缪君妍,陈允鹏
1.苏州大学文学院,江苏苏州,215123;2.华东理工大学商学院,上海,200237
试析古龙散文创作的三大主题:交游往事饮食文化武侠小说评论
缪君妍1,陈允鹏2
1.苏州大学文学院,江苏苏州,215123;2.华东理工大学商学院,上海,200237
摘要:作为新武侠一代宗师的古龙,凭借出众的武侠小说创作在华语文学圈赢得盛名,而其散文创作却长期乏人问津。古龙的散文依靠其独特的诗化语言和行云流水、至情至性、简洁轻灵的风格,构建起了以交游往事引发的人生体悟、饮食文化和武侠小说评论三大主题为支柱,以酒、男女、友情为要素的散文世界,在追求浪子悲情的性灵抒发和庄禅哲学世界观阐发的同时,真实记录其武侠创作中的创作理念和创作心得,为研究古龙、研究新武侠小说提供了理据。
关键词:古龙散文;交游往事;饮食文化;武侠小说评论
1古龙散文创作及其研究概况
2012年由陈舜仪整理注释的《笑红尘》(又名《新编古龙散文全集》)正式出版,成为研究古龙散文创作概况的重要资料。目前可考的古龙散文作品约120篇,内容涵盖武侠小说的序跋、前言、附言、后记、武侠创作理论、创作心得、交游随笔、专栏文章(《台北的小吃》《不是集》)等。
古龙的散文创作难以进行精确的分期,从内容上看,以1982年为界大致可划分为前后两期。前期,即古龙武侠评论类散文创作的巅峰时期,伴随其武侠小说的创作由模仿走向独创、由生涩走向成熟的过程,古龙创造了大量的武侠小说的序跋、前言、附言、后记以及武侠小说创作心得,试图将小说难以传递的武侠理念和创作心路传递给读者。尤其是20世纪70年代,古龙的散文不仅创作数量激增,而且伟论不断。通常认为古龙的武侠小说创作在1976年以后进入衰退期,但他对于“新武侠”的探索并未随着创作的衰减而停止,其系列散文《关于武侠》不仅梳理了武侠小说的起源发展,阐述了对于武侠小说的武功、人物、爱情、悲剧等诸多要素的理解,评价了平江不肖生、还珠楼主、王度庐、郑证因、朱贞木、白羽、于芳等前代武侠小说作家的创作,还品评了同时期武侠大师金庸的武侠创作及人物塑造,开创了武侠作家评价武侠小说的先河。古龙后期的散文创作主要围绕报刊专栏以及人到中年之后的人生体悟展开,逐渐与武侠剥离,主要精力转移到创办报刊上。发表于1983年7月《创作》上的《写给创作》真实地记录了古龙这一时期的创作状态,他说:“办杂志是件非常艰苦的事,可是也像世上其他很多种艰苦的事一样,如果你真的把你的精力和心血投注在其中,就一定可以从其中得到很多没有别的任何事可以替代的乐趣。”[1]28
目前流传的古龙散文集大致有四个版本,最早的是香港玉郎出版社在1985年古龙去世后推出的纪念文集——《不是集》,主要由古龙生前负责的三个专栏作品构成,包括《民生报》上的两大专栏《台北的小吃》和《不是集》中的大部分文章以及《大追击》上的专辑《天母夜谈——侠客行》中的11篇。此外的三个版本包括天津百花文艺出版社于2002年出版的《谁来跟我干杯》、台北时代风云出版社于2008年出版的《谁来跟我干杯》以及吉林时代文艺出版社于2012年出版的《笑红尘》。
小说与散文各自具有独特的品格,从思维体系来看,散文被视为小说之外的另一种思维体系,两者的共同点是都需要洞悉本源,以了解情绪或思想所指向的根源所在。而两者的差异则主要在表达方式上,散文可以句句关涉本源,直指根源,而小说则偏向若即若离、意在言外,时而逸出樊篱。关注古龙小说与散文各自具有的独特品格,研究者就掌握了一把长期被遗忘、可实际上能够打开古龙神秘、朦胧内心世界大门的钥匙,能够更加深入地探寻其深邃的武侠世界。
