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功能目的论看公示语的翻译

徐华君

摘要：公示语虽然无处不在，与我们的生活密切相关，但公示语的英译水平却参差不齐，存在着诸多弊病。正确且得当的英文公示语不仅能够帮助来华的外国友人更好地在中国旅游和生活，更是一个国际化都市的门面所在。结合功能目的论的翻译三原则，本文提出了译者应该依照翻译目的确认翻译策略以及合适的翻译方法，这样才能更好地发挥公示语的作用，达到预期的目的。

关键词：公示语；功能目的论；翻译原则；翻译策略

随着改革开放的继续深入发展，中国与国外的交流不断加强，人员往来愈加密集，这就要求国内的基础设施建设要越来越多地考虑到外国友人的使用和便利。其中，公示语的英译显然是重中之重，也是一个城市的门面所在。公示语在我们的生活中无处不在，大大小小的公众场合都能见到各式各样的公示语，有竖在草坪上的“小草青青，脚下留情”，也有贴在公共场所墙壁上的“请保持环境卫生”，当然也有在商铺门上贴着的“推”、“拉”二字。公示语的普遍存在，对于大部分而言已经成为了理所当然的事情，也很少有人回去细细研究公示语的细节，而明显字号小于中文的英译文更是会被绝大多数的中国人所忽略。而恰恰是这些常常字号小于中文，且往往是依靠机器翻译的英文公示语，却恰恰是外国友人对中国基础设施建设，以及城市风貌的直接接触和印象。错误百出的英文公示语不仅会给外国友人在中国的出行，生活造成不便，也会让一些国际都市的国际化水平产生疑问。因此，研究公示语的英译，意义重大。

一、公示语的功能和目的

公示语无处不在，其种类繁多，功能和目的自然也不一而足。但总体来说，公示语作为“路标”、“广告牌”、“商店招牌”、“公共场所的宣传语”、“旅游简介”等等公共传播内容的集合称谓，其功能总是与“提醒民众注意某事”，“鼓励民众采取某一行为”，“劝导民众不做采取某一行为”相关的；其目的总是为了让城市更加便捷高效地运转，让市民的生活更加现代文明，让公共设施的寿命得以延长。

基于此，笔者认为，公示语总是带有明确功能与目的的“给公众在公众场合看的文字语言”，其英译，应该遵循功能目的论的代表人物费米尔所提出的翻译三原则。在功能目的论的翻译三原则的指导下，选择恰当的翻译策略和翻译方法，能够帮助城市建设者，更好地向外国友人传递公示语的信息，更好地达到公示语的功能，更好地实现公示语的目的。

二、功能目的论与翻译三原则

现代功能翻译理论流派的发展主要经过了四个时期：赖斯的功能翻译理论批评；费米尔的翻译目的论；贾斯塔·赫兹·曼塔利的翻译行为理论；诺德的文本分析模式。（彭湘，2008）。

费米尔首先使用“Skopos”一词来表示翻译或者翻译行为的目的。“Skopos”一词在希腊语中表示目的和目标。费米尔还提出了“翻译行为”、“委托人”和“翻译委托”这三个十分重要的概念。费米尔认为，任何“翻译行为”都是人的行为，而人的行为总是有目的的，因此“翻译行为”总是有目的的。费米尔用“委托人”来描述翻译过程中需要翻译文本以作特殊用途的一方，也被称为翻译的“发起者”。委托人应当为译者提供尽可能详细的翻译目的，由此构成一个翻译委托。“翻译委托”中则会阐述“委托人”需要译者进行怎样的翻译，以及什么样的翻译成果，达到什么样的翻译目的。翻译目的通常会由译者和委托人共同协商产生。如果委托人没有提出明确的翻译的目的，则会由译者自行决定其“翻译行为”的“翻译目的”。费米尔认为，翻译委托包括“翻译目的”和目的达成的条件，其中包括交稿日期和支付给译者的酬劳。这些都是由译者和“委托人”共同协商制定的。

