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体育教师专业发展的逻辑起点与终极追求*

尹志华，孙铭珠

(1.华东师范大学 体育与健康学院，上海高校“立德树人”人文社会科学重点研究基地 体育教育教学研究基地，上海 200241；2.上海工程技术大学 体育教学部，上海 201620)



论体育教师专业发展的逻辑起点与终极追求*

尹志华1，孙铭珠2

(1.华东师范大学 体育与健康学院，上海高校“立德树人”人文社会科学重点研究基地 体育教育教学研究基地，上海 200241；2.上海工程技术大学 体育教学部，上海 201620)

摘要:阐述了体育教师专业发展的逻辑起点，即其天然地可以被视作是专业人员，这是因为体育教师符合专业人员的基本特征、体育教学实践活动凸显了体育教师工作的专业性、教师实践性知识突出了体育教师作为专业人员的独特性。在此基础上，明确了体育教师专业发展的终极追求，即“成就”专业，成为真正的专业人员。在这一“成就”的过程中，要求体育教师需要有正确的观念、保持本色追求、以学生发展为中心。通过对体育教师专业发展起点和终点这两个根本问题的探讨，旨在帮助体育教育工作者更好地理解体育教师的专业发展。

关键词：专业身份；专业发展；体育教师；逻辑起点；终极追求

1研究背景

当今世界，教师角色在知识社会变得越来越重要[1]。国际经济合作与发展组织(OECD)指出，为了人类的发展就必须要培养或者培训高质量的教师[2]。然而，什么才是高质量的教师？如果从教师专业发展的视角来审视，那么符合专业人员身份的教师就可以称之为高质量的教师。因此，为了培养高质量的教师，就必须积极推进教师的专业发展。实际上，随着世界范围内各个国家教育水平的不断提高，教师的专业发展问题已经受到了越来越多的关注，不仅是一线教师非常关心的话题，而且也是教育理论界的重点研究领域之一。体育教师是教师群体的重要组成部分，但总体来说属于教师中的“弱势群体”，相对而言处于比较边缘化的地位[3]。但近年来随着基础教育体育课程改革的不断推进，体育教师的专业发展已经引起了足够的重视，这不仅体现在体育教师专业发展的概念已经深入人心，更重要的是，众多的教育理论与实践工作者围绕体育教师专业发展现状与对策、体育教师专业发展模式等问题进行了丰富而又深入的探索。

诚然，理论界与实践界在体育教师专业发展方面的确作出了诸多贡献，但需要指出的是，专业发展的前提是理解并承认“体育教师的专业身份”，即只有从最根本的源头上理清了体育教师专业发展的实质，才能真正推动体育教师的专业发展。但不幸的是，目前在整个教师群体中，体育教师通常被认为是最不符合专业人员身份的教师，“四肢发达头脑简单”、“同工不同酬”、“其他学科教师随意兼职”等现象已经不言自明，导致人们对体育教师专业发展的理解还处于一种“虚无状态”。我们知道，体育教师作为社会职业体系中的重要组成部分，与其他学科的教师一样，在其生涯发展过程中涉及到诸如教师价值观、人生观、发展观，与其他教师群体的互动，教师职业承诺的积极履行等各种问题。这些问题都需要我们对其进行深度研究并解决，但解决的前提是承认体育教师职业的专业性，并理清体育教师专业发展的内涵和外延。基于此，本文的主要目的是明确体育教师专业发展的根本问题，即体育教师本身为何自然而然地就是一门专业，其专业发展的逻辑起点和终极追求是什么。

2“作为”专业：体育教师专业发展的逻辑起点

逻辑一词来源于希腊文Logos，泛指概念、思想、言语、理性等。该词作为哲学中常见的术语之一，最早可在古希腊哲学家赫拉克利特的著作中窥见，一般指世界的普遍规律。实际上，逻辑的含义非常广泛，主要有以下几种解释：一是指思维的规则和规律；二是指思维的形式及其相关规律的科学，即我们常说的逻辑学；三是指代某一种特殊的论点或者观点，常常用作贬义；四是指客观事物基本的内在规律和过程；五是指人做事严谨和有章可循，或者指其生活和行为有比较严格的程序和固定的习惯，比如某人的生活非常具有逻辑性等。本文对逻辑一词的理解主要是指第四种观点，即客观事物基本的内在规律，而逻辑起点是指任务客观发生的事物的根本出发点。从普遍意义角度来讲，如果我们要探究某个问题，则基本前提是弄清该问题的逻辑起点，然后才能在此基础上进一步探究相关问题。体育教师天然作为一门专业并构成体育教师专业发展的逻辑起点，主要基于以下几点。

