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旭彪
(四川大学,四川 成都 610065)
貌似神离:基督教在印度的传播及其本土化特点
杨旭彪
(四川大学,四川成都610065)
基督教是印度的第三大宗教,是构建印度多元宗教文化一个不可或缺的因素。使徒圣多马首次将基督教传入了印度后,天主教和新教也同时得以传播开来并且逐渐被本土化。本土化的印度基督教有以下特点:其一是印度基督教被种姓制打上了深深的烙印;其二是本土化的基督教对印度下层社会成员的吸引力尤为重大。受本土社会习俗、民众心理、传统生活习惯的影响,印度基督教有别于其他国家和地区的基督教派别,呈现出独具一格、貌似神离的特点。
基督教;印度;种姓制;本土化
基督教在印度的传播及发展与基督教的诞生和发展,步伐一致, 时间大体相同。据《新约圣经》记载,耶稣升天后,门徒们继续其使命,使徒圣多马(又译圣托马斯)将基督教传入了印度。地理大发现后,印度和外部世界的联系加强了,基督教也在印度有了空前的繁荣和发展。
(一)使徒多马的事迹
基督教在印度的传播,最早可以追溯到使徒圣多马时代。*《新约》多次提及使徒圣多马,仅以《约翰福音》为例,就提及了8次之多,详见《约翰福音》11章16节,14章5节,20章24节,20章25节,20章26节,20章27节,20章28节和21章2节。公元52年,圣多马(又译圣托马斯)抵达印度,开始传播上帝的福音,先后建立了7座教堂,主要在印度西南部即今天的卡拉拉邦活动。[1]33公元72年,多马殉难于马达拉斯的麦拉坡(Malapore)附近。[1]33在瓦斯科·达·伽马抵达印度之前,欧洲的很多旅行家都记载了麦拉坡一带基督教的一些情况,其中意大利人马可·波罗的记述可谓家喻户晓:“使徒圣多马的遗体埋葬在马八儿州某个人迹罕至的小城里……基督教徒和萨拉森人都对圣徒极为崇敬”。[2]
圣多马所创立的宗教派别被称为“多马基督教派”,迄今还流传于北印度和南印度的广地地区。跟随多马改宗基督教的人数众多,成员结构复杂,覆盖了印度社会的印度社会各个阶层。
多马在印度传播福音的事迹和功绩,大致如上所述,而他进入印度的路线,学者们却争论不休。一说多马是从陆路上抵达印度,即从印度西北部的山口进入了北印度的旁遮普,之后才到达了印度南部。一说多马是从海路抵达印度,多马基督教派的信徒多集中在喀拉拉邦,多马自海路抵达印度的说法似乎更为可信。“不同的传统将使徒多马与南印度而不是北印度联系了在一起;那些用多马基督教派这一光荣名字称呼自己的人们,直到最近也只能在被称为喀拉拉邦的西南地区发现。”[1]30时至今日,该地区的很多基督教徒,仍然把自己的家族史追溯到多马时代,自称为“多马基督教派”(Thomas Christian),与罗马天主教和新教一起,构成了印度的三大基督教派别。
印度地理位置封闭。“多马基督教派”长期生活在被高山和大海阻断的小世界里,几乎与其他基督教徒隔绝开来,在很多方面都有着与众不同的特征。首先,这个基督教派别的人数不多,及至葡萄牙人抵达后,大概估计为36000人。[1]192与印度教徒比较而言,这个基督教派的人数微乎其微,力量薄弱,缺乏安全感,种种与生俱来的权利不时受到侵犯,团体凝聚力与日俱增。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多马基督教派”能在印度教占统治地位的国度存活下来,与其强大的凝聚力有着直接的关系。其次,由于地缘政治的缘故,“多马基督教派”必须接受当地统治者(大多为印度教徒)的管理与制约。接受信奉其他宗教统治者的统治,意味着权利时常被剥夺,而承担的义务则比较多,也意味着会付出很多经济代价来换取保护。另外,由于长期缺乏与外部基督教世界交流与接触的缘故,“多马基督教派”在宗教仪式、习俗与罗马天主教和新教有着很多截然不同的特点。
(二)天主教在印度的传播
