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共服务均等化背景下的企业职工基本社会保障研究
——基于浙江省公众电话访谈数据的分析

2016-09-27 10:35
社会保障研究 2016年2期
关键词:社会保障体制职工

方 巍

(浙江工业大学政治与公共管理学院,浙江杭州,310023)



公共服务均等化背景下的企业职工基本社会保障研究

——基于浙江省公众电话访谈数据的分析

方巍

(浙江工业大学政治与公共管理学院,浙江杭州,310023)

本文通过浙江省公众的电话访谈,发现企业职工对于基本社会保障现状的评价,明显低于体制内与体制外人员。他们对于社会援助对象的选择,也更倾向于体制外的亲戚朋友和新闻媒体。这一现象,一定程度上显示社会保障制度可能在中小企业没有得到有效落实。要想改善企业职工的基本社会保障水平,除了加强现有制度的执行力度以外,还应该从公共服务均等化目标出发,加强社会对企业职工、尤其是外来务工者的社会包容,实现社会公正与社会的长远和谐发展。

公共服务均等化;企业职工;基本社会保障;电话访谈

一、导论

众所周知,中华人民共和国早在成立的次年便确立了城镇职业社会保险制度,并于1951年正式颁布实施(方巍,2009),其水平被认为超出当时的经济发展程度(Selden&You,1997;Leung,2005),甚至达到西方发达国家福利标准(梁祖彬、颜可亲,1996),进而被认为是共产党获取公众对其政权认可的一种策略(Leung,1994;2003)。然而,工业化发展战略(许欣欣,2000)也造成了城乡社会保障制度模式与补缺模式并存格局(Selden&You,1997)。20世纪80年代开始的改革开放给中国社会结构带来重大变化,不同群体的社会分层日益明显,工人阶层的权力、收入和地位不断下降,在五大社会等级中处于中下层和底层(陆学艺,2002)。针对改革开放以来出现的重效益、轻公平的现象,党的十六届六中全会提出了构建社会主义和谐社会的目标。国家分别于2007年、2010年颁布了劳动合同法和社会保险法,不断调整提高企业职工最低工资标准。各级政府强化公共服务的均等化,在确立城乡居民最低生活保障制度的基础上,逐步建立了城乡居民养老保险和医疗保险制度,实现了所有人口基本社会保障在制度层面的全覆盖。国务院2015年颁布机关事业单位工作人员养老保险制度改革的决定,确定从2014年10月开始各机关事业单位在参加基本养老保险的基础上对员工实行养老保险年金制(国发〔2015〕2号)。上述这些措施,对于实施公共服务均等化、推进企业职工基本社会保障,无疑具有极大的促进作用。

作为社会经济改革的一大重要领域,特别是随着中国从经济政策时代进入到社会政策时代(郁建兴、何子英,2010),社会保障问题引起学术界的高度关注,各类研究成果大量涌现。自1980年以来,截至2016年1月底,中国知网仅核心期刊和CSSCI期刊收录的以社会保障为关键词的论文便达到2868篇。其中2007年以来发表的论文便达到1796篇,不到10年的时间内发表的论文将近是前20年的2倍。但是相对而言,基于一个省等较大范围的公众社会保障状况的定量研究却数量不多,尤其是从公共服务均等化背景出发对不同阶层公众的比较研究更是有待加强。本研究将在2014年和2015年浙江省公众电话访谈的基础上,从公共服务均等化的角度考察企业职工的基本社会保障现状。为此,本文将所有调查对象进行归类,将机关事业单位工作人员、科教文体卫专业人员、学生和离退休人员合并为体制内人员,而将自由职业者、个体商贩、农民和失业无业人员归类为体制外人员,并将其与企业职工的调查结果进行比较。在研究内容方面,本文首先以家庭经济收入、医院疾病治疗和老年养老服务等三个方面的指标为基础建构基本社会保障的概念,然后比较企业职工与体制内和体制外人员对基本社会保障现状和基本社会保障预期的评价以及遇到困难时的第一求助对象,从公共服务均等化角度对企业职工的基本社会保障现状及其发展做出论述。本次研究由浙江省舆情研究中心发起,数据采集委托浙江省统计局民生民意调查中心借助电话访谈实施,2014年和2015年7月分别在全省11个地市分别采集有效样本2500个,总共分析样本5000人。