2.1体育教师符合专业人员的基本特征

人类社会的分工由来已久，随着社会的发展，分工越来越细，出现了越来越多的职业。但由于种种原因，不同职业的从业人员之间在社会地位、声望、经济资源、入职门槛等方面存在诸多差异。有的职业普遍受到尊重，从业人员享有很高的社会地位，占有丰富的经济资源，甚至享有比其他行业更多的政治权利；但有的职业的从业人员则社会地位比较低、经济收入比较少。有些职业被认为只有那些经过特殊的选拔或准备的人才能够胜任，而另外一些职业则被认为谁都可以胜任[5]。为什么会出现这种状况？简单而言，这就是由于不同职业的专业化程度不一样所造成的，即专业化程度较高的职业，其从业人员被称之为专业人员；而专业化程度较低的职业，其从业人员则不能被看作是专业人员。

从体育教师这一职业的属性来看，天然地可以看作是一门专业。在理清体育教师为何天然地成为专业之前，我们需要对专业的概念进行辨析。作为较早的对专业进行深入分析的社会学家，卡尔·桑德斯指出，专业是专门职业的简称，指一群人在从事某种需要专门技术的职业，是一种需要特殊智力来培养和完成的职业，其主要目的在于提供专门性的服务。对此，莱特提出了专门职业的几个基本特征：“它对招募和培养新成员有绝对的权力；对成员资格评判有绝对的权力；对专业工作的质量负责；有很高的社会声望；它植根于深奥和复杂的知识体系”[6]。实际上，现实生活中的职业很多，但并非都可以称作专业，只有具备了一定的条件，经过较长时间的发展，职业才有可能称之为专业，而这个发展的过程就是专业发展。关于职业是否能够成为专业的标准，归纳起来至少包括三个方面：第一，具有一套专业知识。专业知识一般是指包含一系列理论框架与实践原则的知识系统，人类需要花费较长时间的学习和在职教育才能比较好地掌握。专业知识具有深奥性和复杂性的特征，所以通常能够自成一个封闭的系统，一般人或者门外汉很难轻易获得，只有接受了比较专业的训练之后才有能力获得这些知识，即所谓的“围内知识”。第二，享有一定的专业自主权。所谓专业自主权，即专业成员有权作出自主的专业判断，一般不会受到专业之外的势力的限定或控制。比如，在涉及到专业团体中专业人员的聘用、解职或者与专业业务相关的事情时，专业人员能够自主作出决定。享有高度的自主权不仅是专业的显著特征，同时也是专业实践和发展的内在本质要求。第三，具有专业的服务理念。所谓专业的服务理念，是指专业成员具有较强的社会责任感，服务在其生活中的地位重于报酬，在工作的过程中常常能够坚持以服务大众为首要的价值取向[7]。因此，一门职业如果要成为专业，很明显要经过比较严格的专业化过程。

从专业的基本特征我们可以看出，体育教师作为教师的组成部分，在理想的层面是符合这个标准的。在“专业知识”方面，体育教师在入职之前，一般都需要进行至少4年的大学本科学习，且其所学习的知识诸如运动解剖学、体育教材教法等也需要长时间的反复学习才能真正掌握。在“专业自主权”方面，体育教师可以根据自身对学生、教材、学习内容等方面的理解而自主进行体育教学，并在一定的空间内享有一定的自主权利。在“服务理念”方面，体育教师的职责是将学生培养成“全面健康发展的人”，其一切活动的开展都是为了实现这一目标，都是服务于“完整人的造就”，是典型的公益性职业。因此，我们认为体育教师符合专业人员的基本特征，天然就应该是一门专业，这一观点早在日内瓦1966年召开的联合国教科文组织第45 届国际教育大会上就已被提出。

