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世纪美国教师教育改革的新举措及对我国的启示

曲铁华　王凌玉（东北师范大学，吉林长春130024）



新世纪美国教师教育改革的新举措及对我国的启示

曲铁华王凌玉
（东北师范大学，吉林长春130024）

摘要：自20世纪80年代起，美国便已将教师教育改革列为本国教育改革的重中之重。进入新世纪以来，美国的教师教育改革迎来了新的机遇和挑战，结合新的时代背景和社会发展变化，美国教师教育改革在解决历史遗留问题的基础上，又与时俱进地在教师教育政策、培养模式、教师教育课程、教师资格认证、教师培训模式以及教师质量保障体系等方面推行了许多新举措，呈现出新特点：教师教育追求卓越的发展取向；教师教育课程逐步走向多元与融合；教师教育职前培养与职后培训一体化；联邦政府干预在教师教育改革中越发显著，这些举措对我国当前教师教育的改革具有重要启示与借鉴价值。

关键词：新世纪；美国；教师教育改革

进入新世纪以来，作为教育改革重头戏的教师教育，迎来了自身改革发展的机遇。2008年，澳大利亚政府通过教育改革基金计划，增加了对教师教育的资金支持；2009年，英国政府提出教师将成为未来国家教育改革的关键；2010年，法国政府开始实施教师资格硕士化。世界各国基于当前的发展趋势，在教师教育的重要地位方面达成一致认同：教师教育对一个国家未来的全面发展意义重大。教师教育战略地位在世界范围内得到提高，为美国新世纪的教师教育改革提供了良好的外部环境，有利于各国间的沟通交流，以及成功经验的分享借鉴。

尽管美国的教师教育已经取得了很大的成就，然而，回顾历史，作为教育“母机”的教师教育到了20世纪才真正获得世界范围的认可和追捧。进入到21世纪以来，经济发展与社会转型等因素带来的诸多问题，向新世纪的美国教师教育改革又发起了新一轮挑战。

一、美国教师教育改革的新举措

（一）教师教育培养模式改革

新世纪以来，美国的教师教育培养模式走过了一个逐渐改进的发展过程。在此期间，美国不断调整教师培养的理念，发掘更为多元和互补的培养渠道，以弥补传统培养模式的不足。

1.教师教育培养理念的更新

传统“大学本位”的模式在进入到新世纪以来饱受争议，随着全美社会对于教师职业认可度的提升，更为适应时代需求的培养理念也在不断更新。近年来，从培养“学者型教师”到“临床实践专家”，再到培养“反思型教师”，而结合当前教育国际环境和美国自身的情况来看，“反思型教师”无疑是最符合教师职业专业化与社会化要求的选择。一个具有反思意识，并且懂得培养反思能力的教师，其角色定位要求其要作为“教育理论的批判者、个性化理论知识的构建者和合作共生关系的创造者”。[1]而历史经验和实践证明，教师教育培养理念的发展变化，也会深刻影响培养模式的选择。

2.教师教育培养模式的创新

美国的教师教育培养模式主要包括：传统的大学本位培养模式，以及一些补偿性模式，如：选择性教师培养计划、教师专业发展学校，以及近年来新兴的城市教师驻校培养模式等。而由于传统培养模式存在着偏重理论而缺乏实践锻炼，且无法有效满足大范围教师培养的弊端，选择型教师培养计划低门槛、快餐式培养的质量缺陷，以及教师专业发展学校实行培养计划的不平衡和不成熟，使得城市教师驻校培养模式（Urban TeacherResidency Models,简称UTR）备受关注，并且得到了奥巴马总统的强烈支持和教育部的4300万的资金支持。[2]

UTR模式在2001年首次正式提出，主要针对的是城郊教育资源不均衡和城市教师大量流失的问题，它规定住校生在城市学校带薪学习一年，这段时间内他们将获得专业教师进行的教学实践指导，以及课余时间来自合作院校提供的研究生课程的学习，毕业后他们将被派往城市学区工作3-5年，并接受入职培训，以成长为具备实践能力的专业教师。强调理论与实践的结合、经验丰富的教师进行指导、建立合作伙伴关系以及服务学区的明确目标。回顾城市教师驻校培养模式十余年间的发展，可以预见的是，这种模式在未来将被赋予新的内涵，但是其在实效上的优势，依然会引领当前美国教师教育培养模式的走向。