基督教在印度得到大规模的传播和发展与地理大发现有着直接的联系。1498年5月17日,葡萄牙航海家瓦斯科·达·伽马率领三艘船只,抵达了印度西南海岸的卡利卡特,这一事件改变了人类历史的进程,标志着基督教在这东方文明古国大规模传播的开始。同船的随行人员里有两名传教士,其中一名在航海途中死去,另外一名则安全抵达,开始了在印度的传教生涯。瓦斯科·达·伽马航行印度成功后,许多葡萄牙人接踵来,其中包括很多传教士。葡萄牙人来印度的目是寻找商业和基督教徒,这是通常的认识,但也真实地反映了葡萄牙人远航印度的物质追求和精神动机。来印度的葡萄牙人,大多聚居在卡利卡特、果阿和科钦三个地方。聚居在果阿的葡萄牙人,在传教士的带领下,不遗余力地传播福音,在当地修建了教堂、修道院、医院和学校。1534年,果阿教区成立;1538年,首任主教抵达;1560年,大主教来到果阿;1540年,果阿的牧师多达100多位。[3]125葡萄牙人在印度传教,前期成果斐然,但异端裁判所建立后,大肆进行宗教迫害。1561年到1623年间,异端裁判所审理的案件为3800件,及至1774年,审理的案件则高达16172件。[3]128这伤害了很多印度人的感情,对于基督教的信仰产生了怀疑和抵制,很多人选择了移居其他地区,以致葡萄牙人的传教活动陷入停滞不前的状态。
天主教的印度传播,有一个重大的事件值得记载,这便是耶稣会的到来。1542年5月6日,著名的传道士弗朗西斯·沙勿略带领一小队人在果阿登陆,这标志着耶稣会来到了印度。[1]134从此以后,耶稣会的传教士们全力以赴地传播福音,成果斐然,改宗和受洗的印度人数量日益剧增,天主教在印度的传播也达到了巅峰时期。
(三)新教传入印度
天主教在印度很多地区广泛传播的同时,新教也得以传播开来。荷兰是最早在印度传播新教的国家,然而,荷兰人过分重视商业利益,对传教的热情不高,改宗新教的印度人并不多。及至后来,丹麦和德国踏上了印度这块土地后,新教才得以广泛传播开来。1776年,来自上述两个国家的一些路德派传教士抵达南印度东海岸,随后组建了“泰米尔耶稣教会”。这个教会做了大量卓有成效的布道工作,吸引大批低种姓群体的人员(主要是首陀罗和“不可接触者”)放弃了原先的印度教信仰,选择改宗耶稣基督。至此,多马基督教派、天主教和新教在印度这块古老的土地上都占有了一席之地,改宗改宗的人数逐年增加,信徒人口覆盖了很多地区,但主要集中在东西海岸和印度东北一带。新教传入印度后,出于对偶像崇拜盛行的憎恨,对印度教神庙有一定规模的破坏与毁灭,遭受了虔诚印度教徒们的反对与抵制。
基督教在印度的本土化是一个漫长的演进过程。如以公元57年为起点,迄今为止,基督教在印度已经有将近1900年左右的历史。基督教在印度传播与发展的历史如此之久,长期与印度独一无二的宗教文化不断接触、交流与融合,最终成为了印度的本土宗教。[4]
印度传统社会的根基是种姓制度,该制度决定和影响着印度人生活的各个方面,印度基督教徒也毫不意外地打上了种姓的某些烙印。种姓制恪守“洁净”与“污垢”的观念,职业世袭,实行内婚制,各个种姓之间不通婚。基督教自传入印度之日起,便不可避免地被种姓制度潜移默化地影响了,呈现出有别于世界其他国家和地区基督教所没有的特点。印度的基督教徒可以分为欧洲人和印度改宗的两大类,后者人数占据绝大多数,大多来自低种姓和贱民群体。[5]来自欧洲的基督教徒,往往以俯视的姿态看待印度本土改宗的基督教徒。印度本土改宗的基督教徒,也会本能地拒绝接受欧洲基督教徒的生活方式,顽强地保留自身的习俗和行为习惯。在印度本土改宗的基督教徒内部,依然存在着种姓的歧视,高种姓的信徒难以和低种姓以及贱民信徒融为一体,在教会里所享受的待遇也不尽相同。
“洁净”与“污垢”的观念也影响着印度基督教徒们的思维方式与行为模式。“支撑种姓制度的不仅有例如达摩和灵魂轮回这样的神学教义,也有关于洁净与污垢的此类观念,而洁净与污垢的观念在生活中有着实际的影响。”[6]生活在印度的基督教徒们的日常行为方式,自觉不自觉地和“洁净”与“污垢”的观念联系在了一起。高种姓的基督教徒不会食用低种姓教徒所提供的食物,害怕这样做会玷污自己的灵魂,遭受降生为低种姓人的轮回之苦。由婆罗门、刹地利和吠舍构成的“再生族”基督教徒,会避免和由首陀罗组成的“一生族”种姓教徒进食。在教堂做礼拜时,各个种姓的教徒也是和同一种姓的人入座和祈祷。以果阿为例,这个地方的天主教徒们去教堂参加弥撒仪式时,通常是种姓相同的教徒坐在一起,高种姓的坐在最前面,低种姓的坐在后面,不同的种姓之间保持一定的距离。[7]原先低种姓和贱民的基督教徒,只有在高种姓基督教徒离开教堂后,才能领取圣餐。这些怪异的行为与基督教所宣扬的上帝面前人人平等的观念背道而驰,依然是等级制度活生生的表现。婆罗门还是婆罗门,刹地利还是刹地利,吠舍还是吠舍,首陀罗还是首陀罗,各个种姓的基督徒都不把其他种姓的基督徒人视为亲密无间的主内兄弟姐妹。