根据费米尔提出的“委托人”、“翻译行为”以及“翻译委托”这三个概念，费米尔继续提出了译者在进行翻译行为时应该遵守的三个基本原则，即：目的原则，连贯原则以及忠实原则。其中，目的原则是最基本，最根本的原则，其次是连贯原则，最后才是忠实原则。由此可见，费米尔认为，译者在具体的翻译过程中最具有决定性的因素是委托人和译者共同制定/或译者本人决定的“翻译目的”。在翻译过程中，译者必须最大限度地满足“目的原则”，让译文充分地为特定的翻译目的而服务。“连贯原则”是指译者提供的译文必须在目的语读者的环境中是可以理解的。也就是说，译文在目的语读者看来内容必须是有意的，表达必须是连贯的。至于“忠实原则”，费米尔提出，忠实原则就是指目的语文本和原语文本之间的语际连贯。在目的论看来，翻译其实就是把之前的信息（原语文本）再现（目的语文本）。

三、公示语的翻译策略及方法

“翻译目的论”为公示语的翻译理论和实践研究开辟了新视野，如传统上认为只有忠于原文的译文才算是翻译，但翻译目的论却认为，译者在翻译行为中采取什么样的策略都应取决于翻译目的。公示语翻译的目的是更好地引导外国友人，帮助外国友人以及维持社会秩序的正常运行。因此笔者总结了公式语常见翻译方法有以下几种：

（一）针对引导外国友人的公示语

这一类的公示语其目的非常明确，就是为了引导外国友人在国内更好地生活，其功能包括指路，景点介绍，地标建筑名称等，突出“服务以及指示”功能。

例如：福州著名景点“三坊七巷”的翻译，我们当然可以文雅地翻译为“Three Lanes and Seven Alleys”，但如此翻译不仅会对外国友人造成理解障碍，因为他们缺乏对三坊七巷的基本知识储备，很难理解这“三坊”与“七巷”之间的关系，以及其背后丰富的底蕴和内涵；更重要的是，这一翻译会对大部分英语水平不高的中国人造成理解障碍。现实生活中，如果外国友人在路上看到路标指示，提示“三坊七巷”的方向和距离，而他们又需要问路，或者乘坐出租车时与司机师傅交流，这个看似非常地道的翻译会造成巨大的交流障碍，从而阻止其最终希望达到的目的，即帮助外国友人到达旅游景点。因此，为了更好地达到翻译目的，将“三坊七巷”直接音译为“San Fang Qi Xiang”的这一译文是符合目的原则，能够在外国友人需要中国民众帮助时，让国人理解他们想要到达的目的地并且及时提供帮助。以此类推，直接将“鼓山”翻译为“Gu Mountain”或者“Mountain Gu”都不能够达到公示语的翻译目的，造成交流障碍。笔者认为，将鼓山翻译为“Gushan Mountian”印在交通要道的指示牌上，以及旅游宣传材料上，能够一方面使外国友人理解，这一景点是座山，另一方面也能够在他们需要指路和帮助的时候，明确地让国人知道这一目的地就是“鼓山”。

（二）针对帮助外国友人的公示语

这一类的公示语其目的在于帮助外国友人在陌生的环境中更好地生活，便利他们的出行和交流。简单有贴在门上的“推”翻译为“Push”、“拉”翻译为“Pull”；以及营业中翻译为“Open”、关门翻译为“Closed”等。但对于句式更长，表达更中式的公示语，英译的过程中则会出现不伦不类的现象。

例如：在商场中，由于结构问题，可能出现天花板较低。容易碰头的情况。此时，商场会挂出公示语“小心碰头”。一些商场会同时给出英文翻译，有的明显是机器翻译，“Carefully Bump Your head”；还有的明显是中式英语“Watch Your Head”，这个翻译的问题在于，虽然“Watch”确实有“小心”的意思，但更多的，更常用的是“看”的意思。当外国友人看到这个表示语的时候，他们的第一反应会是“为什么要看我的头？”。笔者认为，这一类的翻译应该借鉴平行文本，来进行翻译。因为国外也有大量的公示语，他们的公共服务和基础设施也比我们完善的许多，因此很多公示语的翻译都可以通过借鉴平行文本的方式妥善处理。如这里的“小心碰头”，可以根据功能目的论提出的“语内连贯”的翻译原则，翻译为“Mind Your Head”也可以直接简单地翻译为“Caution”。这两个译文已经能够起到警示作用，帮助外国友人免去碰头的危险。

