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水城汉文占卜文书研究的回顾与前瞻

赵小明

（1.凯里学院人文学院　贵州　凯里　556011；2.上海师范大学人文学院　上海　200234）



黑水城汉文占卜文书研究的回顾与前瞻

赵小明1，2

（1.凯里学院人文学院贵州凯里556011；
2.上海师范大学人文学院上海200234）

摘要：黑水城出土汉文占卜文书是研究西夏、元时期占卜文化的重要文献，本文通过系统梳理学界关于黑水城汉文占卜文书的既有研究成果，加以条列和评述，希望能为相关研究的深化和拓展廓清思路。

关键词：黑水城；占卜文书；回顾；前瞻

黑水城是古代丝绸之路上的重要城市，在西夏和元代时最为鼎盛，20世纪初以来在黑水城出土了大量文书，这些文书被统称为黑水城文书，黑水城文献是继敦煌文献之后我国中古时期保存下来的最丰富的文献与文物遗存，是中华多民族文化珍贵的文化财富。黑水城文献的发现，从而催生了一门新的学科——西夏学。由于黑水城文献的逐步公布与利用，近来，有的学者提出为“准确反映黑水城文献学术研究性质，完全涵盖黑水城文献文字种类时代构成”，提出了“黑水城文献学”或曰“黑城学”的学科名称。［1］这更加说明了黑水城文献的重要意义。

黑水城文书内容丰富，其中占卜类文献是很重要的一类文献，以往学术界对这类文献的研究不够重视，起步较晚，近几年研究者渐多，但还不够系统深入。本文拟对黑水城占卜文书的研究状况作一点回顾与前瞻，由于水平有限，不当之处，请方家批评指正。

一、黑水城汉文占卜文书的界定

关于占卜的定义，学术界还没有统一定义，近年以来，凡综合介绍或研究此类知识或学说的著作，大致使用了三个概念，即占卜、方术、术数（数术）。使用“占卜”的书如有卫绍生《中国古代占卜术》［2］。使用方术的书有李零主编的《中国方术概观》，李零在《序言》中解释“方术”为“数术方技”，认为“数术”以“预测学”为特点，包括“占星候气、式占选择、龟卜筮占等占卜形式”。方技则“杂揉针药与巫诅禁咒（祝由）”。［3］在这里李零是以“占卜”来解释“数术”，再加上巫术方技等就是“方术”了。宋会群《中国术数文化史》在给“术数”定义时说：“术，指各种带有可操作性的占卜和方术。数，秦汉指历数，以后指气数、运数、数理”［4］。这是用“占卜”加上巫术法术（即方术）来解释“术数”中的“术”。黄正建在《敦煌占卜文书研究的回顾与展望》一文中认为：“无论使用“方术”还是“术数”概念，将其中的巫术法术、以及《太玄经》《皇极经世书》这类学说除去后，都可归为“占卜”。黄正建用“占卜”来概括那些除巫术法术之外的、一切预测未来吉凶祸福的方法即“预测术”。”［5］综合以上各家说法，黄正建的定义更符合占卜的特征，对占卜和方术、术数等概念做了很好的区分，是较为合理的一种定义。

本文依据黄正建的定义，用“占卜文书”来概括黑水城文书中涉及“预测术”的所有文书，由于是“占卜”文书而不是“方术”文书，所以其中不包括那些以巫术法术为主要内容的文书。为与科技史区别，“占卜文书”中也不包括“历日文书”。根据笔者考察，有一些文书过去认为是占卜文书，但经过研究，这些文书与占卜无关，据笔者统计共有7件文书，下面分别予以辨析。

俄藏TK108V号文书《阴骘吉凶兆》，束锡红在《西夏文献学研究》中将其归入术数类［6］，但是此件文书并非术数文献。据韦兵研究，此件文书是道教典籍《灵宝天尊说禄库受生经》［7］，因此此件文书应为烧寿生钱法事之仪轨文，与占卜、术数无关。