（二）教师教育课程改革

在美国教师教育的历史上，“学术性”与“专业性”的矛盾由来已久，在当前科学主义的导向下，培养教师宽广的多元教育视野和具体的教学能力成为公认的目标，这也就决定了其教师教育的课程改革也要基于此来落实。

1.多元文化的教师教育课程

作为一个移民型国家，教育是体现民主平等和理解包容精神内涵的载体，也是实现这一精神的手段。要想培养出适应在多元文化环境里教学的教师，改变他们保守的意识形态和给予他们胜任多元教学的能力十分重要。为此，美国教师教育课程在课时上体现出对多元文化课程的倾斜，并有意识地增加“多元文化教育、多元社会中的教育、多元文化的教育哲学、多元文化教育与研讨、多元文化教育与人类关系以及解决冲突”等讨论课程和专题讲座。[3]此外，近年来开设的序列型课程备受关注，这种课程由三个学分的文化多元性课程，以及三个学分的培养平等和社会正义的课程组成，体现了由多元文化意识渗透，转化为实际教学行动中的理解和包容的课程理念走向。

2.渗透专业化趋势的课程融合

当前的美国教师教育课程改革，关注在专业性前提下的通识性、在基础性前提下的发散性，即在专业化背景下，体现不同性质的课程间的融合、理论学习课程与教学实践课程的融合。其中，不同性质的课程相互融合，指的是学科知识与教育学知识的内部结合，从而生成一种所谓的“学科教学知识”（Pedagogical Content Knowledge,简称PCK）。舒尔曼认为PCK“是将学科内容与它的可教性方面的知识综合起来形成的一种认知，掌握这种知识可以使教师懂得根据不同的主题灵活开展教学以满足学生兴趣和能力的差异。”[4]因而，也就从一定角度上缓解了教师教育课程“学术性”和“专业性”的冲突，也成为当前世界范围内受到广泛认可的课程设置理念。而理论学习课程与教学实践课程的融合，指的在是美国各地方的教师教育课程安排中，理论学习和实践教育实现了有机结合，共同构成了完整的教学过程，即在每个学期都会安排类似教育见习、实习的环节，在最后一学期安排学生集中进行考学实践。这样就易于使培养出来的“准教师”们迅速进入教学角色，熟练运用所学到的知识和方法。而在近年来美国教师教育课程的改革中，对于实践课程的重视有增无减，呈稳步上升的态势。

（三）教师资格认证改革

进入新世纪以来，美国的教师教育改革在教师资格认证层面，体现着对标准与质量的崇尚。

1.教师资格认证的取向

“追求卓越”始终是新世纪以来美国教师教育改革的重中之重。《不让一个孩子掉队》法案中对“优秀教师”的标准进行了界定，这种标准在当时侧重于对教师学科知识能力的考察。然而，随着近些年美国基础教育中STEM（科学Science，技术Technology，工程Engineering，数学Mathematics）教育质量问题的突显，[5]奥巴马总统上任后，于2012年，宣布设立教师专家团，要求这些教师除了要具备过硬的教学能力，还要带领整个学区的发展。[6]

2.教师资格认证的内容

新世纪以来，美国的教师资格认证从认证标准到认证机构，都趋向综合和多元。

在认证标准方面，2005年，联邦教育部在年度教师质量报告中明确提出了其教师需要达到的标准，即“精通学科知识、使用合适的教学策略、运用各种来自学生的信息指导教学、个性化教学和使用最新的教育技术”。[7]尽管美国各州都有自己的一套涵盖多种课程任务和认证能力的认证办法，但可以肯定的是，在近些年的发展中，永久有效的认证将逐渐消失，即便含金量再高的证书也将根据情况定期考核和更换；此外，各州之间资格认证无法通用的情况也在不断改善，通过签署协议和加入区域契约的方式，教师的州际流动越发便捷和灵活。此外，还有一些其他国家性教育组织，通过联合出台认证系统形成认证机制。