2古龙散文的创作主题
台湾散文的发展具有鲜明的时代性,从1960年代至1980年代初,随着台湾社会文化环境的逐渐稳定,文坛兴起了关于乡土文学的讨论,现代诗的创作成为时尚,通俗言情小说开始流行,继而推动了散文创作主题的裂变。1960年代的台湾文坛怀乡散文和人文小品大行其道,以余光中、张晓风、琦君、杨牧、王鼎钧、亮轩为代表,这些散文家将去国怀乡的忧思和永恒的人文思考作为创作的主题。1970年代的台湾散文将触角伸向小说、诗歌、戏剧等文学类型甚至电影、音乐、美术等艺术类型,其成功的渗透、化用使散文主题呈现多元性,且艺术表现也更加成熟。
古龙的散文始终与台湾主流散文处于一种若即若离的状态。在武侠小说创作上,古龙扮演着变革者的角色;在散文创作上,古龙依旧秉持着“求新、求变、求突破”的自我追求,坚持进行着散文创作的先锋尝试。
古龙的散文可以概括为“三大主题”与“三大元素”,三大主题是交游往事引发的人生体悟、饮食文化和武侠小说评论,三大元素是酒、男女、友情。
在古龙的散文世界里,以上这些熟悉的生活元素都可以成为书写的对象,借以表达内心的真实感触。他在《另一个世界——还是关于武侠》中提出:“我敢写友情,因为少小离家,无亲无故,已经能多少了解到一点友情的可贵。/我敢写‘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因为我已深深了解到一个江湖人的心酸和那种无可奈何的痛苦。/我敢写吃,因为我好吃。/我敢写喝酒,因为我虽然还没有达到‘醉乡路稳宜频至,他处不堪行’那种意境,却已经常常有‘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消万古愁’那种豪气了。/有时候,我当然也会写一点有关武侠小说这方面的事,写了这么多年武侠小说,心里多多少少总难免会有一点感触。”[1]177-178这就是古龙散文明显展现出主题偏好的原因——因为有话要说,不说不快。
“酒”“男女”“友情”是古龙散文创作的核心元素,经过古龙独特的诗化语言的反复锤炼与其一贯的行云流水、至情至性、简洁轻灵的风格实现和谐统一,使古龙——一个现代都市中的浪子游侠的形象愈加鲜活。
2.1以交游往事为主题
古龙生于香港,在炮火焦灼的殖民地上度过童年,1950年国民党溃败台湾,古龙随父母赴台。早年流离的生活和破碎的家庭使其对于“根”“家”缺乏信任和依恋,因而去国怀乡的忧思从来不是古龙讴歌的主题。当台湾文坛聚焦于“我”在哪里的时候,父母离异、与父亲断绝关系、离家出走——古龙割裂了他与“家”的联系,开始在寂寞人生中独自生活。“我在哪里”这种秋感式的乡愁不是面对生存困境的古龙所需要思考的。在武侠小说《名剑风流》中,他曾借人物之口回答了“我在哪里”的问题,他说:“人生的痛苦,他却已尝得太多了。但无论如何,我还活着,我还年轻,世界这么大,到处都是我可以去的地方。”[2]当时的散文多写交游、忆往事,进而荡开一笔写髫龄逸事、近年遭际、名流掌故、胸中感慨,极力抒写家庭儿女情感。古龙的交游散文却将友情摆在第一位,他曾叩问:“一个孤独的人,一个没有根的浪子,身世飘零,无亲无故,他能有什么?”[1]3他能写的只有朋友。因此,他为知心朋友立传,即使那个朋友的人生称不上传奇;他为喜爱的作家立论,即使那个人已不可能看见。他不为表现亲密而涉及私隐,不愿置喙朋友的生活,因而古龙笔下的朋友都呈现“亲密有间”的状态。古龙曾写道:“所以我写稿多年,什么都写,就是不写别人的私事。不写别人,当然更不写自己。我一向认为每个人都有保留自己隐私的权利。”[1]43不涉私隐,因而摆脱了炒作,读者可以从字里行间体会到的只有知己间的惺惺相惜,而又不失分寸。
