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炳善英国随笔翻译中的文言笔法

2016-02-19 08:00郝俊杰
关键词:文言翻译

郝俊杰

(广东省外语艺术职业学院应用外语学院 广东广州 510640)



刘炳善英国随笔翻译中的文言笔法

郝俊杰

(广东省外语艺术职业学院应用外语学院广东广州510640)

【摘要】文言在翻译中是不可忽视的语言与文体资源。刘炳善的英国随笔翻译,广泛采用了文言词汇、句式与篇章资源,取得了良好的艺术效果。文言入译,是一种形态调节与意蕴再造。文学翻译中,文言可以成为锻造文体的材料、调节声律的工具、增添意蕴的方式。文言修养的提高有助于翻译能力的提升。

【关键词】刘炳善;英国随笔;翻译;文言笔法;文言

刘炳善(1927-2010)是我国著名的外语学者和翻译家,尤以英国随笔翻译见长。早在20世纪,就有研究者称赞其“译笔审慎,质量很高”[1];有论者将他的翻译思想总结为3点:译者“必须译性之所近之作”;“译者应具有坚实的文化基础和高度的责任感”;“散文风格翻译应细察原意并熔铸新词”[2]。总体来说,过往研究梳理了刘炳善的翻译思想,明确了其在风格翻译方面的贡献。但这些研究多是整体上的述评,缺少对具体技法的探讨。本文立足文本分析,探讨刘炳善先生在英国随笔翻译中的文言笔法,验证文言笔法在翻译中的现代价值。

本文取材自2006年由上海译文出版社出版的《伦敦的叫卖声-英国随笔选译》[3]。该书精选英国随笔31篇,囊括18-20世纪14位代表性作家的手笔。这些随笔风格各异,或讽刺戏谑,或平易随和,或深沉大气;题材异彩纷呈,既有家长里短的小事,又有经国济世之文章,更不乏见解深刻的文论。编译这样一本随笔集,对译者的中、英文功底和风格驾驭能力要求颇高。刘炳善先生译笔从容游走于不同文风之间,毫无生硬滞纳之气,反有游刃有余之感,体现出深厚的语言素养与高超的翻译技巧。尤为引人瞩目的是他对文言的应用,赋予译作一种浑然天成之感。文言于刘炳善先生,既是表情达意的工具,又是塑造文体的帮手,还是呈现风格的载体。

一、文言在翻译中的价值

自五四以来,“文白之争”延宕百年,至今仍未尘埃落定。陈平原《当代中国的文言与白话》一文指出,尽管国民政府教育部于1920年下令国民学校一、二年级的国文教科书改用白话后,“白话一路凯歌,文言则处于绝对劣势地位”,但时至今日,“文言依旧是传统文化的重要载体”[4]18。他举周氏兄弟不同的文体取向为例。鲁迅坚称“古文已经死掉了”,而周作人则认为“以口语为基本,再加上欧化语,古文,方言等分子,杂糅调和,适宜地或吝啬地安排起来,有知识与趣味的两重的统制,才可以造出有雅致的俗语文来”。[4]19朱光潜赞同周作人的文体试验,称“想做好白语文,读若干上品的文言文或且十分必要”[4]20。而20世纪90年代后,张中行,季羡林等人“自然地加入文言词汇和句式”的幽深典雅的文体大受推崇。[4]21陈平原归纳称,无论在历史还是在现实中,“白话与文言一直在互相吸纳,其边界有时显得很模糊”,放在汉语千年文脉中解读,“你生我死”不占主流,更多的是“此起彼伏”。而他本人,也更倾向于周作人的思路。[4]28

“文言和现代汉语虽然差别很大,却又有拉不断扯不断的关系”[5]2。两者同源异流,在词汇和句法方面有许多共通之处,在相生共存中发展。尽管作为整体,文言失去了主体地位,但文言中满足现代审美要求、蕴含普遍价值的部分,早已经由历史过滤,融入现代汉语。“两千年来,能写作的人表情达意,惯于用文言,这表达习惯的水流总不能不渗入当时通用的口语中,因而历代相传,到现代汉语,仍不能不掺杂相当数量的文言成分”[5]2。文言与白话之间吸收与借鉴的关系,有论者称之为“文体间性”,认为它是一种客观存在,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同时“要使新文体能承载旧文体所承载的历史文化传统中优美崇高的部分”[6]。“文言已死”之错讹,在于它忽略了文言仍是现代汉语的有机成分这一客观事实。普遍认为,现代汉语有3个主要来源,一是口头语,二是文言,三是翻译语言。文言为现代汉语提供着丰富的形式、内容与价值资源。