在认证机构方面，除了各州指定的认证机构以外，制定相关资格认证标准的机构、进行资格认证的机构，甚至教师培训的有关机构和教师团体，都可以对教师进行资格认证。如在2001年成立的美国优秀教师证书委员会（ABCTE），其认证十分灵活，主要针对其他领域想要转行做教师的人员，需要在获得学士学位的基础上，通过学科认证的笔试。而这种机构提供的资格认定的好处就在于，它把教师的职前和职后培训有机地结合起来，既为申请者的职业转换提供一定的条件，也注重对教师职后教学技能的培养，帮助他们快速适应一定的教学需要。再如纽约州立大学在2010年更新了战略发展计划《纽约州立大学的力量》，建立了纽约州立大学城市—农村教师组织，将在校生输入到相应的城市和农村地区进行实习，并通过严格的考核标准和教师资格认证标准，为纽约州提供了一批批专业知识与教学实践能力兼具的优秀教师。可见，美国教师资格认证在具体内容上正体现着趋向合作的走势。

（四）教师培训模式改革

美国的教师培训最早开始于上世纪80年代，随着终身教育思潮兴起，以及终身教育时代的来临，当前的教师培训改革逐渐呈现入职培训与职后培训一体化的趋势。

1.校本培训为主，多种方式并存

实行分权制的美国，由于各州都掌握着相对独立的教育大权，加之美国高校都具有不俗的教育质量和实力。因此，校本培训模式在新世纪依然是担当主流的教师培训模式。许多高校建立起了教师培训中心，承担这一任务，在此基础上，美国的校本培训也呈现出一些新的发展趋势。以芝加哥大学为例，芝加哥大学教学中心（Center for Teaching and Learning，简称CTL）是为本校教师和研究生学员提供学习资源的机构。[8]在CTL，新教师和在职教师被作为培训对象，将入职培训和之后培训结合起来，通过有针对性的课程讲授、研讨讲座和校内资源，帮助这些教师解决教学中的困难，提高教学水平。此外，新的教师专业发展学校（Professional Development School，简称PDS）模式，是美国大学的教育学院联合地方公立中小学合作运行的一种培训学校，[9]目的在于改善高等教育的服务条件，调整大学和中小学之间的关系，推动两者共同发展，这也使得教师教育模式呈现出多样化发展趋势。

2.终身化培训

值得关注的是，美国相当一部分高校的校本培训突破了时间限制，正在向终身化迈进，也是当下全美高校校本培训的走向。芝加哥大学教学中心就为教师提供职业发展每一阶段的培训资源，不仅每一个培训周期是完善的、有针对性的，而且贯穿每位教师职业生涯的始终。这种终身化培训的趋势，不仅能帮助教师确立长远的职业生涯规划，也有利于教师培训的连续性和一致性，能促进他们教学能力的稳步提升。

3.关注教师专业发展的差异化和个性化

美国的教师培训逐渐呈现个性化特点，不仅关注教师群体角色的差别，也关注每一位教师的个体差异。根据新教师和在职教师的角色差异，为新教师提供细致实用的指导，帮助他们迅速适应新的教学环境，为在职教师提供有助于能力提升和创新的教学方式；根据教师的个体差异和不同的专业发展规划，提供多样的培训课程资源，任其灵活地依照自己的意愿进行学习。这种对教师专业发展的关注，体现了以人为本的职业关照，也表明了对于教师地位和意志的尊重与认可，更利于教师的专业成长。

4.重视教师培训质量评价

新世纪以来，美国学者开发了多种教师培训质量评价模式，越发关注对于教师培训的反馈机制。其中水平模式作为一种质性评价，主张收集能够说明培训质量的证据，其评价的落脚点是对于学生结果的影响；多站点评价模式作为一种量化评价，目的在于说明培训质量的优劣以及影响的显著因素；行为性评价模式同样作为一种质性评价，但是，其关注点在于帮助培训者和学员在行动过程中进行反思，并以此为依据对培训做出及时有效的调整。上述模式各有优劣，其中体现的是美国教师培训模式的一种发展趋势，即对于效果评价和反馈的重视，这种模式有助于对教师培训模式的改进和提升，能够更多地参考一线教师和学员的意见，使培训更有实践性和操作性。