古龙的交友广泛,倪匡、诸葛青云、马芳踪、李费蒙、冯妮娜、丁情、白景瑞、王羽都曾在他的笔下留下浓墨重彩,其中最具特色的便是《台北奇侠传》系列散文中涉及到的人物。在该系列散文中,古龙着重刻画了“天赋异禀”、驻颜有术的马芳踪,交际广博的“通天教主”李费蒙以及李费蒙的奇妻、侠侣冯妮娜,古龙以武侠小说的形式为三人立传,名为奇侠传,实则是侧面式的记人记事。这些人物的身上或多或少带着侠气,在古龙的生花妙笔下,马芳踪成为仪容修洁、世家名门的浊世佳公子,李费蒙则变身为大口吃肉大碗喝酒、喜欢“臭人”(即对事情添油加醋并借此调侃别人)的“牛哥”,他与出身名门、性格泼辣的冯妮娜志趣相投,堪称神仙眷侣。
古龙与朋友们交游,为心爱作家立论,这些散文实则变相地书写了自己于酒色之中的放纵和人到中年的体悟。这些散文往往具备两面性:一面是浪子的不羁放纵,另一面是无处排遣的孤独。二者难以分割,《灯红酒绿》《却让幽兰枯萎》《繁华一梦》《酒界转生》大抵皆如此。在这类作品中,表面上“衣带渐宽终不悔”,“酒”“色”两大要素得到了极大的彰显,实际上是古龙这个“浪子班头”自我孤独意识的膨胀:面对严酷的现实而胸中块垒无处排解,离群索居却怡然自得,跻身人群反寂寞难耐。古龙记录下那一刻看似快乐的放纵与低吟,留给读者的是一个流连于现代都市夜生活放纵不羁的浪子背影。
2.2以饮食文化为主题
现代散文写“吃”的源头可以追溯到周作人,其后写“吃”的传统一脉相承,名家名作不断,梁实秋、唐鲁孙、林文月、逯耀东、焦桐皆是其中翘楚。古龙关于饮食文化的散文集创作于1985年(《吃胆与口福》(1979)除外),是其为《民生报》专栏《台北的小吃》所创作的系列散文。古龙的饮食文化散文受到梁实秋与唐鲁孙的影响,他曾说:“看梁实秋先生和唐鲁孙先生写吃,总会看得馋虫大起,半夜三更跑到厨房去翻箱倒屉找东西解馋,只可惜这个世界上像梁、唐二位先生文中所写的那种能解馋的东西好像越来越少了,我当然更没有那样的口福。”[1]68唐鲁孙先生在1985年去世,古龙选择在此时创作“台北的小吃”系列散文颇有向唐先生致敬的意味。
与唐鲁孙先生出身簪缨世家,写的是皇家御膳、年菜等大雅的饮食文化不同,古龙走的是街头特色小吃的大俗路线。古龙介绍的台北小吃主要有牛肉面、排骨面、生煎包、味噌汤、咖喱饭、鸭肉扁等,充分反映了台湾被殖民的历史和因人口迁徙造成南北口味融合的现实。味噌汤来源于日式料理,咖喱来自印度料理,生煎出自江浙一带,牛肉面做法借鉴川菜,这些不同菜系的小吃和谐共存于台北的街头,改变自身原本的风味以适应台北的环境,并成为台湾的特色名产,如《武昌街上(一)味噌汤与加厘饭》里台北街头的味噌汤是“非常平民化的,汤里只看得见葱花和豆腐”[1]94。
牛肉面是现代台湾独特的饮食文化现象,这种发源于台湾眷村,融合了大陆口味、制法与台湾本土食材的食物作为特殊的意象代表了“外省人”渐进式的台湾认同,这一文化现象反映在台湾武侠小说的创作中则表现为武侠小说作家将牛肉面纳入到武侠小说饮馔谱系中来,包括古龙的《名剑风流》(1965)、《萧十一郎》(1970)、《大人物》(1971)、《火并萧十一郎》(1974)、《三少爷的剑》(1976)、《新月传奇》(1979),东方玉《武林玺》(1969年)、《金凤钩》(1971年),司马翎《独行剑》(1970年),柳残阳《鹰扬天下》(1972年),高庸《香罗带》(1974年)在内的大量作品中均出现了武侠人物吃牛肉面或谈论牛肉面的场景,成为台湾武侠小说独特的创作现象。