二、研究发现

(一)基本社会保障现状的评价

为了考察公众对基本社会保障现状的评价,我们综合家庭收入、医院疾病治疗和老年养老服务等三个方面的指标建构基本社会保障加总量表。研究统一规定,根据相应指标是否反映较高的社会保障水平,最低为1分,最高为5分,由此获得如表1所示的基本社会保障现状加总量表。

表1体制内外人员与企业从业人员基本社会保障现状概念建构及其现状评价(2014-2015年)

基本社会保障现状及量表构成满意不满意平均值标准差有效样本对家庭收入情况的满意程度513.621.385000对医院看病情况的满意程度512.851.525000对目前养老状况的满意程度513.231.535000加总量表513.241.085000

统计显示,浙江省全省公众对基本社会保障现状持肯定态度,总体评分为3.24,高于平均水平。具体到基本社会保障的三个构成指标,研究发现,公众对家庭经济保障的满意度最高,达到3.62;医院看病的满意度最低,仅为2.85,没有达到平均值3;而养老状况的满意度居中,为3.23。并且,20014和2015两年满意度差别不大,维持较高的评价结果。

比较发现,不同社会群体对基本社会保障的满意水平明显不同。与预期相同的是,体制内人员不论是在基本社会保障加总量表,还是家庭收入、医院治疗、还是在养老状况等领域,其评价都明显高于企业职工和体制外人员。然而,令人意外的是,企业职工的基本社会保障评价及其构成指标的评分不但全面低于体制内人员,而且也明显低于体制外人员(见表2)。就基本社会保障加总量表而言,体制内人员的评分为3.53,体制外人员为3.24,而企业从业人员的评分仅3.03。

表2 体制内外与企业从业人员基本社会保障及其构成要素评价(2014-2015年)

由于样本中56.8%的企业从业人员具有大学专科以上学历,年收入10万元以上者也有10.1%;考虑到低收入和高学历阶层对基本社会保障的评分较低(方巍,2016),我们进一步控制学历和收入,分析体制内、体制外人员与企业职工的基本社会保障评分情况。然而,统计发现,不论是在高中或中专以下学历者、还是大学专科以上学历者组别中,企业职工的基本社会保障评分还是三个群体相应的学历层次中最低的。其中高中中专以下学历和大专以上学历者的评分分别为3.09和2.98,低于体制内和体制外人员(参见表3)。同样,在不同年收入的群体中,企业职工的基本社会保障评价的得分仍然是最低的。在年收入2万元以下、2万元~10万元、10万元~20万元和20万元以上各个组别中,企业从业人员的评分分别为3.02、3.03、3.04和2.86,同样也低于体制内和体制外人员(参见4)。这一结果说明,企业职工基本社会保障满意度较体制内和体制外人员低,并非由于其内部不同学历和年收入人员造成,而是这一职业群体的普遍特征。

表3 不同学历程度体制内外人员与企业职工基本社会保障感受评价(2014-2015年)

方差F=25.604,显著性水平Sig0.000,相关系数Eta=0.071,Eta2=0.005。

表4 不同年收入水平体制内外人员与企业职工基本社会保障评价(2014-2015年)

方差F=4.149,显著性水平Sig0.002,相关系数Eta=0.058,Eta2=0.003。

(二)基本社会保障预期

那么,企业职工与体制内和体制外人员对未来几年基本社会保障发展的预期信心如何呢?为此我们进一步构建基本社会保障预期加总量表(参见表5)。需要指出的是,由于受电话访谈题量的限制,基本社会保障预期量表包含的经济收入、疾病医疗和养老服务三个构成指标取自另一同一时期实施的5000人调查数据库,两者的样本构成十分接近。例如,上一数据库与本数据库的企业职工与体制内、体制外人员的构成比例,分别为39.9%、27.3%、31.4%和36.7%、26.7%、35.2%;上一数据库与本数据库企业职工内部低学历和高学历构成分别为43.3%、56.7%和45.7%、54.3%。因此,虽然加总量表的构成要素指标表述上也有差异,但是仍然可以认为具有比较价值。