（五）教师质量保障体系改革

美国的教师质量保障体系经过不断完善和发展，逐渐形成了“专业取向或传统的教师质量保障体系，以及选择性路径的教师质量保障体系”这两大保障系统，[10]就当前联邦政府采取的措施来看，其在吸取前者部分理念的基础上，更加倾向于后者。不同于美国教师质量保障体系的教学团体自我监控，新世纪以来，联邦政府通过对《高等教育法》进行修正，正式建立起对于教师质量保障的监控体系，并在2001年出台的NCLB中对“高质量教师”做出明确的规定，使联邦干预步入了新的阶段，并且呈现不断强化的趋势。

当前，选择性路径的教师质量保障体系进入到新的发展时期，结合教育改革市场化的时代背景，在方向上，呈现多种认证机构共同提升教师质量的多元融合趋势；在实质上，更注重不同组织和团体相互合作，提升教师实践教学能力的走向。当前美国选择性路径取向下的机构如：教师教育认证委员会（TEAC），以及美国优质教师证书委员会（ABCTE），前者是相关培养方案的认证机构，后者则侧重于教师对学生学习成绩的提升水平。

TEAC作为美国专业性认证的补充，更多地强调申请者主动地选择评价标准，收集能够说明自身水平的证据进行自我评估，而这种方式选择上的灵活性，对应的是成果评估的高信度。与之不同的是，ABCTE更多地是通过对参与者背景和能力的评估，为他们提供相应的达标计划，吸引其他领域的人员转入教育行业。总之，不管未来美国会建构什么样的教师质量保障体系，基于此的关注和研究都会引领美国教师教育的改革方向。

二、美国教师教育改革新举措的特点分析

（一）追求卓越的发展取向

进入新世纪以来，美国将培养“高质量教师”作为教师教育的目标，在培养模式、资格认证等方面均有所渗透。其中对于培养模式上的卓越取向，体现在其选择性和多元性中。20世纪中期之后，大学本位的教师培养模式独领风骚，在当时，“教育学院、独立学院或州属公立大学的教育系，承担了绝大部分的教师培养任务”，[11]然而，随着这种模式的弊端逐渐显现，联邦政府开始认识到仅仅实行本科层次的师范教育，并不能培养出大批优秀的教师。此后，联邦支持并采纳了前教育部长罗德于2002年提交的《应对优秀教师挑战》报告，采取更为灵活、务实的选择性培养模式，使准教师们迅速进入岗位角色。

而对于资格认证的卓越取向，则始于《不让一个孩子掉队》法案。其中对于“优秀教师”的界定，体现出美国社会在竞争越发激烈的21世纪对于优秀教师寄予的更高期望，这种卓越，也始终围绕着“标准”与“质量”这两大关键词。这一界定加上前文提到的近些年STEM领域的教师标准，都是不同发展时期对于评判优秀教师的参照标准，对于教师的要求也从掌握足够的学科知识，转变为具有相关学科领域的综合能力，以及肩负推动所在学区发展的责任。由此可见，追求卓越已经成为新世纪美国教师教育改革的价值取向，引领着当前对于优秀教师的培养。

（二）课程逐步走向多元与融合

随着社会发展和知识时代的来临，单纯掌握学科知识的教师已经不能满足教育的需要，多元化的学生结构和广泛便捷的知识来源，需要教师掌握多元知识结构，并且在教育方法上更有创造性。为了培养符合时代要求的优秀教师，相应的课程面临着更新和重组，以PCK课程为例，新的教师教育课程观倡导教师对于知识的主动建构，根据自身情况和学生实际去组织教学。实现学科专业知识、教育学知识和基础知识的有机结合。此外，更多体现社会价值与人文关怀的课程将被引入，去承担帮助教师建立多元文化视野，提升教师教学能力的任务。为此，新世纪的教师教育课程改革凸显了多元与融合的特点，使其更加符合美国当前的教育实际。

