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述平++张丽红
摘要:学生发展是高校学生资助绩效的立足点和着眼点,这体现了公共政策以人为本的核心价值取向和以社会正义为底线的价值目标。而在构建学生资助绩效评价体系时必须坚持价值判断与事实评价、防护性保障与成长性发展和主体性与参与性相结合的原则,以保证评价体系的多元性和完整性。在此基础上,建构起经济性发展、学习性发展、社会性发展和职业成熟度提升的四个由浅入深、由内到外的绩效评价体系,同时它们相互促进、互为影响,形成了评价学生资助在促进学生发展绩效的闭环回路,实现了高校资助目标的精准化理念。
关键词:学生发展;资助绩效;社会正义;社会性发展;学习型发展;职业成熟度
一、高校学生资助绩效评价研究存在的问题
随着宏观国家资助政策体系和中观区域资助政策逐渐完善,资助资源投入不断加大,因贫失学的教育机会公平得到缓解,但在微观学生资助实践中常有这样的困惑:两个有类似家庭经济困难背景的学生在获得同样资助后,不仅在综合素质、专业技能表现出较大的差异性,而且对社会的感恩和回馈等也出现了较大的个体差异,求职主动性、灵活性和自信心以及在毕业后获取高质量生活的可能性出现了显著的差异。在实际研究中更多的关注国家、省市和学校层面的资助制度及其实效,忽略了资助政策对促进学生发展的直接价值和效能。钟一彪从个体系统、学校系统、政府系统和社会系统四个方面提出了绩效评估的人本模式、组织视角、项目视角和综合评估的四种框架[1],研究框架较为全面,却未能找到研究的切入点和落脚点。李永宁等从贫困生资助的经济绩效角度提出了贫困生认定、资源筹措、资源配置、宏观社会效应、微观问题解决率五项评价指标[2],但忽视了资助绩效的社会视角和人本视角。胡云江等从区域差异视角提出了根据区域、性质、程度进行级差分类,提出资助绩效评价参照标准[3],这有利于在操作层面对贫困分类与识别,忽视了贫困生获得资助后是否获得发展、获得了怎样的发展。庞丽分析了经济帮扶模式的局限性,同时提出高校资助模式应从“经济帮扶”转向“能力开发”,应根据形势的发展转变工作重心,突出学生能力开发的重要性[4],但缺乏更进一步的能力开发细化指标。余春玲以平衡积分卡为理论基础,提出了资助绩效评价的财务指标、客户指标、学习与发展指标和内部流程指标,比较全面地建立从宏观到微观、从经济指标到学习发展的指标评价体系[5],但将受助者发展仅仅局限于学习发展指标,而忽略了受助者的社会性发展指标。张利国从权利视角提出应合理界定贫困生权利的边界、内容和利益平衡机制来解决资助权利冲突,凸显了贫困生作为受助者权利主体地位[6]。杨钋从大学生资助对学生发展和毕业后选择影响角度分析资助对教育过程和结果公平的影响,重视资助政策对学生发展的重要作用[7],但学生发展的系统化、精细化分析不足。综上所述,众多学者从不同角度对高校资助绩效进行了研究,但缺乏对资助绩效本身的价值分析,忽视了马克思主义的基本立场和方法,忽略了资助绩效对弥补人才培养短板、提升人才培养总体质量作用的分析,同时资助绩效的精细化、精准化研究尚未引起研究者重视,而作为资助绩效研究目标与对象的受助者必然成为研究关注的重点。
习近平总书记指出,“消除贫困,改善民生,逐步实现全体人民共同富裕,是社会主义的本质要求”,同时指出扶贫工作“贵在精准,重在精准,成败之举在于精准”[8]。这些思想论述为高校资助管理指明了方向、列出了标准、提供了抓手。这要求厘清高校学生资助政策的核心价值取向和价值底线,精准地识别受助者贫困的真正原因,实事求是、因地制宜、分类指导地做到精准识别、精准帮扶、精准管理和精准考核,以达到资助政策的目标效果,消除贫困意识和精神贫困,增强能力发展信心。因此资助政策绩效研究既要注重资助政策产出绩效,如经济绩效、社会绩效和个人发展绩效,也要从坚持社会主义办学方向视角分析资助政策的价值与伦理考量,还要契合大学的精神与本质,将资助绩效研究与人才培养结合起来,既要关注资助政策对高等教育入学机会公平的影响,同时也不能忽视其对贫困生发展机会公平的影响,既要重视资助管理的管理效率和效益,同时更应立足于学生发展的精细化评价来研究资助绩效,以实现精准化管理。
