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人高校学员非正式学习的困境及策略

刘超洋，冯　琳

(1.云南大学　职业与继续教育学院，云南　昆明　650000；2.河北大学　继续教育学院，河北　保定　071002)



成人高校学员非正式学习的困境及策略

刘超洋1，冯琳2

(1.云南大学职业与继续教育学院，云南昆明650000；2.河北大学继续教育学院，河北保定071002)

摘 要：非正式学习具有自主性、灵活性、情境性和协作性等特点，是成人学习的有效方式之一。目前成人高校面临着非正式学习文化氛围淡薄、非正式学习资源整合欠佳、学员学习意识缺失、学员缺少科学的学习策略、学员缺乏有效指导等方面的困境。基于此，通过营造非正式学习文化氛围、丰富非正式学习资源、培养非正式学习意识、掌握非正式学习策略和加强有效指导等，促进成人高校学员的非正式学习。

关键词：成人高校；学员；非正式学习；困境；策略

一、成人非正式学习概述

非正式学习源于20世纪40年代末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开展的非正式教育。被誉为“美国成人教育之父”的马尔科姆·S·诺尔斯于1950年出版的《成人的非正式教育——管理者、领导者和教师的指南》是国际上首次以非正式教育命名的著作，其中阐述一系列学校教育不能涵盖的成人学习任务。诺尔斯认为虽然正式教育作为一种普遍的教育形式能够传授给成人一些必备的学习技能，但是成人一生中要学会的内容不是任何一个教育机构能够按照大纲教授的。[1]20世纪80年代之后学界开始关注成人非正式学习，其中以美国成人教育学家马席克和沃特金斯于1990年提出的非正式及偶发学习理论最为突出，并在国际上得到认可。

(一)成人非正式学习的内涵

国际上对于成人非正式学习没有统一的定义，不同的学者有不同的解释。Cedefog(2000)认为，非正式学习产生于每天的工作、家庭或休闲活动中，它经常被认为是一种经验学习和一定程度上的偶发性学习，是无结构的。[2]余胜泉和毛芳认为，“非正式学习是相对正规学校教育或继续教育而言的，是指在工作、生活、社交等非正式学习时间和地点接受新知识的学习形式，主要指做中学、玩中学、游中学，如沙龙、读书、聚会、打球等”。[3]本文主要论述的成人高校学员的非正式学习，作为一种学习形式，它可以是有意识的也可以是无意识的，发生在生活和工作的多种情境中，通过各种活动形式使成人高校学员获得知识。

(二)成人非正式学习的特征

尽管国内外对成人非正式学习的定义没有统一的认识，但是通过综合分析相关文献资料，可以总结出它的四点特征。一是自主性。成人非正式学习是自我导向的学习，不依赖教师和他人，学习的主动权掌握在成人手中，学习的动机和内容都源于他们自身的兴趣和需要，有较强的自发性和自控性。二是灵活性。成人非正式学习不受学习时间、空间、内容和方式的限制，具有较强的灵活性。在日常生活及工作中，成人通过网络、电视、广播等传媒工具，或通过与他人交谈及外出旅游，都可以获取知识。三是情境性。由于非正式学习是脱离传统教室和教师限制的一种自主学习形式，所以它发生在真实的情境中。成人的学习大部分在课堂之外，都与其日常生活和工作有关，因此，具有一定的情境性。四是协作性。成人一般都具有基本的交流合作意识，非正式学习强调交流和共享，鼓励成人在各种团体活动中通过观察交流、合作分享来获得知识，具有较强的协作性。

随着终身学习理念传播的不断深入，人们的学习观念及方式不断变化，非正式学习的内涵和特征与这种变化相契合，培养良好的非正式学习能力不但能够促使人们养成终身学习的习惯，而且对学习型社会的构建有积极影响。然而，目前对成人高校学员而言，虽然他们已经具备一定的学习能力，但是进行非正式学习还面临着诸多困境。

