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机管理视角下我国出版经纪人的发展前景

邓元宏　杜恩龙

[摘 要] 出版经纪人是帮助作者出版作品开发版权的专业工作者，在欧美出版业中有很高的影响力。但是我国的出版经纪人和出版经纪活动都没有充分发展起来。大量案例表明，危机管理是我国出版经纪业务的起始点，同时也是成熟的出版经纪服务的重要组成部分。系统分析出版经纪人危机管理服务的重要性和意义、危机类型、危机管理方法以及能力要求等，有利于促进我国出版经纪人理论和出版经纪实践的创新发展。

[关键词] 出版经纪人 危机管理 危机传播

[中图分类号] G230 [文献标识码] A [文章编号] 1009-5853 （2016） 05-0034-04

Theories and Practices of Crisis Management in the Development of Literary Agents in China

Deng Yuanhong Du Enlong

（School of Journalism and Communication，Hebei University，Baoding， 071000）

[Abstract] Literary agents are professionals who assist authors to publish their works and to exploit copyright. They are very influential in Western countries， but not fully developed in China. Many cases indicate that crisis management is a starting point of a literary agent business in China，and also an important part of a good literary agent service. To analyze the importance， types， methods， and skills of a literary agents crisis management， can improve the theories and the practices of literary agents in China.

[Key words] Literary agent Crisis management Crisis communication

1 出版经纪人及其在我国的发展困境

出版经纪人是出版业专业化分工的产物，在欧美国家的出版业中有很高的影响力。出版经纪人最早产生于英国。1875年华特（Alexander P. Watt）开始代理英国作家出版他们的著作，并且创立了出版经纪服务的基本模式。华特创立的经纪公司历经一百多年的发展，目前仍然是世界上最成功的出版经纪公司之一。20世纪以来，英美出版经纪公司数量不断稳步增长，目前英国有200家左右，美国更是拥有上千家。有业内人士估计美国大众图书市场80%的图书出版都有出版经纪人协助[1]。

出版经纪人的主要工作是帮助作者发表作品和开发版权。出版经纪服务包括阅读评价作品，提升作品质量，寻找出版社，帮助或者代理作者与出版社签订合同，参与作品的市场营销，帮助作家收取版税等。出版经纪服务的收入与作家的版税收入直接相关，一般是10%的比例关系。

与国外出版经纪人比较成熟的发展状态相比，我国出版经纪人的影响力较弱。据不完全统计，我国以版权代理、出版代理、出版经纪、版权经纪等名义开展业务的公司不过几十家，形成规模的只有中华版权代理总公司、北京版权代理公司、上海版权代理公司等几家。与版权经纪人合作的作家和出版经纪人参与的作品比例都不高。对于目前我国出版经纪的发展困境，业内的主流解读观点包括：法律不健全，作者不认可，出版组织不配合，没有形成商业模式和市场传统等[2]。

在出版经济和出版产业的环境中，市场效果是检验服务的最终标准。如果出版经纪人能够在收取合理费用的基础上，帮助作者充分开发版权，创造更高的收益，自然会赢得更多的经纪业务。因此我国出版经纪人发展困境的原因主要是没有体现经纪服务的效益。在我国传统出版体系中没有出版经纪人这一辅助环节。很多作者已经习惯与编辑直接交流，因此没有考虑也没有体会到出版经纪人能够产生的效益。还有不少畅销书作者从增加收入的角度考虑，由本人或委托家人处理出版业务，例如著名作家莫言就授权自己女儿打理自己的作品出版。

作者本人和职业经纪人在开发和保护版权方面的工作效率孰高孰低很难客观判断，因此即使出版经纪人有潜在的市场优势，如果没有与作者开展合作，还是无法真正显现效益。对于出版经纪人来说，解决危机往往是开展出版经纪业务的最佳突破口，因为解决危机需要作者和普通人所不具备的专业技能，或者说是必需选择经纪人的情况。