许生根：《英藏黑水城文献社会文书述略》一文中提到英藏黑水城文献中有“汉文卦书2件。编号NO571.KK.IV.04（b），高20厘米，宽20厘米，存10行，提及太上北斗本命延寿。编号OR8212/ 1224，高12厘米，宽12厘米，存23行，提及邪害、灵于物者等。［8］其中编号NO571.KK.IV.04（b）文书提到的“太上北斗本命延寿”应该与道教典籍《北斗本命延寿灯仪》、《太上北斗延生经》有关，《北斗本命延寿灯仪》收入《道藏》洞真部威仪类。此篇为道教灯仪之一，行道者燃灯供奉本命星君，礼赞启告，以求消灾除罪，保命延寿。而《太上北斗延生经》同样为消灾除罪，保命延寿的道教典籍。《天盛改旧新定律令》卷11《为僧道修寺庙门》中罗列13种（计14卷）供道士童子出家变道用的道教经籍，其中即有一部《太上北斗延生经》一卷，［9］可能与此件文书有关。由此可知此件文书属于道教法术类文献，并非占卜文书。

M1.1296（F1：w44）《卦书》、M1.1298（F1：w45）《庖犠八卦》这两件文书邱志诚认为并不是符占文书抄本，而实际上是一个抄本的两个连续页，应该只给一个编号、一个题名，且正确定名应是“习抄元版《图像合璧君臣故事句解》残页”［10］。

M1·1306［F14：W1］号文书《方术册页》和M1· 1305［F14：W2］号文书《方术册页》相接，系同一印本书的不同册页，M1·1306［F14：W1］号文书《方术册页》内容为用巫术使产妇顺产。注文出自《千金要方》，［11］正文出处无考。M1·1305［F14：W2］号文书《方术册页》经学者研究，“始藏精……令生男也”一段出自巢元方《诸病源候论·妇人妊娠病》。“又妊娠三月已前……带之为女”出自《诸病源候论·转女为男候》及《校注妇人大全良方》［12］。事实上此段文字，在《备急千金要方》、《太平圣惠方》等多种医书中出现过。［13］这两件文书出处无考，但可确证内容不属于占卜。

根据已公布的黑水城文献的统计现存汉文占卜文书有27件。需要说明的是这个统计是以一号文书算一件，对于一号文书中包含几种占卜内容，以及经研究可以合并缀合的文书都不另算。下面本文以表格的形式对这27件文书做一介绍。

黑水城出土汉文占卜文书一览表

TK329A8V.3 TK329A32.3 TK329A32.4 Дх1236［15］Φ362A［16］M1·1286［F137：W2］M1.1293（F61：w2）M1.1294（F62：w23）M1.1295（F61：w3）M1.1299（F150：w4）M1.1300（F150：w3）M1.1301（F61：w1）M1.1302（F62：w22）M1.1303（F19：w32）M1.1304（F62：w5）M1.1307（F19：w33）M1.1308（F69：w1）M1.1309（F166：w8）M1.1316（F13：w90）M1.1317（F13：w63）卦名阴思鬼限推定儿女法推神龟走失法第二星占流年医书抄本艮为山卦象雷天大壮卦象山火贲卦象方术方术卦象残件卦象残件属相方术占卜书方术印本占卜书残页方术印本堪舆书堪舆书残页俄藏5册203页俄藏5册325页俄藏5册325-326页俄藏6册132页，俄藏敦煌8册27页俄藏敦煌5册316页中国藏8册1593页中国藏8册1613页中国藏8册1614页中国藏8册1615页中国藏8册1618页中国藏8册1619页中国藏8册1620页中国藏8册1620页中国藏8册1621页中国藏8册1621页中国藏8册1623页中国藏8册1623页中国藏8册1623页中国藏8册1631页中国藏8册1632页文书编号　　原名　　图版［14］

二、黑水城出土汉文占卜文书研究回顾

随着近年来黑水城汉文文献陆续公布出版，学界对黑水城占卜文书的研究也逐渐增多，这些研究著作大致可以分为两类，一类是对黑水城占卜文书的整理校勘，另一类是对黑水城占卜文书的专题研究。下面本文从两方面对以往研究中重要的论著及文章做一大致介绍。