二、成人高校学员非正式学习面临的困境

(一)非正式学习文化氛围淡薄

“从文化角度透视人类学习史可以发现，真正的学习乃是一种文化活动，构成了人与文化整合的本性”。[4]文化对人们的学习有潜移默化的作用，特别是对成人高校学员来说，他们有一定的文化自主选择能力，能够根据自身的需要选择相应的文化。然而，目前成人高校存在着非正式学习文化氛围淡薄的现象。成人高校往往依托普通高校办学，而普通高校比较重视正式学习文化的建设，对非正式学习文化的建设关注较少。成人高校受普通高校的制约，在非正式学习文化的建设方面不够重视，只为学员提供一些在教室学习的机会，缺少促进学员之间交流的活动室、会议室和资料室，不能为学员提供良好的非正式学习文化氛围。

(二)非正式学习资源整合欠佳

学习资源是学员学习的重要保障，然而目前成人高校的学习资源缺乏有效的整合，具体表现在以下两方面。一方面，非正式学习资源的来源比较单一。学员的非正式学习资源比较少，基本上只是教师推荐的一些教材、资料以及与同学的课间交流，成人高校没有为学员提供多渠道的非正式学习资源，特别是没有充分利用网络平台丰富非正式学习资源可供学员随时随地进行非正式学习的网络信息较少。另一方面，非正式学习资源不合理。有研究者对现阶段成人高校的学习资源进行问卷调查，结果显示，67%的学员对现有的教学内容不满意，49%的学员认为现有的教学内容基本上是普通高等教育的简单压缩与裁剪。[5]非正式学习资源的不合理主要表现在普教化和缺乏实用性两方面。由于学员的学习资源主要来自普通高校的教材，教师向其推荐的资料也与教材相仿，导致非正式学习资源普教化现象严重。由于学员主要想学习与职业密切相关的知识，而成人高校提供的学习内容大都是理论性知识，致使学员一开始就对理论知识有所抵触，在之后的学习过程中很难积极地配合教师，更不会利用非正式学习的方式主动学习。

(三)学习意识薄弱

目前成人高校学员存在着非正式学习意识薄弱的问题，具体表现在以下三个方面。首先，对非正式学习认识不足。调查显示，37%的学员比较倾向传统的正式学习，只有12%的学员比较赞同以非正式学习为主的学习形式，大部分学员还对非正式学习缺乏足够深刻的理解和认识。[6]其次，主动学习意识较弱。成人高校学员与普通高校学生相比而言，对待学习往往没有很大的兴趣，积极性也不高。再次，学习目的不明确。大多数学员选择继续学习的目的仅仅是为了获得学历、评职称，以增加自己的收入，改善目前的生活状况，没有认识到继续学习是为了适应工作和社会的快速变化，以及对自身综合素质提升的重要性。因此，学员请假、缺勤、旷课的现象颇为严重，学习积极性较低。

(四)学习策略欠缺

学习策略是指学员为了实现一定的学习目标，依据已有的经验对学习情境中的因素及其关系综合把握，主动对学习过程进行监督与调控的一整套内部操作活动和系统。简单来说，就是学员为了实现一定的学习目标而采取的学习方式、方法、技巧和规则系统。学员的学习策略和学业成就之间存在着正相关的关系，成绩优秀的学员往往能够采取多样灵活的学习策略，学习策略越科学，他们的学业水平也就越高。成人高校学员往往在工作之余学习，他们本来就面临着工作的压力，在学习过程中精力会相对不足，有的只是简单地应付作业，而不是为了更好地适应学习探索科学的方法和策略。还有的不会改变原有的学习策略，因此，在学习策略的选择方面比较单一，缺乏科学性。