统计发现,浙江省公众对未来基本社会保障预期的评分明显高于对现状的评价,其得分达到4.17,远远高于现状评分值3.24。同时,标准差仅0.87,也比现状评价的1.08标准差要小,显示了公众对未来社会经济发展高度一致的信心。值得注意的是,与现状的评分相比,公众对疾病医疗的信心增幅更大,而对经济增长信心的幅度则相对要小一些,某种程度上也许体现了公众对社会经济发展新常态的一种预期。

表5 体制内外人员与企业从业人员基本社会保障预期概念建构及其评分(2014-2015年)

就本文关注的企业职工而言,统计显示,他们对基本社会保障预期的评分落后于体制内人员、但高于体制外人员,三个群体的分值依次为4.15、4.28和4.11。分析三个构成指标发现,企业职工对其未来3年经济增长的预期超过了体制内人员和体制外人员,分别为3.99和3.95、3.74。进一步控制学历分析发现,中学后高学历职工对经济增长的预期更高,其得分为4.13,高于体制内和体制外人员的4.00、3.98;高中及以下学历者的经济增长信心得分为3.82,低于体制内的3.87、高于体制外的3.67。此外,在控制年收入的情形下发现,2015年2万元~10万元中等收入者的经济增长预期信心最高,其得分为4.08,高于体制内和体制外人员的3.89和3.74;而低收入和高收入阶层的信心则高于体制外人员、低于体制内人员。*2014年问卷中没有调查年收入,故只有2015年的统计数据。这一结果在经济增长新常态下表现得尤其突出,可能与近年来企业劳动力成本上升带来的收入增加相关。但是,在对医疗服务和养老服务的预期方面,企业职工仍然落后于体制内和体制外人员。在医疗服务方面,三者的评分依次为4.12和4.40、4.20;在养老服务方面,三者的评分依次为4.33和4.49、4.38(参见表6)。

表6 体制内外与企业从业人员基本社会预期及其构成要素评分(2014-2015年)

(三)遇到困难时首选的援助对象

除了对基本社会保障现状和未来预期的评价,公众在遇到困难时可供选择的援助对象也是基本社会保障的重要内容。调查发现,传统差序式社会关系结构仍然对当今浙江省公众的社会援助体系有着重要影响,绝对多数的人(71.8%)遇到困难时首先想到的求助对象是亲属朋友,其次是政府基层的村委会和社区(9.0%),再次是单位同事(6.5%),第四是体制外的新闻单位(5.4%)。然而,交互分析表明,体制内外人员与企业职工在社会援助选择方面有所不同。对企业职工来说,非制度化的亲戚朋友和新闻媒体的作用更为突出,分别以75.1和6.8%的比例排在前二位选择序列之中;而村委会和社区与单位同事则分别以6.4%和6.3%的比例排在第三和第四位。对于体制内人员,尽管亲戚朋友也是排在第一位,但其比例不到70%;制度化渠道内的单位同事以及村委会和社区分别以10.3和9.7%的比例排在第二和第三位。体制渠道外的新闻媒体是三个群体中最低的,仅3.6%。至于体制外群体,尽管亲戚朋友的作用也是最突出的,其比例达到69.9%;但选择制度渠道内的村委会和社区的比例则上升到11.1%,是三个群体中最高的。此外,非制度化的新闻媒体作用也比较突出,其比例达到5.6%(参见表7)。

表7 遇到困难时,您会想到向谁求助?(2015年) 单位:%

说明:x2=85.526,显著性水平 0.000,相关系数V=0.107。

另外,与遇到困难时选择的援助对象相对应,企业职工对政府近年来在解决教育、医疗和养老等民生问题上的工作的满意程度相对也较低,其分值为3.53,低于体制内和体制外人员的3.93和3.76(参见表8)。这些数据,对于我们规划基本社会保障无疑具有重要的参考价值。

