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艳贞
财政政策对城乡居民边际消费倾向的影响研究
屈艳贞
内容提要:调查显示财政政策直接影响并作用于家庭消费决策,总体看我国城乡居民边际消费呈下降趋势,相比于上世纪末下降幅度已超过20%。分析可知,这种下降趋势不仅与居民收入变化、经济发展程度、预期及消费结构有直接关系,还直接受财政政策的影响。由此可见,只有通过调整财政收支政策、提升居民消费能力等诸多措施才能不断提升并改变居民边际消费。
财政政策城乡居民边际消费消费率
社会主义市场经济发展离不开居民消费水平和宏观消费率的提升,这对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具有深远的影响意义。我国居民消费水平仍然处于较低的水平,且宏观消费率在10年间也处于下降的态势。中央财政一直通过财政调控来寻求结构性平衡,但其结果远未达到预期标准。本文以收入分配、消费环境为着眼点,对宏观消费率等加以论述。
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内,传统理论认为我国居民的边际消费处于较为稳定的状态,并且认为消费能力是影响消费水平的唯一指标。通过借鉴国外理论,国内学术界在近些年才有了认识上的改观,研究发现,居民边际消费倾向并不是稳定的,而是变化的,不稳定性与变化性是居民边际消费倾向的主要特征。然而,很多文献在研究居民边际消费时,只是利用比较静态方法和消费对政策冲击反应,估计两个时点的居民边际消费倾向,有关居民边际消费倾向的自有特征和变化趋势则几近空白。现有文献都未能给出居民边际消费的显性特征与变化趋势,也没有给出财政政策影响居民边际消费倾向的方式和程度。
决定居民消费的主要有两个因素,消费能力和边际消费倾向(也就是消费意愿),两者都会受到政府财政政策的影响。从理论角度分析,财政政策对居民消费的影响主要通过两个途径,第一,财政政策影响居民收入。一方面,财政支出政策作为收入分配的重要手段,直接影响国民收入分配格局,国家、企业、家庭收入的占比高低直接决定了居民可支配收入水平,从而影响居民消费;另一方面,通过征收个人所得税、交易税、消费税等,使居民的可支配收入下降,或者国家通过转移性支出政策安排,如对贫困家庭进行补偿来提高社会低收入阶层的可支配收入,这些都会对居民的收入产生影响,从而对居民的消费产生影响。第二,劳动生产率及居民对经济增长的预期,会对居民消费产生间接的影响。提高居民劳动生产率可以增强居民当期的消费信心,稳定居民对经济增长的预期,就算居民收入没有发生变化,其边际消费倾向也会上升。政府应通过不断提升生产率,保持经济的长期持续发展,降低居民的风险评判意识。当居民评判风险值较低时,即便其收入未发生变化,但其消费能力也会适当提升。
近年来,学术界在研究城乡居民边际消费时引入多种计算模型。笔者认为,计算城乡居民边际消费时,应充分考虑居民总收入的各个构成因素的影响,包括持久收入、持久收入变化(受持久收入冲击影响的收入变化)、临时收入变化(受临时收入冲击影响的收入变化)等。但实际上,无论哪种计算方法,收入本身对消费的影响都是正的,居民持久收入冲击造成的收入变化与临时收入冲击造成的收入变化,对消费的影响都是负的。相关文献表明,不管是城镇还是农村,不同地区居民收入过程差异较大。就持久收入平均情况而言,经济越发达的地区,居民持久收入增长的稳定性越高;就两类收入冲击情况而言,收入遭受临时性冲击的风险相对更高;从城乡对比的情况来看,农村居民人均收入持久系数小于城镇居民,受两类收入冲击影响变化又高于城镇居民。比较结果说明,相对于城镇居民,农村居民的收入不仅稳定性较差,遭受冲击的风险也更高。另据国家统计局数据显示,自1999年起城乡居民边际消费趋势下降显著,农村居民消费曲线更是呈现出U型。城乡居民消费曲线图虽然呈现出上扬的态势,但仍未达到历史峰值。
目前,有关财政政策对居民边际消费特征与趋势影响的文献寥寥无几,即便有所描述,也多停留于表征描述,没有考虑财政政策对居民边际消费倾向影响的数量特征,即未能以量化的形式加以体现。本文参考以往文献,对这种数量特征进行考察。
在我国现行体制下,由于地方政府缺乏充分融资自主权和税收决策权,所以严格来说,财政政策工具只有支出。我国各级地方政府不具有税收工具,但这不代表地方政府没有收入工具,它可以使用其他隐性的收入工具(如通过杠杆作用增减税收征定范围和标准),这种地方性的收支方式具有高度的自由裁量权,这就为地方政府提供了中观层次的财政调配权。但这种中观层次政策不符合我国地方财政收支必须实现平衡的要求,其实际应用价值也就大为降低。因此,国家层面的财政工具的影响仍然是考察边际消费的研究重点。既有文献证明,预期因素始终是度量财政政策作用于居民消费的考量标准。预期对财政政策和居民消费决策的影响主要表现为两种方式:一是消费者能否预期到当时财政政策,二是消费者对财政政策变化的预期。