2.2体育教学实践活动凸显了体育教师工作的专业性

当前社会中比较典型的能够被称之为专业的职业，如律师、医生、工程师等，他们的工作都有明显的专业性，而这种专业性的典型特征是不可替代的。比如，律师工作的专业性主要体现在熟悉各种法律条文的基础上，通过使用法律的手段帮助服务对象解决难题；医生工作的专业性主要体现在临床医学实践与操作上；工程师工作的专业性主要体现在工程设计、施工管理和评估等方面。这些专业人员的任何一项工作，都只有经过长期的专业训练之后才能完成，非专业的外人很难随意替代，也正是因为这种工作的专业性，使得他们具有较高的社会地位。那么，体育教师工作的专业性主要体现在哪里？从当前中小学的实际情况来看，体育教师承担着多重角色，其工作内容包括体育教学、课外体育活动、运动训练、运动竞赛组织与管理、学生体质健康测试等。从表面上看，这些工作似乎都是体育教师的本职工作，似乎都应该由体育教师来承担。但是，实际上只有体育教学实践活动才是最能够凸显体育教师专业性的工作，而这正好也是体育教师最主要的工作内容。

这是因为，体育教师工作的专业性体现与教师工作的专业性体现是一脉相承的。关于教师工作的专业性，世界著名的教育专家李·舒尔曼(Lee Shulman)指出，教师工作的核心追求不是学问，而是教学实践或行动的改善。在日常的专业工作中，行动和理解同等重要，甚至前者更加重要。如果专业人员只停留在理解层面肯定是远远不够的……不管该专业人员是否已经拥有了足够的信息，都要时刻准备好去执行、去行动、去实践；专业的教育者开展教学是为了让学生理解认识是为了行动——改变他人的心智与生活，要负责任地以及正直地为他人服务[8]。舒尔曼一针见血地指出了教学实践对于教育工作的重要性。由此可见，教学实践活动是教师作为专业人员的核心所在。另外，著名教育家丁钢教授也指出，在学校内外无论有着多么复杂的各式各样的教育事务与活动，教学活动总是学校工作的核心，一切都应该要围绕教学实践活动而展开[9]。体育教师工作的专业性除了具备教师工作的专业性之外，与其他学科教师相比，体育教师教学实践活动的非封闭性、复杂性、非线性等特征，使得体育教师工作的实践特征更加明显。也正是这种实践性，区分了体育教师与其他学科教师在教学活动方面的差异所在，凸显了自身工作的特点。

2.3教师实践性知识突出了体育教师作为专业人员的独特性

作为专业人员，其在工作中掌握与具备的知识在某种程度上也体现了其专业的独特性。但需要指出的是，此处所言的知识并非一般性的具有较强逻辑结构的、高度抽象的完整的知识体系，而是更加倾向于一种实用主义的观点，即知识是一种行动的工具，具有能动性和实践性[10]。对于教师而言，其所具备的知识即是支撑其作为专业人员的基础之一。北京大学的陈向明教授将教师具备的知识划分为两类：即理论性知识和实践性知识。理论性知识通常可以通过阅读和听讲座获得,包括学科内容、课程、学科教学法、心理学、教育学和一般文化等原理类知识。实践性包括教师在教育教学实践中经常使用和(或)表现出来的知识(显性的和隐性的),除了行业知识、案例知识、情境知识、策略知识、自我的知识、学习者的知识、隐喻和映像外,还包括教师对理论性知识的自我理解、解释和运用的原则[11]。理论性知识通常都是外显的，很容易看到和与同行共享的。而实践性知识则处于内隐状态，通常与教师的个人特征和教学风格紧紧联系在一起，有时候很难用语言表达，具有较强的缄默性，即所谓的默会知识。如果我们将教师的知识比作是一座冰山，那么理论性知识仅仅只是冰山一角，而大量的实践性知识隐藏在冰山之下，很难通过书本习得，需要经过长期的理解、揣摩、实践、反思之后才能逐渐获得。