2 危机管理服务对出版经纪业务的重要性和意义

随着我国出版产业和文化产业的迅速发展，版权纠纷逐渐增多，解决危机对经纪人来说是个巨大的发展机遇。《羋月传》是2015年风靡全国的小说和电视作品。在这部作品还没有推上市场之前就发生了版权纠纷。小说原创作者蒋胜男认为电视改编创作公司“巧取豪夺”，没有尊重她改编电视剧本中付出的劳动，因此将电视制片公司告上法庭。制片公司反驳作者的指责，并起诉作者违反双方合同约定，在电视作品投入市场之前出版小说。这其中复杂的矛盾关系显然是因为在合作开始的时候就没有把双方的权利义务进行合理约定。纠纷出现后，作者的经纪人才开始出现帮助解决危机。为此，有业内人士发出疑问，签订合同的时候，也就是这一系列危机开始萌芽的时候，经纪人在哪里[3]？

出版活动顺利时没有经纪人，出版活动出现危机时出现经纪人，类似现象数不胜数。仅在近两年出现的著名事件还有《花千骨》《北平无战事》《虎妈猫爸》《平凡的世界》等。对于出版经纪人来说，危机时排忧解难是开展业务的最佳突破口。在激烈的市场竞争环境中，合同危机、侵权危机、信用危机等随时都会出现，而且防范危机的思想和行动应该始终伴随着出版活动。因此，危机管理对于出版经纪业务的重要性还在于它不是敲门砖，也不是宣传或点缀的噱头，而是经纪人的核心能力和主要服务内容。

3 出版经纪人危机管理服务的主要类型

3.1 版权侵权危机

版权的侵权是文化创意产业高速发展环境中最常见的一种危机。文化产业的迅速发展使得作品的需求量大而原创能力不足。很多人选择抄袭，或者没有原则地“借鉴”别人的作品。琼瑶诉于正案是近两年出现的最典型版权纠纷事件。2014年4月，76岁的琼瑶通过微博向国家新闻出版广电总局控诉于正的作品《宫锁连城》抄袭自己的作品《梅花烙》。当年5月，她正式将于正及相关文化公司告上法庭。经过8个月的审理，北京市第三中级人民法院作出一审判决，认定《宫锁连城》侵犯《梅花烙》改编权和摄制权，判令被告方停止侵权，并要求于正向琼瑶道歉，并赔偿500万元。2015年12月，北京市高级法院就琼瑶诉于正侵权案作出维持原判的二审判决[4]。

3.2 合同危机

出版活动离不开合同。在合同存在瑕疵，或者当事人没有正确理解合同内容时，都会出现合同危机。2015年10月，知名网络小说作家天下霸唱宣布将自己的两部作品授权改编成网络剧。《新鬼吹灯之摸金符》授权给鹿港互联，《鬼吹灯之牧野诡事》授权给向上影业。这两次授权却立刻遭到企鹅影业的抗议。企鹅影业表示与作者签订合同时双方约定，“鬼吹灯”三个字和主人公的名字“胡八一”，在开发网络剧时只能由企鹅影业使用。发生危机之后，作者的版权代理人王笑东公开表示，如果合同里有霸王条款，是不会受法律保护的[5]。该合同是属于排他许可还是霸王条款，需要深入分析签订合同时双方是否自愿、平等并且充分理解合同内容等。当然，争议双方也可以根据新情况和新理解确定新的解决方案。