通胀水平、收入分配差距、消费结构、经济发展程度等因素也直接影响到居民边际消费。我国现有居民消费支出统计未包括住房等具有投资特点的消费支出。但对于其他基本消费需求得到满足的城镇居民,往往将收入投资于房产项目等投资性消费支出,以此规避通胀造成的收益损失。结合统计学数据分析可知,通胀会拉低消费性支出。同时,笔者通过研究发现,收入差距不断拉大也会加剧整体边际消费水平的下滑。当经济发展小于预期分配差距估值时,也会拉低边际消费倾向。虽然我国积极调整消费结构,但其对城乡居民消费的影响将非常有限。而当政府推行积极财政宽松政策时,却能很好地提升城乡居民的消费信心与消费意愿。可见,政府财政结构的选择对居民边际消费倾向的影响是非常显著的。
通过分析影响城乡居民消费倾向的变量可知,预期到的财政收支变化对居民消费影响不大。反观未预期到的收支变化模型,反而对边际消费有10%以上的明显影响。该结论在某种程度上与理性预期相吻合。深入研究可知,预期财政收支对居民边际消费有不同的影响,财政收入会拉低居民边际消费,财政支出则能拉动居民边际消费。研究影响程度可知,未预期的财政收入变化的影响多高于未预期的财政支出变化的影响。实践证明,当未预期的财政收支增加值均为1%时,综合边际消费倾向值为负数。我国财政收支政策变化的初期,居民消费会呈现上扬态势,之后则会体现为下滑态势。研究财政结构转换时可知,财政支出偏好选择将明显作用于边际消费倾向,例如:当维持性财政支出增加时,会拉低居民边际消费;如果社会性财政支出增加则会提升居民边际消费。由此可见,财政政策在结构调整与总量控制时的交互作用,会显著影响到城乡居民的边际消费倾向。
农村居民的消费倾向更具惯性,这也是区别于城镇居民消费的最大特征。多数文献证明,消费结构上的差异源于消费需求层面的异质性。在通胀期,农民多以当期消费为主以此降低消费支出风险。同样,受积极财政政策作用影响,农村居民边际消费倾向与城镇居民有着较大差异。农村居民边际消费倾向受政策影响不大,有时还会呈现出下降的态势。我国先后实行了多次积极财政政策,就其内容来看财政政策多偏重于城市。在总量不变的前提下,挤占了部分农村财政投入量。但数据显示,政策的调整未对农村居民边际消费倾向产生明显的作用。就未预期财政支出变化来看,该部分增加后能起到正向作用,与城镇情况相反。这种情况主要源于税收制度,我国农村居民不是主要纳税群体,即便增加财政预期收入也不会降低农民的收益。反而农民的收入支出会影响到国家财政变化与结构调整效果,并将会直接提升农村居民的实际边际消费倾向。
本研究论述了我国城乡居民边际消费倾向的发展趋势。以此为前提,对影响边际消费的宏观财政政策加以研究,着重于财政政策的收入与支出两个方面。通过研究财政总量控制证实,未预期财政支出与未预期财政收入对城镇居民的边际消费倾向影响分别为正与负。同时,增加未预期的财政收入将拉低城镇居民的边际消费倾向。此外,财政支出结构性调整也会明显作用于居民消费倾向。中央政府应灵活运用财政政策,这有助于纠正地方政府的操作不当,从而将负面影响控制在最低程度。针对居民消费倾向下降的趋势,我国政府应以扩大内需为前提,充分发挥财政政策的杠杆作用,适当调整收支政策。同时,我们还需通过政策调整适当增加城乡居民的持久收益,进而增加居民的整体购买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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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单位:中国财政杂志社
(责任编辑:邢荷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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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96-1391(2016)10-0158-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