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士钟“艺芸书舍”存世善本考述

黄　伟（安徽省社会科学院历史所）

汪士钟“艺芸书舍”存世善本考述

黄伟（安徽省社会科学院历史所）

汪士钟是清代著名的安徽籍藏书家，曾建艺芸书舍，藏书甚丰。然而，随着时代的变迁，汪士钟艺芸书舍所藏善本全部流散，被其他藏书家递藏。文章试图从目录学的角度，通过汪士钟的藏书印查找其藏书的流向，特别是其存世善本的情况，以期为学者研读汪士钟提供些许方便。

汪士钟；艺芸书舍；目录学；藏书史；存世善本

一

汪士钟（1786－?），字春霆，号阆源，又号郎园，生于苏州府长洲县，祖籍徽州歙县坦川，世称“平阳汪氏”。汪士钟出生富商之家，一生虽无意仕途，但仍然担任过观察使和户部侍郎等职。其父汪文琛，字厚斋，著名的徽商。以经营布匹致富，性喜藏书，其藏书印有“汪厚斋藏书”、“臣文琛印”等。汪氏先辈喜好藏书的传统也影响了汪士钟，汪士钟年轻时便遍读其家族所藏之书，但他仍然觉得不够，因此，以搜寻各种罕见的宋元版本为乐趣。黄丕烈在《尧圃刻书题识》中记载“阆源观察英年力学，读其尊甫都转斋先生所藏四部之书，以为犹是寻常习见之本，必广搜宋元旧刻以及四库未经采辑者，厚价收书，不一二年藏弆日富，犹恐见闻未逮日从事于诸家簿录，讨其源流，究其同异，俾古书面目毕罗于胸”。［1］159

汪士钟的藏书楼——艺芸书舍，多为黄丕烈、顾抱冲、袁寿阶、周香严等人的旧藏，阮元曾特意为艺芸书舍题了一副“万卷图书皆善本，一楼金石是精摹”的对联。对于汪士钟的藏书，好友顾广圻曾说“吾郡藏书家自康雍之间碧凤坊顾氏、赐书楼蒋氏后，嘉庆时以黄荛圃百宋一廛、周锡瓒香严书屋、袁寿阶五砚楼、顾抱冲小读书堆为最，所谓四藏书家也，后尽归汪阆源观察士钟”。［1］159汪士钟尤其喜欢黄丕烈的旧藏，凡遇见黄丕烈之书必定会以高价收购，因此，艺芸书舍所藏黄丕烈的善本占有很大比例。（同治）《苏州府志》记载“孝廉（黄丕烈）歾，其书为汪观察士钟稛载而去，虽易主未尝散也”。［2］5352乔衍琯曾在《爱日精庐藏书志》述道“（黄丕烈）身后藏书散出，多归汪士钟艺芸精舍。汪氏收购时，凡有黄氏手跋，每册要多付十元书价。”［3］

汪士钟曾自编《艺芸书舍宋元本书目》，专门挑选艺芸书舍所藏精醇的宋元版本，其中，包括宋版320种，元版196种，有顾千里和潘祖荫的序跋。顾广圻序“汪君阆源，藏书甚富……而又嗜好所至，专一在兹，仰取俯拾兼收并蓄，挥斥多金曾靡厌倦。以故郡中传流，有名秘籍，搜求略遍远地闻风，挟册趋门朝夕相继，如是累稔遂获目中所列宋若干种、元若干种，既精且博希有大观”。［4］可以说，顾广圻对于汪士钟一生的藏书活动给予了中肯的评价。潘祖荫在序中更是评价道“吾郡嘉庆时，黄荛圃、周香严、袁寿阶、顾抱冲，所谓四藏书家也，后尽归汪阆源观察。荫之姑母归观察之子珠林比部德英，荫少时至汪氏山塘所居，其堂宇轩敞，树石萧森……咸丰庚申以前，其书已散失，经史佳本，往往为杨致堂丈所得，兵燹以后，遂一本不存。今从其家得《宋元书目》钞本，富矣精矣，真不减东涧、沧苇，盖皆荛圃、涧蘋诸老为之评定，故绝无伪刻”。［5］汪士钟一生不但藏书，而且刻书，刻书活动也成为了其藏书事业的重要一部分。汪士钟曾精刻《孝经义疏》《郡斋读书志》《仪礼单疏》《刘氏时说》等，后人对其刻书也有极高的评价。