3.3 信用危机

当作者的言行举止不符合社会道德规范，或者作者的创作中出现虚假或低劣内容，导致人们对作者的道德或者作品的价值发生怀疑时，就可以说发生了出版领域的信用危机。正确的管理可以变信用危机为发展机遇，1982年美国强生公司的药品中出现了有毒胶囊，经过公司充分沟通和补救赔偿，不但解决了危机而且提升了公司负责任的良好社会形象。出版领域也有变危机为机遇的成功案例。著名演员刘晓庆2002年到2003因为涉嫌偷税被判入狱，但这不影响她的作品成为畅销书。刘晓庆1992年加入中国作家协会，曾出过三本畅销书《我的路》《我这八年》《我的自白录：从电影明星到亿万富姐》。2015年，在经纪人的帮助下，刘晓庆的新书《人生不怕从头再来》出版，该书是刘晓庆以随笔形式撰写的回忆录，回忆其出狱后，为偿还千万债务漂在横店一年，重返人生辉煌的励志经历。这也是刘晓庆首度公开披露那段不同寻常的人生岁月[6]。

3.4 交流危机

作者有深厚的专业知识或者科技水平，但有时也会比较敏感。文学创作的作者更是如此。由于工作压力，出版组织中的编辑出版人员也会过分直率或者不愿意深入交流。如果两种情况碰在一起，就会发生交流问题。交流问题没有及时解决就很可能发展成危机。2014年台湾作家龙应台结束了与三联书店长达十年的出版合作转投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龙应台的出版经纪人对问题的解读就是双方在沟通上出了问题[7]。 可以假设如果出版社也有经纪人的协助，在编著之间起到进一步缓冲协调的作用，将更有可能较好地解决双方的沟通问题。

4 出版经纪业务中的危机管理理论和方法

4.1 危机管理的基本理论和原则

现代社会，危机处理能力已经不再是日常交流的经验和技巧。1915年德国学者莱特纳发表了《企业危险论》一书，首次提出危机管理概念。此后危机管理成为企业管理体系中重要的内容。上个世纪六十年代，东西方冷战促使危机管理研究成为公共管理的重要方向。上个世纪八十年代，预防危机在系统论、生态论、政治学等学科理论的支持下，成为危机管理理论的研究热点。此后危机管理研究关注的重点从解决危机扩展到预测和预防危机[8]。

危机管理理论主要包括危机发展规律和危机管理基本原则。有代表性的危机发展规律理论主要是危机周期模型。例如，危机管理研究专家芬克（Steven Fink）提出的四阶段生命周期模型（征兆期，发作期，延续期，痊愈期）以及米特罗夫（Ian Irving Mitroff）提出的五阶段模型（信号侦测，探测和预防，控制损害，恢复阶段，学习阶段）。危机管理基本原则包括：制度化原则；诚信形象原则；信息应用原则；预防原则；快速反应原则；创新性原则；沟通原则等[9]。

4.2 危机的法律诉讼解决方法

出版活动中的许多危机都与版权相关。诉讼是解决版权纠纷经常使用的解决方法。诉讼有一定的强制作用。一方提起的诉讼，另一方无论是否愿意都需要积极地应诉。法院认定诉讼双方争议的事实，并根据法律规定做出有强制力的判决。我国出版传媒领域许多版权危机都是通过诉讼途径解决的。2012年，作家韩寒发现多个网友将其代表作《像少年啦飞驰》上传至百度文库，供用户免费在线浏览和下载。他因此将百度公司诉至法院。法院经审理认为百度公司侵犯了韩寒的信息网络传播权，据此判决百度公司赔偿韩寒经济损失10万余元[10]。

4.3 危机的非诉讼解决方法

在我国全面依法治国的宏观环境中，人们开始普遍接受运用诉讼解决纠纷的理念。但同时也出现了过度依赖诉讼的趋势。相对而言诉讼是最费时费力的危机解决办法。非诉讼解决方法，如仲裁、调解、和解等也都可以很好地解决危机。非诉讼解决方法的优势在于对双方争议的内容、责任认定、赔偿数额等敏感问题都不公开。许多西方版权危机都是通过非诉讼方法解决的。例如谷歌在2008年与美国作家组织和出版商组织达成一项协议，共同开发出版物的网络传播。2012年，谷歌也是通过与法国作家和出版商协会达成和解协议的方式结束了历时6年之久的侵权诉讼[11]。