体育教师是典型的实践性知识的拥有者，我们从体育教师的工作特性即可窥探。在体育教学实践活动中，很多知识与技能的传授，体育教师很难用语言表达清楚，通常他们要么通过示范让学生产生“感同身受”的感觉，要么就是提示学生不断地体验和揣摩，然后慢慢掌握。我们在教学中经常听到的“只可意会不可言传”这句话，在体育教学中出现的频率远高于一般文化学科，这是典型的实践性知识。体育教师所拥有的独特的实践性知识，其专业性主要体现在两个方面：一是将自己与一般教师进行了区分，突出了自己的独特性；二是通过其独有的具有不可替代的方式来引导学生在“默会”的情境中掌握体育知识与技能，加深对体育的理解，形成良好的锻炼习惯，促进全面健康发展。在这一过程中，体育教师的个体性、创造性、发散性等特点发挥得淋漓尽致，也就进一步突出了其专业的独特性。

3“成就”专业：体育教师专业发展的终极追求

虽然我们从学理角度分析了体育教师天然地可以看作专业人员的原因，并且提出了体育教师专业发展的逻辑起点，然而现实情况却并非如此，体育教师在其所在的社会场域非但没有体现出极强的专业性，反而总是被大众视为可有可无的“学校闲杂人员”。解决这些问题的有效途径就是想方设法促使体育教师成为专业人员，即“成就”他本该拥有但却并不曾拥有的专业身份，而“成就”的过程，则是一个不断成熟、蜕变与发展的过程。

3.1“成就”专业需要有正确的观念

斯宾诺莎曾说“人的心灵除了具有思想的力量和构成正确的观念力量之外，没有别的力量”[12]。这句话似乎在告诉我们，头脑中的思想和观念对一个人的发展与成长起着非常重要的作用。其实，这种作用在知识经济飞速发展的现代社会显得尤为重要。在“成就”体育教师作为一个专业人员的过程中，无论是“成就者”还是“被成就者”，首先都要具备正确的观念，之后才能在观念的指引下产生正确而又快速有效的行动。就“成就者”而言，一般是指培养体育教师的培养者，包括职前教育阶段的任课教师和在职发展的领导等。比如，中小学的校长是促使体育教师能够在工作岗位上成为专业人员的关键，若校长不具备正确的教育观念，认为体育教学对于学生的发展无所谓，他必定不会重视体育教学的开展，也就不会重视体育教师的专业发展，更不会给体育教师创造各种发展的机会。很显然，这就是“成就者”不具备正确的观念而造成的后果。

对于“被成就者”即体育教师而言，促进专业发展，成为专业人员的前提是必须要具有正确的专业发展观念，关键在于要首先承认自己的专业身份。在教育领域，教师过去被塑造成“教学技术员”的形象，即教师的工作就是机械地向学生传授已有的、确定性的、技术性的、可操作性的知识，这是一种典型的实证主义的思想，即认为知识是唯一正确的知识，呈现普遍有效的状态。20世纪80年代，来自美国麻省理工学院的哲学教授唐纳德·A.舍恩(Donald A.Schon)就对这种“技术理性”的现象进行了批判，然后还在此基础上进一步阐述了他的“反思性实践”思想及“反思性实践者”概念[13]。舍恩指出，应该将包括教师在内的实践者要从技术理性的桎梏中解放出来，在实践中进行反思和探究，努力树立自己作为“专业人员”而非“技术操作者”的形象。实际上，当前很多体育教师在抱怨经常受到不公平的待遇，但实际上他们自身并不把自己视为专业工作者，这种不自信的表现是典型的专业发展信念缺失的表现。

3.2“成就”专业需要保持本色追求

体育教师“成就”专业人员的过程，是一种超然的过程。这是因为体育教师的工作对象是青少年学生，他们需要为青少年的未来出谋划策，这就要求他们要有一种献身于超越专业或本职工作的精神。刘易斯·科塞指出，“教师是理想型的学者，也是一群特殊的知识分子，他们的活动在本质上并不追求实用目标，他们是在艺术、科学或形而上学的思考中，简言之，是在获取非物质的优势中寻找乐趣的人”[14]。刘易斯·科塞的这句话实际上是在提醒教师要有作为教师的本色追求，而不应该一味地迎合世俗社会。