古龙尤其偏爱牛肉面,他先后创作了《唐矮子牛肉面》《关于牛肉面的种种(之一)》《关于牛肉面的种种(之二)》《再说牛肉面》《关于牛肉》等一系列散文来介绍牛肉面、台北的牛肉面馆以及台湾的牛肉面文化。而在古龙之后,逯耀东同样对牛肉面情有独钟,《也论牛肉面》《再论牛肉面》《还论牛肉面》三篇文章爆发的热情直追古龙。
古龙的饮食文化散文所展现的并不是饮食的精致、五味的调和,古龙笔下的小吃是简陋的、粗糙的,代表着台湾街头文化的特质,同样在这样的环境里吃小吃的人也是随意的、自在的。在这里,饮食是一种文化,在街头吃小吃的人同样也是文化的一部分。
2.3以评论武侠小说为主题
武侠小说评论和创作体悟是古龙散文创作的重头戏,不仅占据了最多的篇幅而且贯穿其整个创作生涯。这部分的内容是读者走进古龙武侠世界的指路明灯,但可惜的是,珠江出版社出版的《古龙作品集》中并未收录,而是请罗立群、林保淳、宁宗一几位先生另作序言。
古龙武侠散文的价值首先在于它真实地记录了古龙的创作进度,例如《新年献辞》就是研究古龙早期创作的重要文献,“苍穹有七,剑毒有四,孤星零落,书香只一,游侠虽全,湘妃未三,飘香剑雨,一巴掌矣,零零落落,深致歉意,残金得续,神君有别,稍强人意,诸书都全,才对得起,新的一年,加工加急,读者诸君,恭贺新禧,古龙拜年。”[1]2其次,古龙武侠评论类的散文表达了古龙对于武侠创作的理解与体悟,可以给予研究者以启发。目前古龙武侠小说研究的热点话题如古龙笔下的人物解读、小说主题的阐释、武侠小说的影视改编、古龙笔下女性人物的塑造等都有专门的篇目进行论述,为研究者准确把握研究切入的角度,提炼核心论点,进一步推进古龙武侠小说的研究具有重大价值。
以研究者的研究成果与古龙的自我表述进行细致的对照,往往会有出乎意料的发现。以古龙武侠小说创作阶段的划分为例,目前普遍认为古龙的武侠小说创作具有鲜明的阶段性,汤哲声在《边缘耀眼:中国通俗小说60年》中将古龙的武侠小说创作划分为三个阶段:第一个阶段是从1960 年开始创作第一部小说《苍穹神剑》到1965年左右,这一时期古龙的作品大致是学习、模仿金庸、梁羽生的小说;第二阶段是古龙创作成就最高的阶段即1965年左右至1976年,主要作品如《武林外史》《绝代双骄》《楚留香传奇》《多情剑客无情剑》《萧十一郎》《陆小凤传奇》《七种武器》等都出自于此;第三阶段的衰退时期则是从1976年到1985年去世,代表作品有《白玉老虎》等[3]。但古龙本人对自己新武侠小说创作阶段的划分有个人的理解,在《一个作家的成长与转变——我为何改写〈铁血大旗〉》中,他写到:“早期我写的是《苍穹神剑》《剑毒梅香》《孤星传》《湘妃剑》《飘香剑雨》《失魂引》《游侠录》《剑客行》《月异星邪》《残金缺玉》等等。中期写的是《武林外史》《大旗英雄传》(即《铁血大旗》)《情人箭》《怒剑》《流花洗剑录》《绝代双骄》,还有最早一两篇写楚留香这个人的《铁血传奇》。然后,我才写《多情剑客无情剑》,再写《楚留香》,写《陆小风》,写《流星·蝴蝶·剑》,写《七种武器》,写《欢乐英雄》。而一部在我一生中使我觉得最痛苦、受挫折最大的便是《天涯·明月·刀》。”[1]290-291《一个作家的成长与转变——我为何改写〈铁血大旗〉》创作于1979年,此后由于身体状况不断恶化,古龙的小说创作基本陷入停滞。古龙在总结自己20年来的新武侠小说创作时进行的阶段划分尤其是对部分重要作品所属阶段的选择有别于学界的普遍认识,虽然他并未给出这样划分的依据与标准,但作为创作的主体的古龙选择这样的划分极大可能暗藏着他在武侠创作中某些价值取向的转变、创作方法的变革等值得研究者深入探寻的问题。