4.4 利用大众传媒的解决方法

公众舆论是危机管理最重要也是使用最灵活的方法。通过媒介，危机当事方可以介绍情况，阐述自己的立场，揭露侵权或伤害，吸引同情；也可以赔礼道歉，树立诚实和悔改错误形象；也可以澄清误会，解读矛盾，避免危机升级。通过大量研究，危机传播学者提出危机管理的辩解理论，形象修复理论，卓越理论等利用大众媒体解决危机的理论方法。根据危机管理者与公众在大众传播过程中的相互作用关系，研究者还提出公共宣传模式（单方解释）、公共咨询模式（澄清事实和政策）、双向不对称沟通模式（主要依靠科学和事实进行说服），双向对称沟通模式（注重相互理解）等危机传播模式[12]。

4.5 解决方法的分析、选择和综合运用

危机解决就像救火，其方法不能一概而论。在危机管理原则思想的指导下，选择合适的解决方法非常关键。面对侵权危机、合同危机、信用危机和交流危机，出版经纪人的价值体现在运用成本低效果好的方法顺利解决危机。显然，能够通过沟通解决的危机就不需要对簿公堂或者被登上头条新闻。

出版经纪人在危机管理中的作用除了分析矛盾，合理地解决危机之外，还要把解决危机与创造机遇联系起来。例如侵权诉讼胜利了，就可以马上进行媒体宣传，以提升作者的名誉，推销争议作品。相反，诉讼失败了，就要立即制定媒介宣传策略，或是保持沉默，选择新的宣传方向，或是高调道歉，树立回头是岸的形象。

5 危机管理对出版经纪人和出版经纪组织提出的新要求

5.1 危机管理的基本知识与能力

危机管理是一种专业的知识和能力。自上个世纪中期以来已经发展为一个相对独立的知识体系。在经济管理学领域和传播学领域，危机管理和危机传播都是重要的学科。对于出版经纪人来说，培养危机管理能力，开展危机管理业务应该从基本知识的学习和基本技能的培养开始。随着出版业运作的标准化和规范化，出版规律和基本版权法律成为作者比较了解的知识，这时危机管理的知识和能力逐渐成为出版经纪人独特的知识和能力。

5.2 预防危机的基本理念和能力

恰当的危机管理行动能够成功地解决潜在的危机，防患于未然。危机没有进入爆发阶段，其解决方法可能只是交流沟通，危机真正爆发以后，当事人可能要面对业务流失甚至高额的损失赔偿。因此，危机管理理论强调防止危机，尽可能早的发现危机和解决危机。1912年参加美国总统大选的西奥多·罗斯福的竞选团队准备了一批宣传册，共印刷了300万份，准备发给选民。突然发现其中使用的总统照片是由某个工作室摄制，但是却没有得到相关授权。如果发生版权纠纷，就会影响候选人的信用甚至成为竞选丑闻。经过研究，竞选团队给摄影工作时发去一封电报：我们希望将您为罗斯福先生摄制的照片用于总统竞选宣传，这必将提升您的声望和地位，请问您是否同意，愿意为此付多少钱。经过考虑，工作室回电：“…… 250美元……”[13]

5.3 辨别是非的理念与能力

双效原则是我国出版领域的基本原则。作为出版业从业人员，出版经纪人同样应该遵守这一原则，在出版经纪人处于出版活动的中间环节，最被人们看重的品质就是诚信和正义。2015年12月，琼瑶《梅花烙》的版权维权案随着北京市高级人民法院二审维持判决而落幕。被告人于正的前经纪人、制片人穆小勇发出微博：祝贺！这是原创的胜利[14]！出版危机之中，帮助被代理人撒谎、掩盖事实、强词夺理，甚至凭空制造危机营销等不道德行为，可能短时间内获得客户的欣赏。长期来看，不仅给客户的职业发展留下隐患，也由于失去诚信和名誉会给出版经纪人自己带来危机。