职业世袭和内婚制也是印度基督教团体里一个独特而颇为有趣的现象。在果阿生活的帕拉瓦(Palavas)亚种姓群体,世代捕鱼为生,因不堪忍受当地土著的压榨,宣布改宗天主教,条件是得到葡萄牙国王的庇护。举行改宗弥撒后,该群体依然继续捕鱼为谋生手段,从未改变过。[1]141-142诸如此类的例子,在印度各个邦里颇为普遍,举不胜举。在本土化的过程里,原为印度教、佛教、耆那教信徒的印度人,出于种种千差万别的缘由而改宗基督教后,表面是上帝的羔羊,实则还是种姓制下世袭分工体系的某个成员而已。改宗基督教的印度人,婚姻观念墨守成规,依然不愿意也无法摆脱“内婚制”的传统模式,依然是在各自的种姓圈子里寻找配偶。“这是我肉中的肉,骨中的骨,可以称为女人,因为她是从男人身上取出来的。因此,人要离开父母与妻子结合,二人成为一体。”*《圣经·创世纪》,中国基督教三自爱国运动委员会,中国基督教协会,2009年,2:23-24。《圣经》里的这段经文,旨在诠释人类婚姻的缘由和圣洁合理性,而印度本土化的基督教在婚姻观念上却满是“傲慢与偏见”,背离了上帝按照自己形象造男造女的初衷,与正统的教义实则背道而驰。
每一种外来宗教进入印度后,毫无意外地都深受种姓制度的影响,逐渐地演变成为了一种新的种姓。“甚至改变宗教也无法消灭种姓制度,穆斯林不承认种姓制的有效性,却在实践里遵循着种姓制,有很多穆斯林种姓和印度教种姓存在。当一些改革团体脱离了印度教,否认种姓,却本身又变成了一种新的种姓。印度的犹太教徒和基督教徒通常也形成了种姓或以种姓相似的团体。”[8]在归纳印度教本质的各种论述当中,“海绵说”是最为流行的理论之一。该理论认为,印度教是一种包容的宗教,它能接受和容纳任何宗教的教义,能把截然不同甚至互相矛盾的教义变成自身的一部分。一个显而易见的例子是,在印度教里,佛陀释迦摩尼也成为了主神毗湿奴众多化身当中的一个。印度教吸收能力如此之强,以至于外来宗教进入其影响范围内时,便受种姓制度潜移默化的同化,慢慢地毫不知觉地失去了自身,变成了种姓大家庭里的一个成员。印度种姓制社会的传统力量如此巨大,以至于把旅居的外国人也囊括到了其等级分明的范围之内。公元7世纪左右,玄奘以异邦人的身份造访了古吉拉特邦的一个王国,该国的国王却毫不迟疑地将其当成了一个刹地利种姓。[9]
印度种姓制度社会呈现一个金字塔形的结构,处于顶端的婆罗门种姓有着很多特权和财富,而处于低端的首陀罗和“不可接触者”(贱民)则受尽压迫,向上发展的机会几乎为零,这也正是部分低种姓群体改宗基督教的原因所在。“不可接触者”(贱民)们社会地位低下,他们的种种权利都收到了极为苛刻的限制,他们:(1)不可接受洁净的婆罗门种姓的服务;(2)不能到为种姓印度教徒服务的店铺;(3)种姓印度教徒认为,同他们接触会被污染;(4)种姓印度教徒不可从他们手中接受食物和水;(5)不可利用道路、渡船、水井、学校等公共设施;(6)不可进入寺院。[10]72
如上所述,在印度教种姓制度之下,贱民们的宗教和世俗生活状况都处于水深火热之中,丝毫看不到一线上升与改善的希望,试图从其他宗教里寻找出路则不失为比较好的出路。基督教所宣扬“上帝面前人人平等”,对于处于绝望之中的低种姓群体而言,无疑具有莫大的诱惑力,改宗基督教便自然而然地成为了一种比较理想的选择,这种选择至少能从名义上和心理上摆脱不公正桎梏的束缚。究其本质而言,低种姓群体选择改宗基督教,实则是一种无奈的权益之举,是对本土一贯有之的印度教神学体系深感绝望的反抗与应对。低种姓群体不堪忍受压迫,转而改宗其他宗教的例子比比皆是,这其中最为有名的是安培德卡尔领导的贱民解放运动。1956年10月14日,安培德卡尔带领50万(一说100万)贱民改宗了佛教,[10]110这是印度贱民解放运动过程里值得纪念的一件大事。如单纯以人数推算,改宗基督教的人口恐怕是最多的。低种姓和贱民群体占印度总人口的1/4,印度2300万基督教徒里,其中有1/3来自低种姓群体,[11]大略759万。