二

汪士钟去世不久，艺芸书舍所藏之书便开始流散，最终被其他藏书家递藏，其中以杨氏海源阁、瞿氏铁琴铜剑楼、丁氏兄弟八千卷楼和陆心源皕宋楼所递藏最多。根据潘祖荫记载，汪士钟艺芸书舍的藏书大概在1860年以前就已经开始散逸，潘氏认为艺芸书舍最终流散的原因是汪士钟后代只知经商而不知藏书。《［同治］苏州府志》则记载“观察（汪士钟）多子，身后兄弟瓜分，家亦落，其书始散”。［2］5352而其他相关文献也有各种记载，“汪阆源观察富藏书，未几而散失。咸丰辛亥、壬子间，往往为聊城杨端勤公以增所得，凡数十万卷，构海源阁藏之，属梅伯言为之记。别辟书室曰宋存，则贮宋代旧籍，而以元本、校本、钞本附焉。盖端勤生平无他嗜，惟专一于书也”。［6］关于汪士钟藏书的流散，曾朴的《孽海花》曾有这样一段记述“尚秋又将那书看了几遍，里头有两个图章：一个是‘荛圃过眼’，还有一个‘曾藏汪阆源家’六字。尚秋道‘既然荛翁的藏本，怎么又有汪氏图印呢？’那苍黑脸的米筱亭忙接口道：‘本来荛翁的遗书，后来都归汪氏的。汪氏中落，又流落出来，于是经史都归了常熟瞿氏铁琴铜剑楼，子集都归了聊城杨氏海源阁”。［7］

一般来说，考述善本的递藏途径主要是依靠藏书家的藏书印，而非藏书家的题跋和批校语，因为藏书家有时也会给其他藏书家的善本写题跋或者写批语。汪士钟生前每购一善本都会钤上自己的藏书印。汪士钟藏书印大致有：“汪士钟”、“三十五峰园主人”、“士钟”、“汪阆源”、“汪印士钟”、“阆源甫”、“艺芸书舍”、“艺芸主人”、“民政尚书郎”、“阆源真赏”、“曾藏汪阆源家”、“汪士钟字春霆号朖园书画印”、“汪士钟曾读”等藏书印。笔者通过以上藏书印查找了清末民初主要藏书楼的藏书目，如丁氏的《善本书室藏书志》、瞿氏的《铁琴铜剑楼藏书目》、陆氏的《皕宋楼藏书志》和《仪顾堂题跋记》、潘祖荫的《滂喜斋藏书记》、杨氏海源阁的《楹书隅录》等。笔者希望以此能寻找汪士钟去世之后旧藏善本的递藏途径，虽然寻找到汪士钟的旧藏只是其中的一小部分，但是也能窥见部分面目。总的说来，清末民初时期收藏过汪士钟的旧善本主要有以下几家。

丁氏兄弟藏书楼藏有汪士钟以下善本①：《唐书》250卷，宋嘉佑刊本，有“汪士钟印”等印。《松漠纪闻》1卷补遗1卷，元刊本，有“钱天树印”、“汪士钟印”等印。《临安志》3卷，影钞宋乾道本，有“曾藏汪阆源家”等印。《历代宅京记》20卷，旧抄本，有“三十五峰园主人”等印。《三略直解》3卷，明刊本，有“黄丕烈”、“汪士钟”等印。《医说》10卷，宋刊本，有“观察使者”、“三十五峰园主人”等印。《大统历注》6册，精写本，有“艺芸书舍”等印。《卻扫编》3卷，影宋本，有汪士钟印记。《韦斋集》12卷《玉澜集》1卷，影元钞本，有“曾藏汪阆源家”印记。《香溪先生范贤良文集》22卷，元至顺刊本，有汪士钟印记。《潜溪先生集》18卷，天顺蜀刻本，有“黄尧圃印”、“汪士钟读过”等印。《清江贝先生诗集》10卷，明初刊本，黑口，有“汪士钟藏”等印。《始丰稿》14卷，明刊本，有“汪士钟读书”等印。《荆南倡和诗》1卷，明刊本，有“汪士钟”等印。《太和正音谱》2卷，影写明洪武本，有“汪士钟印”等印。《唐女郎鱼元机诗》1卷，影宋本，有“汪士钟印”等印。《秋涧先生大全集》100卷，宋宾王钞校本，有“士钟”等印。《竹洲文集》10卷，旧写本，有“曾藏汪阆源家”等印。《半轩集》12卷补遗1卷《楮园草》1卷，明弘治刊本，有“汪阆源藏书印”等印。《皇明西江诗选》10卷，景宋本，有“叶廷珍”、“曾藏汪阆源家”等印。