最后,古龙成名之后托名古龙的伪作层出不穷,数量不下百部,这些作品中有的古龙写了一半,由别人续写完成,有的完全是他人所作,而以古龙的名义发表,面对这种真假参半、良莠不齐的现象,古龙的散文成为了研究者去伪存真的重要理据,代表有《〈剑玄录〉更名启事》《作者声明》等。
古龙在新武侠小说的发展史上扮演者“变革者”的形象,在新武侠小说三大宗师之中古龙成名最晚,有梁羽生、金庸两位武侠小说宗师的作品珠玉在前,古龙的武侠小说能够突出重围正是因为其在创作中始终坚持“求新”“求变”“求突破”的创作态度。目前学界对古龙新武侠小说的研究,面临着材料有余而理据支撑不足的困境,而那些作为理据支撑的古龙武侠小说创作理论恰恰集中于他的散文中,《关于武侠》《小说武侠小说》《我也是江湖人》《杂文与武侠》《我不教人写武侠小说,我不敢》《武侠小说的创作与批评》等篇目阐发了古龙多年武侠小说创作的心得体悟、创作思想,尤其是在总结前人创作的基础上对武侠小说诸要素如武功、武器、勇气、友情等的阐释,这些都是可以支撑起古龙武侠小说研究的重要理据。在这些文章中,古龙不断强调要从“求新”“求变”“求突破”中获得蜕变,并试图使武侠小说获得与其影响力相当的文学地位。研究古龙的武侠小说评论,既是对于古龙武侠世界的一次重要内窥,也是对于古龙散文一个侧面的审美再领略。
3结 语
综观古龙的散文创作,可以归纳出以下几点发现:首先,古龙以交游往事引发的人生体悟、饮食文化和武侠小说评论为三大主题支柱,以酒、男女、友情为核心要素构建起了一个至情至性、真实自然的煌煌艺术宫殿。其次,古龙的散文创作一方面和台湾文坛主流的散文创作保持若即若离的关系,另一方面从“求新”“求变”“求突破”中获得蜕变,不断进行散文的先锋实践,敏锐地把握文化要素但又不受其羁绊。最后,古龙的散文从某种角度敞开了他矛盾神秘的内心世界,从中可以管窥其自卑与自恋、放纵与孤独、游戏与认真、怪异与真实交织的都市浪子的复杂内心。这对深入了解古龙新武侠小说创作,解读其小说中的浪子悲情、人性本能、侠义精神、现代意识等具有重要的启发作用。古龙的散文具备互证价值与审美价值的双重属性,而这种价值有待于研究者的进一步发掘。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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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刘小阳)
doi:10.3969/j.issn.1673-2006.2016.05.014
收稿日期:2016-02-18
作者简介:缪君妍(1992-),女,江苏南京人,在读硕士研究生,主要研究方向:文艺学。
中图分类号:I041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3-2006(2016)05-0049-0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