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日本文学翻译中的文体性别
——以《罗生门》三译本为例

2016-04-13 09:02李国磊
山东农业工程学院学报 2016年11期
关键词:林译男性化龙之介

李国磊

(北京师范大学外国语言文学学院,北京100875;早稻田大学文学研究科,东京169-8050)

论日本文学翻译中的文体性别
——以《罗生门》三译本为例

李国磊

(北京师范大学外国语言文学学院,北京100875;早稻田大学文学研究科,东京169-8050)

日本古代文学存在汉文学与和文学两大流脉,不同的文学流脉呈现出不同的文体性别。及至近代,汉文学虽已消亡,但芥川龙之介等作家的作品仍承袭了其文体的性别特征。本文以芥川龙之介《罗生门》的三个译本为比较对象,来分析文体性别对文学翻译的影响。

日本文学;文体性别;文学翻译;罗生门

文体是一个复杂的概念,涵括了多个范畴和层次。日本文学的文体大致包括两个方面:(1)文章的体裁,词汇、语法、修辞等具有作者特色的文章表现形式;(2)文章的样式,如国文体、汉文体、洋文体以及书简体、叙事体、议论体等。日本文学发展至今已有千余年的历史,它一方面受到中国古代文学的影响,形成了与中国古代文学传统、特质相似的汉文学;另一方面根植于岛国独特的风土人情,孕育出了独具民族特色的和文学。这两种不同类型的文学具有不同质的文体特征。那么,日本汉文学与和文

学的文体特征分别有哪些倾向?文体的性别与翻译之间的关系如何?本文以大正时期芥川龙之介的《罗生门》三译本(楼适夷、文洁若、林少华)为研究对象,对上述问题进行探讨。

一般认为,日本古代文学存在两大流脉,一为肇始于《日本书记》的汉文学,二是以《万叶集》为源头的和文学。当然,也存在诸如《和汉朗咏集》等兼容和汉两种文学类型的作品,但从总体上来看,两者如车之两轮、鸟之两翼,在日本文学史上形成了两条特色鲜明的主线和谱系。

汉文学主要是指日本人借鉴中国文学而创作的汉诗及其他类型的古汉语文学作品,它继承了中国古代文学“诗以言志、文以载道”的传统,强调文学的社会功用性和政治性。“公”的色彩浓厚,在相当长的历史时期内,汉文学一直被视为修养学识高低的一个重要标准。汉文学的兴起始自奈良时代,主要代表作是《怀风藻》。平安前期,日本事无巨细地模仿中国,唐风文化盛行,汉诗文的创作达到鼎盛,有代表性的是《凌云集》、《文华秀丽集》、《经国集》等三部敕撰集。镰仓时代的汉文学主要是禅僧们创作的五山文学,室町时代汉文学有所衰弱。江户后期汉诗人辈出,成为汉诗创作的最后黄金时代。明治维新后汉文学再度衰微,大正时期归于消亡。值得注意的是,汉文学的消亡恰与“言文一致”的完成处在同一时期,在一定意义上讲,“言文一致”所追求的“说”与“写”的一致性恰是以消弭汉文学这种“书面”的文学形式为途径展开的。从奈良时代到大正时期,甚至在其后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内,庄重、严整、正式的汉文学充当了“公共文体”的角色,是一种“男性化”文体。

和文学是日本人用于抒发喜怒哀乐等个人情感、体悟、感受等主观和私人体验的文学作品,里面涵盖了和歌、物语、日记、随笔、俳句等多种文学类型。它的一个重要特征是口语化。在日本最早的和歌总集《万叶集》中,由于彼时日本尚无文字,和歌便只能依赖于汉字来记录。但是值得注意的是,当时和歌的记录所依赖的并非汉字的“意”,而是汉字的“音”,如:「こころ」的发音用汉字「許己呂」来标记。平安时代假名文字出现后,和文学才主要依赖于假名文字来书写。如前所述,《万叶集》为日本和文学之滥觞,它是一部和歌总集,作者群涵盖了普通百姓、戍边兵士、贵族、皇族等多个阶层,但是他们有一个共同的特征便是抒写恋爱、陈思、心绪。其后平安文学的创作群体发生了较大变化,主要集中在宫廷女性、贵族、皇族这一阶层,文学表达也主要局限在“风花雪月、花鸟讽咏”等日常性、审美性这一层面。这使得和文学多婉约、细致和情趣,少庄重、粗狂和豪放,是一种“女性化”文体。