瞿氏铁琴铜剑楼藏有汪士钟以下善本②：《刘涓子鬼遗方》5卷，宋刊本，卷首有“汪士钟藏”等印。《乾象通鉴》100卷，旧抄本，有“汪士钟印”等印。《白氏文集》71卷，宋刊本，有“徐乾学”、“汪士钟藏书”等印。《九云山房集》30卷，明刊本，有“汪士钟藏”等印。《忘忧清乐集》1卷，宋刊本，有“士钟”等印。《张先生校正杨宝学易传》20卷，宋刊本，有“汪士钟印”等印。《东莱先生分门诗律武库》前集15卷后集15卷，宋刊本，有“平阳汪氏藏书印”等印。元本《增刊校正王状元集注分类东坡先生诗》25卷，有“平阳汪氏藏书印”等印。《汉书》120卷，宋刊本，先为黄丕烈所有，后归汪士钟。《伊川击壤集》20卷，宋刊本，先为黄丕烈所有后归汪士钟。

陆氏藏书楼收藏有汪士钟以下善本③：宋椠本《汉书》，有“艺芸主人”等印。宋椠《吴志》20卷，有“百宋一廛”、“阆源真赏”等印。宋嘉佑刊本《新唐书》，有“季沧苇”、“汪士钟”等印。《资治通鉴》，元刊本，有“曾在李鹿山处”、“汪士钟曾读”等印。毛抄本《天圣明道本国语》，先为黄丕烈所有，后归汪士钟。《周易集说》不分卷，元刊本，卷中有“汪士钟曾读”等印。《通鉴纪事本末残本》29卷，宋刊细字本，有“汪士钟”等印。《类编南北经验医方大成》10卷，元刊本，有“汪士钟印”、“阆源”等印。《挥尘前录》，宋刊本，有“汪士钟印”等印。《历代编年释氏通鉴》12卷，宋刊本，有“季振宜藏书”、“汪士钟印”等印。《诗说》20卷，宋刊本，有“汪士钟”等印。《严州图经》3卷，有汪士钟藏书印记。影钞宋本《太平御览》，先为黄尧圃所有，后归汪士钟。《明钞皇鉴笺要》60卷，有“爱日精庐藏书印”，后归汪士钟。宋刊《文选》60卷，有“汲古阁毛氏珍藏”、“阆源”等印。

杨氏海源阁藏有汪士钟以下善本④：北宋本《说苑》20卷，有“士礼居”、“汪士钟”等印。北宋本《淮南鸿烈解》21卷，有“汪士钟印”等印。北宋本《王摩诘文集》16卷，有“汪士钟印”等印。北宋本《孟东野诗集》10卷，有“汪士钟印”、“阆源真赏”等印。元本《增广音注唐许郢州丁卯诗集》2卷续集1卷，有“汪士钟印”等印。宋本《唐求》诗集1卷，有“士礼居”、“汪士钟印”等印。宋本注《东坡先生诗卷》，2册1函，有“民政尚书郎”等印。宋本《三谢诗》1卷，有“平阳汪氏印”等印。影宋精抄本《西昆酬唱集》2卷，有“三十五峰园主人”等印。北宋本《陶渊明集》10卷，有“黄丕烈”、“士钟”等印。宋本《陶靖节先生诗》4卷，有“黄丕烈”、“阆源真赏”等印。《百家注音辨唐柳先生文集》，宋刊本，有“乾学”、“徐健庵”、“士钟”等印。《自警编》，宋刊本，有“阆源”和“顾千里”等印。元本《东坡乐府》2卷，有“徐健庵”、“曾藏汪阆源家”等印。元本《稼轩长短句》12卷，有“黄丕烈印”、“曾藏汪阆源家”等印。批校本《唐诗鼓吹》10卷，杨绍和记载此本来自艺芸书舍。

潘祖荫的滂喜斋藏有汪士钟以下善本⑤：《张子韶孟子传》29卷，宋刊本，有“艺芸主人”等印。《三因极一病症方》18卷，宋刊本，有“艺芸主人”等印。宋刻残本《白氏文集》17卷，有“汪士钟藏”、“丕烈私印”等印。宋刻残本《梁溪集》35卷，有“汪士钟藏”、“黄丕烈印”等印。元刻《楚国文宪公雪楼程先生文集》30卷，有“尧圃”、“翁方纲印”、“汪士钟字春霆号朖园书画记印”等印。元刻《逸周书》10卷，有“民部尚书郎”等印。宋刻残本《归愚集》9卷，有“汪氏士钟”等印。北宋刻残本《王荆公唐百家诗选》9卷，有“百宋一廛”、“汪氏士钟”等印。元刻《麟溪集》12卷，有“曾在汪阆源处”等印。宋刻《严氏家训》7卷考证1卷，有“臣星衍”、“汪印士钟”等印。