因此，在这样一个利欲熏心的特定时代，如果要跳出日复一日的“机械式”循环教学与训练漩涡，要成为专业人员并获得社会的认可和尊重，体育教师就必须要保持自己的本色追求，打破思维的常规，要敢于经常反问自己在“干什么”。而这种反问就像是一面镜子，能够帮助体育教师看清自己是否具备了专业形象，是否在从事着真正体现专业特质的工作，是否真正发挥了专业人员的作用等。另外，当前还有一种现象就是很多体育教师热衷于开展学校运动训练，而将体育教学活动视为可有可无的工作，这是一种忽视自身专业特色的现象。学校运动训练虽然重要，但体育教学实践工作更加重要，因为无论是从体育教师的专业特性来看，还是从体育教师赖以生存的土壤来看，体育教师应该认清自己的工作本质，保持其之所以成为专业人员的本色，尽量将自己全身心地置于体育课堂教学之中，紧紧地抓住“成就”专业的逻辑起点。

3.3“成就”专业要以学生发展为中心

体育教师成为专业人员的过程，是与学生互动的过程，而这个过程就必须要以学生的发展为基础而展开。古往今来，许许多多的思想家和教育家等都给予了教师群体崇高的评价。比如17世纪捷克教育家夸美纽斯曾热情洋溢地说：“我们对于国家的贡献，还有什么比教导青年和教育青年更好、更伟大的呢”？[15]教师“是太阳底下最光辉的职业”。我国古代教育家韩愈则说：“师者，传道授业解惑也。人非生而知之者，孰能无惑？惑而不从师。其为惑也，终不解矣”[16]。苏联教育家加里宁更是形象地指出：“教育家就是人类灵魂的工程师”[17]。从这些名人名言我们可以看出，他们普遍都认为教师开展活动的中心是“教育青年，为其解惑”，并不只是为了自己完成教学任务。其实，体育教师何尝也不应该如此呢？自2001年实施的体育与健康课程就明确提出要“以学生的全面发展为中心”[18]，体育教师在课堂教学中一切活动的开展都必须要以学生的实际需要为基础，要充分考虑学生的发展需求。国家制度性文件的出台，不仅为体育教师时时刻刻心存学生造就了“合法性”的外在身份，从一定程度上讲，也促进了体育教师在专业发展过程中观念的内化和相应行为的外化。

在体育教师以学生发展为中心而促使自己成为专业人员的过程中，需要处理好几个问题：一是教学专业活动的开展要符合学生的发展特征，体育教师在教学之前，要仔细研究青少年的动作技能发展规律、身体发展和心理发展规律等，不能用成人化的教学手段生搬硬套地来教学生。二是学会研究学生。体育教师所开展的研究，主要是为其开展教学实践而服务，所以必须要在发现问题的基础上，仔细去审视学生存在的问题，以实践教学为依托，用心感悟，在实践中解决问题。在研究学生的过程中，要注意教学伦理问题，要尊重学生的感受。三是帮助学生创造成长的生态环境。在促使自己成为专业人员的过程中，除了应该用专业的方式去教导学生之外，还要为学生创设适宜成长的外部环境，为学生的体育学习与锻炼提供支撑。生态环境的创设并非易事，这就要体育教师要善于发挥自己的专业特长，寻求良好的策略与方法，努力实现学生学习环境的变革与重构。

4结语

在教师教育界，教师专业发展普遍强调要把教学工作视为一种专门职业，同时还要将教师看作是一个履行教育教学工作的专业人员。教师如果要成为成熟的教育专业人员，就需要通过持续的学习与探究历程来拓展其专业内涵，不断提高专业水准，从而达到专业成熟的境界。体育教师作为职业人员的一种类型，本来就应该属于“专业人员”的范畴，这个身份其实也是体育教师专业发展的逻辑起点。如果不认为体育教师是专业人员，那么所谓的专业发展就永远是“乌托邦”。之所以提出从“作为专业”到“成就专业”，根本原因在于目前的体育教师并没有成为真正的专业人员，大多处于“半专业(Semi-professional)、亚专业(Minor-professional)或准专业(Quasi-professional)”状态。暂时处于这种状态并不可怕，更严重的问题在于当前体育教育内外界在这一问题上认识的模糊。因此，明确体育教师的内在本质性的特征，促使体育教师成为真正的专业人员(really professional)，这是体育教师专业发展的终极追求。

参考文献：

[1] Lee,O.,Choi,E.A comparison of Korean and U.S.physical education teacher education systems[J].KEDI Journal of Educational Policy，2011(2)：235-258.