（一）黑水城汉文占卜文书的整理介绍

黑水城汉文占卜文书的介绍从《黑城出土文书（汉文文书卷）》开始，该书对1983、1984年黑城出土的元代部分汉文文书做了整理研究，其中介绍了17件占卜文书，对这17件方术类文献的纸张、版面、行数、字数做了简单描述。作者对这些文书做了初步探讨，将文书分作两部分介绍，一部分为占卜文书，作者认为可分为习学抄本和应用卦书两种，为阴阳人传习的典籍。另一部分为堪舆书，共两件，作者推断为同一书的残叶，并认为应该为茔原地理之书。［17］从文献整理上看，该研究成果有两点不足：第一，20件方术类文献，它选录了10件，缺乏全面性；第二，部分文书的录文还有不当之处。第三，对每件文书的内容没有进行深入的探讨，主要还停留在介绍阶段。

1996年开始，俄罗斯圣彼得堡东方所、中国社科院民族所、上海古籍出版社联合编纂的《俄藏黑水城文献》陆续出版，该书第六册是汉文部分的最后一册，后附有全部汉文文献的叙录、年表、分类目录、索引。其中对九件占卜文书做了叙录。叙录介绍了文书的长宽高、装订情况、纸张、笔迹、页数、行数。［18］

孙继民在《俄藏黑水城汉文非佛教文献整理与研究》、《考古发现西夏汉文非佛教文献整理与研究》、《英藏及俄藏黑水城汉文文献整理》三部著作中对11件汉文占卜文书进行了较为细致的释录。［19］

此外孟列夫《黑城出土汉文遗书叙录》对俄藏黑水城汉文文书作了叙录，其中涉及到8件占卜文书。张秀清《俄藏黑水城易类文献疑难词句解读》一文对俄藏黑水城文献TK172《六壬课秘诀》、TK322、A2《六十甲子歌》、A32（3）《阴思鬼限》以及A32（4）《推定儿女法》中的难以通读之处进行部分释读整理。［20］

（二）黑水城汉文占卜文书的专题研究

对于黑水城出土汉文占卜文书的专题研究在本世纪初以来逐渐增多，如余欣《俄藏黑水城方术文献研究：以tk190〈推择日法〉为中心》，该文以TKl90《推日吉凶法》（拟）为核心，考证了它与简帛数术文献及敦煌时日吉凶类占卜文书之间的内在联系，并搜集传世载记以佐参证，对其内容、性质、功能和源流详加考索，从日常生活中的信仰与礼俗的角度揭示了其内涵。［21］

连劭名《西夏汉文写本〈卜筮要诀〉研究》，该文对黑水城出土的《卜筮要诀》进行了释录与研究。侧重于释录、疏证。重点运用易学知识对其中关于乾、坤、屯、蒙、需、讼、师七卦的占辞和占诗作了剖析，但该文在录文方面存在不少问题，对原文并没有全部解通。此外，对该书抄写时代亦未作任何论证。［22］

彭向前《西夏汉文本〈卜筮要诀〉再探》一文，介绍了现藏俄罗斯科学院东方文献研究所的《卜筮要诀》，分析了该录文的四个组成部分“八卦象例”、“摇卦决”、“六十四卦歌诀”以及“六十四卦占辞、占诗”等，根据该录文多用别字且基础知识较多的情况推断出《卜筮要诀》的后一部分是依据某个底本再行传写的，而前三部分是“口授笔录”形成的。并断定该文为西夏写本。黑水城出土的《卜筮要诀》八卦卦序罕见，有新增的八卦物象，是研究中古时期易学与西夏地区民间通俗文化的珍贵资料。［23］

彭向前的《黑水城出土汉文写本〈六十四卦图歌〉初探》一文，首次对黑水城出土汉文写本《六十四卦图歌》作了探索，认为该书是一部介绍京房纳甲筮法的卜筮书，为西夏时期的抄本，底本系北宋初年写本，可据以订正获自日本的明版本《断易天机》之讹，并对该书作了初步整理。［24］