5.4 创新发展的理念和能力

2009年，我国网络文学市场的领先者盛大文学建立自己的出版经纪人团队，并且推出“十大金牌作家经纪人”。而后盛大文学又提出 “全版权运营”概念并积极开展相关实践，帮助网络文学作家在出版、影视、游戏等多个领域中开发作品的版权[15] 。盛大文学以网络文学为基础，打造出新形态的出版经纪服务。这个案例说明，网络时代的出版活动和出版经纪活动都面临着突破传统和创新发展的问题。

将危机管理服务融入出版经纪业务，首先就要求从业者对传统出版经纪观念的调整变化，然后就是学习危机管理相关的知识，培养相关技能。从出版经纪团队建设的角度出发，引入危机管理人才也是迅速开展相关业务的可行方法。在传统出版经纪业务中融入危机管理服务，更重要的就是根据实际情况建立稳定的服务模式，提高服务质量。西方国家的出版经纪行业中有一些律师出身的经纪人。他们所开展的以法律咨询为特色的出版经纪服务能够有效预防和解决出版活动中的危机情况。

2015年党和政府提出了供给侧结构性改革的指导思想，强调在我国目前经济发展新常态中不是没有市场需求，而是供给不符合市场要求。“供给侧结构性改革”要求生产者、服务者积极开发新产品、新服务，创造新的市场需求。随着网络出版、媒体融合的迅猛发展，传统出版活动以及与之紧密相关的传统出版经纪业务都面临挑战。与此同时，网络出版、多种媒体形式的版权开发、作品海外版权开发都成为出版经纪活动的新机遇。同样，从调整供给满足需求的思路出发，危机管理服务也将成为我国出版经纪活动的重要发展前景之一。

注 释

[1]孙万军. 西方出版经纪人模式的发展与变迁[J]. 出版科学，2013 （1）：5-7

[2][13]陆臻. 版权贸易理论与实务教程[M]. 上海：上海辞书出版社，2014：188-197，127-128

[3]韩浩月.《芈月传》纠纷暴露版权代理人缺位[N].京华时报，2015-11-12

[4]邓晨曦. 琼瑶诉于正侵权案二审维持原判 回顾案件始末[EB/OL] .[2016-06-22]. http：//gb.cri.cn/42071/2015/12/18/7371s5202478.htm

[5]《鬼吹灯》陷入版权纠纷 作者版权代理称不怕打官司[EB/OL] .[2016-06-22]. http：//finance.cnr.cn/gs/20151101/t20151101_

520352032.shtml

[6]刘晓庆出书“人生不怕从头再来”首次公开披露狱中往事[N]. 都市报，2015-11-08

[7]龙应台助手回应三联前总编辑李昕[EB/OL].[2016-06-22]. http：//book.sohu.com/20151104/n425288593.shtml

[8]许蔓舒.国际危机预警研究综述[].国际论坛，2006（4）：75-78

[9]薛湖，张强，钟开斌.危机管理转型期中国面临的挑战[M].北京：清华大学出版社，2003：45-47

[10]王彬. 韩寒诉百度 获赔10万元[N]. 北京晨报，2012-09-18

[11]谷歌与法国作家和出版商就侵权案达成和解[EB/OL].[2016-06-22]. http：//tech.163.com/12/0612/13/83Q8E8JQ000915BF.html

[12][美]凯瑟琳·弗恩-班克斯著，陈红等译. 危机传播基于经典案例的观点[M]. 上海：复旦大学出版社，2013：18-25

[14]于正前经纪人祝贺琼瑶胜诉 业内：原创的胜利[EB/OL] .[2016-06-22]. http：//ent.163.com/15/1218/13/BB4DNRI400031GVS.html

[15]盛大文学成立版权代理人机构 打造“金牌作家经纪人”[EB/OL]. [2016-06-22]. http：//www.techweb.com.cn/news/

2009-03-26/396355.s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