三

新中国成立后，国家对古籍善本的保护日益重视，不少散落在民间的善本重新回到公立图书馆。汪士钟旧藏善本在全国各大图书馆都有不少收藏，其中以国家图书馆、南京图书馆和上海图书馆为最多。由于条件限制，笔者只是作了初步统计，现存国内各图书馆的汪士钟艺芸书舍旧藏善本有以下。

国家图书馆藏有汪士钟以下善本：《卫生家宝产科备要》，有“子子孙孙其永保用”、“平阳汪氏藏书印”等印。《忘忧清乐集》，黄丕烈题跋，有“士钟”、“铁琴铜剑楼”等印。《荀子》宋刊本，有“士礼居”、“汪士钟藏”等印。《梦溪笔谈》，元大德刊本，有“东宫书府”、“文渊阁”、“汪士钟印”等印，后由陈澄中递藏。南本咸淳刊本《河东先生集》及《昌黎集》。其中，《昌黎集》先后为汪士钟、郁松年、陈清华等递藏。《古今杂剧》242种，此书先后经钱谦益、汪士钟、赵宗建等递藏。《洪氏集验方》五卷，经过文徵明、季振宜、黄丕烈、汪士钟、瞿镛等递藏。《刘涓子鬼遗方》，宋刻本，经汪士钟的艺芸精舍、瞿氏的铁琴铜剑楼收藏。《唐宋诸贤绝妙词选》，有“毛晋”、“汪士钟藏”、“皇二子”等印。《后汉书注》，宋刻本，有“汪士钟印”等印。《乐全先生文集》，有“汪士钟”等印。《陶靖节先生诗》和《陶渊明集》，宋刊本，有“黄丕烈”、“汪士钟”等印。《周贺诗集》，宋刻本，有“阆源真赏”、“铁琴铜剑楼”等印。

《管子》24卷，南宋刊本，经季振宜、黄丕烈、汪士钟、陈澄中等递藏。《高常侍集》影宋钞本，有黄丕烈、汪士钟等藏书印。《梅花百咏》，元刊本，先后经姚虎臣、陈鳣、汪士钟等递藏。《新刊剑南诗稿》，宋刊本，有蔡廷桢、蔡廷相、汪士钟等人藏书印。《新序》10卷，南宋刊本，先后经黄丕烈、汪士钟、周叔弢等递藏。《五灯会元》5卷，宋刊本，经过汪士钟、袁克文和陈澄中的递藏。六臣注《文选》，宋赣州刊本，有“汪印士钟”、“阆源真赏”等印。《石田先生文集》，元刻本，有“士钟”、“郁印松年”等印，后为周叔弢递藏。《说文解字》（残本）12卷，曾为黄丕烈、汪士钟和铁琴铜剑楼递藏。《尔雅疏》宋刻明递修印本，先后经过陈鱣、汪士钟以及密韵楼和涵芬楼递藏。《礼记郑注》20卷，宋淳熙刊本，有“徐健庵”、“汪士钟曾读”等印。《史记集解索隐》130卷，宋淳熙刊本，有“毛晋秘籍”、“乾学”、汪士钟印”等印。《三国志》65卷，宋刻本，先为苏州汪士钟所藏，后归杨氏海源阁。《稼轩长短句》12卷，元大德刻本，有“黄丕烈印”、“曾藏汪阆源家”等印，后由周叔弢捐给北京图书馆。《全唐诗》，抄本，有“沧苇”和“汪士钟藏印”等藏书印。《礼记》20卷，宋刻递修本，经黄丕烈和汪士钟等递藏。《通鉴纪事本末》42卷，宋刻本，有“汪士钟”、“傅增湘印”等印。《骆宾王文集》，宋刊本，经过毛晋、汪士钟等递藏。《白氏文集》71卷，宋刊本，经季振宜、汪士钟和陈澄中等人递藏。

上海图书馆藏有汪士钟以下善本：《支遁集》，明抄本，有“曾藏汪阆源家”、“莫氏秘笈”等印。《王建诗集》，宋刻本，有“汪士钟曾读”等印，先为季振宜所有，后归汪士钟。《李学士新注孙尚书内简尺牍》16卷，宋刻本，有“汪士钟”等印。《青阳先生文集》，明正统刻本，有“汪士钟藏”等印。《天忂于锦啸集》，抄本，有“曾藏汪阆源家”等印。《林寿堂集》，明万历刻本，有“汪士钟”等印。《剡源戴先生文集》，明刻本，有“汪士钟藏”等印。《吴都文粹续集》56卷，稿本，有“阆源真赏”、“翁同龢观”等印。