实际上,这种“男性化”文体和“女性化”文体的对立并不仅限于古代,近代之中许多作家作品的文体也可用“男性化”文体和“女性化”文体来界定。如川端康成在发掘“日本美”的方面很好地继承了和文学纤细、柔美、细腻的文体特征,《雪国》等作品中所表达出的“徒劳”之美毋宁说是平安朝“物哀”美学的现代性呈现。另外,谷崎润一郎、三岛由纪夫等作家作品也都具有日本和文学的文体和美学传统。与此相对,大正时期的芥川龙之介等作家和作品则明显具有汉文学“男性化”的文体特征。他们往往自幼受到汉文典籍的熏陶,汉文功底深厚,作品主题深刻凝重。

具体以芥川龙之介为例,首先,从语言特色来看,芥川自小醉心于中国古典文学,并喜汉诗。其语言风格不受中国古典文学影响,绝非可能。这使得芥川的语言典雅,技巧纯熟,精深洗练,意趣盎然,别具一格。其次,从作为风格重要内容的作家情感角度来说,芥川小说主题深刻,揭示社会与人性丑恶,这使其格调笔致极为冷峻。

上述两点相互依赖影响,冷峻的文章基调决定了语言不可能太随意化、口语化和方言化,同时这种基调的实现亦需要郑重洗练且中性化的语言来支撑。可以说,以上风格在芥川龙之介早期的代表作《罗生门》中体现得淋漓尽致。接下来,本文以楼适夷、文洁若、林少华三译本为比较对象,分析文体性别对文学翻译的影响。

(一)罗生门及其环境述写

罗生门为事件发生之地,芥川龙之介用极其洗练且中性化的语言展现出了一幅荒凉、令人心觉沉闷的阴暗画面。

或る日の暮方の事である。一人の下人が、羅生門の下で雨やみを待ってゐた。

“某日傍晚,有一家将,在罗生门下避雨。”(楼译)

“话说一天黄昏时分,有个仆役在罗生门下等待雨住。”(文译)

“薄暮时分。罗生门下。一个仆人正在等待雨的过去。”(林译)

通过上述三译本相比较,可以看到:楼译是逐字翻译,中规中矩。文译以“话说”开头,给人以口语化之感。而林译用“薄暮时分”四字,颇有文学性的点出了时间,并将「羅生門の下で」提前并译为一句,未写人先写门,将读者置于了事件发生地——罗生门下。很明显,林译较之楼译与文译语言典雅,郑重大方,与所表达语境极为贴切,很容易将人带到平安朝那凄凉不堪的灰色世界。与此同时也为整篇译文定下了颇有古典气息的调子。

何故かと云うと、この二三年、京都には、地震とか辻風とか火事とか飢饉とか云う災いがつづいて起こった。……狐狸が棲む、盗人が棲む……この門の近所へは足ぶみをしない事になってしまったのである。

“原因是,近两三年来,在京都,地震啦,旋风啦,失火啦,饥馑啦一桩桩灾难接连发生。……于是,墙倒众人推,狐狸住进来了,盗贼住进来了。……人人都感到毛骨悚然,不敢越雷池一步。”(文译)

“这是为什么呢,因为这数年来,接连遭了地震,台风,大火,饥馑等几次灾难,京城已格外荒凉了。……在这种荒凉景象中,便有狐狸和强盗来趁机做窝。……谁也不敢上这里来了。”(楼译)

“这是因为,近来两三年来京都连连遭灾:地震,龙卷风,大火,饥荒,不一而足。……于是,乐得狐狸来栖,盗贼入住。……再没有人敢走到此门的附近。”(林译)

