在很大程度上为散文发展提供了积极有效的因素,如开创期对散文的规范和定位,使散文具有自身的特定属性,而后来散文的拓展和繁荣,则扩大了散文的关注点和社会面。自然我们也会在这些论争中看到散文在其变革过程中的艰难生长。

学术的创新有赖于学术的传承。对于人文学科而言,传承的使命尤其重要于创新的渴望。以俞元桂先生为代表的老一辈学人,兢兢业业,在编史的过程中,展现了优良学风,为福建师范大学中文系打下了扎实的学术基础,孕育了优秀的学术传统,使其成为全国有名的现代散文研究中心。后学者深受老一辈学者的感染,在学术训练、治学风范、学术视野等方面获益良多,不断推进对现代散文的研究。

姚春树扎根于现代杂文研究领域,成果颇丰;汪文顶此后则一直在中国现代散文领域辛勤耕耘;王光明对散文诗的专注与研究,引人瞩目。一批散文研究新锐迭出,使福建师范大学的学科优良传统在新世纪得到传承和弘扬,其中的佼佼者有黄科安对中国现代随笔和外国散文理论译介的研究、袁勇麟对中国现代杂文和台港澳地区散文的研究、郑家建对鲁迅散文的研究、吕若涵对“论语派”散文及散文文类的理论研究、江震龙对解放区散文的研究等。此外,蔡江珍对中国现代散文理论的研究,也受到学界好评。

以学院为中心的学科体制和研究范式,集聚了一批有志于学的青年学者,他们既继承了老一辈的学术传统,又勇于打破框框而开拓创新,由此使福建的散文研究在全国一直保持领先优势。

[1]洪子诚.中国当代文学史[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1999:371.

[2]斯妤.斯妤散文精选·自序[M].天津:百花文艺出版社,1993.

[3](美)艾布拉姆斯.文学术语词典[M].吴松江,译.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09:661.

[4]孙绍振.散文:从审美、审丑(亚审丑)到审智:兼谈当代散文理论建构中历史的和逻辑的统一[J].当代作家评论,2008,(1):5,10,14.

[5]南帆,刘小新,练暑生.文学理论[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07:58.

[6]南帆.文类与散文[J].文学评论,1994,(4),97.

[7]南帆.文学的维度[M].北京: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09:215.

[8]南帆.7个人的背叛:冲击传统散文的声音·序言[M].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2004:5.

[9]谢有顺.散文是在人间的写作:谈新世纪散文[J].文艺争鸣,2008,(4):29.

[10]黄修己.中国新文学史编篡史[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07:174.

[11]俞元桂.中国现代散文史(修订本)[M].济南:山东文艺出版社,1997:4-5,8-9.

[责任编辑:姚青群]

I236.61

A

1008-7346(2016)02-0070-05

2016-02-16

李保森,男,福建福州人,福建师范大学文学院2014级现代文学专业散文方向硕士研究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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