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科书租型制度研究

方成智 刘童玲

摘 要：教科书租型诞生于新中国成立初期，多年来在提高我国中小学教科书质量，保证中小学教科书及时供应，规范中小学教科书出版发行市场，稳定社会秩序等方面发挥了重要作用。然而随着形势发展，当代教科书租型面临不少困境：违背市场经济准则、挫伤教科书研发后劲，导致竞争性排斥、加剧市场垄断，盛行潜规则、形成腐败利益链等。困境的化解：一是强调和谐、共生，适当提高租型费率，促进双赢；二是准确定位，错位经营，适时拓展和调整生态位，促进合理、有序竞争；三是加强政府监督、严格规范教科书的出版、发行和选用等。

关键词：教科书；租型；生态位

中图分类号：G40-09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1-6124（2016）02-0051-05

教科书的编辑、出版、发行，涉及众多的部门和群体，教育行政主管部门、出版社、新华书店、学校、教师、学生、家长等，它们或多或少都与教科书有利益相关。面对如此庞杂的群体，如何协调各方面关系？如何均衡各方面利益？惟有依靠有效的制度。可以说，教科书制度直接关涉到教科书的质量，并最终决定着教育的质量。

新中国成立以来，我国在教科书制度建设方面成绩斐然，但近些年来随着形势的发展也暴露出不少问题，尤其是教科书租型制度备受争议。因此，有必要研究这一制度，总结其经验教训，探讨适合当今形势的新路径，以期提升中小学教科书品质，进而促进中小学教育质量的提高。

一、教科书租型的由来及发展

所谓教科书租型，是指由原创出版者将其所出版的教科书纸型或胶片，按照文件（或合同）规定，有偿租给各地出版机构，分地区印制，统一定价（1988年以后改为各地定价），分地区发行，分地结算盈亏。租型印制的教科书版权页必须记载编著者、原出版者名称、所在地址和邮编、原出版者的版次；印次、印数应按照租型重印的数量统计；版权页上还应注明重印者、发行者、印刷者的名称，并注明重印者所在地址、邮编和电话 [1 ]。

教科书租型制度涵盖了中小学教科书的出版、印刷、发行、物质供应、资金结算等方方面面，是有中国特色的教科书制度。

1. 教科书租型的由来

（1）新中国成立初期教科书供应不及时是直接原因 新中国成立初期，由于种种原因，中小学教科书不能及时供应。一是当时我国教科书印刷设备陈旧、教科书用纸极度匮乏，不少省市缺乏印制教科书的能力；二是我国学生众多，教科书供应地域辽阔，而且山区众多、交通闭塞，教科书运输极为不便；三是教科书版本每年都在修改，纸型①供给不及时，从而造成中小学教科书不能及时供应。“每到一个学期开始，都遇到中小学课本供应不及时或发行不普遍的现象，今年（注：1951年）春季情况比起去秋还要严重。这件事引起了人民极大不满。在南京人民代表议会中，就有人对这件事提出了严格批评，很多地方报纸反映买不到教科书，提出了质问，也发生了学生和家长到新华书店吵闹，甚至有向法院起诉的” [2 ]，这一情况直接要求中小学教科书的出版、发行必须改革。

（2）教科书全国统一供应方针的确定是基本前提 “教科书对国计民生，影响特别巨大，所以非国营不可。” [3 ]为了解决上述问题，维护社会稳定，我国于1950年9月出台了中小学教科书必须全国统一供应的方针。具体措施：一是成立国家统一编辑出版中小学教科书的专门机构——人民教育出版社。二是统一全国教科书的售价及供应（发行）。

教育部和出版总署先后颁发了一系列文件，要求中小学教科书首先由人民教育出版社出版，并统一供给纸型给全国各地人民出版社印造课本，再由各地新华书店负责发行。人民教育出版社应逐步做到全国教科书定价划一、品质提高、产销相符。各地新华书店应逐步做到全国教科书供应及时、完备、普遍 [4 ]。