（三）职前培养与职后培训一体化

教育终身化理念打开了教师职前培养与职后培训并重的局面，终身教育在教师教育领域的表现，就是一方面探索多样化的教师培养模式，另一方面也要着力开发终身化、特色化的教师培训模式。这一特点最集中的表现就是教师专业发展学校，在这里，既延长了师范生们教育实习的时间，帮助他们在实践中学到更多的技巧，又为在职的教师提供灵活自由的专业成长辅助，使他们更好地适应教学环境和教学任务，并逐步将这种辅助推向终身化。可见，推进教师职前培养与职后培训的一体化，是当前美国教师教育改革的特点之一，而建立专门的培训机构，并推动教师培训的制度化是实现这一目标的有效途径。

（四）联邦政府干预在改革中越发显著

作为三权分立的联邦共和制国家，美国在中央与地方的关系上也是分权制，联邦教育部无权直接干涉地方教育事务。然而，与以往联邦政府不干预教育的原则不同的是，新世纪以来尤其是近些年来的教师教育改革中，联邦政府所扮演的角色越发重要，作用也越发突出，这表明了其逐渐认识到，政府干预教师教育对于提升教师质量的意义。

奥巴马总统就任后，主要通过经济杠杆的方式来干预各州的教师教育改革，通过资金补助和政策导向的形式来补充、准备、留任与评价教师。资金补助上，无论是财政拨款支持教师教育改革的专门项目、科学研究，如2012年的“大学校长的教学人员计划”和“总统伙伴项目”，还是定向投资，鼓励少数民族服务机构对少数民族教师的培训工作，以满足学生群体的多样性发展，都体现了联邦政府有计划地逐步改变政府管理美国教师教育的方式，不断扩展其干预教师教育改革的范围和力度。

而在政策导向上，有人说：“美国教师教育改革政策的本质是联邦的政治驱动”。[12]奥巴马政府一方面在教师评价政策中引入“绩效责任制”，支持各州进行教师评估方式的改革；另一方面在教师准备政策中，大力倡导“教师驻校模式”，也就在教师培养的实践层面进行了直接干预。从中我们可以看出，联邦政府干预已经成为美国近年来教师教育改革趋势中的一大特点。

三、美国教师教育改革新举措对我国的启示

（一）将教师教育摆在优先发展的战略地位教育是经济社会发展与变革的晴雨表和驱动器，社会的每一次大变革都牵涉着教育。进入新世纪以来，美国越发重视教育事业，尤其是教师教育，提出高层次和严标准，将提升教师质量摆在首位，都表明了其对于教师教育优先发展的深刻认识。我国也坚持推行科教兴国的发展战略，并意识到教师教育的重要性，这就要求我国在新时期积极推进教师教育改革，不仅要加强资金投入和优惠政策的保障，还要发挥和调动师范院校和综合大学开展教师教育的优势和积极性，更要加强国家教师教育基地建设，为提高教师教育质量提供条件保障。[13]

（二）发展多元教师教育课程，注重实践

当前我国大力提倡全面发展的教育，其中就包括教育要面向全体学生。在这一问题上，我国面临着与美国相似的境地，由城市化带来的农村留守儿童和城市农民工子女的教育问题、我国多民族结构带来的双语教育问题，以及当前我国东西部差距带来的城乡教育资源不均衡问题，都使得我国具有多元化素养的教师的培养势在必行，这就要求在教师职前培养的环节有所渗透，无疑在课程的设置上就需要涵盖多元化的素质培养。因此，我国需要借鉴美国在教师教育课程理念上的经验，发展多元文化的课程，培养教师对于不同成长环境、不同民族文化的学生群体的理解和包容，打开视野，将多元化的意识根植于他们的内心，以保证在教学中能对学生进行有针对性的关注，提高教学的效果。

除此之外，美国教师教育课程对于教师实践能力的重视，也值得我国加以学习，基于我国重理论、轻实践，对于教育实习有所忽视的现状，增加教师培养中实习课程的时长，提供更多的实践教学机会，才能使培养出来的教师更快地适应教学岗位，拥有更为实用的实践技巧，成效突出。