南京图书馆藏有汪士钟以下善本：影钞洪武刊本《太和正音谱》（八千卷楼旧藏），有“梁溪蔡氏”、“蔡廷桢印”、“伯卿一字孙峰”等印。《历代宅京记》20卷，为汪士钟旧藏，有丁丙跋语。《大统历注》，明人精写本，有“汪士钟”等印，有丁丙跋。《韦斋集》，影元钞本，有“曾藏汪阆源家”等印。《香溪先生范贤良文集》22卷，元至顺刊明成化递修本，有“御史之章”等印。《潛溪先生集》18卷，明天顺蜀刻本，有“黄尧圃印”、“汪士钟读过”、“潘氏桐溪书屋印”等印，有黄丕烈跋语以及丁丙跋。《清江贝先生诗集》，明初刊本，有“汪士钟藏”等印，后归丁氏。《始丰稿》14卷，明初刊本，有黄丕烈、丁丙等人题跋。《荆南倡和诗》1卷，明刊本，有丁丙跋。《太和正音谱》2卷，影写明洪武本，有汪士钟藏书印记。

山东图书馆藏有汪士钟以下善本：《后汉纪》30卷，晋袁宏编，明刻本，有“汪士钟读书”等印。《六子书》60卷，明嘉靖刊本，有“汪士钟”等印。《小儿卫生总微论方》20卷，明弘治刊本，有“汪士钟印”等印。《江村销夏录》3卷，高士奇辑，有“曾藏汪阆源家”等印。《笠泽丛书》，清刊本，有“汪士钟印”、“顾千里印”等印。《墨海金壶》740卷，清嘉庆张氏刻本，有“汪士钟”等印，存378卷。

湖南图书馆藏有汪士钟以下善本：《京本点校重言重意春秋经传集解》存卷16至30，宋刻本，白口四周双边，有“徵明”、“赵宋本”、“汪士钟读书”、“徐紫珊印”等印。《合订删补大易集义粹言》80卷，清通志堂刊本，版心下镌“通志堂”，有“汪士钟读书”等印。

北京大学图书馆藏有汪士钟以下善本：宋本《唐僧弘秀集》，有“士礼居”、“汪士钟印”、“木斋真赏”等印，此书经过黄丕烈、汪士钟和李盛铎等人递藏。《史记集解》130卷，宋刊本，该书经毛晋、汪士钟、杨以增递藏，杨氏散出归李盛铎，今归北大图书馆。

四

由于中国传统文化博大精深，且影响较为广泛，因此，中国大陆以外的国家和地区也收藏不少汪士钟的旧藏书，这些善本有的是被其他国家的私人购买，有的是被掠夺，有的则是由于内战原因悬置于海外。但总的来说，这些藏书在海外还是得到了很好的保护，海外主要收藏汪士钟的善本大致如下。

日本国内藏有不少汪士钟的善本，其中静嘉堂文库最多，主要因为1910年陆树藩将皕宋楼大部分书籍出售给静嘉堂，具体如下⑥：《周易集说》不分卷，有“汪士钟读过”等印。《周礼》（残本）2卷，宋蜀大字刊本，有“汪士钟印”等印。杜预撰《春秋经传集解》（残本）15卷，宋嘉定刊本，有“汲古主人”、“汪士钟印”等印。杜预注《春秋经传集解》（残本）15卷，宋相台岳氏刊本。《春秋诸传会通》24卷，元至正刊本，有“汪士钟印”等印。《说文解字》，宋刊元修本，有“汪士钟”等印。《史记集解索引》（残本）99卷，宋刊本，有“阆源真赏”等印。《史记集解索引》（残本）92卷，蒙古中通本，有“汪士钟字春霆号朖园书画印”等印。《汉书》120卷，宋刊本，有“汪士钟”等印。《吴书》20卷，南宋刊本，为黄丕烈、汪士钟、郁松年和陆氏旧藏。《陈书》36卷，宋绍兴刊本，为汪士钟和陆氏旧藏。《新唐书》（残本），北宋刊本南宋配补本，先后被季振宜、汪士钟和陆氏递藏。《资治通鉴》（残本）155卷，宋刊本，为汪士钟和陆氏的旧藏。《资治通鉴音注》249卷，元刊明修本，为汪士钟和陆氏的旧藏。《资治通鉴释文》30卷，宋刊本，先后经过黄丕烈、汪士钟和陆氏递藏。《陆状元集百家注资治通鉴详节》120卷，宋刊本，为汪士钟和陆氏的旧藏。《皇朝编年备要》，宋刊本，为黄丕烈、汪士钟和陆氏收藏。《续资治通鉴长编撮要》（残本）51卷，南宋刊写补配本，为汪士钟和陆氏的旧藏。《通鉴续编》24卷，元至正刊本，为汪士钟和陆氏的旧藏。《通鉴纪事本末》（残本）29卷，为汪士钟和陆氏的旧藏。