（3）教科书出版发行力量逐步增强是运行基础 新中国成立之初，大部分地区的教科书出版、印制和发行，均由新华书店的出版部、印制部和发行部分别承担。新华书店成立于1937年，开始时仅有7人，而到1949年10月，新华书店发展迅猛，在全国拥有735家分店、职工总人数达8 100多人 [5 ]。1950年3月，全国各地新华书店业务由分散走向统一，在北京成立新华书店总管理处，各大行政区设新华书店总分店，总分店下设分店，一般是每个省设一分店，分店下设支店，设于省属市、县或重要集镇。1950年10月，原新华书店的出版部改名为人民出版社、印刷部更名为新华印刷厂、发行部改为新华书店。此后，教科书的业务改由各大行政区人民出版社出版，由各地新华印刷厂印制，各地新华书店发行 [1 ]。至此，覆盖全国的教科书业务网络初步形成。

2. 教科书租型的发展

（1）教科书租型的初步形成 新中国成立后，为保证“课前到书，人手一册”，对中小学教科书实行“国定制”，由国家投资、人民教育出版社独家编写出版。每逢开学，数千万册教科书要从北京运往全国各地十分困难，为了解决印制难、运输供货难、发行难等问题，国家确定了“信用预定，预印预发，先远后近，先山区后平川”等发行原则，并决定由人民教育出版社将印刷教科书的胶片（型版）“租型”给各地出版部门印制，再由新华书店负责发行。各地出版部门与人民教育出版社签订租型合同，保证教科书印制质量，提供出版教科书有关材料和统计数字，按合同缴纳租型费。关于租型费的收取比率，从1952年到“文化大革命”前，人民教育出版社与各租型单位商定收取总码洋1%的租型费 [1 ]。

为加强领导，确保课本及时供应，1959年，由国务院牵头成立了课本出版工作领导小组，成员涉及教育部、文化部、轻工业部、商业部等相关部门，该小组职责是对中小学课本的编辑、印刷、发行等工作进行总体规划和监督实施。各省级政府也照此成立了各自的课本出版工作领导小组 [6 ]。

至此，我国中小学教科书租型制度初步形成。

（2）教科书租型中止和恢复 “文化大革命”期间，人民教育出版社的教科书被禁用，人民教育出版社也被迫解散，全国通用版教科书的租型造货业务中断，教科书租型被抛弃。

“文化大革命”结束后，为解决不少地方教科书不能及时供应，学生上课没有课本的严重问题，1977年底，在全国教科书出版发行工作会议上，“课前到书，人手一册”的要求被重新提出，政府相关部门必须保证中小学校教科书的供应要做到“按时”、“足量”等等。次年4月，国务院批转了该会议报告，恢复了“文化大革命”前的教科书出版发行办法。

1980年1月，人民教育出版社制定了《中小学教学用书纸型稿型费（即租型费）和工本费收费办法》，其中规定：“按供型的每个品种的印数总码洋收取0.5%的稿型费。” [1 ]正式恢复租型费的收取。

（3）教科书租型的逐步完善 为进一步规范中小学教科书的印供工作，人民教育出版社经过多方协商，报请上级主管部门同意，在1992年先后出台了《人民教育出版社租型印供管理办法》和《关于调整人教版中小学教材租型费率的通知》，决定从1993年秋季起，中小学教科书租型费率由0.5%上调到2%；为照顾少数民族，新疆、西藏、内蒙古三地的租型单位仍保持0.5%的原租型费率 [1 ]。1999年9月，人民教育出版社租型费率再次进行调整，从2000年起，大部分省份的中小学教科书租型费率从2%上调到3%。对西部地区继续扶持，具体说：西藏、新疆仍维持在0.5%；青海、内蒙古为1%，宁夏为2% [1 ]。

此外，随着改革开放的深入，教科书租型面临新形势：一方面，教科书成本不断增加；另一方面，教科书价格由国家调控，不能涨价，导致教科书出版亏损越来越多，国家财政补贴负担越来越重。教科书出版陷入死价格与活市场的矛盾，教科书生产供应形势严峻。为此，人民教育出版社从1988-2000年先后多次组织召开了中小学教科书租型工作会议，分别研究解决教科书租型工作中的热点问题，探讨在市场经济条件下教科书租型应对策略，不断完善教科书租型制度。

二、教科书租型的功能

教科书租型始于新中国成立初期，它是适合当时国情的教科书出版供应的运作模式，也是一种连锁经营模式，在特定的历史时期发挥了积极的作用。

1. 保证了中小学教科书的及时供应，维持了社会稳定

教科书的出版供应是一项庞大复杂的工作，牵一发而动全身。实践证明：教科书租型制度是行之有效的。新中国成立以来，在落实“课前到书，人手一册”的任务，维护学校正常的教学秩序等方面，教科书租型制度发挥了重要作用。

