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赵 娜
胡政之的对外公共关系作为
文/赵 娜
胡政之是一名杰出的记者、一位出色的报刊政论家、一个熟练的编辑工作者,同时又善于报刊的经营管理。新记公司《大公报》成立后,胡政之担任报社的总经理兼副总编辑,工作重心转移到报纸的印刷、发行、广告、营销、管理等方面,这时的他充分发挥了在经营管理方面的才干,成为蜚声于时的报业企业家。他走出了一条百年报业的“新路径”,创造了中国报业史上的一个高峰。
胡政之的报纸经营管理思想中蕴含着具有现代公共关系色彩的成分。他自发而非自觉的“公关意识”天然玉成,隐匿贯穿其经营管理实践之中。这主要表现在对外致力于《大公报》品牌建设,胡政之经营管理《大公报》自始至终都非常重视《大公报》的社会形象,不遗余力地提升其社会地位和影响力。
从 1912年参加《大共和日报》到1949年辞世,胡政之在旧中国的新闻界拼搏奋斗了近40年,是新闻事业的全才和新闻工作的多面手。在同时代人当中有“报业祭酒,论坛权威”的美誉。他既是一名杰出的记者、编辑、出色的报刊政论家,又是一个善于报业经营管理的蜚声于世的报业企业家。新记公司《大公报》成立后,胡政之担任报社的总经理兼副总编辑,主要负责经营管理,并充分发挥了在经营管理方面的才干。
胡政之作为新记《大公报》的经营管理者,在20世纪初的中国肯定未曾接触、学习过公共关系的理论知识,但是他作为一个精明干练的领导者,却不学自通,点滴之间实践着现代公共关系学的理念和精髓。
“媒介形象,是消费者对于媒介的系统评价,包括队伍素质、信息传播的可信度、社会责任感及对公众的态度等。这些因素在受众心目中固定化、标识化,就成为消费者品牌认知的重要基础。从这个意义上讲,品牌就是形象。媒介之间的立体式竞争在较高的层面上即体现为形象的竞争。品牌带给媒介的,不仅仅是经济效益,它也能提高媒介的地位与影响力。”[1]
“所谓品牌定位,指的是寻找在市场中、在消费者心目中的最佳位置,确立品牌并牢牢占领。因为没有任何一种品牌能满足所有人的需要。”[2]《大公报》的品牌定位非常明确,胡济生在《忆我的父亲胡政之》中说:“读者对象是中产知识阶层,即所谓企业、知识界人士。[3]《大公报》是一份为知识分子和社会精英而办的报纸,其品牌建设就围绕这一定位开展,其具体做法可以概括为——“形式与内容齐飞,品位共格调一色”。
“媒介品牌经营的中心任务是树立品牌个性。品牌营销的成就,要以消费者对该品牌的认识、理解、熟悉、记忆和较高的评价为衡量的尺度。”[4]为了唤起人们对老《大公报》的记忆,增强《大公报》的历史厚重感,1926年9月1日,新记《大公报》续刊出版时,报头依然用原《大公报》的报头。“大公报”三个隶体字,庄严肃穆,遒劲有力,传达出一种刚正不阿、正气凛然的感觉。它出自报馆刻字工人崔永超之手,早在英敛之时期,崔永超就在报馆里刻字,金石功底深厚。续刊第一天的报纸署号8316号,报头下特意标明“本馆创始自清光绪二十八年即西历一千九百零二年”,以表明这是一张历史悠久、源远流长的报纸。
“消费者对一个品牌的品质的看法,往往会影响他们对这个品牌其他方面的认知,并直接影响到产品的销售。所以,媒介的品牌建构必须始终建立在产品优良品质的基础之上。”[5]胡政之曾经说过:“一个报馆无论拥有多少专家,绝对不如社会多,报馆无论消息怎样灵通,消息却来自社会;一张报纸的得失,全凭运用社会力量的大小。把新闻事业公诸大众,比把持新闻事业不能开创好得多。把社会力量溶合于报纸,才构成舆论,报馆本身无舆论。”[6]
1934年1月1日,大公报在要闻版的显著位置刊出《本报特别启事》,“本报今年每星期日,敦请社外名家担任撰述‘星期论文’,在‘社评’栏地位刊布。现已商定惠稿之诸位先生如下(以姓氏笔画多寡为序):一、丁文江先生,二、胡适先生,三、翁文灏先生,四、陈振先先生,五、梁漱溟先生,六、傅斯年先生,七、杨振声先生,八、蒋廷黻先生。”[7]1月7日,即1934年的第一个星期天,刊出的第一篇“星期论文”,是胡适写的《报纸文字应该完全用白话》,至此以后,《大公报》的社评由浅近文言文逐渐改用白话文。从1934年起一直到上海解放,每周一篇的“星期论文”从未间断过。据方蒙、谢国明在《大公报“星期论文”》中做了一个统计:从1934年1月到1949 年6月,大公报共发表“星期论文”750多篇,作者200多人。[8]