黄正建《敦煌占卜文书与唐五代占卜》，对混入敦煌文书中的两件占卜文书做了初步探讨，对于Дх1236号文书《推神龟走失法第二》，作者在录文的基础上对此件文书的推法做了简单描述。对于Φ362A《星占流年》，作者在录文的基础上，认为此件文书运用了后世的起运法，推测其年代较晚，应为黑水城文献，并将其拟名为《论流运书》。［25］

王巍在《黑水城出土汉文符占秘术文书考释》一文中将黑水城出土的32件汉文符占秘术文书分为易经占卜文书、阴阳五行占卜文书、天文占卜文书、符篆文书、巫术文书、杂占及其它文书六类，并对这些文书逐一进行了叙录、录文、校勘、考释。［26］

李冰《俄藏黑水城汉文占卜文书研究》一文将俄藏黑水城汉文占卜文书分为易占类、时日宜忌类、禄命类、事项占类、式占类等五类。并重点对式占类文献进行了研究，认为黑水城出土的刻本TK172文献是孟列夫根据《宋史》中关于《六壬课秘诀》的记载而命名，并通过比对认为TK172与《官板大六壬神课金口诀》不仅篇目排列次序一样，内容也基本相同，两者应属于同一版本系统文献，TK172应命名为《六壬金口诀》。认为该类文献应早于明朝万历年。［27］

孔华令对《俄藏黑水城文献》、《英藏黑水城文献》《中国藏黑水城汉文文献》中的62件占卜文书进行了介绍，其中包括黑水城出土西夏文占卜文书和历日类文献，并对其中的42件文书进行了初步的整理和研究。孔华令将这42件文书分为易占、式法、占星、堪舆、时日宜忌、禄命、事项占、相面、杂占等九个类别，对黑水城文书中可以考定的10件西夏占卜文书作了概述；从民间性、杂抄性、继承性等三个方面略述了黑水城占卜文书的特点。［28］

此外李伟对黑水城出土《六十四卦图歌》内容进行了认真梳理，李伟认为黑水城出土《六十四卦图歌》是一部以纳甲筮法为基础的占卜书。它既继承了《京氏易传》所开创的占卜方法，又具有自身鲜明的特色，体现了西夏社会的占卜风气和习俗。［29］胡若飞对《六十四卦图歌》中的佚失的爻象进行了考证。［30］

回顾以往的研究可知，学界对于黑水城汉文占卜文书研究已经逐步深入，从最初的文献整理释录，到后面的专题研究，取得了较为丰硕的成果。但总体上来说，对于黑水城出土汉文占卜文书还未进行全面系统的研究，对于文书的整理释录只是进行了一部分，还不够全面，专题研究也仅仅集中在《推择日法》、《卜筮要诀》、《六十四卦图歌》等部分文书上面。

黑水城出土的占卜文书为我们研究西夏、元代黑水城地区的占卜状况提供了极为珍贵的材料，黑水城出土的占卜文书，恰好处于由中古向近世演化的中间阶段，正可借以探析中国占卜的发展历程及其与社会生活之间的互动关系。将其镶嵌回出土占卜文书整体的“经络”中进行综合研究，不仅能具体而微地丰富我们对西夏、元代黑水城社会的知识，对于我们更好的了解西夏、元代的思想史、文化史、社会史、民俗史都有着重要的价值。

三、对今后黑水城汉文占卜文书研究的几点思考

随着黑水城文献研究的逐步深入，领域的不断扩大，以及学术界对于占卜文书的日益重视，黑水城出土占卜文书的研究必然会取得更大的成果，现提出几点思考以供学界参考。

第一，全面整理释录黑水城汉文占卜文书很有必要。众所周知，文献整理是研究的基础。目前对于黑水城汉文占卜文书的整理还相对较慢，学界还缺乏一部全面整理黑水城汉文占卜文书的著作，这部著作应该全部按编号释录成通行的繁体字，并对原件的错误加以校理，整理出一个规范、详密、严谨的文本，每件文书释文后附有校注和学术界有关该文书的研究文献索引。改变目前学术界对黑水城出土汉文占卜文书利用不足的现状，并为开展对黑水城出土占卜文书的综合研究和宏观研究奠定基础。