首先看「何故かと云うと」的译法,「何故かと云うと」在日语中是常用的一个表达,常常可译作“因为,原因是”,即它有承前启后的作用,这就需要结合原文给予具体翻译。文译“原因是”只启后而未承前,楼译“这是为什么呢,因为……”在承接方面尚可,但拖泥带水,不简洁。林译“这是因为”既全面译出了词汇意义及前后文所示关系,又顾及到了句子的简洁性,因此最佳。

其次,「…とか…とか云う」这个句型中「とか」表示列举,「とか云う」则有未完、未尽之意。文译将「とか」译为四个表并列的“啦”,我们知道,在汉语中“啦”字极为口语化,并带有一定的轻浮之感,这与原著的环境氛围与冷峻的风格是相悖的。况且又将最后一句译为“毛骨悚然”、“越雷池一步”,半口语半文言,从而造成前后句子不协调。与此相比较,林译用“不一而足”四字译出了“未完、未尽”之意,整个句子一如文章开头时的简练工整,凝练紧凑而通顺,显得极为协调一致。

「狐狸が棲む、盗人が棲む」看似十分普通的一句,文译“狐狸住进来了,盗贼住进来了”,楼译“便有狐狸和强盗来趁机做窝”,此两译本的语气都欠稳重,有悖于原著所展现出来的氛围。相比之下,林译“乐得狐狸来栖,盗贼入住”四字结构对仗,意趣盎然,颇有古典韵味。其中“乐”字用得极妙,人世间大灾大难,却给了狐狸、盗贼以可乘之机,由此可见当时社会的凋敝,罗生门的荒凉之极。

(二)人物语言与情感呈现

人物语言在小说中具有特殊的功用,这其中在很大程度上包含了作者的情感。《罗生门》中人物的语言不多,主要是在后半部分仆人与老太婆之间展开,但正是这短短的几句,赤裸裸地凸显出了人的自私本质与“恶”的无法回避。面对这些,作者的感情姿态是极为严肃、冷峻的。那么作为翻译,语言上保持原作风格的同时,这种感情姿态或者说文章的男性化文体特征也应展现出来。

老婆は……蟇のつぶやくやうな声で口ごもりながら、こんな事を云った。「成程な、死人の髪の毛を抜くと言ふことは、何ぼう悪い事かもしれぬ。………現在、わしが今、髪を抜いた女などはな、……疫病にかかって死ななんだら、今でも売りに住んでゐた事であろう。それもよ、この女の売る干魚は、味がよいと云うて、太刀帯どもが、欠かさず菜料に買ってゐたそさうな。わしは、この女のした事が悪いとは思うてゐぬ。せぬば、餓死をするのぢやて、仕方がなくした事であろ。」

“拔死人头发,是不对,不过这儿这些死人,活着时也都是干这类营生的。……要是不害瘟病死了,如今还在卖呢。她卖的干鱼味道很鲜,兵营的人买去做菜还少不得呢。她干那营生也不坏,要不干就得饿死,反正是没有法子嘛。”(楼译)

“可不是呢,薅死人头发这档子事儿,也许是缺德带冒烟儿的勾当。……现在我刚把头发薅掉的女人嘛,……要不是还瘟病一命呜呼了,这会子大概

还在干这类营生呢。而且,那些带刀的说这女人卖的鱼味道好,当作少不了的菜肴来卖呢。我并不觉得这女人做的事就怎么坏。不做就得饿死,没有办法才这么做的呗。”(文译)

“不错,拔死人的头发的确算不得正经勾当。可话又说回来,这些人个个都是罪有应得。……要不是得瘟疫死了,怕现在也还在干那种营生。听说禁军们都夸她卖的鱼干味道鲜美,经顿顿买来做菜。我不认为这女人做的事缺德事。她也是出于无奈,要不然就只有饿死。”(林译)