《东都事略》130卷，宋刊本，为黄丕烈、汪士钟和陆氏递藏。《国语》21卷，汲古阁毛氏影写本，为黄丕烈、汪士钟和陆氏旧藏。《叶石林奏议》15卷，宋刊本，为汪士钟和陆氏的旧藏。《幽兰居士东京梦华录》10卷，元刊本，为黄丕烈、汪士钟和陆氏旧藏。《关尹子言外经旨》3卷，元刊本，有“阆源真赏”等印。《武经七书》25卷，南宋刊本，有“汪士钟印”、“郁松年印”等印。（新刊）《图解素问要旨论》8卷，元刊本，有“汪士钟印”等印。（太医张子和先生）《医书》（零本）1帖，宋刊本，黄丕烈手识本，有“子晋书印”、“汪士钟藏”等印。《伤寒百症歌》，元刊本，黄丕烈手识本，有“惠栋之印”、“士礼居”、“曾藏汪阆源家”等印。《伤寒总病论》，宋刊本，有“袁氏尚之”、“黄丕烈印”、“士钟”等印。《活人书》18卷，宋刊本，有“汪士钟印”、“左允直”等印。新刊《伤寒直格》3卷后集1卷续集1卷。新刊《心境直格》别集1卷（残本），元刊本，黄丕烈手识本，有“曾藏汪阆源家”等印。《孙真人千金方》30卷，宋刊配元明刊本，黄丕烈手识本，有“汪士钟藏”、“子宣”、“归安陆树声叔桐父印”等印。《鸡峰普济方》（残本）25卷，宋刊本，有“项子京家藏”、“乾学之印”、“汪士钟印”等印。《史载之方》2卷，宋徽宗年间刊本，黄丕烈等手识本，有“严能修”、“士礼居藏”、“士钟”等印。《御药院方》20卷，元刊本，有“汪士钟藏”等印。《医方大成》1卷，元刊本，有“汪士钟藏”等印。

《唐宋白空》6帖（残本）38卷，宋刊本，有“汪士钟印”、“臣陆树声”等印。《太平御览》（残本）366卷，南宋刊本，黄丕烈手识本，有“汪士钟”、“黄丕烈”等印。《册府元龟》（残本）474卷，北宋刊本，有“汪士钟印”等印，该善本为“日本重要文化财产”。《事务纪原集》宋刊本，有“汪士钟印”等印。《诗律武库》，宋末元初建安刊本，有“汪士钟印”等印。《戒江纲》35卷，宋刊补写本，有“士钟”、“阆源父”等印。《玉海》，元刊本，有“徐氏家藏”、“曾藏汪阆源家”等印。《书小史》十卷，宋刊本，有“毛晋之印”、“汪士钟印”等印。《挥尘前录》，有“叶盛”、“汪士钟”、“陈枋”等印。《释氏通鉴》12卷卷目1卷，宋刊本，有“季振宜藏书”、“汪士钟印”等印。《王右丞文集》10卷，南宋初年刊小字本，有“徐乾学”、“黄丕烈”、“汪士钟”、“季振宜”等印。《唐王右丞集》6卷，元刊本，有“汪士钟读书”等印，后被陆氏收藏。《李太白文集》30卷，北宋蜀刻本，有“徐乾学”、“汪士钟”等印。（分类补注）《李太白诗》，有“汪士钟藏”等印。《浣花集》10卷，南宋刊本，有“汪士钟藏”等印。《元松乡先生文集》10卷，元刊本，有“汪士钟印”等印。《新编翰林朱玉》6卷，元刊本，有“汪士钟藏”等印。《崇古文决》20卷，宋刊本，有“汪士钟印”等印。《唐百家诗选》（残本）10卷，南宋刊本，有“汪士钟曾读”、“士钟”等印。《中州集》10卷《中州乐府》1卷，元刊本，有“汪士钟曾读”等印。《国朝文类》10卷，元刊本。《周益文忠公集》（残本）70卷，宋刊本，有“汪士钟”等印。

《居竹轩诗集》4卷，现藏日本大仓文化财团，有“汪士钟藏”等印。《豫章黄先生文集》（残本）存16卷外集（残本）存6卷，宋孝宗年间刊本，现藏日本天理图书馆，为毛晋、汪士钟旧藏。《龙云先生文集》，明弘治刊本，现藏天理图书馆，有“汪士钟藏”等印。