第二，重视占卜知识的学习和研究。黑水城占卜文书是我国古代占卜文化的重要一环，与简帛术数文献和敦煌占卜文书及传世占卜典籍一脉相承，但是在过去的研究中，因为缺乏上下贯通的视角，往往是就文书论文书，没有将黑水城占卜文书纳入中国古代占卜文化流传变迁的脉络中加以考察。今后，在黑水城汉文占卜文书的研究中应该加强占卜知识的学习和研究，以黑水城占卜文书为中心探究占卜这一文化现象发展的轨迹和内在理路。

第三，黑水城出土汉文占卜文书急需全面深入的研究，过去的研究集中在部分文书上面，这主要是因为这些文书相对比较完整易于辨识，相关讨论与研究也较多，但是还有一些文书如星命术、堪舆类文献的研究就相对弱一些，需要在今后的研究中有针对性的加强，在文献整理的基础上，对黑水城出土汉文占卜文书进行全面深入的研究，通过考证，弄清楚它们的来源与性质，对文献的背景、类型、拟名等方面得出恰当的结论。

黑水城出土的这些占卜文书，虽然数量不多，且年代相对偏晚，但都是当时的原始文献，近年来受西方社会史、新文化史的影响，日益重视对于底层民众的日常生活的研究，黑水城出土的这些占卜文书为我们从一个侧面了解当时民众的日常生活和精神世界提供了不可或缺的材料。通过对黑水城汉文占卜文书的整理研究，对于我们更好的了解西夏、元时期的占卜乃至思想史、文化史、社会史、民俗史都有着重要的意义。

总之，黑水城汉文占卜文书的研究还不够深入，是黑水城文献研究中一个比较薄弱的环节。希望在今后的研究中能有更多学者关注这一研究课题，共同推进黑水城汉文占卜文书的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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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由于篇幅有限，英藏指西北第二民族学院、上海古籍出版社、英国国家图书馆编.英藏黑水城文献［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05—2010；俄藏指俄罗斯圣彼得堡东方所、中国社科院民族所、上海古籍出版社编.俄藏黑水城文献［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96—2015；中国藏指塔拉、杜建禄、高国祥主编.中国藏黑水城汉文文献［M］.北京：国家图书馆出版社，2009；俄藏敦煌指孟列夫、钱伯城主编、俄罗斯科学院东方研究所圣彼得堡分所、俄罗斯科学出版社东方文学部、上海古籍出版社编.俄藏敦煌文献［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92—2001.

［15］［16］据学者研究Дх1236号文书和Φ362A号文书为混入俄藏敦煌文献的黑水城文献，《俄藏黑水城文献》和《俄藏敦煌文献》都有收录。可参看荣新江.俄藏敦煌文献中的黑水城文献［A］.沈卫荣等.《黑水城人文与环境研究》［C］.北京：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07：538；府宪展.敦煌文献辨疑录［J］.敦煌研究，1996.（2）；黄正建.关于17件俄藏敦煌占卜文书的定名问题［J］.敦煌研究，200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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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俄罗斯圣彼得堡东方所、中国社科院民族所、上海古籍出版社编.俄藏黑水城文献·叙录（第6册）［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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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图分类号：K247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1-6469（2016）01-0065-06

收稿日期：2015-12-03

基金项目：贵州省2013年度社科规划课题“黑水城出土元代占卜文书整理与研究”（13GZQN29）与2014年国家社科基金青年项目《黑水城出土汉文占卜文书整理与研究》（14CTQ038）的阶段性成果。

作者简介：赵小明（1984—），男，山西忻州市岢岚县人，凯里学院人文学院讲师，上海师范大学人文学院博士研究生，研究方向：隋唐史、敦煌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