(五)缺乏有效指导

目前成人高校教师存在职业倦怠现象，对学员缺乏相应的有效指导。教师职业倦怠是指教师不能顺利应对压力的一种极端反应，即教师因不能有效地缓解教育教学工作中的压力和妥善处理工作中的各种挫折而产生的一种身心疲惫枯竭的情感状态。[7]由于成人高校教师身份的特殊性、教学对象的复杂性、教学任务的艰巨性，他们往往比普通高校教师承受更多的压力，职业倦怠现象更为严重，对学员缺乏有效指导，具体表现在以下三个方面。首先，对学员缺乏足够的关注。成人高校教师往往是兼职教师，他们与成人高校之间存在着经济契约的关系，因此，他们上完课获得应得的酬劳就算完成任务，不愿意对学员投入过多的精力，缺乏对他们的关注。其次，对学员缺乏个性化指导。学员大都是在职人员，他们的受教育水平参差不齐。成人高校教师面对受教育程度不同的学员时很难做到因材施教，也难以对每一位学员进行个性化的指导。再次，对学员缺乏实用性指导。成人高校主要以培养适用工作岗位需要的应用型人才为目标，教师不仅要具有广泛的理论知识，还应该具备扎实的实践操作能力。目前教师往往具备一定的理论知识，实践操作能力不足，不能给学员提供他们所需的实践性指导。

三、促进成人高校学员非正式学习的策略

(一)营造非正式学习文化氛围

在当今提倡终身学习、建设学习型社会的时代，仅仅依靠正式学习已经不能够满足人们生活和工作的需要，因此，成人高校要注重营造良好的非正式学习文化氛围以满足学员多样化的学习需求。应加强硬件投入，建立资料交流中心，为学员提供所需要的各种信息资源；设置供学员交流的小型会议室，方便他们进行学习交流，根据学员的兴趣设立相应的活动室，丰富他们的课余生活。只有在硬件和软件设施上都有所改进，才能全面营造非正式学习文化氛围，促进学员的非正式学习。

(二)丰富非正式学习资源

成人高校丰富学员的非正式学习资源要从以下两方面着手。一方面，拓宽非正式学习渠道，充分利用实践团体和网络学习。实践团体是由拥有共同兴趣爱好的个体组成的一种非正式群体，具有结构较松散、开放性较强的特点，它所讨论的话题可以是共同的兴趣，并非一定与学习相关。教师可以在课堂上或课后鼓励学员建立实践团体，加强他们之间的交流合作，丰富学习资源。网络学习是基于互联网而开展的远程学习模式，成人高校要紧跟科技发展的步伐，在完善图书馆、资料室等公共设施的基础之上加强互联网学习平台的建设，积极为学员提供基于社交软件的网络公开课、微课程、网络虚拟社区组织等资源。另一方面，增强学习内容的实用性。成人教师要适量安排教学内容，在保证教学内容逻辑完整的前提下做到详略得当，突出实用性。以专题的形式设计教学内容，选取与学员工作经历密切相关的内容，将理论知识与实际情况联系起来，将知识点与生活中的例子巧妙结合，激发学员学习的兴趣。通过问卷或访谈的形式了解学员真正想要学习的内容，在此基础之上对教学内容进行合理的编排，进而增加学员对教学内容的认同。

(三)提高非正式学习意识

Bischoff认为，人们获取的知识中有80%来自于非正式学习，而仅仅有20%来自于正式学习。[8]由于国内对非正式学习研究较少，对其提倡力度不足，致使许多成人高校学员缺乏非正式学习的意识，因此，成人教育工作者应有意识地培养他们的非正式学习意识，让他们明晰非正式学习存在于生活工作的各个情境中，是不受外界因素控制的偶发的一种学习形式。可以从两方面提高学员的非正式学习意识。一是引导学员在阅读书籍、报刊等实体资源的基础上充分利用互联网资源，通过网络媒体、社交软件等虚拟平台进行非正式学习。学员在工作之余、休闲娱乐之时都可以利用移动网络来实现非正式学习。二是引导学员养成与他人经常交流沟通的习惯。非正式学习最主要的一种形式就是在与别人的交流中学到知识。要加强学员与教师、同伴之间的经验分享，使他们在与他人的交流过程中解决自己的困惑，同时在别人的经验中学到自己所需的知识，提高认知水平。