二、高校学生资助绩效评价的价值考量
公共政策评价是在对政策实践的事实认知基础上进行价值判断和选择的活动,在寻求自身利益诉求时对政策价值所表现出来的一种倾向性和敏感性,带有明确的合目的性。同时,评价活动本身也需要价值再审视,需要对评价活动的过程、方法、效果等进行合目的性检验。这就凸显出价值判断在评价过程中所处的核心地位,决定着公共政策是否符合社会成员的主观偏好和价值观。
1.以人为本:高校资助绩效评价的核心价值取向
作为一项公共政策,高校资助绩效评价的价值取向本质上就是在政策体系中价值分配优先权问题,是协调政策体系中社会主体关系的基础,决定着政策设计的方向、内容和实现方式。所以在评价政策绩效时必须关注资助政策的价值取向,关注是否以评价主体与客体的需求和利益为着眼点和归宿,坚持现实取向与发展取向相统一的原则,从而为利益相关群体的实践活动提供方向引导。
从价值目标来分析,以人为本的价值取向要求高校资助绩效评价以具体、现实的而非抽象的受资助者为价值主体,突出受资助者主体地位和权利。受资助者有着发展和实现个体价值的内在需求和利益诉求,有着强烈的主体意识和自我发展的愿望,是资助工作的出发点和落脚点。同时,“作为公共政策,贫困大学生资助应尊重受资助者自由选择和参与的权利,为他们公开明确表达他们的愿望和诉求提供有效的平台,通过有效的制度安排保证高校倾听受资助者的意见和呼声,同时对资助行为和过程进行有效地监督,从而保证政策的实效性。”[9]这必然要求高校资助政策以满足受资助者需求和个体差异性为目标,依据受资助者的思想、行为特点,采取有效方法,充分挖掘其主观能动性、积极性和创造性,从而将受助者作为评价资助绩效的一个重要的价值尺度。这体现了高校资助管理工作的育人价值和激励价值,而不是一味追求管理效率和效益。endprint
从价值判断来分析,以人为本的价值取向要求高校资助绩效评价以促进受助者个体发展为导向和目标,凸显高校资助工作的个体价值和育人功能。在衡量和检验高校资助政策时必然要依据合目的性与合规律性的价值尺度对政策体系是否满足主体需要做出肯定或否定的判断。所以首先要认识到受资助者作为个体发展存在着未确定性、未生成性和开放性特征,是个体的一种应然状态,这本身就面临着价值标准的判断和选择。“评价高校资助有效性的标准应该包括贫困生的能力是否得到发展,贫困生所拥有的权利是否得到彰显,贫困生的社会竞争力是否得到提升,因为能力的提升、权利的彰显直接决定着贫困生的社会竞争力,直接决定着生活质量的提高。”[9]作为利益相关群体,受资助者是否在资助政策的帮助下获得了发展,获得了多大程度的发展,这些发展是否满足了受助者的需要,这些发展标准是否符合当前社会的价值标准等,这些都必然成为学生资助绩效评价的主要依据。
2.社会正义:高校资助绩效评价的根本价值目标
“在鉴别公共政策的目的和目标,以及为实现所选定的目标确定适当工具的时候,正义是一个中心概念。”[10]在公共政策目标选择、体系设计和效果评价时,以社会正义作为价值目标来评判其实施效果,以考察和鉴别公共政策的价值合理性。而要实现社会正义就需要确立个体或群体的真实利益及其分配原则,因此处于社会生活边缘的弱势群体必然成为社会正义所关切的重点。对于弱势群体而言,除了经济条件改善等反映结果公平的指标以外,更应该扩展社会正义的信息基础,特别是以权利和机会为基础的起点公平和以主体性和参与性为基础的过程公平。这需要在以人为本的核心价值取向指导下,以社会正义为价值目标,通过制度设计来保证弱势群体的平等权利和机会,促进其能力发展,维护其真实利益。