既然如此,文言当然也是创作与翻译中可供调度使用的语言资源。众所周知,文言言简意赅,境界悠远,句式稳定,形态可观,名篇众多,传统深厚,理应在翻译语言中有一席之地。翻译中使用文言有两种方式,一是纯文言翻译,这是严复、林纾的做法;另一种是部分文言翻译,具体来说,就是采纳文言的词汇、套用文言的句式、以及借鉴文言的篇章。在现代语境下,后一种方式更为实际,也更为常见。刘炳善先生就是善于使用文言资源的翻译家。

二、刘炳善英国随笔翻译文言笔法的3个层面

刘炳善随笔翻译中的文言笔法,不仅反映了其深厚的古典学养,更反映了他对于中西文化的“会通”意识。他不仅善于活用文言的表层资源,即文言词汇、句式、典故等,更难能可贵的是,还善于摄取文言篇章所蕴含的深厚意境。他拥有敏感的文体意识,善于并以文白杂糅的方式塑造出引人入胜的译文文体。

(一) 文言笔法的词汇层面

文言拥有丰富的词汇资源,常见的“之”“乎”“者”“也”“焉”“哉”不仅是文言的常用字,在现代汉语中也常常派上用场。这些词汇一方面可以使表达更为精炼;另一方面,或许更为重要的是,它们可以形成特有的语调语态,制造出幽默戏谑的效果。恰如孔乙己的一句“多乎哉,不多也”,就将一个迂腐文人的神态活脱脱地展现了出来。英文中也有类似汉语文言的成分。古英语、近代英语就与现代英语有着不同的特征。英语随笔中经常有夹杂拉丁文或古英语的情形,这时文言就有可能在译文中派上用场。英语随笔中为了刻画人物有时也用一些古英语,例如下段出自斯蒂文森随笔《为闲人一辩》(An Apology for Idlers)的对话,发生在一位老学究和一位贪玩少年之间:

(1)How now, young fellow, what dost thou here?

吁,少年,在此何为者?

Truly, sir, I take mine ease.

不瞒您说,先生,我在这儿痛痛快快地玩儿。

Is not this the hour of the class? and should’st thou not be plying thy Book with diligence,to the end thou mayest obtain knowledge?

此刻适为上课时间,汝胡不在校发奋苦读,以期学问有所深造乎?

Nay, but thus also I follow after Learning, by your leave.

对不起,我在这儿也是求学问呀![3]232-233

这段话亦庄亦谐,幽默风趣,体现了英国随笔的特点。其中老学究和少年使用的语体就有明显差别,一个带有中古英语的腔调,一个则是近代英语口语。作者意在通过这种对比制造幽默和讽刺的效果。为了在译文中再现这种对比,译者便让老学究操文言,少年则用通俗白话。如此一来,满口的“汝”“乎”“哉”“尔”,让一个老学究的形象跃然纸上,与少年的俚俗语言形成鲜明的对比,再现了原文的文体特征与幽默效果。即便在一个单句内,恰到好处地用上几个文言词汇,也可以制造出有趣的文体效果。比如同为来自《为闲人一辩》的例(2)中的“可谓多矣”,生动传达了作者对于正统教育不耐其烦的态度。

(2)For my own part, I have attended a good many lectures in my time.