（三）推动教师培训模式的多样性开发

进入新世纪，教师培训不再仅限于对知识的传授，“以人为本，以需为本”的创新型培养模式，才能有效保障教学的质量。因此，学习美国教师教育改革中对于教师培训的重视，以及对教师培训模式多样化的探究，我国也应在当前“国培计划”的良好势头下，继续开发新的培训模式，完善有关的制度。要做到这些，我国可以借鉴美国的PSD模式，着力推进大学与中小学的合作，使一线教师获得不断更新教育理论的平台，能将其合理运用到教学实践中去，进而在反思中建构自己的教学经验。

此外，我们还应该学习美国关于教师培训目的的理念，即由培训具有丰富知识的教师，转为培训具有创新能力和开放视野的多元文化教师，贯彻《国家中长期教育改革和发展规划纲要（2010-2020年）》中提到的，“加强创新教师的培训模式，使教师能够实施启发式、探究式、讨论式、参与式教学，帮助学生学会学习”理念，努力提升我国教师教育改革的质量与水平。

（四）政府要正确把控对教师教育改革的干预方式

尽管我国有着和美国迥异的社会性质，但是，在政府干预教师教育改革的方式上，我们依然能够选择性地借鉴。美国在近些年来不断加强联邦政府宏观调控的同时，依然坚持着集权制与市场制相结合的教师教育改革模式，既能够把握其发展方向，又能最大限度地调动地方政府的积极性，灵活有效地进行调整。因此，对于我国来说，更需要正确处理中央和地方的关系，在中央宏观指导的前提下，适度将权力下放，引导地方政府结合当地实际情况，因地制宜、灵活地贯彻国家的教师教育方针。获得一定的自主权，就意味着积极性的提高，那么在当前我国的教师教育改革中，正确把控和适时调整政府的干预方式，分清哪些环节要抓，哪些环节要放，这样才更有利于改革的推进。

参考文献：

[1]尚莎莎.美国反思型教师培养研究[D].河北大学，2013.

[2] Boggess, Laurence B.Home growing teacher quality: District partnerships with urban teacher residencies [D]. The Pennsylvania State University, 20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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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Lieberman, Ann. Teacher Education Around the World: Changing Policies and Practices [M]. New York: Routledge Chapman Hall, 20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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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杨捷.追求卓越：当代美国教师教育的发展取向[J].教师教育学报，2014，（10）：11-19.

[12]谌启标.新世纪美国教师教育改革政策述评[J].比较教育研究，2013，（9）：22-28.

[13]管培俊.我国教师教育改革开放三十年的历程—成就与基本经验[J].中国高教研究，2009，（2）：32-36.

（责任编辑朱玉成）

The New Measures of the Reform of American Teacher Education in the New Century the Enlightenment to Our Country

Qu Tiehua WangLingyu

Abstract:Since the 1980's, the United States has regarded the reform of teacher education as the top priority in the reform of their country's education .Since entering the new century, the reform of American teacher education has ushered in the new opportunities and challenges. Combined with the new time backgroundand the social development and changes,and on the basis of solving problems that left over by history,the reform of the American teacher education has introduced a lot of measures keeping pace with the times: Teacher education policy, cultivating mode, teacher education courses, teachers' qualification certification, teachers training mode, and the system of teacher quality assurance, etc.And presents new characteristics: Teacher education the development orientation of the pursuit of excellence; Teacher education curriculum gradually towards diversity and integration; Teacher education integration of pre -service cultivating and post-service training; The federal government's intervention have become increasingly significant in the reform of teacher education. These new measures have important enlightenment and reference value for the current reform of teacher education in our country.

Key words:the new century; The United States; the reform of teacher education

作者简介：曲铁华，女，东北师范大学教育学部教授，博士生导师，主要从事教师教育、教育史研究；王凌玉，女，东北师范大学教育学部硕士研究生，主要从事教育史研究。

基金项目：教育部人文社会科学研究规划基金项目（15YJA880051）

收稿日期：2015-12-10

中图分类号：G649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2－4038（2016）03－0089－0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