平等权利是评价高校资助政策是否符合社会正义原则的核心要素。高校资助政策效益体现于受资助者的能力发展与成长,而这必然以权利和机会平等作为根本前提条件。“权利的重要意义在于一定社会条件下对能力发展具有决定性,权利弱化意味着可行能力提升机会的丧失。同时权利的实现必然以个体能力作为支撑,以获得和享有所拥有的权利。没有能力作为支撑,个体必将陷于权利贫困的境地。”[10]尊重受资助者自由选择和参与的权利,提供公开明确表达愿望和诉求的平台,设计有效的制度倾听受资助者的意见和呼声,对资助行为和过程进行有效监督,使受助者的平等权利得以保障。对于受助者来说,平等权利是多维的,改善经济条件保证了受资助者的基本生存权利,更需要有效的人际关系网络以避免受资助者陷入社会排斥和人际交往危机,保障和体现了社会交往权利;知识、技术和技能的获取能力为贫困大学生提供了将获得的资助转化为未来高质量生活状态的手段和方法,保证和体现了受教育权利的实现;个体拥有的意志力和决策力决定着贫困大学生权利所包含的利益实现、主张表达、资格获取、自由选择等实现的程度。
学生发展才是高校资助管理最大的社会正义。“在分析社会正义时,有很强的理由用一个人所具有的可行能力,即一个人所拥有的、享受自己有理由珍视的那种生活的实质自由,来判断其个人的处境。”[10]可行能力是判断公共政策是否符合社会正义的价值尺度,因此资助政策不仅要弥补贫困生物质资源的匮乏,还应促进其能力发展,这才是符合资助政策的价值目标。社会正义与学生发展是评价高校资助工作必须考量的两个因素,因为一方面资助政策本身就是社会正义的制度化,另一方面只有符合受资助者群体真实意愿、诉求和获得学生认同的发展才能真实、有效地促进社会正义。学生能力发展意味着其创造和选择有理由珍视的生活的能力得到了提升,彰显着资助政策的社会正义,而社会正义为受资助者发挥其内在能力创造必要的社会条件,两者是相互依赖和相互促进的。由此可见,经济条件的改善为受资助者提供了个体生存防护性措施,但这仅仅是高校资助的初级目标,而终极目标应该是促进学生的发展,提高贫困生综合素质,为将来选择更高质量的生活打下坚实的基础,这才是真实、有效的社会正义。
三、 基于学生发展的资助绩效评价体系的多元构建
资助政策评价既要坚持社会正义和以人为本视角的价值审视,也要对政策既定目标及其实施效能进行分析和检验,研判资助政策利益相关群体的利益和价值诉求的实现情况,为资助政策绩效的改进、完善和发展指明方向。以人为本的核心价值取向和以社会正义为根本价值目标决定着高校学生资助绩效最终表征于学生发展。以可行能力视角来审视学生发展,应该是以经济条件改善为基础,个体选择其有理由珍视的、可能实现的功能性活动提升的过程,是个体整合不同经验和影响力的不断增强的正向成长过程,并以此判定个体的生活以及社会状况是否达到其所欲求的价值目标。
1.高校学生资助绩效评价体系构建的原则
(1)价值判断与事实评价相结合原则。在资助绩效评价中要突破片面强调管理主义倾向的价值判断,必须以促进学生发展的程度和水平作为基础,而不是忽视学生的价值需求,一味地作纯粹的价值选择。同时也要突破片面强调事实评价而忽视了资助政策应有的价值方向和依据,从而造成价值方向性的重大偏差。因此,坚持学生发展的具体指标和社会正义、以人为本的价值目标,同时以价值选择来确保资助政策不至于失去伦理性的价值方向。
(2)防护性保障与成长性发展相结合原则。从现有国家资助政策层面来看,资助政策保障了受资助者获得防护性保障权利,有效地促进了起点公平,但远远未达到资助政策应有的效能和最终目标,还应坚持以防护性保障指标为基础,避免经济上的剥夺与弱势化,以成长性发展指标为终极目标,促进学生能力提升,构建防护性和成长性相结合的资助绩效评价体系。
(3)主体性与参与性相结合原则。现有资助政策把大学生视为需求单一、被动接受资助的目标群体,但是现实生活中大学生的需求多元化,也存在着强势群体、中间群体和弱势群体的区别,在将资助转化为能力提升过程中有很强的自主意识和参与意识,因此需要突出受资助者在自我发展中应有的支配权、主体性和参与性,给予他们在资助绩效评价中应有的主体资格和诉求表达途径。endprint
2.基于学生资助的高校资助绩效评价指标构建