台湾“国家图书馆”收藏汪士钟的善本有以下：《资治通鉴》（残本），存256卷，宋刊本，有汪士钟藏书印。《资治通鉴目录》30卷，宋元递修本，有汪士钟藏书印。《皇朝大事记》9卷附录1卷、《皇朝中兴大事记》4卷附录1卷，明抄本，有“士礼居藏”、“汪印士钟”等印。《童蒙训》3卷，宋绍兴刊本，有“汪士钟读过”等印。《千金翼方》30卷，明刻本，有“曾在汪阆源家”。《堪舆倒杖诀》1卷，明汲古阁抄本，有“士钟”、“艺芸主人”等印。《新定续志》10卷，宋刊本，有汪士钟藏书印。《东南进取与地通鉴》（残本），南宋刊本，有汪士钟藏书印。《堪舆说原》1卷，明汲古阁抄本，有“汪印士钟”等印。《珊瑚木难》8卷，抄本，有“汪士钟藏”等印。《书学会编》四卷，明天顺刻本，有“汪印士钟”等印。《萍洲可谈》3卷，明抄本，有“徐乾学印”、“汪印士钟”等印。《松陵集》10卷，明抄本，有“士钟”等印。《后村居士集》（残本），南宋刊本，有汪士钟藏书印。《文选》60卷，宋淳熙刊本，有汪士钟藏书印。《苏魏公文集》72卷，抄本，有“艺芸主人”等印。《后山诗注》12卷，抄本，有“汪印士钟”等印。《东莱先生诗集》20卷，抄本，有“汪印士钟”等印。《石堂先生遗迹》22卷，明万历刊本，有“汪士钟藏”等印。《湛然居士文集》14卷，旧抄本，有“汪士钟藏”等印。《蚓窍集》10卷，明永乐刻本，有“汪士钟藏”等印。（咸淳）《临安志》100卷，抄本，有“汪士钟读书”等印。《黔书》，清乾隆抄本，有“汪士钟藏”等印。《中兴馆阁录》2卷，宋嘉定刊本，为黄丕烈旧藏，后归汪士钟，又归安吴氏雨罍轩、吴兴蒋氏密韵楼递藏。《尚书表注》2卷，南宋建安刊本，有汪士钟藏书印。《圣宋文选全集》（残本），宋刊本，先为黄丕烈收藏，后归汪士钟，最后归缪荃孙。《反离骚》1卷，宋嘉定刊本，有汪士钟藏书印记。《唐书》（残本）存193卷，南宋刊本，有汪士钟藏书印。《新雕白氏六帖事类添注出经》存28卷，南宋刊本，有汪士钟藏书印。《增入名儒讲义皇宋中兴两朝圣政》存40卷，宋刊巾箱本，有汪士钟藏书印。《春秋经传集解》存26卷，宋刊配补本，有“汪印士钟”等印。

台北故宫收藏汪士钟的善本有以下：《蚓窍集》，明永乐刊本，有“汪士钟藏”等印。《童蒙訓》，宋刊本，有“汪士钟曾读”等印。《春秋公羊经传解诂》，宋绍熙刊本，有“铁琴铜剑楼”、“汪士钟印”等印。《新刊校定集注杜詩》，宋刊本，有“瞿润印”等印，部分为瞿氏仿原式版印格纸抄配。《翠屏诗集》，清康熙刊本，有“曾藏汪阆源家”等印。《李山甫诗集》，清钞本，有“曾藏汪阆源家”等印。《玄英先生诗集》，清抄本，有“曾藏汪阆源家”等印。《刘随州诗集》，清抄本，有“曾藏汪阆源家”等印。《李绅追昔游诗集》，清抄本，有“曾藏汪阆源家”等印。《崔涂诗集》，清抄本，有“宜都杨氏藏书记”、“曾藏汪阆源家”等印。《婺本点校重言重意互注尚书》，宋刊巾箱本，有“汪印士钟”等印。《春秋穀梁传集解》，南宋建安刊本，有“菰里瞿镛”等印。《皇甫冉诗集》，清抄本，有“曾藏注阆源家”等印。《铁崖先生古乐府》16卷，元至正刊本，有“汪印士钟”等印。《中庵集》存卷8至18，有“艺芸书舍”等印。《地理囊金集注》1卷，汲古阁本，有“士鐘”等印。《松陵集》10卷，汲古阁刊本，有“平阳汪士藏书印”等印。《堪舆倒杖》1卷，汲古阁本，有“士钟”等印。《堪舆说原》1卷，汲古阁精钞本，有“汪士钟印”等印。