（三）维持社会秩序的正常运行

这一类的表示语涉及到“指示性公示语”“提示性公示语”以及“限制性公示语”三类。

“指示性公示语”体现的是周到的信息服务 ， 其功能仅仅在于指示服务内容。例如在街边最常见到的“公共厕所”。很多公共厕所的英文翻译是“Public Toilet”。这样的翻译是明显的中式英语，字对字地死翻译。由于“Public”一词在英语中不仅有“公共的”这样的含义，更多的是表示与“私有”对应的“公有”的概念。外国友人看到“Public Toilet”时，会认为这个厕所是“公家开办，公家所有的”，而且他们会认为还存在一种“Private Toilet”，即私人运营的厕所。这样的理解与中文的“公共厕所”本身的含义可是相差甚远。因此，笔者认为，“公共厕所”不必字对字地翻译为“Public Toilet”，直接翻译为“Toilet”就能够达到传递信息的目的，让外国友人知道这个地方是做什么的，提供什么样的服务了。

“提示性公示语”起到对外国友人的提示作用，其使用非常广泛，也经常因为机器翻译或者中式翻译而让外国友人感到不可思议。例如，酒店或其他公共场合经常会有“请保持环境卫生”的公示语，常常被翻译为“Please Keep the Environment Sanitation”，这就是典型的机器翻译。英文中“Environment”一词是指“大自然”的环境，是一个非常大的词；而“Sanitation”也是表示“环境卫生”、“公共卫生”等非常大的词。原文中其实指的就是某一个小范围内的清洁而已，实在扯不到“大自然的卫生”。因此，笔者认为，这一类的翻译只需要顺应功能目的论的“连贯原则”，采取意译的策略，翻译为“Please Keep the Place Clean and Tidy”就很好了。

“限制性公示语”是对外国友人的行为提出限制和约束要求的公示语。最常见的便是餐馆或者公共场合张贴的“禁止抽烟”（“No Smoking”）的公示语。由于限制性公示语是提出限制，通常是禁止做某事，因此在翻译时要注意语气，不可模棱两可，但也不可太过强硬。例如：最常见的就是草地上独具一格，非常有诗情画意，俏皮可爱的公示语，典型的有“茵茵绿草地，脚下请留情” 、“小草青青，脚下留情”以及“用爱心呵护每一片绿色”等。目前国内普遍采用“拼音”以及“机器翻译”来处理这样的原文，但效果出来实在让人哭笑不得。由于文化差异，观念不同，西方社会的公共草坪是鼓励民众去踩的，因为踩一踩草坪才能更好地生长。而在国内，如果外国友人不能很好地第一时间理解公示语的意义，就会不小心踩踏了草坪。因此，使用外国友人看不懂的“拼音”或者看了莫名其妙地“机器翻译”，甚至硬是认为地翻译出诗情画意的英文都不符合这一公示语所希望达到的目的。笔者认为，虽然不必将译文修饰地像中文一样诗情画意，太过柔和，但也没有必要使用类似“No Smoking”时的强硬态度。只需要采取意译的翻译策略，直接点题，翻译为“Please Keep Off the Grass”就能够很好地警示，提示外国友人该怎么做了。

四、结语

公示语在我们的生活中无处不在，虽然我们常常意识不到它们的重要性，也常常不以为然。但对于越来越多来中国旅游，工作甚至生活的外国友人而言，这些公示语恰恰是必不可少的“指南针”，帮助他们在中国的旅途更顺畅，生活更便利，与社会的交流更流畅。因此，一个城市的公示语翻译是十分重要的。而遵循功能目的论，译者在进行翻译时紧紧地依靠“翻译目的”来指导“翻译行为”，选取合适的翻译策略和翻译方法，就能够达到公示语的目的，实现其预期的功能。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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