高校资助为贫困大学生提供了基本生活条件保障,缓解了经济困难,为学业投入提供了必要的经济支持,确保了自我发展的机会和空间,影响到未来经济收入和生活质量提升。同时从个体发展角度来看,高校资助在促进学生发展上的价值和影响力应得到充分的挖掘,将学生发展视为大学生在校期间受管理、教育、服务与引领等外在因素综合影响下自由选择、自主发展的过程,以学生获取知识、信息或能力为主要目的,增加时间投入、行为投入、情感投入和认知投入等方面的行为调整,以达到主观满意度与适应性标准的契合,实现内在心理发展与行为调整的统一。因此有必要从经济性发展、学习性发展、社会性发展和职业成熟度四个方面来构建高校资助绩效评价的指标体系,探讨高校资助在促进学生发展方面的有效性和实效性。
(1)经济性发展是高校学生资助促进学生发展的防护性指标
从根本意义上来看,贫困即是个体或内在或外在的某种匮乏状态,它随着人们认识不断加深而拓展其不同的内涵。最初对贫困的认知来源于直观的外在的食品和健康等维持个体最低生存状态的物质匮乏。这种匮乏状态使其没有足够的资源与其他个体和群体进行交换获取其生长和发展的资源。从学生资助这个视角来分析,高校学生经济资助正是为贫困大学生提供必要的经济资源,在一定程度上弥补其匮乏状态,使其具备最基本与外界进行资源交换的能力,为进一步丰富和拓展其能力和权利空间奠定坚实基础。
从经济层面来看,贫困在其匮乏状态上呈现出量的差异,一般把它区分为绝对贫困和相对贫困。因此高校在开展学生资助时首要任务是以某区域或高校大学生平均消费模型为基础建立客观、有效的贫
困识别标准、程序和方法。同时增加经济资源分配过程透明度,增强受助者使用经济资源的过程监督和指导,最大化发挥高校资助资源价值和效率。但必须明确指出,贫困识别不仅仅包括一般意义上的贫困类型、贫困程度上的识别,还包括学生及其家庭在获得资助后由不确定性事件引发学生及其家庭可能面对的风险及其抵御能力的识别。抵御风险能力越低的学生及其家庭脆弱性越强,所以高校学生资助应该建立对贫困生脆弱性监测机制,以避免贫困生因特殊风险事件再次陷入贫困境地。这些措施仅仅是高校学生资助的暂时性防护性机制,保障了贫困生的基本生活支出,并不能从深层次增强贫困生风险抵御能力,需要优化资助结构,丰富资助内容,为贫困生提供更具基础性、个性化资助,以达到高校贫困生的精细化帮扶,既保障贫困生的基本生活支出不降低,同时又以选择性支出的多寡来评判贫困生生活改善情况。
(2)学习性发展是评价学生资助绩效的重要基础性指标
资助管理能否通过制度设计引导学生在学业发展和学术活动方面增加时间投入和行为投入,获得学习性发展是评价资助绩效的关键。学生参与度是影响学生在大学期间成长的最为关键的因素[11]。因此学生发展主要体现在个体成长的现实性和当下性,表现为对学习和生活中的具体活动积极关注和参与。而个体对学业的积极参与实质上是一种物质和财力方面以及思想和精神方面的投入,体现在大学生时间、精力和时机的选择与投入,同时这种投入存在着资源稀缺和学习能力的双重约束。贫困大学生“获得资助与获得优秀成绩有显著的正相关关系,且获得更高的资助会显著地提高学生取得优秀成绩的概率,同时这种正相关关系具有一定的稳定性;学生资助显著地降低了个人学业失败的可能性,增加投入学习的时间,从而最终提高学习成绩”[12]。
学业发展被视为对学生课堂学习和学术活动参与过程与成就的综合考察,由此在衡量资助绩效时,不仅需要从课堂学习参与、学术活动参与、课堂学习成就、学术活动成就四个方面来考察学业发展效果,同时还需要考量学业发展过程中的外部约束性或学生内在自主性对学业参与过程和成就的影响。从具体指标分析来看课堂学习参与应该包含课堂出勤、按时独立完成作业、课堂积极互动、课后积极答疑,学术活动参与应包含积极参与学术讲座、主动查阅课外书籍、主动参与学术竞赛活动,课堂学习成绩应包含不及格课程数、奖学金获得数、学习成绩排名,学术活动成就应包含学科领域的动手能力、外语听说能力、学术竞赛获奖数。这些精细化指标既可以作为研究或验证学生资助与学业发展关系的参照点,也将为学生成长指明方向。