低种姓和贱民群体改宗基督教,与基督教教义和传教士们的不懈努力有关。其一,基督教自诞生以来,便以救赎全人类的世界宗教自居,具备超越种族、国家和文化障碍的能力。[12]如以这点来衡量,和印度境内的其他宗教比较而言,基督教有着不可比拟的优势。印度教是印度人的宗教,是千百年一贯有之的生活方式,印度教是一种与出身直接相关的宗教,一个人之所以是印度教徒,是因为其父母也是印度教徒。印度教具有排他的特点,来自其他国家、种族和文化背景的人几乎不可能进入它的圈子,印度教也从没有期望自己能把全人类都囊括进去。[13]基督教却以一种开放的方式在全世界范围内传播着,任何人只要选择信仰基督教,便是一个名副其实的基督教徒了。因为如此,在印度教种姓制度的范围内,低种姓和贱民群体无法找寻到出路,改宗基督教便成为了摆脱种姓桎梏一个较为合理的选择了。其二,基于信仰和商业的需要,在各自政府的支持下,西方的传教士不遗余力地传播基督教。这些传教士的努力卓有成效,吸引了很多低种姓和贱民群体的人改宗了基督教。16世纪以降,殖民运动在全世界范围内如火如荼地展开了,各国基督教团体也随之来到了印度。这些团体借助国家机器的力量,在印度建立了很多教堂、医院和学校,这对很多生活贫困的低种姓和贱民群体的人,无疑具有很大的诱惑力。到印度的传教士当中,很多都有一技之长,其中一些受过正规的医学训练,这于传道无疑是一个巨大的优势,对社会下层人士尤其具有很强的吸引力。西方传教士背后站着强大的国家机器力量,一些国家在印度的总督明文规定,凡是改宗基督教的印度籍人士享受很多免税的特权。通往基督教天堂的路遥不可及,现实的利益却唾手可得,改宗之路也总是和世俗生活的实际情况紧密联系起来的,从来就没有单纯的信仰。
与低种姓和贱民群体大规模改宗的情况相反,基督教对高种姓的印度教徒鲜有吸引力,高种姓的基督教徒寥寥无几。其原因大致如下:首先,在种姓制为根基的印度教社会里,高种姓群体高高在上,享有政治、经济和文化上的种种特权,宣称平等博爱的基督教难以将其吸收到自身的宗教体系里。其次,欧洲传教士的生活方式往往为高种姓群体所厌恶和无法接受。传教士们穿皮鞋,而高种姓群体的人从不接触任何来自死亡动物身上的东西;传教士们进餐使用金属刀叉,而高种姓群体的人对此深感痛恨;传教士们喝葡萄酒和吃肉,尤其糟糕的是嗜好牛肉,而牛在印度教徒心目中为神圣的动物。[1]281生活习惯相差如此巨大,传教士们试图在高种姓群体里布道和传播福音,无疑困难重重和收获甚微。从某种意义上而言,基督教在印度的传播,实则是一种救苦救难的行为,是一种压制的救赎,只对低种姓和贱民群体有强烈的吸引力,却难以引起高种姓群体的兴趣,充其量只能让很少一部分高种姓群体的人改宗。
综上所述可见,公元52年,圣多马抵达印度,开启了基督教在这个国家传播的历史。1498年,葡萄牙航海家斯科·达·伽马抵达卡利卡特后,许多天主教传教士接踵而来,印度大规模的传教活动自此拉开了帷幕,新教也几乎与此同时开始了在印度的传播。基督教传入印度后,便不可避免地受到了印度本土宗教文化的影响,深深地打上了种姓制度的烙印。从其他宗教(主要是印度教)改宗基督教的信徒们,或在教会里进行宗教活动时,或在世俗生活里,自觉与不自觉地践行着种姓制度的种种观念,这使得印度的基督徒们与其他文化背景之下的信徒们迥然不同。占人口绝大多数的低种姓群体,长期遭受种姓制度带来的诸多不公正待遇,在印度教社会里,看不到一丝一毫提高地位的希望。这些低种姓群体的人们,为基督教宣扬的平等和友爱教义所吸引,加之能得到很多现实的利益和好处,便自然而然地选择了脱离原来信奉的宗教而改宗了基督教。改宗基督教的信徒们,信仰的是基督教,行为方式却遵循着印度本土一贯有之的模式,这是基督教印度本土化最为突出的一个特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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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翟宇]
杨旭彪,四川大学历史文化学院世界史专业博士生,主要研究方向:印度史。
K351.0
A
1002-6924(2016)02-126-13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