表8 您对近年来政府在解决教育、医疗、养老等重要民生问题上的

说明:方差F=27.352,显著性水平 0.000,相关系数Eta=0.127。

三、总结与讨论

上述研究发现,企业职工的基本社会保障评价不仅低于体制内人员,甚至比体制外人员还要低。并且,这种表现不受企业职工样本中高学历和高收入人员的影响,是由从业人员本身的特点所决定的。尽管在对未来基本社会保障的预期评分高于体制外人员,但是排除基本社会保障预期构成要素中的经济收入指标,企业职工在对医疗服务和养老服务方面的预期仍然比体制内和体制外人员要低。

诚如导论部分指出,我国企业职工在建国初期便获得了社会保险的权利,借助职业福利一定程度上享有着堪比北欧国家“从摇篮到坟墓”的高福利。尽管改革开放以来城镇职工的福利水平大幅度下降,特别是随着经济结构的多元化,部分企业职工成为体制外人员。但是城镇职工社会保险在制度上仍然实现了全覆盖,其基本保障理应高于仅仅享有最低生活保障的体制外人员,上述调查结果出乎我们的意料之外。对此,也许可能的解释便是,浙江省企业职工的基本社会保障制度并没有得到全面地落实。

我们以为,造成这种状况的原因可能有三个方面:首先,可能与浙江省中小民营经济占主导地位的情形相关。在以往的企业职工访谈研究中,我们发现相当部分规模较小的企业,尤其是某些家庭式企业,职工的劳动社会保障权利落实并不到位。职工不但无法享受到劳动法规定的社会保险权利,甚至连每天8小时、每周5天工作时间也难以得到保证。某家在职工看来具有一定规模、劳动保障实行较好的企业,也只是在成立10周年之际才每周6天有1个晚上不加班。浙江大量中小企业劳动社会保障方面存在的上述问题,一定程度上可能解释了上述研究揭示的企业职工对基本社会保障不满的部分原因;造成企业职工基本社会保障评价低于体制外人员的另一个原因,可能与企业职工无法享受到政府为弱势群体提供的相关基本社会保障服务相关。一方面,诚如本调查显示的,在劳动力成本上升、基本工资不断提高的情形下,企业员工在经济收入方面高于体制外人员,他们大部分属于年收入2万元~10万元的中等收入阶层,年收入2万元以下人士的比例远远低于体制外阶层。这就使得大量企业职工不属于各级政府推出的,针对低收入、低学历和高龄人士等弱势群体的大量基本社会保障的服务对象范畴。这一人口特征,使得他们在无法享受到法律规定的社会保险待遇的同时,也无法得到政府为弱势群体提供的各种社会救助服务。这也在一定程度上印证了调查所反映的,企业职工对近年来政府在民生工程方面的业绩的评价远远低于体制内和体制外人士的结果;最后,外来务工人员在目前的企业职工中占据的比重,也可能影响到这一群体对基本社会保障的评价。近年来,随着公共服务均等化的推进,体制外公众的基本社会保障有了极大的改进,传统二元体制下的社会福利剩余模式有了很大改变,城乡居民养老保险和医疗保险实现了制度上的全覆盖。尽管浙江省通过“春风行动”,通过工会系统对外来务工人员确立了急难性救助制度,但是总体上来说社会救助仍然是基于户籍制度的属地性待遇,这便使得相当部分企业职工,在遭受基本社会保障的执行层面的社会排斥之余,也面临着社会救助方面的体制性排斥。与此相对应,也许我们一定程度上可以理解,相对于其他体制内和体制外人员,为什么企业职工在遇到困难时更倾向于将非制度化的亲戚朋友和新闻媒体作为第一选项,而制度渠道的政府下属村委会和社区却很少成为他们的求助的对象。