(3)社会性发展是评价学生资助绩效的核心指标
社会性发展是一个多维、动态的概念,涵盖了一般个体认知发展以外的诸多内容,可具体分为社会性认知发展、社会性情感发展、社会性行为发展,表现为个体对自我认知、社会情境、人际情境方面的成长[13]。在社会化过程中贫困生与非贫困生相比较面临着更多不利因素影响,表现出不同程度的社会性发展延缓,比如在社会性认知方面表现为主观社会经济地位认知偏低、自尊心敏感化与自信心不足共存、人际认知自我中心化、意志力较弱等特点,在社会情感方面表现为感恩意识淡泊、漠视他人和社会道德情感等特点,在社会行为方面表现为独立意识较弱、社会适应能力差、自我意志力较弱等特点。因此在学生资助政策实施过程中,既要关注资助政策的经济绩效,也要充分发挥学生资助在促进学业发展中的作用,更要重点关注贫困大学生的社会性发展问题,将社会性发展作为评价学生资助绩效的核心指标。
从社会性认知角度来看,个体社会经济地位具有主观和客观两种性质,对个体成长有着重要影响,其中家庭客观社会经济地位常常是通过个体的主观感知而发挥作用,而主观社会经济地位(对客观社会经济地位的主观认知)指标比客观指标更能独立预测个体的发展水平和心理健康水平[14]。贫困大学生的主观社会经济地位除了包含家庭经济条件,还应包含着贫困生对其在校期间各方面表现的主观认知,如人际技能、意志力和自我控制力、学业水平、实践能力、科技能力等方面。通过制定和执行资助政策在改善贫困生客观经济条件基础上,提高资助绩效,使其主观经济地位的认知得以提升,增强完善自我、提升能力的动力和信心。endprint
从社会性情感角度来看,感恩意识作为一种正向的道德情感,是指在个体认识到应对其他个体或群体的无私恩惠做出回报的主观情绪或心境,并能付诸于实践的报恩行为,同时感恩意识具有三种特殊的道德功能:衡量功能、动机功能、强化功能。贫困生作为受资助者无偿地接受国家、社会、学校的援助,以使其获得能力、技能而在社会竞争中获得优势,他们理应有一种回馈社会的意识和行为倾向,但现实却并非这样。高校学生资助要通过强化多种形式的感恩教育,促使贫困生从内心认同所获得的恩惠和善意,内化为心理上的欣悦、温情和幸福的情感,由此转化为自觉的感恩意识,进而付诸于报恩行为,使这种正能量在人际间、群体间传递。由此需要将感恩教育或感恩意识的培养作为评价资助政策绩效的有效指标。
社会性行为发展源于大学生在人际互动过程中获得的以人际和谐为目的的人际适应性成长。由于受亲子关系、同伴关系和经济条件等因素的影响,贫困学生处于人际和心理弱势地位,常常表现出不善与人交际,人际安全感较低、社会适应能力较低,人际和心理挫折敏感性高,而这些正是现有资助政策关注的盲点。因此高校学生资助应该通过贫困大学生社会实践能力的参与度来考察同辈互动的频次与效果,加强辅导员、教师的个性化深度辅导为贫困大学生树立人际互动的信心、提出适当的人际互动挑战来促进社会性行为的应变能力、合作能力、移情能力和主动交往能力。
(4)职业成熟度是评价学生资助绩效的外生性指标
在大学生资助过程中,常常有贫困生在就业过程中自知力、自信心不足,职业定位不准,情绪相对焦虑,就业压力感大,同时就业期望迫切。由于受家庭经济状况、父母职业状况和类型的影响,在进行职业选择和决策时面临着各种困惑和问题,此时提升他们的职业成熟度显得尤为重要,因为职业成熟度决定着职业选择和决策的方向和未来职业发展的满意度。
资助政策绩效最终体现于贫困大学生能否找到适合的职业,这取决于贫困大学生在校期间的学业发展和社会性发展,同时也受其职业成熟度的影响。职业成熟度是个体在职业决策方面的准备妥当状态的程度,而这种状态是在职业决策知识和态度的基础上做出与自身个性、能力相适宜的职业定位和选择。郑海燕在实证研究基础上提出,大学生职业成熟度结构包括职业决策知识和职业决策态度两方面,进而将职业决策知识分为五个因素:职业自我知识、职业世界知识、专业能力知识、职业规划策略性知识以及人际沟通策略,将职业决策态度分为五个因素:主动性、灵活性、独立性、客观性和自信心[15]。这为全面认识职业成熟度提供了坚实的实证基础,在分析学生资助绩效时具有较好的借鉴意义。评价学生资助政策绩效时需要考察高校是否将对贫困生职业成熟度的干预和指导纳入到贫困生资助体系,通过个别咨询、团队辅导、课程教学、专题讲座、实践实习等方式对贫困大学生职业发展的积极性和努力程度进行干预,缩短其工作搜寻时间,提升就业主观认识和感受性,增强职业决策的切合度。