哈佛大学燕京图书馆藏有汪士钟以下善本：《古今考》，明万历刊本，有“汪士钟字春霆号朖园书画印”等印。《八编类纂》，明天启刊本，有“曾藏汪阆源家”等印。

客观地说，明清以来徽州私人藏书家藏书难以延续很久，究其原因一则是因为藏书家去世后，其子孙不以藏书为业，因此善本大量流散；二则是因为家庭境况的变迁导致无力继续收藏善本，更有甚者以卖书来维持生计。当然，因为战乱导致书籍大量流散也是其中的重要原因，例如两宋之交战乱、近代鸦片战争、太平天国战争以及抗日战争等都使不少藏书家的藏书遭到流散甚至毁灭。藏书大家陆游曾言“本朝藏书之家，独称李邯郸公、宋常山公，所蓄皆不减三万卷，而宋校雠尤为精详。不幸两遭回禄之祸，而方策扫地矣。李氏书属靖康之变，金人犯阙散忘皆尽。收书之富独称江浙，继而敌骑南鹜，州县悉遭焚劫，异时藏书之家百不存一”。［8］近代藏书人甘鹏云也曾感叹道“古今书籍之厄，盖悉数之而不能终矣，但就予所知者言之，归安陆氏皕宋楼、聊城杨氏海源阁藏书至有名，一流入东瀛，一为驻军席卷而去。常熟瞿氏、钱唐丁氏亦藏书家表表者，闻其后人亦不能守也。潘吴县、翁常熟两相国，王廉生、盛伯羲两祭酒，在光绪初亦侈谈收藏，身后楹书，皆散如云烟不可问。江阴缪筱珊、武昌柯逊庵、长沙叶焕彬皆富藏书，身没以后散落厂肆殆尽矣”。［9］

汪士钟藏书思想深受其父辈的影响，然而汪士钟却没能影响其子孙，汪士钟去世后，其生前藏书也毫不例外地流散到各地。纵观汪士钟存世善本可知，其旧藏多被陆氏、瞿氏以及杨氏等晚清著名藏书家递藏，而现今存世的善本则广泛分布于海内外。

［注释］

①参见丁丙《善本书室藏书志》。

②参见瞿镛《铁琴铜剑楼藏书目》。

③参见《仪顾堂题跋记》、《皕宋楼藏书志》及《仪顾堂集》。这些书目只是记载了陆氏藏书的部分善本而非全部，因此汪士钟很多善本没有在此书目中著录，但根据日本静嘉堂文库的记载，陆氏所藏汪士钟的旧藏善本较多。

④参见杨绍和《楹书隅录》。

⑤参见潘祖荫《滂喜斋藏书记》。

⑥参见日本所藏中文古籍数据库及严绍璗《日藏汉籍善本书录》等善本书目录。

［1］彭卫国，胡建强．民国刻本经眼录［M］．上海：上海远东出版社，2011.

［2］冯桂芬.（同治）苏州府志［M］．清光绪九年刊本.

［3］乔衍琯．爱日精庐藏书志［M］．清光绪十三年吴县灵芬阁集字版校印本：1.

［4］顾广圻．思适斋集［M］．清道光二十九年徐渭仁刻本：92.

［5］叶昌炽．藏书纪事诗附补正［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89：616.

［6］徐珂．清稗类钞（第三十一册）［M］．民国商务印书馆本：25.

［7］曾朴．孽海花［M］．哈尔滨：黑龙江美术出版社：2012：72.

［8］陆游．渭南文集［M］．四部丛刊景明活字本：173.

［9］沈云龙．近代中国史料丛刊·潜庐续稿［M］.台北：文海出版社，1966：64－65.

Studies on Rare Book of Wang Shizhong’s YiYun Library

Huang Wei

Wang,Shizhong was one of the famous bibliophiles in Qing Dynasty.In order to store the books,Wang,Shizhong built the YiYun Library.However,as the changes of time,all of YiYun Library books were scattered in somewhere else and collected by others.This phenomenon seems to confirm the rules:books storage is difficult.This article,with Wang Shizhong's seal,tries to tracing the Yiyun Library books,especially the surviving rare books,so as to provide some convenience for scholars that are making research on Wang,Shizhong.

Wang,Shizhong;YiYun Library;Bibliography;Book Collecting History;Rare Book

G256.22

E

1005－8214（2016）08－0106－07

黄伟（1983－），男，湖南麻阳人，历史学博士，安徽省社科院历史研究所助理研究员，研究方向：文献学。

2015－01－22［责任编辑］李金瓯

本文系国家社科基金项目“徽州藏书研究及其存世文献的调查、整理与利用研究”（项目编号：12BTQ026）的研究成果之一。