例如，1949年10月1日新中国成立，但西南地区解放得晚一些。重庆就是在1949年11月才解放。1949年12月25日，出版总署派专人将中小学各科教科书43种纸型送往重庆。经过24天的长途跋涉才到达重庆。接到纸型后，新华书店西南总分店的出版部马上组织印制，到1950年5月才完成印刷任务，共印制141万册。后由发行部负责发行，分别发送到云、贵、川等省、市的新华书店各分支店，再通过人挑肩扛供应给各个学校，解决了1950年春、秋两季西南地区中小学教学用书 [1 ]。

再如：1998年我国大部分地区都遭受了水灾，其中江西、湖南、湖北、黑龙江四省受灾最重。以湖北为例，大批中小学教科书在运送到学校后受损，几十万学生将面临开学后无教科书可用的严峻形势。为了确保“课前到书”，湖北省出版总社紧急召开省内6个教科书承印骨干厂会议，布置教科书重印任务，并特别强调必须在一周内确保教科书重新运送至学校。在人民教育出版社等大力支持下，一个星期内420多万码洋的教科书已全部免费发放至受灾地区学生手中 [7 ]。

可见，教科书租型制度以保证课前到书、维持中小学正常教学秩序为目标，不管外部环境多么恶劣，也能保证教科书准时出版，及时供应，为维持社会稳定做出了贡献。

2. 形成了适合国情的教科书发行体系，规范了教科书市场

教科书租型决定了我国教科书的发行由新华书店独家经营。经过多年实践，新华书店积累了丰富的书业营销运作经验，目前拥有3 100余家独立核算的企业单位及所属的14 000多处图书销售门市网点，从业人员15万人，是我国图书发行的主力军 [8 ]。尽管从2002年起，我国中小学教科书出版发行实行招投标改革试点，出版社、邮政公司、民营企业都可以参加教科书发行的招投标，竞争日益激烈，但新华书店由于具有丰富的书业营销运作经验，在教科书发行市场还占据着主体地位。可以说，新华书店构筑了全国性的教科书购销网络、仓储运输网络和资金结算网络，也惟有如此，才能适应我国地域广阔、学生众多、各地经济发展不均衡的现状，确保教科书“课前到书，人手一册”任务的实现。

再说，在计划经济时代，教科书由新华书店统一售价、统一发行，既降低了书价，又方便了人民群众。以1951年春季的中小学教科书售价为例，相比于1950年秋季的售价，西北区降低了30%，东北区降低了35%，西南区降低了44%；相比于1950年春季的售价，中南区降低了40%，华北区降低了35%，华东区降低了20%。具体说，西安买一本小学课本，等于4根香烟钱；东北一套小学书，大致和2斤高粱米的价钱相等；上海一个初小三年级学生课本的花费，仅占全部学杂费的3.5% [9 ]。可见，教科书租型，规范了教科书市场，利国又利民。

3. 造就了高水平的教科书出版企业，保证了教科书的质量

教科书租型的推行，客观上使我国出现了高水准的教科书出版企业。以人民教育出版社为例。从1950年成立到现在，人民教育出版社依托国家的政策和自身的努力，形成了自己独特的经营之道和运作系统，汇集大批优秀人才，集中力量研发教科书，出版了一批又一批优秀的中小学教科书，在国内外都有较高的地位和影响。目前，它的教科书质量在全国仍然是名列前茅的。即使是推行教材多样化的今天，人民教育出版社在全国中小学教科书市场占有率仍然在50%以上，它在中小学教科书领域的“领头羊”的地位仍然是其他出版社无法撼动的 [10 ]。

4. 带动了整个出版事业的繁荣

我国中小学生数量庞大，多达2亿，因而对教科书的需求量巨大，故教科书在我国图书出版业中一直占据特别重要的地位，教科书的产业比重占整个出版业的60%以上 [11 ]。教科书利润甚至占到了整个出版业利润的70% [12 ]。教科书租型制度，既推动了我国教育制度的建设，又带动了我国出版事业繁荣，为文化传承和知识传播奠定了基础。