(四)促使学员掌握非正式学习策略

学习策略在一定程度上决定着学习效果，因此培养科学的非正式学习策略对于学员有着重要意义。具体来说，主要包括以下三个方面。首先，掌握元认知策略。元认知是指成人对自身所拥有的学习能力和对学习资源的获取和加工方式的知觉状况。[9]成人教育工作者可以通过与学员交流、访谈与测试等方式帮助其准确地评估自身的学习能力，明确学习计划，有计划地完成既定的学习目标。其次，注重交流。由于非正式学习大都发生在与他人的交流过程中，因此，要加强学员对人力资源的利用。可以利用“项目教学”和“合作探究”的教学方式增强学员之间的交流，引导学员合理整合自己的人脉网，以便能够及时地向专家和同伴寻求帮助。再次，促进自我反思。桑代克认为学习的过程就是盲目的尝试与错误的渐进过程。[10]马席克和沃特金斯的非正式及偶发学习理论指出，成人往往在时过境迁之后回头寻求事情的意义，问题解决是一个不断往复的过程。学员已经具备丰富的生活工作经验，心智也较为成熟，具有一定的反思能力。要引导学员把握问题的各个要素，反思每一个环节，从而找到自身的不足，最终找到完美的解决方案。

(五)加强对学员的有效指导

加强对学员的有效指导需要学员、教师和成人高校的共同努力。首先，学员在与教师相处的过程中要变被动为主动，主动与教师沟通，获得自己所需的有效信息。其次，教师要打破与成人高校之间的经济契约关系，自觉地建立起心理契约关系。心理契约关系主要是指员工与组织之间的一系列不成文的期望，是员工与组织之间广泛的、长期的、社会情感的交互关系。教师一旦与成人高校建立起心理契约关系，就会提高自己对待工作的积极性，消除职业倦怠感，给予学员更多的关注和指导。再次，加强对教师的培训。针对处于不同发展阶段的教师提供不同类型的培训内容，在重视教师理论知识、教学技能、科研素养等方面的同时，广泛开展与各行业的合作培训项目，切实提高教师的实践能力。加强“双师型”教师在成人高校教师队伍中的比重，为学员提供真正需要的有效指导，从而增强他们的学习兴趣，积极开展各种形式的非正式学习。

参考文献：

[1]邢蕾.成人非正式学习的研究[D].上海:华东师范大学,2011：8.

[2]Gerald A.Straka.Informal Learning[J].Bib TeX,2004(6):126-134.

[3]余胜泉,毛芳.非正式学习——E-Learning研究与实践的新领域[J].电化教育研究, 2005(10):18-23.

[4]张三花,黄甫全.学习文化研究：价值、进展与走向[J].江苏高教,2010(6):15-18.

[5]王巍.现阶段成人学历教育教学方式的探索[J].继续教育,2011(5):49-51.

[6]张秋菊.地方高校大学生非正式学习的引导策略[J].黑龙江高教研究,2014(3)：23-25.

[7]肖福莲.成人高校教师职业倦怠及其应对策略[J].江苏高教,2006(5):127-129.

[8][10]侯晓倩,赵兴国.成人学习特点及其学习策略生成的途径探讨[J].成人教育,2009(6):42-44.

[9]秦发盈.成人学习与发展及其学习策略养成[J].河北大学成人教育学院学报,2005(1):11-13.

(责任编辑：王释云)

The Difficulties and Strategies of Informal Learning of Adult College Students

Liu Chao-yang,Feng Lin

Abstract：Informal learning has the characteristics of autonomy, flexibility, situationality and collaborative, it is one of the effective ways of adult learning.At present, adult higher education faces five aspects of difficulties:informal learning culture atmosphere is not strong, poor informal learning resources integration, adult college students lack of consciousness of learning, adult college students lack scientific learning strategies, and adult college students lack of effective guidance.Based on this we should promote adult college students’ informal learning from following five aspects:creat the informal learning culture atmosphere, rich informal learning resources, cultivate adult college students’ informal learning awareness,improve adult college students’ informal learning strategies and strengthen the effective guidance of adult college students.

Key words:adult college; students; informal learning; difficulties; strategies

作者简介：刘超洋(1989-)，男，河南郑州人，云南大学职业与继续教育学院成人教育学专业2014级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为成人教育管理。

基金项目：本文为2014年河北省社科基金项目“基于新生代农民工市民化的培训机制研究”(编号：HB14JY070)的研究成果。

收稿日期：2015-12-02

doi:10.13983/j.cnki.jaechu.2016.01.012

中图分类号：G720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8-6471 (2016) 01-0058-0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