[2] Organization for Economic Cooperation and Development(OECD).Teachers matter:Attracting,developing and retaining effective teachers[EB/OL].[2010-06-01].http://oberon.sourceoecd.org/vl=4109381/cl=16/nw=1/rpsv/cgi-bin/fulltextew.pl?prpsv=/ij/oecdthemes/99980029/v2005n6/s1/p1l.idx.

[3] Hendry,L.B.Survival in a marginal role:The professional identity of the physical education teacher[J].The British Journal of Psychology,1975(26):465-476.

[4] 王健.我国教师教育学的逻辑起点研究及学科体系构建[D].上海：华东师范大学硕士学位论文，2009：48-49.

[5] 胡惠闵，王建军主编.教师专业发展[M].上海：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2014：8.

[6] Clark,S.M.The Academic Profession and Career:Perspectives and Problems[J].Teaching Sociology,1986(1):24-34.

[7] 尹志华，汪晓赞.农村中小学体育教师专业化的现实困境与路径重构——基于社会学的视角[J].南京体育学院学报:社会科学版，2009(4)：116-119.

[8] 崔允漷，王少非.教师专业发展即专业实践的改善[J].教育研究，2014(9)：77-82.

[9] 丁钢.教育学学科问题的可能性解释[J].教育研究,2008(2)：62-63.

[10] 石中英.知识转型与教育改革[M].北京：教育科学出版社,2001：14-16.

[11] 陈向明.实践性知识：教师专业发展的知识基础[J].北京大学教育评论，2003(1)：104-112.

[12] 斯宾诺莎.伦理学[M].北京：商务印书馆，1958：225-226.

[13] 王艳玲.培养“反思性实践者”的教师教育课程[D].上海：华东师范大学硕士学位论文，2008.

[14] 刘易斯·科塞.理念人[M].北京：中央编译出版社，2004：1.

[15] 夸美纽斯.大教学论[M].北京：人民教育出版社，1957：4.

[16] 孟承宪.中国古代教育文选[M].北京：人民教育出版社，1979：215.

[17] 加里宁.论共产主义教育[M].北京：中国青年出版社，1979：51.

[18] 中华人民共和国教育部.全日制义务教育、普通高级中学体育(1～6年级)体育与健康(7～12年级)课程标准(实验稿)中华人民共和国教育部制订[M].北京:北京师范大学出版社，2001：4-5.

Logic Start and Eternal Pursuit of Major Development of P.E. Teacher

YIN Zhihua1, SUN Minzhu2

(1. Sport and Health Dept., key Humanity Socral Science Research Basis of Morality Education of Universties in Shanghai, Sports Education and Teaching Research Basis, China Eastern Normal Univ., Shanghai , 200241, China;2. Sports Teaching Dept., Shanghai Engineering and Technology Univ., Shanghai 201620, China)

Abstract:The paper discusses the logic start of the major development of the P.E. Teachers. P.E. Teachers are professionals because he has the basic features of professionals. The P.E. Teaching embodies the specialty and the practical knowledge of P.E. Teachers embodies the uniqueness of the professionals. The paper indicates the eternal pursuit of the P.E. Teachers’ major is to become a real professional, which requires correct concept, maintain original pursuit and take students as the core, so as to help understand the major development of P.E. Teachers.

Key words:identity of major; major development; P.E. Teacher; logic start; eternal pursuit

*基金项目：教育部人文社科基金青年项目(15YJC890042)，全国教育科学“十二五”规划教育部青年课题(ELA140379)。

中图分类号：G807.0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2-268X(2016)02-0087-05

(收稿日期：2016-01-1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