例如，教科书分地造货，各省市自行租型印制等措施，客观上促使国家兼顾各地的均衡发展，加大对西北部、西南部及老、少、边、穷地区教科书出版发行的扶持和资助，促进了广大落后地区文化教育和出版事业的发展。

再如，我国教科书印制技术不断发展，从铅活字排版到照相排字，再到激光照排，从凸版制版到彩色制版等，既能保证教科书品质的提升，又能促进整个出版行业各个环节的技术进步，缩短我国与世界印刷业、造纸业、出版业、发行业之间的差距 [13 ]。从而带动了全国出版事业的繁荣。

总之，多年来，不管教育体制和出版体制如何变化，教科书租型制度一直在有条不紊地运行，对我国中小学教科书乃至教育事业产生了重要的影响。

三、当代教科书租型的困境与化解

进入21世纪后，国家“一标多本”的教科书制度，对所有出版社实行教科书的准入制度。迄今为止，全国共有80多家出版社参与了中小学教科书的编写、印制 [14 ]。另外，从2002年开始，政府逐步推行以教科书出版发行招投标试点为主的一系列教科书出版发行改革。这些给传统的教科书租型制度带来了极大的冲击。

1. 当代教科书租型面临的困境

（1）租型违背市场经济准则，挫伤了教科书研发后劲 教科书租型诞生于计划经济时代，当时人民教育出版社由国家扶持，出版的教科书全民共享，租型单位只付1%～3%的租型费在情理之中。而如今各出版社竞标出版，其各种成本由企业自己承担，它必然要通过教科书的使用来获取回报，也无可厚非。

一些地方出版集团对外来教科书的强制性租型，使租型单位不劳而获，凭空获得高额利润，极大地损害了教科书原创单位的利益。租型造成了社会分配的严重不公平，不仅违背了公平竞争的要求，也违反了“谁投资谁收益”的经济通则。租型使得教科书原创单位利益得不到应有的保障，导致他们持续研发教科书的后劲不足，严重挫伤了他们出版新教科书的积极性。长此以往，教科书出版单位生存堪忧，教科书质量难以保证。

（2）租型导致竞争性排斥，加剧了教科书市场垄断 竞争性排斥是生态学术语，是指不同物种在对同一种短缺资源的竞争中，使一个物种在竞争中被排斥或被取代的现象。一些地方行政部门基于眼前利益，实行保护地方的政策，只选择本省的教科书，外省的一律排斥。这导致各省自己出版的教科书往往只局限在本省内发行，供应本地的教科书市场，很难进入其他省份。此外，“有的地方出版社与当地教育行政部门互相合作，人为设置分配比例”，“一些地区对教科书使用的比率进行强制设定，非本省的教科书拿到的份额少之又少，十分可怜，名义上是多样化、公开竞争，事实上通过种种计谋，将外省教科书拒之门外” [15 ]。总之，通过各种不合法手段排斥非租型教材，扰乱了教科书市场，教科书的多样化不但没有得到体现和落实，教科书市场的垄断趋势反倒是愈演愈烈，对中小学教科书市场的健康发展非常不利。

（3）租型导致潜规则盛行，形成了腐败的利益链 教科书发行的高额利润引起了众多拥有发行资格商家的博弈。不少教科书出版、发行机构为了在激烈的教科书租型竞争中取得有利地位，不惜采取一些不正当的手段，如：大打价格战、任意加大回佣、暗中行贿、拉关系、走后门，等等，“八仙过海，各显神通”，就是要说服各地使用自己的教科书，以期争取更大的市场份额。它们就像教科书圈子的生物链，环环相扣，形成一座座灰色的城池。在这里，教科书质量往往不是进入市场的第一要素，更重要的是看你会不会运作。据报道，仅2004年一年，全国就有40多个教育厅（局）长因为教科书问题落马 [16 ]。

此外，租型的存在还导致教科书市场出现低位高攀、同位相类等现象。前者是指部分出版社定位不够准确，不顾实情，盲目跟风，结果是牺牲教科书的个性和质量；后者是指不少出版社教科书缺乏特色，重复建设，用多本化替代多样化。