“就我个人来说,生平所听过的讲课可谓多矣。”[3] 232

文言词汇的使用不单能带来幽默效果,也是一种避免单调与重复的方法。如在亨特《睡眠小议》(A Few Thoughts on Sleep)的译文中,“sleep”这个词既翻译成“睡眠”,也有“成眠”“登塌”等文言味道的译法,给人以多变的感觉。

四字格是文言系统留下的宝贵遗产,恰当使用四字格,可使译文言简意赅,形态工整,节奏动听。四字格在形态与音律方面符合汉民族的审美习惯,使用得当的四字格更容易调动汉语读者的审美想象,引起心灵的共鸣,使读者更易获得一种堪与阅读原著比肩的快乐,如下文例(3)和(4)。

(3) Few artists, not Goethe or Byron even, work quite cleanly, casting off all debris, and leaving us only what the heat of their imagination has wholly fused and transformed.

艺术家工作起来,包括歌德或拜伦在内,很少那样干净利落,把残渣碎屑全部扫除,只给我们留下他们文思潮涌时神与物会,戛戛独造之作。

(4)…sometimes, as if at random, depositing a fine crystal here or there, in a matter it does not wholly search through and transform, we trace the action of his unique, incommunicable faculty…

“有时,却似信手拈来,珠玑散落各处,虽非通篇俱佳,仍可看出他那无与伦比,难以言传之才气游荡其间。”[3]203

以上两例出自佩特《文艺复兴史研究》的引言,描述了艺术家的创作过程。例(3)译文就采用了“文思潮涌”“神与物会”“戛戛独造”3个文言味道较浓的四字格,整个句子抑扬顿挫,富有节奏。例(4)则靠四字格的使用,巧妙地让句长与停顿与原文基本保持一致,使译文不仅文采斐然,而且如影随形。

(二) 文言笔法的句式层面

文言有丰富多样的句式,翻译中使用得当,同样可以在传情达意的同时,塑造出形式上的美。首先是出自文言典故中的许多句式。由于典故的历史叠加作用,足以引起熟谙中国古典文化的读者的众多联想。这种句式上的互文性,无形中将译文置于历史的文化长河中,给了译文一种丰富的层次感和隽永的耐读性,如(5)(6)(7)3例。

(5)I walk about; not to and from.

我信步而行,不管何所而来,亦不问何所而去。[3]110

(6)Opus operatum est. I have done all that I came into this world to do. I have worked task work, and have the rest of the day to myself.

“人生劳役,斯今尽点。”我活在世上,应做之事已经做完,昨日之我,是为他人做嫁;从今以后,我的余年属于我自己了。[3]110

(7)THIS single stick, which you now behold ingloriously lying in that neglected corner…

君不见,眼前这根孤零零、灰溜溜、羞怯怯歪在壁角里的扫帚…[3]39

例(5)出自兰姆随笔“退休者”,描述了作者退休之后闲适的生活状态。其中的“何所而来,何所而去”套用了嵇康“何所闻而来,何所见而去”的句式,再现了作者此时率性而为的兴奋心态,且紧扣原意又不露痕迹。例(6)先以文言翻译原文中的拉丁哲言,之后的“昨日之我”,则让人联想到李白的“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乱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烦忧”之句。“为他人做嫁”则出自秦韬玉“贫女”诗中“为他人做嫁衣裳”一句。例(7)出自斯威夫特的名篇《关于一把扫帚的沉思》,语言刻意模仿神学家道貌岸然的教训口吻。译文开头的“君不见”取自李白《将进酒》中的名句“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而“君不见”之后接的竟然是一把“孤零零、灰溜溜、羞怯怯”的扫帚。宏大句式与渺小话题之间的落差营造出强烈的幽默感,恰当地再现了斯威夫特讽刺谐谑的口吻。

除了套用典故句式,还可以将文言句式与白话文混合使用,以文白杂糅制造幽默效果。如同样取自《为闲人一辨》的例(8)所示。

(8)Where was the glory of having taken Rome for these tumultuous barbarians, who poured into the Senate-house, and found the Fathers sitting silent and unmoved by their success?