“星期论文”的来稿非常广泛,社会各方人士均有,所发表的见解报馆也并非完全同意,甚至有些见解与报馆的主张相左。但是大公报为其提供了一个意见表达的平台,让其自由表达观点、陈述看法。这种做法是与胡政之“把社会力量溶合于报纸,社会各才构成舆论,报馆本身无舆论”一观点的现实对接,舆论来自方面,不可能由报社几个人主宰决定。在“星期论文”专栏中,各路专家学者既发表了自己研究领域的真知灼见,滋润了学术的无限沃野,也针对时事问题提供了不同的见解,使舆论的范围扩大,启迪了公众,为思想界开辟了一条更加广阔的道路。
“大公报创办‘星期论文’,引起全国报界仿效。不久,天津《益世报》、北平《晨报》及上海申、新等报都增辟了类似专栏,使南北学者、专家激起发表个人观点的兴趣,对于学术研究、知识传播都发生了极大影响,蔚为一时文风的鼎盛春秋。”[9]
胡政之在《回首一十七年》一文中写道:“创业之初,组织非常简单,我和张先生虽各司其职,但是写社评、访新闻,都共同负责。”[10]胡政之是一个新闻事业的全才和新闻工作的多面手,作为一个杰出的记者,他本人亲自进行了多次重大历史事件报道。新记《大公报》的第一篇连载旅行通讯,就是胡政之1927年初,南游汉、沪亲自考察了“饮马长江”的北伐军和北迁武汉的国民政府后写的《南行视察记》;1928年5月底,国民革命军逼近京郊,6月1日胡政之由津至京,6月10日发表著名的“北京特讯”《北都易帜记》《第三集团军入京记》《阎白访问记》和《再度访阎记》;从1928年9月到1930年9月,胡政之利用与东北军的特殊关系,三次出关采访,第一次东北采访,胡政之发表了9篇《东北之游》的通讯,1929年8月1日起连续发表5篇《再游东北》的通讯;同年9月蒋介石、冯玉祥、阎锡山大战正酣,胡政之三次出关受到张学良的单独会见,采访到张准备通电进关的独家新闻。
胡政之对通信员组织十分重视,1926年大公报续办之初,就非常重视发展通信员工作,并且专门设立了通信课。到30年代初,通信员队伍发展到几百名,分布在全国各地。这支大军一是靠报纸的声望来维系,二是凭借报社的指导有方来壮大。在胡政之的领导下,大公报的专电、特写、特派员的长篇通信比同时期的其他报纸数量都多,一个时期,要闻版完全用自己的专电来编,不用一条外稿。
总之,胡政之对报纸内容改进提高的每一项主要措施都是为了充实、更新报道内容,做到“你无我有”,其中开辟旅行通信就是其中的一个创举。1930年10月起新记《大公报》先后刊登了不少农村调查通信、旅行通信、旅行写生(由赵望云执笔),很受读者欢迎。尤其是范长江写的西北之行的旅行通讯,揭开了当时神秘的西北“面纱”,第一次报道了中国工农红军和二万五千里长征的情况,这一系列通信见报后,引起全国震动。
[1]支庭荣著:《媒介管理》,暨南大学出版社,2004年8月第2版,第281页。
[2]支庭荣著:《媒介管理》,暨南大学出版社,2004年8月第2版,第288页。
[3]周雨编:《大公报人忆旧》,中国文史出版社,1991年6月第1版,第271页。
[4]支庭荣著:《媒介管理》,暨南大学出版社,2004年8月第2版,第285页。
[5]支庭荣著:《媒介管理》,暨南大学出版社,2004年8月第2版,第283页。
[6]周雨著:《大公报史》,江苏古籍出版社,1993年7月第1版,第149页。
[7]吴廷俊著:《新记〈大公报〉》,武汉出版社,2002年5月第2版,第114页。
[8]周雨著:《大公报史》,江苏古籍出版社,1993年7月第1版,第149页。
[9]周雨著:《大公报史》,江苏古籍出版社,1993年7月第1版,第147页。
[10]方汉奇等著:《〈大公报〉百年史》,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04年7月第1版,第309、310页。
(作者介绍:赵娜,保定学院中文系讲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