由此可见,要想根本上解决企业职工在基本社会保障方面的问题,首先应该加强制度执行的力度,加强监督机制,真正使得企业职工应有的劳动社会保障权利得到全面地落实。当前,要尤其重视中小型私营企业职工的劳动保障问题。一方面要针对这些企业的实际完善相应的法律法规,做到既保证这些企业的积极性和正当利益,同时也要严肃既有的法律法规的执行力度;另一方面,在不断提高最低工资制度的同时,也要明确基本劳动时间制度,严格加班工资的执行力度,全面确保企业职工的应有权益。

要想提高企业职工对基本社会保障的满意程度,还需要进一步改革户籍管理制度,增强对外来务工人员的制度性包容。最近,浙江省颁布的《关于进一步推进户籍制度改革的实施意见》规定,浙江省的杭州、宁波和温州等城市在外来务工人员的户籍问题上采取积分入户的办法。这一做法虽然有现实的合理性,一定程度上避免了人口过度激增给大城市公共服务供给带来的问题,但是由此可能带来的企业基本社会保障缺失,却可能给未来埋下极大的隐患,进而大大增加消除这些问题需要付出的社会成本。对此,我们以为当今西方一些发达国家移民后代造成的社会问题应该引起我们的重视。从这一视角出发,当今对外来务工人员的社会包容以及必要的公共产品供给,其实便是对未来社会发展的一种长远投资,将给这些社会的长远稳定与和谐发展带来极大的产出。因此,切实推行包容性发展政策,不仅有助于消除社会不公正,而且能调动一切积极因素,消除潜在隐患,实现社会的长远和谐与可持续发展。

[1]方巍:《社会排斥及其发展性对策——杭州市农民工劳动社会保障个案研究》,78页,上海,格致出版社和上海人民出版社,2009。

[2]方巍:《浙江公众基本社会保障评价及社会援助选择调查研究》,载《中共浙江省委党校学报》,2016(1)。

[3]陆学艺:《当代中国社会阶层研究报告》,9页、157页,北京,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2002。

[4]郁建兴、何子英:《走向社会政策时代:从发展主义到发展型社会政策体系建设》,载《社会科学》,2010(7)。

[5]许欣欣:《当代中国社会结构变迁与流动》,98~147页,北京,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2000。

[6]Leung,J.C.B."Dismantlingthe‘IronRiceBowl’:WelfareReformsinthePeople'sRepublicofChina",Journal of Social Policy.23(3),1994.

[7]Leung,J.C.B."SocialSecurityReformsinChina:IssuesandProspects",International Journal of Social Welfare,12,2003.

[8]Leung,J.C.B."SocialWelfareinChina".InWalker,A.Chack-kieWongeds.East Asian Welfare Regiems in Transition: From Confucianism to Globalisation.Bristol:ThePolicyPress,2005.

[9]Selden,M.You,L."TheReformofSocialWelfareinChina",World Development,25(10),1997.

(责任编辑:H)

AStudyonSatisfactiononBasicSocialSecurityofEnterpriseEmployeesintheContextofEqualityofPublicProvisions—BasedontheTelephoneInterviewofPopulationinZhejiang

FANGWei

BasedonthetelephoneinterviewinZhejiang,Itwasfoundedthatthescoreofsatisfactionofenterpriseemployeesonbasicsocialsecuritywaslowerthanthoseofpopulationsofinsideandoutsidesocialinstitutions,andtheywouldmostlikelyseeksocialassistancefromnon-institutionalizedrelativesandfriends,andnewsmedia.Thediscoveriesofthestudyinsomeextentrevealedthattheregulationofsocialsecurityisnotfullyimplementedinsmallandmediumsizedenterprises.Toimprovethesocialsecurityofenterpriseemployees,besidesimplementoftheregulationsofsocialsecurity,weshouldalsostrengthensocialinclusionforenterpriseemployees,especiallyformigrantworkersinenterprises,andrealizetheequalityofpublicprovisionsandmakeeffortforsocialjusticeandharmoniousinthelongru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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