这是老太婆拔死人头发被仆人发现,欲将逃跑又被仆人捉回,在其威逼之下所说的话。结合当时的环境,老太婆在仆人的钢刀面前,是极为紧张、极为恐惧的。此时她面对仆人的胁迫询问,应是恐慌、急促、哀求又带有很弱的申辩语气在内,并且前文也有这样的描述“老太婆……用癞蛤蟆低鸣般的语声嗫嚅说道”。而文译、楼译之中都加了大量的语气词“呢”“嘛”“呗”,在汉语语境中,“呢”与“嘛”是一种较为舒缓的语气,“呗”则含有轻松撒娇之感。这种表达在一定程度上让读者感觉两人似在悠闲自若、心平气和地讨价还价。因此这些语气词的使用不仅与当时两人对立的环境、老太婆恐慌不安的心理不一致,更为重要的是与这种揭示“恶”的冷峻姿态(或者说原著的男性化文体)相悖,是对原著文体特色的极大削弱。

诚然,日语原文当中存在并重复使用着语气词「な」及表语气的推量词「であろ」,但在日语语境中所表示的意义与汉语语境并不是一种一一对应的关系,因此汉译时未必需要将其一一硬译出来。毕竟汉语与日语在表达方式上有许多的不同,汉译时更应着重考虑汉语的表达习惯。而林译在保持语言简洁连贯的同时,更是将作者的感情与姿态、原著的男性化文体特征展现了出来。

又如:「では、己が引剝をしようと恨むまいな。己もさうしなければ、餓死をする体なのだ。」

“那么,我剥你的衣服,你也别抱怨。我不这么做,就得饿死嘛。”(文译)

“那么,我剥你的衣服,你也不要怪我,我不这样,我也得饿死嘛。”(楼译)

“那好,我剥掉你的衣服!你可不要恨我,要不然我就得饿死。”(林译)

这是仆人对老太婆做出最后抉择时所说的话语。在此之前,仆人曾有过激烈的心理斗争。先是在饿死与当强盗之间摇摆不定,看到老太婆拔死人头发,对恶的憎恨占上风,放弃了宁肯为盗的念头。后又听老太婆为生存而干这不道德之事,最后又做出了为盗之决定,由此看来仆人下了相当大的决心。而文译与楼译中加了结尾语气词“嘛”,弱化了仆人的语气,似有向老太婆申辩之嫌,从而使译文的表现力大打折扣。而林译“那好,我剥掉你的衣服!你可不要恨我,要不然我就得饿死。”语言简洁有力,不多费一无用之字,未给对方留半点讨价还价的余地。仆人强硬、野蛮、暴力、恶狠狠、杀气腾腾的形象和语气都跃然纸上,极具表现力与张力,人性中“恶”的一面在此暴露无疑。

(三)风景与心理的互涉

最后看一下文章的结局部分:

外には、唯、黒洞々たる夜があるばかりである。下人の行方は、誰も知らない。

“外面惟有黑洞洞的夜。仆役的下落,无人知晓。”(文译)

“外边是一片沉沉的黑夜。谁也不知道这家将到哪里去了。”(楼译)

“外面,惟有黑洞洞的夜。仆人的去向,自然无人知晓。”(林译)

这是罗生门故事的大结局,它以仆人为了生存而选择当强盗结束。可以说作者自始至终都在冷静关注着文中人物的心理变化以及善恶选择。当面对这样的结果,作者本人的心情又是怎样的呢?

白井吉见在《芥川龙之介集》“人与文学”一文中谈到:“‘外面,惟有黑洞洞的夜’,这句话并非只是叙景,而且涵括了芥川所洞察到的人性本身。”[1](469)正是结局部分表达了作者对人性之“恶”与自私的彻底失望。对于仆人的最后行踪,作者自然无心关注,而是以一种冷漠或冷峻的姿态来面对。

对于最后一句的翻译,比较三译本,林译加入了“自然”二字,诚然,原文之中没有与自然相对应的日语词汇,但它却暗含在作者的感情与文章的基调中,因此林译较之其他两译本更加忠实地再现出了作者的感情与文章的文体特征。