2. 化解教科书租型困境的策略

教科书租型是历史的产物，尽管在目前看来有许多不合理之处，但一个不争的事实是：教科书租型的产值非常大，已成为各省出版集团、新华书店的安身立命之本，同时也涉及很多相关行业。各个省份与教科书租型相关的从业人员都很多，有的高达数万人，教科书租型一旦被取消，很可能引起社会动荡。因此，租型不能简单说废除，改革要慎之又慎，面对困境要从多方面寻求化解之道。

（1）强调和谐、共生，适当提高租型费率，促进双赢 我国目前教科书市场还不成熟，教科书租型一时难以撼动。如果继续沿用租型制的话，首先必须树立和谐、共生的理念，明确各出版集团之间、原创单位与租型单位之间等既是竞争的对手，也是合作的伙伴，竞争不等于排斥，竞争可以导致多样性而不是灭绝对手。具体说，就是要适当提高租型费率，比较理想的租型费率就是从目前的3%左右提高到7%～9%左右。这样才能既照顾各地出版集团、新华书店等方面的利益，又能保证教科书原创单位的基本利益，维持教科书研发、修订等方面的良性循环，从而保证教科书品质。与此同时，又可以凭借优质的教科书去开拓和赢得市场，共同维护教科书行业的名誉和利益。

（2）借鉴生态位原理，促进合理、有序的教科书竞争 生态位是指每个个体或种群在种群或群落中的时空位置及功能关系 [17 ]。作为生态学的核心概念，生态位揭示生态个体、种群和物种生存与竞争的普遍规律。它不仅对生物界适用，对人类、对企业、对教科书出版同样适用。借鉴生态位原理促使教科书的竞争合理、有序，各出版社必须做到：

一是准确定位，开展错位经营。各出版社首先要根据自身的资源组合和利用效率，明确自己的生态位，准确定位，再选择与竞争对手有别的发展重点进行生产和经营。其次，各出版社在经营过程中，应依照生态位分化原理开展错位经营，形成彼此错落有致，相辅相成，相互依存的态势，从而避免残酷的价格战、产品战和广告战，各就各位，寻求共同的发展。

二是顺应时势，拓展和调整生态位。各出版社在发展过程中，必须根据形势的变化，对自己的生态位进行控制和优化，也就是说，一个出版社成功的发展必须发挥自身优势，对外部资源和力量进行有效整合，善于拓展和调整生态位，以适应和改造生态环境，在竞争中占据有利地位。

（3）加强政府监督、严格规范教科书的出版、发行和选用 首先，强化政府作为。国家新闻出版部门应出台一系列政策法规，约束、规范教科书出版社的销售行为，严厉处罚违法行为。其次，规范教科书选用制度。真正发挥教科书选用委员会的作用，让更多的一线教师、家长尤其是学生本人实际参与教科书选用，这样，教科书出版单位只能凭着质量和口碑取胜。惟有如此，才能最大限度地保障学生的利益，教育事业也将获得良性发展。

此外，加大对出版业的扶持力度，走多元化经营之路，打破目前出版业过分依赖教科书的格局，积极优化图书结构，培养新的利润增长点，如加大对经典名著、畅销书、数字读物等的支持，逐渐形成规模，减少教科书所占的比例，丰富出版产业的结构，促进整个出版业的和谐发展。

注 释：

① 所谓纸型，以特种纸张覆于活字版或其他原版上压成的阴文的纸质模版，可浇铸出相同的铅版供多机印刷，并可浇铸圆弧形铅版供轮转印刷机用。纸型轻便易携，可复制多副，长期保存，备书籍重版时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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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bstract：The publish-renting system of textbooks was born in the early years of the founding of the People's Republic of China，which plays an important role in improving the quality of textbook in primary and middle schools in China，ensuring the supply of primary and secondary school textbooks timely，standardizing the publishing market of textbooks for primary and secondary schools，and stabilizing the social order. However，with the development of the situation，the contemporary textbook for rent faces many difficulties：violating the market economy rules，damaging the textbook research，leading to competitive exclusion，intensifying the market monopoly，popularizing the unspoken rules，and generating profit chain of corruption. So，solutions of getting rid of this dilemma are focused on two aspects. Firstly，rent rate should be based on the harmony，mutual-developed status for a win-win situation. Secondly，position should be planned accurately，dislocated management could be promoted and ecological niche should be expanded and adjusted timely. Thirdly，government supervision can be strengthened and the publishing，distributing and using of textbooks should be regulated.

Key words：textbook；publish-renting system；ecological nich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