“狂吼乱叫的蛮子占领了罗马,一窝蜂地拥进了元老院,却看见那些老头子们声色不动,默然危坐,那么,胜利的光荣又安在哉?”[3]230

其中的“安在哉?”是典型的文言反诘句式。前文的“狂吼乱叫”“一窝蜂”“老头子”都是浅显的白话文,刻画了蛮子进城的乱糟糟的情景。最后一句以文言句式收尾,一是提供了文体上的变化,形成一种趣味;二是简短有力,语气戏谑,让读者体会到“蛮子”那种一无所获、怅然若失的感觉。

骈体句式是文言的又一大遗产。它具有形态工整,节奏感强的特点。“骈体文在对偶,字数,用典,平仄等方面的要求,集中体现了汉民族语言的特色,有助于表达作者的思想。状难写之情,含不尽之意,实有散体文所不及之处。”[7]27英文中的对仗句类似于汉语的骈体句,尤其多见于17、18世纪的散文。骈体可以加强句式,充分表达情感,在翻译中恰当使用,足以增添文采,加强节奏。以下两例取自夏洛蒂·勃朗特怀念姐妹的名篇,《埃利斯·贝尔与阿克顿·贝尔生平纪略》(Biographical Notice of Ellis and Acton Bell)。

(9)We were wholly dependent on ourselves and each other, on books and study, for the enjoyments and occupations of life.

日常心之所乐,情之所寄,唯有姊妹间相亲相依,唯有读书一事。[3]188

(10)But a great change approached; affliction came in that shape which to anticipate is dread; to look back on, grief. In the very heat and burden of the day, the labourers failed over their work.

岂料巨变袭来,摧折骤至,令人思之可怖,忆之神伤:当烈日方中,农事正忙之时,耕耘者却在劳动中倒下了。[3]194

夏洛蒂撰写此文之时,两个妹妹都已离世,而她们生前都遭世人误解。适逢《呼啸山庄》再版,她决定在此文中借悼念之际澄清事实,故语气沉痛,情感至真至切。例(9)原文中的“on ourselves and each other”,“on books and study”,“for the enjoyments and occupations of life”,单词均为成对出现,形成一咏三叹的节奏。例(10)原文以“affliction”和“anticipate”形成句内头韵。为再现以上的结构与修辞特征,译文中的“心之所乐,情之所寄”,“思之可怖,忆之神伤”借鉴了骈体句式的对称结构,依靠同义表达式的回环往复增添了文字的可吟咏性,加强了语气,传达了原文的情感深度。

(三) 文言笔法的篇章层面

两千余年来,汉语的文言系统积累了大量的篇章资源。这些篇章的丰富思想内容,滋养了中国历代的文人,深刻影响了他们的思维结构。深谙汉语文化传统的翻译家,会自然而然进行中西文化的“会通”。文言篇章的滋养,不仅可以辅助对原文的精确理解,更有利于译文表达中的重组再现。这从某种程度上验证了曹丕在《论文》中所说的“文本同而末异”。这种摄取文言篇章精华的做法,其实是一种创造性的用典,“不生吞活剥,不蹈袭古人成句,而能融其字面,或改变个说法,点化其句,但又浑然无迹,衔接自然。”[7]23刘炳善先生就非常善于借助汉语的篇章意境来表达原文的神采。试看“论青年的不朽之惑”的最后一段话,全无常见的翻译腔,浑然天成似原创。

(11)“只有少数高人达士,生性不受鸡虫小事所扰,凡事乐观,恬淡自守,俯仰天地之间,总觉有一种天人合奏的圣乐(不管别人是否听见)常在身边演奏。这才叫宁静度日。若无此种心性,纵然避尘嚣于沙漠之中,筑蜗庐于高山之上,其奈患得患失之心、尴尬乖僻之性,亦随其身而至,终究无济于事,切不可贸然尝试。心如止水,方能隐退;七情俱寂,才得闲适。人能如此,则历青壮以至垂老,无往不适;坦然顺应自然之道,生由乎是,死亦由乎是也。”[3]156

想必刘先生在译出这段话时,脑海中一定萦绕着陶渊明的“饮酒”第五篇:“结庐在人境,而无车马喧。问君何能尔,心远地自偏。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山气日夕佳,飞鸟相与还。此中有真意,欲辨已忘言。”文学经典潜移默化的影响,历经千年而不衰。人类的情感与语言,在深层次有相似相通之处,译者要在这种种相似相通之间游走,并力求融会贯通。惟其如此,才能以灵活的笔触,在译文中实现中西文化的交会。

再如夏洛蒂·勃朗特的《埃利斯·贝尔与阿克顿·贝尔生平纪略》,刘先生认为其“感情真挚动人之处可与我国宋代女诗人李清照所写的《金石录后序》媲美”。[3]187古今不同,中外有异,但人的深层情感相通,文化的会通因之变得可能。如下例:

(12)My sister Emily was not a person of demonstrative character, nor one on the recesses of whose mind and feelings even those nearest and dearest to her could, with impunity, intrude unlicensed.