统观三译本,我们还可以看到,文译将「どうせ」「老婆が驚いたのは云う迄もない」「いきなり」「何ぼう悪い事かもしれぬ」分别译为“横竖”、“不消说,老妪大吃一惊”、“抽冷子”、“也许是缺德带冒

烟的勾当”,楼译将「裸の死骸」译为“有光腚的”等等,这些带有译者“个人色彩”或者说口语化、方言化很强的译语不符合原著的语言风格,当然对男性化文体特征的呈现亦是一种羁绊。总之,楼译与文译尽管基本做到了传达原著内容这一要求,但在展现原著男性化文体特征这一点上的欠缺是不容忽视的。

作为比较对象的译本之一,林译在忠实于原文内容的基础上,译语凝练而中性化,且多用四字结构,这使得译文典雅,形象鲜明,结构整齐,音韵和谐,不仅原著的语言风格与原著实现了高度吻合,而且文章的男性化文体特征亦得到了充分呈现。因而从再现小说《罗生门》的文学性与艺术性上来看,林译可以说是较为成功的译本。

一般来讲,日本文学具有“脱政性”这一特征。“脱政性”顾名思义,也就是与政治无关、与政治无缘,政治不太常被纳入到文学创作的视野,而是注重日常性的细心雕琢、审美性的细腻刻画、以及个人情感世界的纤细描述等,这使得日本文学从总体上看有一种类似于日语语言的“女性化”倾向,如川端康成在描述少女的肌肤和瓷器时,“肤色恰似在白陶瓷上抹上一层淡淡的胭脂”、“在白色的釉子里浮现出隐约的红色,冷峭而温馨般的艳丽的肌肤”,[2](445)这种细腻至微的刻画可以说是日本文学的一大特质。然而,不容忽视的是大正时期以芥川龙之介为代表的一群作家,他们一方面受到汉文典籍的影响,一方面透视、揭露人性等诸种深刻的命题,这使得他们的文体特征呈现出“男性化”倾向。因此,在翻译此类文学作品时,相同文体的对接便显得尤为重要。本文通过芥川龙之介《罗生门》三个译本的比较,分析了文体性别对于翻译实践的影响,以期对日本文学翻译的研究有所推进。

[1](日)白井吉見.芥川龍之介集[M].東京:筑摩書房,1963.

[2](日)加藤周一著,叶渭渠,唐月梅,译.日本文学史序说[M].北京:外语教学与研究出版社,2011.

[3](日)芥川龙之介著,楼适夷译.罗生门[M].南京:译林出版社,1998.

[4](日)芥川龙之介著,文洁若译.罗生门——芥川龙之介小说集[M].北京:华夏出版社,2003.

[5](日)芥川龙之介著,林少华译.罗生门[M].青岛:青岛出版社,2005.

[6]童庆炳.在历史与人文之间徘徊[M].北京:北京师范大学出版社,2007.

编辑:冯惟榘

The style gender of Japanese literature translation——Take three translations of Rashōmon as an example

LI Guolei
(School of Foreign Languages and Literature,Beijing Normal University,Beijing 100875 Graduate School of Letters,Arts and Sciences,Waseda University,Tokyo 169-8050)

Japanese ancient literature can be divided into Kan literature and Wa literature.Different kinds of literature show the different style genders.In modern ages,Kan literature disappeared,but many authors including Ryunosuke Akutagawa still adopted the characteristic of style gender.This paper focuses on the influence of style gender on Japanese literature translation,through comparing the three translations of Ryunosuke Akutagawa’s Rashōmon.

Japanese literature;style gender;literature translation;Rashōmon

I01

A

2095-7327(2016)-11-0128-05

李国磊(1984-),男,山东东营人,北京师范大学外国语言文学学院、日本早稻田大学联合培养博士生,研究方向:日本近现代文学。

本文系2015年北京市社会科学基金重大课题:“中国近百年外国转译著作的资料整理与研究”(编号:15ZDA34)的阶段性成果,并得到国家留学基金资助(编号:留金发[2016]3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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