经济性发展、学习性发展、社会性发展与职业成熟度是高校学生资助绩效四位一体的评价指标体系。贫困生经济条件改善是高校学生资助最具防护保障意义的指标,离开了贫困生生活条件改善,高校学生资助就失去了其最本真的价值。因此经济性发展指标为贫困生学习性发展、社会性发展和职业成熟度奠定了坚实的发展条件,是学生组织绩效评价体系中最基础的指标。同时职业成熟度提升为贫困生抵御风险事件、追求未来高质量生活提供了最优化的选择空间。
学习性发展是贫困生发展的硬实力体现,是未来参与社会竞争主要参考因素,而社会性发展是贫困生发展软实力的体现,是学生情商发展的内在映射,两者共同促进贫困生综合素质提升。贫困生的课堂学习、学术活动参与及其成就是专业知识与能力发展的关键,也是贫困生成长与发展的基础。主观社会经济地位认知是贫困生客观社会经济地位的内在认知,在一定程度上或高于或低于其所处的真实、客观经济地位,也是资助政策是否改善贫困生经济条件的内在认知。感恩意识与回馈社会意愿是学生资助政策在贫困生内心内化和延展的主要参照。人际沟通是突破人际和心理弱势的有效途径和方法。职业成熟度是建立在学习性发展和社会性发展的基础之上的优化指标,脱离学习性和社会性发展的职业成熟度失去了其真正的价值和意义。职业成熟度改善使学习性发展和社会性发展明确了未来职业发展与定位,促使个体在学习性发展和社会性发展方面投入更多的时间、精力和行为,四者相互促进,形成了促进学生发展的闭环回路。
参考文献:
[1]钟一彪.高校贫困生资助绩效的分析框架与评估模式[J].当代教育论坛,2010(12):57-59.
[2]李永宁.高校贫困生经济资助绩效的模糊综合评价模型[J].统计与决策,2007(6):44-45.
[3]胡云江.论高校贫困生的级差分类与资助绩效评价[J].当代教育科学,2009(9):48-49.
[4]庞丽.高校家庭经济困难学生资助模式转变探索[J].大学教育,2013(10):115-116.
[5]余春玲.基于平衡记分卡的高校贫困学生资助评价体系[J].江苏高教,2009(1):117-118.
[6]张利.贫困生资助权及其权利冲突解决的法律思考[J].现代教育管理,2010(7):26-29.
[7][12]杨钋.大学生资助对学业发展的影响[J].清华大学教育研究,2009(10):101-108.
[8]习近平在部分省区市党委主要负责同志座谈会上强调:谋划好“十三五”时期扶贫开展工作确保农村贫困人口到2020年如期脱贫[J].当代贵州,2015(25).
[9]廖述平,张丽红.可行能力视角下贫困大学生资助理念与管理[J].重庆高教研究,2014(2):74-78.
[10]阿马蒂亚·森.以自由看待发展[M].任赜,于真,译.北京: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02:7.
[11]朱红.高校学生参与度及其成长的影响机制[J].清华大学教育研究,2010(12):35-43.
[13]刘建榕.大学生社会性发展迟滞的探索研究[D].福建:福建师范大学,2012.
[14]陈燕红,程刚,等.大学生客观社会经济地位与自尊:主观社会地位的中介作用[J].心理发展与教育,2014(6):594-599.
[15]郑海燕.大学生职业成熟度的结构及其发展特点[D].重庆:西南大学,2006.
(责任编辑刘第红)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