艾米莉生性含而不露。埋藏在她心底的感情秘密,虽是至亲至近之人,非经许可也不得贸然侵犯。[3]189

(13)To stand by and witness this, and not dare to remonstrate, was a pain no words can render.

站在一旁眼睁睁看着这一切,而又不敢劝阻,内心之苦痛实非言语所能形容。[3]194

《金石录后序》语言平实真诚,行云流水之间表达了对亲人的无尽怀念。夏洛蒂·勃朗特的《纪略》在表达方式与语言风格上,与李清照是相通的。刘炳善先生凭借对《金石录后序》的感悟,来“会通”夏洛蒂·勃朗特的“文心”,以期再现原文沉痛之笔触、真挚之口吻。译文平实的语言中蕴藏深厚情愫,读来句句铭心。

结语

刘炳善先生的文言译笔,取得了很好的效果,受到了众多读者的喜爱。这说明,文言在翻译中大有可为。在翻译中完全摒弃文言,在理论上站不住脚,在实践中也不可取。文言入译,是一种形态调节与意蕴再造。文学翻译中,文言可以成为锻造文体的材料、调节声律的工具、增添意蕴的方式。刘炳善先生文言译笔的成功基于他深厚的文言修养。这证实了文言素养的提高有助于翻译能力的提升。同时这也提醒我们,作为翻译工作者,应多读汉语经典与文言作品,这不仅可以学习文言的词汇和句式,为文体创造能力打下基础,也可以领悟汉语经典中蕴含的丰富的审美内涵与多彩的美学意境。在阅读中体会审美,融入意境,丰富审美体验,提高移情能力,可为翻译中的理解与再创造奠定良好的基础。

参考文献

[1]王正仁. 简谈刘炳善的散文翻译风格[J]. 山西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 1992(2):74-75.

[2]钱灵杰, 操萍. 刘炳善散文翻译思想研究[J]. 广东外语外贸大学学报, 2011(2):89-92.

[3]阿狄生,等著. 伦敦的叫卖声-英国随笔选译[M]. 刘炳善,译. 上海: 上海译文出版社, 2006.

[4]陈平原. 当代中国的文言与白话[J]. 中山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02(3):16-28.

[5]张中行. 文言和白话[M]. 北京:中华书局,2007.

[6]尹奇岭. 白话文言文体间性[J]. 东方论坛,2011(5):58-63.

[7]许嘉璐. 古代文体常识[M]. 北京: 中华书局, 2013.

On the Classical Chinese Approach in LIU Bing-shan’s Translation of English Essays

HAO Jun-jie

(School of Applied Foreign Language, Guangdong Teachers College of Foreign Language and Arts,Guangzhou 510640, Guangdong, China)

Abstract:The classical Chinese is a resource available for translation from foreign languages into Chinese. LIU Bing-shan makes extensive use of classical Chinese vocabulary, sentence patterns and texts in producing excellent translation of English essays. The use of classical Chinese in translation is a morphological adaptation and meaning construction. Classical Chinese can be used to forge a certain style, to create phonological effects, or to enhance the implications. Mastering classical Chinese will help improve translation competency.

Key words:LIU Bing-shan; English essays; Classical Chinese approach; Classical Chinese

收稿日期:2015-08-29

作者简介:郝俊杰(1982-),河南清丰人,男,副教授,硕士。研究方向:翻译学。

基金项目:广东省外语艺术职业学院应用翻译研究科研团队项目(粤外艺职院科〔2015〕301号,项目编号:2015KYTD01)。

【中图分类号】p15.9

【文献标志码】A

【文章编号】1672-4860(2016)02-0030-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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